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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烧退了没?”他鼻音也有些重,直接问出最关切的问题。
沈略并没有诧异,这几天他不断往她寝室送东西,在宿管阿姨那里堆了许久,许依婷回寝时帮她捎带过一次,她心虚地说是别人送错的,让她不要再取了。
许依婷只笑:“跟你男朋友闹别扭呢?”
她脸色发白,“有”或“没有”都不敢回,只淡淡垂下眼睫。
想到此,她对他说道:“退了。你如果想给我送东西的话,麻烦把我课本送过来,其它的我并不需要。”
他低低地笑,声音略带着沙哑的磁性,“自己过来取。”
她咬紧唇,“……我明天去。”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晚,明天刚好是上班的日子,她的所有课几乎都停了,全面进入复习阶段,所以不需请假随时都能过去。
佟佳佳这晚回来的倒挺早,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进屋后依然没说话,一股脑全部堆在沈略的桌子上。
沈略怔了怔,知道还是他先前送的那些东西,大约阿姨不让放了。她抿抿嘴巴站起,轻轻叫住正往回走的佟佳佳,“……佳佳。”
佟佳佳顿住步子,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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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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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好几次,沉默良久才回头说道:“你知道莫老师那晚强颜欢笑的样子有多可怜吗?”
一句话,仿佛如巨石一样击烂沈略忐忑脆弱的心,准备说出口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堵得她无法呼吸。
她突然有点站不住了,扶着桌边呆呆地跌坐回椅子上,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佟佳佳打开自己的电脑,她和沈略的床铺前后挨着,只不过她靠门,沈略靠窗。寝室这会儿只有她们两个,安静而沉闷,听见她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她摔了下鼠标,心里也难受死了。
前些天面对张萌的事,她还能淡然地说“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活法”。可同样的事情套到自己好友的身上,她反而放不开看不开了。
第一次见到沈略时,她被送她的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哪家千金小姐。熟识后才发现,她一点也不娇气,虽然凡事淡淡的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可做起事来却是最傻最卖力的。她知道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穿着打扮都很朴素,身上偶尔出现名牌还呆呆的以为是仿制品。后来才晓得她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可没想到,这……这男朋友竟然是莫老师的未婚夫!
她当时五雷轰顶,震惊错愕极了,从未想过乖乖女一样的好友,竟以这样不堪的方式跟着一个男人。
往日想不明白的各种小事也开始明朗,她不愿意选国际法这门课,校园小路上偶遇莫老师时她魂不守舍眼神飘移,她很少提及自己的男友,无论她们怎样八卦……
种种迹象,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有未婚妻,明知他的未婚妻就是莫老师,还是跟他搅合不清!
想通透的那一瞬,佟佳佳恨不得掐死她,她怎能如此自甘堕落?!因为那人长得帅?还是因为那人有钱?
元旦生科院的迎新会是由团委和院学生会负责的,外联部拉赞助时把她也叫上了,到了那栋恢弘大气的bhd总部大楼时,大厅里偶然一瞥,她才知晓那个男人的身份。
唐颂唐颂,阿唐哥……竟然是他!校会相邀无数次都难以成功的科技新贵。
她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一眯,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在搜索框里打出那个名字,下面的搜索结果出现无数页关于他的丰功伟绩,还有……风流韵事。
桃色绯闻中不乏一些小明星和大学校花。
佟佳佳霍的站起,陀螺一样原地绕了两圈,然后烦躁地走到沈略面前。
沈略不防被她猛地拉起,小脸泪痕交错,眼睛却愕然瞪大,水光泛滥。
“别哭了!”佟佳佳吼道。
她抽了几张面纸塞到她手里,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咬牙说道:“好好看看!咱们年纪都不大没啥社会经验,你别傻兮兮的人家说几句好听的就被骗了!赶紧分了谈个正经男朋友不行吗?这样的花心浪子,对你能是真心的?”
