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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桦尽落
如今燕沃饥荒闹得太大,流民扩散,是赈灾……更是镇民? 其中分寸拿捏需得十分谨慎得当? 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民变,太子可不敢担这份责任。
“父皇,儿臣以为……可以让三皇叔试试。”太子近前压低了声音对皇帝开口? “三皇叔一向清廉又仁善? 此次民逢大难? 必会竭力赈灾? 不让他人有贪墨克扣之机。”
“太子殿下说的有理? 但微臣愚见……若是此次太子殿下能亲自前往赈灾? 必能令百姓振奋。”楚忠兴说到此处突然话锋一转,“可太子殿下贵为国之储君,此次灾情太大,若稍有不慎生民变,怕危及殿下安危。”
太子心剧烈跳了一跳? 忙对皇帝道:“儿臣倒是不怕危及自身安危? 只是儿臣无赈灾经历? 此次灾情重大? 儿臣恐力有不逮!儿臣以为当派有赈灾经历之人主理,方能稳妥。诚如楚尚书所言,有皇族前往必能令百姓振奋? 儿臣愿协助主理赈灾事宜之人,一同前往,为父皇分忧。”
太子这一席话,即对皇帝表达了愿意为皇帝身涉险境的忠心,又表示自己没有赈灾经验,去了只能当一个摆设,如此即便是最后出了事,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当真是聪明极了。
偏偏皇帝就吃这一套,他在椅子上坐下,接过高德茂递来的冰帕子按在头上,闭着眼道:“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国之基石,不可以身涉险!”
楚忠兴思虑片刻道:“微臣倒是有几个赈灾人选,只是自圣上登基以来,少有如此大的天灾,怕……难以尽善尽美。”
近二十年来,最大一次天灾,便是胶州大疫,那年……白岐山亲自赈灾,带白家军封住胶州,白素秋请命入城,胶州疫情缓解,百姓康复,可白素秋却永远留在了胶州。
皇帝眼眶陡然发酸,原本暴怒的情绪转为悲怆,他闭了闭眼道:“偌大一个大晋朝廷,难道还选不出一个能人赈灾了?”
原本赈灾之人大可等明日早朝再议,可如今灾情紧急,多拖一刻……便多一份生变的可能。
太子突然想到了梁王,信王已经废了,如今皇帝已经成年的皇子除了他便是梁王。
“父皇,此次赈灾除了需要主理赈灾之人外,还需要皇族之人压阵,既然儿臣不能前往,愿向父皇举荐一人,还请父皇千万不要动怒。”太子斟酌着缓缓开口,“梁王之前意图栽赃镇国王之事伤了父皇的心,可到底梁王也是受下面的人蒙蔽,如今一直关在府中反躬自省,父皇的寿辰也上了心,还请父皇给梁王一次自赎的机会,让梁王戴罪立功。”
皇帝侧头看着跪在地上为梁王求情太子,还未来得及细想,户部尚书便已经赞同道:“太子所言有理,梁王殿下乃是陛下之子,比三王爷更能振奋民心。”
高德茂上前给皇帝换了一方冰帕子,皇帝皱眉点了点头:“那就定一个梁王,主理之人呢?谁人合适?”
“主理赈灾之人,微臣以为,需一文一武,武将带兵威慑,张段瑞将军如今已经带兵前往春暮山,故而南疆之战有战功的石攀山将军较为合适!至于文……可在近些年主理过赈灾事宜,且做的还不错的臣子中挑选。”楚忠兴紧了紧拳头,垂着眸子,沉着道,“微臣以为……左相之子,李明瑞可用。”
皇帝头痛欲裂,摆了摆手:“就这么定了!高德茂……去下旨!将秋贵人唤过来!”
