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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女好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熊猫探长

    “庄婆子,当值期间不在岗,你是不想干了。”阿梅看着这糟老婆子心里就有气。

    照理说她这样的大丫头,有什么要跑腿的,随便支使个小丫头、老婆子,她们还不都颠颠得接过活计,哪里用得着亲自出门所以阿梅亲自来这的次数并不太多。只是今日姑娘不知怎么了,吩咐她亲自去城中上好店铺,买一个精巧铁木匣子回来,道,“价格贵上几两银子也无所谓,只是交待掌柜的必得严丝合缝,防水、防霉,确保放里头的纸页百年不坏。”

    这事让阿梅颇为摸不着头脑,都快下定了,姑娘不忙着准备嫁衣等物,要个匣子干嘛

    冬至那日,她也在场,老爷当众宣布将姑娘许与表少爷,一片恭贺声中,姑娘只是低头不语。旁人或许以为女子娇羞不以为意,只有她这个从小跟着姑娘长大的看出,姑娘在震惊之外全无喜意。

    这两天姑娘依旧练武、读书,好像十日后下定的不是自己似的。要说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只能说晚上熄灯的时辰越发晚了,早起练武的时辰越发早了,精致的脸庞也越发苍白了。

    但要说姑娘对这桩亲事有什么不乐意,似乎也看不出来。人前背后,姑娘从未说过表少爷半句不是,只是冷冷清清的对下定之事全无半点期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认命姿态

    阿梅不知道,只晓得姑娘对一应礼节没有半点兴致。太太来回传她,她只说“母亲作主便是”。这两日更是连正堂都懒怠去了,只让她给太太传话,一应事宜她都没有意见,不必再遣人来问。弄的太太不知道是欢喜女儿省事,还是忧心女儿不悦。幸好有二太太一旁说着好话参谋着,也就这么过了。

    今日午膳,姑娘又是用得不多,不待自己劝言,姑娘就挥挥手道,“不打紧,我本就没什么胃口,你替我一会儿马上去买个上好铜匣,不必太大,能装十来册书就够……”规格大小、材质、要求,一五一十说得十分仔细。

    姑娘这几日鲜少开口,难得今日有交待,阿梅能不赶忙办吗没想到这看门的庄婆子竟然还溜号,于是当面就骂起来。“庄婆子,你不要倚老卖老,看不好后院这门,就庄子上看门去。”

    庄婆子再没料到平日还算好说话的阿梅,今日这般不给她脸,当即收敛起阿谀意思,阴阳怪气道,“阿梅姐姐,我敬你是姑娘房里的,所以不与你争辩。姑娘好事就要近了,到时候你也不过就是陪嫁。姑太太那边看不看的上你,还不好说呢!”

    阿梅被气了仰倒。平日里管束小丫头、婆子们惯了,今日竟被个看门的这般顶撞,于是三分火气转为十分,当即对跟着的黄妈妈道,“把她记下,回头报太太,就说她看门不力,送她出去。”

    庄婆子急了,没想到这阿梅还真敢赶她,当即口不择言道,“阿梅你可别太放肆。姑太太那可是说好了,要我去东城宅子那做管事的。”

    阿梅一愣,她还真不大清楚什么东城宅子的事。姑娘对婚嫁一事毫无兴致,她整日里围着姑娘转,也不知道太太那就竟准备的怎么样了。

    庄婆子看着阿梅不知情的脸色愈发得意,继续道,“表少爷那是要当大官的人,姑太太那就是以后的老夫人,姑娘只要小心伺候着,少爷、老夫人自然不会亏待她。只是你们这些跟着陪嫁的,怎么个下场那还真是不好说呢!”

    看着阿梅青白的脸色,庄婆子道,“姑太太那一早就说了,表少爷今后加官进爵免不了是要三妻四妾,开枝散叶的。姑娘只要好好服侍,自然少不了凤冠霞帔的夫人体面,至于你这种丫头,能不能混上通房,那可得老夫人说了算。今日你这般不给我面子,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在老夫人面前美言了!”

    阿梅气得差点没昏过去,直待半饷,才平静了下起伏的胸脯。她狠狠得扫了眼庄婆子,道,“开门!”

