劫数难逃 (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雪
她说完,有些失望地将扁担重新架回肩上,扭头离开。
只是她还没走开几步,就被人扯住了衣角。乡妇好奇地回头,就看见梅若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你说的梅子,是不是我妈妈?”
乡妇一惊,连忙问:“你是若男?”
*
梅若男和周远山跟着乡妇回了家,那是一栋自家盖的透天厝,黑瓦屋顶,灰色墙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养了几只鸡鸭。
梅若男和周远山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拿着烟斗,迎了出来。
“不过摘几个橙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男子抱怨着,一抬头就看见梅若男。
他吓了一跳,抖着手问道:“你……你是谁?”
乡妇放下肩上的东西,说道:“係梅子的女儿。”
“梅子的女儿?”男子反问着,连烟斗里的烟灰都抖了出来,“你是若……若男?”
“是。”周远山答应着,将梅若男微微发抖的双手握住,“她叫梅若男。”
“难怪越看越像。”男子说着,声音还在发抖,他一边交代乡妇:“阿巧,快沏茶。”一边又对周、梅二人说道:“快快快,屋里坐。”
*
透天厝的一层是个小客厅,虽然简朴,但是沙发矮几倒是一应俱全。
周、梅二人一起坐在长沙发上,梅若男好似中了邪,自进了院子后,就一直呆若木鸡,双眼无神。
周远山无声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乡妇端着茶盘出来,里面摆了糖果和茶水,茶水是按照d市的春节习俗泡的——两颗红枣加一小勺白糖,象征新的一年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周远山接过来,好教养地说了声“谢谢”,就把茶杯递到梅若男的嘴边。
“喝一点吧。”他劝她,“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梅若男目无焦点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自从梅子去了b市,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乡妇说着,就坐在他们对面,她亲切地拉过梅若男的手,问道:“你妈妈还好吧?”
梅若男闻言一愣,似是受到惊吓一般看着她。
男子坐在一旁,将她的表情看得仔细,连忙拉过自己老婆的手,小声责备:“你看你,都吓到孩子了。”
他说完,又连忙安慰梅若男:“若男,你别怕。我是你杨叔,这是你杨婶,我们和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
乡妇看着梅若男怔愣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她收回手,用乡音说道:“係啊係啊,我们同你妈妈係老友啊。”
杨树和杨婶很亲切,但梅若男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周远山看着,终于忍不住替她回答:“若男她……没见她妈妈。”
杨姓夫妇闻言,皆惊愣地看着他。
“她一岁多的时候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后来就被我们家收养了。”
杨婶闻言,似是受了打击,她哆嗦着,连话也说得断断续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杨叔坐在一旁,也变得垂头丧气,“我就知道,梅子当年那个身子,怎么可能挨得过去……”
看着杨婶泫然欲泣的样子,梅若男终于找回一点意识,她拉过杨婶的手,轻声地问道:“她的身子……她的身子怎么了?”
梅若男的手很纤细,触感微凉的,杨婶握着,不禁就想起几十年前,那个拉着自己在橙子林里穿梭的少女。
“你等等。”杨婶说着,就拉起自己的外套衣摆擦了擦眼泪,然后往二楼走去。
不过一会儿,杨婶拿着一本薄薄的相簿走下来。她坐在梅若男身边,翻开相簿,指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说道:“这个,就係你妈妈。”
周远山挨着梅若男,也将照片看得清清楚楚——并排站着的两个少女,扎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衬衫,都是花一般的年龄,对着镜头巧笑嫣然。
其中一个,一看就是年轻时的杨婶,另外一个……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竟与他身边的梅若男如出一辙。
周远山顿时了然——也难怪杨婶方才会将梅若男误认为梅子。
梅若男接过那张照片,放在面前端详,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没想到,第一次与自己的母亲见面,竟是这样的光景。
杨婶看着梅若男专注的侧脸,又不禁悲从中来,“你妈妈……当年也係我们乡里最漂亮的,她……她就不该嫁给丁子高。”
“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作甚?”杨叔已经抽完两管烟,烟雾缭绕中,语气也很低落。他看向周远山,问道:“你刚才说,若男是被你们家收养了?”
周远山闻言,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是,我叫周远山,若男……是我妹妹。”
杨叔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被收养了,可见梅子当年并没有找到丁子高啊。”
再次听到“丁子高”这个名字,梅若男显得有些激动,她紧紧握住杨婶的手,问道:“杨婶,这个丁子高是……是谁?”
“是你爸爸。”杨叔说着,代替了杨婶回答,“他是当年到我们乡里插队的子弟,长得高,学问好,也难怪梅子会看上他。”
关于那段动荡的岁月,梅若男在历史书和纪录片里没少了解。国家倡导大生产的年代,有志青年响应领袖号召,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去做了知青……到了后来,重新恢复高考,有人返城读书,有人在农村扎根,还有人……在农村有了家,却又重新回了城。
梅若男知道有许多知青子女,再也没见过自己返城的父母,却没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她忍不住发问:“所以,他在b市又有了家?”
