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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又
浓眉紧皱,手掌不自觉地慢慢抓紧。
眯着眼望着帘子后那隐隐绰绰浮现的人影,一脸深沉之色。
喻德海胆战心惊地叙述着,心里暗道,他的个天,他的圣上这又是怎么了,眼神像是要吃人的老虎!
帘子后,沈夙媛同太皇太后说了好些体己话,包括今日张太后这一行,看着时辰是快到用晚膳了,太皇太后这才将她给赶出去给朱炎送别,沈夙媛很郁卒,她堂堂明珠郡主,怎么跟沦落到如斯地步,变成个人人都拉郎配的愁嫁老姑娘了?
最终认命地打了帘子冒出头来,见朱炎的目光闻声投来,鉴于今日他的表现喜忧半参,沈夙媛就不和他作对了。乖巧地走上前来,细声道:“皇祖母让夙媛来送皇上。”
朱炎望了眼外头的天色,昏黄遍布,确实暗了许些,回到宫里差不多是用膳的时辰。故而起身,宽大的袖袍子朝后一摆,负手朝殿外走去,沈夙媛见他这架势,嘴角抿了抿,露出一点偷笑的表情。她发现这几次见面都是于静心殿内,不是她迎驾,就是送驾,再不然就是那次谈心了。
她知晓他的扭性子,只默然跟在身后走出去。
路上两人都异常沉默,一直送到朱炎的寝宫停步,沈夙媛只管把人送到,说了句告辞的客套话就打算转身走开,不想朱炎到底没忍住,叫住了她,“给朕停住。”
哟——口气还有些冲。
位于前排贵宾席上的围观群众喻德海深有先见之明,挥了挥手让四周闲杂人等退散,省得被波及到等掉了性命都不省得是因何。
沈夙媛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心底暗笑,她道他能忍多久了,这不,关键时刻,还是立马现形破功了。





宠妃进化论 第十七章 :难逃法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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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朱炎还不算彻底丧失理智,虽是未按捺住那蠢动心思,喊住了她,可到底知晓这宫闱之内人多眼杂,怕当场闹起来不仅难堪,还会招人话柄惹人非议,一对浓眉忍耐般地紧紧一皱,朱炎轻吐一口气,朝四周顺便巡望一番后即吩咐喻德海在外头盯牢着,没他命令不准外人入内,哪怕是张太后亲自寻来都得给他寻个借口打发掉。
他而今,一门心思都只想拴着沈夙媛这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喻德海自是识相,这些年来清扫门前雪的情况他已应付许多次,早就得心应手,待朱炎一进寝殿,便一挥手下去全部给安排了,几名精甲内卫亦是纹丝不动,各守本分,宫闱里一切非正经事务皆于他们无干系。
朱炎进了寝殿,殿内富丽堂皇,耀人眼目,沈夙媛打少时溜进来玩过一次后再没进来过,今日朱炎特地带她进来,她心里倒还有几分感叹。见她脸色显出一丝颇为玄妙神情,朱炎的眼中闪过抹狐疑,转眼间沈夙媛已径自找了个榻座坐好,视线从四周金灿炫目的摆设上移开,回归到朱炎身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问道:“把人给叫到这儿来皇上也没个什么想问的?”
听她的话,朱炎嘴唇微微一抿,立马显出个冷笑的表情,“你倒是来问朕,朕倒想问你,方才你那些话是何意!选秀的事尚未开办,张太后且还未知,而且朕并非林氏一家可取!”
“噢——”沈夙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脸赞同,眼神里却显得极为无谓,当见着他脸上逐渐漫上怒意时,她才笑了笑说,“这我知道,并非林氏一家可供皇上您选择,总言之只要不姓沈,身家背景还过得去的,都会出现在皇上您的候选名单里头。不过林家算是好运,林暮烟的名声不差,又颇得张太后眼缘,最主要的……是前林丞相曾就任高德先帝的太傅,与已逝的□□皇且渊源不浅,这样一来,只消林老动用一下人脉关系,林家自就于万众之中备显出挑了。”
朱炎咬咬牙,站在她面前,见她何等惬意,分明说着关乎她女人家的终生大事,却似个局外人般评头论足,侃侃而谈,仿佛这一切与她而言是无干的,成不成皇后,能不能入宫得宠都不过随缘罢了。想至此,朱炎就觉着他连日来的茶饭不思,总失神想她的举动不仅可笑,更似他一厢情愿的痴妄!
他身为天下之主,竟沦落至此,当真是丢尽脸面!然不管心底里多气愤,多痛恨,多想一手掐住眼前人的脖颈,勒断了事,偏生又清楚之极,他是做不到的……
见男人面上表情千变化万,如万花筒般凌乱闪现各种情绪,最终恢复了平静,向前迈了几步,坐到她左手边的座位上,不过隔了半米的距离,只伸了手就能触及……沈夙媛转过头来,脸上那戏谑的调笑去了,只委婉低声道:“夙媛话虽说不中听,然这件事说到底就是这个理儿。至于方才为何会突然提及……呵,总不能什么都叫我给担了吧?”