121 我跟他分不了
“分不了……”
“嗄?”佟佳佳傻傻地望着她。
沈略的目光从那些花边新闻上移开,图片里国色天香、风姿摇曳、清纯甜美……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她缓缓闭上水蒙蒙的眼睛,精疲力尽地说:“我跟他分不了手。”
佟佳佳恨铁不成钢,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略哽了两声,突然推开她冲进洗手间,她把门闩插上,水龙头开到最大,拼命用水泼自己的脸。冬天的水冰凉刺骨,眼睛鼻子都被冻得红红的,滚烫的泪刚流出便被冷却,可是怎么也流不尽。
冷水顺着胳膊肘打湿衣袖,她抬起湿漉漉的脸,索性半靠着池壁仰起头放声大哭,像个无措的孩子。
分不了,游戏的主导权从来都在他手上。而她只能等,等他腻等他厌,等他失去兴趣把目标再放在图片中的那些女人身上,或者踹开她好好守着他的未婚妻。
遥遥曾说,唐少这样的人你能抓牢一个月就算能耐了。她一点也不想抓,只等着他放过自己忘记自己,可都一年多了,她等到的依然只有绝望。无论她装乖卖俏抑或耍泼惹他,他笑着恼着,有时候气得摔门而去,回来狠狠的惩罚过后,仍旧不肯让她滚蛋。
他说她不是小三,那是什么?小四小五吗?
她越来越觉得悲恸无力,像是要将满腔委屈全部倾泻,哭得一抽一抽的。
洗手间的水声很大,佟佳佳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哭声,近乎失控的嚎啕。她整张小脸纠结地皱成一团,抬起手想敲门,只咚了一声便颓然地放下。
她对于插足别人情感和婚姻的第三者,特别憎恨。莫芯蕊那天闪着泪光对她微笑的样子狠狠撞击到她的心,让她瞬间想起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勤劳温婉,特别能吃苦,当初刚嫁给父亲时家里的条件并不好,最拮据的时候甚至抛下脸面跟一些老奶奶们在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白菜叶子。父亲不抽烟不喝酒,脾气也很好,很是心疼母亲,有次母亲半夜发烧,他冒着风雪背她走了半个县城,半路拖鞋跑掉了都来不及捡,到县医院时脚趾头差点冻得坏死。
父母一直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后来发家后搬到市里,父亲到处跑营销,母亲则在县城的厂子操劳,依旧省吃俭用,什么好吃的都想留给他们父女两。她也是有天耳钉不小心掉了翻箱倒柜到处找,才在床垫底下挖出了那封让她声泪俱下的信。
母亲素来腼腆,平日叫父亲也是“老佟老佟”这样喊,信里她第一次见她称呼父亲“老公”,回忆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辛苦的甜蜜的,字里行间没有任何怨言,只有满腔的爱意,看到那句“老公,我爱你。离开她,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时,她放声大哭,终于知道心目中伟岸的父亲居然也犯了所谓天下许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也终于知道有段时间母亲强颜欢笑头发仿佛一下子花白是为何。
当时她恨不得把那个小三揪出来帮母亲狠扇几耳光,然后千刀万剐。
那封信的落款是两年前,即便如今父母关系恢复如初,每每看到父亲,她心里一直怪怪的留有怨言,倒是母亲常常开导她。爱让这个纯朴的女人挽回婚姻并选择原谅,只有她知道……她被染发剂遮挡的白发,还有无数个夜晚她欢笑之下泣血的恸哭。
莫芯蕊那天是何其相似,看见未婚夫抛下自己去追另一个女人,依旧强制镇静强装优雅地笑着跟她点头,才迈着骄傲的步伐离去。
她很是纠结和挣扎,感情方面气恼不已,怎么都无法谅解沈略。可冷静时又一遍遍帮她找着理由,她会不会被男人骗了?会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佟佳佳默默伫立在洗手间外,当里面的哭声渐歇,完全被哗哗水流声掩去时,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拼命开始拍门。
“沈略!沈略你出来!”
