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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举拳抵着鼻子咳嗽了两声,云乾有些底气不足,“来前吃过了。”
这些菜,在三皇子府里可是压根不会出现的。
即便是皇宫里有宴席,但凡三王爷在场,这几道菜也都是避着的。
让他吃这些菜,不说要了他的命,也差不多少了。
“三王爷是不肯原谅臣女吗?”苏染夏一脸平淡看着云乾,眼睛中含着莫名的敌意。
臣女这个词,听的云乾心里很不舒服,这个词太有距离感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这句话却又从何说起?”
“我也不跟三王爷说虚话了,那林卫森我知晓是三王爷的人。”苏染夏声音淡淡的,“只是不好开口,只得装作不知了。”
说完,眼神平静的看向云乾,一脸的平淡大方。
这是摆明了,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苏染夏这么坦诚,云乾又落了下风了,他是承认自己已经猜到了好,还是不承认的好?
“不过是赏脸吃个饭,三王爷也不肯吗?”苏染夏不给云乾反应和说话的机会,一句话又逼了上去。
云乾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能吃这些菜,一道两道不能吃,道道都不能吃?
刚才菜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也诧异为什么十三道菜,偏偏都是他不能吃的菜。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必定是苏染夏故意恶整他的。
这个想法先是让他吃惊,后却又让他高兴。
她总不能会神机妙算,算得这些菜他不能吃吧?想必是细心打听过他的喜好的。
他这么想也不算冤枉苏染夏,重生前,初陷入爱河的苏染夏,确实去打听他的喜好了。
事无巨细,全部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云乾这个禁忌当然没有被漏掉,这十三道菜云乾吃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会连着跑几天肚子而已。
说来也奇怪,小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就这样了,吃别的一概没事,偏这十三道菜不行。
后来,她无意从云乾那儿得知,原来是有一次他中毒,吃的就是这十三道菜。
当时毒虽然解了,却落下了后遗症,只要沾得这十三道菜任何一样,必要连着跑几天肚子才肯罢休的。
云乾自以为猜到了苏染夏对自己的心,当下眼睛里边换上了宠溺的神色,声音温柔的跟什么似得。
“好,我吃,但是我吃过,你可不能再生气了。”
这声音别说苏染夏了,便是站在苏染夏身后的秋染,听到都忍不住抖了抖。
林涵则站在一边,眼中含着深意看着云乾。
苏染夏不接话,只静静的看着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话都说出来了,云乾只能硬着头皮夹了一小筷子菜,到底念着自己的身体,没敢多夹。
苏染夏却不跟他客气,亲自出手,挨个盘子给他夹了一点。
这大概就叫,痛并快乐着吧。
眼见着云乾把自己夹的菜都吃了,苏染夏才满意的把刚才,用来给云乾夹菜的筷子扔到了一边。
“三王爷该说正事了吧?”
云乾忽视掉肚子不舒服的感觉,面上还作温和的神色,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衙门那里我打过招呼了,过去走个过场就行了,该收的,都可以收回来。”
这该收回的,除了林氏丝绸还能有什么?
虽说林涵早就猜到了,但是实打实听到耳朵里又是另外一回事,当下高兴的,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秋染看他形色激动,站在一边使了好几次眼色。
匆匆把该说的说完,云乾起身告辞了,其实他也是不想走的,想多跟苏染夏待一会儿。
奈何他刚才坐着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了。
熟悉的跑肚子的感觉,让他一阵惶然。
他实在做不出在苏染夏跟前,来来回回跑茅厕这种事。
他想走,苏染夏肯定不会留,平淡的把他送到楼下,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看不见了,才嘲讽的转身回了雅轩。
一进到雅轩里,林涵撩起刨角就要跪下。
唬的苏染夏和秋染都吃了一惊。
虽说林涵现在是苏染夏的掌柜,但是他自来跟别人不一样,自有那么一股清高的感觉。
日常苏染夏也只把他当做,请来的掌柜的看,从不把他当奴仆看。
苏染夏忙伸手扶住了林涵,“使不得,这是做什么。”
“主子的大恩,林涵无以为报。”苏染夏扶着他,他跪不下去,只得拱了拱手,头低垂了下去。
这声主子,可比刚才他想要下跪来的震撼多了。
这样清高又颇有几分傲骨的林涵,居然愿意叫自己一声主子?
