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当地的先生先后找了十几‘波’,反正问题依旧,其中一个老板是北京人,托关系让人推荐了一个江西道士,听说是龙虎山上下来的。‘花’了大价钱把人请下山,来人一看,的确说是有问题,当晚就要开坛做法,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法力不够,等他们进去找的时候,人已经昏死在地上了,浑身上下的衣服就跟被大火烤过了一般,好不容易送到医院才捡回来一条命。
这不,眼瞅着就要到年底了,朱子豪的身价可全在里面呢,再不开工,他只能去隔壁工地跳楼了。一想到当年的查文斌是如何的了得,他只好转辗来到了安县,经过一路打听才找到了这五里铺,这人又好面子,别看他一身风光,其实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一百三十五章:好女人
“查道长!查先生!查爷!”朱子豪此刻就像是一个落魄的小贩,那梳得光亮的头发也耷拉了下来,他一脸苦相的看着查文斌道:“只有您能救我了,看在过去我们的‘交’情上,您务必帮我这一回。,最新章节访问: 。” 查文斌此刻也是矛盾的,若是一般的风水局,他去一趟也就罢了,可是一听这都出过人命了,他就有些打盹。不是怕,而是看着钭妃那肚子,再不了多久就要做爸爸了,这万一…… 钭妃是个好‘女’人,她从查文斌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个男人现在的心思,不得不说她确实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站起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该被家里的琐事牵绊,现在肚子还不大,我一个人还能应付的来。” “那也不行,”胖子道:“嫂子,现在别说是一栋楼了,就他娘的是整个香港也没你那肚皮金贵,反正你那楼也拖了半年了,再等等吧,等到明年开‘春’,我们这边办完事了,你还没法解决再来找查爷。” “等不了哇,”朱子豪拍着大‘腿’道:“银行见我们不动工就要催贷款,外面已经开始风言风语说那块地不吉利,要再拖下去等到来年就算是把楼盖起来我们怕是也卖不出去了。” “文斌,你过来一下。”钭妃对着深思中的查文斌招了招手,前者一个人‘挺’着肚子先走到了‘门’外。 外面的雪正在漫天飞舞着,查文斌跟着也走了出来,这个‘女’人若是从背后看,几乎看不出是个孕‘妇’。她张着双手像个孩子一般的接着雪‘花’,查文斌快步走上去道:“进去吧,外面冷,感冒了可不好办。” 钭妃摇摇头道:“我没有那么娇贵,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勉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既是你的朋友,现在就等于把身家‘性’命都委托到你的身上了,如此的信任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 “我是个道士……”查文斌刚想说,可钭妃却说道:“正因为你是个学道之人,就更加不应该坐视不管,拘泥这些小节被琐事牵绊,终究只是个凡夫山野小道。我知道你是大道之心的人,不应该被家庭背负枷锁,若是如此,当年我嫁你便是错误,便是害了你。” 查文斌见她一脸认真,忙说道:“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是男人自然应该起到丈夫的责任,保护你的孩子是我的义务。” “我喜欢的查文斌是一个洒脱,超然的真男人。”钭妃道:“一如这雪‘花’,捧在手心里就化作了水,留在那地上却能结成冰,自古修道之人都是闲云野鹤一般无拘无束,只有这份心才能问得天地,窥得真理。一日三餐,老婆孩子,只会让你的眼界停留在这三间瓦房之内,我和孩子便会成为你的牢笼,无形之中在这院子里为你画上了一道线,教你踏不出也不敢踏出,长此以外,你的道心便会被柴米油盐所替代,到了那时,你又与一般的男人有何区别?” “我……”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说出这番话,自打他们认识,到后来结婚到现在,查文斌从未与她有过这般的对话。当年钭妃是个读书之人,若非家中变故,她恐怕也是个才华横溢的大学生吧。她真的没有梦想嘛?查文斌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她拿着那些当年自己的书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一直到有一天,那些书全都被一股脑的丢进了灶笼,那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天…… 大约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女’人就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梦想,她决定要做一个好妻子。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查文斌是从来不需要做家务的,他也从来不需要为家中的琐事所烦心,屋前屋后,家里家外,全都是这个‘女’人一手张罗。或许,她认为这就是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那么的简单,那么的普通却又那么的重复。 在家里,你听不到这个‘女’人的一句怨言,甚至是对他的那些朋友,到今天,她也依旧没有对查文斌提过任何要求,哪怕是在最需要她的时候也都选择了自己承受。