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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桦尽落
“辛苦三婶了!”白卿言屈膝行礼告辞。
白锦稚跟着白卿言跨出院门,便挽住白卿言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问:“长姐,可是有要事吩咐我去做?”
白锦稚跟着白卿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卿言若是真的要让她去拨云院拿什么东西,派个丫头过来传话就是了,既然亲自来了必然将东西带着,没戴东西又说让她去拿东西,分明就是为了避开母亲,有旁的事吩咐她。
“一会儿你和平叔去崆峒山的方向,带个人回大都城,此人乃是梁王或是同梁王合谋的九曲巷王家派来装作匪徒,劫走孩童供梁王炼丹之用的假匪徒!将人审清楚尽快交于太子。”
白锦稚闻言,睁大了眼,用孩子炼丹?!
梁王竟敢如此丧尽天良!
白锦稚咬了咬牙,双手抱拳:“长姐放心,小四定然昼夜不停火速赶往大都城!”
白卿言定定望着强压怒火的白锦稚,抬手攥住她抱拳的手,道:“此事……乃是给你一个出现在大都太子面前的理由,你此去大都最重要的任务,是要不经意向太子提一提……我原本想要建议太子将新兵送往南疆,辛苦白家军的将士来为晋国训练新兵,却怕会被旁人以为别有用心,便不曾对太子提起,你却深觉这是一件好事!”
“另外,见了太子身边那位方老,记得不必刻意讨好,且对他亲近些,亦可以在这位方老在场时,对这位方老抱怨抱怨长姐太过谨慎!求得这位方老的赞同。”
虽然不清楚白卿言这是何意,白锦稚还是用力点头:“长姐放心,小四此刻出发,中途换马人不歇,明晚必能到大都,将此事办妥!”
白卿言颔首:“此事紧急!你简单收拾之后就赶往大都,一定要快!”
否则,一旦皇帝圣旨一下,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了。
白锦稚冲动莽撞且无城府的名声在外,此事由白锦稚说与太子听最为妥当,太子也不会多想。
很快,白锦稚便带着李氏给收拾好的包袱,在李氏依依不舍中出门。
白卿言立在门外叮咛卢平一路照顾好白锦稚,目送白锦稚和卢平一行人,踏着夕阳余晖,快马离开的背影,白卿言心头陡然有种欣慰之感。
不知不觉中,小四已然长大,成为白卿言可以托付重任的女儿郎,若是三叔在天有灵看到如今的白锦稚,想必定会十分欣慰。
宝剑锋从磨砺出,或许……白卿言如今应当试试放手让白锦稚自己去做,而非她安排好让白锦稚按令行事,等她从大都回来,便应当让她自己学会做决断。
群狼环伺……白卿言总不能将她拴在身边一辈子。
只要是在朔阳的地界儿上,即便是白锦稚做错了也无所谓。
直到白锦稚卢平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春桃这才唤了一声:“大姑娘,我们回吧!”
白卿言颔首,正欲回府,突然听到有人高呼:“镇国公主!”
白家护卫军拔刀,迅速将白卿言团团护住,春桃忙挺身护在白卿言身前。
只见,从树后跑出来的中年男子扑跪在白府高阶之下重重叩首:“镇国公主!小人乃是跟在前任白氏宗族族长身边的乌管事,有要事告知镇国公主!”
白卿言凝视那个不住叩首,抖如筛糠的男子,摆了摆手,示意护卫退下。
白府带到护卫军退下,乌管事听到长刀入鞘的声音这才敢抬起些视线,可目光刚落在白卿言脚下的靴子上,便又重重叩首垂下头,道:“还……还请镇国公主,能容小人私下同公主说!此事十分要紧,小人已经在白府门前徘徊了快两月有余,今日终于有机会见到公主,还望公主相信小人!”
白卿言曾经听古老说过,白氏宗族有一个乌管事是个能人,此人跟在白岐云身边,如同白岐云的智囊。
在白府白卿言倒不怕这个乌管事有什么手段,吩咐道:“带他进来……”
护卫称是,几乎是架着这位乌管事进了白府,将人带进正厅,乌管事小心翼翼跪在正厅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上,规规矩矩叩首。





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第四百八十六章:左相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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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没有听到白卿言开口,乌管事正要悄悄拿眼神去瞅白卿言,可视线抬高至白卿言的鹿皮靴子处,便听到白卿言清嗓的声音,立时吓得不敢抬,目光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以前乌管事不是没有进过这白家祖宅,自是知道这青砖碧瓦,雕梁画栋的白家祖宅何等排场,一水儿的黑漆描金的楠木柱子,一应陈设皆非凡品,能摆出来的物件儿都有来历和年头,就连那十几头的缠枝青铜灯都有几百年的头,处处彰显着白家底蕴深不可测。
可不知是正主回来了还是因为重新返修拾掇过,如今再踏入这正厅,乌管事手心冒汗,未抬头便已被这正厅这气派压得喘不过气,脊背绷直。
白卿言理了理素青暗纹银线滚边的袖口,嗓音一如既往平静,问道:“乌管事有何要事?”
