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荷梨
林如海闻言,沉吟半晌,想起自己查到的一些消息,面色不禁有些凝重起来,说道:“岳家此举恐怕并没有这般简单,元春进宫之意不只在太子,须知甄贵妃所出的十皇子也有十一岁了。”
林如海自上次拐卖案一案后一直在暗中注意甄家,对甄家暗中的动作已经有所了解,无非是图的那个位子,暗叹甄家被富贵迷了眼,也不想想,十皇子毕竟年幼,只凭皇帝的宠爱哪里争得过他那些成年的哥哥们。
再者,林如海是皇帝的心腹,对皇帝的性子颇为了解,皇帝虽然宠爱甄贵妃和十皇子,但那一是看在奉圣夫人的面子上,二是甄贵妃确实长得极美,又知情识趣,十皇子又是幼子,皇帝多宠爱些也不足为奇,但绝对越不过太子去。
太子乃是元后嫡子,是皇帝一手教养长大的,不说如今太子地位稳固,就是太子失势,也轮不到十皇子,甄家之势实在太盛,江南官场几乎都被甄家掌控,若是十皇子继位,届时外戚势大,甄家必成尾大不掉之势,到时候这天下是姓李还是姓甄都不好说了,这是皇帝绝不愿意看到的,因而除非日后十皇子逼宫,否则皇位绝对落不到他头上。
况如今皇帝正当盛年,不出意外还可以在位十几年,绝不希望这个时候就看到儿子们争个你死我活,甄家行事太过张扬,自以为行事缜密,殊不知他们所作所为长康帝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还未发作罢了。
而贾家如今明面上是太子的人,一面又暗中向甄家投诚,这般行为,与墙头草无异,乃是上位者最忌讳的,恐怕到时不论谁胜谁败,贾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林如海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暗中查到的一些甄家的事情一一说与贾敏听,又说了自己的推测,他原先还想着贾家与甄家太过亲密,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想告诉贾敏,以免她与贾家通信时不小心泄露消息,但如今看这形势,林家一不小心便会被贾家牵连,况且上次他坏了甄家的事,焉知他们不会暗中报复?因此林如海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贾敏,让她行事小心。
贾敏闻言不禁悚然一惊,她虽觉元春进宫不妥,但也是想着娘家太过无能,竟以女子求荣,却不曾想到皇子的争斗上去。
她本是聪敏女子,听出林如海话中未尽之意,心念一转便想明白了娘家打的什么主意,贾家如今虽然有些没落,但军中还有不少贾代善的旧部,甄家与贾家乃是老亲,自然清楚此事,若能得贾家相助,十皇子的胜算也更大些,如今甄贵妃所出的十皇子已经十一岁,与元春才相差三岁,甄家想是许了元春一个妃位。
而贾家则是做着两手打算,明面上依附太子,若太子登基,元春便送与太子,将来若是太子失势,便助十皇子登基,将元春许与十皇子,若是元春能生下皇子,甚至更进一步,便可保贾家百年富贵。
然他们也不想想,便是十皇子做了皇帝,元春说的再好听也只是一个妾,上面还有皇后呢,贾家又成不了皇帝的正经岳家,这么做值什么?难怪这次送礼会派赖大夫妇过来,想必也是为了元春进宫一事。
贾敏心中又急又气,这夺嫡之争本就凶险万分,林家与贾家乃是姻亲,一损俱损,到时候贾家若因此获罪,于林家也是极为不利。她虽是贾家女,但如今是林家妇,有夫有女,在她心中,女儿与丈夫才是最重要的,娘家尚且得靠后,绝不可能看着林家因此事受贾家牵连。
须得今早劝说她们改变主意,不禁恼道:“母亲与二哥太糊涂了些,从龙之功岂是那么好挣的,一般人家远着都还来不及,他们倒好,自个儿上赶着,将来一不小心那可是灭门之祸啊,不行,我得写信劝劝母亲和二哥,无论如何也不能掺和进去。”虽说出嫁女不好过多插手娘家事务,但此事事关重大,贾敏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林如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你如此说,恐怕岳母不会听,最好再修书一封与大舅兄,他毕竟才是国公府的主人,且大舅兄为人最是安分守己,你与他详细说明利害,想必他会仔细斟酌此事。”
贾敏闻言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两个哥哥的性子,二哥颇有些文人的迂腐,且性子执拗,他既打定了主意送元春进宫,恐怕凭她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反倒是大哥,虽然行事有些放诞,但并无野心,素日也只是喜欢古董美人之类,说好听了些是知足常乐,说难听点便是胆小怕事,若与他说明其中利害,想必还有些用。
