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也许吧,这样的男人,怎会轻易说下那三个字?
离开哈尔滨,他俩按计划沿着东海岸线继续游玩,即将启程去上海的前一夜,她例假竟然提前来了,脸色青白直冒冷汗,躺在酒店里痛得死去活来。
他那时正在酣眠,被她吵醒后吓了一跳,以为她突发了急性病,拖鞋都没穿抱起她就往外跑。
沈略揪住他的睡衣领子,艰难地说道:“我例假,例假。”
唐颂懵了片刻,停住步子呆呆地把视线调到大床上。洁白的床单如寒梅映雪般,中央那一点红色格外显眼。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么?”他还想着趁这一个星期赶紧逛完剩下的几个城市。
沈略咬着唇摇头,指指床的位置。
唐颂又把她小心地放回去,仔细折好被角。两人一起生活也有些时日,她好几次痛经乱滚时他都在身边,也算有些经验了。
灌了暖水袋,他拨开她汗湿的额发询问:“真不用去医院?”
她继续摇头,挪开他轻揉她小腹的手,嗫喏道:“那个……我,我没带卫生棉。”
唐颂一怔,睡衣也没换,直接披上外套就急匆匆出去了。
沈略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买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拿着卫生棉和止痛药回来了。
她去洗手间打理好自己,出来时床单已经焕然一新,刚走没两步便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起。
两人重新钻入柔暖的被窝,她肚子一阵阵的胀痛,也睡不着觉,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揉着,“我还买了止痛药,忍不住了可得告诉我。”
他的大掌宽厚温暖,外加有热水袋捂着,沈略已经好了许多,点点头,瞄了眼床头柜上搁着的各种类型的卫生棉,又暗觑他,“你自己去买的?”
“废话,不然还有谁?”
沈略微诧,还以为他找了酒店的前台。这个男人特要面子,每次逛超市如果她去选购生理用品,他就推着购物车远远等着。记得有次在他办公室时也遇此尴尬,他打电话请桑秘书帮忙时都支支吾吾的。
“人家没把你当变态?”她唇角略略扬起。
唐颂看出她的坏心,笑道:“我说给老婆买的,人小姑娘还特好心的帮我推荐来着,据说立体护围随心翻,感觉怎样?”
沈略的脸颊刷的一下爆红,顿时知道跟这男人比脸皮,她永远是输家。旋即抽出空枕头往他身上一砸,缩回脑袋嚷道:“睡觉睡觉。”
唐颂哈哈直乐,沈略扁着嘴越想越郁闷,抬起手胡乱捶了他一下,只听他倒抽了口气,然后哑道:“小妖,知道刚才你碰着哪儿了吗?”
她突然反应过来,红霞未退的脸庞再次滴血,整个人跟煮熟的螃蟹一样。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她,没道理身体难受还被他欺负得死死的,于是埋在他胸前的小手也开始不老实了,东摸摸西捏捏,像个刚学会抓握的孩子,到处乱碰。
唐颂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见她闭上眼睛皱起小脸又开始呼痛,他嗓音喑哑:“有恃无恐啊是吧?嗯?是不是?”
她不说话,微微睁开眼睛偷瞄他,看他似笑非笑也睇着她,赶忙又闭上。然而,比她眼睫滑落速度更快的是他的吻,如瞄准猎物的鹰隼,瞬间便狂肆地攫住她的樱唇。
这一局真不知谁输谁赢,最后以他进洗手间冲澡收场,而她也不好过,竟也被他撩拨得浑身燥热,好一会儿才平复。
在青岛又休养了三天,两人哪儿也没去,宅在酒店看看片斗斗嘴,然后偶尔再上演几出火热缠绵比比“定力”,上海之行最终泡汤。
等沈略身体稍好坐上回b城的飞机时,唐颂依旧一脸郁闷。
沈略弄不明白,这几天他又是哄又是骗的拐她去上海,说什么那里地理位置偏南些会更暖和点儿,最适合她生理期调养了。
当她三岁小孩呢?中部没暖气,冬天湿冷湿冷的,比得过b城暖和?
