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好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熊猫探长
青妍吓得不知所措,若是周妈妈进来……手心里全是冷汗。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缕劲风,直扑灯盏,房内瞬间漆黑。
青妍急智道,“好妈妈,我熄灯就是。”
吱呀……周立家的推开门一看,帐缦悉悉索索,以为青妍刚刚熄了灯爬上床,就忍不住啰嗦道,“姑娘早点安歇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嗯嗯,我这就睡了。”青妍小声道
见没什么别的事,周立家的这才掩上房门而去。
听着脚步一声声渐远,青妍方长舒一口气。
正欲起身,男人的身体却倏得贴了过来,将她整个压在床上。青妍又羞又急,刚才消停下来的小心脏又差点跳将出来。
之前上药,男人上半身未着寸缕,这会儿健硕的身子热腾腾的将她压在床上,青妍心下羞愤不已,却又忌惮他身份、身手,温软细嫩的身子只紧紧缩着,有心挣扎又不敢动弹。
没想到过了好一刻,也不见男人说话动作。
青妍觉得不对,轻轻推他,“王爷”
男人并不应声。
青妍一摸他额头,竟是滚烫**,难怪身上也是这般火热,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伤处发作,终于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青妍强忍着羞意,从他身下爬了出来。
起身站到床边,这可如何交待是好青妍为难起来。
若是放任不管,这般外伤高热,他今夜多半熬不过去,不管是哪路王爷,死在庄内,以后必是一场免不了的大祸。
若是寻医问药,这乡村野地,半夜三更,哪得良医更有惊动他仇家的风险,断送他性命不说,全庄之人也不免遭池鱼之殃。
左右思量都是无法。
总不能看他去死,说不得也只好自己动手碰碰运气了……
计议已定,青妍料小院中人这会儿都已然沉睡,便悄悄取出火匣子点亮灯盏。
从自己随身的包袱里摸索出一个小巧的鸡翅木镶宝黄铜包边小妆匣,打开其中暗格,只见里边端正放着三个莹莹泛着柔光的汉白玉小瓶。
这是曹师傅之前专门送给她的保命之物。
“好孩子,你平日不过在后院间走动,这样的伤药原是用不着的。只是有备总无患,作师傅的给你防身之用,你且先收在妆匣里吧。”
“罢了,也算还了你放我的人情。”青妍暗暗道。
先取出一丸药,塞入他口中。
见他已不知吞咽,青妍略微抬起他上半身,背后轻轻一拍,助药丸下滑,以保他心脉。
又从小妆匣内取出一根精巧发簪,其尖端有如利刃,稍稍割开断箭处周遭皮肉,然后举指封住他附近的天突、云门等多处大穴。
这些都不过是小处置,眼下才是关键。
青妍稍稍犹豫了片刻——这一下是生是死她也全无把握。
她又看了眼床上巍然倒卧的男人,只见他冷硬的脸庞已经从进门时的苍白烧成了赤红。
“菩萨保佑”青妍暗自求告。
她深吸一口气,左手撑住他胸口未受伤处借力,右手握住断箭一端,使出十成劲力,一气拔出。
顿时鲜血直涌——所幸是红色的,青妍心中一宽。
马上拿出预备好的另一玉瓶中,将其中黑色胶质药物尽数倒在伤口之上,再将第三个药瓶中的药粉也全部撒上。
说时迟,那时快,青妍紧忙又用事先撕好的自己松江纯白棉布里衣牢牢按住他伤口。
足足过了近两盏茶功夫,青妍才敢微微松开手。
见血不再流出,方知此番得手大半,稍稍放下心来。
曹师傅曾说过,拔箭、刀刃之事,最是凶险,稍有差池,伤者就不免失血而亡。
这整套动作,她反复练过数百遍,原不过觉着新鲜有趣,没想到今日倒真是派上用场。
接下来就容易很多。
那男人剩下的背部、腿部伤处虽然虽重,却称不上险,青妍给他一一上药包扎不提。
这一通的忙乱担忧,到此时方告一段落,青妍也已是香汗淋漓。
她初时只顾埋头治伤,心下紧张,也无暇顾及其它。
待到此时包扎停妥,男人各处血已止住,呼吸平稳,身体也不再滚烫,她才放下心神,发现自己腰背处都酸痛不已。
细细打量床上这个被他捡回半条命来的不速之客:
