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你故意的吧?”
切!自己猴急还怨她?
他好气又好笑,拖着她一起进了浴室。沈略被吓到了,扑腾着哇哇乱叫,直想往门口跑。
唐颂拦腰抱住她,意有所指地说:“刚才那礼物有瑕疵,我要换。”
沈略看他似乎是认真的,皱着小脸赶紧出声:“我……我准备了别的。”
“哦?”他挑起眉梢拉长尾音,“该不会是敷衍我的吧?”
她会送他东西?
“真的,不骗你。”她忙不迭点头,捣蒜似的,深怕他心血来潮要跟她共浴。
唐颂的好奇大过于燃起的欲望,反正这妞等会儿跑不掉,他倒想看看她要送他什么,笑道:“成,先饶了你,我等着验收。”
沈略脸颊通红,赶紧奔出危险地带。她长呼了口气,蹲在自己的行李箱旁边翻找礼盒,然后拿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出神。
佟佳佳没说错,看到这条皮带时,她脑中直觉想起的竟然是他。被佳佳直白地说出后,心中的慌乱让她像捏着烫手山芋般,立马松开了。
怎么会产生送他东西的念头呢?仅仅因为不想欠他太多吗?
但是,明明他欠她更多,她该恨他才对,不是么?
唐颂不知不觉有些渴切,匆匆洗了澡便裹着浴袍出来,见她蹲在地上,像研究蚂蚁的小孩子一样,他摇头失笑,伸出手臂一把拉起她。
沈略蹲久了腿有点发麻,乍然被他拉起,手中的盒子“啪”就掉在地上了。
唐颂弯腰捡起,眸中闪过惊愕,“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她捶捶膝盖,跳了两下才稍稍舒缓,刚刚站定就伸手去夺礼盒,嚷道:“知道入不了您的眼,地摊货,不想要拉到。”
他的大手拿着盒子往后躲,护得严严实实的,敲了下她的脑袋笑道:“笨蛋,有你这样送人礼物的么?你就不会解释一下,礼轻情意重?”
情意重?
她如遭雷击,真的因为有情意在,所以才会想到送他东西?
唐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里别提有多美了,看她呆呆傻傻地望着盒子,他也瞅了一眼,调侃道:“嗬,怎么?舍不得了?送出的礼物泼出去的水,甭想反悔!”
见他兴冲冲地打开盒子,沈略看着有些好笑,“你要穿着浴袍试这个?”
“不行吗?哪条规定说浴袍不能搭皮带?”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皮带,看到盒底后,大手突然顿住了。
沈略纳闷,“怎么?有问题?”
唐颂的笑容收敛,眸色渐渐深沉,他把皮带放回盒子里,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轻轻问道:“小妖,你那天去商场,是为了买这个?”
沈略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慌忙垂下脑袋说道:“不是!”
盒底除了商品附带的三包卡外,还有商家别出心裁附赠的圣诞节信笺,唐颂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心疼像藤蔓一样,蔓延缠绕,快窒得他喘不过气。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狂喜。
他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
每每听他这样说,沈略就像炸毛的猫咪一样,咬牙道:“是,恨的感觉。”
他低下头攫住她倔强的唇,满心的欢喜。她就死鸭子嘴硬吧。
当初发现对她的情意时,他也是这样,越是难以置信,越是一遍遍反驳,其实,最想欺骗的那个人,唯有自己罢了。
唇齿缠绵,她仍在气怒,咬得他舌尖发痛,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健硕的身躯随之欺上。
沈略捶他抓他,他仅用单手便将她不老实的两只小手牢牢禁锢在头顶。悱恻的吻从她嫣红的双唇,逐渐向下,唐颂知道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轻轻松松,便让她在他的挑逗下燃烧起来。
松开对她的钳制,他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游移,在她耳畔喃道:“乖,放轻松。”
沈略全身如遭电击,强烈的不安和躁动在血液里逆流。她泪眼朦胧,嘤嘤哭泣,最后无法克制地咬住他的肩膀,两手紧紧抓住身侧的床单。
唐颂被她咬得龇牙吸气,却越发觉得兴奋,只想好好疼爱她一番。两人在原始的海洋浮浮沉沉,他故意撩拨到极致后,坏心的让她求他。
她死活不依,挠得他脊背上全是红痕,失控地大哭。
他叹息一声,终究舍不得她受委屈,狠狠用了下力,结束对她的折磨,也结束对自己的……
沈略直到夜深人静,直到紧拥着她的男人响起轻微的酣睡声,依旧默默流着眼泪。
她为自己羞耻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找着各种理由。什么“女人永远会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以及张爱玲说过的那句“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一道”,甚至心理学上讲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对!她一定也犯了这个毛病。不然怎么会对强迫她禁锢她的坏人产生这种心理波动?
