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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只事隔多年,他得到她,终究也拦不住已经变掉的东西。
他转过头,端起案台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头上的平天冠,金光闪闪,耀眼无比。
司徒弦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垂下眼眸,也抿了一口酒。她这辈子最错的便是遇到司徒恒成,住在宫里,弄到后来情谊渐生,却不得不走,而更错的是为离开他,而嫁与许温。一错再错,便是与这两人皆有缘分,也只能惨痛收场。
如今她还能求什么?
既有情便在一起,不强求长久,若最后无缘,她也无怨无悔,反正这辈子她也很难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然而他所希望的初衷,恐她也给不了。
经历过那么多事儿,谁还能不变?或许有一日,她兴许也能将他完全抛下,离开京都再去看看塞外风光。
白河上的九条龙舟此时已经如箭一般疾驰而去,已然到了冲刺的时刻,司徒修拉着裴玉娇往前跑,沿着河岸追着看。
她笑声好像银铃:“还是第一次这样看龙舟呢!”
“好玩吗?比站着有意思吧?”
“嗯,好玩,要再跑快一点……不对不对,太快我跟不上。”裴玉娇盯着他肩膀瞧,“要是像小时候,能骑在脖子上就好了。”
她印象里,爹爹带她出去玩,有时候就会这样的。
司徒修嘴角一扯。
大白天的这么多人,他能给她骑吗,不到一炷香时间,定会弄得全城皆知,他还要不要出门?
裴玉娇也知道自己说过分了:“我真要骑,你也扛不动,只有小孩子能骑的。”
太小看他的力气,司徒修哼了哼,晚上就试一个看看,不过这儿还是算了,他停下脚步,笑道:“快比完了!”
她朝前一看,果然见要到终点,其中第三艘龙舟直冲出去,擦着原先第一第二名,像飞一样似的,跃到了第一,惊险刺激,河岸边全是喝彩声,久久不散。
马毅过来与司徒修道:“王爷,裴家的游舫就在东边。”
她跃跃欲试。
司徒修笑道:“走罢,去看看你弟弟妹妹,或者岳父也在!”
二人便朝东边而去。
裴玉画正跟裴应鸿在船头说话:“我八月就要成亲的,娘亲总不能还待在庄上,是不是去求求祖父?到底也那么久了,你也还不曾去看呢。”
是有一阵子了,裴应鸿也消了气,心想母亲定会想清楚了,他点点头道:“那我先去庄上看看,回头咱们再一起去见祖父祖母。”
一边说一边目光往侧边看,华子扬今儿死皮赖脸也来了,就这短短功夫,眼睛还盯着妹妹看,他嘴角抽了抽,轻声道:“我这好妹夫真的不是登徒子?我怎么越看他越不放心呢!他真没有通房侧室什么的?”
裴玉画噗嗤一声,又有些得意:“当然没有,要是有,瞧我不打他。”
华子扬对她百依百顺,现在念书也用功,华老爷很是欣慰,对这儿媳极为满意,觉得总算有个能治这儿子的人,是以华子扬要来裴家,华老爷总是叫他带好些礼物,从来都是很大方的。
见她目光飘来,他眸中更是深情款款,裴应鸿被腻歪的不行,他跟林初雪是夫妻都不曾像他们这样,摇着头逃开,正当到甲板上时,只见司徒修与裴玉娇也过来了,他忙喊裴臻:“大伯,大姐与大姐夫来了!”





王妃重生记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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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臻从船厢里走出来,穿着身藕色直裰,精神奕奕,他身后还跟着裴玉英,徐涵,徐涵手里抱着儿子阿彦。
见到妹妹,妹夫,裴玉娇直奔过来,笑道:“你们果然都在,太好了!”喊了一声爹爹,眼睛已经往外甥儿看过去,“彦儿又长大了,快给我抱抱。”
徐涵把儿子给她。
“很沉呀。”她一只手抱着阿彦,一只手点点他的小鼻子,“彦儿,可还认识我,我是你姨母。”
阿彦睁着眼睛瞧这陌生的人,小孩子可没有那么好的记忆,他眼睛咕噜一转,小手拍在自己嘴巴上:“啊,嗯。”
裴玉娇惊讶道:“咦,都会说话了?”
“哪里,成天就会啊啊嗯嗯的,只有他自己听得懂。”裴玉英笑道,“真要喊爹喊娘至少也得要□□个月大罢,有些要满了周岁,可说不准呢。”她摸摸阿彦的头,满脸疼爱,“你家熙儿呢,没带出来?”