“不知道。”杨叔摇了摇头,老实回答,“其实,当年返城政策下来的时候,你爸爸也不急着回去。相反,他做了乡里小学的老师,和你妈妈结了婚,也是过了好多年,才生了你。”
“只是你出生没多久,乡里突然来了大领导,说是中央来的。不知道和你爸爸谈了什么,他就走了。他走之前有说的,说他会回来接你妈妈和你,只是……”
“只是他再没回来过!”杨婶终于忍不住抢过话茬。
杨叔轻声叹气,又点了一管烟,就没再说话。
杨嫂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拉着梅若男的手继续说下去:“你妈妈一开始是等他的,可是等了一整年,你都会走路了,他还没回来。她给b市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后来,后来你妈妈查出来肺病,医生说日子不会太长……她就带着你去了b市,说是自己死了,也要找个人照顾你。她这一去,就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以为她一定找到了丁子高,谁能想到……”
杨婶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杨婶说得断断续续,还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是梅若男还是都听懂了。她看着那张照片,好半晌都没反应。
“没事的。”周远山说着,将瑟瑟发抖的她揉进怀里,“杨婶只是说你妈妈没回来,不代表她已经不在了。”
梅若男抬头看他,眼泪模糊了视线,好像只要轻轻一眨眼,泪珠就会落下来。
“就是,就是。”杨叔也附和地点头,“若男,你不要难过啊。你妈妈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坚强。”
他说着,又招呼杨婶:“阿巧啊,你也别哭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地作甚?这都中午了,快去给孩子们做点吃的。”
杨婶闻言站起来,看着梅若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擦了擦眼泪,去了厨房。
*
在杨家吃过午饭,梅若男和周远山又逗留了半日,这才同杨叔、杨婶依依惜别。
在回d市的路上,梅若男一直在哭。周远山不是没见她哭过,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个不停。
他一路劝着,却不想她越哭越凶。
这时,车子恰好经过古城湖,周远山将车子停在芦苇丛边,熄了火,便一把将副驾驶座上的泪人儿抱到怀里,低声劝道:“别哭了。”
帕萨特的空间并不宽敞,梅若男挤在他的胸口,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她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杨叔的,只是觉得心安了一些。
此刻的天已经慢慢暗下来,夕阳在山尖儿上露出一个轮廓,晕染了一整片湖面,红霞顺着波光粼粼蔓延过来,透过车窗,就照在梅若男脸上。
那么刺眼的颜色,激得她一扭头,就把哭红的眼睛藏在他胸口。
见她这幅模样,周远山是又好笑又心疼,他吻了吻她的头顶,轻声说道:“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妈妈没回来,不代表她已经不在了。”
“可是……”梅若男哽咽着,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医生说她的日子不长了……”
她本以为父母有什么苦衷才会抛弃了她,所以她不怨不恨,只求他们过得平安喜乐,却不想如今真相揭开,父母的故事远比她想象中来得凄惨。
“人都会死。”周远山说着,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如果你妈妈真的不在了,她也在生前为你做了最好的打算。杨叔都说了,她那么爱你,希望你坚强,绝对不想你哭成这样。”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余晖照在他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金光,晃得梅若男张不开眼睛。
她问他:“那你呢?”
“我当然也会死。”周远山被她问得好笑,却还是耐心解释,“不仅是我,爸爸妈妈,张嫂,还有爷爷和你,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西去的一天。”
他说着,轻吻她的眼睛,“但是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会陪着你。”
劫数难逃 (高干) 第20章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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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远山和梅若男回到d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住在金玉良城的多是外来务工的租客,春节时分,大家纷纷返乡过节,地下停车场空荡荡的,周远山将车子开进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停车位。
他熄了火就要下车,只是他还没来得急开车门,就被梅若男拉住了衣摆。
他一回头,就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柔声问道:“怎么了?”
抓着他衣摆的手更使劲儿了,她说:“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寰宇科技租用的那套三居室,拥挤杂乱,比起碧海云亭,让她更没有安全感。
周远山知道她今天受了打击,于是格外心疼。他点了点头,重新打开暖气,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还好吗?”
“嗯。”梅若男答应着,已经不再哭哭啼啼了。
周远山稍微放心,打开车里的广播,想放点音乐。
可他还来不及把广播调到音乐台,梅若男就已经主动爬到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胛。
周远山一愣,一时间没了动作。
若是换做平时,他一定会对她的投怀送抱感到欣喜若狂,可是今天的情况太特殊,特殊到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的眼里,梅若男就像一只蜗牛,尽管背着重重的壳,但那也是她的保护色。可是今天,她埋在心底多年的念想终于成为现实,却不想竟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
蜗牛的壳被击碎,她不仅没有如释重负,相反,心里只剩下彻底的不安全感,
周远山想着,终于后知后觉地反抱住她。
他的鼻尖划过她的刘海,嘴唇停在她额前,轻声问:“怎么了?”
