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我看到有人进来了,但是我家院子的‘门’的确还是关着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我也没害怕就看着那个人。
灯光下,那个人很暗,个子不高,微微有些驼背,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袄。她又朝我这走了两步,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我们村里的张啊婆,她的孙‘女’跟我是同班同学。
她也不说话,就是对着我笑,他们家我经常去玩。乡下没什么好吃的,张阿婆会烙‘玉’米饼,就是‘玉’米粉里面包着咸菜和香干,我们孩子去的时候她都会一人给一个,金黄的,香喷喷。
有客人来了,我要是不打招呼我爸是会揍我的,他从小教育我人嘴巴要甜,我便对她说道:“张阿婆,我爸妈不在家,你要不进来坐坐?”
“不了。”那老太太说完便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她有转回来了问我道:“小忆啊,你今天有没有看到月月啊?”
“月月不是去她绍兴外婆家了嘛?我在学校里听她说过,她明天还请假了呢,说要到星期二才回来。”月月就是她的孙‘女’,也就是我的那个同学。
“那你要是在学校看到她了,就叫她回来看看我,就说‘奶’‘奶’想她了。”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再看院子里就没人了。
大概到了十点左右,我爸妈回来了,他俩说话都很小声好像怕我听到什么,然后我妈就问我作业有没有写完,要是写完了就去睡觉。
我就说道:“今晚上里头的张阿婆来过,说是来找月月的。”
我爸妈脸‘色’都是一白,然后我妈赶紧一把就把我扯了过去喝道:“张阿婆?找月月?你这孩子,别瞎说话!”
我继续说道:“她真的来过,我去拿炭的时候,她就在咱家院子里。”
我妈低头一看,火盆里的炭的确是新加的,火都还没烧旺,好像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妈赶紧嘱咐道:“老六出去看看?”
我看到我爸出‘门’的时候顺手就把墙角边的那杆火‘药’枪提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冲着我妈摇摇头,然后我妈就催着我去睡觉,而且那一晚,是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
从五岁开始,我就一个人睡,我记忆里那是五岁之后唯一一次我再和大人一起睡觉,第二天读书了我才听别的同学说月月的‘奶’‘奶’昨晚过世了,那我看得到又是谁?
...
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五十二章:斗法
这类事,我也不是天天能看到,不至于说一到了晚上我眼里瞧过去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是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比如农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如果又是我一个人走夜路,或者是一个人在特殊的地方,比如医院或者是有些年头的建筑前遇到的可能‘性’比较大。79小說尐說網
我从未被它们伤害过,也从未想过去打扰它们,见到其实和没见到是一个样,无论你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它们就在那里从未曾离开。久而久之,它们也就和路边的偶尔闪现的磷火一样,初看很害怕,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我正想着,突然胖子一把扯着我的衣服,我看他的脸使劲在那扭动,嘴巴不停张张合合的,还连连比划。
“有病啊!”我心里暗想道:“都说了叫你别看了,你非要看,可把这货给吓到了吧。”
他大概见我没啥反应继续靠在草垛上,他一下就滑到了我身边小声道:“他走了!”
“谁走了啊?”我问道。
胖子的手指使劲对着我身后指,我扭头一看,糟糕,不知道啥时候查文斌居然不见了!
“人呢?”这会儿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胖子拉着我的衣领子把我往草垛上一拖,好家伙,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朝那队伍里头跑了过去。
我轻声问胖子道:“他要干嘛?”
“我哪知道,刚看热闹呢,就看见查爷过去了。等等慢着,小忆你看,我说怎么瞅着那轿子上的‘女’人很眼熟呢,那他娘的不是袁小白嘛!感情这家伙不是想去劫狱吧!”
