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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能告诉他吗?苏染夏不确定的看了一眼云玦,心里有些纠结。
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憋在自己心里的情绪,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既不能跟太熟识的人倾诉,又跟太陌生的人搭不上话。
想到这里,苏染夏发觉,眼前这个自己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面貌、不知道年龄的男人。
正是最合适自己倾诉的一个人。
“你带我去屋顶吧?边看星星边说。”苏染夏眼中揉进了一点调皮的神色,一脸期盼的看着苏染夏。
云玦当然不会拒绝,送到眼前的亲近心上人的机会。
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捞过苏染夏,脚尖点地,几个起跃就飞到了屋顶。
轻轻放下苏染夏之后,云玦的声音带着点揶揄,“这么低的屋顶,你自己必定也是能上来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苏染夏才想起来,自己明明也是有上好轻功在身的!
虽然及不上眼睛。
她好像被他被抱习惯了,看到他,居然就忘记自己会轻功的事了。
苏染夏的耳朵根红了红,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的身体果然大好了。”
云玦席地而坐,双手枕在脑袋后边躺了下来,面朝着天。
当下苏染夏也不客气了,走到离云玦一步远的地方也躺了下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天空。
上边的星辰,就像宝石一样,一颗一颗撒在黑布上。
她很少赏月,也很少这样悠闲。
上一世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这一世是没有平静的心。
但是奇怪的是,她在眼睛的身边,却能稳的下心神。
“天上的那颗星星,很像你的眼睛。”云玦看了半晌,伸出手指了一颗最亮的星星给苏染夏看。
苏染夏顺着他的胳膊看过去,只看到了密密麻麻一片的星星。
“天,那么多星星,都像我的眼睛?”
“最亮的那一刻最像。”云玦转过脑袋看向苏染夏,“亮的人心发慌。”
亮的人心发慌?这是什么话,苏染夏嘴角歪了歪,“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然是夸你的。”云玦复又转回脑袋,看着天上的点点星辰。
他听说过,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只是不知道,娘是哪一颗。
两个人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晚风从他俩身上掠过,带起了几片叶子,落到了苏染夏的脸上。
她伸出手把叶子抚了下去,心里有了一种怅然的感觉。
叶子总是要落叶归根的,这是自然的法则,谁也违背不了。
上一世,她便是没有根的叶子,被生生扯离了树干,扔到了一边,这一世,她绝对不让别人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自己的事,她自己做主!
“我祖母,正在给我择婿。”苏染夏的声音低缓,幽幽的传到了云玦的耳朵里。
她的声音不悲不喜,却听的云玦的心猛然漏跳了几拍。
他甚至恍然了片刻,把苏染夏的话前前后后,颠来倒去咀嚼了几遍。
她祖母给她择婿?她祖母在给她择婿!
他一个翻身做了起来,伸出手抓住了苏染夏的手腕,“你说什么?你祖母正在给你择婿?”
“恩。”云玦握着她的手腕,她也不在意,只是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云玦想都没想,就低吼了一声,“不可以!”





嫡女废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苏染夏决定扶植云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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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苏染夏的眉毛挑起又落下。
这三个字从眼睛的嘴里说出来,可就有意思了。
苏染夏又不是真正的十几岁,不知情事的小姑娘。
她可是正经嫁过人,也怀过孩子的,虽然上一世她一心只扑到了云乾的身上。
心里有什么东西,捅破了一层薄纸,一切说不过去的,想不透的,现下苏染夏都想得明白了。
苏染夏只觉得心里砰砰直跳,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了。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倒觉得他俩有些过于亲密了。
说到底,自己跟他又不熟识,名字年龄和相貌又是一概不知,怎么自己就这么莽撞的跟他到房顶上来了?
可见是忘记了,这可是她自己要求人家带她到这上头来的。
云玦那句不可以脱口而出,过了没片刻也觉得不妥当了。
自己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又是什么资格,对她说不可以。
他那双如漆墨一般的眼睛,揉进了一丝丝的黯色,浑身上下透出了萎靡的感觉。
苏染夏偷眼看了他,见他低着头并不看自己,怔了一下。
这个姿势和角度,虽然他穿着黑色锦衣,脸上又有黑色纶巾覆着面,除了眼睛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这身量和姿态,太像那位弱弱的六皇子了。
想到六皇子,便想到了皇宫,想到了皇宫,自然想到了以后会做皇帝的云乾。
心里刚涌出的一丝不确切的旖旎心情,一下就被冲的烟消云散了。
自己在干什么?在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再活的这一世,只是为复仇而来的,为自己,还有自己那个还未生下,就被云乾剖腹取出、挑在剑尖上的孩子。
他还没有睁眼,还没有看看这个世界,还不知道父母疼爱是什么滋味。
连句娘亲都没有叫过的可怜孩子,就被云乾那个畜生……
仇人还活的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大仇未报,自己居然有心情在这里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是对得起上一世惨死的自己,还是对得起自己那可怜的孩儿!
