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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堕落吗神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后君子

    可如今再看他,依稀能分辨年轻的容貌,可是仪态之类的,已万万比不上了。

    “陛下。”他恭敬低头作礼,从容不迫。

    皇帝没有说话,静静地晾了一会儿,没说爱卿舟马劳顿辛苦了,也没说爱卿这几年在符州的生活情况。始终保持审视的状态。

    就这样安静地不言不语,晾了许久。

    窗外的小猫爬上树枝,喵喵地叫个不停,好像在说怎么办,谁来救我下去。这一声声的猫叫,也让他走了神,母上曾经在宫里时,也养过好几之猫。当时逼宫退位时,什么都来不及收拾,火急火燎被内廷赶出了宫,就连幼猫都没带上一只。从此以后,母上什么动物都不养了。

    她说,心寒了,累了。

    他保持谦卑姿态又轻唤了一声,“陛下。”顿了顿,说:“陛下连夜唤臣进京可有要事。”

    皇帝在位子上面无表情轻轻冷哼一声,扬手摒退众人,包括最信任的蔡堂也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君臣二人。

    随着大门“咯吱”一声重重关上,屋里的光线暗了暗,气氛有些压抑。

    皇帝这才缓缓开口,推了一样东西在他脚下。

    随着落地一声响,刚才引人注目的盘子里竟然甩出一根鲜血淋漓的舌头,颜色暗沉,血迹斑斑染了满地,溅到了他的鞋子上。

    他立马跪拜,着急说:“陛下,臣惶恐!”

    皇帝怒不可遏地大喊,脸上青筋暴起,“你当然惶恐!这都是你做的好事!”说着,一拳头砸在案桌上,震得杯子晃荡一声落到了地上,随着清脆的瓷器碰地声,碎了。

    长清王额头上隐隐冒出汗珠,低头垂眼下,只觉得脚下的舌头更触目惊心,不知是谁身上的一部分,竟然冒犯龙颜,落得拔舌下场。

    “陛下何出此言,臣实在不知!”他不明白这根舌头和自己有什么利害关系。

    皇帝立直身子,老脸上尽是阴郁暴怒之色,斥骂道:“事到如今还在装,煜宣,你当真好演技,瞒了朕十几年,竟然不知你有如此狼子野心!”

    长清王吓得磕头一拜,惊慌道:“请陛下明言,臣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其中恐怕有误会,请陛下给臣辩解的机会。”句句言辞恳切,听起来是个忠诚可靠的臣子之言。

    “哼。”他冷冷一声,命令道:“抬起头来,好好瞧瞧那根舌头,猜猜是何人的。”

    长清王恭敬地抬头,盯着膝盖边的舌头,迟疑道:“臣不知。”

    “哈!”他再次冷嘲一声,寒意碜碜,“你还记得安排在宫里的奸细么想不起来朕来提醒你,迟素这个名字可有印象,长清王”他的眼睛紧紧锁定在自己儿子身上,连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牢牢捕捉到。

    长清王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再是思忖片刻,脸上露出恍然之态,回:“是臣之前的贴身宫女。”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总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即道:“你再猜猜这贱婢对朕做了什么”

    长清王再傻也知道是大不敬之罪,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立马磕头在地,惊恐道:“陛下,请听臣解释,这和臣无关啊!”

    高高在上的皇帝一看他不打就招,三言两语就慌忙辩解的模样,立马有了决断,吐出一口长长怒气,语气森然,“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说朕不给你机会。不过今日是无法再回符州去了。”

    “陛下!”他抬头猛然惊呼,又说:“陛下可是听了他人馋言,万万不能啊,臣冤枉,臣在符州十年,一次都未回帝都,怎么会触犯龙颜,请陛下明示,还有迟素,微臣虽不知她犯了何罪,但绝对与臣无关,请陛下查明!”他声声辩解,语气激动,言辞真实动人。

    “还不承认。”皇帝把书下的诏书扔到他脸上,冷酷道:“仔细看看你做的




第五十八章 书信
    声音停了,偌大的书殿只有檀香悠悠地飘动着,树上的猫儿惨叫一声失足落下,发出凄厉的尖叫。听着让人烦躁。

    “蔡堂。”他不耐烦喊了一声。

    门外宫人走近大门,影子贴在门框上,然后低着头快步躬背来至他面前,轻唤一声“陛下。”

    皇帝转过身,视线一扫地上之人,随即抬眼望向别处,无情一句:“处理掉。”

    “是。”

    蔡堂呼唤外面几个,不多时鱼贯而入,默不作声低垂眼帘,仿佛只是普通人死去,而不是堂堂少帝,也不是声名在外的长清王,他们七手八脚就要抬走。

    眼尖的蔡堂发现地上一封书信,立即悄然拾起,躬背低头呈上,轻唤:“陛下,这……”

