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去哪里呢?能去哪里呢?
放假期间,整个校园冷寂而萧瑟,雪已停,铺了满满一路却久久没人踩。她拖着疲累沉重的步伐走过,留下孤零零的两排脚印。
远处天边烟火绽放,家家户户的说笑声,大街小巷的爆竹声,隔着清冷的校园仿佛也能传进她的耳里。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过过一个温暖喜庆的春节了,就连除夕晚上那虚假的热闹,都只是昙花一现。
这一刻,沈略觉得前所未有的孤苦,仿佛被全世界遗弃,越是憧憬温暖,越是心凉。孤单,彷徨,无助……被她刻意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尖,沉沉的心脏再也不堪重负。
又一声闷响,随后半空腾起更明丽夺目的烟花。她像是被惊雷吓着的孩子,突然蹲在地上开始大哭,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如决堤的江水,只是做着撑到极致的宣泄。
零下好几度的冬夜,四下无人的校园,连鸟雀都吝于出声安慰,沈略哭得一抽一抽的,最后直接坐在雪地里。眼泪流经脸颊,被凛冽的寒风吹过,仿佛转瞬便会被冻上,刀刮一样疼痛。
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哭到最后眼睛已如枯泉,丁点泪水都流不出来,肩膀却依然抽搐着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千零一夜》里那只被关在瓶子里的魔鬼,等待救赎等到快枯萎绝望,孩子气地想:现在谁能把她带走,……她就跟定谁。
魔鬼等了一千多年,直到所有的期盼和感激全化作怨毒的诅咒,才等到可怜的渔夫,可依旧没能逃脱最终的束缚。
雪花又开始飘落,轻盈地覆盖在沈略的身上。她微微闭了闭干涩到痛的眼睛,能救她的……也不过自己而已。
她想起身,可脚尖脚后跟全冰凉发麻,寒气带着湿意刺骨锥髓,站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只好低头先捶着腿。
咯吱咯吱,在她轻微的抽噎声中,还夹杂着由远及近的踏雪声。刚下的雪松松软软,走在雪地上,每一步都能让脚底发出这样的声响,令人听了就有冷的感觉。
寂寥的夜晚,响声越来越清晰。
沈略没有心思去看来人,沉浸于寓言和童话的渴盼毕竟只是心灵脆弱到极致的一霎。世上没有带公主离开的白马王子,也没有驾着雪橇而来的圣诞老人……
她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雪地里多出了一双男式的黑色皮鞋,深色的裤脚服帖地盖在鞋面上,映着皑皑积雪,分外显眼。
她缓缓抬起头,仰脸,水蒙蒙的目光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128 心动过速
唐颂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跟前,莹莹雪光中,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似平静,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却泄露了他的不淡定。他没说话,双眸映着冬夜冷光愈加深邃莫测,紧紧凝视着她,似要看出个所以然。
沈略吸吸鼻子,耷拉下脑袋,长长的头发被融雪浸湿,可怜兮兮的,像个被遗弃在风雨中的小猫。
“还蹲这儿干吗?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么?”他取下手套,向她伸出手。
昨天看到她跟那小子拥抱,他的确快气疯了,一直深呼吸努力克制着自己,怕像上次剪彩时撞到那一幕般,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盛怒之下再次在两人间划下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开着车在除夕夜空寂的环线上绕了好几圈,脑中不自觉地做着画面回放。尤其是她竟然还主动回抱那小子!如果不是被他的灯光惊扰,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越想越气,最后出了城,他一个人在乡下光秃秃的田地里把整个后备箱的烟花嘭嘭嘭全放了。对着田埂恼火地踹了一脚的泥土,发泄过后,心情才好点。
回去后打开手机,一堆的祝福短信,他本想直接删除了,心思微动,遂逐条逐条去翻。看到她的名字后猛地一悸,结果……她是给他发短信了!还跟两个四五十岁的合作商撞词儿了!
他捏着手机气笑了,她怎么不再敷衍一点?转发的时候还署什么名啊?