看了林涵好半晌,苏染夏才幽幽的开口,“你可想好了?”这声主子,可不是随便叫的。
“林涵向来不是莽撞之人,自然是已经想的妥妥当当,家父也同意了的。”
居然连家长都同意了?这样突然……
苏染夏突然有了啼笑皆非的感觉,“你们这么郑重,可别到时候又后悔自己草率,跟了我这么个主子。”
林涵又拱了拱手,长揖到地,“唯主子马首是瞻,再不会后悔的。主子的所有图谋,林涵即便帮不上大忙,也能出几分力。”
这句话让苏染夏收起了脸上的笑,她眸光带着深意看向林涵,“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图谋。”





嫡女废后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云诀暗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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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么图谋,林涵自然是一概不知。
这么一番话也是他从肚子里过了好几遍,才从嘴里吐出来的。
一怕自己表的忠心不够,苏染夏不会重用自己。
二又怕自己卖乖太过,惹得苏染夏觉得自己太浮躁,不堪重用。
两下心情挤兑着,让林涵的心跟坐轿子似得七上八下。
听得苏染夏这么问自己,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不急不缓却又透着不稳,“林涵不敢猜主子的图谋,也猜不得。”
这话倒好笑了,苏染夏收起心里的警觉,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涵,“那如何说出那么几句话。”
“林涵不过觉得,主子不是寻常的姑娘家,行事章法也不是一般爷们能比的,想来,将来必有所成。”
这番话,不辨真假,但是苏染夏心里却觉得,林涵不会是那种说好话讨人家开心的人。
“你们家的丝绸庄子收回来后,你便有些分身乏术了吧?用不用从定国候府给你支几个人。”
这话说出来,就是接受了林涵,把林涵当做自己人的意思了。
林涵长揖到地,声音里边难掩欣喜,“那林涵便谢过主子了。”
在直起身子的时候,一张脸上已经是意气风发。
秋染站在一边,也是一脸的高兴,这以后,他俩可就是‘一家人’了,伺候着一个主子。
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跟林涵的距离又近了不止一成。
看向林涵的眼光,比以前殷切柔和了许多。
她的眼神可躲不过苏染夏的眼睛。
苏染夏心下好笑,举拳抵着鼻尖咳嗽了两声,眼睛满是揶揄,在秋染和林涵身上来来回回转个不停。
直把秋染闹了个大红脸,头都快垂到胸口了,林涵也难得红了耳根,眼睛哪里都不敢乱瞄。
“主子,我昨儿想了个章程,常安这几天跟着我,我瞧他真是个难得的助手,以后堪得大用。”
“嗯。”苏染夏随意的应了一声,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林涵果然垂着头,口舌伶俐的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倒了出来,“脆香居和识香阁我一个人还能看守的过来,过几日林氏丝绸庄子收回来,我怕是分身乏术。”
“是这个理,你这几日好好的教教常安,过几日丝绸庄子回来,你先紧着料理自家的丝绸庄子。”
苏染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丝绸庄子从林卫森的手里,回到你手里了,毕竟他也把手了这么多年,余威尚在,你是得多尽尽心。”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天边晚霞泛出的时候,苏染夏才从识香阁打道回府。
她怕热,晌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忍耐着了,顶着大日头出来,她可不想做一个行走的五花肉。
只挨到太阳下落,才从识香阁踏了出来。
刚走没几步,正面居然碰到了云玦。
苏染夏看到云玦,怔了一怔。
不过几日未见,她却感觉,自己好像好久没有看到了云诀一样。
他今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早前看着一张泛白的脸,现下看着有点血色了。
依旧一袭白衣在身,头发束在发冠里,脸上带着点怯弱的神色。
看到苏染夏,他的眼睛亮了亮,好像揉进了星光一样。
没来由的,苏染夏被云乾弄坏的心情,一下子便回到了春暖花开。
她朝着云诀笑了笑,微微福了福身子,声音全不似对着云乾时候的冷冽,“王爷安好。”
云诀手忙脚乱的侧身,受了了苏染夏半礼,脸上带出温和的笑,“苏小姐也好。”
站在苏染夏身边的秋染,眉毛抖了好几下,什么叫苏小姐也好?怎么还有这么打招呼的。
这六皇子也真是的,皇室的人哪个不是威风凛凛的,看看云乾和云燮。
光是站在哪里,都让人怕的慌。
再看看这六皇子,连说话都让人想叹息。
一个好好的皇子,竟长成了这个样子。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样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两两对望着。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苏染夏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脑子,把云诀和眼睛摆在了一起。
那么极端的两个人,她却觉得他们那么相像。
尽管她已经把云诀和眼睛摆到一起了,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接受这个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而且他俩的伤势也不一样。
苏染夏这么劝自己,思绪又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不知道眼睛,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么想着,眼睛又不受控制的审视着云诀。
边上那个小太监一直低垂着脑袋,看他俩都不说话,上前两步冲着苏染夏打千行礼。
“给苏小姐请安,托苏小姐的福,咱们家王爷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引的苏染夏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又是这个小太监,苏染夏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王爷的人,真是乖巧。”
这句话说是夸,却也不是夸。
云诀皱了眉头,侧过头阴冷的瞪了一眼。
“多嘴!”