    皇帝不屑一顾,冷漠道:“烧了便是。”

    蔡堂心下犹豫,长清王身份特殊,就这样死去,恐怕符州那边难以交代。加上他是一直服侍皇帝的老人,有些事或多或少知道些,信封外“要事”二字他是认得的,当初先皇后,也就是长清王母亲曾经和皇帝交换过书信。蔡堂处在阴波诡谲的皇宫几十载,隐隐觉得这封书信十分重要。

    他再次轻唤,“陛下,这书信上写着要事二字,您当真不看看么”说着,头更低下去,双手呈上,不敢妄动。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视线终于落到书信的两个大字上。原本煜宣呈上时,他怕会被写信之人打动,手下留情。可现在人已经去了,再怎么打动也无济于事,不妨看看是否真像自己想的那样,是来求网开一面的。

    他“嗯”了一声,蔡堂抬头,把书信抬得更高,他扬手之间就拿在手中,书信竟然还保持着温热。

    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字不多,只有两竖,他只看了一眼,瞳孔瞬间放大,浑身猛然一震,脸上的肌肉虽僵硬,但嘴角开始抽搐着,双手颤抖向后跌退几步,靠在书桌上。

    蔡堂慌忙地迎上去,惊呼:“陛下!”

    皇帝身上冷汗直流而下,后背湿了一大半,他回过神,命令大喊:“快,快叫他们停下!”

    蔡堂慌了,疑惑又害怕,问:“是长清王么奴婢马上就去。”说着连滚带爬追出去,心急如焚连叫:“停下,停下,叫你们停下!”

    听着外面的喊声,他靠着书桌的支撑,慢慢站直身子,再次颤抖地翻开一看,只有寥寥几字,字迹娟秀,模糊又有些陌生,上面写着:宣身有疾,不会复位,勿伤可验。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煜宣身上有疾病,他是王爷会受什么伤,什么伤会让他登不了基。

    看到上面几个字时,他隐隐猜出事实,可是不敢细想,皇子王爷会受什么伤,怎么可能会受伤!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千里把她抓到书殿,好好问问,煜宣受了什么伤。

    在他心乱如麻,左思右想之际,蔡堂和一众宫人抬着尸体重新回来了。

    “陛下。”蔡堂控恼怒龙颜,言辞谨慎道:“此事还未有人知晓。”

    他一步步走到尸体边,命令他们放下来。

    长清王年纪轻,模样俊美,面容白皙干净,长得的确有自己年轻时候几分像。不过脸上的血渍让他添了几分妖娆悲怜之感。

    他下令,让宫人都退出去,只叫了一人留下,低声道:“蔡堂,去验下长清王是否完人。”

    此话一进蔡堂耳朵里,虽有炸耳之感,但随即恢复镇定,面不改色低头恭顺回:“是。”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不敢漏过半分。年轻王爷的身体还有着温热,只不过动脉之处早就停止跳动。

    他检查了很久,久到皇帝问了好几声,最后他躬背低眉顺眼在皇帝边上轻轻道:“长清王确实不是完人。”

    皇帝一下子颓然倒在书桌边,打翻了茶水,晕湿了一大片,半天缓不过神来,眸子闪现出后悔,震惊,悲痛之色,低垂的嘴角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怎么会……”

    蔡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手足无措下,轻轻呼唤安抚道:“陛下,陛下,龙体要紧啊。”

    他痛苦地闭上眼,望着地上逐渐冰凉的尸体,终于流下两行浑浊的热泪,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不告诉朕,怎么不说,怎么不说啊,傻啊你,傻孩子……”

    蔡堂道:“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等会儿还要接见大臣,万万不可如此状态去见外臣,请您三思啊。”

    作为一个老臣子,蔡堂很明白接下来皇帝要处理的事物,绝对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现自己的情绪。

    此刻的皇帝听不进去,满心满眼沉浸自己的懊悔之中,说心里话,他是最喜爱这个儿子的,只不过彼此的身份原因,喜爱却克制着,忌惮着。

    他整个人颓然坐到地上,抱起自己的儿子,躬背失声痛哭起来,这是他失去的第四个孩子。

    所以,这世间真的有报应。

    悲痛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身边的宫人一再提醒丞相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这才缓过来。

    他擦擦眼泪,命令今天不见任何外臣,封锁长清王丧命的真相,传出一个计划好的消息,说是病逝了。

    对于蔡堂来说,传播这样一条小小的消息非常简单,可是一想到死去的是皇帝的亲儿子,心中不免胆寒。

    这样陛下,着实让人心寒。

    消息穿得很快,没几天传到了符州,旧皇后现在被称为银华夫人。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立马眼前一黑昏倒在地,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上京。

    其实就算她不去,皇帝也会召见,他对于长清王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

    几日后尸体进了皇陵,用最尊贵的亲王待遇处理。

    银华夫人哭了一路,她这一生只有这一个儿子,原本以为会在太后位子上坐到老,没想到几年后逼出皇宫,自己被封了夫人。

    赵荃祯啊赵荃祯,你好狠的心啊!