一定是……
一年半,还有一年半,她决不能像那些患者一样,被他驱离后,还厚颜无耻地祈求回去继续遭受折磨。
惶惶不安中陷入睡眠,第二天一早她便要求回家。
唐颂不知道她的心里挣扎,不满地咕哝:“还有七天才过年。”
“今天小年。”
“跟我过不好么?”
“不好!”她瘪着嘴不看他,掷地有声。
唐颂吻吻她的唇,以为她还在气昨晚,轻哄道:“乖,我以后会节制点儿。”
沈略深呼吸几次,知道这样跟他僵着没用,看着他的眼睛解释道:“我爸过年生意忙,我得回去帮他。”
“我替他请人。”
“过年不好请人。”这是他先前哄她住公寓时说的。
唐颂一怔。嗬,死女人,居然用他自己的话噎他。
他像吃了苍蝇似的,说不出话,只好闷闷的妥协。最后缠着赖着拖到这天傍晚,才开车送她回去。
车行到她家单元楼下,小杂货铺已经关门,沈略一寻思,估摸着父亲可能在楼上忙活。
章天秋一到冬天就爱睡懒觉,往常沈略在家的时候,大清早扫尘的任务都是落在她身上的。如今她不在家,沈如海又得起早进货,辛苦忙碌一整天,大概只有晚上才有些空闲清扫家里。
沈略瞪了唐颂一眼,暗怪他磨磨唧唧不放她走人。
唐颂心里也不满极了。他打开车门,拎出后座放着的礼品,等了半天还不见沈略下来。
手撑在车窗上,他弯腰看她,“你不是归心似箭么?”
沈略抬起头同样望着他,“你一定要上去吗?”
127 彷徨,谁能带她走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沈略每天忙得连轴转,更是庆幸自己坚持回家的决定,不然这些任务都落在父亲身上,还不得累趴下。
起早去菜市场买了过年的蔬菜,回来时两手拎着满当当的塑料袋,手机却响了。她腾不开手去接,就这么任由它响了一路,直到进了自家小店,还在兜里欢快地震着。
“小略你怎么不接啊?别有什么急事。”沈如海低头正在给客人搬酒,抽空说道。
沈略干干一笑,放好东西就跑到门口去了。
能有什么急事?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果然,接通后他无聊地问道:“在忙什么呢?”
“买菜。”
“中午出来吃个饭吧。”
“没空。”
唐颂怒了,“那我去你家吃!这下总有空了吧?”
“……”沈略无语,这句话都成他最近的口头禅了,“还是没空,我没空伺候你,等会儿还得去买糖果瓜子。”
“别啰嗦!出来,我正在你家巷口。这儿不能停车啊,再等两分钟我可就开进去了。”
唐颂这话虽在威胁,但说得憋屈极了。每每想到小年夜送她回去的那晚,他就郁闷。不禁怀疑自己是有多见不得人啊,以至于上了楼梯到了她家门口,这女人居然还敢夺过东西把他砰的关在门外。
他傻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恼火地敲门,她放好东西打开门,只露出丁点的小缝儿,挤出来后手放在唇边嘘他,可怜兮兮地说:“拜托拜托,我爸在家呢,你先走吧,我下次一定补偿你。”
补偿?这空头支票都开多少天了,她还在无限延期着“下次”。唐颂气闷,决定这次非得帮她终结了。
沈略颠颠跑到小街的路口,果然辅路上停着他那辆迈巴赫,打开车门,他气咻咻地一句话都没搭理她,直接踩了油门开走。
“喂你去哪儿啊?现在还不到饭点儿。”
继续不理。
她悻悻地别开头看窗外,车子在拥堵的主干道上开了十来分钟,才发现他似乎要去超市,“你也要办年货?”