用力拍了半分钟,门才从里面打开。
她怏怏地站着,目光失神毫无焦距,眼睛也肿得不像话,额发和两颊的发丝都湿嗒嗒的抿成一条黏在肌肤上,身体轻轻颤抖抽搐,像只掉进水里的小落汤鸡。
佟佳佳慌忙扫视她全身,眼睛突然瞟到她掩藏在睡衣袖口下的那抹不一样的肤色,深沉的暗红色让人心惊。她倏然睁大双眸,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尖叫道:“你……你割腕?!”
沈略被吓住似的,飞快甩开她的手。佟佳佳还要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嚷着要她去医院。她动了动嘴皮,有些虚弱地说:“……不是,那是以前的。”
佟佳佳一呆,这才想起那道伤口并没有流血,应该是旧伤,她方才被吓傻了,以为是她刚划开的口子。强烈的惊悸过后,这会儿望着沈略苍白的脸,她反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怎么……”
“沈略,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呜呜,我只是,只是……”她说不出话,突然伸手抱住沈略,放开嗓子大哭。
如果沈略真因为她的话想不开,她大概会内疚死。她的手腕为什么会有伤痕?她曾有过怎样的遭遇?
佟佳佳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好友。以前在微博上看到很悲情的消息后,她常常眼泪哇哇的加入声讨背叛者的行列,许依婷却故作深沉的说,“白痴,只听一面之词就开始同情心泛滥,你怎么知道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起初她还振振有词地骂许依婷心比茅坑里的臭石头都硬。可有次一个弱势女居然以炸死的方式来骗取公众的同情,她才知道自己被舆论糊弄了利用了。
她抱着沈略哭了好一会儿,听她用嘶哑的嗓音平静地叙述和唐颂的这段孽缘,眼睛越瞪越大,心里震惊了又震惊,最后咬牙切齿愤愤地开始骂以前最崇拜的“阿唐哥”。
“他怎么能这样?!没有办法了吗,真没有办法了?”
沈略摇头,她曾经一心求死,可连死神都不眷顾她向着她,抛给她的是比死亡都悲哀的绝望。
那场改变她人生的相遇,那场痛到极致的青葱之恋,还有与他至死方休的纠缠。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委屈难堪地说不出口,随着一场痛快淋漓的哭泣宣泄后,现在反倒平静下来,像一个旁观者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地说完。
只是,已经发生的那些伤痛,痛过了也就算了,可如今她面临的却比先前的所有都让她感到恐慌,这点她连佟佳佳都不敢告诉。
许依婷回来时打趣:“唷,没下雨啊,怎么寝室被淹了?”
两人肿成核桃似的眼睛对视一秒,都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许依婷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冰破雪融了啊。”
三个人傻兮兮地又哭又笑。
沈略第二天要去取书,佟佳佳说还理那混蛋干吗,干脆让她再买一本得了。
她怔怔坐在书桌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她了解唐颂,他可以给她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来冷静,但对于撒手,目前却是不可能。只看到他的短信,她就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果然,一大清早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恹恹地看着手机却没胆不接,只说中午会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前些天常常往他办公室跑,她知道他每周二上午都有例会。
电梯到了二十五楼,总裁室门口并未见到桑秘书,想是在隔壁的会议室开会。她试着旋转门柄,门居然没锁。回头又望了望空寂的走廊,她蹑手蹑脚地缓缓推开门。
木门露出不宽不窄的缝,她挤身进入,抬头时却愣住了。
他坐在老板椅上用指关节摩挲着下巴,正似笑非笑地注视她,像一只慵懒优雅的猫,有趣地看着做贼心虚的小耗子。
她脚步顿了顿,转身关上门,然后径直走向她平常自习时坐的沙发。
这些书比较沉,有时候第二天还得继续看,所以她也就没往寝室带,临走前倒扣着搁在茶几下面。书还在,她理好后装入自己的背包,顺道检查了还有没有其它遗漏的课本,然后站起身就要走。
他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边,悄无声息吓了她一跳。她不自觉地想跑,可他的动作更快,伸出长臂只一下子她就撞进他的怀里。
唐颂挑起她的下巴,几天不见削瘦很多,尖尖的,摸着都硌手,“真当我是隐形的?”