“啥玩意?小白?”我定睛一看,老天爷,还真是袁小白,至少我没有认错人的话,因为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以前下知青的时候那一声暗红格子外套,这是那次我们打了老虎特地过年前给她换的新布料做的,眼熟的很,绝不会看走眼。
胖子起身也想过去,我一把拉住他道:“别‘乱’动,那不是我们去的地方。”
说着,我刚到查文斌就走到他们队伍最前面那架马车的跟前,他也没停留,手中倒是多了一个铃铛,只见他手中领到一摇,就朝空中撒了一把纸钱,那些后面的车马‘阴’兵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赶路。
说来也怪,我注意到一个变化,那就是后面的人马开始跟着查文斌走了,他朝哪个方向,那架马车就跟着朝哪个方向。
我亲眼看见查文斌在队伍的前头走过我们身边,我想他是看见我的,因为他冲我眨了一下眼,然后他继续摇晃着铃铛带着那大队从我们身边绕过,而轿子上的袁小白两眼空‘洞’放佛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他是把自己当做接引使者了,有一种说法是有的人可以游走在‘阴’阳两界,这类人既不是术士也不是修行者,他们是被冥界选中的人间代表,替‘阴’司去干一些他们不能干的事情。也正是如此,有很多人拿着这种说法便说自己是某某菩萨或者神仙上身专‘门’做坑‘蒙’拐骗的勾当,其实嘴巴里说出来的都是假的,真正的接引使者是决不能暴‘露’身份的。
我当时不懂,但也不敢‘乱’动,那场面,那架势,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阴’差大队,不是香港电影里的那种。离着我们也有十来米远,单是你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是凝固的,温度骤降,从皮肤到‘毛’孔再到骨头都是冷的,无比的‘阴’冷,比腊月里的河水还要冷,冷的让人窒息。
我看着查文斌带着那支长长的队伍往水潭边走,走到那口没有月亮倒影的水潭前,他停下了,后面的队伍也停下了。
回头,他看着她,她却面无表情。
“这个人我要带走。”这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语言,我们说不来也听不懂,被称为“鬼”语,这是每个真正的道士都会的,从小他们就必须从师‘门’那学习。
领头的那个‘阴’差回答:“不要妨碍正事,违者斩。”
“她阳寿未尽,人还活着,只是个魂而已,她不是鬼,你们不能给她找寄主。这个人我带走,她人没有死尚在人间,‘交’给我,这也不算是让你们坏了规矩。”
马车上的那个人根本不屑于看着查文斌道:“三殿阎罗,六层判官亲笔。吾乃奉‘阴’司手谕办事,你这凡人好不识抬举,以引魂铃假冒接引,小心犯了天条诛你罪责连累终身。”
查文斌根本不惧这些‘阴’兵,单手靠背正‘色’道:“天有天条,国有国法,做事总不能离个三纲五常,这人明明没有死,你们却要带去投胎。我身为茅山弟子本就以救人‘性’命为本职,可以调动三界纲令为我所用,诸神之力皆为造福人间,你们倒好,身为‘阴’司押运,这满地的害人野鬼不去收,反倒拉个孤魂定要置人于死地是何意思,难道判官就可以
那‘阴’兵头目果然被查文斌给‘激’怒了,伸手一扬,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哭丧‘棒’。这玩意可是厉害的要紧,活人被‘抽’一下,立刻魂魄出窍,要是鬼魂挨上一下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黄口小儿休得放肆!此‘女’天命如此,再敢误事,休怪我对你不利!”
“我乃茅山弟子,上有三清护顶,下有师‘门’大印,本就可以与你沟通,这是千百年来的默契;你若非要蛮来,我调动天兵天将风火雷神来跟你们谈个清楚怎样?”
查文斌的手中有五面小旗,分别是红、黑、白、青和黄‘色’,这便是他‘门’中祖师凌正阳独创的五行天雷旗,打造一面旗子需要用十年时间,也就是每日早晚六点都要对着对应的旗子念对应的咒语,十年方可成一旗。这是他师傅马肃风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查文斌给带来了,但是一面旗也只能用一次,一次过后便被作废。
那领头的‘阴’司轻轻扯了一下缰绳,马队开始调转方向朝着屯子走去,查文斌一个箭步就闪了过去挡在他们跟前道:“放人!”
“呼”得一下,哭丧‘棒’夹杂着风声贴着查文斌的头皮飞过,带动着他的头发都凌‘乱’了,这是一次严重的警告!
查文斌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面对着那个已经打算跳下马车来动手的‘阴’兵还是那句话:“让我带走。”
“呼”得一声,这一次哭丧‘棒’是朝着他的肩膀拍过来的,那个‘阴’差准备要了查文斌的命!