“带出来了,还去宫里拜见过父皇母后,只我怕他太小,在河边吹到风不好就先送回去了,大一些,我带她来你们家玩。”
“好啊,到时候彦儿也大了,就能认识他表弟了!”
有孩子的母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男人们完全插不上嘴,裴玉画在远处看到,轻声抱怨:“瞧瞧,我就知道带了彦儿来,她们要遇见定是都在说孩子,我又只能听着。”
“听着也好。”华子扬笑道,“往后咱们总归也要有孩子,不就有经验了?”
裴玉画脸一红,啐他一口:“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她原本性子也是泼辣开朗,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可偏偏华子扬比她脸皮还厚,有时候她都招架不住。
见她脸孔白里透红,好像那正当盛放的芙蓉花一样,华子扬心头一荡,轻声道:“那算我给你生,行不行?只可惜还要许久才到八月,我如今看书都看不进。”他说着握住她的手,放到在唇上一亲,“画儿,我等不及怎么办。”
天生的风流眼睛,脉脉含情,语气还透着些撒娇,裴玉画耳朵发烫,用力甩开他的手:“你想怎么办,等着呗!难不成还能提前成亲?”
她哼了一声,朝前直走过去。
腰肢却荡出一番风情。
华子扬在后面看着,浑身好像蚂蚁乱爬,快走几步与她并肩,见到司徒修,裴玉娇二人,他礼貌的道:“大姐,大姐夫。”
裴应鸿刚刚与林初雪,裴应麟过来,闻言嘴角又是一抽。
众人忍俊不禁。
裴玉画恼得瞪了华子扬一眼,后者满脸无辜,总是要成亲的,早些与亲戚亲热些难道不好吗?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裴玉娇跟司徒修都是经历过上辈子的人,对华子扬的举动丝毫不惊讶,司徒修笑笑:“今日难得都在,是不是咱们该畅饮一番?”
男人们也知女眷们有话说,立时都往甲板上放置了桌案的地方走去。
林初雪招呼她们坐去船厢,笑道:“祖母也猜到娘娘会来,一早叫厨子做了好些点心,说虽不比蒋大厨手艺好,但娘娘吃了,感觉总是不同。”
果然有几碟青梅糕,卷心酥,红豆糕,玉团子,都是她在家中喜欢吃得,吃一口能想起在裴家的往昔,裴玉娇正当也有些饿,连吃了好几块,问道:“祖父祖母身体都好吧?若有什么,你们得告诉我,请了太医看看。”
“放心罢,都好的很。”裴玉画一边讨厌说孩子的事情,一边儿却拿手时不时得摸摸阿彦,“什么时候会叫人就好了,叫我一声,我给银子!”
裴玉英笑道:“那回去得好好教着了,下回必定叫个几十声姨母,每回几十两银子到手,咱们家用可不愁了。”
裴玉画眼睛都瞪圆了:“看吧,嫁了人后这么市侩!”
裴玉娇眨着眼睛问:“三妹,以后我熙儿也会叫人了,有没有银子?”
“你们,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裴玉画为反驳,也豁出去了,“你们等着,挣来的钱,我往后叫你们加倍奉还的,信不信?”
“你真厉害,大嫂,看来你也得帮帮咱们了。”裴玉英挽着林初雪的胳膊,揶揄道,“看来三妹必定是要生三个不止的。”
众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却说司徒璟稍后去宫里,在太医院拿了药,又去看许婕妤,许婕妤正当听心腹黄门禀告,说这次端午,御膳房单另准备膳食,竟是要送去和光宫里的,皇上亲口指令,看来是心疼那个大儿子了。
最近也去得勤,可见外面传言不是没有根据,司徒渊恐怕真会被放出来。
听到儿子来了,许婕妤摆摆手叫黄门退下,笑着与司徒璟道:“这么晚了,还来宫里?你手里这是……”
“是给娘子安胎的药。”
许婕妤眉头微挑:“取药还要你亲自来?什么下人不行呢?”以她心机,怀王府那里自有眼线,得知司徒璟将袁妙惠宠得紧,恨不得捧到天上去,听说有回竟当众还给她擦绣花鞋上沾到的泥,作为母亲,总是有些不悦。
毕竟娶妻是为服侍丈夫,如今却是倒过来了。
司徒璟忙道:“我是怕出差错,反正也想来看看你。”将药放在桌上,他使人拿来些胭脂水粉,还有锦缎,“苏州来得,我得了一份,拿来孝敬您。”
儿子心里记着她,许婕妤当然高兴,面色缓和了些叫人收下去,又与他商量密事:“恐是你大哥真要出来了。”
司徒璟一怔:“父皇已同意?”