只淡淡这一句,乌管事便听出了居高临下的味道,完全不同于之前镇国王的和颜悦色。
如今,这乌管事算是明白了,白家这位镇国公主可不会给宗族……当初镇国王给宗族的那份体面,镇国王曾经讲的是血脉情分,这位镇国公主说的却是上下尊卑,要是惹这位镇国公主不快,怕是被拖下去打死都有可能。
乌管事忙叩首,态度越发的郑重恭谨:“回镇国公主,小的此次前来,是因在镇国公主举家回朔阳之前,曾有大都城来的人,在族长……前族长面前打探公主的把柄!那人约莫是听说了公主您发落了前族长,将不少族人除族,故而各处联系……意图和被除族的白氏族人联手对付您!”
白卿言半垂着眸子,并未有任何表示,春桃上前接过婢女手中黑漆描金方盘里的茶杯,递给白卿言。
她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迟迟等不到白卿言追问,乌管事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眼睛滴溜一转,接着道:“最开始那人是去找前族长的长子白岐云,白岐云心动不已,带着那几人前去与前族长商议此时,被前族长呵斥了一顿,前族长说……如今嫡次子是族长,且白氏一荣俱荣一损具损。”
白卿言视线望着跪在正厅当中的乌管事,不知这乌管事是前族长派来求和的,还是另有打算,索性只顾喝茶,静待这位乌管事将话说完。
不见白卿言搭腔,乌管事心里越发没底,说话声音都没有了底气:“后来小人留了个心眼,送那几个来求合作之人出门时,说了一句……既然是来合作的,不自报家门,也太没有诚意了些!等公主带着大都白家女眷回朔阳之后,那些人便又来了,自报家门说是左相李府上的!”
听到白卿言茶杯搁在红木桌几上,发出的轻微磕碰声,乌管事被吓得一个哆嗦,慌忙叩首,扎扎实实头磕地,撞得头晕眼花。
“自报家门左相李府,可有实证?”白卿言垂眸望着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一个劲儿抖的乌管事。
“回镇国公主,那人给族长看了左相府的令牌,还言……公主您打断了左相幼子的腿,所以让族长不必怀疑左相府与族长合作的诚意。如今那些人昨日还在大都城里,在粉巷租了个院子,看起来是要长久留在朔阳城,搜查公主您的把柄。”乌管事说完又是一叩首,“公主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查看!”
白卿言轻轻摩挲着手中甜白釉茶杯,沉默片刻,又问:“乌管事此次来找我说了这件事,是想讨个什么赏?”
乌管事将头垂的极低:“回镇国公主,小的……祖上也算是白家的老人了,祖父原是一直留在朔阳跟着白家嫡支族长的,后来就一直跟着前族长,若是能为公主效力,小的定会为白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白卿言似笑非笑望着脊背绷紧的乌管事,徐徐往茶杯中吹了一口气:“即是如此,不知乌管事可愿意留在白岐云的身边,替我盯着白岐云,有事随时来报?”
乌管事一怔,这同他想的有所不同,他以为不论如何白卿言都会将他安排进白府。
可,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再想见白卿言就难了。
乌管事下定决心,朝着白卿言叩首:“小的,必定不负公主所托!”