憋了一肚子火,第二天一早故意不给她打电话,结果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都不带心虚的。后来还是他自己没出息的忍不住了。
号码拨过去,接通后居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心立马悬得老高,什么愤怨、妒忌、憋屈……全忘了,抓起车钥匙就奔了出去,前所未见的失态把卓女士都吓了一跳。
来不及解释,他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赶到她家。敲门后没人应,他慌了神,用力一脚踹开,结果满屋子的乌烟瘴气人声喧哗,却没有她的影子。揪住那几个黄毛混混猛揍,依旧问不出所以然。
他仔细排查着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帝华、别墅、罗羽巷……当在g大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看到她时,一颗剧跳的心脏这才舒缓下来。
她穿着白色的大衣,像雪候鸟一样任漫天风雪覆盖,孤零零的也不知在候谁,漆黑的眼眸像浸水的琉璃,盈盈中透着股可怜。
伸出的手都快酸了,良久,她才怔怔地握住,嗫喏道:“我脚麻了。”
他的大掌干燥温暖,她的则寒凉如铁。唐颂弯腰,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她身上的凉气隔着厚厚的冬衣,依旧能传至他的胸膛。他心疼得要命,依旧没忍住嘴里的讥嘲:“大半夜的不回家反而蹲这儿,就算守岁你也守错日子了吧?”
“家里太闹腾。”她的两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钻进他的衣领,冰砣一样,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唐颂继续没好气地说:“我说的是帝华。”
“没带钥匙。”
“你不会借个公用电话打给我?”
“……你在生气。”
唐颂一怔,冷冷地笑了,“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知错不改,活该!
他余怒未消,打开车门把她丢了进去,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将车内温度调到最高,又给她拿了一条毛毯,气咻咻地扔进她的怀里。
沈略被柔柔暖暖的毛毯盖住脑袋,鼻子突然一酸,前一刻还在憧憬能来个人把她带走,……却没想到,带走她的,正是推她陷入如此境地的恶魔。
不是亲人,不是好友,也不是某个路过的好心人……
所有的热闹喧嚣褪尽,蓦然回首,只有他还在。
他把她周遭的人一个个驱逐,由此成了她仅余的依靠。然而,这个依靠是坚韧的磐石,抑或随时会塌方的雪山,她却看不清。唯一知道的是,她这一生,在没尊严的死去前,只能没尊严的继续攀附他。
“那……那晚,我跟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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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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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不知为何会来这么一句,脱口而出后自己都有些愣怔,恨不得咬掉舌头。
唐颂正准备握方向盘的手一顿,黑眸淡淡轻扫,才发现她脸上的不自然。她捏着毛毯没动弹,整个人蔫蔫的,如秋霜覆盖下的小草。
他伸出大手帮她擦湿湿的头发,什么也没多问,只是心里那堆沉冷的石头,霍然一轻。
沈略依旧怏怏的,不躲不闪,任由他动作。他叹了口气,“你先自己擦擦,咱再去买套衣服。”
正月初一的晚上,即便有开门的商店,也是早早就打烊了,他沿着昔日繁华的商业街往前开,硬是没找到一家营业的,最后低咒一声,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沈略便看见一家商店哗啦一声升起了防盗门。
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趿拉着棉拖鞋迎了出来,敲开车窗说道:“哎哟,唐少,再晚会儿可就着了。”
唐颂朝沈略的方向努努嘴,“给她找身儿衣服,最好厚实点的,谢了。”
男人笑眯眯地打量她一番,也没问尺码,两分钟后,便拎出好几个大纸袋,一股脑全搁在车后座了。
唐颂对那人比了个手势,油门轻踩,缓缓启动车子离开。
约莫过了半小时,沈略才发现他在往城外开,讷道:“我们要回别墅?”
“去机场。”
啊?她蓦地惊回神,然后又呆呆傻傻地望着他。
唐颂歪了下唇角,笑道:“十一就说带你出去玩,拖到现在。想去哪儿?咱现在决定也不迟。”
沈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带证件,而且机票,你要现买么?”
他挑眉,“不行么?”在国内转一圈的话也不需要什么别的证件,她的身份证几天前就一直装在他的钱夹里。
沈略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只是大脑依旧处于当机中。
“你先想想。”他目视前方低低一笑,车开得飞快。雪地里看到她的那一霎,他就在想,以后再也不要让她过这样的春节。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要热热闹闹的。
到了机场,虽不比年前拥挤,但人也不少,他捏捏她的脸蛋,“还没想好呢?”