想到此处,贾敏忙道:“老爷放心,我这就写信给母亲,让她与二哥打消这个主意。”说罢便唤寒梅进来,让她备好笔墨,当即修书两封,一封给贾母,一封给贾赦。
贾敏在给贾母的信中婉拒了亲上加亲的提议,只说黛玉年纪尚小,他们夫妻并未打算过早给她定亲,又劝说贾母打消送元春念头,尽早给她找个好人家等等。
给贾赦的信中则细细说明了事情的缘由,并陈述其中的利害,要贾赦尽量劝住贾母,千万不要掺和到皇子争斗当中去。
第二日一早,贾敏把信仔细封好,交给了寒梅,让她给赖大家的送去,给贾赦的信则是交给了自己的奶兄吴安,嘱咐他一定要亲手交到贾赦手中,吴安不敢怠慢,吃过早饭便急忙上路了。
幸而小选是明年春天才开始,时间上倒还颇为宽裕。贾敏心中稍定,只希望自己说的话母亲与哥哥能听得进去。
红楼丫鬟奋斗史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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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家的一行人只休整了两日便回京了,贾敏打点好了送给贾府各房的礼,俱是江南这边的香扇、核雕、绣品、纸墨等特产,一份份都用签子写好了,交与赖大家的一道带回去了。
四月十二乃是春雨十五岁生日,虽不是整生日,却也是将笄之年,以春雨的身份自然没有及笄礼,菡萏便与众人商议了给她好生过个生日。
原是说大家凑了份子,请大厨房的王妈妈整治几桌席面,却被春雨止住了,说道:“诸位姐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一个丫头,这般兴师动众的实在不像,老太太太太纵然没话说,其他人知道了未免要说我太轻狂了,还是快罢了吧。”众人闻言亦觉有理,只得罢了。
还是紫菀想了个法子,说道:“咱们每个人的菜蔬原是有定例的,不如让王妈妈把咱们明日的份例一道做好了,用攒盒装了送来,再预备些果碟,咱们屋里也宽敞,到时候用大桌子摆了,大家一道乐一乐,这样既热闹了又不兴师动众的,岂不好?”
众人闻言都道:“极妙,就是这般。”又议定了第二日午时初刻便在春雨紫菀房里开宴。
商议完毕,众人便都散了。
紫菀感念春雨素日对自己极为照看,昨日便盘算着给春雨煮一碗长寿面吃。
林母的饭菜虽是大厨房预备,但院里也有个小厨房,原是预备着林母偶然要吃些点心或要热水,一应厨房用的东西倒也齐全。
紫菀向管着小厨房的吴妈妈借了个小风炉,昨日紫菀便与大厨房的王妈妈说好了,要她帮忙预备了一只新鲜干净的整鸡,紫菀又找了个砂锅,等王妈妈把鸡送来,紫菀便把整鸡放入砂锅中,放了两片姜,用小火煨上了。
到了四月二十一这日,紫菀早早的便起来了,去了小厨房,那砂锅中的鸡煨了一整夜,鸡肉都炖散了,汤色金黄,香气扑鼻,紫菀下了面,待面好了便拿一个青花瓷碗装了,放入捧盒里,提着回了房里。
春雨也一大早便起来了,此时正在对镜梳妆。
紫菀便笑道:“紫菀笑道:“姐姐,今儿是你生日,我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放在外间桌上,你快去尝尝。”
春雨闻言又惊又喜,说道:“我还说你今儿怎的起的这般早,原来是给我煮面去了,真是多谢,只是太劳累你了,怎么当得起。”
紫菀笑道:“那面也是小厨房的妈妈帮我擀的,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哪里劳累了,姐姐别说话,快尝尝,这面一会子就要凉了。”
春雨笑道:“不管怎样,终究是要多谢你这一片心意。”
说罢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尝了尝,只觉十分筋道,且带着一股鸡汤的香味,极为可口,那汤也极香甜,不知不觉便把那碗面吃完了。
紫菀见春雨喜欢,心中也极为欢喜。
春雨吃完了长寿面,漱了口,方换了身衣裳。上面穿了件桃红撒花褃子,下面系着松花弹墨百褶裙,戴了林母给的一套鎏金点翠的头面。
她本就生的好颜色,如今这般一打扮越发出挑了,紫菀都有些看住了。春雨见紫菀只看着她不说话,不免有些羞恼,嗔道:“还不赶紧梳洗去,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紫菀笑嘻嘻道:“谁叫姐姐生的这般好,把我给看住了。”
