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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为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鸟儿
透过白茫茫的烟气,白慎信心十足的等着姜衫说出白岐的下落。
而姜衫也的确如他所料,终于抬首看了过来。
可出乎所料,姜衫勾勾唇,脸色极白,那话却并不是白慎以为的妥协。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都是人心。”姜衫淡淡道:“权势、金钱、美人、追名逐利,你爱这些,就把人看做机器,也将这些强压着灌输过去,你只有白岐这一个儿子,就把你满腔的野心也全部给了他,人又不是狗,你把自认为好的给了他,他就得感恩戴德的讨过来,然后有了忤逆就是罪过,生出了外心就是业障。你说的对,我不是没有疑惑过白岐为什么在短短数年间变得越发让人看不透,认不出,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原来根源还是出在了你这里,可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没心肺的人,倒也不怕遭了天谴。”
说到这里姜衫有些出神,白慎的脸色却有点冷,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你既然知道,就乖乖的说出他的下落,你放心,他真出了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姜衫低笑。
“你看,这就是我们分歧最大的地方。”
白慎冷冷的看着她。
“你说是你把他教导成这副模样,他的冷血、凉薄、视他人为草芥、从不洁身自好、行事自私又唯我独尊,你全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他就没了所有的罪过,成了这世界上顶顶仓惶又无可奈何的可怜人,然后因着他的行为被伤害过的人,别人因为他的无可奈何而被一夜崩塌了的苦心成果,就成了无罪的了,全部归咎于他所受到的教导,全部都怨了这老天规定了的给予他的种种无奈和逼迫。很多时候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苦心的营造着自己无罪的证明,却不知道这才是这世上最自私也最可笑的作为。”
姜衫一寸寸的抚平了被子的棱角。
“狠毒的人自有狠毒的人的一套生存法则,我如果胁迫了你,用你所珍视的东西来威胁你,然后用刀盯着你的心口告诉你,快去,把那些挡了我的路的孽障给毁了、杀了、碎尸万段,然后你便动手了,且问问法律,问问道德伦理,你动了手,便全是我的罪过,你也就不用承担一切后果,就没了手刃后的恶果要吃吗?”
姜衫摇摇头,脸色还是白的,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却沉凝阴翳。
“不,当然不是,再多完美的理由都不能拿来作为犯罪的借口,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受过伤害的人,那伤害早已经不能够消除,毁掉了的事物,也永远没办法再全然粉饰太平的当做完好无恙。如果因为一句‘迫不得已’就能够消除所有的罪恶,这芸芸众生里,这有着自己的规则的世界也就早已经乱作了一团,再没有道理可讲了,你是认为我该有愧疚感吗?”
姜衫轻声道:“不,你那句话还是错了,他就是欠我的,欠我良多,这亘古未变的规则,不是你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你不是神佛,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利,不过因为你自私的本性,也许必定是听不进去的我的这一番‘谬论’的。”
白慎早已经被姜衫的话说的怒火攻心,他气急了,从来没有敢这样来顶撞他,也从来没有人能把脸面撕的这么破,全然不顾及后果的来当面打脸羞辱。
可偏偏姜衫的每一句话他都无力反驳,这才是老谋深算的白慎最无法忍受的。
“歪理!”白慎有些气急败坏,“一派胡言,你说的全部是歪理!无知的女人,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错了又怎么样,没错又怎么样,还等着我来亲自给你认错不成?我就问你阿岐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被角又卷了起来,被压了半天,那棱角处再没有原本的平展规整,白色的被面上有着明显的褶皱,就像揉过了的纸张,你再怎么翻转,皱了就是皱了,努力的去压还是不能够让它恢复原有的平展。
姜衫耐心的压了一遍又一遍,就在恼羞成怒的白慎耐心彻底告罄时,她终于再次开口了。
“白岐啊。”姜衫语气轻飘飘的,脸色像身后的粉刷过的墙壁一般,白的惊人,愈发衬的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幽深如井。
“他死了。”
她说。
白慎以为自己幻听,脸上的愠色还没有散去,仍旧仇视的看着姜衫,儒雅的脸上还带着恼羞成怒的狰狞。
半晌,白慎才道:“你说什么?”