一束寒光就在哭丧‘棒’挥舞的那一刻已经亮出,“叮”得一声,这一次,查文斌只觉得自己虎口一麻,接着便是血,他用凡人的力道硬生生的接下了冥界的‘阴’差。那根象征着死亡的哭丧‘棒’收割生命如同草芥,这是第一次它在人间还有对手。
那个‘阴’差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岁模样的单薄男子竟然可以接下自己的一击。
“放人!”他还是这么说道,重复着刚才的话,只是他手中的一枚小旗已经缓缓举起……
哭丧‘棒’没有犹豫,这是今天它第三次舞动,事不过三,这是结结实实朝着查文斌的脑‘门’劈下去的,那个‘阴’差没有保留,他用尽了全力,因为转生‘门’关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已经耗不起了。
我和胖子远远的在草垛上看着,突然天空中不知哪里划过了一道闪电,“之”字形的犹如一条蓝‘色’巨龙从西边天空突然窜出,朝着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了过去。霎时,半个天空都被照亮,还有无数细小的闪电在其四周盘旋,集结和闪耀。
十年,这枚旗代表着一代掌‘门’马肃风十年的‘精’血的注入,日夜的经文诵读,此时,那个还远在浙西北某个山区正和一个独眼龙干仗的他突然一怔道:“今天就先到此,叶欢,我还会来找你的!”
对面一个浑身衣服都成了破布碎片的人大晚上还戴着一副黑墨镜,气死沉沉的怪笑道:“哈哈,五道命符破掉一道,小师弟,今晚你怕是走不掉了!”
...
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五十三章:冥龙
初秋的季节,东北的林子格外美,两年前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四人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被发配至此,那时候我的目标就是可以早点离开。m. 手机阅读两年后,这林子的美景再也无心欣赏,对于我们来说,这一次是为了活下去。
十几天前村里谭木匠的媳‘妇’生了个死婴就埋在后山,这事儿我们还不能去说,农村里信这种事,真要扯,谁能解释?连袁小白自己我们都没告诉,怕她知道后心里不能接受。
胖子躺在‘床’上嘴里嚼着根稻草说道:“查爷,你说真是那么回事嘛?这样的话小白岂不是害了那婴孩?”
查文斌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能叫害,都是命,一个是命不该绝,一个注定昙‘花’一现,这就是比谁的命硬。要不然,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赶上我们遇上那事?躲不掉的终究是躲不掉,该来的谁也拦不住。”
“那你家老爷子临终前说的到底是个啥意思?”
查文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按理她的三魂七魄是都归位了,但是我师傅硬说少了,我想他总不会拿这事信口开河吧。”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咯,当年我们还从这儿带走一幅画呢,画上那‘女’人和她真的很像。”
查文斌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问我道:“那幅画呢?”
“画在老家,我妈的箱子底下藏着。”
查文斌跟我说道:“说起这事我倒真有点想起来了,明儿咱们还是去一趟西山,从哪开始的,咱就从哪儿开始找起。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儿,那幅画说明她还真跟这里有什么渊源。”
胖子说道:“能有啥?她也不是这里人啊,满口的南方调,跟这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前不是。”查文斌顿了顿说道:“我说的是上辈子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我提醒道:“不早了,都睡吧,扯那些还不如想着明天怎么去‘弄’那孩子的事儿,让人晓得是我们做的,估‘摸’着别想活着出去了。”
凌晨2点,这是我们约定好动手的时间,农村人一般最早也得四点半起来做饭,五点下地,我们还有两个小时足够办事。
西坡,原先知青那会儿种过‘玉’米,野猪啥的晚上会闹,我和胖子晚上还去看过棚子。那块儿原本有点荒坟,土改的时候整掉了一些,林子里头还藏着不少,夏天的时候老瞅见里头有磷火‘乱’飞,说实话,那地儿也就当时的村支书欺负我们外地来的,当地人晚上都不乐意去。说白了,谁愿意半夜跑去坟窝子里头睡觉?