云玦在心里想了半晌,鼓足了勇气抬头复又看向苏染夏,看到她的脸却一下怔住了。
她怎么了?
眼前的苏染夏,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眼睛亮晶晶带着期望,看着自己要自己带他看星星的苏染夏了。
她的眸子遍布冷霜,嘴角紧紧的抿着,一张脸更是严肃的跟什么似得。
再看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背上依稀可以见着青筋。
云玦心下大惊,忙板住了苏染夏的肩膀,“你怎么了?”
被云玦叫回了心神,苏染夏一眼一脸的冰霜,慢慢的退了下去,她闭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才无力的摆了摆手。
“没什么,大概晚上吃坏了肚子了。”
“我去给你抓个医师回来。”云玦说抓当下就站起了身子,却被苏染夏拉住了衣摆。
她并不抬头看云玦,而是缓缓的跟着站了起来,“不用了,这会儿好多了,夜色重了,我要歇下了。”
这分明就是送客的意思。
云玦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就这样了。
他转过身子,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苏染夏。
她却一眼也不看云玦,自己站在一边整理了衣裙,“更深露重,你身子还没有大好,我身子有些不爽利,就不送了,你自便吧。”
“那我把你送……”云玦忙开口,想说送苏染夏下去。
话还没说完,苏染夏脚尖用力,衣袂翻飞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这屋顶上哪还有苏染夏的影子。
她轻功进步真快,云玦眼睛闪了闪,蹬脚跟上了苏染夏。
苏染夏刚落到院里,朝前没走两步就听到了身后,沉稳的脚步声。
她抿了抿嘴角,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反而更快了。
眼见她马上就要走到屋门口了,云玦急开口叫了一声,“等下。”
本身是不想理他的,但是苏染夏犹豫了片刻,到底停住了,却没有回头,只背对着他问道:“怎么?”
云玦想问问她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对自己这么冷淡,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惹着她了。
千言万语在胸膛里翻来翻去,就是问不出来。
“你若无事,我便进去了。”苏染夏等了许久不听他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云玦疾走几步靠近了苏染夏,想伸手碰碰她,又害怕惹她更气,犹豫了几息,握紧了拳头垂到了身侧。
“你,你刚才说的,你祖母给你择婿……这不是小事,也急不得,你,你……”
你了半天,云玦也没你出来个所以然来,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我的意思是,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但到底是自己熟识的才稳妥一些。”
一席话说了个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也亏得苏染夏听懂了。
她又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傻子,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只可惜,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沉迷在儿女情长里。
而且,有人说过,一落入情事里的女子,都会变的蠢上几分,看看上一世的自己,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她现在只恨自己,没多长出几个心窍来,哪敢再蠢笨上几分?
苏染夏的声音又淡了一些,声音轻的好像风能吹走一般,“有句话,叫做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可见听父母的安排决计不会又错。”
说完毫不迟疑的走进了屋子。
云玦站在院子里,久久的看着屋门,不动不言,只站了好长一会儿才掠走了。
只是走时的身影,没有来时沉稳。
苏染夏进到屋里后,靠在门上怔怔出神。
“哒。”
一声几不可闻的音儿窜入了苏染夏的耳朵里,苏染夏现在武功突飞猛进,耳力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当下目光凛然的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正要开口喝问,就见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出来。
“小姐……”
怯怯弱弱,一副害怕忐忑的样子,是小柳。
苏染夏目光闪了闪,“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柳好像很困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揉了揉眼角,“今儿是我守夜,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没听到小姐起来了。”
自己一直都没有睡下,哪来的起来的?
