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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你练武也好,强壮身体,总比柔柔弱弱的强,我给你配着药,你要日日的吃。”
正说话间,秋染拿着纸张和毛笔进来,铺到了桌子上,白起风起身过去,洋洋洒洒写了很多的药名。
其中有秋染认识的,补血益气的当归、麦冬、龟胶、紫河车、白术,还有大补的人参并着何首乌。
另有很多秋染从没有见过听过的药材名字。
“这些药都是平常的药,以后常备着,人参吃上两日便停下不可再吃。”白起风把方子递给秋染。
“三副水熬成一副,这半个月内天天吃,半个月后改成三日吃一次,过得一个月,便可七天吃一次。”
秋染拿着药方听了,头都有些大了,“这药要吃多久?”听他的意思,竟不是轻易就能停的药?
白起风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药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小瓶罐,从里头倒出一小丸的药递给秋染。
“去让她喝下。”
苏染夏喝了那一丸的药,先还没觉得有什么,过得一会儿了,才感觉身体有些发热起来了。
她试探着想要抬起头,还真就离开床铺了,不过只有一点点的距离而已。
撑着床牙也坐不起来,顶多只是撑起一点的身子而已。
秋染在一边看的直在心里暗呼阿弥陀佛,把白起风从头到尾都谢了一遍。
看她能动弹了,白起风收拾东西便要走了,“穆将军那里,我还要去看看,最近正到了要紧的时候。”
“这些药千万记得不可断了,有什么事,再去寻我。”
既然是关于穆将军的事,苏染夏也不留他了,让他自行离去了。
如果没有了穆将军,云玦手里可就要上一张王牌了,上一世,穆将军的死亡,就带来了云玦的毁灭。
而自己嫁给云乾,却给他带来了光明如太阳一般的前程。
既然已经决定要跟云玦站在同一战线了,那么,他那里所有能给他带来便利的人,也同样该自己保护。
即使她现在没有那个能力,也要尽力的给他们带来好处。
白起风回到穆将军养病的地方,左思右想,爱管闲事的毛病又在他脑子里蹦来蹦去。
他身为一个医者,所有在他手里治病的病人,都是要听他的话的,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自己手里出一点岔子。
特别是苏染夏!
这个小小年纪的姑娘,给自己的震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有那么一种感觉。
每次看到苏染夏,都感觉她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不是身高和年龄,而是周身的气势。
今天她即便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却还是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镇静。
就像一汪湖水,你看着她表面平平静静,在她沉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勃发的生命力和力量。
这样一个姑娘,怎么能眼睁睁看她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不行!白起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找云玦留在这里的小太监。
前几日苏染夏和云玦订婚的消息,白起风也已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妻子身体不好,他总不能不关心吧?
可惜苏染夏现在并不知道,她辛辛苦苦隐瞒下来的病情,就这么被白起风给直接捅破了。
苏染夏早上起不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计较,除了肚子偶尔有坠疼,其他都还好,应该不是什么殃及性命的大碍。
但是这样总不好听,又怕传出来什么不干不净的话,亦或者有人趁机弄幺蛾子,所以才把这事隐而不发。
也幸得她不知道,若是知道了,绝对要气个仰倒。
白起风怕小太监传话不清楚,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让那小太监赶紧进攻递给云玦。
看他着急的样子,那小太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套了马就走,匆匆忙忙的回了宫,又跌跌撞撞的进了云玦的寝宫。
一看到自己留在外边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回来了,云玦还以为是他师傅怎么了,手里的书啪嗒便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可是那里有什么事?”云玦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
小太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双手举高过头顶,把信封呈了上去。
信封上空白,什么都没写,云玦撇了撇眉毛,拆开信封掏出了信纸。





嫡女废后 第二百零六章 救命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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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把那封信看完,云乾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准备马车,我要出宫。”
白起风等的心焦气躁、坐立不安,终于看到门口云玦匆匆赶来的身影,他心里一喜,忍不住往前迎了几步。
“王爷来啦,书信已经看过了吗?”声音里边也带着急切。
看过信之后,云玦的眉头便一直皱着,这会儿看到白起风,皱的更紧了。“看过了,怎么回事?”
信里写着,苏染夏现得病了,卧床不起,他被秋染带去已经把过脉,也下过方子,但是近期还不会见好。
且苏染夏不愿意配合他治疗,这让云玦很好奇,有哪个人得了病会不配合医师治疗的?
除非她不想活了!
“你信上并没有写清楚,她得了什么病症?又是为什么不愿意配合你治疗,你一字不落的给我说清楚。”
这是白起风认识云玦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原来这个少年王爷,并不是软弱懦弱的人。
以前看他,总是温温和和的,就如同温水一样,让人看了心里虽然很舒坦,却不能对他生出敬畏的心情。
现在这一刻,白起风差点就要以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云玦,而是别人冒充了坐在这里的了。
白起风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她因优思太过,扰了心智,伤了气血。”
“说我能听懂的。”云玦眼神炯炯的看向白起风,“我并不是让你教我行医的,而是要听,她,究竟怎么了,有没有大碍!”