这两个字说的苏染夏一怔,云诀的身影,又和那个蒙面的黑衣人重叠到了一起。
真的,有些像。
云诀再回过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与往常无异的神色,“苏小姐这是……要回府?”
苏染夏回过神点了点头,“还没问,王爷过来做什么?”
“哦。”云诀好像不好意思一般,伸出手歪着脑袋挠了挠,“那日在你这儿吃的八宝鸭不错,今天突然想吃了,过来,过来带一只回去。”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边苏染夏都快要听不见了,还要支着耳朵去听。
一个皇子,居然只要一个八宝鸭?他在皇宫的日子,过的真是清苦。
苏染夏眼眸闪了闪,浅笑着吩咐林涵,“去,在我常坐的雅轩里摆一桌。”
林涵应了一声去安排了。
云诀听了,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衣角,“不用了,我,我吃过了,就是想吃八宝鸭,我,不吃也行的。”
“王爷,咱俩认识了这许久,算得朋友吧?”苏染夏脸上带着浅笑,淡淡的看着云诀。
云诀忙点了点头,声音不迭,“自然算得。”说完好像觉得语气不深刻,又加了一句,“必须算得。”
苏染夏装作认真的样子,看着云诀,“那你就不能跟我客气了,识香阁开业至今,我还没有尽尽地主之谊呢。”
这下云诀再想拒绝,也拒绝不得了,只得随着苏染夏进了识香阁。
既然说是尽尽地主之谊,哪有丢下客人一个人在这儿吃饭,自己却离开的道理。
两个人且走且让,慢吞吞上了二楼。
龚羽跟在云诀的身后,心里唉声叹气。
云诀为什么会来识香阁?因为他接了线报,云乾独身一个人来识香阁找苏染夏了。
本身对着云乾充满敌意的苏染夏,不知道怎么,却没有拒绝云乾。
当时云诀就皱了眉头,站站不住,坐坐不住,最终到底没有忍住来识香阁了。
也真是赶巧了,要是再晚个一会儿半会儿,恐怕就要跟苏染夏错过了。
他身子还没好全,龚羽是拦了又拦,怎么也拦不住,只能跟着来了。
苏染夏把云诀让进了雅轩,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盘子凉菜了。
识香阁里边规矩齐全,丫鬟比平常酒楼里的手脚可快多了。
云诀状似有些不安的坐在下首,看的苏染夏心里又是一阵哀叹,哪个王爷会坐下座?
想来是在皇宫里头,下座坐惯了的。
“王爷,您坐上座吧。”苏染夏站在云诀的身后让他。
云诀听了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是这里的东家,该你坐上座的,你坐,你坐。”
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
朝着林涵使了个颜色,苏染夏也不跟云诀争辩那许多。
林涵走至云诀身边,俯身做足了姿态,声音平淡又轻缓,“请王爷坐上座,再没有别人坐到王爷前头的道理。”
说着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诀看苏染夏脸上虽然带笑,却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得期期艾艾走到上座坐了下去。
却一副忐忑的样子。
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告别了一番便各走一边,分道扬镳了。
云诀坐到马上上之后,脸上那一副软弱的样子早就没了影子了。
龚羽跟在云诀的身后坐了上去,刚坐下便开口问道:“主子,身子没觉得有什么吧?”
“我瞧着是那么软弱的样子吗。”云诀闭着眼睛,声音清冷的好像冷泉一样。
您在外边,可不就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吗,龚羽在心里诽谤道,不过这些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了。
“主子,您英勇神武。”龚羽一脸的严肃,低垂着脑袋。
云诀睁开眼睛,淡淡的看向龚羽,“我瞧你最近,话多了许多,是不是太闲了?”