“你不是要买糖果?”他懒懒斜睨她。
“我……我不是在这儿买。”她想去糖果批发市场来着。
他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不都一样?”
沈略抿抿唇,车停稳后去推门,纹丝不动,回眸看他。
唐颂修长的手指轻叩方向盘,嘴角一歪,慵懒说道:“欠我的补偿呢?我得先讨点利息。”
沈略朝窗外张望了一圈,然后倾身去吻他。她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真真是不害臊,这种事情做起来居然会自然无比。
她的吻依旧很笨拙,毫无长进,只是两唇轻触着。唐颂当然不满,在她要撤离时,按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走,但也不动作。
沈略羞赧,只好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下他的唇瓣。这一细微的举动如滋啦燃烧的导火线,瞬间引爆了唐颂的欲望。他即刻夺回主控权,含住她的樱唇激烈的允吻,大手亦毫不闲暇,隔着她的衣服狂猛肆虐,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在险些酿成车震门之前,他粗喘着猛地推开她,踩下油门又把车开走了。
沈略傻眼,红着脸提醒他:“超……超市。”
“闭嘴。”他声音喑哑,像是极力控制着什么。
想当然尔,这一整天,沈略被这个以吃饭为名义的家伙骗去公寓,翻来覆去狠狠蹂躏了好几番。到晚上他送她回家时,她才欲哭无泪地想到,超市已经关门,糖果什么的根本没买。
临下车前,他缠着她又腻歪好一阵,诱道:“还要办什么年货?明天咱再一起。”
她狠狠掐了他一下,力道之大让这皮糙肉厚的家伙也忍不住吸气,然后解开安全带羞恼地瞪他,“补偿完了,别想。”
唐颂低低的笑,又啄了她一下,说道:“我说了算。”
她气得推开他砰的摔上门,噔噔噔转身就跑上楼了。他则继续停在原地,等楼道里的声控灯一层层亮起,到了她家那层才离开。
进屋后沈如海还没睡,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清点账目。
“爸……”她小声叫道。回来这几天,父女两的隔阂与生疏,随着渐渐热闹的节日气氛以及沈略的有意淡化,好转不少。
沈如海取下老花镜,慈和地应道:“回来了?早点睡吧。”
“嗯,那个……瓜子什么的,我明天再去买。”她脑袋垂得很低,深怕父亲看出自己脸上未退的红霞。
“不是都买了么?”
嗄?
沈略抬头,蓦地看向父亲所指的地方。柜子上放着十来个物美超市的购物袋,满满当当的,除了她想买的瓜子和糖果,还有许多其它干果零嘴。
她恍然明白过来,下午他那通电话大约就是办这些。眼睑微垂,在父亲面前每每牵扯到他,气氛总会变得很奇怪,这也是她坚决不让他出现在家里的原因。犹记得他上次过来时,父亲战战兢兢的模样,章天秋则腆着脸巴结,狗腿的恨不能再卖她一次。
“不早了,洗洗睡吧。”沈如海捏捏疲累的眉心,催促道。
沈略点点头。洗漱完后,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竟觉得有些陌生。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只不过短短一年,却仿佛忽而半生已过。脑子里想到去年此时,那个大男孩骑着三轮载她去批发市场,一路挥汗如雨,死要面子的用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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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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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请她吃饭。心里酸酸楚楚的,如今……流年暗换,全变了模样。
其实如桑秘书所说,唐颂也算用心,只是这份细心照旧充斥着他惯有的霸道和强势,有时让人哭笑不得。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沈略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醒来,打开手机,各种祝福短信瞬间塞满她的收件箱。新同学的,老朋 的……有一条让她蓦地一呆,心跳急剧加速,她拇指顿了顿,按了几句话,又删除掉,最后只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
辞 迎新,这天仿佛真的像场告别仪式,自从想起他,便不 有人提起。
早上纷纷扬扬又开始下雪,沈略煮好浆糊,去楼下给店铺贴春联和门画,因为担心父亲腿摔过不灵便,她争着抢着爬上了梯子。
隔壁单元的王大叔过来买东西,出门时见沈略高高站着,奇道:“哎?老沈,去年你们家那挺精神的小伙子呢?”