“大差不差的。”
司徒渊早年很受司徒恒成喜爱,当初犯下那么大的罪,举国震惊,很多人也不太相信,然而司徒恒成却将他囚禁了起来,一关就是七年,对于外界来说,基本上这个太子是死定了,谁也没有想过司徒恒成还会心软。
但现在种种迹象却表明,未必如此。
不过司徒璟并不担心,便算放出来,也是废掉的太子,又能如何呢?被关着那么多年,已经够可怜了,他叹口气:“或者这样也好。”
许婕妤听到这句,颇有些失望,这儿子真是警觉不高,她道:“司徒渊一出,那位必定不消停,倒是必将打破多年的局势……不过,”她语气淡淡,却也胸有成竹,“说起忌惮,三王爷,四王爷恐是比谁都甚。”
毕竟现在司徒熠的形势是最好的,加之朝中早立太子的呼声很高,都希望华国能定下储君已安民心,那么,司徒恒成哪日头脑发热,真立了他也难说。所以,最怕司徒渊被放出来的,该是那两位。
司徒璟细细思索,已然了解她的意思,是要坐收渔翁之利。二人说得会儿,想起今日司徒修之言,他笑着问:“听说这儿有个叫馨儿的宫人?我怎么从来没瞧见?”
“谁跟你说的?”
“七弟,刚才在白河遇见,他提到的。”
许婕妤笑起来,颇是欣慰,可见他是在惦念着,她敷衍道:“是有,不过是个宫人,我这儿几十个呢,难道你个个都认识不成,那日正巧被修儿瞧见。”
“那也让我看看。”司徒璟实在好奇。
许婕妤道:“被我派去别处办事了。”
她推三阻四的,司徒璟并没有那么笨,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可许婕妤一应不给他看,不好强迫,当下笑一笑道:“那实在不巧,我先回去了,娘娘保重身体。”
许婕妤笑着送他离开。
五月和风微暖,夕阳放着橘红色的光,落在白河湖面上,好似水中飘荡了一幅瑰丽的彩缎,裴玉娇与家人依依不舍,此时方才随司徒修回去王府。
阿熙吃饱了奶,正躺在床上发呆,见到父母,把小胖手挥动了两下,小腿又一蹬,竟然把薄被踢开了一点。
“好有力气啊,我的小熙熙。”裴玉娇扑上去,抓住他的小脚,小脚白白胖胖的,好像刚蒸出来的馒头,她捏了捏,又拿手指轻轻挠了两下脚底。
阿熙的小嘴一鼓,好像不太高兴。
她啊的一声:“真痒呢?你怎么跟大人一样?我也痒的。”
她不相信的又挠了挠。
他把小脚一缩。
她乐不可支,又把手伸上去。
没见过这么欺负自己儿子的,司徒修抓住她:“别闹了,一会儿他不乐意,哭了怎么办?会吐奶。”
做爹了,已经知道吐奶这种事。
裴玉娇心想也是,自己得意忘形忘了这个,不过实在太好玩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怕痒呢,她问:“相公,你怕不怕这个?”
挠脚底吗?司徒修脸沉了沉,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也不想这个坏丫头哪日把手伸到他脚底下面来。
恐怕会颜面尽失。




王妃重生记 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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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在等待答案,他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我扛不动你吗?”
裴玉娇怔了怔,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惊喜道:“你给我骑……”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进去说。”
两个走到内室,遣了丫环出去,将门一关,弄得一干下人以为他们要做羞人的事情,忙去厨房叮嘱多烧些水。虽然是初夏,可女人家是不能用冷水洗澡的,还得烧开了,调得不冷不热的稳当。
她想到要骑他脖子,比什么时候都兴奋,但又有点儿疑惑,该不是糊弄她的罢?可正想着呢,却见他蹲了下来。
她一颗心立时跳开了,轻声道:“我真能上来?”