    她每每想到高座上的帝王,不由得两眼通红,愤恨抓紧了帕子。

    一到了皇宫,直接不停跑到书殿,推开大门出现在他面前。后面的宫人随从识趣地退走关上门。

    关好门的一刹那,一道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落在他脸上。他不可置信瞪大双眼欲发作,她率先指着鼻子,大骂:“赵荃祯,你枉为人!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她边说边哭,扯着他胸口处的衣裳,哭喊道:“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他是你的孩子啊,还我儿子啊!”

    虽然外界都在传,长清王因为舟车劳顿,感染了恶寒而死,可她不信,长清王身体一直康健,除了几年前的事让他躺了几个月,这几年的身体根本没问题。作为一个母亲,她怎能不怀疑面前这个有虎狼之心的人。

    她知道他的野心,自从有了摄政王那一刻开始,就隐隐猜到他的心思不纯。后来逼宫事件,更让她看清,自己心爱依附的男子,竟然是如此刻薄歹毒之人。



第五十九章 金可岚
    金可岚一进殿就发现气氛不对,皇帝背对着他双手撑在书桌上。

    不知发生了何事,试探性的喊了句:“陛下”

    皇帝缓缓转过身子,双手负立,深深凝视着眼前的爱将。

    这一看可把金可岚看得心里发毛,踟蹰又说了句,“陛下召微臣进宫可有什么要事,是否边疆又有动,臣赴汤蹈火愿意前去。”语气激昂地说了一通话,仿佛马上就要去边疆。

    皇帝依旧阴沉着脸,摆摆手道,“爱卿想多了。”话到嘴边又停了停,说:“不过朕的确有件事要问问你。”

    “陛下请说。”

    “十年前进宫之日,你可见了长清王”

    对于皇帝突然的询问,他一下子愣住了,心中不免打起鼓来。随即镇定,抱拳回道:“臣不曾见过。”

    皇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想都不想就这么肯定”

    他嘴角微微有些抽动,咽了咽口水,说:“臣每每想到十年前进宫之时,就觉得能陪陛下走这一遭,实属荣耀,想得多了,所以也就记得清楚。”

    皇帝显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他对于金可岚已经有了怀疑猜测之心。

    “爱卿,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忘了什么细节。”皇帝深深凝视着他的脸,和颜悦色地说着。

    金可岚依旧恭敬低头回禀,“陛下,臣实在没见过长清王。”

    这句话一出口,不料皇帝突然震怒,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大胆!”

    他对陈曲都没如此震怒,只有眼前这个人,怀疑值陡然蹭蹭蹭上升。

    金可岚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颤声道:“陛下,臣没有说谎啊。”

    皇帝冷哼一声,问:“朕姑且问问你。那日你到底跟在谁的身边依稀记得你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在朕的身侧。你说是也不是”

    皇帝高高在上的睥睨地上之人,语气越发严肃,听得金可岚满头冷汗。

    十年前他的确有一段时间离开了皇帝,不过是在事情成功后回去的路上,只不过他不能说。

    “陛下。”他再次呼唤道:“臣不记得有离开过陛下的身边。臣和陈曲一直陪伴左右,只有郭坤去了后宫。”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皇帝敏感的神经再次挑起。他眯了眯眼,仔细回味刚才金可岚说的话,一双皱纹满布的老手抓紧了案桌,冷冷质疑道:“你说郭坤去了后宫,怎么你连他去哪都记得这么清楚。十年前那场混战死伤无数宫人,陈曲陪我去了金銮殿,御书房,中和殿,武英殿,你既然和他跟在我身侧,自然都去了,只不过你没怎么进过宫,而且外臣不得进后宫,你怎么他去了”

    皇帝狐疑地说出一番话,听得他胆战心惊,磕头在地时冷汗流到了地上。

    “陛下……”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皇帝狠狠将茶杯掷到他背上,咬牙切齿勃然大怒,“好你个乱臣贼子!”

    金可岚慌了,他怎么一下子成乱臣贼子了

    慌忙道:“陛下,此事和臣无关啊!”

    他这一求饶,分明是承认了什么。

    皇帝骂道:“这下你总该承认了吧,十年前你对长清王到底做了什么,快说!”

    金可岚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语气颤抖道:“十年前陛下登上皇位。陈和郭坤为了肃清皇宫内敌。去了一些宫殿,然后刚好看到宫人欺侮长清王,他们将他推搡在地,用言语侮辱,银华夫人被宫女按在墙上,搜刮首饰……”他一字一句清晰的回忆当年的事情,听得皇帝浑身发抖。

    赵荃祯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他们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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