那棚子还在,只是这两年没人住了,顶也漏了,里面一股子霉味。棚子的四周散落着一些还未燃尽的纸钱,看得出,没多久前,曾经有个送葬的队伍经过。
在丧葬习俗里,有一条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都会遵守的规矩:那就是白发人不送黑发人。婴孩儿之类的就更加别说了,七十年代以前人口出生死亡率是极高的,一般就是就地挖个坑埋了,所以查文斌判断这些纸钱绝对不是给那个婴孩的。
“倒是忘了跟苗大爷打听,不知道最近屯子里还有没有死过谁。”
胖子说道:“那小孩坟和大人坟总不同吧,要是真‘摸’错了坟可就太扯淡了。”
“不会。”查文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应该不会。”
苗大爷说那孩子就埋在棚子后面那棵老杨树后面,那天他是亲眼看着屯子里几个男人埋的,用的是一口黑‘色’的箱子,箱子还是孩子他娘结婚时娘家给置办的嫁妆。那棵老杨树也好认,几年前一个炸雷曾经劈到过那树,本来都焦了,谁知道只给劈死了一半,还有一半还是活着的。所以它一半有叶子,还有一半就是干树枝,那树我和胖子都见过。
“这些人真的好不负责。”查文斌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棵树半死半活的也叫‘阴’阳树,那玩意过去专‘门’有人收,对于有些人来说那真是好东西,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害人的东西。”
胖子一听立马动起了心思:“啊?有人收,值钱不?”
“得半死不活的满一个甲子年的才值钱,听我师傅说,当年一棵足够打棺材的‘阴’阳树可以在京城换一条街,你说值钱不?树第一要大,做棺材得一体成型,不能拼接;第二,年份要足,不够六十年的不要;第三,树的品种决定价格,雪柏最贵,楠木其次,这种杨树顶多也就够个亲王啥的用。这种树做的棺材,跨‘阴’阳两界夹缝而生,是不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的,说白了,睡里头的人可以继续做个鬼用不着投胎。”
我这就不能理解:“不能投胎还要这做啥?做鬼比做人快活?”
查文斌道:“因为他们不舍得放弃生前所拥有的,不过他们把个孩子埋在这儿就会出问题,那孩子‘精’魄还小,刚刚‘成’人形。‘弄’不好埋在树根上面被树气给缠住了,散不掉也走不脱,那就缠上小白了,长年累月下去,那孩子会吸了‘阴’阳树的气息早晚成一大祸害。”
“到了,查爷就是那颗树。”胖子
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真有个人……”
“别慌别慌……”查文斌拿着矿灯往上照了会儿说道:“好像是件衣裳,好好瞅瞅。”
我再一看,还真是,因为没有脚,只是空落落的一件衣服。
“妈的,哪个缺德鬼搞得这茬子事,这不存心的嘛!”胖子越说越来气,一脚就朝着那树干上踹了过去。他那一脚力气还真不小,那树都给踹的一晃,接着我就看到那树上的衣裳晃晃悠悠的就“飘”了下来。
这的确是一件衣服,而且是一件寿衣!紫黑‘色’的绸缎料子,里子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上面绣着金‘色’的“寿”,背后还绣着一条不知是龙还是蛇的怪物互相‘交’织在一起。
查文斌看着这东西浑身就有点不舒服,曾经马肃风告诫过他,如果有一天看到有人穿着绣“冥龙”图案的人就绕着走,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道家的弟子,更加别说和他认识。
这幅“冥龙”图是极其罕见的,偌大个中国能认出它真实身份的不会超过十人,首先关于它的记载少之又少;其二,这根本就是个禁忌的话题,正派人士一般不会谈论就更加别说传承下去,因为它是唯一一条来自‘阴’间的龙。
龙这一物种不光是在中国,在古希腊,在古巴比伦和埃及都可以看到龙的影子,这种被描述成无脚蜥蜴的神物有着无比的神通;而在我们神州大地更是
冥龙是没有眼睛的!
成语,画龙点睛,据说是龙只有点了眼才会飞,但冥龙是个例外!