梅若男沉默了半晌才答:“觉得冷。”
周远山闻言低眸,拉开自己的羽绒外套,将她包进去,“这样好点了吗?”
不知为何,梅若男只觉得周远山今日的怀抱格外温暖,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将他抱得更紧。
“你知道吗?”她说,“小时候,我只要受了委屈,就会跑到孤儿院的天台数星星。”
这是她第一次同周远山提起以前的事,他有些惊喜,又有些好奇,连忙问道:“小时候在孤儿院经常受委屈么?”
“还好。”梅若男答着,反而笑了,“那时候,b市的污染还没这么严重,晚上可以看到好多星星,我经常数着数着,就忘记今天为什么哭了。”
周远山听着,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娃,肿着一双眼睛,站在天台上数星星。
他微微叹气:“现在去哪儿给你找星星啊?”
梅若男闻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里就有两颗。”
他的眼睛就像浩瀚宇宙中最璀璨的星子,光芒万丈中,是她的剪影。
这样的梅若男让周远山很是不解,却又让他觉得心悸。他也看着她,眼神交融中,他们都在彼此的目光里找到了自己。
她突然说:“周远山,谢谢你。”
他先是一愣,然后情不自禁叹气:“我要听的又不是这三个字。”他嘟嚷着,轻吻她的嘴角,语气埋怨:“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梅若男闻言,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无声地回吻他——
她哪里会不懂?她只是不敢懂。
且不论他们是养兄妹的关系,哪怕有一天,他和她挣脱了这个牢笼,他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而她却是一无所有的孤女,周勋和蒋新亚又怎么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梅若男想着,悲伤更甚,连嘴上的动作都变得激烈起来。
她吻他,学他平时的样子,轻咬他的嘴唇,待他张开嘴,舌头便迫不及待地滑进去。
她撩开他的衣摆,一只手贴着他光裸的腹部往上走,像一只游走的小蛇,滑腻的触感让周远山呼吸紊乱,只是她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找到他胸前的敏感|点,便重重摁下去。
一直处于意乱情迷中的周远山终于惊呼出声,他用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压住她的手,问道:“你没事吧?”
他虽然喜欢她主动,可她这幅俨然换了一个人的样子,着实叫他害怕。
但梅若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沉默地拉开他的裤子拉链,将手探进去,紧紧握住他的分|身。
他只教过她一次,她便已掌握了七八分,套|弄得他背脊一阵发麻。周远山觉得,放下羞赧的梅若男简直是个妖精,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她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周远山的理智终于断弦。他一把推开她,她的后背便直直撞在方向盘上,黑色的帕萨特在无人的停车场里,发出一声刺耳的车鸣声。
可车里的人哪里顾得了,只见周远山一把扯开她的衣领,棉布衬衫的扣子就悉数崩开,滚入车内地毯,听不见声音。
她的胸脯起伏着,惹得周远山都来不及解开她的暗扣,便直接推高她的内衣,一口咬了上去。
梅若男哼了一声,叫了出来。
周远山在她的胸前逗弄了一会儿,复抬头,嘴角已是邪气的弧度。他解开她的裤子,退到腿弯处。
周远山拉开方向盘一旁的储物柜,翻出昨天在超市买的杜蕾斯,套上去,然后拍了拍她的臀部,轻声说:“坐上来。”
金玉良城的物业管理一向不好,偌大的停车场里只点了两盏小瓦数的白炽灯,帕萨特的车窗还贴着隔热贴纸,车里的光线十分昏暗。
梅若男颤抖地张开双眼,便看见超薄夜光的安全|套在黑暗里发出幽异的光,方才还在她手里的物什,正直挺挺地等在那里,就像世上最凶狠的武器。
她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抬起身子,然后一点点坐下去。
她的动作很慢,周远山只觉得自己似是被千万张小嘴抚慰着,舒服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他调整了一下座椅,整个人都躺了下去,然后扶着她的腰,哑声道:“动一动。”
这样的姿势让他进得很深,梅若男只觉得酸胀得不行,哪里还动的了。
她直直望着他,眼里全是求饶的意味。
周远山恶作剧地向上挺了一下,她便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胸口。
“看着我。”他说着,抱着她小心地翻身,改将她压在身下。
梅若男看着他,颤动着睫毛就像雨夜纷飞的蝴蝶。
他低头吻她,声音低沉,“若男,我们不是在发泄,用心感受我,好么?”