他身量颇高,骨架各处被匀亭的肌肉包裹,让人无端联想起曹师傅讲过的猎豹,凶悍健美。
五官如刀刻斧削,刚毅俊朗,估摸着神仙在造他时比造旁人多花了两倍的细致功夫。
只是平日渊渟岳峙气势太盛,旁人被他威仪所摄,也只有趁着这会儿他无知无觉,才大胆看清他的皮相来……
第十六回 齐安
第二日,青妍悠悠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恍然间,似乎听见阿梅、阿玉要进来伺候她洗漱的声音。
“不好!”青妍吓得一个激灵,径自坐起身来。
“若是走漏风声,名节不保且不说,这一庄子人的性命……”
记得昨晚给那男人包扎完毕,自己就靠在床沿上想歇息下。
原打算不过小憩一会儿,待凌晨时他略好些,再挪到庄外,免得他重伤之余失于照料又添风寒。
没想到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约莫是日间和晚上几度精神紧张,这一夜还睡得黑甜,全不知道连自己什么时候,怎么爬到床上。
这可如何遮掩才好
青妍混沌的脑海间,正急的无可奈何。
一摸身侧,突然发现,竟是空空如也……
再定睛一看,昨夜那人早不知踪影……
若非帐缦角落里,留下了一根黑色的束发带,青妍简直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迷梦而已。
丫头们轻巧的脚步已到了门口。阿梅一如往日般轻轻地推开门。
“姑娘昨晚睡得好沉,连身上衣裳都没有换下。之前我和阿玉进来都能没吵到您。”
见隐隐约约的帐幔里,青妍坐在那似乎愣神,又解释道,“姑娘别急。太太估摸着姑娘和舅太太家的表少爷、表姑娘昨天都累了,特意交待不要叫醒,让多睡会儿,今日晚些时辰才出门呢。”
青妍终于缓过神来,悄悄将发带收入自己怀中,试探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是完全不知道。幸得不是在家,要不然可是误了曹师傅的早课了。”
“自是跟往常一样,卯正的样子。姑娘收拾起来吧。”阿玉把手里的锃亮小铜盆在案桌上放下,又帮青妍把帐幔彻底掀起,挂在两侧的铜钩上。
“可不是别让母亲和舅母他们久等才是。”青妍巧笑道。
待她收拾妥当,带着阿梅来到正堂,除陈李二位太太正在喝茶闲叙外,志成、则清、桂姐儿也已都在了。
志成眼神、心神都跟着桂姐儿的发髻,都没留意妹妹进来。
倒是桂姐儿眼尖,见青妍婷婷袅袅的进来才暗自舒了口气。
则清则是眼睛一亮,正待站起来问表妹好,这侧就被桂姐儿拉了下袖子,只好不明所以的坐实。稍待了片刻,终又忍不住问青妍道,“表妹今日可安好了”
青妍只浅浅地向则清点头示意,便端端正正的向陈、李二位太太行礼问安道。
“让母亲和舅母久等了。”
然后才转过身对则清、桂姐儿莞尔道,“我都好多了,多谢表哥、表姐记挂。”
李太太见她进来神色安好,料昨日之事已没大碍,算是放心了大半。
“怕你昨日受惊,我特意交待丫头们不要叫你,让你多睡会儿的。”又转头对陈太太笑道,“倒是让你舅母等了你大半天。”
青妍又忙躬身向李太太道,“舅母见谅,都是青妍贪睡的很。”
陈太太已在此喝了两盏茶,早就等得心内火烧,只是不好发作。
心道,终于知道青妍的胆大是如何惯出来的了。母亲面前,还有亲戚长辈在,一个姑娘家的竟敢高卧不起,真真好家教!
但再怎么地,如何管教姑娘终是人家家事,没有自己插手的道理,大不了不要就是。
为而也面上也不显,凑出慈爱的笑意,温言道,“这孩子也太多礼了,倒显得舅母不疼你似的。”
待闲叙过几句,李太太见时辰着实不早,便对嫂子道,“车马志远一早就安排妥了,不好叫菩萨久等,那我们这就去吧。”
从这小庄子去妙峰山倒是路途不远,也不过半个来时辰功夫。
两位太太难得相见,自是坐一辆马车。
桂姐儿、青妍姐妹俩也是一辆。
志成和则清则各自骑马带着小厮、家下人等跟着。
趁着扶妹妹上马车功夫,志成眼神对着桂姐儿,笑对青妍道,“妹妹们坐马车也太无趣,骑马才有意思呢,一会儿我给你们折支好看的花来。”
青妍知道志成有意讨桂姐儿欢喜,心下好笑,忍不住拆台道,“哥哥,就你那骑马的功夫,仔细摔着了!”