“我得回去复习。”
“在这儿不成吗?中午一起吃饭。”
沈略被迫望进他的眼睛,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渐渐幽邃而深沉。
她调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他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她却不能做到,误入泥潭的人如果不能镇静下来及时抽身,等待她的,必然是没顶之灾。
“唐先生,我那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明知会惹恼他,她却不得不开口。
唐先生?
他黑眸危险地眯起,松开钳住她下巴的两指,然后倒进身后的沙发里。而她在他看似不经意地带动下,身体有瞬间的失重,天旋地转间,他利落地一揽,她便被他半圈在怀里,牢牢坐在他腿上。
沈略开始挣扎,痛苦地说道:“我不想再这样了。”
“不想怎样?”他神色未变,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说这都好几天了,还跟我迸磁儿呢?”
他的语气虽然轻淡,可话语中透着说不出来的沉冷。她咬咬唇,索性把心中所想一股脑全摊开,“不想再跟你保持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不是在闹,这样……这样真的让我很煎熬。”
唐颂心中一凛,他不是都解释了吗?她还煎熬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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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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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你没看见?”
她沉默。
唐颂的心火窜窜往上飙,“你是哪门子的小三?我不说了不会娶她么?”
认识她在先,这一年多来,亲的是她抱的是她住进他心底的也是她。他俩第一次滚在床上时,莫芯蕊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而那女人,除了跟他演演戏办了场订婚宴,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牵扯。这样也能成为她畏手畏脚的理由?
“她是你的未婚妻。”
“你很介意?”他挑起眉毛看她。
沈略疲累地闭上眼,她哪有资格介意?只不过让她更难堪了几分而已。无论他有没有未婚妻,无论他的未婚妻是谁,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改变,这种备受煎熬的日子还会持续下去。
纵然佟佳佳了解情况后没再指责她,但她不知道下次崩溃是在何时,而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只想知道,我们这种关系,何时是个头?”她今天算是豁出去了。每次问这个问题,他都会勃然大怒,第一次气咻咻地说没几天就会腻了,后来改变主意让她爱上他。
她不敢爱,真的不敢,只是一丝丝动摇都让她怕得要死,继而产生更强烈的逃离冲动。所以冒着被他掐死的危险,她这回势必要讨个准确的答案。
让沈略惊诧的是,他这次倒没有生气,轻啄她的唇,仿佛连方才的火气也消了,“到你二十岁。”
122 让我不再将就的人
唐颂以为他俩算是和好了,可每次打电话时,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好几次叫她出来吃饭,也坚决不肯。他像往常那样吓唬她,脱口而出说要去学校门口接她。她沉默不语,电话里只听到她细微的吸气声,像是饱含着莫大的委屈。
想到她在同学面前的难堪,唐颂立马就心软了。得,怎样都依她。
可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心情开始烦躁莫名,往往文件翻着翻着,眼睛便瞅到她照片上去了,一看能看半个多钟头。
“唐先生,……唐先生?”桑秘书坐在沙发上,略略提醒面前的男人。这都十几分钟了,他握着笔迟迟未签,文件有问题?
唐颂不动声色地回神,大致扫了眼,这才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桑秘书取回文件,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后,拍拍胸脯长吁了口气,转身猛地倒进自己的座椅里。
她刚坐稳没几秒,企划部的总监冯扬拿着一摞企划报告过来,半弯着腰挤挤眼问道:“linda,今儿天气如何?”
桑秘书斟酌片刻,笑道:“多云,有雾。”
冯总监心里咯噔了一跳,摸摸鼻子回头又琢磨了下桑秘书的表情,然后手握成拳在唇边哈了口气,才敲向总裁室的门。
桑秘书摇摇头,失笑。最近几天大家都像对暗号一样,刚到二十五楼就先向她打听“天气”情况,若恰逢雷雨,往往一个二个求菩萨拜祖宗似的,文件往她桌子上一撂,麻溜儿地闪出雷电危险区。
她对这种不人道的行为极度无语。他们不敢进去,她就敢了么?那尊佛在不远处的g大呢,拜她也没用啊,无非换个替死鬼罢了。
正想着,还不到五分钟冯总监便苦着脸灰溜溜地跑出来了,办公室里传来隐隐的咆哮声。
桑秘书错愕极了,大boss最近虽然阴晴不定,但多数时刻不形于色,很少这么恼火地吼人。
“linda你太不厚道了,不就上次请你吃饭只去了沙县小吃么,至于用谎报军情这招来毁我?”