    庄婆子见好日子马上临头,所以这几日颇为受不得气。要是平时里,别说被这等大丫鬟骂上几句,便是打到门前也只是低声赔罪的,刚才出言大半也是被阿梅骂急的。只是这话一出口,自己也觉的说得有点多,但见到阿梅并未回嘴,而只是愤愤然让她开门,便自以为捏住了把柄,也就放下心头不安。

    她磨蹭着将腰间钥匙解下,打开门,将阿梅和黄婆子及另一个小丫头放出,才悠悠道,“慢走吧!”

    庄婆子回过身来,见一旁的洒扫钱婆子正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便故作姿态斜斜往旁边石几上一坐,冷哼道,“以后且看我的手段……”




第九十九章 告状
    阿梅这么多年的大丫头不是白当的。当庄婆子口无遮拦的说出表少爷纳妾打算时,她并未就地将老婆子拿下,捆她去夫人、姑太太那对质,而是忍住心头气急之怒,仍旧出门去给姑娘办理匣子一事。

    要知道老爷既然说出口,这事就已经定了九成九。且不管是不是这老婆子满口胡沁,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她也终于隐隐明白了姑娘那不悲不喜的神情——这样的婚事,食之无味,却弃之不得,又能如何

    而这小小的匣子,却似是寄托了姑娘说不清的少女心结,所以非要在下定前去办理妥当不可。

    阿梅带着黄婆子并一个小丫头子,在府上一仆役护随下,足足挑了四五间铺子,才在一文玩店购得一黄铜锡胆黄花梨木匣,不仅外刻福禄纹样,且内里严丝合缝,足可保所藏之物多年不毁。

    晚间时分,当阿梅将这小匣拿与青妍之时,青妍把玩半晌,果然神色转暖,面上露出自冬至以来的第一缕霞光。阿梅见她欣喜,心下也是欢喜,正犹豫着怎么把今日后院小门口庄婆子说的那话禀报,青妍就道,“今日你替我奔跑,辛苦了,下去歇着吧,门口不要有人再进来。”

    “可是,可是那庄婆子……”阿梅终是忍不住道。

    青妍只是摆摆手,不让她说下去,“我都知道了,一切自有父亲、母亲裁断。”

    阿梅踌躇得顿了顿,见青妍不再抬头看她,也就只好轻轻掩上门出去。

    待到那边传来关门之声,青妍才长长叹了口气,将近日一遍遍翻看的那几册书从隐蔽处取出,小心地放在那新购的小匣子里,愣愣得对着那匣子看了半天,才终于似是下定决心般将匣盖合上。

    这合上的不仅是匣子,更是她这么长时间来无法正视的旖旎情怀。

    好吧,就这样吧。

    这几册书不管落在什么人手里都是一场祸事。

    她不愿毁了这几册书,更不愿再有任何人去翻动那一页页,她在摇曳烛光前憧憬遥望过的江南风光塞北雪。

    那是她一个人的心事,一个人的妄念。

    她将在下月初一前,把这匣子深深埋在翠云居下院的那棵梧桐树下,也一并埋葬她那说不出口的缕缕情思。

    至于今日郑婆子所言,她下午在曹师傅紫萝居那就已经听说了。曹锦依是何等的耳目聪灵郑婆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日后的得意风光,跟阿梅对骂时声量相当不小。这会儿不仅曹师傅知道,自己知道,母亲也该知道了吧。

    下午之时,曹师傅乍闻庄婆子之言就长眉微耸,凤目凛然,问她道,“你真愿意嫁”见小徒弟不答,又道,“师傅这辈子生死且不顾,女儿家的名节在我看来更是个笑话。你若是不愿意,此刻与父母说明,退了便是,算得什么大事”

    青妍继续低头不语。

    曹锦依顿了顿,才叹道,“自古男儿多薄幸,又有几人知心师傅这辈子无儿无女,只盼你顺遂平安。这桩婚事在我看来,不算相配。但是李老爷精明世故又爱你如命,他既然这么选了,想来也有他的道理。”

    青妍还是不说话,只有些许泪光在明亮的双眸中闪动,伴着微颤的睫毛抖落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无奈。

    曹锦依见不得她这样,只得将她拉到身边。

    青妍靠着师傅的肩头,隐隐似有呜咽之声,只过了半刻才话音清明,语意坚定道,“什么是喜欢喜欢又能有几日之好就父亲意思来吧。”