这段日子皇帝频频头痛,太医开了一堆的药也不顶用,只有秋贵人过来给皇帝推拿按摩才能舒缓些许。
太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差事不落在他的头上,是谁都行。
很快,皇帝的旨意便明发下来。





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第三百三十八章: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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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命户部紧急调出粮库存粮,由梁王、李明瑞与石攀山将军星夜兼程,率先押送前往已被灾民集满的胡水和广陵。
户部尚书楚忠兴,继续征调粮食。
白卿言听说此次赈灾之事由李茂之子李明瑞主理,石攀山将军协同,梁王身为皇室勉强算个副主理。
户部尚书楚忠兴,左相李茂,梁王……
果然还是都搅和在了一起。
比起已经坐上储君之位的太子,若是能扶梁王上位,李茂当是第一功臣。
她收了红缨银枪,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活动了一下手腕。
燕沃灾荒之事爆出,即能转移科举舞弊案的视线,又能借此机会让梁王重新出现在皇帝面前,更能让左相李茂的儿子李明瑞走到人前来。
因此……此次燕沃饥荒,梁王和李明瑞一定会办到尽善尽美。
如此,白卿言倒是不担心,会有贪污克扣之事导致更多百姓无辜丧命。
她立在廊庑之下,想到逃亡平阳城的灾民,若是……能将这些灾民引到幽华道,让阿玦接手,便算是一股兵源了。
兵源于民,民多则兵多,民强则兵强。
白卿言回屋写了封信,封好,让春桃将信交给卢平,命人快马送往南疆白家军沈良玉将军。
春桃伺候白卿言沐浴之后,立在灯下给白卿言绞头发,佟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捧着重新缝好的铁沙袋打帘进来,满目心疼:“大姑娘这铁沙袋也加得太重了些。”
“带习惯了也还好。”她翻了一页书,望着眉头紧皱的佟嬷嬷笑道,“这是我偷懒的办法,已经轻省很多了,再说即便是不为旁的,我这身体到底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嬷嬷应该高兴才是。”
看着白卿言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佟嬷嬷是高兴。
当年洪大夫说,白卿言伤了下丹田之地,武功全失? 更与子嗣缘分浅薄,佟嬷嬷成日的掉眼泪,武功全失不要紧? 怎得就弄得子嗣艰难。
如今大姑娘身体一日强过一日? 且也逐渐捡回曾经所学? 佟嬷嬷总觉得子嗣方面……上天也不会这么亏待了大姑娘。
第二日一大早,佟嬷嬷便命人套好了车,带了一队护卫随白卿言出城前往关雍崇老先生居所。
鸿儒关雍崇老先生与崔石岩老先生? 常年居城外安玉山竹林之中? 寄情于山水。
白锦稚做个儿就闹着要同白卿言一起去拜见关老先生,今日骑马随行。
镇国郡主府一行人刚刚出城,便巧遇了返程的西凉议和队伍。
李之节的属下老远看到了骑着马英姿飒飒的白锦稚? 一夹马肚快了一步行至李之节马车旁? 弯着腰对马车内的李之节道:“王爷? 高义县主骑马出城来了。”
坐于马车之内? 闭着眼的李之节睁开眼? 问:“只有高义县主一人?”
“还有辆马车? 属下觉得像是镇国郡主。”
李之节沉默片刻后开口:“让队伍停下,本王有话要与镇国郡主说。”
“是!”
西凉回程的车队缓缓停下,李之节被贴身侍从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白锦稚看到立于举着西凉护卫军旗帜队伍旁的李之节,压低了声音对马车内白卿言说:“长姐,那个西凉炎王李之节好像在等我们似的!”
想起太子娶西凉公主为侧妃之时? 那西凉公主跟疯了一样要杀长姐? 白锦稚就心里窝火? 生怕这李之节又出什么幺蛾子。
“无碍……”
听到马车内长姐平淡的声音? 白锦稚稳住心神,骑于高马之上,看着李之节的目光冷淡又鄙夷。
李之节见白卿言一行的马车越来越近? 含笑让属下拦住了白卿言的车队。
“郡主,我们家主子炎王想要亲自同郡主致歉。”那佩戴着西凉弯刀的侍从上前,恭恭敬敬行礼后开口。
春桃抬手挑开马车帘子。
白卿言视线朝远处的李之节看去:“致歉就不必了,炎王这回西凉的路上还是好好想想,和亲公主变成刺客……该怎么补偿大晋,才能免战火。”
李之节见白卿言没有下马车的意思,抬脚朝白卿言马车旁走来,行礼致歉:“昨日之事,李之节当替我西凉公主向郡主致歉。”
“炎王不必客套,送西凉公主前来和亲是个苦差事,炎王此行实在是辛苦,伤……可还好?”白卿言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
李之节按了按自己肩膀处的伤口,又抚了抚颈脖缠绕的细棉布:“是啊,实是辛苦,自从与镇国郡主一行议和至今,伤上加伤,险些丢命,看来……本王与大晋风水实是不合!若来日有幸能再入晋土,定然得等晋国风水大变之后。”
白卿言眼底显露暗芒:“听炎王这意思,是有兴致为我晋土改风水了?”