正巧菡萏走过来,闻言也笑道:“可不是,就不知将来是哪家有福气的得了去。”说罢站在那里拿帕子捂着嘴笑。
春雨闻言又气又臊,急道:“你这小蹄子,偏拿我取笑打牙儿,看我不撕了你的油嘴!”说罢便要撕菡萏。
菡萏躲闪不及,忙不迭求饶:“好姐姐,再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遭吧。”见紫菀只站在一旁笑,忙冲她使眼色。
紫菀看够了笑话,方上前拉住了春雨,笑道:“姐姐先饶了菡萏姐姐吧,一会子还得去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呢,再不去怕晚了。”
春雨闻言方罢了,重新梳洗了一番,去了林母房里请安。
林母特意放了春雨一日假,又赏了一套金累丝攒珠头面并两匹宫绸,两个荷包。贾敏得知后也使人送了一套金镶玉的头面并两匹宫缎过来,春雨少不得又去贾敏院里行礼谢恩。
紫菀菡萏向林母告了假,吃了早饭便开始布置起来了。菡萏昨儿拿了一吊钱,托采买上的妈妈置办了些花生、瓜子、蜜饯并各色时鲜果子,这时也都陆续送来了。
两人带着几个小丫头摆好桌椅碗筷,又把各色瓜果用碟子一一装好,又要去大厨房看菜色,堪堪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整治好。
到了午时,众人便都陆陆续续的来齐了,皆有贺礼随上,或是针线,或是首饰,或是顽器,菡萏送了自己旧日做的两色精致针线,紫菀从自己所做的针线中取了一个最精致的荷包,装了一对南珠手串权作生辰贺礼。
众人说笑一番,方入了坐,吃了菜过三巡众人便道:“咱们干坐着无趣,不如弄个什么玩意儿罢。”
夏至最喜热闹,闻言便道:“咱们来划拳吧。”
众人闻言道:“还是斯文些吧,没的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让人听见了又得说闲话了。”
夏至皱了皱眉,不悦道:“你们也太小心了些,没得让人扫兴,难得今儿是姐姐的好日子,咱们不过热闹热闹罢了,这可是老太太许了的,哪里就让人说闲话了,咱们小声些便是了。”说罢便拉着碧兰划起拳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禁失笑起来。
春雨早命人煮好了面,此时也忙让人端上来,众人都吃了不少东西,哪里还吃得下,吃随便挑了两筷子尝了尝味儿便罢了。
当下众人赶围棋的赶围棋,划拳的划拳,热闹的不行。
直玩了大半日,到酉时初刻众人方散了。
过了春雨的生日,天气便越发热了,众人不愿出门,闲时便只在屋里嗑瓜子打牌。
这日,夏至抹了一会儿骨牌玩,终觉无趣,把骨牌扔了,说道:“如今日头越来越长了,咱们每日这般闷在屋子里实在难熬,不如找些事儿来做吧?”
因这两日天气好,紫菀昨儿早上去园里逛了逛,发现园里西北角上种了许多花儿,正寻思着去园子里采些新鲜花瓣来炮制,闻言便道:“我看园子里的花儿开的极好,咱们不如去采些来制些花酱和干花,日后或是泡茶,或是做枕头,做香囊都使得。”
碧兰正与绿萼在一边嗑瓜子,闻言便道:“有做那花酱的不如制些胭脂膏子,咱们素日用的都是去外头采买来的,我看那外头卖的颜色不好,也不干净,倒不如咱们自个儿做些。”
菡萏闻言心中一动,道:“这倒有些意思,只是这会子又去哪里找那么些玫瑰花儿来?挽翠亭边倒有好些,但那是主子们素日赏花的地儿,咱们可不能摘了去。”
紫菀便道:“我昨儿到园子里逛了逛,打园子里西北角上经过,发现那一带种了许多花儿,什么玫瑰、月季、蔷薇多的是,做胭脂膏子倒是极好的,横竖那边偏的很,素日也没什么人去,那些花儿白白凋落了倒可惜,不如咱们去摘了来,想必够用。”
正巧贾敏来给林母回话,商议端阳诸事,绿漪便带着黛玉也过来与她们说话,听得她们在商议做胭脂膏子,也笑道:““正是早想弄这出了呢,只是一直不得空,人也少,咱们又没有制胭脂的方子,因而一直没提起。”
紫菀笑道:“我前些时日倒从书上找了个方子,不像咱们常用的胭脂那般用红蓝花做的,这个是用玫瑰花瓣捣碎了蒸叠而成的,只是琐碎的很,还要什么珍珠粉和玫瑰花露,说是这般用花露和珍珠粉做出来的胭脂极为香润细腻。”
菡萏闻言便道:“这有什么,我那里还有些珍珠粉,一会子拿过来便是。”
绿漪闻言也忙道:“我那里还有一瓶子玫瑰花露,是上回太太赏的,我还没用呢,这就让人取去。”说罢叫了个小丫头来吩咐了几句。
那丫头依言去了,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果然拿了个巴掌大小,塞着红塞子的长颈瓷瓶过来,绿漪接过来递给紫菀,说道:“你看看,这花露合不合用?”