“你又不是没去过上海……”沈略狐疑地看他,如果说郁闷和失落,也该是她这个没去过淮河以南的人才对。
唐颂又不好说出实情,死皮赖脸地继续编谎话:“我不是在替你遗憾嘛。”
“不用,谢谢。”她仰起小脸,笑得一脸灿烂。
他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妞儿该不会故意跟他对着干吧?
回b城后,好在沈略没有坚持呆在沈家,唐颂载她回去取东西,遇到沈如海时他也有些尴尬,不自觉去看沈略。想到曾让未来的岳父大人跪过自己,他就觉得过意不去。
沈如海对唐颂依旧客客气气的,带着礼貌的疏离。唐颂在商场面对过各色各样的人,冷傲的、狡猾的、奸诈的、拍马屁的……他都能不动声色地秒杀对方,可这个身份特殊的倔老头,他第一次感觉有些棘手,想热络都热络不起来。
他觉得这父女俩的脾性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温水煮青蛙,好不容易捂热了小的这个,老的那个还得慢慢来。
他曾试探沈略,“你爸有什么爱好吗?”
沈略一脸茫然,他再问:“比较喜欢什么?”
“……没什么吧?”父亲每天勤勤恳恳地做生意,很少看到他休闲放松,然后偶尔有空会跟邻居下下象棋。可这是他的爱好吗?沈略发现自己挺不孝的,当人家女儿这么多年,竟也拿捏不准。
唐颂比她还挫败,挥挥手结束这话题。
开学后沈略又忙了起来,日子过得比大一刚报到那会儿都充实。下学期除了基本的专业必修课选修课,还开了基础实验课。
解剖工具和白大褂刚发到每个寝室时,女生们全都一脸兴奋,沈略她们四个当即就换上了,然后在楼道里随便拽了个同学进来,拍了张傻兮兮的大合照。
后来特显摆地给唐颂看,他扫了眼,嘲道:“我瞧着怎么像工厂里弹棉花的大婶呢?”
沈略被泼了一身冷水,气道:“你才大婶,你全家都是大婶。”
唐颂哭笑不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估摸着就这句话得罪了这妞儿,实验分组时她偏偏选周末那组,最后更过分的是……没课没实验的时候也往细胞所钻,美其名曰“见习”。
好几次逮不到她的人,他恼道:“这才大一呢,哪有那么多实验?我还不知道吗?去了你也是刷试管,成天给人当马仔!”
沈略顿时蔫了,他说得没错,甚至太看得起她了。她连刷试管和细胞瓶的机会都没有,师兄师姐能让她站旁边瞅着就不错了,去见习两个月唯一的亲自动手机会是打扫动物室,伺候几十个笼子的小白鼠和兔子。
“刷……刷试管也需要技术的,你可别小瞧了。”她弱弱地反驳。研二的徐薇师姐比较严格,大三还有一个学长也在那儿做课题,刷的试管她总嫌不干净。方卓师兄则号称最心疼小师妹,这种苦力向来亲力亲为。
唐颂叹气,得,当马仔就当马仔吧,她开心就好,只问道:“你在哪个老师的实验室呢?”他觉得适当的时候应该打声招呼。
“凌左舷。”她丝毫不知他心里的打算,老老实实脱口而去,外加满眼崇拜。
唐颂一听不对劲儿了,掏掏耳朵再问一遍:“谁?”
“凌左舷。凌霄的凌,左边的左,船舷的——”
“你别去了,再找个实验室吧,张院士那儿应该也不错。”唐颂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心里的危机感骤升。
“……”
沈略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真以为找实验室像去菜场挑萝卜呢?
她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进实验室的,但佟佳佳不知听哪个师兄说过,每个实验室的本科生见习名额都很有限,等着大二的时候大家都一窝蜂开始抢就来不及了,先提前熟悉熟悉只有好处。于是她就被她逼着给凌老师打电话预约,简单的面谈后竟好运地被接收了。
沈略也是真心佩服这人,年纪轻轻师从诺贝尔奖得住,发了无数sci影响因子高达十几的文章,然后被院长三顾德国才请回来,直接晋级为现今g大最年轻的教授。不得不提的一点是,人长得也不错,学院里不知多少女生天天对着他流口水犯花痴。
唐颂觉得沈略一定是被洗脑了,他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把她弄走,打电话威胁加警告某人后,结果非但没达到目的,一个星期后,她反而乐颠颠地跟他说:“凌老师让方师兄先带我做些简单的实验。”
唐颂气得吐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接触的人更多了,沈略变得开朗不少,看着她的笑脸他自己也倍儿舒心。
日子慢悠悠地晃着,转眼竟到了初夏,周五晚上他等她一起回家,电话打过去却听她说道:“我,我有个同学会。”
他直觉皱起眉毛,问:“高中的?”