“本王可没有这个心气儿,不过……晋国之人便说不好了,皇室风水乃一国风水。”李之节做了一个翻手将手心朝下的动作,“皇权更迭,往往也只是转瞬之间,郡主觉得李某说的可对?”
她望着李之节含笑道:“炎王这话,似是在挑唆我晋国君臣反目之意。”
“是挑唆,还是郡主心中所想,郡主明白……”李之节浅浅含笑,“否则,何以未将白家子还存活一人之事,告知大晋皇帝。”
“你又焉知,这不是我与晋国未来之君……太子殿下,商议的结果?”她一双眼瞳沉稳笃定,深深凝望李之节,“让我来猜猜,炎王是意图以此来要挟我为西凉说话,只是可惜的很,你手中握着的,根本就不算是把柄啊……”
白卿言话音慢条斯理,有种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
又或许是因为白卿言的表情太过镇定冷静,让李之节抓不到一丝破绽,李之节竟动摇了刚刚的怀疑。
“炎王于其在这里操心别国之事,不如速回西凉,好生辅佐你们西凉女帝,毕竟经此一事……西凉定不复往日辉煌,而西凉辅国大将军云破行与我还有三年之约!”白卿言唇挑凉薄,“他若不来,我可就去了。”




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第三百三十九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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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与云破行的三年之约,李之节知道。
“那便但愿三年之后……晋国皇帝能让郡主领兵,舍得损兵折将与我西凉再战,只为报你白家私仇。不耽误郡主行程,告辞了。”李之节浅浅对白卿言颔首,转身面色便沉了下来。
春桃放下马车帘子,心中腹诽这西凉炎王怎得如此喜欢挑事,便听一旁马车内传来李天馥的声音。
“白卿言……此次我不死回西凉,他日必会让你血债血偿。”
骑于马背之上,正好与西凉护卫在两辆马车之间,听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对李天馥的马车翻了个白眼,听长姐毫不在意说走,一夹马肚率先离去。
·
安玉山关雍崇老先生林间小筑之外,白卿言静静候着。
小童进去向关雍崇老先生禀报之后,忙出来请白卿言:“我家老先生请郡主进去。”
“多谢!”白卿言对小童颔首,仅带了白锦稚一人进门,穿过竹林幽径,朝搭建在水面的小筑内走去。
关雍崇老先生与崔石岩老先生并肩而坐,一白衣小童跪坐一旁,用蒲扇煽着炉火煮茶。
白锦稚虽然不是头一次见两位鸿儒,约因心中敬畏的缘故,行动显得略微拘谨。
见白卿言跪拜行礼,白锦稚也忙跟着一起三拜行礼。
关雍崇老先生看着白卿言含笑点头:“好孩子!快起来吧!”
白卿言起身,又是长揖到地:“言,携四妹,前来探望恩师。”
“坐……”关雍崇老先生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弟子,心头满都是欢喜。
白卿言称是,与白锦稚跪坐于关雍崇老先生与崔石岩老先生对面。
“明日便是恩师寿辰,言有孝在身,明日不便赴宴,今日提前来探望恩师,愿恩师如卫武(注1),百岁尚康强。”
关雍崇老先生慈祥的眉目含笑点头,望着跪坐于对面一身白衣,目光坚韧沉着的女子,似乎在她的身上隐隐看到老友的风骨,心中感怀,眼眶竟是湿了。
“那日,你祖父携你来我这竹林小筑,请我教授学文于你,我便知……你祖父对你期望甚深。”关雍崇老先生语调悠长缓慢,似殷殷叮嘱,“你祖父因护大晋百姓而去,白氏的鸿志当由你承继,以你之能……匡扶明君圣主,强国拓土,一统……而救天下黎庶。”
白卿言唇瓣嗫喏,朝恩师方向一拜:“学生有一问不解,还请恩师教我。”
“今日我与崔兄都在,你尽可说来听听。”关雍崇老先生开口。
“那日,学生梦见祖父,祖父问学生,人活一世为何?学生不解,人活一世为何,困惑良久,故请恩师解惑。”
关雍崇老先生,头一次在自己这最为得意之弟子眼底,看到云雾之色。
人活一世为何?