沈略摇摇头。
唐颂搂住她的腰一起看向显示屏里国内航班的信息,最后笑道:“得,也甭纠结了,咱趁机由南到北玩一趟得了。”
回来时她估计刚好开学,一忙起来也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当然,更让他心情大好的是,在这漫漫寒假终于又能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
先去买了到哈尔滨的机票,牵着她换登机牌的时候,他还在说:“然后大连,青岛,上海,杭州……最后一站,三亚。”
沈略皱皱眉,“你不上班了?”
“休假。”他说得嚣张,搂着她大步朝候机厅走。
因为临时决定出行,两人也没准备什么行李,沈略穿着刚刚买的羽绒服背着小挎包,唐颂则是一件灰色大衣,都是双手空空轻装上阵。排队过安检通道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唐颂取出一看,发现是卓女士的号码后,蹙起眉毛索性直接按了关机。
沈略狐疑地瞅他一眼。
他习惯性地揉揉她的发顶,心里却寻思着,到上海的时候卓女士八成已经离开了,他是不是应该领这妞儿见见真正开明的外公?
飞行的时间并不算长,沈略睡了会儿,唐颂则无聊地翻着财经杂志。读书的时候他跟孟子骁一起来过东北,这都好些年了,记忆和感觉都有些淡薄,下飞机后才发现这里的冬天确实冷得出奇。
沈略刚上飞机时还兴奋地说要见识见识零下三十度的魔鬼气温,结果真正到了目的地,被低温刺激得瞌睡全跑了,紧紧闭着嘴巴吭都不吭一声。
“赶紧说说话活动一下,小心待会儿唇瓣冻上了。”他状似认真地说道。
她呆呆地张大嘴巴,一阵北风呼呼吹过,觉得脸颊已经像被猫咬了一样疼。
唐颂赶紧拿出手机把她那副呆萌的样子拍了下来,还把照片凑回她眼前,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又在逗她,追上去好一顿猛揍,然后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一边轻柔地吻着,一边继续打趣:“笨妞儿,来,我帮你解解冻!”
深夜的到达大厅人不多,许多旅客都是从飞机下来后就直奔更衣室加棉衣,沈略身着羽绒服还好,唐颂的大衣就略显单薄了。
“你不冷吗?”他的唇也冰冰凉,还给她解冻?
“冷,你给我暖暖?”唐颂笑睨她。
她嗔了他一眼,跑过去问工作人员哪有卖衣服的,结果半夜又逢过年,人家纷纷摇头。
唐颂心里暖呼呼的,拉住她赶紧说道:“嗳嗳,开玩笑的,我抗冻着呢。”
他买完机票就订了位于中央大街的酒店,两人拦出租车过去,的哥漫天要价,唐颂也没介意,只是不耐烦地催促:“还走不走啊?”
那人见遇到不砍价的肥羊,自然喜不自胜,服务态度也出奇的好,一路给他们介绍附近好玩的地方。
哈尔滨似乎刚下过雪,到处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在路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像是闯入了一个粉妆玉砌的白色世界。
沈略累了一天,到酒店后洗完澡就睡了。这一觉很憨实,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悠悠转醒。洗漱过后发现唐颂趁她睡觉时干了不少事,衣柜里堆满了羽绒服、棉帽子、长围巾、手套……
沈略差点瞪掉眼珠,“你,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
“两天吧。”此行也就是随性而起,漫无目的毫无计划,全凭心情,所以唐颂说得也不太确定。
她直呼他败家,两天买这么多衣服!
他竟然还一脸的理所当然,“总比冻坏了好。”
说着,便里三层外三层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仅袜子都套了两双。
“走不动了。”沈略苦着脸,觉得自己像个太空人似的,动一步都艰难。
“乖,咱得多穿点,等会儿还要出去玩呢。实在累了我背你。”
这天倒是挺晴朗,太阳亮晃晃的,只是照在人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冰凌,不知该称为雾凇还是树挂,反正晶莹透亮,随着枝桠交错成万千形状,煞是好看。
早已凝结成冰的松花江上,小孩子们堆雪人、滑冰、抽冰尜……你追我打互相调笑着,冰面上传来阵阵的笑声。沈略觉得很稀奇,盯着旋转的彩色冰尜满眼兴味。唐颂给她买了一个,结果她鞭子抽着抽着就不见了冰尜的影子,鞭尾差点甩到唐颂身上。
“你谋杀亲夫啊?!”他赶紧拽住她乱舞的鞭子,好气又好笑,指指旁边五岁大的孩子,促狭道:“跟人家小师傅学学?”