姜衫垂眸,“我说,白岐死了。”
白慎手一颤,烟蒂猛地从指间垂落,脸色骤然涨的通红,他恶狠狠的站起身来,笑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样子是绝不肯信她的。
“你胡说什么!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敷衍我!他再对不起你也算是曾经护着过你,不咸不淡的你怎么敢这么咒他!”
姜衫就沉默下来。
被角总算是被抚平了,可下一刻又皱了起来,她专注的看着那一处褶皱,这模样终于惹恼了白慎。
“贱人!”
白慎上前一步,大力的挥舞着手臂,一直在门外注意着里头异动的秦烈快速的推门进来,正好揽住了白慎欲图动手的动作!
“您僭越了!”
“啪!”
房间里还是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秦烈焦急的脸上一双眸子蓦地瞪大,白慎也愣在了当下。
“啪!”
又是一声脆响。
姜衫不紧不慢的收回了因为使力太大而通红的手。
“贱人?这话倒不如还给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受挫了,被踩到痛脚了,原来还是知道些疼痛的,别人的命就都是草芥,你们一个个害我,辱我,日日夜夜恨不得能盼着我死了才好,怎么大发雷霆的倒成了你?”
白慎被秦烈死死的抱住,他怒吼着,气的目眦欲裂,却还是只能站在原处受着,生生气的恨的怒的眼睛都充了血!
“你当你是什么。”姜衫脸色越发白了,笑却秾丽,“你又当我是什么。”
这时候得了消息的秦亦灏已经赶了过来,恰巧看到秦烈在死死的抱住剧烈挣扎的白慎。
“我要废了你!贱人,你等我,我白慎他妈的今天不废了你我誓不为人!”
秦亦灏原本就不曾偃旗息鼓的怒火迅速的涌了上来!
此时在漫天的风沙中,斯文男人一行人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巴拉迪追的很近,他们已经折了不少人手进去,幸好带来的医生保住了,还在后面紧急的救治着被他们拼死抢回来的白少。
可他们现在也已经被追的迷了路,为了躲避追兵,进大漠深处的他们没有一点通讯信号。
斯文男人急的发疯,再拖下去,白少就真的保不住了!





重生步步为营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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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废了她。”秦亦灏挡在了姜衫的身前,阴冷的视线落在白慎的脸上,“莫非你是当我们秦家没人了?三番两次欺负到秦家人头上,现在更是直接带人闯病房,不知道这一状告上去,你这儒将的名声还保不保的住。”
白慎被秦亦灏颠倒黑白的话气了个仰倒!
怎么就成了白家在欺负秦家?这段日子以来白家出手,秦家雷霆万钧的反击,白家不出手,秦家想着法子的陷害拖后腿,部队里白家已经折了不少人手进去,现在倒成了他们在欺负人了?
可秦亦灏最后一句话还是击中了白慎的软肋,他铁青了脸道:“你尽管去告,我倒是还想和秦老爷子探讨一下,他的宝贝孙子是怎么如入无人之境的出入境外的!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引进了戒备森严的基地里,你以前干过什么勾当,别以为真就没人知道!”
姜衫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信的,自己儿子的能耐他还是知道的,姜衫都能没事,白岐会出事的可能在白慎眼里无限趋近于零,秦亦灏和姜衫的这一番作态落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为了阻挡他去救白岐罢了。
秦亦灏逼近了一步,脸色可怖的靠近了白慎的耳边,气势毫不逊色于白慎的他,通身不经意间就增添了许多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尽管去,就看谁的屁股擦的干净了,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连自己也给折了进去。”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白慎只是从下面的人的汇报中猜测出了些端倪,手里现阶段的确没有秦亦灏的把柄,听到心里不期然就有些打鼓。
可白慎怎么肯在这小辈面前落了下风,“那就拭目以待,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处理的多干净利落,别说事情捅出来秦家声誉不保,你干的那些勾当一个死刑判决下来都不在话下,当谁真会怕了你这个竖子小儿的威胁!”
秦烈面色有些紧张,忙看向秦少!