“……”白起风默然了半晌开开口,“她心里存的事太多,想的也太多,难免影响了她的睡眠和饮食。”
“长而久之,身体再好也变得不好了,这次她月事没没有来,便是因为气滞血瘀的原因,气不顺血不顺,身体便少了支撑的机力。”
这也是她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原因,没有力量,怎么起来?气不顺血又郁结着,哪来的力量?
“有无大碍?”云玦不懂医术,听的半知半解,干脆不想什么愿意,只问好,还是不好便可。
“好或者不好,还是两可的事。”白起风也皱了皱眉,“她若愿意配合我,不过调养几个月便罢了,若是不配合我,却得调养个好几年了。”
“到时候好不好,还得再看看。”
云玦听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要她怎么配合你?”
“今日把脉之时,我问她,可能保证以后静心,不再想左想右,她说做不到。”白起风垂下眼眸,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靠云玦劝劝她了。
反正自己是已经尽力劝了的,甚至不惜拿会丢了命来吓唬她,人家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端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
白起风不理解苏染夏,云玦却能理解,那日她和自己说的还,还在耳边回荡。
她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不是养在温室中的花朵,她心里想的跟自己一样,她现在跟自己牵在一条绳子上。
“没有别的办法?”白起风抬起一只胳膊,眼睛看向窗口。
“只有静养,才可以保她万全,若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早晚会跟燃烧的蜡烛一样,只余下残烛并没有明火。”
白起风眼观鼻鼻观心,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
云玦转回眼睛看向白起风,“我是问你,有没有别的办法。”眼眸中坚定的神色,就好像知道白起风有办法似得。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到一起,谁都没有避开彼此的视线,云玦微微的歪了歪脑袋,示意的看着白起风。
最终,白起风败下阵来,“办法确实有一个,只不过,我只是在古书上看过,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可行不可行,你先说来听听。”云玦脸上的表情温和了很多,他刚才看白起风的神色,也是猜测他那里还有别的办法。
却没想过,还真的有。
“古书上记载,若有人因气急燥郁伤了心脉,或是优思太过气滞血瘀,寻蛇影花,捣碎取汁,混入补气血的药饮下,便可大愈。”
白起风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没有焦急,也不藏着欣喜。
“蛇影花?”云玦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名字。”
“此花之所以叫蛇影花,是因为只长与存有万蛇的蛇窟,母蛇产下蛇卵,蛇卵壳上的粘液混着蛇窟上特有的土质,才可长出蛇影花。”
白起风看了看云玦,“这花,我只见过书上记载,从未真正见过,蛇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更何况是在蛇窟中取一株花。”
即便是真有人见着这花了,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把蛇影花带回来了。
蛇是冷血动物,它身上蜕下来的皮,连着蛇卵身上的粘液,无一不是宝贝。
蛇窟中有上万条蛇生存,更是宝中之宝。
长在蛇窟中的蛇影花,吸收的便是万蛇身上下来的气,这气性属凉,可=冲血脉。
云玦自听到蛇影花长与万蛇蛇窟的时候,眉头便不知不觉皱起来了,上次他和苏染夏去的那个藏宝地,不就有一个蛇窟?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天还是不愿意对他和苏染夏太坏。
“那蛇影花长什么样子?”
白起风把那本古籍拿过来让云玦看了看,上边仔仔细细画着一株花,只有花朵没有叶子,整株花密密麻麻都是花朵。
那花朵的样子也奇怪,一个花朵的大小看起来跟扣子似得,花瓣的形状曲曲转转,跟蛇很像。
“我把这花寻来,其他要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后天带来给你。”云玦看了古籍一眼,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外边走去。
屋子里只余下了怔怔不知所以然的白起风,他刚才说什么?他把这花寻来?
他是没有听清楚吗,这花可不是一般的花,哪是说寻来就能寻来的,他那口气,就好似蛇影花就长在他家院子里似得。
但是他那么笃定的语气,怎么可能……是在说假话,难道他真的知道哪里有蛇影花?
云玦去后院看了穆将军,他正在休养长肉的时候,每天只是吃饭睡觉,先时还有力气,现在一点精力也没有。
一天只有短短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看了看自己师傅,早些时候皮开肉绽的模样早就不见了,整个人也都显得很完整。
只不过,闭着的眼睛,眉毛紧紧的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云玦眼睛里有脆弱的神色一闪而过,这次他师傅得的怪病,跟他脱不了干系。
就是因为自己,才让师傅受到这样的苦痛折磨,他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知道是宫里的哪个人。
他手里一点权力都没有,甚至没有争储的意思,这样他们还不愿意放过自己?