谁知沈略还真去问那小屁孩了,唐颂傻眼,只见那小破孩奶声奶气故作成熟地指挥他家小妖,玩得不亦乐乎,彻底给他晾在了一边。最后他又是哄又是骗又是胁迫,才把这匹脱缰的野马拽回,擦擦她额上沁出的薄汗,他凉凉地问:“累不累?”
沈略忙不迭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唐颂愣了片刻才明白她的目的,想到出门前自己说的话,心里郁结到吐血,认命地半蹲下身子。
沈略穿得圆圆滚滚的,地面又滑,所以唐颂背得格外费劲儿,只一小会儿,也是满头大汗,嘀咕了一句:“狗熊似的。”
她耳朵倒是灵敏,随手抹了一把松枝上的落雪往他脖子里塞,“说谁呢?”
唐颂猛地哆嗦了一下,怕摔着她又不敢松手,认栽道:“我,我自个儿。”
她爬在他背上咯咯笑,声音仿佛具有感染力,他的那些小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只想着,她要是天天这么笑着该多好。
傍晚的时候去了极富盛名的冰雪大世界,沈略虽然跺着脚直喊冷,可唇角持续上翘着,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提前回去的建议。
他牵着她的手在一个个冰雕雪堡之间逛游,抬眼是璀璨琉璃的冰灯城堡,低眸是她或惊或喜的灿烂表情,心里别提多满足。
一天都玩得很开心,只是没想到临走时却出了点小插曲,把唐颂惊了一身冷汗。
那会儿她流连在刚刚玩过的冰滑梯前,因为下来时撞到雪堆,一边抖着衣服帽子里的雪,一边咧着嘴直呼不过瘾。
他笑道:“再玩一遍?”
沈略喘着气摇头,“人太多了,还得排老久的队呢。”
年初二许多游客都是全家总动员,队伍浩浩荡荡地看不到头,他们刚才等了差不多快一小时,排队不比到处晃悠,静静的不跑不跳,只一会儿就冻得脚底发麻。
他亲亲她红彤彤的脸蛋,在她耳边说道:“你先去逛逛,我在这儿帮你排着,半个小时后一定要回来找我。”
“算了。”她还在犹豫。
“听话,心疼我的话回头就多补偿补偿我。”他挤挤眼,意有所指。
沈略啐他,“呸,谁心疼你呀。”说完就往不远处的城堡里走。
唐颂在后面笑着叮嘱:“记得回来。”
她回过身挥挥手,然后就像入水的鱼儿,转瞬钻得没影儿。
孰料阴差阳错,她嫌一个人逛着没意思,偏偏赶着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提前归来,等了几分钟没看到他的身影,急着到处借电话打给他,他的手机却出乎意料地提示“已关机”。
沈略急了,绕着分手时自己进的城堡转了一圈,回到排队的地方还是不见他,又去其它景点找。最后冷得不行,想了想,索性打车先回了酒店。
唐颂对此却不知情,大约因为天色晚了,所以这次排队的时间缩短了许多。等快到自己时还没见着她,他打开手机正准备看看时间,这才发现电池因为温度太低不知何时罢工,捏在手心捂了半天才重新启动。
甫一开机就是陌生的未接来电提示,拨回去对方只说刚才有人借电话。他让那人描述一下情形,越听心越慌。后来队伍也不排了,跟工作人员交代了声如果有人找就先让她在这儿等着,旋即拨拉开人群前往附近的景点寻她。
转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跑回原地后,工作人员说并没有人过来找他。他的心越发焦急,恰好手机又响,听筒里传来她沙哑急促的声音:“唐颂你在哪儿?”