爱一个人,便是如此,相爱容易相守难,在枯燥的一日三餐里,在那些‘激’情退却的日子里,你是否还能守住自己的那颗初心,平淡往往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可贵的。 “你去吧,别让他等太久。”钭妃抬头看着天空,她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可能完全属于他,她要的,仅仅是他能够真正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就那样看着他,为他洗衣,为他做饭,为他解决一切的生活烦恼,她知道这就是自己能为他所做的一切,只要能够看到他平安回来这就够了…… 深圳,短短的几年,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当年胖子和老夏来闯江湖的时候这里还才刚刚开始,如今的深圳已然是车水马龙,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这里的天气让人只需要穿着单衣,走在大街上恍如安县的初夏,是教人那样的舒坦。 与隔壁那片火热不同,来到大‘门’紧锁的围墙边,查文斌见到的是一片废墟。几台已经生锈了的机器,胡‘乱’堆放的材料有些已经不能再用,打开大‘门’,里面是一片狼藉。 朱子豪的两个合伙人正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这个从远方来的先生看着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些土气。脚上穿着布鞋的查文斌拿着罗盘在工地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时不时的蹲下来用手丈量,这片工地的西南面是一条江,北面则还有一圈被林子挡着的建筑,左右两边各有一桩楼房在建,听说是同时期的几块地皮。 他们的这块地属于最中间,当时的价格也是三块地里最贵的,听说建成以后会成为香港企业进入大陆市场的跳板,这里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聚宝盆。 “那里会有一条双向六车道,后面还有一个码头,那边就是桥,过了桥就是香港,在我们这栋楼十层以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对岸的夜景,你说这么说的地段怎么就砸在我们手上了。”那个姓王的老板不停的拍着手,他那副大框的玳瑁眼睛一看就价值不菲,只不过他那件白衬衫的领子都开始发黑了,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天没换,看样子他们的确是心急如焚‘操’碎了心。 “风水没有问题。”这是查文斌的第一句话,他的这句话顿时让朱子豪那紧绷了好几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他马上又说道:“不过这块地有些问题,我想知道这块地以前是做什么的?” 王老板道:“荒地啊,能做什么,深圳在改革开放前就是个小渔村,我们相中这块地还是看中了它的地理位置,黄金地段啊。” “不可能,”查文斌断言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查一下这块地以前的情况,一定要搞清楚它之前的身份是什么,如果只是一块单纯的荒地,没有理由会接二连三的出事。方才我简单的看了一下,这块地正中的位置走的是子午朝向,要想在这样的地方盖房子,要么你们的八字足够硬可以压得住这下面的地气,要么就要‘弄’点办法借气,而前提是这块地以前得是干净的。” “这块地,是别人转给我的。”王老板此话一出,朱子豪顿时大叫起来道:“什么!转给你的,你不是跟我说是从政fu手里拍来的嘛!好哇你,竟然联手给我下套!” 王老板也不是个好惹得主,立刻反应道:“不是一样的嘛,那个老板因为要移民就转给我了啦,这笔生意能不能做你还不知道嘛,要是这块地能够按照进度起来的话,你朱子豪能赚多少还要我说嘛!” “是从谁手里的转的,”查文斌道:“那个人现在还能联系上嘛?” “我试试,”他拿着那个年代最时髦的大哥大拨了几通电话,那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无奈说道:“都是空号了,估计已经移民了吧。” “先找这块地的历史,我估计这里肯定出过状况才落到你们手里了。”查文斌道:“这几天石头跟秋儿一块在这里下下看铲子,看看能不能从土里找到一些文章。” “有啊有啊,”朱子豪道:“他们打桩的时候就打出来过不少陶片。” “有陶片?”胖子道:“那他娘的说明这下面是个古墓啊!有陶片嘛,拿来让我坚定一下。” 朱子豪溜到一旁的工棚里,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块两枚硬币大小的东西出来了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前跟你们一块儿干过……可是这东西我托人去瞧过,都说是一些没用的,也就作罢了。” 胖子把玩了一下,说实话,他的坚定技术充其量也就是个入‘门’级,一块没有任何特殊的陶片在他手上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下面可能有货。 “放心吧,帮我去‘弄’两个洛阳铲来,要加长的,挡得住你们的打桩机,未必能挡得住老子锋利的洛阳铲,嘿嘿……”听着他那干笑,王老板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真的是道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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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要动