她这话却又挑不出错,连自己没睡下都不知道,想来时睡了不短的时间了。
睡前洗漱一应事务,都是秋染伺候的,她们守夜的只用守在侧间就可以了,她不知道也不奇怪。
“你去睡吧,我是睡的口干舌燥,起来喝点水。”苏染夏垂下眼睛,朝着内室走去。
这个小柳,绝对有问题,苏染夏低垂着的眼睛,迸射出寒光点点。
她说她没听到自己起来了,就是睡在苏染夏前头了,即便这里有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了。
但是成也这句话,败也这句话。
这个小柳太谨慎了,一句毫无疏漏的话,却又疏漏百出。
苏染夏刚才可是站在门口,背靠着门的,身上穿的可是居家的服饰,哪点像刚起来的样子。
她不问苏染夏怎么这么一副装扮,靠在门口,却急忙说了这么一句话,想要打消苏染夏的疑虑。
有意思,只是不知道,这却是谁的人。
那个小柳,那句话说出口之后,也觉出了不对,但是即便觉出不对也晚了,已经说出口了。
当下什么多余的话也不敢多说了,有道是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这一晚必定是一个不眠夜。
不管是侧间守夜的小柳,还是苏染夏,都无心睡眠。
小柳是害怕苏染夏对自己疑心,找了由头打发了自己,让主子知道了,自己也不用活着了。
到时候还会有另外一个人进来替代自己。
苏染夏却是突然开了心窍一般,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静静的待着了,她要行动起来了。
她的仇人,是手眼通天的云乾,是这个永厦皇朝最阴险狠戾的人。
别人不知道,苏染夏却是知道的,他暗中的势力可不少。
想要跟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较量,她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资格和能力。
这让苏染夏的心,如同在油锅上一般,受尽了煎熬。
只剩下几年的时间了,如果不能绊倒云乾,到时候云乾登了大宝,就是定国侯府的死期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不紧不慢了,要现在,现在就加紧行动!
苏染夏的手握住又松开,缓缓的吐了几口气,稳住,心不静则事不成,一定要稳住。
她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对策,自己不能直接对上云乾,必须要找一个‘合作伙伴’。
这个‘合作伙伴’不能太有势力,太有势力的人不会需要自己,且容易反口。
云乾的目标是得到那个宝座,自己要让他得不到那个宝座。
所以自己的‘合作伙伴’不能没有身份,必须要是一个名正言顺,可以跟云乾抢夺一番的人。
谁合适?苏染夏把所有的皇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只剩下了六皇子一个人。
是了,是了!六皇子云玦,他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以前心里有的一星半点的想法,现在一点点变大,变得坚定。
明天,看来要入宫一趟了。




嫡女废后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择婿,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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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被皇帝召见入宫,苏染夏仔细的在心里盘算过,未来的继承大统的皇帝是谁,才会对她有益。
算来算去,只有一个六皇子适合。
初次见到六皇子的时候,她心里很犹豫,对他也不信任。
毕竟这是大事,牵一发则动全身。
若她这里出了什么过错,定国候府全府就全被她搭进去了。
她不能,也不敢莽撞。
认识了这么许久的时间,她却慢慢发觉,六皇子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最起码没有那么的优柔软弱。
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了,这唯有的不到三年的时间,正一日一日的消逝掉。
她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犹豫了,
苏染夏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已经离天亮不远了。
才浑浑噩噩的睡了没多大会儿,天就大亮了。
秋染已经很长时间,没见着苏染夏有睡懒觉的时候了。
这次撩开帐子一看,苏染夏还趴在一床的软被中睡的香甜。
小姐居然没有起来练早功?秋染诧异极了,她脚步轻盈的走到床边,探头去看苏染夏。
这一看可把她吓的不轻,苏染夏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秋染伺候了这么长的时间,小病小灾的她都见过不少,忙探手去摸苏染夏的额头。
触手滚烫,可不就是发烧了吗!
约莫是觉得,秋染的手凉丝丝的很舒服,苏染夏嘴里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小姐,小姐醒醒,小姐。”秋染动作轻柔的拍了拍苏染夏,轻声的叫着。
“嗯?”苏染夏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叫自己,胡乱应了一声。
见苏染夏应了,秋染松了一口气,她刚还以为小姐昏迷了呢,吓了她好大一跳。
“小姐,您好像发烧了,我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
发烧了?自己吗?苏染夏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边上已经没有秋染的影子了。
这么一说,苏染夏还真觉得自己不太舒服,头昏脑涨的,身上的肉还有点疼。
秋染匆匆忙忙的禀了老夫人和七姨娘,又请了大夫过来,走进屋子的时候,苏染夏已经穿好衣服了。
只不过她浑身觉得乏力,还是靠左在床上。
大夫也不多说,当即问了问症状,又把了把脉,然后摸着胡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大夫,我们小姐怎么了?”大夫站起来去桌子那里写药方,秋染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夫的身后。