关雍崇老先生看向崔岩石,只见崔岩石如炬的目光深深凝望略显迷茫的白卿言。
“人之存,始于欲,暖饱之欲……为肉身存续,淫一欲……为繁衍后嗣。而后为权、为势、为财,或为美色!此乃凡俗人之一世所求。”崔石岩老先生语句铿锵。
“而世家之子嗣,活一世,当超脱凡俗之欲,活……则为风骨德行之传承,为矢志不忘的家族精气,为尊严,为信仰,为志向,为承诺,为死生不能辜负的亲族。这些于世族大家来说,都是比命更珍贵的东西。能屹立百年而不倒的世族大家,皆是代代同心,能为这些……慷慨赴死的。”
崔石岩老先生出身世家,比关雍崇老先生更能理解世族大家的所为延续承袭。
白卿言搁在膝盖之上的手微微收紧,垂眸掩住湿红的眼眶。
为承诺……
所以,即便是梦里,祖父因承诺,也要她护大晋江山。
皇帝不义,可祖父重诺,不能不忠。
为死生不能辜负的亲族……
所以,祖父才不曾心狠下,放弃朔阳白氏宗族。
她闭了闭眼,强压住心头翻涌的酸辣气息。
可她不是祖父。
她从未给过皇室承诺,她的亲眷只有大都白家。
崔老先生这话,是在点她。
想必崔老先生已经知道朔阳白氏宗族,闹到大都之事。
崔老先生是鸿儒,对崔老先生来说……有教无类,他认为她不应该舍弃朔阳宗族的亲眷,而该教诲点拨,使其走入正途。
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耗费在狼心狗肺之人的身上,她身处尘世,胸襟远无崔老先生这般广阔。
白卿言郑重向两位鸿儒一拜:“先生所言,令白卿言茅塞顿开。”
“好了好了!起来吧!”
崔石岩老先生一向严肃,关雍崇心疼弟子,不愿再提这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道:“回朔阳的日子定下了?”
小童上茶,白卿言颔首谢过后,恭敬回答:“下月初一,若来日,还能回大都,定来探望恩师。”
“会的!”崔石岩老先生表情郑重。
白卿言向崔老先生颔首。
从关老先生的竹林小筑出来,白锦稚看了眼将她们送到门外便折返回去的小童,心情反到沉重了许多,她一边随白卿言往台阶下走,一边问:“长姐,崔老先生特意说了亲族,是因为知道了朔阳宗族之事吗?”
她点了点头:“走吧……”
“崔老先生都不知道宗族那起子人做过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白锦稚小声嘀咕,“哪里能和关老先生比!”
她回头看着嘴巴翘的老高的白锦稚,低声道:“崔老先生是鸿儒,胸襟与我们这些凡俗之人不同,崔老先生自有儒家的风骨同信仰,以德报怨,善为人师,有教无类,这便是鸿儒气度。”
白锦稚自知失言,尴尬扯了扯唇角,抱拳对白卿言道:“小四失言了。”
她抬手摸了摸白锦稚的脑袋:“凡称大儒者,定然学识渊博浩瀚,然能称得上当世鸿儒的,除了德高望重学识广阔之外,更需有厚德育人的品格。崔老先生能成为今天下学子敬仰的文坛泰斗,儒学楷模,便定有成就他今日声望的因由。”




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第三百四十章:平安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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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心里,崔老先生与祖父是同一类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他们那一辈人的风范与气度,她自认做不到,却从心底敬佩叹服。
且今日,崔老先生一席话,解了白卿言心中所惑。
“小四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白锦稚话音刚落,白卿言只觉后面有滞涩破空之声急速冲来,她头皮一紧一把扯过白锦稚,将她头颅按下弯腰闪躲。
一块被纸包裹着的石头,从白锦稚后背擦过砸落在石阶,朝台阶下滚去。
白锦稚抽出腰后长鞭,迅速将白卿言护在身后。
跟随白卿言白锦稚而来的护卫见状,纷纷抽刀一队护在台阶之下,一队急速朝高阶之上冲来。
白卿言看着远处林中,一道黑影急速窜入林中,消失不见,视线落在滚落台阶下……被纸包裹着的石头。
白锦稚见状,视线落在那纸包的石头上,快步下了几层台阶,捡起石头,将纸拆开,瞳仁一颤。
她拿着皱皱巴巴的纸,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跨到白卿言面前,将纸展开递给白卿言:“长姐……”
【长姐,安玉山北峰安玉清庵请见。】
是白卿玦的字迹。
白卿言心跳快了几拍,迅速将纸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掌心里。
白锦稚心情澎湃,眼眶都红了:“长姐,是……”
她紧紧攥住白锦稚的手,用力握了握,示意白锦稚镇定,淡淡说了句:“走吧!”