    说罢她又将螓首从曹锦依肩头抬起,认真地看着曹锦依道,“师傅,这样也好,我喜欢紫萝居,你就常住于此。我与表哥成亲后,就算另置房宅,我也会时常来此小住,除了不能每天见面,以后我们还跟现在一样。”

    曹锦依无言以对。她这辈子情爱之思也许曾有过,只是在那动荡搏杀的岁月里,还没来得及捡起,就已如风流云散,为而只好摸着小徒弟如云的秀发,喃喃道,“痴儿啊……”

    后院小门之事后,翠云居、紫萝居这两处算是安静,却耐不住后院正房那翻了天。

    下晌,大太太正跟妯娌二太太商量着下定那日,给小姑子那边备什么礼才又体面又实在——实在是小姑子人单力薄也没个银钱。

    嫁妆早就是齐备的,可谁能想到男方下定的礼也得自己备呢为了女儿的体面,大太太也只好再多费些心力银钱了,总算这女婿算是自家人,想来以后也是有出息的,所以大太太心里虽有点疙瘩,但面上还是喜庆的。

    这正商议着去哪里采买大雁之事,突然有一下等婆子鬼头鬼脑急匆匆跑来,传话说急着找周立家的,有大事。周立家的可是府里后院数得着的妈妈,这会儿正忙着陪太太们,哪有功夫搭理她,就让小丫头子打发她回去,晚间再说。

    没想到这婆子很是不懂规矩,大约是被小丫头子几个推搡着骂了几句,就在门口就大嚷道,“太太,我有要紧事报给您知道,是姑娘的事!”

    大太太开始并不在意,以为只是老婆子午间偷喝了几口黄酒发昏而已,故只斜歇得瞥了眼周立家的。周立家的赶紧作低头赔罪状,心道,这老婆子回头非得好好整治不可,这白眼挨得不算冤枉。

    没想到这老婆子口齿清明,不像糊涂,且突然说出“姑娘”二子,大太太就神情一震,也不顾二太太在场便道,“让她进来说。”

    钱婆子战战兢兢从门口进来,见堂内布置摆设富丽,大太太、二太太堂上端座,忍不住腿一软,就顺势跪倒在地——这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洒扫末等婆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周立家的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愈发厌恶,正待训斥几句赶出去,大太太却是温言开口道,“你刚才说有跟青妍有关的要紧事来报,你说与我听听,说得好,让周立家的赏你。”

    钱婆子初时心里跳得厉害,但见太太和气,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能不能翻身就靠今日,便狠狠自己掐了自己一把,定定心神,将庄婆子与阿梅门口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大太太一听她讲庄婆子和阿梅互骂之事,心头只是好笑,难为这婆子记得清楚,但这丁点小事与女儿何干待到这婆子如鹦鹉学舌般将庄婆子一言一语尽数道来时,大太太心头瞬时涌起滔天愤怒:我帮你们置办着下定礼,我女儿还没进门,孙纪尧还没考上进士,你们就盘算着对付我女儿,讨小老婆

    大太太面色越来越冷,心头却似有一团火在烧。二太太初时也只当看笑话,没想到这婆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也是一片巨震。大房的事她不好多嘴,见嫂子脸色铁青,紧忙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

    大太太也顾不得她,勉强忍到二太太离去,衣袖一挥,便将红木大方桌上茶盏尽数扫落青砖铺就的地面上。

    “哐当”一声,下人噤若寒蝉。



第一百章 为难
    晚间的大太太陈氏已经收拢起下午的愤意,只冷冷交待一旁站着的周立家的,着几个健壮仆妇将看门的庄婆子拿下,连夜送往城外两百里的小庄子。

    既然你不喜欢端我李家京城的饭碗,那就去庄子里自生自灭吧。

    至于报信的钱婆子,大太太赏了她三两银子,并交待自即日起顶替庄婆子空缺,由她看守后院小门。

    钱婆子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磕头谢太太恩。

    至于她对庄婆子的那点老姐妹情谊,早几日前就随着庄婆子攀上姑太太高枝而全不念她报信之功烟消云散了——我当你是自家姐妹给你报信,你却自己吃独食不知道拉拔我,这能怪得了谁

