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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守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
“傻瓜!”
她轻骂了一句就不再理他,只是站了起来到矮墙边朝那边张望:“这就是你家吗?梨树原来种哪里啊?”
藤萝花轻轻砸到了他眉心,贴着他脸颊扑簌簌跌落下来,不止他脸,连他心头也仿佛起了道痒痕。
她没听他回应,于是又问了一句,步效远这才惊觉,慌忙站了起来,正想回答,身后已经响起了个甜脆声音:“老梨树原来就这墙根脚下,每年春天会开好多梨花,都开到了我家院子里呢。阿姆还时候,就会给我和效远哥做梨花糕,梨花糕可好吃了,我吃了还要,效远哥就会把他份让给我。”
阿杏用个木托盘端出了面,轻轻巧巧地放了桌上,站一边说道。
步效远一时语塞,怕昌平听了生气,急忙朝阿杏丢眼色,阿杏哼了一声翘起了下巴,脸上带了几分倔强。
步效远有些尴尬不安地看了眼昌平,见她只是眉毛微微一挑,脸上还是笑吟吟,这才放下了心。
“阿步,叫你媳妇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杏娘从屋里出来,把两只碗里各加了个煎得黄灿灿圆溜溜蛋饼。
“给你,婶娘鸡蛋煎得特别香。”
步效远把自己碗里那个煎蛋夹到了昌平碗里,然后端起了自己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昌平微微笑了下,慢慢地夹了一筷面,放进了嘴里。
没有山珍海味那种鲜美,却也柔韧可口,带了扑鼻麦香,比她想象要好吃很多。但是碗很大,她吃了一半就饱了,于是放下了筷子:“我饱了。”
“这可不行。小媳妇要多吃些,身子才养得壮,壮了才好生娃娃。”
边上坐着顺手纳鞋底阿杏娘看见了,开口说道。
昌平脸微微热了起来。偷偷看了眼对面步效远,见他也正红着脸看自己,一下心如鹿撞,慌忙低头又夹了一筷子面。
“真吃不下了……”
趁着阿杏娘站起身进屋,她朝步效远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小声说道。
步效远把她碗里剩下都飞地倒了自己碗里,然后冲她笑了下。
昌平看着他把自己咬了一半蛋饼吃进了嘴里,心里又是一阵微微甜蜜。
很奇怪感觉。她从前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允许别人吃自己吃过东西。
“娘,是效远哥帮她吃完!”
阿杏看见了,朝自己娘告状。
“傻丫头!”阿杏娘忍俊不禁,轻轻打了下她一巴掌。阿杏不服,嘴里轻声嘀咕着:“她就是没吃完么。才吃这么一点,风都能吹走,怎么给效远哥当媳妇!”
“阿杏你个疯丫头!”
阿杏娘见他两人都是飞红了脸,急忙朝阿杏瞪了下眼睛,她这才顿了下脚,气呼呼地一头钻进了屋子里。
阿杏娘有些难为情,看着昌平解释说道:“阿步媳妇,我家阿杏从小就野,说话少跟弦,你别和她计较。”
她自小习惯高高上,这样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实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慢慢地脸色才恢复了些,点了下头,说道:“我不会怪罪她。”
这回答阿杏娘听来却是有些不伦不类,愣了下,笑了起来,心想:阿步这媳妇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奇怪呢。
“昌平,幸亏有你帮我想到了。我真笨,竟然只想着回去,却没想到要带礼物给大家。”
回到公主府,送她到了南苑门口,望着她往里去背影,步效远终于忍不住,赶了上去把自己一路上想了无数遍话说了出来。
“嗯。”昌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他一眼,“没什么。不过就是些寻常东西。你这么久没回去了,空着手话,我还怕别人背地里笑话我这个当媳妇不懂事呢。”
步效远眼一亮,猛地抬头看她,颤声说道:“昌平,我……我……”
昌平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也顺口说出了“媳妇”这样字眼,一下有些羞臊起来,又见他慢慢朝自己靠近,仿佛有一股热热气息扑面而来。
他要是说,想住到我南苑陪我,我该怎么回答?是准了呢,还是不准?