“哦,对了,有段趣闻忘了告诉你。”秦亦灏仿佛没有听到白慎的威胁,站正了身子,那声音宛若从地狱深渊迸发出来的一般,满是嗜血的意味,轻飘飘的抛出了个重型炸弹,“前阵子在军营外肇事的人已经抓到了,最近正在审讯,敢在那样的地方捅人,大家都很好奇他的幕后主使是谁,您说呢?”
不可能!
白慎瞳孔有一瞬间蓦地紧缩,心跳蓦地乱了一拍,白慎牙关紧咬,阴沉的眸子在几人身上轮流扫过。
秦亦灏满脸的风雨欲来,俊逸的面上一丝一毫看不出那话的真假。
转瞬间,白慎收了脸上的怒色,竟笑了出来,“好好好,江山代有才人出,秦家这一代还真是出了个人才。”
说完大力的挣脱了秦烈的挟持,愤而摔门走了。
“外面守着,不准再放一个人进来!”
秦亦灏冷冷的吩咐,秦烈也知道白慎闯进来是自己的失职,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姜衫,还是低声应了下来。
“告诉过你尽量不要跟白慎这老匹夫接触,他伤到你了?”
秦亦灏给姜衫掖好被角,看到姜衫手背上因为拔针留下的青肿痕迹,眸色沉了沉。
“没有。”姜衫摇摇头,脸上有些倦色,“只是说了些话。”
秦亦灏道:“我叫护士进来重新给你扎针。”
姜衫不肯,“我没有生病,输液本来就是多此一举,休息一会儿就好。”
秦亦灏坐在床边,姜衫的肤色白,手背上看上去就狰狞了些,他也不真心再扎针上去,便道:“那你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我告诉他了。”姜衫突然道:“白岐的死讯我告诉他了。”
秦亦灏深眸微敛,可看着姜衫苍白的脸色和瘦出了清晰的锁骨形状的身子,眼中还是闪过了些怜惜,他半晌才道:“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姜衫叹息,“白岐他…”
“睡吧。”
秦亦灏打断了姜衫的话,那两个字像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他的脸色蓦地变得十分可怕,薄唇抿的不见血色,可终究是不肯吓到姜衫,极力的压抑着满腔的戾气。
姜衫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怕是误会了什么,也是,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当时在宴会上秦亦灏撞见的又是那样的场景,换做任何一个人也都会想到歪处去。
“亦灏…”
秦亦灏突然站起身来,背对着姜衫握了握拳,“你先休息,我去隔壁处理些事情。”
看着秦亦灏大步流星消失的背影,姜衫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在红其拉甫休整了半个月,一直也没有白岐的消息,白慎越来越急躁,期间又过来了几次,都被秦家人给挡在了外面,一次都没能成功的进到过病房。
秦亦灏好像很忙,通常都是陪姜衫一起吃饭后就没了踪影,姜衫明显感觉到秦亦灏像是在躲着她,她想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但是每次一开头秦亦灏就总有理由避开,次数多了,姜衫只能先按捺下来。
姜衫在休养期间,大部分时间反倒是还没有跟着涅槃一起离开的穆云在病房里陪着,虽然穆云还是毒舌的时候居多,但总算也带来了些外面的讯息,稍稍缓解了姜衫沉重的心情。
华夏和巴基斯坦是友好邻邦,秦战的动作很快,向上级报告过后就紧密的布置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国内外施压下,关押过姜衫的那处基地还是被端了。
基地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后引起了举世哗然,从基地里解救出了大量的异国失踪居民,还都是青壮年居多,再加上里面令人发指的训练和控制手段,以基地首领巴拉迪为首,基地里俘获的高层人员全部被军方处以了绞刑。
至于缴获的大量价值□□的金银珠宝,除了作为补偿分发给殉难者家属外,其他的全部充公国库,倒也算是双赢的局面。
一个月后姜衫一行人才总算是回了s市。
下车的时候,看着城市里的繁华和车水马龙,姜衫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跟着姜衫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不速之客,秦烈打开后备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姜薇正躺在黑暗狭窄的空间里。
姜薇作为被扣押的人质一起被救了出来,也算她命大,她可是秦亦灏亲手送过去的,他们一行人跑了以后巴拉迪竟然没有杀了她,反倒派了医生给她治伤,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军方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做康复治疗。
姜衫还记得自己去认领姜薇的时候她脸上那种恐惧的表情,叫又叫不出来,疯狂的摇着头,抓住身边一位战士的衣服死活不肯撒手,可怜巴巴的流着眼泪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姜衫记得她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是了。
“这是我的妹妹,这一段时间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可能有些不正常,我接她回去好好疗养。”
和上一世姜薇把她定性为精神病时的说法同出一辙,姜衫上一世还算有白岐护着,到底没被姜薇给弄到精神病院去,可孤立无援的姜薇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剂镇定剂下去,身子虚软的就被架走了。
别说被姜薇害了这么多次的姜衫不会放过她,就是秦亦灏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么个□□落在军方手里。
骤然打开后备箱,刺目的光线刺激的姜薇不停的流着眼泪,她看向姜衫的表情十分怨毒,也不知道巴拉迪给她用了什么药,她原本发不出声音的嗓子竟然能模糊的吐出些字来。
“贱人!”