沈略身体一晃,差点摔下来,只给沈如海看得心惊胆战,他忙扶住梯子,沉声叹道:“人家也是要过年的。”
王大叔笑:“那小子真心不错,人又逗,还说今年也要帮我写一副对联呢。”
沈略怔怔的,缓缓爬下梯子,抬头一看,下联比上联矮了至少五公分。
旧春联早就在经年的风雨侵袭下变得模糊,又被大风撕扯得只字不留。刚才,她把淡到发白的残余春联纸一点点撕下,换上自己新买的。
每撕一点,便暗暗告诉自己一声: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是,昔日的情景反而愈加历历在目。
他当时握着毛笔蹲在地上,一边蘸墨一边笑着打趣:“墨再磨细一点。……嗳对了,你说咱这是不是就叫红袖添香?”
她嗔道:“添你个大头鬼。”然后坏心骤起,忽地在他脸上添了一笔。
顾允丞从来不是吃亏的主,立马揽住她贴着脸颊也蹭了她一脸,两人都跟花猫似的,他还笑着先告状:“沈叔叔,瞧你家沈略欺负我。”
沈如海也直乐,“我看甭贴年画了,你俩左站一个右站一个,跟那招财进宝有得拼。”
“成啊,那我可就常年赖在您家了,看这回沈略还怎么赶我。”
那时的笑声依稀飘摇在耳边,沈略的呼吸开始沉重,从心里涌出淡淡湿意升腾至眼眶,直到隔壁五金店的炮竹声骤然响起,才把她惊回神。她赶紧背过身抹去眼角沁出的泪珠。
沈如海看得心酸,怕她再触景伤情,说道:“回屋帮你章姨准备准备团圆饭吧,我收拾好东西也上去。”
沈略收拾好浆糊,扯了一抹笑说道:“嗯,那我就先回了。”
三十这天,店面一般都是中午关门,也有外地店主提前好几天就返乡过年的,所以街道上看起来有些冷清。但小孩子们很闹腾,一个二个穿着崭新的衣服冒着瑞雪追打着,说笑声鞭炮声洋洋盈耳。
有个男孩不小心把鞭炮扔到她脚下,沈略吓了一跳,那孩子吐吐舌头,害怕被骂赶紧跑了。
沈略摇头叹气,赶紧避开他们钻入楼道。还没进屋便听见章天秋噔噔噔的剁肉声。她洗完手要帮忙,章天秋努努嘴,“把那些青菜洗了。”
沈略打开水龙头,冬天的水冷冽刺骨,但碰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就像心里那些时不时冒出的感伤,被她一遍遍的驱逐着,终于在繁忙中来不及回想。
章天秋这天脾气已经算是好的了,因为家里前些日子忙着做生意,炸丸子蒸菜之类的都挪动三十的下午,全家人几乎不带歇息的,到了傍晚终于张罗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章大小姐快晚饭时才回,还是被章天秋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催回来的。她进屋没多久又有人敲门,沈略擦擦手过去开门,见到来人后愣了许久,对方笑着提醒后才反应过来。
“傻丫头,连四叔都不知道叫了?”
沈略侧身让出位置,诺诺喊道:“四叔新年好。”
沈如海和章天秋也是一脸意外,说实话,沈如泉已经几年没跟他们往来了,虽是亲弟弟,但他一直嫌弃他们家穷,记得前些年沈略家最紧张的时候,老四在路边遇到都是急忙撇开的,就跟躲瘟疫似的,更别提会上前打招呼了。
一起来的还有沈家大伯,拖家带口坐了满满一屋子人。
饺子不够,沈略只好回厨房继续包。章天秋进来拿碗碟时嘀咕道:“也不知道老大老四这回又抽什么风。”
沈略笑笑,毕竟是亲戚,感情再淡薄,过年还是热热闹闹全家人聚在一起比较好。
吃过年夜饭,客厅里支起了麻将桌,几个叔伯婶婶争着抢着要玩,章天秋手痒也坐上了。
沈略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任务,出来后满屋子的烟味,电视里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早已开始,歌舞升腾,喜庆和乐。
吵吵闹闹中,小堂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跟她招手,喊道:“小略姐姐你电话!响半天了。”
沈略赶忙过去接,屋子里都是麻将的铿锵声和孩子们的嬉笑声,她捂着一只耳朵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干吗呢,这么热闹?”