紫菀让小丫头拿了个干净的茶盏过来,把花露倒了些在里面,一倒出来便闻见一股玫瑰清香,十分香甜,再看这花露微微带着些粉色,毫无杂质,极为澄澈干净,便笑道:“这个极好,正合适用来蒸胭脂。”
谁知黛玉一听这般有趣,便也闹着要去。
紫菀想着黛玉一直待在屋里,极少出来走动,便想着带她出去逛逛,散散闷,忙去回了林母与贾敏,林母与贾敏听了便笑道:“这是好事,玉儿是该多走动走动,成日家闷在屋子里,身子都弱了,你带她去吧,只多带几个人,小心些,别磕着了。”
绿漪忙道:“老太太放心,我们会仔细看着姑娘的。”
众人便提了篮子往园子里去了,连黛玉也提了个小花篮,绿漪和紫菀牵着一道进了园子,到了园子的西北角上,只见沿着墙角一路种了许多玫瑰、蔷薇、宝相等花儿,一片姹紫嫣红。
众人喜欢的不行,嘻嘻哈哈提着花篮就要动手摘。
紫菀忙提醒道:“姐姐们小心些,那花枝上可是有许多刺的,小心扎了手!”
众人闻言方慢了下来,紫菀与绿漪只看着黛玉,帮她一道摘了许多玫瑰花瓣,不一会儿小花篮里就装满了。
紫菀让人把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找了几个干净的玻璃缸来,把花瓣轻轻漂洗了一会儿,又教黛玉慢慢把完整且色泽鲜艳的花儿一瓣一瓣挑出来,黛玉第一次玩这个,极为高兴,白玉般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把一瓣瓣花儿挑出来,放在旁边的筛子上晾干,忙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
等花瓣晾干,众人又找来了汉白玉的石臼和石杵,用石杵把花瓣捣成原浆,再用清洗干净的细纱布过滤了,制成清净的花汁,然后把花汁注入备好的玻璃缸里。之后便是用花露开始蒸了,这个最费工夫,直花了大半日的功夫,连续蒸了五次,那胭脂才终于凝成膏状。
春雨和菡萏早取了几个极精致的白玉盒子和珐琅胭脂盒来,做好的胭脂膏子都盛在盒子里,红艳艳的胭脂衬着白玉盒子,越发鲜艳了,那胭脂色泽红润鲜艳,且甜香扑鼻,最后统共得了八小盒,各人喜滋滋地分了。
紫菀拿了个装着胭脂的白玉盒子,递给黛玉,黛玉有些疑惑,皱了皱精致的小眉头,不解道:“姐姐给我做什么?我又不能擦这个?”