“春桃,让人送乌管事岀去!今日乌管事登门之事……不要外传!”白卿言话音一落起身朝外走去。
乌管事不敢起身,跪地叩首头,余光看到白卿言被夕阳余晖拉长的影子挪动,朝白卿言的方向转了半圈,恭送白卿言离开正厅这才敢抬起头来。
虽然白卿言话是说不让将他登门之事外传,可这白府前面便是朔阳城内顶热闹的阳明大街,整日里来来往往多少人,他刚才在白府门口那一跪,惊动了白家带刀护卫,定然有不少人看到了白府门前的动静。
若是真的要回到白岐云的身边,乌管事怕是还要为今日之事想一个极为妥当的说词才行。
眼看着白岐云这“未来族长”被除族不成了,乌管事只能为自己谋划谋划前程,来之前他也想到了白卿言不会轻易用他,如今让他留在白岐云的身边,或许这是白卿言对他办事能力的一种考验。
白卿言跨出正厅,如漆黑眸沉静如水,侧头吩咐春桃让郝管家去查一查昨日在粉巷租了院子的人,是否出自左相府。
若李茂的手真的伸到了朔阳,那便是打断他儿子的腿也没有能让他学乖,白卿言便需要更雷霆的手段,才能让李茂安分。
暮色四合,白府内穿着青绫衣裙的婢子,手中握着用驱虫的熏香将长廊内的蚊虫驱赶后,放下被铜钩勾起的轻纱帐幔同湘妃竹帘。
点灯婢子,将挂于廊庑下的六角羊皮灯笼一盏盏点亮,随微风摇曳灯笼映着长廊的青石地板,黄澄澄的光线隐隐从湘妃竹帘透出忽明忽暗的亮光,扑火飞蛾在竹帘外煽翅扑腾。
长廊两侧,垂柳高槐,花草芬芳,水声淙淙。




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第四百八十七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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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火虫或飞舞于树间,或栖息于树脚绿苔,蝉叫虫鸣,静谧又温馨。
白卿言换了身水绿色绣山茶花银丝莲纹镶边衣裳,藕色罗裙,沿亮灯长廊,来到了清和院。
上房内,董葶珍正坐在临窗软榻前摆弄三脚鎏金瑞兽香炉,换上她今日专程为董氏调的安神香,细心同董氏讲着她都用了哪些香料。
白卿言立在院中,视线看向半开的窗棂内,只见董葶珍坐于灯下手中拿着小铜勺子,动作雅致往香炉里添了香,盖上香炉盖子,笑着让董氏闻一闻。
董氏低头凑近,一手轻揽着衣袖,用手轻轻往自己的方向扇了扇,笑着夸赞:“嗯,香气幽沉又清淡,很好闻。”
“姑母要是喜欢,我回头将方子写下来,若是姑母不想动手,葶珍也可代劳……”董葶珍将银勺放在一旁,笑盈盈道。
“大姑娘来了!”秦嬷嬷看到白卿言,忙打帘迎出来,笑道,“夫人正同表小姐论香呢,当初夫人也算是制香高手,遇到咱们表姑娘也只能自叹不如了!”
秦嬷嬷这话里多有夸赞董葶珍的意思,毕竟……自从白家出事以来,董氏少有笑颜,此次董葶珍来朔阳陪着董氏,倒是让董氏开怀不少,时时想起还在董家做姑娘时的些许趣事。
母亲擅长且喜欢这些雅事,但从开始管家之后,便没有了时间去做这些。
如今回到朔阳,不比在大都城时那么繁忙,葶珍来陪着母亲调调香弹弹琴也是极好的。
秦嬷嬷笑着给白卿言打了帘,进门朝着董氏行礼,董葶珍忙起身,欢快唤了一声表姐。
董氏心思似乎还在这香上,抬手指了指小几上的点心鲜果:“阿宝要是饿了就先垫垫,秦嬷嬷今日要给咱们尝些精细的菜式,且得等一会儿呢!”
“正是呢!”秦嬷嬷顺手从婢女捧进来的黑漆描金方盘上端起茶水,给白卿言上了茶,“大姑娘暂且等等,老奴也是听府上婆子说朔阳有这么几道菜,虽然做法琐碎麻烦,却也觉得新鲜,想给夫人和两位姑娘尝尝鲜儿!”
“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外祖母就是最精于饮食之道的。”白卿言在杌子上坐下,笑着接过秦嬷嬷递来的茶水,“秦嬷嬷自幼跟在外祖母身边,自然也是厉害……”
秦嬷嬷是董氏的陪嫁,是董家的家生子。
董氏一族,在登州也是家族底蕴极为深厚的。
“表姐这话不管是夸祖母和董家,还是夸秦嬷嬷!葶珍都要与有荣焉……骄傲了呢!”董葶珍用帕子掩着唇直笑。
刚说到董家,清和院外便有仆妇前来送信,说是登州董家的信。
秦嬷嬷出门接了信,拿回来递给董氏,她一边看一边对白卿言说:“你舅舅寄信说长澜要来朔阳,你外祖母让长澜送些东西过来。”
“还有几天就是姑母生辰了,祖母和小叔定然是遣长澜哥哥来看姑母的!”董葶珍立刻就猜到了董家派董长澜来朔阳的意图。
今年白家有孝在身,董氏的生辰不打算庆贺,只要女儿能在身边陪着她吃顿饭也就是了,然董老太君作为母亲,自然是惦记着女儿的。
董氏眉目间有笑,反复将董清岳的亲笔信看了好几遍,算了算日子确定董长澜七月二十一到,董氏抬眼看向秦嬷嬷:“长澜携妻后日就要到了,秦嬷嬷你明日命人将君子轩规整规整,等长澜来了,就让长澜住在君子轩。”
如今白家都是些女眷,董氏又考虑起谁来陪同董长澜,白卿言放下茶杯道:“回头我同白卿平说一声,让他提前过来陪长澜,还是母亲想要多叫一些族兄弟过来?”