她走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比以前仅用帘子遮挡好了许多,但三合板还是不隔音,坐在床上说道:“看电视呢。”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呢喃道:“小妖我想你了,出来好么?”
唐颂没有像往日那样逗她,反而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恰逢电视里喧闹的歌舞放完,换成小品,所以这句话沈略听得格外清楚,心亦跟着猛悸了下。
“家……家里很多客人。”她红着脸委婉的拒绝,这一出去指定又是彻夜回不来,叔叔伯伯们还不得问她?到时候让父亲怎么解释?
他叹了口气,说不出的失望,又瞎侃了几句,最后只叮嘱道:“那你早点睡,别熬夜。”
“嗯。”她淡淡应声,听他似乎要挂了,赶紧喊道:“唐颂!”
“……嗯?”
“新年快乐。”
“新——”
她刚说完就挂了,听筒里响起嘟嘟的忙音,唐颂看着手机,半句话卡在喉咙里都未来得及说,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她微红着脸的模样,不禁失笑。
把手机搁在桌上,他枕着两臂偎靠进沙发里,唇角持续上扬着。
与她那边的热闹相比,家里着实冷清极了。
笃笃笃,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房门没锁,唐颂下意识地准备喊“进”,但心中一动,对方是谁大约能猜出几分,他想了想还是起身亲自过去开门。
“有事?”
“呃,伯母叫你下去。”莫芯蕊微微笑着看他,而他半倚着门框,挡住房内大半光景,似乎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
唐颂点点头,淡道:“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寻思几秒,他回卧室拿了车钥匙,才蹬蹬跑下楼。
今年唐祖威倒是在家,唐赞傍晚也赶回来了,但是孟唯亭说要去普林斯顿访学,在小年夜的前一晚出国了。对此,卓亿群特不满意,年夜饭时还在抱怨:“瞧瞧,这访学什么时候不成?偏偏赶着大过年的!好不容易今年芯蕊也在,人还是凑不齐正。”
唐赞解释:“她先前就跟我说了,是那边定的日子。”
“可不,爸还常常大过年出去慰问呢。”唐颂鉴于大嫂帮了他大忙,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很是卖力的帮腔。
“那能一样吗?!”卓亿群瞪他。
“怎么不一样?而且,人美国佬儿还不过春节呢。”
卓亿群心里还是不舒服,这一不爽又开始唠叨了,改而谈论起孩子的事情。
唐赞皱起眉心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果断采取消极抵抗战略。
卓亿群想着孟唯亭也不在,这话说了也没啥效果,她叹口气,转而暗示唐颂,老生重提道:“你可不要学你哥哥嫂嫂,爸妈都是开明的人,要有了孩子可别瞒着掖着。”
莫芯蕊脸颊通红,羞赧喊道:“伯母……”
唐颂则在心中讽笑。嗬,开明的人?不知道换个人来生卓女士还能不能继续开明下去。
卓亿群拉住莫芯蕊的手,笑道:“傻姑娘,还叫什么伯母,这婚都订了,办事儿也是迟早的,提前叫我句‘妈’不成吗?”
她对莫芯蕊不是一般的满意。孟唯亭虽然是她看着长大的,但近年来因为和唐赞的关系,起了些隔阂,成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真真忙得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这也就罢了,一年四季冷着脸,哪怕回大院时都戴着一副疏离的面具。
而芯蕊这孩子,不仅知书达礼家世好,还不娇气。现在会做饭的女孩简直都快稀有了,她却一来就进厨房帮自己和杨婶打下手,煮的几个菜连老唐都赞不绝口。这种好姑娘如今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莫芯蕊听到卓亿群的话后,笑容有点僵,她抬头瞄了唐颂一眼,迟迟未叫。
卓亿群板起脸瞪儿子,“怎么着?阿颂不许?”
“不不。”莫芯蕊赶忙解释,分别对着唐祖威和卓亿群小声喊道,“爸,妈。”
这番婆媳情深,让唐颂实在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也越发想念起自家小妖。他寻着借口赶紧溜到二楼,临走时跟大哥唐赞彼此交换了个同情的眼神。
结果在卧室没待几分钟,老佛爷的懿旨又到,唐颂还以为有啥大事,谁知只是陪他们看看春晚唠唠嗑。老佛爷手指一伸,赐的座位恰恰是莫芯蕊正坐着的双人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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