连续两天,胖子和叶秋打上来的都是这种破碎的陶片,几乎没有完整的,也无法拼凑出原来的模样。.最快更新访问: 。查文斌则是连日来都在工地上丈量,这个子午走向的地块他没有瞧出太多端倪,不过有一点让它疑‘惑’的是,这块地到了夜晚似乎透着一股神秘,而绝非是单纯的凶煞之气。 根据地势,根据方位,一个‘精’通风水的人多半是能发现一些什么的。比如这块地下面有没有墓葬或者说这里是否具备聚‘阴’或者聚阳的条件。通常脏东西的出现都不是特定的,一个地方若是经常‘性’的发生超自然现象,那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调查也在继续,王老板是个北京人,还有一个搭档则是广州人。那个年月做地产开发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而且这个项目是将来引进港资的重要途径,政fu也是相当重视。连日来,他们几个奔‘波’于各大部‘门’,头绪能理出来的微乎其微,唯一能有点价值的就是两年前,这块地被人以高价买走,但是没有开发却放弃了。那个转手的商人跟王老板之前有过生意上的合作,也是北下来淘金的,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每次出来身边都跟着一个身着黄‘色’马褂的老人,从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微笑,听圈内人说,那个商人之所以能发达,和这个老人的关系十分密切,这个老人据说是刘伯温的传人,通晓风水运势,被商人聘作自己的商业顾问。 “这就有些‘门’道了,”查文斌说道:“人家估‘摸’着是看出来这块地有问题才把烫手山芋甩给了你们,你们不知道就接了手,石头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有一点,”胖子道:“但凡是你们桩子能打下去的地方都是黄泥居多,不出什么陶片,那些打了一半打不动的,我用洛阳铲试了试下方都是五‘花’夯土,还有青砖的迹象,而且不止一处。”他拿出一张图纸来,上面画了一些圈儿,胖子道:“这些圈儿就是有问题的地块,这么密集的分布,会不会下面是个古墓葬群?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最好要请文物专家过来一趟。” “不行!”王老板马上反对道:“这怎么可以,如果一旦发现下面是古墓群,我的工地立刻就要停工,等到那些考古队进来折腾三年五年的,黄‘花’菜都凉了,时间上等不起。所以即使发现了那些陶片我们也都没有上报,这在全国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你们的不地道了,”胖子道:“这把房子要真盖在墓地上能发家嘛?那些买了你们房子的人岂不是活见鬼了。查爷,我的能力还有限,如果是张老爷子来的话估‘摸’着能瞧出名堂,他是这块的行家里手。” “那就请,”王老板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帮我摆平这件事,价格都好说。” “得了,请他你未必请得起,就你们兜里那俩钞票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要不试试看?总归是看在子豪兄的面子上。” “也好,”查文斌连日来并没有太多的发现,他也被这块看似没有问题的地给搞得有些垂头丧气,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到一处突破口,总不能‘乱’挖一气,人可是还要搞开发的,真挖出点什么走漏了风水,那朱子豪就算是彻底搭进去了。 张若虚接到一份从深圳来的电报,落款人是查文斌,见到这个名字这位名动江湖的大佬果然起身,如今这三个字在罗‘门’犹如金字招牌,比啥都好使。见到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王老板终于明白胖子为何会说那句话,有些人单从气势上看就知道不是凡人,那种气势是见惯了大场面,经历过生与死才能表现出来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查文斌能够在这个时候想起他似乎让他还觉得很荣幸,直奔工地,约莫两天以后,一张完整的图纸被标注了出来。图纸上不再是胖子画的那种粗糙的圆圈,而是有棱有角有形状的各种图案,这些图案排列在一起的时候,查文斌觉得甚是眼熟,拿过图纸仔细一瞧,他说道:“这是根据北斗七星的排列规划的,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是坟吗?” “不是,”张若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下面很有可能是一处古城的遗迹,从土壤的深度和变化来判断,至少有上、中、下三重城垣,城垣里又有这些图上标注出来的建筑,用的是天然的石块,估‘摸’着都是成吨的重量,你们的打桩机自然就下不去了。” “古城?”王老板不可思议道:“这里已经就是个小渔村啊,而且这一带也极少会出土什么文物。” “你们错了,”张若虚道:“按理来说广东地界轮不到我‘插’手,这是规矩,得福建唐家来管,所以我只是说所推测的可能。历史上,这一带曾经出现过一个强盛的王国:南越国,也被称为赵朝。当时的首都就在今天的广州境内,公元前112年,汉武帝出兵10万发动对南越国的战争,并在前111年灭亡南越国,设置了九个郡。南越国共存在93年,历经五代君主,说起来这里可是大秦帝国的最后一片净土。从陶片的年代来看,应该属于秦汉时期的东西,深度在八到二十米不等,至于里面干不干净,查老弟这就是你的强项了。” “如我直言,文斌愚钝,没有瞧出太多,听闻先前有一个江西道士曾经来此开坛还差点丢了‘性’命。