“长澜哥哥又不是外人,何必那么见外还要找人过来陪同。”董葶珍倒是丝毫不介意,毕竟白家的情况董家不是不知道,白氏宗族的做派董家也有耳闻。
董氏一想起白氏宗族的人,就觉得心里不舒坦,目前也就看一个白卿平还是个好孩子,摆了摆手:“葶珍说的对,长澜又不是外人,叫卿平过来就成了。”
秦嬷嬷今日给上的,是朔阳本地的五福豆腐,做法颇为繁琐,用肉汁将嫩滑的豆腐煮一会儿泡入味,沥干后晾凉,将豆腐两面煎至焦黄,用刀子划上齐整的口子,涂上玫瑰蜜膏,用果木熏烤,蘸着酸梅酱,外焦里嫩,入口果木清香,抿唇即化,滋味无穷。
朔阳本地的出名菜色不少,可能入秦嬷嬷眼的并不多,这道五福豆腐……秦嬷嬷尝过不错,这才敢安排上主子的桌。
在董氏的清和院用完膳出来,董葶珍同白卿言并肩而行,跨出清和院入长廊后,董葶珍这才正儿八经的朝着白卿言屈膝行了一礼。
“葶珍,你这是为何?”白卿言以为董葶珍有事相求,抬手扶起董葶珍,“你若有事,说一声便是了。”
董葶珍摇了摇头,抬头泛红的眼望着白卿言道:“梁王之事,多亏表姐当头棒喝!葶珍还以小人之心度表姐之腹。若非表姐,我定泥足深陷而不自知,被人利用还以为他对我是一腔真情。”
“你我是自家姐妹,虽不同姓,可血脉之情乃世上最深的牵绊,我是你表姐……自当护着你!”白卿言对董葶珍笑了笑。
血脉之情乃世上最深的牵绊……
董葶珍听着白卿言这话,想起父亲曾言,让全家刀山火海,全她想同梁王在一起的愿望,她当时竟然都不曾去阻父亲,她又将血脉之情放在了哪里?
董葶珍越想心底越愧疚,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不知道当时父亲和母亲该对她有多失望。
“好了!”白卿言将帕子递给董葶珍,“只要你能回头,舅舅和舅母不会怪你的!这段日子就在朔阳好好散心,等天气凉下来,想去哪里让小五和小六陪你一起去,她们俩最喜欢和你玩闹了!”
董葶珍点头,用帕子擦去泪水,转了话题:“听说今日锦稚出门了。”




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第四百八十八章:太过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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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卿言抬脚送董葶珍回去,“祖母想念小四,让小四回大都城一趟。”
董葶珍点了点头没再问。
那一夜,董葶珍因为白卿言一句血脉之情乃世上最深的牵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忘记了。
董葶珍用缠枝莲花纹的薄被悄悄擦去眼泪,只觉无颜再回去见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了。
·
夜已深。
白卿言照例练完银枪,沐浴后,倚着隐囊,手里拿着册古籍竹简细看。
春桃将白卿言的头发绞干,又去小厨房端了碗极好克化的牛乳,绕过屏风,撩开水绿色莨花纱帷幔进来,将白釉绿彩的细瓷碗放在白卿言手边,低声劝道:“大姑娘,喝了牛乳早些歇下吧!”
白卿言应了一声,却未动。
春桃叹了口气,只得将几个红木高几上的灯盏灯芯挑高些,又重新罩上琉璃罩子,屋里霎时亮堂了不少。
“春桃,你去歇着吧,今夜不必守夜了。”白卿言端起牛乳喝了一口。
佟嬷嬷专门叮嘱了小厨房的人,牛乳撒上了腌过的桂花未放糖,不甜十分合白卿言的胃口。
“奴婢陪着大姑娘吧!”春桃拿过簸箩,在小桌旁坐下,拿起绣棚道。
白卿言视线落在春桃手中的绣棚上,见上面绣的是鸳鸯,低笑一声:“这是为陈庆生做的?想念你表哥了?”