桂姐儿眼神晶亮,笑而不语。
志成也不和青妍计较,只大大方方道,“莫要小看了人,一会儿且叫妹妹看我的骑术。”
桂姐儿虽心内喜欢,也怕他闯祸多事,忙道,“我听则清说过,表哥骑马是再厉害不过的。只是妙峰山上多的是花,我们到那有的是,哪用现在劳烦”
志成嘴角上扬,也不多言,满不在乎地翩身而去,只留下青妍又好气又好笑。
昨日看着三哥对桂姐儿有六分意思,今天看着倒像是九分了。
车门被志成把着,则清也没能插得上话,只好临上车时对桂姐儿打眼色,示意她多问问青妍的事。
且不谈一路上,陈李二位太太如何打着机锋,青妍如何不着痕迹的探问桂姐儿对自家兄弟意思,桂姐儿如何笑眯眯地闲问青妍日常在家都做什么,车马驰驰,不一会儿就到了妙峰山脚下。
要说妙峰山这香火的旺盛也不是白来的。
还离着老远,周立家的就来报,齐安师太已带着几个女尼在山下那边迎候了。
齐安是庵里知客的,最是跑惯京城各大富贵人家。
这次知道陈李二位太太一起前来上香,哪有不殷勤的道理
要论尊贵体面,李、陈二府跟那些公候伯府自然天差地远,但论家底殷实却是远胜过一般门第,朝廷里的普通穷官更是拍马也难及的。
只是近年来,太太们年纪都大了,亲自来山上的次数越发少了,难得来一次更得伺候的太太们舒心才是。
青妍随着母亲、舅母一路跟着齐安逶迤上山。
紫云庵在妙峰山顶上。
因着贵人们来的勤,香油钱给的足,碑牌楼阁俱全,既清幽雅静,又颇有气势。
后面还有一大处院落,除了供庵里尼姑们居住之外,更有精舍给来上香的贵人们歇脚吃斋。
山中不同平地,自成一派气象。
虽是初春,妙峰山上却有嘉木葱茏,野花点缀。虽蜂蝶尚早,有清风徐来。
二位太太向佛之心最诚,自是不肯坐轿的。
虽体力不比当年,也勉力前行。
幸好有各自女儿扶着,更有齐安一路奉承着,二位太太兴致极好,倒也不觉得累。
这老尼惯走高门大户,最知太太们心事。先是夸志成、则清好人品,又是夸青妍、桂姐儿好品貌,又道太太们向佛心最诚,必得菩萨保佑家宅安宁等语。
话不在新,管用就好。
虽然俗套,但耐不住太太们就爱听这个。
每次换着法儿,总能让太太们心甘情愿的多掏一把香油钱来。
青妍一边扶着母亲,一边听着齐安的好话连篇。
遥想前世,似乎就是从这个老尼之口,第一次听说了襄阳候府的豪富尊贵,听说了襄阳候世子的少年风流,拨动了自己那颗少女的春心。
即至初见,更是心神摇曳,全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体。
这期间多少暗通款曲,就是托了齐安这老尼从中勾连。
老尼襄阳候府和李府两头讨好,从中更是捞取了大把的好处。
直待她后来嫁入候府,方才晓得这老尼上下嘴唇两层皮,拨弄出了多少是非……
第十七回 令轩
前世恩怨,已散做烟云。
只是此刻看着那老尼因讨好而笑出的满脸褶子及那那喋喋不休的嘴巴,青妍心中还是不禁一阵反胃——当初真真鬼迷心窍,如何就能偏听偏信这么个满嘴跑舌头的老东西。
桂姐儿见青妍在马车里还颇有话说,这会儿倒是一声不响,一脸郁色。以为她对自己刚才与志成撇得太清心有不满,有心找补回来几句,又有严母在侧,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应着则清上马车时递过的眼色,有一句没一句的关怀起她昨日遇险之事。
青妍全然心不在此。
刚被齐安激起旧日苦痛回忆,又被桂姐儿话头牵扯起对那男人的担忧——昨夜自己安然无恙,可见这男人是自行离去的。也不知他眼下安然返京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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