    当夜,待到李四平半夜之时满脸倦意回到府内,发现老妻今日竟还没有睡,仍在昏黄灯光下等着他。

    青鸟铜嘴里的烛火惨淡,映衬得老妻那张脸也越发苍黄老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当年俏丽美娇娘变成了如今的佝偻老妪而自己也已踉跄步入暮年。

    李四平闪了下神略一停顿,陈氏却已经听见开门声音,抬起头仍是熟悉的温良眉眼,“老爷回来了。”

    陈氏站起身,帮他脱下外罩着的厚重狐皮大氅。闻得他满身酒气,便把房里早已热过好几遍的解酒暖茶递上。

    “已是这般晚了,又是冬日夜寒,你等我做什么”李四平接过暖茶轻轻呷了一口。

    “老爷在外面为一家子奔走,我原该料理好家中后院之事,为老爷分忧,让老爷早些休息。只是今日有一桩事情,心里着急睡不得,所以专门等老爷回来,跟你议一议。”

    说着陈氏就尽量不动情绪,缓缓将钱婆子报信之事一一讲给李四平听。李四平慢慢听着,握着青釉暖茶杯盏的手越握越紧,乃至青筋可见。

    “放肆!”李四平终于忍不住,沉声将杯盏重重拍在桌面一下子站起,但过了片刻,又颓然坐下。

    陈氏又道,“钱婆子所报之事,我已找人核过,确是属实。但庄婆子所言是不是琳琅那边的想法,我还拿不太准,所以已让家人噤声,未曾惊动青妍和琳琅那边。”

    闻听得老妻如此安排,李四平再抬头时似乎又老了几分,他轻轻拉过老妻的手道,“你做的很好。不要再横生枝节,下月初一下定之事照旧。”

    陈氏紧紧盯着他,不发一言,满目不平。

    “之前你我看着纪尧不错,但都想着再观察些时日。我那日却没跟你商量就仓促决定,并将下定之日提的这么早,是有缘由的。”李四平知道再也瞒不住,就将家里艰难境况一一向老妻道来,并接着道,“我今日回来的这般晚是好容易花了五百两银子,买通内务府总管丁承喜身边小太监,将他约出来吃了个饭。这次四才作陪,李家对他的孝敬已提高到五千两银子,可是……”

    李四平苍老的双眼溢出了水迹,连素来直挺的腰背也塌了下去,“可是这阉人还是不肯,趾高气昂只当我李家是砧板上的鱼肉……四才虽然已是户部主事,但这阉人深得太后信重,听说最近日日去太后那边请安,给太后梳头,陪太后说话,太后高兴的时候直接叫他小喜子。”

    李四平泪眼婆娑,抚着老妻肩头道,“李氏大厦将倾,我已无能为力。眼下所能做的只有将青妍尽快嫁出,远离是非。只可惜志成这孩子,平日打骂太多,没顾得上给他张罗婚事,听他身边小厮道来,似是对舅老爷家的桂姐儿有意,只是这个当口,我如何还有脸去求”

    陈氏初听到李四平仍要把青妍许给小姑子那时满心委屈,以为老爷是拿自家亲闺女去填补妹妹,只是一辈子习惯了听当家的主意所以没有当场发作罢了,心内已是气急。直待到这会儿,才明白了当家的苦衷。

    她收拾起满腔无奈,涕声道,“也好。日后只要青妍如寻常媳妇般孝顺婆婆,服侍男人,自然有她的安稳好日子,妾不妾的,也没什么打紧。至于志成这边,也就只能先放放了……”

    李四平见老妻明理,勉强挤出笑意道,“所幸青妍那边该采买的这么些年你也备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花多少银钱。眼下我们李家遇到难关,可也不是没有出路,我就不信丁承喜能一路猖狂下去。只要我们李家能东山再起,孩子们不管是嫁出去的,还是暂未有着落的,以后都能过的好……”

    第二日早间,大太太陈氏不容女儿推脱,把她传来陪自己早膳。青妍原不想听母亲念叨那些下定彩礼之事,所以前几日都没来,今日见母亲一意坚持,也只好来这边院中陪着。

    李太太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慈和,全无昨日气急愤恨之态。

    大约是晓得女儿不爱听那些个礼节之事,今日也俱都不提了,只是抚着女儿鬓发笑道,“看你这么大人了,也没个规矩,我叫你来,你还不来。以后出门了,可不能这样,对婆婆要知礼孝顺,对男人要温软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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