“上来啊,快些。”他道。
听他催促,她忙跨了上去,可他一动,她就害怕了起来,小时候坐在父亲肩头,只觉得有意思,可现在自己长高长大了,怎么觉得那么吓人呢,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似的。她浑身一哆嗦,抱住他脑袋叫道:“不来了,我不骑了。”
可他要证明自己扛得动,猛地站起来,她吓得一声尖叫,夹紧了他的脖子,身子摇摇欲坠,他用两只手稳住她身体:“怕什么,腿放开些……”他都要透不过气来了,“你想要本王的命?”
她忙松开一点,脚趾都绷紧了,他把手递给她:“拿着。”
他的胳膊有力气,她扶着一下子就好了,坐直了身体,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巨人一样,站得高看得远,她咯咯笑道:“现在好了,你快些走两步。”
司徒修嘴角扯了扯,还真适应的快,却也真的走了,得意道:“怎么样,我扛得动你罢。”
“嗯,没想到相公的力气这么大!我以为会把你压得站不起来呢。”她由衷的夸奖,“真厉害呀,原来大人也能这样骑的,不过我真的不重吗?要是以前该好些,生了熙儿长了好多斤。”
“没事儿,再翻个倍本王也扛得动。”
他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这一刻哪里像个清贵的冷面王爷,只是个急于向心爱的姑娘展示自己力度的少年。而她坐在他身上,就跟做梦似的,没想到有一日司徒修还能做这种事!竟然真让她骑脖子,她高兴坏了,拽一拽他头上玉冠,轻声道:“骑大马拉,驾!”
他的脸一下又沉了。
玩得会儿,将她放下来,他道:“这事儿不准告诉旁人,不然小心我罚你。”
相公要面子,不准他说,裴玉娇乖乖点头:“我保证不说,咱们现在去吃晚膳罢。”
他拉住她,脖颈间红红的,还残留着她大腿根摩擦的痕迹,刚才自己一番卖力,讨得她欢心,现在怎么也得要一些酬劳。伸手将她头上发簪拔去,拨弄她头发,他眸中闪着促狭的光:“礼尚往来,你骑过了,本王还没骑呢。”
裴玉娇委屈道:“我怎么扛得动你?”
这是要压死她啊。
“放心,我会教你的。”
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难以抗力的力量,她一下被反压在了床上。
这回厨房的水也果真没有白烧。
折腾了半天出来,因比平日里用膳的时辰晚了好些,那饭菜都热过了,裴玉娇坐在桌边,想起刚才的事情,脸又忍不住发红,越发觉得他比上辈子好色,暗地里哼了哼,下回他再说什么让她骑,她都得掂量掂量,谁知道一会儿又让她怎么还呢。
反观司徒修,倒是觉得让她骑一次挺值的。
目光瞥过去,她似恼似羞,在烛光下分外动人,他嘴唇弯起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五月中旬,裴应鸿夫妇趁着休沐日去了一趟云县,马氏已经在那里待了半年,听说儿子儿媳来,她拉着裴应鸿的手又哭又骂,当初裴应鸿得胜回来,她本以为这个儿子立刻就会来看她的,谁料到几个月过去,什么反应都没有,除了儿媳会使人稍些东西,她怎么能不恨?可又怕裴孟坚,始终没胆子偷偷溜回去。
裴应鸿也知道自己有错,任由马氏骂了一通,才道:“娘,也不是儿子不想来看你,委实……”顿一顿,“罢了,娘已经受过苦,儿子话也不多说,等回去便要求祖父祖母的。”
“你祖父还不肯原谅我?”马氏叫道,“天地良心,我当初也只是去薛家坐了坐,并没有说一定要与薛家结亲,我这还不是希望你妹妹嫁得更好一些嘛,你们怎么就不懂我的心?为娘就你妹妹这一个女儿啊!如今在庄上住了那么久,老爷子的气怎么也该消了!”