“应该是昨儿着了凉,夜里又没有睡好,这才火气上涌发了烧。”大夫低着头写药方,声音不急不缓,“按着我的药方去抓药,三副水熬做一副,早中晚各一次,不出五日就好了。”
大夫写了药方,又领了谢礼,满意的摸着胡子走了。
他走后秋染可不敢大意,使了一个腿快的小厮去抓药,自己亲自打了盆水捧到了苏染夏床边。
往盆里扔了两个干净的布巾,过了水贴在苏染夏的脑门上。
这让苏染夏哭笑不得,“我烧的也不厉害,头上贴着这个怪不舒服的。”
“发烧可不是小事,关系着脑子呢,被烧坏了脑子的事又不是没有,而且大夫说了,且先想退了热再说。”秋染的嘴里跟崩豆似得,说个不停。
“大夫说你昨儿着了凉,这大热的天,居然也能着凉?真是稀奇。”
苏染夏恍然,估计是昨天夜里,跟眼睛躺在屋顶上的原因吧。
屋顶上,夜里风还是挺大的。
不过这些话苏染夏可不会告诉秋染,说了她又得啰嗦好一通了。
本来是打算今天去一趟皇宫的,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
有了决定之后,苏染夏的心静了许多。
反正现在自己是病人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干脆歪在床上闭目养神。
秋染看苏染夏困怠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守在一边,算着时间给她换头上的布巾。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有小丫鬟过来报说七姨娘过来了,不过几息的时间,七姨娘扶着樱桃的手进了内室。
她见苏染夏要起来,忙快走几步按住了苏染夏的身子,“可别起来,好好的躺着。”
先仔细看了看苏染夏的神色,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怎么突然烧起来?”这话是问边上站着的秋染的。
“大夫把过脉,说是着了凉,夜里又没睡好,火气上涌才烧起来的。”秋染把大夫说的话给七姨娘说了一遍。
七姨娘听着皱起了眉头,“这大热天的,居然还会着凉?是不是贪凉吃了什么东西了?”
秋染仔细的把苏染夏,昨天吃到嘴里的东西过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倒是奇了。”七姨娘嘴里嘀咕了一声,探过手摸了摸苏染夏的额头,“好好将养着,老夫人听说你病了,急得跟什么似得。”
苏染夏歪着嘴角笑了笑,“让你们操心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七姨娘审视着苏染夏脸上的神色,要不然怎么会夜里睡不好呢。
心事倒真是有,只不过不能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想着那日祖母说的,要给我择婿的话,心里难过一会儿。”苏染夏装作伤愁的样子,唉声叹气的。
七姨娘拿着绢帕按住了嘴角,眼睛里有盈盈的笑意,“这是好事,你难过什么。”
“我舍不得家里。”这句话倒是实话。
这个世间,唯一能让苏染夏有归属感的,就是定国候府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定国候府。
看着苏染夏的样子,七姨娘有些怔忪,她好像依稀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青葱的年纪,不愿意离家远嫁,一说要嫁人心里就不高兴,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家里更好的地方了。
偏偏后来遇到了苏惊风。
她歪着嘴角笑了笑,看起来似悲似喜,分辨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总有这么一天的,你现在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能让你倾心的人。”
没有遇到倾心的人?苏染夏垂下眼眸看了看,盖在被子下的肚子。
上一世她遇到了,何止是倾心的人,而是让她掏心掏肺的人。
怎么料到,最开始的如意郎君、心尖上的良人,最后会变成那个,阴狠残厉的地狱阎罗。
一切只怪自己太傻。
秋染拧出来新的布巾,快手快脚的给苏染夏换上了,然后静静的退到了一边。
“你这丫鬟,真尽心。”七姨娘有意转移话题,便随便扯了个话儿。
“恩,人也好。”苏染夏乐得接七姨娘这个话题,她实在不想听那个,让人忧烦的话题。
七姨娘过来看苏染夏,本身就是替老夫人过来看看的。
老夫人到底上了年纪,不敢来苏染夏这里,怕过了病气,心里焦急,只能打发七姨娘过来看看,要紧不要紧。
她心里还想着给老夫人回话,坐着闲扯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秋染直送出了院门才折回来。
“小姐,我瞧着七姨娘跟以前不大一样了。”秋染一边拧布巾,一边跟苏染夏说话。
苏染夏歪在床上,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怎么不一样了?”
秋染把苏染夏头上的布巾拿下来,扔到了水盆里,又把手上那个新的布巾盖到了她头上。
“整个人都不大一样了,好像……突然之间少了什么似得。”
这感觉苏染夏也有。
说来也奇怪,七姨娘近来开朗了许多,对别人也热络了很多。
但是偏偏就给人,少了什么东西似得感觉。
就好像,油灯里边没有灯芯了一般。
樱桃扶着七姨娘出了苏染夏的院子,缓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说来也奇怪,以往总有打扫的仆妇来来往往,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难得清净一回。
“樱桃。”七姨娘声音轻飘飘的,樱桃却听的真切,忙应了一声。
七姨娘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的开口,“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嫁给苏惊风。”
从那日着了火,她站在苏惊风的跟前,叫了他的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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