“嗯。”沈略听着电话彼端的静默,犹豫两分钟后,支支吾吾说道:“我们原来七班的聚会,叶妃也在,……他,他应该也会去。”
130 你咬我!
沈略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向唐颂坦白这些,甚至他原本兴许不会知道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淡淡地问了时间和地点。
沈略徒然一惊,扬高声音说道:“喂喂,不让带家属的!”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调侃道:“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点?”
她蓦地垂下脑袋,脸也红了,不过幸而他看不见,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全交代了。
末了,正准备挂电话时,他又补了一句,声音里揉着清朗的笑意,“小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一怔,支支吾吾应了声,忙给撂了。
前往约定餐厅的路上,她依旧懊恼并困惑于自己古怪的举动。最后告诉自己,大约不想再挑起风波吧。小时候她就知道,期末考坏了或者做了错事,藏着掖着总会被发现,然后至少招来一顿怒骂。如果率先坦白了,反而会得到父亲的安慰与鼓励,也可免除不必要的误会。
这次,她明白自己又赌对了,他并没有盛怒着反对,只是细心地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什么的。
因为她坦白,所以他宽容?
恍恍惚惚走到东门口,听到有人连声叫她,沈略霍然抬起头,淡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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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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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小跑了过去,“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陈佳佳斜睨她一眼,“那可不成,五点要是你还不来,我可得去你们寝室抓人了。”
沈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抬手把滑下的发丝夹到耳后。
陈佳佳急忙挽住她的胳膊,深怕她临时变卦又跑了似的,连拖带拽地携着她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
昨天上午陈佳佳就给她发了短信,说有个聚会,沈略直觉给推了。毕业前后,班级大聚小聚无数次,她都没有参加过。毕业前跟班里的关系处的并不是很好,再加上期末那事,她也没心情。而如今,由于顾允丞,她更是能避就避。
孰料,晚上正打算洗漱时陈佳佳找到她们寝室来了,很明确的告诉她顾允丞也会去。
她听闻后心脏猛跳了一下,关掉水龙头,诺诺道:“我,我还是不去了。”
“他马上就要高考了。”
那她更不能去了,免得影响他心情。
陈佳佳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又说道:“沈略你知道吗?顾允丞一直想考好,他知道你在自责,他也不想成为你的负累……”
“我,不……不是。”她连连摇头,喉咙里突然哽得慌,也不知自己在否认什么。
“你不该去鼓励鼓励他吗?……还有,咱们这些同学,你真不打算再联系了?”
沈略沉默良久,愣愣地站在洗手台前,脸上的挣扎和纠结交错而过。
陈佳佳有些不忍,不想把她逼急了,叹道:“你再想想吧,决定了的话明天给我答复。”
她神思游离,连陈佳佳何时走的都不知道,后来还是佟佳佳进来叫她,看她拿着洗发水正往手上倒,头发却绑得好好的。
“喂喂,你这是要干洗呢?”
她哆嗦了一下惊回神,忙又拧开水龙头冲掉了。
“去吧沈略。刚才你同学口中的男生,……是他么?”