“不是什么好不好,而是娘您就不该去牵扯薛家,咱们裴家如今只能与楚王捆一起,您添什么乱啊!”裴应鸿头疼,“这话万不可再说,不然娘回去,还得被祖父赶出来。”
林初雪也劝:“一人退一步,母亲,您就看在祖父祖母这把年纪,事事都顺从些罢。”
“我顺从的还不多,这十几年哪一样不听你们祖母的?”马氏当着林初雪的面不好说,她一儿一女的婚事,自己一点儿没插上嘴,全由旁人决定,只怕裴应麟也一样,她总是不太甘心。但总不能一直住庄上罢,裴玉画如今婚事也定了,还能如何?她叹口气,“罢了,我如今只想回去瞧着玉画出嫁,别的我也不求了,应麟也还小呢,我怎么也得回去照看他。应鸿,你好好求求你祖父祖母,没有哪家女儿出嫁,母亲不在身边的。”
这于理不合,传出去也叫人笑话,甚至会影响到裴玉画的脸面。
裴应鸿道:“母亲想明白了,儿子心里也放心。”
林初雪则把裴家近日的事情说些与马氏听,夫妇两个在云县住得一晚方才回去。
第二日到京都,正是下午,二人坐了马车从城门进去,将将从荷花巷转了个弯儿,就见一对官兵押了个人走过去,沿路竟有好些百姓相看,吵吵闹闹的,应是个大人物。裴应鸿从车窗口瞧见,未免好奇,使人停下马车,他一撩袍子钻了出来。
“抓了谁了?”瞅见那对官兵里有眼熟的,他轻声询问。
那人挤眉弄眼:“说出来你定会高兴。”
“是吗,谁?高兴了今儿就请你喝酒。”裴应鸿生性豪爽,又在火兵营,各大衙门里将士认识不少。
那人笑起来,声音放低些道:“是周老爷,最近都察院左都御史秦大人不是新官上任吗,翻了不少旧案出来,这曹国公啊,不知怎么就成靶子了,好几桩事儿呢,光我听说的,那都得把牢底坐穿!”他往前看一眼,见自己落后了,拔脚就走,“说好了,晚上喝酒,我先走了。”
裴应鸿道好,又回了马车。
见他笑容满面,林初雪好奇:“有什么喜事啊?”
“大喜事,周家倒大霉了!”裴应鸿冷声道,“背信弃义的东西,现在遭了报应,许是许家倒了,他周家又成了别人眼中钉。”他呸的一声,“也是活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也是他家人仁厚,虽然周绎没有娶裴玉英,但也不曾想用阴损的法子报复周家,但别人就没那么好了。
林初雪也知道一些,叹一声:“可见坏事还是做不得。”
裴应鸿没想到路上遇到这个,使车夫赶车,想着快些回去告诉家人。
周老爷被抓,周夫人一直都很心慌意乱,每日哭得眼睛红肿,周绎这日从衙门探消息回来,眼见母亲伤心,他按耐住心头绝望,宽慰道:“到时使人疏通疏通,未必有事,母亲您先去好好歇一会儿罢,吃些东西,等明儿再想法子。”
“我哪儿吃得下,或者我去你堂叔表哥家……”
“娘,先别想这些了,您听我的,去歇会儿罢,一切还有我呢。”周绎扶住她胳膊,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忙就有丫环来接手。
周夫人早已手软脚软,别看在家里许多事儿都是她做主,可等大事临到头上,才知道家里男人的重要,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是官员,能做什么呢?她半边身子倚在丫环身上,抹着眼睛去了内室。
堂屋里一时空荡荡的,初夏却像是堆积了秋日里的寒凉,叫人一刻都不想待着。周绎满心烦乱的走出去,谁料迎面却看到许黛眉,她讥诮的笑起来:“哎呀,原本还想来拜见下母亲呢,她人呢,莫非不在家中?”
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当做不曾听见,抬脚就要从她身侧路过。
她在周家受到那么多屈辱,这么好的机会,许黛眉又怎能放过,言辞间也更为刻薄:“你这么急干什么?哦,是要去见你父亲吗?可是,要送终也得准备齐全不是?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在家中多找些银两出来,将来送最后一顿饭,怎么也得丰盛些,好歹父子一场。”
“许黛眉!”周绎眼睛赤红,一声大喝,“我劝你莫再开口。”
“不开口?是了,我许家出事的时候,你们周家便是不开口,什么忙都不帮,如今我原也该这样,可怎么办呢,咱们夫妻情深,我实在可怜你,这曹国公府啊,以后公爵的头衔只怕也没有了。周世子,呵呵,往后你也不会是世子了,知趣的话,该去庙里烧高香,省得与你爹一样,都被拉去砍头呢!”她一口气说完,实在痛快,叫丫环拎着包袱,聘婷往外走。
本就是看完热闹,便回娘家的,她心头舒服透了。
可周绎被她这样嘲笑,哪里能忍,往前几步,追到她身后,猛地将她一推:“便是我周家这样,没我准许,你也不能离开这儿!许黛眉,你别想……”话未说完,只听丫环一声惊呼,只见许黛眉踉跄几步,正巧撞在前头的太湖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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