如果不是熟悉这两个字的唇形,姜衫单从她的口音中还真听不出来姜薇是在咒骂她。
姜衫裹着大衣,也不恼,想了想才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妹妹,你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你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我倒是不介意养着你,我已经给你选好了一处疗养院,你在里面好好的养病,放心,等闲不会有人去打扰你。”
姜薇的脸色蓦地狰狞起来,意识到姜衫是什么意思的她疯狂的扭着身子,“不,不!贱人!你不得好死!”
难为她声音嘶哑成这个模样还能把这几句话的口音发的这么准确,应该是日日夜夜念叨了不少次的,至于诅咒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姜衫给姜薇选的疗养院正是上一世她住的那一所,一进到里面,一股腐朽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精神恍惚的老年人呆滞的坐在轮椅上,广播里永远放着的都是令人昏昏欲睡的轻音乐,医生护士俱是一脸木然。
姜薇不停的嚎叫着,不敢相信姜衫竟然真的敢把她关到这种鬼地方,可嚎叫了没多久,一记镇定剂下去,姜薇立刻就老实了。
眼见着脸上沟壑纵横的护士扒了她的裤子给她带上成人的纸尿裤,姜薇终于怕的低声求饶起来,只是那话却是谁都听不真切,求了没一会儿,见姜衫始终站在原处无动于衷,没力气的姜薇就又开始恶狠狠的咒骂诅咒起来。
这样的一幕如此的熟悉,突然之间就让她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倾诉*。
护士走后,姜衫坐在上一世姜薇常坐的位置上,看着动弹不得,却仍旧用怨毒的视线瞪着她的姜薇,唇角一勾,笑了。
“你看你,眼睛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可你哪里知道,真正该恨的人是我才对。我害人,算计人,毁了人,也不过是别人要害我算计我毁我才不得已的出手防患于未然,可你们是为什么呢?没有缘由的,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赶尽杀绝,我有了到最高学府晋升的机会,你就要抢走,抢走就算了,还要毁了我的一切前途。这也就算了,我热爱跳舞,自己又重新回了轨迹,你还要夺走我的双腿,夺走我的健康,夺走我的相貌,夺走我的自尊。我和白岐走的近了,你就要找人强了我,然后再渲染着全世界都知道。”
“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姜薇的表情更加怨毒了,她急切的想说着什么姜衫却不给她机会。
“但最过分的是什么呢?你成了刘天择的掌上明珠,他为了追上景天集团就跟立方集团联姻,他终于离开我娶了你,你还要让我亲眼看到你们的婚礼,这还不够,你还要给我下大剂量的□□,然后我就成了因爱生恨而精神失常的疯子。他出差一个月,你就把我绑了一个月,我的腿断了,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我又何尝比你轻松多少?我被送进来的时候神智是清醒的,可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疯了,病入膏肓,每天大把的吃药,打针,输液,听着你一次次的报告自己又达到了哪一处顶峰,而我就只能昏沉的坐在轮椅上等着自己哪一天死了。”
姜薇完全听不懂姜衫在说着什么,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姜衫无奈的勾了勾唇,知道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上一世的你真算是个人生赢家,如果不是最后我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你约莫着到死都是个人生赢家,可我又做错过什么呢?我连你对我十分之一的狠毒都还没有做到,你还这么愤恨的看着我,我可真冤枉。”
姜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恨的咬牙切齿,连表情都散乱起来,嘴巴张张合合都是在骂她。
姜衫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罢了,你无恶不作,我却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晚些时候会有人来看你,你还是养足了精神,看能不能整理好思绪来告我一状吧。”
出了疗养院,外面的空气仿佛也骤然新鲜了起来,姜衫深吸了一口气,正看到秦亦灏的车子缓缓的驶了过来。