她脸色呈现不自然的苍白,点点头,推开佟佳佳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没课,不到六点她就起了,乘公交在市里晃悠,去了趟雍和宫,回来后就给陈佳佳回了短信。
她们俩到达“一口香”的时候,包厢里已经人声鼎沸,地上堆满了他们叫的啤酒和饮料,几个男生正乐呵呵地在餐桌旁附设的方桌上玩牌。
沈略进去时,笑闹声戛然停顿了几秒,然后班长才笑着招呼道:“沈略好久不见啊,才听说你也在g大,这么近也不多出来聚聚,太不应该了。”
肃清也挺热情的冲她笑。王子阳先扭头哼了声,被陈佳佳胳膊肘一拐,绽了抹敷衍的笑,招财猫似的对沈略抬抬爪子。
沈略腼腆地笑笑,眼神有些飘忽,不敢去看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同学。
叶妃拉她在身边坐下,特鄙视地看了王子阳一眼,讽道:“还说女人小心眼,其实我觉得王子阳你这心眼才像针尖似的。”
王子阳悻悻地摸摸鼻子,知道沈略来一次不容易,陈佳佳不知请了多少次,这会儿收掉浑身的刺儿,只当她隐形的得了。
男生们又吆喝着开了新的牌局,陈佳佳让服务员拿了点菜单,几个女生琢磨了下,随意勾勾画画点了些菜,然后便开始聊天。
沈略见叶妃闷闷不乐的今儿火气也挺大,猜出几分,遂笑问道:“怎么?lucy还追得紧呢?”
“嗳哟烦都烦死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叶妃最近提到陆西爵就这副挥苍蝇似的表情,脸上全是厌恶和烦躁。
“他这人应该还挺不错的。”
“……沈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闹心的是,孟子骁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好几次当着她的面嚷嚷:嗳嗳,lucy求你了,赶紧给这牛皮糖刮走。
爱情的姿态千百不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执着,无非是想得到心中最惦念的那个。沈略轻拍叶妃的背,抬眸的那霎,似乎又看见她眼睛里的水光。
顾允丞在正式上菜的时候才过来,一进屋班长就吆喝:“老顾,不成啊,先自罚一瓶,不一口抽了不准坐。”
顾允丞笑笑,很豪气地竖起酒瓶,咕咕几声,浅绿色的瓶子已经半空。
沈略自打包厢门开了就垂下脑袋,余光看到身旁的椅子被拉开,来人从容地在她左边落座。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开始急促,恍惚间,仿佛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爽气息,很熟悉,很亲切,夹杂着淡淡的酒气,又有些陌生,这种复杂的气息让她心里的一角莫名抽痛,连带整个神经脉络都紧绷着,背挺得直直的。
有人开始为顾允丞的豪气鼓掌,她知道,更多人是看着他们的。身边这个位置一直没人坐,她起先还以为他们依旧在排斥她,此刻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明了。
略显沉闷的气氛中,顾允丞轻松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又偏头对她低声说了一句:“嗨,……好久不见。”
沈略手中的筷子突然啪掉在地上,因为他那句简短的话浑身开始紧张,她舔舔唇,艰涩地回道:“……嗨。”
眼窝很酸很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e神那首《好久不见》。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
他弯腰拾起她的筷子,又起身去旁边的抽屉里帮她取了一双新的,沈略怔怔接过,觉得这木筷竟有些烫手。
席间,他们并没有多余的交谈,仿佛刻意避开,带着些生离,又随着眼神偶尔的碰撞,携着最温暖的熟悉。
顾允丞还有一周就要高考了,王子阳用筷子叮叮咚咚敲着杯盘,端起酒杯说道:“大家一起敬老顾一杯吧。”
酒到熏时,气氛很热烈,大伙杯子都满上了,纷纷站起,包厢里都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碰杯的时候,沈略没有躲闪,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加油。”
他明显愣了下,然后有些怅然地笑笑,仰头全干了。
吵吵闹闹,许多人都喝多了,叶妃醉眼迷蒙地挽着沈略去洗手间,洗手台是男女公用的,出来时她站在烘手机前烘手,从镜子里突然看到他。
他并未急着进去,缓缓朝她走来。
沈略的心跳如雷,慌忙低下头,等他在她面前站定,才略显惊惶地抬起眸子。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视线飘忽不定,随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一直放在兜里的平安符,平摊在掌心递给他。