那,究竟要如何,难道非要自己去死吗?
云玦握紧了拳头,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从小,他就知道,他的身份跟别的皇子皇女不一样。
别人有的,他没有,别人没有的,他更不可能有。
但是他知道,谁想要让他死,让他不快活,他就要让谁死!让谁不快活!
伤了自己看重的人也是一样!
云玦怀着沉重的心情,又策马赶到了定国侯府,守门的将士一看是云玦,忙拱手,“给永初王爷请安。”
“免了。”云玦翻身下马,抬了抬胳膊,有眼色的将士忙引着他往府里去了。
早就有人去冰雹苏惊风了,云玦走在半路便看到了苏惊风,忙急走几步到苏惊风跟前,眼看就要长揖在地。
苏惊风哪敢受他的礼,伸手拖住了云玦的胳膊,“王爷不可行此大礼。”
“现如今,您已经是我的岳丈大人,这礼受得的。”云玦做出温温和和的样子看苏惊风。
云玦今天穿了一身的青衫,干净简洁,又不失大方,腰间系着棕黑色的腰带,头发全束在玉冠里。
眼眸如永夜里的星辰,嘴唇线条坚毅,端的是君子世无双。
这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苏惊风笑的牙都快飞出来了,虚扶着云玦往里边让。
“怎么这么匆忙就过来了?也不使人先过来通知一声,你看,现在什么都没备下,可怎么是好。”
云玦被苏惊风托着胳膊,到底是自己的老泰山,浑身上下都绷的紧紧的,就怕苏惊风对自己不满意。
“我来是来看看阿夏,听说她病了。”
“什么?”苏惊风停下脚步,“王爷是听差了吧,染夏好好的在她院子里,怎么可能病了。”
她病了怎么可能自己不知道呢,苏惊风想了想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王爷定然是听差了。”
看苏惊风的反应,好像他不知道苏染夏病倒在床起不来了?自己又该怎么跟他说,自己得到苏染夏生病的消息?
看云玦一脸纠结担心的神色,苏惊风根本没有想那么许多,只以为是云玦担心苏染夏,笑的更开怀了。
“既然你还是担心,咱们去染夏院子里看看就是了,也好让你放心。”
苏惊风一点做人父亲该有的自觉都没有,扯着云玦便朝着苏染夏的院子去了。




嫡女废后 第二百零七章 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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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风携着云玦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苏染夏悔的肠子也青了,她该留几个人守门的。
院子里的丫鬟大大小小都被她支出去了,连守门的婆子都隔得远远的不让靠近。
先还觉得云玦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匍一走进苏染夏的院子,苏惊风就改变了想法,不再那么认为了。
好好的,怎么就两个婆子远远的站在门口,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秋染吩咐的。
推开门进去,心里更觉诧异,院子里清清冷冷,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像这里没有住人似得。
苏染夏是定国侯府的大小姐,按定国侯府的规矩,她身边要配备浆洗丫鬟三个,清院丫鬟四个。
针线房的丫鬟三个,另有针线房的婆子两个,三等丫鬟五个,二等丫鬟四个,大丫鬟两个。
秋染和小柳便是苏染夏跟前的大丫鬟,其他的丫鬟们都归秋染和小柳管。
规定是这么规定的,不过秋染是一个心思单纯又好说话的,小柳又懒怠管这么许多的人。
因此,那些丫鬟尽都归苏染夏房里,一个年迈的老嬷嬷管了,那老嬷嬷姓陈,是苏染夏母亲的陪嫁丫鬟。
一辈子都没有嫁,苏惊风知道她跟苏染夏的母亲情分深厚,从不插手后院的事的他,也吩咐让这个陈嬷嬷跟着苏染夏。
苏染夏自打重生以来,除了秋染便谁也不让近身了,那时候买了小柳过来,也只是让夜间守在外室。
后来小柳对她投诚,能近身伺候她的人,又多了一个秋染,日常里,除了秋染和小柳,其他人最多也只能走到外室罢了。
苏染夏的里屋,是谁也不敢进来的。
以往苏惊风来苏染夏的院子,总也能看见有丫鬟婆子在院子里来来往往。
“怎么回事?这院子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苏惊风站在门口问身后站着的婆子。
这里是定国侯府,即便这些丫鬟婆子是苏染夏的人,但是这府里,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苏惊风。
这也是苏染夏懒怠梳理院子的缘故,梳理管的再好,自己到底在定国侯府做不得主。
即便是做主,也只是在自己的那一小片土地上。
她意不在定国侯府的权利上,苏惊风有多疼爱她,过了这两世,苏染夏是最清楚的人。
只是因为她喜欢云乾而已,他就愿意为云乾奉上自己所有的力量,义无反顾投身在里边。
即使他的性子,从来不是一个会站队的人。
被苏惊风问话的那婆子,战战兢兢的垂下了脑袋,“小姐,小姐说不要这么多人伺候,院子里有小柳在养病,怕过了病……病气……”
说到这里,那婆子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脑子里从混沌恢复了清明。
苏染夏说的是,怕小柳过了病气给他们,所以不让他们靠近院子,统统都离得远远的,日常伺候让秋染一个人来就行。
既然怕过了病气给她们,怎么不怕过了病气给自己?