据说在‘阴’曹地府里头分为十八层地狱,其中有一层叫做烊烔渊,这一层地狱是不归三殿阎罗掌管的,因为此处作为地狱的最下层沉积了太多怨恨和戾气,以至于阎罗们也不敢下去。
再烊烔渊有一片湖叫做“无边”,也就是看不到边际的湖,据说在湖中有一个凶兽叫做梼杌,这玩意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梼杌被誉为是凶恶的象征,而且是冥顽不灵的凶狠,连神仙也没办法收拾,就给关在了这层地狱里。
按照上升下降的说法,人的罪孽越大,生前做的错事越多,被发配的地狱层级就会越往下。怨气和戾气都是下沉的,因为过于沉重,久而久之,烊烔渊作为地狱的最下一层锅底自然就承接了无数下沉到此处的怨气。
瑞气会生龙,怨气为什么就不会?这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到达了极致,也就会各自衍生出各自的‘精’彩。
冥龙是怨气极致的产物,以烊烔渊戾气为云,以无边湖为海,它是三界之内最为凶恶,最为贪婪的物种。
所谓的法术,阵法,都是施法者以符和咒作为引子去借助别人的力量,那么自然也就有人把主意想到了那头龙身上。但凡以“冥龙”为记号出现的地方一定不是正派,而且是非比寻常的邪‘门’之辈,马肃风再三的叮嘱让查文斌很早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图案,只是他不知道这幅图到底是何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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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五十四章:尸囊
查文斌捡起衣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死耗子味,这就是尸气。m. 手机阅读
“这儿有外人,来者不善。”作为道士的第一要领就是熟悉气味,每个道士在入‘门’之后都会经历过几次非人的出境,马肃风在查文斌七岁的时候就把他丢进棺材里和死尸一起睡了。和医学院的得上解剖课一样,道士面对死尸就是个物件,只是他还需要判断这具尸体有没有尸变的可能。
然后就是气味,‘阴’气是靠感受的,尸气靠的是嗅觉,还有煞气、戾气,这些气味很多都还得用风水器具配合才能感受。
“文斌哥,这地方有人动过啊,我们好像来晚了。”我指着离我们大约三米远那地上一堆被扒开的土说道,看土的痕迹,这地方曾经的确有一个箱子放着,因为土还有被箱子棱角压过的痕迹。
胖子仔细搜了一下,土深不过一米,里面还有一些婴儿用的物品散落,小鞋子、小衣服之类的都还是新的,应该是几天前的陪葬。
胖子用手捏了一下那土,还是湿润的,他说道:“看翻土的颜‘色’,最多不超过一天,别人要这小孩的尸做什么?”
查文斌死死的抓着那件衣服,心头涌上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有两个字挂在他的嘴边却不想说出来:鬼道。曾经,他听师傅提过,那是他一生都需要躲避的,如果遇到了那个人的话……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了,无奈我们只能先走,但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我却看到在那棵树的背面刻着一行字。
“等等!这有字!”
我拿着手电照着,那棵大杨树的树皮被人剥去了一层,留了一块‘肥’皂盒大小光溜溜的区域,上面有一串黑‘色’的小字,字体亢进有力却让人看着总觉得有股子邪气。
我指着那几个字念道:“东西在磨房的石臼里。”
他俩异口同声的喊道:“磨房?”
我双手一摊道:“就是这么写的,看来他对野人屯还很熟并且知道我们要来?”
查文斌说道:“就不会有人拿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开玩笑,这事是遭天谴的,走去磨房。”
野人屯里有一条河,勤劳的劳动人民很早的时候就发现可以用水流推动石磨进行谷物的加工。屯子的下游的确有一座磨房,集体修建的,最近的人家离那也有二百米,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谁那么大胆子会把东西丢那?
我们一路小跑着奔了过去,远远的就看到磨房的‘门’是开着的,胖子率先跑到,我和查文斌离他还有好半截路就听到他在那喊:“在这儿,在这儿呢!”我看见胖子的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往外跑,等等,不对,我看见的分明是那箱子上面还坐着一个小娃娃,那娃娃搂着胖子的脖子正在“咯咯”大笑。
“放下!”我冲着他一边喊一边做手势。
胖子满脸兴奋的冲了过来估计也没听见我说啥,一阵旋风似得跑到我跟前把那箱子就我怀里塞,我看到那个娃娃张着手好像是想让我抱,我赶紧连连往后退……
我对胖子大喝道:“你要干嘛!”
“这人真有意思,不是你一个劲的比划要的我才给你嘛,得,查爷,还是给您来。”胖子作势就往查文斌那送。
“文斌,我看到……”我刚要说,查文斌却给了我一个禁言的手势,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轻巧的接过那个箱子又轻轻的放到了地上,我看到那个孩子就坐在箱子上看着胖子笑,好像她对胖子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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