桑秘书噗地一声笑出来,“什么谎报军情?我都说了多云有雾。啥意思?意思就是我也看不清老板心情。”
boss方才失神得厉害,想必心情好不到哪儿去,至于会转晴还是转阴,得看进去的人自己的造化了。
她摊摊手,又笑:“你该庆幸是雷雨,不是霜冻。”不然只看着唐先生那张冷峻的脸都能冻死。
冯总监叹口气,“唉,也是。不过我说咱小老板娘啥时候能再过来趟?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桑秘书抚着下巴作势细想一番,笑吟吟地说道:“要不您去请?我可以提供详细线索。”
冯总监立马跳开老远,“开什么国际玩笑。……不过,我说你丫也甭幸灾乐祸,指不定哪会儿倒霉的就是自个儿了。”
桑秘书撇撇嘴,挥挥手撵走冯总监,笑着望向自己的电脑屏幕。可不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还真被冯扬那乌鸦嘴给说中了。
她接起电话,“您好,bhd总裁办公室。”
“你好,我是唐颂的未婚妻,我姓莫。”对方优雅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桑秘书习惯性的微笑僵在脸上,觑了眼紧闭的总裁室大门,才谨慎地应了声,“莫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这是莫芯蕊第二次拨这个电话,第一次是在圣诞节前一天,桑秘书初初听闻时吓了一跳,同时也纳闷她为什么不直接拨打老板的私人电话。可似乎就从那天开始,自家boss的脸色变得十分沉冷骇人,她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未经老板同意直接就把电话接进去的缘故。可那天这位莫小姐催得很紧,她觉着也不该有人假冒他的未婚妻才对。
此时桑秘书很是纠结,听闻莫芯蕊想约见唐颂,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灵机一动说道:“唐先生正在开会,他今晚的行程,能否等会议结束我确认过后再给您答复?”
彼端的莫芯蕊淡淡一笑,道完谢后,挂断电话。
她将身体偎进柔软舒适的旋转皮椅里,疲倦地捏捏眉心。在商厦那晚,唐颂去追沈略的举动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可假若不在意,对于那种不知进退撞见正主儿扭头就跑的女人,他不该厌弃才对吗?又何必去追呢?
虽然那晚他满是歉意地改而安排两家父母吃饭以作弥补,但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当着四个老人的面说他因为公事来不了,真实原因却让她难受得一口饭都吃不下。
两人这么不冷不热的处着,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已订婚,给他秘书打电话也算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宣告。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至少得先弄明白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和打算,然后再做准备。
可是,见面后该如何开口呢?怎样才能表现大度的同时,试探出她想知道的?
半个钟头后,唐颂的电话就回过来了。他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态度,简练地问道:“有事?”
她心中叹息,即便他看不见,还是扬起笑脸说道:“嗯,遇到点麻烦。”
“急么?怎么不打我手机?”
莫芯蕊怆然,平安夜那天她不知道打了多少通,后来电话里竟传出“已关机”的提示,纵然他解释说没电了,可她已不是懵懂易骗的少女。
她缓了缓,让酸楚的心情稍稍理好,才开口:“您大忙人,我怕又没电了。”语气中仍有掩不住的淡淡怨怼。
唐颂怔了怔,再次说道:“抱歉。”
莫芯蕊这才察觉自己失言了,顿时有几许慌乱,她随手翻着桌上的案例文件,赶忙转开话题:“没事。哦对了,你今晚有空吗?能不能来接我?”
唐颂扬起眉毛,微微诧异,只听她支支吾吾地又说:“呃,我们所有个律师,他对我……唔,对我有意思,但……”
他失笑,没等她说完,便道:“没问题,你几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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