那婆子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头不住的往地上磕着,嘴里也求饶不止,“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原来这定国侯府里的老人,大多都受过苏云雪的好处,虽然不至于效忠她,也没有必要效忠苏染夏。
苏染夏又从来没有做出什么表示,愿意撑起定国侯府,现下定国侯府的事,也都是七姨娘安排的。
公中也都是七姨娘分拨打理,虽然看起来七姨娘跟苏染夏关系没有那么坏,却也没有那么好。
再看看苏染夏现在的做派,除了秋染和小刘,谁又能近得了她的身?别说拿好处了,连脸都见不到,还拿什么好处?
起始的时候,她们心里还存着一点希望,顾着一股作气,要好好的伺候苏染夏,好在主子面前存些脸面。
这样日日也不见着苏染夏一面,话也不回一次,她们心里唯一仅存的那一点点殷切也没磨没了。
哪还谈得上尽职尽忠?只要不坏了规矩就成了,主子吩咐什么,便去办什么。
掏心掏肺的为主子着想,就算了吧。
因此,苏染夏吩咐了让她们离院子远一些避病气,她们心里有疑虑也罢,没疑虑也罢,只听命的离院子远远的。
有一些聪明的,想到这层的,也没有说出来,既没人去回禀七姨娘,也没人回禀老夫人。
谁知道,苏惊风怎么突然就这么过来了。
她们心里想的那些小九九,苏惊风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好好的伺候苏染夏。
就这一条便够了。
“滚下去!去让七姨娘来见我!”苏惊风很不能一脚踹到这婆子身上,但是他从不动手打女人。
更何况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子。
那婆子得战战兢兢的起来,提着裙子去找七姨娘不提。
被云玦看到这一幕,苏惊风心里是很有些尴尬的,他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话不是,不说也不是。
云玦知道苏惊风尴尬,忙上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军请,先看看染夏的情况要紧。”
“是是是。”苏惊风乐的借着这个梯子下来了,跟云玦一起大步朝着苏染夏的屋子过去了。
吃了白起风给的丸药,苏染夏现身上暖烘烘的,已经有点力气了,苏惊风撩开重重纱幔进来的时候。
正看到她撑着床牙喝水脆弱的样子。
她身上还穿着薄薄的寝衣,黄竹色的纱绸从肩头一直垂到床上,只露出了她纤细的几根手指。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向苏惊风和云玦站着的方向,一张小脸苍白的跟白纸似得,头发披散着在肩头,黑发衬着白脸,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只不过是几日不见,云玦却感觉,苏染夏好像瘦了许多。
先前他觉得,苏染夏肤色白皙如同牛乳凝脂一样,眼睛大大的如同黑色的杏仁,很是好看。
现下他却觉得,他宁愿她黑一些,不要这么白,眼睛小一些,在脸上不要显得这么大。
看的他心里很慌,很害怕。
她的嘴唇以前那么嫣红,好像樱桃一样,总是让他想咬一口,怎么现在也那么苍白?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那样脆弱的撑在床上,好像随时都会软下去的样子,苏惊风的心跟着揪起来了。
他猛的抽了一口气,就要冲上去,脚才刚抬起来,身边一个影子却掠到了苏染夏的跟前,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甚至,苏惊风根本没有来得及看他是怎么动作的,不过一闪身,他就从自己身边,挪到了苏染夏的跟前。
苏惊风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玦立在床头的背影。
“你……”云玦立了好久,才开口说话,刚吐出一个你字,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带着哽咽,是他?
看到云玦的时候,苏染夏心里已经什么都清楚了,肯定是白起风告诉的云玦。
她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冲着云玦虚弱的笑了笑,“王爷怎么过来了?”
尽管她已经尽力的让自己的语气稳一些,有力量一些,却还是徒劳,听得云玦心里又是一阵疼。
“你还好吗?”云玦有千言万语想要跟苏染夏说,有千言万语想要劝她,又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自己的心情。
但是所有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这四个字,他在心里懊恼自己的没出息,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怎么什么都说不出来呢?
听得云玦这四个字,苏染夏虚弱的笑了笑,唇边漫出止不住的笑意,“还好,让王爷操心了。”
云玦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她都虚弱成这样了,还用问她怎么样了?简直是在问废话。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了?”心里越是着急,却越是不知道问什么,云玦只能这样一边着急,一边问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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