昌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心怦怦直跳,终于低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了水。
“我……,我明天起要去军营了,每天回来会很晚……,你放心,我有空话,一定会继续读你给我选那些书……”
步效远终于想出了他能说出口话。
他其实是想说:真给我当媳妇吧。却终于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昌平咬紧了唇,盯他一眼,用力推了下他:“你这个笨蛋!你去好了,好都不用回来了!”说完扭身就进去了。
步效远呆呆站着,望着她消失花影中背影,心中一阵沮丧,又一阵茫然。
我该怎么做,她才会愿意真做我媳妇?于是又一夜难眠。
步效远跟鲁大将军身边,听他阔谈天下局势,谋略兵法,每天与军士们共同操练,挥汗如雨,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从前视野真是太窄小了。
遇见昌平公主之前,他是个陋巷中屠牛少年,乐而平凡地活着。遇见昌平公主之后两年,他世界只缩小到太宁宫低微伙房之中,那个高贵华美背影就是他日夜唯一念想。
他被公主改变了生活轨迹,心中满装了懵懂而刻骨爱恋;被义兄推上了黄武殿校场,一战扬名天下;就连现这个名不副实尚公主驸马帽子,也是稀里糊涂中毫无选择地被冠上。但是现,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去努力拼搏那种无与伦比感,他全部心神很就被这种全而火热生活给吸引住了,他开始早出晚归,渐渐地,连昌平也发觉到了他这种变化。
他世界本来全是她,他她面前本来唯唯诺诺,招之则来,呼之则去,但是现,情况变得让她好像有些不痛起来。
“公主,驸马爷现还书房用功呢,要不要送宵夜过去?”
茯苓回来向她报告。
昌平坐榻上皱眉想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掀开锦被下床,罩了件外衣,随口说道:“我过去看下。”
茯苓知道她意思,应了一声。





驸马守则 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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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夜风吹过,带了几分凉意。天上月弯如钩,星子寂寂,夜色里公主府沉寂一片,回廊上虽悬了长长一溜灯笼,只是那晕光却驱不散浓重暗黑。
昌平拉紧了身上外衣,远远看见正屋之侧书房槛窗上还映出了昏黄一片,微微加了脚步。到了门前,从身后跟着侍女手上接过了碗盏,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步效远正坐书案之后,微微低着头,就着烛火正写什么,全神贯注样子,连她推门而入都没注意到,连眼都没抬一下。
昌平清了下嗓子,站着不动。步效远抬起头,这才急忙放下了手上笔,站了起来。
“昌平,你还没睡?”
他朝她走了过来,有些惊喜地问道。
她没理睬,绕过了他到了桌案前,把手上碗盏一放,瓷骨碟相碰,发出轻微“叮”一声响。
“宵夜,吃吧。”
她很自然地坐到了他原来位置上,靠椅背上,这才盯着他淡淡说道。
步效远摸了下肚子:“真有点饿了,幸亏你给我送吃。”
昌平唔了一声。
“你现是忙人,陛下功臣,鲁大将军左右手,我却整天闲着,给你送点吃算什么。”
步效远被她嘲讽,却不以为意,只是嘿嘿笑了下,站着端起了碗盏,三两下就吃光了,放下了碗,看着她小声说道:“还没饱……”
昌平就算心里再不痛,被他这样话也给逗笑了,娇斥了一声:“你鲁大将军都不给你吃饱饭吗?”
步效远起头几日还是回来吃晚饭,只是近几天,据说鲁大将军一向与士兵同灶吃饭,于是连他也效仿了起来,每天都是军营吃过了大锅饭,练了晚操这才披星戴月地回来。
“大将军很好,没有不给我吃饱。”
步效远认真说道。
昌平瞪他片刻,终于无奈摇头,叫候门外侍女让厨娘再做一碗送过来。
“写什么呢?”