后座的车窗摇下来,显出一张足以引起女性尖叫的英俊侧脸,手工西服熨烫的一丝不苟,领口袖口俱是精致的金属扣扭,他肩膀上的枪伤还没有全好,动作间略有些僵硬,侧脸也有一记弹痕划伤,却更给他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铁血韵味。
长相完美无瑕到这样程度的男人在任何地方都足以被赞一句尤物,更何况他又足够多金,能力超群,家室显赫,明面上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鲜少有绯闻缠身的情况发生,公众场合对任何女性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简直是为每一个女人量身打造的最佳伴侣。
可惜秦大少显然没有把自己奉献给广大女性同胞的自觉性,偶尔路过的女人朝着他投过来惊艳的目光,都被他凉薄到极点的眸子给不耐的瞪了回去。
秦亦灏明显已经等了很久,黑曜石般的眸子瞧向姜衫。
“上车。”
姜衫不知道他在外面等着,踯躅了片刻,才拉开了车门。
“你约见了姜蜜?”秦亦灏低声问,脸上满是不赞同,“她跟刘天择两个人最近闹的正厉害,你不用出手,她早晚会被刘天择收拾掉,何必多此一举?”
姜衫避重就轻道:“有些陈年旧事,想要问清楚。”
柳眉报告的事情姜衫并没有告诉秦亦灏,刘天择和姜蜜联手害了姜父,这样的血海深仇她绝不对假他人之手。
秦亦灏也知道姜衫的秘密多,就没追问。
他也有好一阵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了,白慎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为了不把姜衫给扯进来,他和秦战最近都在忙着善后,一茬接一茬的琐碎事情处理起来十分棘手,今天也是偶然得闲,他想她想的厉害,这女人在他不联系她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跟他联系,他只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带你去吃东西?”秦亦灏把姜衫搂在怀里,姜衫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坐好,可有可无的应声。
秦亦灏又道:“你一个人去见她我不放心,约见的哪里?到时候我在外面等着你,有情况了你就给我打电话,一个人不要勉强。”
这样温存的秦亦灏是许久没见过的了,姜衫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又低低的应了一句。
秦亦灏眸色软了软,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确定怀里真的抱着了姜衫,十天的杳无音讯要急疯了他,他恨不得能有把链子把姜衫给拴在身边,或者干脆把她永远的藏在怀里,想看的时候拿出来瞧上一眼,再不给任何人伤害和觊觎她的机会。
可他又舍不得真的禁锢了她,折了她的翅膀怕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这女人总是那么能撑,说着找他做后盾,主动开口要求他帮忙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越是这样越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保护她。
秦亦灏高大的身子微倾,情不自禁的寻着她的唇吻了过去,那样不可一世的人,这一刻的姿态却那样的怜惜而虔诚,车前面的挡板没有拉上,姜衫下意识的躲了躲,秦亦灏灼热的唇瓣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秦亦灏的身子顿时僵了僵,姜衫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动作极容易让人误会,忙开口想要解释,秦亦灏却已经坐正了身子。
“明天有时间吗,想带你去见见老爷子,他念叨你也有段时间了。”
姜衫解释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她本想应下来,可一想,脸色就有些尴尬。
“明天不行,答应了霍烨去家里吃饭。”
秦亦灏很有耐心,“那后天呢?”
姜衫垂了头,“后天是舞蹈比赛…”
秦亦灏轻笑,脸色略淡,“恩,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了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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