可我连夜在这蹲守却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更加没有那些工人所描述的不干净,但是每每走在这块地上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召唤。” 张若虚问道:“召唤?谁在召唤你?” “我也说不清,好像这块地我一点也不陌生,可能是这北斗七星吧,与我道‘门’总是有些渊源,劳烦您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 查文斌决定要掘地三尺搞清楚这些图案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自从他们来的那天晚上,这深圳就一直在下雨,泥泞的工地想要作业就越发变得困难,好在他们这里什么都不缺,想要打个‘洞’那简直是太简单了。送别了张若虚已经是晚上,临行前,张若虚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道:“我隐约觉得下面可能是个祭台,从形制上看,三层三的建筑多半是用来祭祀的,可我却从未见过有祭台是按照北斗七星的走向,至少在中国的大地上从未有过出现。” 那天下午,天气开始放晴,一扫连日的‘阴’霾似乎也给他们继续要面对的工作开了一个好头。 张老爷子不愧是行家,地面上该画的地方都用石块给标注了出来,胖子和叶秋在准备明天爆破的材料,查文斌独自一人决定又去工地上逛了一圈。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这空旷的工地上抬头一看,漫天的星空,南方就是好,穿着单衣的查文斌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寒冷,仿佛浙江的初夏,这种夜晚最是适合散步。工棚旁边有一排水池,走到那儿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想洗一下鞋帮子上的污泥,这是钭妃给他做的布鞋,他很是珍惜。 水龙头第一次打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呼呼”的声音,他摇了摇头,看来这地方太久没有人用了,龙头已经不出水了。准备再去试试第二个的时候,“噗”得一下,水冲了出来。 因为漫天的星光,这视线还是不错的,他把手伸过去先捧了一把准备往脸上拍一拍,这是习惯。才一凑到跟前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腥臭味,这臭味之强烈让他立刻甩掉了手中的水差点开始呕吐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冲的味道。”他疑‘惑’的把目光对准了那自来水,小心翼翼的再接了一点放在手心仔细瞧了一下,这水是黄‘色’里面还有一点墨绿,就像是一口腐烂了很久死水塘里‘抽’出来的。这些商认该不会就是这样对待工人的吧?查文斌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水是绝对不能用的,他想回去准备问问这件事,一扭头的功夫豁然看见不远处的工地上有几个白‘色’的影子在动着。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后半蹲在洗手池后面掏出了自己的罗盘,剧烈抖动的指针告诉他终于是见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他已经来回在这片工地上走了好些天,这罗盘什么反应也没有,唯独今晚,他抬头看了一下那星空,猛地意识到有些不同。 前几天自己来的时候都是‘阴’雨天,可今天确是天晴,这鬼魅一类的东西自古就有吸收日月星辰的‘精’化一说,再想起张若虚所言的七星图标,他注视着远处的那些影子不断的起起伏伏似乎是在跳舞。 这身上的家伙虽然带的不多,可查文斌是不会怕那些东西的,正准备想猫着腰过去瞧的时候,忽然背后一只手搭了上来,冷冷的声音响起道:“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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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一百三十七章:蓬莱道人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得愣住了,查文斌心想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鬼搭肩了吧,可分明那又是人的声音。.最快更新访问: 。 慢慢的转过身来,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驼背老头的手正搭在自己肩膀上,对着查文斌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推向后面的工棚。
一盏煤油灯被点起,窗帘用的是废弃的‘床’单拼接的,屋内一个痰盂盆,一张用工地木板拼凑起来的小‘床’,一台正不停“吱吱吱”‘乱’响的收音机,余下的就是‘床’边挂着的几件衣裳外加‘床’头一个大号的手电。
“断电了,只能用这个,”老者把煤油灯端了过来,还给冲了一杯茶,用的是废弃的水果罐头做的茶杯。见查文斌有些犹豫,老者说道:“放心,不是用的那自来水,”他指着‘床’头一个水缸道:“隔几天我就会到外面去挑水,这里的水吃不得。”
喝了一口,很苦,里面的茶叶密密麻麻,查文斌好奇的打量着这里,他已经在这片工地呆了几天了,可从未发现这里还有人住。
“您是哪里的,我怎么没见过您?”