白锦稚咬着牙不吭声,竭力绷着脸怕泄漏情绪。
春桃扶着白卿言上马车之时,白锦稚才听长姐道:“既然来了安玉山,便去安玉清庵看看三妹好些了没有,听说安玉寺的海棠花都开了,甚为好看,也给祖母带回去一两枝。”
白锦稚一跃翻身上马,用力攥紧缰绳,道:“去安玉清庵……”
马车内,白卿言将纸张重新展开,放在案几上,用手抹平每一寸皱痕,喉头哽咽。
她本应该立刻烧了这张传信纸,可阿玦如今没有办法去见四婶,这是阿玦活着的证据,她想至少让四婶看一眼。
她重新将纸张叠好,贴身放在心口,闭上眼,眼睫已经湿润。
安玉清庵门前,白卿言下了马车,吩咐春桃和护卫队就在外面候着,她和白锦稚进去看白锦桐。
安玉清庵在安玉山北峰,清庵中男子往来太过显眼,但如今安玉山北峰海棠花开,偶有踏青而来的文人雅士,倒是不稀奇。
白卿言与白锦稚去祖母清修的院中转了转,从安玉清庵后门出,跟随暗记朝北峰上偏角一凉亭走去。
白锦稚仰头便看到了凉亭中,那一身青灰色直裰,负手立于凉亭内的挺拔身影,她想叫……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眼泪簌簌往下掉。
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眼眶发红,酸涩之感冲上眼眶和鼻头,眼中雾气一阵阵模糊视线。
如今看到活生生的白卿玦就近在数丈,她才深切感觉到白卿玦活着……
不同于秋山关救下的白卿雲那般血肉模糊,白卿玦修长的身形挺拔立在高处,仿佛从未经历过过生死和摧折,还是那个才学耀目大都的白家七郎,就好像……之前的种种皆是白卿言的一场噩梦。
她紧咬牙关,汗津津的手紧紧攥着裙摆,朝凉亭的方向抬脚。
“长姐小心!”白锦稚一把扶住险些绊倒的白卿言。
白卿玦闻声猛地转身,几步走至凉亭入口,一眼便看到了高阶之下的长姐白卿言,他眼眶发热,疾步而下,在距白卿言两步之地,撩开直裰下摆,郑重跪地一拜,泪已是忍不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面对长姐,他再也忍不住。
白卿玦抬头,一脸的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损他英俊容貌,白卿玦喉头上下翻滚着,哽咽唤了一声:“长姐……”
这一声长姐,她曾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明明该是欢喜的,可她心口闷痛,如钝刀割肉一般难受。
她望着五官挺立,面部轮廓与四叔极为相似的白卿玦,曾经潇洒恣意的白家少年,如今已然成长为坚毅刚强的儿郎。
蒙大难,精气不灭。
历生死,风骨犹存。
这……便是他们白家的好男儿!
她松开白锦稚的手,上前欲扶起白卿玦。
白卿玦攥住白卿言手心遍布老茧的手,如剜心般难受,他未起只是紧紧攥着白卿言的手,仰头望着白卿言那双发红的双眼:“游龙骑兵营白家七郎……白卿玦,平安还都。”
她顿时泪如泉涌。
祖父出征平安归来,第一件事便是带白家家眷向祖宗敬香,让每一个白家子嗣,告知祖宗他们平安还都。
如今,只剩白卿玦一人回来。
虽不是在白家沐浴敬香,可于白卿玦来说……有亲眷的地方,便是白家!
有亲人听到,祖宗们也会听到。
“长姐,我来不及回去护住五哥,我没有……护住五哥。”白卿玦死死咬着牙,此事如同大石头一般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时时无法喘息。
战场之上,最应该被护住的不是他,而是白家真正的传承……镇国公府世子大伯白岐山的嫡子,白卿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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