昌平随手拿起桌案上一张纸,瞟了一眼。
“大将军要我把前些时候对所读兵书心得写下来。”
“他今天还称赞了我。”
他想了下,又补了一句,显得有些羞涩,眼睛却是闪闪发亮。
昌平本来想再嘲讽他几句,只是见他这样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终是忍了下去,绷住了脸说道:“那我来得不是时候啊,打扰了你,我还是走吧……”
“没有没有。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步效远急忙摇手。
“可是我占了你位置,你不能写字呢……”
她拉长了声调。
步效远立刻从边上搬了张凳子,放到了她一侧,自己坐了下去。
侍女很又送了一碗宵夜,放到了桌上。
“吃吧。”
昌平夺过了他手上笔,把碗推到了他面前。
步效远舀了一勺,刚要放进嘴里,突然停了下来,送到了昌平嘴边:“你也吃。”
昌平肚子不饿,本来不想吃。只是见他这样望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嘴,吃了一口荷香丸子。
步效远再喂她一口,她又吃了,等吃完第三口,摇了摇头:“刚才嚷饿人又不是我,你自己吃!”
步效远这才几口吃完,低头又认真写了起来。
昌平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打了个呵欠,拿火夹捻了下灯芯,让它亮些,见他还冥思苦想,忍不住说道:“这么晚了,明天再写好了。”
步效远抬头,见她脸上有淡淡倦容,摇了摇头:“今晚一定要完成,明早大将军就要亲自考问。你困了,我送你回去,你先歇了吧?”
昌平皱眉:“我不困。”
她起先是靠坐那张椅上,慢慢嫌累,就两肘支了桌上,头歪肘上,看着自己身边步效远。见他写写停停,不时抬眼看过来,朝她笑下。满室寂静无声,只有灯花爆裂时发出轻微噼啪之声,显夜宁静。
步效远终于收了后一字,誊抄了一遍,放下笔甩了下有些酸手腕,正想叫她帮他看下,抬眼才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趴桌上睡了过去。
步效远有些心疼,轻轻叫了声她,见她仍是沉沉闭目,脱了自己外衣盖到了她身上,犹豫了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门口一直候着茯苓和另几个侍女早也犯困,正靠廊上昏昏欲睡,突然见门开了,他抱着公主从里出来,有些惊讶。
“她睡着了,我送她回房。”
步效远轻声说道。
茯苓急忙朝另几个侍女做了个噤声动作,当先前引路。
步效远一直抱了她进了南苑卧房,茯苓帮着铺展好了用香熏过卧具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步效远轻手轻脚地把她放了榻上,给她脱去了鞋,盖好了锦被,想起她从前叫自己背得滚瓜烂熟那几条守则,现应该离开她卧房了,但是眼睛却是像是粘了她脸上似,舍不得挪开半寸。
她两颊鲜润如花,红唇微微撅起,莹润生光,长长眼睫被烛火下眼睑处投射出了一道扇形阴影,仿佛还微微抖动,看起来娇弱勘怜。
他呼吸慢慢地有些粗重起来。
她看起来是那样甜蜜可口。
亲一下她。
这个盘旋他脑中许多天想法这一刻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晰了起来,充满了诱惑力。他心猛烈地怦怦直跳,跳得仿佛要蹦出了喉咙。
就一下,只亲一下,她可是他媳妇呢。
他飞地看了下空寂卧房,见只有帐幔低垂,红烛静燃,鼻端里弥漫了一种和她身上一样那种幽凉又甜蜜芬芳。
一阵仿佛身梦境晕眩感朝他袭了过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微微地打了个冷战,终于屏住了呼吸,朝她莹润唇瓣慢慢俯下了身去,仿佛唯恐将她惊醒。
和她越来越近了,只要他再稍稍压下去一点,就能撷到她樱唇了。
她睫毛突然颤动得厉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脸上一片红晕。他吓了一跳,以为她醒了过来,僵了片刻,见她仍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终于长长松了口气,禁不住那两瓣红唇诱惑,微微地又压下去了些。
他已经能感觉到她呼出如兰气息了,眼睛一闭,唇就已经触到了她两片唇瓣。
不过瞬间擦碰,他却感觉到了来自她唇瓣温暖、柔软和香甜。
再亲一下,真就一下。
他正犹豫着,“啪”一声,身后灯花突然爆裂,静谧内室里,听起来分外地醒耳。
步效远一抖,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一下直起了身子,用力打了下自己头。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会趁她睡过去了时候这样轻薄她!