“我见过你,”老者摆‘弄’着收音机,调试了好一会儿依旧是那“吱吱吱”得杂音,试了一会儿不成功后便索‘性’关掉了,他说道:“每回都这样,只要那些东西来了,这玩意就不好使。你来了有几天了,我一直在观察,有老板陪着当然也就不用我出来了。我原来是在这儿看工地的,已经住了大半年了,他们大概都把我忘记了吧。”
“忘记了?”查文斌说道:“你是说朱子豪他们不知道你在这儿?”
“知不知道又怎样呢?”老头说道:“年纪大了,能找个地方避避风雨就不错了,深圳不比北方,哪哪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像我这么大年纪一般的地方还不肯要,留在这里总比睡桥‘洞’要强。白天出去捡点破烂都堆在隔壁屋子里,等挣上个两个棺材钱再加上个路费也就够本了。”
“听口音像是山东人?”
“蓬莱人,”老者道:“小伙子,没事的话晚上就不要到这地方来了,有些东西眼不见为净,不去叨扰人家,人家也就不会来叨扰你。”
“我懂得,”查文斌说道:“我不会告诉他们您在这儿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事,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您就在这儿安心住,其中一个老板是我的朋友。”
“你啊,”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心地倒是还善良,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东西,这是人家的地,占了人家的地要拆人家的房这怎么肯干。老头子我睡哪里都一样,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我睡过,满是腌臜污秽的猪圈里我也睡过,早就无所谓了。”
听这话,这老头莫不是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查文斌现在可不想听故事,好不容易发现点什么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放下茶杯对那老头到:“大爷,我是受朋友之托过来瞧这块地的,无论如何我得给朋友一个‘交’代,死人不能让活人的生活无法继续,既然已经死了,就应该去到该去的地方,不然这世界不是‘乱’了套嘛?”
“你当真执意要去?”老头起身道:“罢了罢了,我就陪你走一遭吧。”说罢他就拿起了那盏煤油灯,他的背已经弓的很厉害了,走起路来一歪一岔的。查文斌想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既然要去那自己也就没必要拦着了,这一老一少慢慢的朝着那工地白影处走去。
查文斌时不时的看着手中的罗盘,老者则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两人走到约莫离着那些影子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查文斌蹲了下来。这个距离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查文斌拉了一下那老者的衣角,他希望后者能够和自己一样隐蔽起来,毕竟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这罗盘之外就只有一枚天师大印,靠这俩玩意他是降不了什么鬼怪的。
不料那老者对转过身来对他一笑道:“心中无鬼,眼中自然无鬼,你若是心中有鬼,看哪里都是鬼。自古就是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你不去招它惹它鬼有什么可怕的?”
这番言论查文斌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是从一个拾荒的老者嘴里说出来的,他慢慢的起身,跟着前者那盏煤油灯一直往前走,离着那些影子越近反倒越是模糊了,等走到只有三四米远的时候,眼前便是什么都没了。
他刚想说点什么,那老者已经拿着煤油灯往回走了,查文斌快步的跟上,等两人离开那地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些影子又开始出现了,它们依旧在那里翩翩起舞着,仿佛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怎么会这样?”在查文斌接触的‘阴’阳世界里,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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