他嗓子戗风后,干涩得说不出话,用最快的速度平复道:“还在滑梯这儿,你赶紧过来。”
“我到酒店了。”
“那你甭乱跑了,等我回去。”他心里这才踏实,重重地长出一口气。
急急忙忙回到酒店,刚进大厅就看到她,彼时正坐在沙发上朝门口张望,看到他后兴奋地跑了过来。
他蹙起眉心问:“怎么不进去?”
沈略见他的衣领和额角碎发都凝满了霜,像一个白胡子老头,顿时内疚极了,几乎想也没想地扑进他的怀里,轻轻抱住他。
唐颂因她这一系列动作整个人呆住了,好半晌才傻傻笑开,乐呵呵说道:“我身上凉,等会儿让你抱个够。”
一句话就戳破魔障似的雾霭,她飞快松开他,低垂着脑袋面庞酡红,不知被暖气熏的,还是不好意思。
沈略没想到对他的依赖竟会如此,虽然知道总会等到他,但那一瞬的惊惶几乎是直觉的,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人来人往,唯一熟悉的只有他。亲眼见到了,紧悬的心才安宁下来。
这晚,唐颂弄清楚缘由后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喃道:“傻小妖,没等到你我怎么会走呢。”
她鼻腔泛酸,特殊的家庭环境让她打小养成了独立的性格,没想到如今却越活越回去了,被遗弃的恐惧仿佛成了惯性,一旦孤身,心里便弥漫着浓重的不安。
唐颂点点她通红的鼻尖,批评完后又开始表扬她,“还好长记性了,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听着,就算暂时无法接通你也要一直打,不管啥时候,再生气我也不会拒接你的电话。”他又想到她在g大宿舍楼下的可怜样。
沈略很委屈,丝毫没察觉到语气中的嗔怨,“嗯,你不会不接。你只会不回我短信,让我不敢主动给你打过去。”
唐颂吃了苍蝇似的噎住,俄顷,忍不住为自己申诉:“……我给你回了。”
她狐疑不信,他取出自己的手机伸到她眼前,属于她的那一栏果然有条短信:我只接受你10心10意的爱。
沈略眼睛瞪大,手指慌忙按了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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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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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键,然后假装不经意地让手机啪掉在床上,问道:“哪有?哪有?”
唐颂捡回去一看,丢开手机去挠她的胳肢窝,笑道:“你就耍赖吧。”
沈略扑腾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连讨饶。
未几,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低说道:“小妖,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真要我说出那三个字才成?”
她宛如被施了定身术,徒然一呆,胸腔里那颗小心脏却开始狂奔,最后推搡着他的胸膛诺诺说道:“我,我困了。”
他俯下头,缓缓的,轻轻的,吻住她嫣红水润的唇,灵活的舌仔细描绘她的唇线,吻得不带情欲,却饱含最细致的深情。
她偏头躲闪,被他轻柔地固定住乱晃的脑袋,再也不敢故作无视,定定凝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心脏如脱缰的小马,快要从喉咙里跃出。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是说聪明女人必须知道的100件事,其中有一条告诫着:如果决定离开一个人,行动要快一点,快刀斩乱麻;如果决定爱上一个人,时间拉长一点,看清楚是否真的适合你。
他不是一个适合的对象,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亦顽守着自己的心,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也告诉他:她绝不会为他心动,决不会!
可现在,心脏只因他的一句话,却像跑了千米一样砰砰跳动,如果用医学上的说法,似乎叫做……“心动过速”。
他依旧在她唇上辗转吸允,温柔缠绵,又带着丝丝急迫,在她的嘴里,在两人的唇舌间,呢喃似的说出模糊不清的三个字,随着电流直击她的心脏。
沈略的心漏跳一拍,只觉耳朵旁有嗡嗡的虫子在飞,视线诧然撞进他渐渐深沉染火的黑眸。
他……他刚才说话了吗?说了什么?抑或她恍惚间出现幻听了?
她还来不及细想,便嘤咛一声,被他卷入逐渐高涨的浓浓情欲中。
129 此间流年
至此,沈略常常望着唐颂发呆出神,他则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偶尔捕捉到她的目光时会促狭一笑,外加几句打趣,仿佛那晚真的只是她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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