脸热得仿佛要着了火,额头汗却涔涔而下,他不敢再看她,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忙忙步朝外而去。
身后,昌平慢慢睁开了眼,指尖伸到了自己刚刚被他飞熨烫了下唇上,坐了起来,看着因为他片刻前匆忙掀开离去还微微抖动垂地帘幕,怔忪了片刻。
被他从书房里抱起来时候,一向眠浅她其实就已经醒了过来,却是一直蜷缩着任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送回了这里。刚才他偷偷蜻蜓点水般地亲了她一下,她如遭电掣,差点忍不住就要睁开了眼睛,却是硬生生忍住了。
竟然这样被他轻薄了去!明天该不该找他,好好地羞辱他一顿?
昌平心里各种念头乱转,到了后,却连自己也不知道是羞是恼还是失望,呆呆坐了片刻,四顾看了下这间华丽却空寂内室,终于叹了口气,颓然躺了下去,扯了锦被蒙住了头。
第二天整个白天,她都为要不要当面戳穿步效远无耻行径而犹豫不决。他竟然一早就出门去了,是做贼心虚,不敢见她面了吗?
到了傍晚时候,昌平终于决定还是暂时放过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心中却悄悄萌起了丝微微跳跃着欢,管她已经极力忍着了,这欢镜中人眉梢眼底却是暗藏不住。
“公主,驸马爷派了个军尉过来,说鲁大将军今天起要封训大军七日,他不能回府了。怕公主还不知情,所以派人来传讯。”
当她把后一枝堪配她一身衫娇黄夜合花簪进自己刚梳好发鬓中后,听见身后进来侍女这样轻声说道。
步效远第一次听到云卿这个名字时候,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蘅信样子。
蘅信已经如昨日逝去之花,没有谁再愿意提起他名字。现或许还被关秘卫暗室之中不见天日,生死完全掌握了别人一念之间。但是云卿却不一样。
云卿是个画画,但他又不是一般画画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成名,但是现,他名扬帝都,成了贵妇夫人们竞相邀请座上宾。他绝美容颜和超凡画技成了她们锦绣宴会上耀目装饰,甚至连女皇陛下也听闻了他名气,有一天来了兴致时候,把他召进了宫让他给自己画像,称赞不已。
“公主说了,云卿还画画,请驸马自己随意。”
步效远七天封训结束了,他怀着忐忑又有些兴奋心情终于回到公主府时候,听到却是这样答复。
夜色幽暗了下来,南苑大门还紧闭,一直不见那个叫云卿男人出来。步效远站门外。
他一直默默站到了月上头顶,头发和肩膀被重重地露水打湿了,想起明天还要回军营,这才终于拖着沉重脚步慢慢地回了自己正房。
那个云卿,一直都观着她眉眼,伴她身侧给她画像吗?
她这么美,画出来一定很好看。
步效远深深地迷惘了。这夜他一直无法入睡,心里仿佛被掏了个洞,空荡荡找不到边,又苦又涩。
他想起了七天之前那个夜晚。他趁她睡着时候,偷偷地亲了一下她。那其实根本算不上亲,只是碰了下她唇。但是那种柔软和温暖,他到现还难以忘记。第二天他比平时早地去了军营,得知了大将军封训命令。大将军一向执法如山,就算他是尚公主驸马,也不能离开军营。
他起先觉得松了口气。自己做了那样叫他自己也不齿事后,可以有个堂皇理由,叫他暂时不用再去面对她眼睛了。但是很,军营里每个夜晚,白日挥汗如雨、筋疲力他却仍不住地想着公主府里她,暗自猜测她现做什么,有没有想起他。终于熬到了出营日子,他仿佛出笼鸟,驾策着马用了全速赶回了城中公主府邸,远远看到那扇黑漆大门上方高悬着门匾之时,他心涌上了一阵暖流。对她想念已经完全压下了他之前心虚和不安。他现只想见到她,哪怕是听她骂自己一句“傻瓜”,甚至是“无耻”也好。




驸马守则 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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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三天……
她和那个云卿仿佛一直待南苑里没出来。
清晨时候,南苑门紧紧闭着。
傍晚时候,南苑门还是紧紧闭着。
他向茯苓打听,茯苓目光闪烁,讳莫如深,就连一向话多余甘,也只是不住摇头,至于其他侍女,到了后来,看见他就远远地绕道。
步效远觉得自己彻底被抛弃了。
他甚至没见过云卿一面,这个几天来就与他一墙之隔,却让他心中如压了千钧巨石般男人。
“小白脸,嘴巴抹蜜会哄女人。哪天犯事了给充军,看老子不压住干死他!”