“姑娘……”春桃闹了一个大脸红,“我这是绣枕头呢!”
白卿言也不戳穿春桃,直笑不语。
白锦桐已经出门有半年了,只送了一次信,后来再不曾送消息回来,也不知道是否平安。
春桃这么久没有得到陈庆生的消息,担忧是自然的。
只盼望白锦桐能平安带着忠仆归来。
白卿言合了手中竹简,侧头透过半开的窗棂凝视院中的参天古树,半垂的湘妃竹帘和薄纱幔帐将廊庑笼住隔绝飞虫,鎏金铜钩上的铃铛轻微作响。
也不知白锦稚走到哪里了,能不能来得及在皇帝下旨之前赶到大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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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酉时末,白锦稚骑马从大都城外入,一路狂奔至太子府。
正值盛夏,太阳落山后,风仍是热的。
太子衣衫敞开,正歪在四角置冰的凉亭内,看自家妾妃跳舞,听到全渔跪在竹帘外称高义郡主在太子府门外有要事求见太子,太子忙站起身,将中衣系好,唤全渔进来给他更衣。
昨儿个夜里,太子刚接到白卿言的信,她在信中说……梁王派与九曲巷王家合伙,派人假扮劫匪,劫了孩童用于炼丹。
方老当时看过信,便觉……若是白卿言信中所书属实,梁王真的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此次一击不但能阻止梁王娶闲王独女柳若芙,还能让梁王再无力同太子争夺储位。
今儿个白锦稚突然从朔阳赶回大都,太子猜定然是白卿言有极为重要之事,让白锦稚来禀他没敢耽搁。
“派人个去让方老先行迎高义郡主入府!”太子高声道。
全渔应声,遣了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去请方老。
方老自打昨夜接到白卿言的信,心里就惦记着梁王炼丹这件事,一听白锦稚风尘仆仆出现在太子府门前太子命他前去相迎,便猜到或许白锦稚是为了这事儿从朔阳回来的。
方老撩起直裰下摆,快步从九曲回廊往正门方向走,还未靠近正厅,方老就看到立于正院壁影前方的白锦稚,她身旁还跪着一个被白家护卫押着身上带血的男子。
白锦稚手中攥着乌金马鞭,负手而立,看到方老匆匆而来,挥了挥手道:“方老这里!”
方老跑的满头汗,他走出回廊用帕子擦了擦汗,理好了直裰,自觉不会失礼这才上前对白锦稚长揖行礼:“郡主……”
“方老客气了!”白锦稚朝着方老拱了拱手,用马鞭指着跪在地上直打哆嗦的男子,“这个就是在朔阳假冒匪徒,劫孩子送往大都城给梁王炼丹的假匪徒之一!我长姐让我快马加鞭给太子殿下和方老送来,看能不能助太子殿下和方老一臂之力!”
说着,白锦稚从袖中拿出审问之后画押的供词递给方老:“是个软骨头,没费什么力气,稍微一用刑就什么都招了!”
白锦稚来之前,白卿言交代了……让白锦稚对这位方老亲近些但不必可以讨好,白锦稚小心翼翼在心里拿捏着分寸,做出对方老十分信任,在方老面前不拿架子十分随性无城府的模样。
方老接过画押的供词看了眼,双眸发亮。
“真是烦死了!方老你说说看……都画押了,我长姐还让我把人送来,要不是因为路上带着这么个累赘,我早就到了!”白锦稚说着,双手背后,一脸烦躁瞪了眼那匪徒。
方老笑眯眯将画押过的供词拿在手中,道:“镇国公主谨慎,这也是为了稳妥,不让梁王有口实说咱们污蔑他!辛苦高义郡主了!”
白锦稚双手背后,颇为不赞同道:“说到谨慎,我就是觉得长姐太过谨慎了!之前……长姐本来是想向太子表哥提议,将招收的新兵派往南疆,让白家军帮忙训练新兵!如此必能为我晋国训练出一批可用的锐士!而且晋国派兵前往西凉……也能起到震慑西凉不敢妄动的作用,可长姐却担心别人说她别有用心,硬是不愿意向太子表哥提议!简直是谨慎过头了!长姐是什么人太子表哥能不知道吗?只要是利国利民之举……就算是有人质疑长姐,太子表哥也定然会护住长姐的!”
太子匆匆赶来,就听到白锦稚这么一番牢骚,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话可敢在镇国公主面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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