她不知道顾妈妈上次在哪儿求的祈福牌,早上去雍和宫许愿上香,跪在每个佛像前求的都只有一件事——他高考能正常发挥。
其实以他的头脑和成绩,只是愿不愿好好考的问题。
顾允丞插在裤兜里的手缓缓抽出,半晌才去拿那张平安符。她的掌心温热,甚至轻轻颤着举得不算平稳,指尖相触,两人都仿佛触电般,他微怔,她猛地弹开。霎那间,平安符坠落,他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一起握住的……还有她的手。
沈略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可他反而握得更紧些,她惊慌中小声乞求:“顾,顾允丞。”
身后的女洗手间门被打开,叶妃跌跌撞撞走出来,他这才松开她。
沈略赶紧扶住叶妃,搀着她在洗手台前洗脸漱口,再抬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这顿饭一直持续到八点多,快散场时班长提议去k歌,男生女生们都表示无异议,这几乎是同学会的固有模式。
沈略却有些诧异,她跟唐颂说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半。
果然,手表上的分针刚指到六,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没有理会,直接歉意地跟班长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班长劝道:“哎?你不是跟王子阳他们一道吗,待会儿k完歌一起打车多好啊。”
沈略有些为难,恰好顾允丞也说:“我估摸着也去不了,回去还得备考。”
班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恍然般长长地“哦”了一声。
沈略更是尴尬,叶妃提起包率先站起来,“都一起走吧,爱回家的爱奔赴下一场的,先出去再说。”说完,挽着沈略先走了。
从大厅出去时,沈略低头说道:“谢谢……”
“呵……笨丫!”叶妃吐完后已经清醒不少,听沈略包里的手机还在响,问道:“你不接?”
“出去再。”
两人刚在餐厅门口站定,门外人行道旁划出的停车位突然响起两道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同时,黑色的迈巴赫和宝蓝色的兰博基尼车头卡向唯一空闲的那个停车位,车前灯狠狠亲在一起。
两辆车的车窗不约而同地降下,唐颂瞪了陆西爵一眼,对方则摊摊手,一副无赖样。
叶妃看到后低咒一声,匆匆跟沈略说了句“再见”,用包挡住脸拦了辆出租就走了。
沈略也暗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落在后方的同学们,沿着人行道快步往前走。
唐颂将车倒出来,跟在她后面猛按喇叭,谁知这女人偏偏与他对着干,瞅都不带瞅的,越走越快。他突地加快速度,将车横甩在她面前。
沈略这才吓着般,拧着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干吗呢?!”
“我还想问你干吗呢。”他冷睨她一眼,油门一踩,开了出去。
沈略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倒后镜,离餐厅已经有一段距离,王子阳似乎拦了一辆出租车,推着顾允丞往车里塞,她真不愿这时候再发生任何事情刺激到他。
唐颂看她心思完全不在这儿,眸中寒光冷冽,心底愤懑的火焰似要喷薄而出,他吱一声猛地停住车,倾身抬起她的下巴狂肆地吻了上去。
见着那小子她就丢了魂是吧?见着那小子她就不接他电话躲着他了是吧?她什么时候能把心思挪一点在他身上?
他惩罚似的,越想越生气,眼里腾起嫉恨和愤怒的红色,啃咬的力道加大,隐隐尝到唇间的血腥味。
沈略被她捏着下巴堵住唇,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声,而捶在他胸膛的手,仿佛也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后面有喇叭的催促声,他放开她,讽道:“要不要我把车倒回去?”
沈略眼睛发红,气道:“你简直莫名其妙!”
身后的滴滴叭叭声高昂持续着,他用拳头砸了下方向盘,偏开头重新驶离。
她则越来越委屈,金豆子倏然滚落,倔强地昂着头,也不去抹。
什么宽容?
什么大度?!
她选择磊落坦白,结果呢?
唐颂的余光扫到她泪痕交错的小脸,许久未见的泪珠潸然而下,不禁也有些心烦,“行了甭哭了。”
他还想哭呢。
“你干脆一开始就别让我去得了,或者给我找副眼……眼罩挡着?!”她抽噎着说道,眼底是红果果的怨愤和指责。
眼罩?亏她想得出来,唐颂差点气笑了,绷着脸冷哼:“眼罩挡得住你们离情杳杳?”
沈略难以置信地瞪大水蒙蒙的眼睛,指着自己说道:“离情杳杳?我……我只是不想让他看见……”
她偏偏头,呼吸有些急促,不知为何要跟他讲这些,艰涩道:“他……马上就要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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