紫菀笑道:“这可是姑娘自个儿做的,姑娘收着,一会子拿去给太太,太太定然极欢喜。”说罢把盒子放到黛玉手里。
那盒子极小巧,堪堪只有黛玉巴掌大,黛玉唯恐掉了,忙用小手抓住了。她顽了这大半日,此时白玉般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越发玉雪可爱了。
黛玉虽然累了些,但精神头极好,只觉素日从未像今日这般有趣过,极为高兴,笑嘻嘻道:“姐姐说的是,我这就给妈妈送去。”
绿漪也道:“顽了这大半日了,是该回去了,老太太都打发人来问过好几回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让小丫头子们收拾了东西,方各自散了。
红楼丫鬟奋斗史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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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韩蕙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四月底赶回了京城。
自韩蕙失踪之后,锦乡候与夫人吴氏便一直在追查女儿的下落。
只是当初事发突然,那些拐子又都是训练有素的,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只能暗中查访。
对外只说韩蕙出了痘疹,怕沾带了别人,因而移到吴氏的陪嫁庄子上养病。其他人听说是见了喜,也都不敢过来探视,因此一直瞒了下来。
只是随着韩蕙失踪的时间越久,锦乡候夫妇就越担心,锦乡候暗中派了许多心腹往江南秦淮一带打探消息。
韩夫人则是到处烧香拜佛,又是舍粥舍米,做了许多善事,只希望能积些功德,保佑自己早日找到女儿。
只是一直以来毫无消息,到了后面他们夫妇几乎是心灰意冷了,却忽然收到消息说金陵按察使林如海破获了一宗极大的拐卖案,救出了许多孩子。
他们夫妇忙派人去金陵打听,中途却收到韩夫人胞妹杨知府夫人叫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说是韩蕙已经找到,正在金陵按察使林大人府上,她正在前往金陵的路上,不日便会接了外甥女一道回京,让姐姐与姐夫放心等语。
得了信的锦乡候夫妇喜出望外,一面暗中派心腹前去接应,一面打发人给韩夫人之母临安伯老夫人送信。临安伯老夫人自外孙女失踪之后也是日日悬心,直到得了女儿的信,那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一日,临安伯老夫人一听说外孙女儿回来了,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老夫人见了可怜的外孙女,不免抱着哭了一场,早先吴氏便搂着韩蕙痛哭了许久,被丈夫与儿子劝了许久方才止住,此时见这般情景,那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还是韩蕙懂事,不住的安慰母亲和外祖母,两人方慢慢收了泪。
娘几个哭过一场后方坐下来好好叙话,吴氏与临安伯老夫人少不得问起韩蕙这数月来的经历。
韩蕙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件件向母亲与外祖母道来,两人听了又是心疼又是庆幸,心疼的是韩蕙本是娇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却遭了这么大的罪,庆幸的是老天保佑,韩蕙终于脱离了险境回了家。
“妈,这次您可得好好谢谢林大人和紫菀姐姐,尤其是紫菀姐姐,要不是她,我恐就见不到你们了!”不等吴氏说话,韩蕙便抢先道。
吴氏与临安伯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忙啐了一口:“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吴氏又拧了拧韩蕙的小嘴,嘱咐道:“下次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让我听到可是要打嘴巴子的。”
韩蕙嘟了嘟嘴,应道:“知道了,可是妈你真的要好好谢谢紫菀姐姐,她不止救了我的性命,还帮了我许多,咱们把她接到家里来好不好?”
临安伯老夫人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蕙儿,你方才也没有说清楚,这紫菀姑娘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
韩蕙闻言忙把紫菀的所作所为一一说与二人听。
她兀自说的高兴,却没注意到自家母亲与外祖母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吴氏与临安伯老夫人对视一眼,都对那位赵姑娘的心计极为心惊。吴氏更是有些疑心,那位赵姑娘莫不是知道蕙儿的身份才如此吧?难不成是想挟恩求报,借此入住锦乡侯府以图其他?想到此处,心中越发惊疑。
直到听到紫菀拒绝了韩蕙带她回京的提议,吴氏方舒了口气,心道看来这位赵家姑娘倒是个聪明人。
说道紫菀不愿意跟自己来京城,韩蕙还是有些不高兴,闷闷不乐道:“妈,外祖母,为什么紫菀姐姐宁愿在林大人家当丫鬟,也不愿跟我回家呢?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块儿了,况且在家里我也可以多照顾她啊。”
临安伯老夫人微微一笑,摸了摸外孙女的小脑袋,说道:“赵姑娘既如此决定,那必然有她的缘由,咱们总不能强人所难,她既不愿意来京城,那咱们多备些谢礼,好生谢谢人家便是。”
韩蕙闻言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外祖母说的有道理,只低着头默默不语。
吴氏见韩蕙仍有些闷闷不乐,便笑道:“你不是说要送东西给你紫菀姐姐吗?妈正要给林大人家和赵姑娘送谢礼过去,你赶紧去把要送的东西收拾好,若有想说的话也可以好好写封信,到时一道让他们带过去。”
韩蕙闻言转忧为喜,笑道:“太好了,我正有许多话想与紫菀姐姐说呢,还有把我的顽器和首饰给姐姐,还有那些字画,姐姐最喜欢读书写字,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说罢忙急匆匆的往自己房里跑去。
吴氏忙让人好生跟着,直着看着韩蕙出了房门,方慢慢收了笑意。
老夫人转头看向女儿,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那位赵姑娘虽然心计颇深,但待蕙儿倒是极好,想来不会出去乱说。”
吴氏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母亲所言。”
老夫人又道:“给林大人府上的礼可都备好了?还有给赵家姑娘的谢礼,也要格外慎重些,人家不止救了蕙儿的性命,还对蕙儿多有照顾,咱们虽不好亲去道谢,但这礼数上却万万不能让人挑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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