有天操练间隙,有人提起了近风头正劲云卿,一个副将这么说,口气里满含酸意,听到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步效远也笑,但是笑容却很僵硬。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原先直觉并没错。这是一个女人都喜欢,和蘅信一样男人。
他已经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他不想回公主府,每天却又像着了魔似地一散营就赶回来。躺床上,甚至不用闭上眼睛,他眼前就会浮现出她和那个叫云卿男人相对时情景。
她和他说话,凝视他,对他笑,甚至……
他拳头慢慢地捏了起来,手背青筋微微跳动。
第四天是军营休沐日。步效远一直留公主府,一步也没离开。
傍晚时候,他看到一提提精美食物和美酒被送了进去,而门还是闭着。
“公主说了,画作还没完成,请驸马自便。”
从南苑里递出,永远是这样回答。
步效远到了后院武场,拉足了硬实弓,一发发地射完了箭囊里所有箭,直到箭靶上再也钉不下箭。他又操起了行者棒,直到汗流如注,终于用全身力气,怒吼一声,行者棒一头重重击打了青石板上。
青石碎裂,行者棒折断,他虎口也震得开裂了,慢慢地渗出了殷红血,月光下,看起来模模糊糊一片。
步效远盯着自己虎口,突然把手上半截行者棒远远地丢了出去,握起了拳头,骨节相错,发出清脆喀拉拉响声。
他猛地转身,甚至连脱去上衣都没穿回就大步朝着南苑方向而去。宽阔后背之上,汗水正沿着那道还未消退长长疤痕,一滴滴地滚落下来。
南苑门没反闩,门口立着侍女刚要阻拦,他已经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一脚踏了进去,朝着水榭方向直直而去。
水榭中藕荷已经凋,只余几杆残茎立水面之上。
远远地,明朗月光之下,他终于看到了十几天没见昌平。她正站水榭边高高翘出露台栏杆之侧,高鬟华衣,低头仿佛看什么。晚风吹过,她衣袂飘动,犹如乘风而去。而那个男人,一身白衣云卿,立她身侧,手上执了副长长画卷,正指点着对她说话。
他说话时候,侧过了头,露出一张比女子还要精致侧脸,正对着昌平含情脉脉地注视。
一对璧人。如果她不是他女人话。
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是步效远看见昌平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很有趣事情。她越笑越大声,甚至已经弯腰伏了栏杆之上。
云卿有些迷惑。
他刚才不过对公主说:如果他还有幸,能白天时候为公主作画,这副画像会完美。但是她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竟然弯下了腰。
事实上,被召进公主府这四天里,他就一直是迷惑中度过。
他有一张让女人过目难忘脸,一双借丹青让女人容颜永不凋零手,甚至连女皇陛下也曾坐他面前,听从他安排或颦或笑。
昌平公主,帝国之花。他早就听闻过关于她种种传说。画了天下美人他,一直梦想有一天能亲眼见到这朵高贵帝国之花,用他手中画笔丹青来换取她一顾。如果可以,他甚至期望能成为蘅信第二。
蘅信曾是他艳羡并努力模仿一个奇迹。管他像一颗流星,中昭天空之上划过一道轨迹就消失无踪了。但是他不会,他相信自己比他聪明,知道怎样获取女人心。
公主已经有了驸马,但这无关紧要。只要她想,她就可以。
四天前,这样机会终于来临了。他被召进了公主府。就他激动满怀地等待着亲眼目睹公主容颜、用自己全部激情把她美倩影留素绢之上时候,他被安排住进了南苑一个院落里,并且一住就是四天。
“公主说了,你安心住下。不要胡乱走动。没事话就画画这院中山石花鸟。”
当时,那个侍女有些冷淡地这么告诉他。于是他一步也无法跨出这院门,糊里糊涂住到了现,糊里糊涂地画了厚厚一叠山石花鸟,直到今天晚上,终于被带到了水榭之上。
他终于见到了公主。
月光下那双眼睛,仿佛不沾半点人间尘埃,只是那样那样清清冷冷地看着他。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法将自己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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