龚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了。
云诀静默了片刻,掀开车帘看向外边,楼兰亭阁穿马而过。
每个楼阁前头都挂上了灯笼,上边或写酒,或些清,或写当,很是繁荣昌盛的样子。
他一脸的平淡看不出喜怒,“去,让人查查,云乾找她做什么。”




嫡女废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次夜探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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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玦下了命令,龚羽却没有动。
他眼中带着犹豫,偷眼看了一眼云玦,“主子,这……怕是不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云玦睨了一眼龚羽,脸上平平淡淡。
“当时云乾去识香阁虽带了小厮,但跟着他进去的,一个人都没有。”龚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云乾办事一向狠厉谨慎,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纰漏。
云玦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嗯”了一声。“你去云乾府上查查,这两天他府里,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龚羽的本意是要劝说云玦,不要查这件事的,即便是苏染夏那里,也不好派人去查。
更何况是云乾那个精明的人。
他府里的戒备,不说连蚊子都进不去,最起码进个老鼠也是费尽的。
“主子,想在云乾府里套话出来,有些难,而且,这么做可能会引来祸端。”
这道理云玦当然知道,龚羽能想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只不过,不过是祸端罢了,跟苏染夏比起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云玦淡淡的斜了一眼龚羽,眼睛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龚羽没有受命退下,而是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举到了眉心处,“请主子三思。”
最近龚羽的表现,已经让云玦很是有些不满了,眼见他现在居然拒不受命。
这让云玦心里窝的火,一下冒了出来。
他冷眼看着龚羽,脸上满是冰霜,“我是使唤不动你了?”说完不等龚羽说话,又开口说道:“既如此,你也不用跟着我,回盟里待命吧。”
愕然的抬起头看向云玦,龚羽怎么也不敢相信,就因为这点小事,云玦就要把他赶回盟里。
这惩罚不重也不轻,但是却能打龚羽的脸。
盟里高手如云,却只出来这么几个人跟着云玦,护他安全。
若是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了,他以后在盟里也不用立足了。
当下他心里一片冰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是寒心,还是害怕。
车子晃晃荡荡的朝着走着,外边渐渐没了声音,想来是靠近皇宫了。
马夫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云玦和龚羽有时间把话说完,进了皇宫可就隔墙有耳了。
两个人彼此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云玦闭目养神,龚羽则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玦才幽幽睁开了眼睛看向龚羽,“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罚你。”
“龚羽不知。”他的头垂的更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
“我想要罚你,不在于今天的事,而在于你。”云玦目光清冷的看着龚羽,“你已经接二连三,没有得我请示擅作主张了,我都没有罚你,可你今天,居然拒不受命。”
云玦停顿了片刻,声音突然降了调,“你还当我是你主子吗?”
龚羽豁然开朗,一颗心砰砰直跳,听到云玦最后一句话,直急的满脑袋满手心都是汗。
干脆改成双膝跪地伏在了地上,“主子明鉴,龚羽绝无二心!”不是不敢,而是绝对不会。
车子走进皇宫之后,里边便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了,马夫也不知道结果是个什么。
龚羽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马夫很是担忧的看了他好几眼。
但是龚羽的面色跟平常时候一般无二,什么都看不出来。
连云玦下来的时候,都已经重又带回了‘六皇子的面具’。
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连个水纹都没有激出来,龚羽没有走,云玦也没有再说那句话。
只不过这天晚上,一个黑影又掠到了定国候府,停在了苏染夏的院子里。
彼时苏染夏心里正在想着眼睛,拿着笔在宣纸上,想要画出眼睛的样子。
但是画来画去都觉得不像,眼睛不像、气度也不一样。
“砰砰砰。”
苏染夏旁边的窗子发出了一阵响声,声音很低,只有苏染夏能够听到。
这大半夜的,偷偷跑到她院子里边,敲她窗子的,除了眼睛还会是谁!
匆忙的把桌子上的宣纸收了起来,苏染夏没有意识的抿了抿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身上的着装。
石榴红的短袄,家居的湖蓝色沙裙子,不算太失礼。
苏染夏手忙脚乱的打开窗子,果然看到了外边正站着眼睛。
“你……”苏染夏一个你字卡到了喉咙里,却不知道该往下说些什么了。
问他身子好没好?问他怎么这么时间不来看自己?
但是她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她甚至连他的名字和样貌都不知道,更不占地他的家世背景。
这么长时间,想找他却不知道从何找起,这感觉苏染夏很不喜欢,特别被动的感觉。
如果他就这么消失了,她就一辈子也找不到他了。
云玦黑布覆面,目光温柔的看着苏染夏,声音沙哑,“我怎么了?”
苏染夏很想问他,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自己,但是她没有立场这么问。
“你,你身体好些了吗?丹田的伤……怎么样了。”苏染夏脸上带着点焦急,眼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云玦低声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很不像是穿衣夜行的人,“无碍了,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一个神医。”
“那就好,那就好。”苏染夏低声喃喃,心里却是疑惑顿起。
这会不会太巧了些?下午的时候才见到六皇子,被告知他身体已经无碍了。
偏今天晚上就见到了九不露面的眼睛,也被告知身体无碍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她不敢想,也不想想。
“近来可有什么事缠身?”云玦看着苏染夏,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像聊家常一样。
他说有什么事缠身,苏染夏脑子里一下就蹦出了,老夫人老给她择婿这件事来。
想到这件事,她眉头紧跟着就皱了起来,脸上带了点愁色。
她这个样子,便是不说,云玦也能看得出来,她确实是有什么麻烦事缠身了。
“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云玦以为让苏染夏烦心的,是云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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