他说着,便不再给她清醒的机会,而是驰骋着,带她驶入那载沉载浮的世界。
*
梅若男在d市呆到正月初六便回b市去了。
就在她回去的前一晚,周远山也不知从哪儿扯来了两条碎布条,真的将她困在床上办了一夜,除夕那天买的杜蕾斯一个都没浪费。
d市直飞b市的飞机上,梅若男几乎是全程昏睡,直到下了飞机,也还是晕乎乎的。
因为明天就是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机场里人来人往,很是熙攘。梅若男拉着行李箱,精神恍惚地在人群中走着。
她走着走着,突然被迎面而来的行人撞了一下。
她昨天被周远山折腾了一夜,走起路来还有点儿轻飘飘的,这会儿被撞得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前倒去。
眼看自己就要和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她的腰忽然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
行人似是赶路,只简单说了句“抱歉”,便匆匆离去。
梅若男惊魂未定地起身,一扭头,就看到她身后的李牧。
他的双手还放在她腰上,轻轻一收,便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脑子很混沌,等到反应过来,鼻间已全是李牧身上的味道。
与周远山常用的海洋香不同,李牧身上的檀木香更重。
温和淡漠的檀木香,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意味。
不知怎的,梅若男心里突然起了反感,一下子就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很用力,李牧被她挣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倒也不介意,只是随意摊着手,问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今天穿件及膝的黑色呢料风衣,里面搭白色的花领衬衫和格子马甲,下面是黑色长裤和擦得程亮的皮鞋,咋一看,就像是伦敦壁画里走出来的翩翩绅士。
重点是他眉宇温润,嘴角噙笑,一脸无害。
梅若男看着,倏地就不好意思起来。
“对……对不起。”她说。
李牧“扑哧”一声就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他语气平淡,动作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说着,只是扶起她倒在一旁的行李箱,问道:“我爷爷说你们一家子都去巴厘岛过年了,怎么这就回来了?”
他说着,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又问:“就你一个人?”
梅若男没想到会在机场遇到熟人,一时间竟编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吞吐地说了实话:“我没去巴厘岛……”
“哦?”李牧挑了挑眉毛,“那你这是从哪儿来?”
他说着,视线微侧,便看到她脖颈处一个红点,眼神倏地变得幽深。
“我……我……”梅若男结巴着,就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地点,慌乱中,她瞥见李牧身侧的黑色行李箱,如蒙大赦,连忙问道:“你呢?你从哪里来?”
李牧说:“巴厘岛。”
梅若男闻言,心里一咯噔,惊讶地看着他。
据她所知,巴厘岛并不大,如果说李牧一家也去了那里,不可能不与蒋新亚他们遇到。
可是……既然他都去了巴厘岛,方才为什么还要那样问她?
梅若男心里莫名地有了紧张感。
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模样,李牧优雅一笑:“我骗你的。”
他笑着,不管梅若男瞪大的眼睛,只说:“我去h省看一个朋友,今天刚回来,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梅若男表情怔愣,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
“走吧。”李牧说着,忽然揽住她的肩膀往前走。
“去……去哪里?”梅若男觉得自己一遇上李牧,智商就会减负——她向来跟不上他的节奏。
“吃饭啊。”李牧说,“上次不是约好一次吃饭吗?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挺好。”
梅若男听着,是一如既往地结巴,“我……我……”
李牧定神,眼神微眯,“又要改天?”
梅若男气馁地垮着肩膀,一脸哀求。
“好吧。”李牧说着,忽然俯身,将她颊边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但是若男,事不过三,下一次我不会让你拒绝我。”
劫数难逃 (高干) 第21章 (小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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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节,是烟雪以前的旧文,不小心买的妹纸也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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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已经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雨量之大,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此时是傍晚6点多,正是下班时间,站台上等车的人越来越多,谢如安正在忧愁自己等的公车怎么还不来,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唱起歌来。
来电的是蔡启美,她是谢如安的高中同学兼现任室友。
“喂。”谢如安一手挎着包撑着伞,一手拎着电脑包,只能用肩膀和脑袋把手机夹住。
“亲爱的,你在哪儿啊?”电话那头传来蔡启美甜甜的嗓音,嗲得谢如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谢如安说着,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穿着红色金丝缎旗袍的婀娜女子,梳着半环发髻,指尖夹着长烟枪,侧卧在森林绿的贵妃椅上,笑得妩媚。
“哎呀,人家刚结束一场商务会谈,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嘛。”蔡启美的工作是在一家文化公司做公关,虽然这年头的公关不再需要穿着小皮裤、短裙,敞着领口露出两个半圆来为公司打开市场,但是巧笑嫣然与吴侬软语似乎还是必要条件——毕竟谁也不会愿意把合同签给一个满嘴三字经的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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