朱炎眉头一动,侧眸看她,幽深乌黑的一对黑瞳里似酝酿着些什么。
沈夙媛继续道:“皇上是明白人,无须夙媛挑白了说。太后舅母本就与我沈家生了嫌隙,若皇上不同一条心,那时林家上位,太后舅母内里辅助帮衬,这份威胁不比沈家浅到哪去。须知养虎为患,皇上不能因小失大。”说到这,言词间她所有想表达的已尽然,剩下的,朱炎并非愚钝蠢人,沈夙媛自不必絮絮念叨个没完,省得说多了触到他的逆鳞。虽然,她好像经常性地在试探他忍受的底线来着。
“何为小,何为大?”朱炎挑了眉,同她说话虽总会增一股子的郁气,然冷静下来细想之后总能令他对某些事豁然开朗,那些话等闲人或许心里有数却是不敢自他跟前说的,而她打小不敬惯了,他是怒,可要定罪早些年就能盼个株连九族了,不至于等到今天。他一边生着气,窝火异常,一边见着她又抑制不住刺她的冲动,一来二往,她的话他多少都会听进去大半了。
沈夙媛懒洋洋往软枕上一靠,偏头眯眼:“这问题……倒是同先前皇上问的‘谁是僧,谁是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又是让朕猜了?”朱炎见她一张脸不过隔这么些许距离,近在咫尺,说话间那轻挑的唇角优雅含笑,如一只顽劣的狡狐,而那嵌于面上的一对盈如美玉的眸子勾儿般凝望着他,心上激灵灵一颤,半边肩膀都有些酥了。
他的话略带飘渺,“沈夙媛,你…你不能总叫朕猜你的心思……”
她勾着唇角肆意地笑道:“怎么就不能,就许我猜,不许皇上也偶尔来猜一猜?”
朱炎的鼻息紊乱,手似乎有点控制不住想朝她抓过去,沈夙媛仿佛恍若不知他的想法,只将半个身子越发地挨向他,寝殿内除了他二人空无一人,四下间骤然显得万籁俱寂,只余出少女那含笑的眼眸,和同她身上迷人诱惑体香,不断地靠近他。
他猜,她一定是故意的。
朱炎自认他是猜对了,气息愈加乱了,头绪全然不成调子,满脑子已被搅浑成一滩泥泞,他若想从这泥泞里脱身,必得寻一处澄净水源,而眼前的人,就是他想要寻得的水源。他渴求又期盼地朝沈夙媛逐渐靠近……
突然一只手伸到眼前,朱炎起先一愣,那根葱玉白嫩的手指头已是抵上他的唇,朱炎当下心头大震,浑身一紧,只感觉血液倏尔沸腾起来,失声:“你——”
沈夙媛嫣然低语:“皇上靠夙媛这般近,是想作甚……呢?”
那热血恍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自脖颈处一个寒颤,朱炎便霎时清醒过来,而沈夙媛见他面色惊怒交加,又带了点仓惶,嘴角却仍旧悠然扬起,似笑非笑地道:“人有七情六欲,皇上一时意乱情迷夙媛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沈夙媛分明是你——”
“分明是我诱引了皇上?”沈夙媛替他接了后半句话,嘴角嗤地一瞥,眼中光芒绽开,如烟花绚烂,然而朱炎却瞧得心惊,他一时间无法回答她,而沈夙媛已接着说起来,“若皇上无心,便是一具脱光衣裳的美人躺在龙床上又能奈您如何?魔由心生,自古红颜祸水不过借口,真成大事者,无需拿女人作题。”
他眼底暴风卷起,手紧攥成拳,换做平素里朱炎早反驳了她,亦或者怒叱她停嘴,可现下他没有吭一声,只冷眼夹着刀光逼视她。
见朱炎这等模样,她竟也丝毫不惧,反倒出奇镇定,曼声道:“皇上,今徒惹您不悦,改日夙媛再来赔罪罢。夙媛且先告退了。”
“不准走……!”
他终于还是拍桌而起。
沈夙媛却只身形一顿,脚步并未停,人往寝殿外走去,朱炎于身后喝道:“你说得爽快就想抽身离开,朕让你不准走,沈夙媛你听到没有!”
朱炎是这样的失态,胸口里怒火滔天,堆积于此,烧得他头皮毛发都要燃起来了。
沈夙媛到底是停了,朱炎几步上前,突然将她整个人从背后给猛地抱住了!
那力道用得极大,朱炎的唇贴在她的后颈,颤声道:“朕叫你不准走!”
“皇上这突然地是怎么了……”
“你明知故问!”朱炎恨声道。
沈夙媛哦了一声,这一声还隐隐含了笑意,令他气极之下又莫名地慢慢消了一腔愤然,这时惹得他龙颜大怒的人张嘴慢吞吞地说,“皇上您勒得未免太紧,您想这样勒死夙媛一了百了吗?”
本是满腔满怀的坏情绪,倒是因她这一言瞬间破了功,他先是嗤地一笑,又瞬间绷紧了脸,阴沉沉地贴着她的耳边切齿道:“你倒是极聪明,还知晓朕心里曾这样想过。”
“您也这么做了。”她的声音似乎发得有点艰难,心底不由地一声叹,气头上的小年轻下手就是没个轻重。
她的话一出,环绕着身子的手臂竟是松了松,然依旧是牢固地将她禁锢于怀抱之中,朱炎这一举动直接越过一垒有朝着二垒发展的趋势,沈夙媛心中颇为感叹,要引出这别扭性子的情动相当考验情商啊,索性她对他的心性脾气了如指掌,既要令他破功又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跨底线。
若朱炎晓得这一场于他而言难堪却又甜蜜的情动是她早谋算在心的诡计,那么他的戒惕心恐怕会翻上百倍,不过绕是如此,被一个人打小专注算计十几年的人,最终恐怕也难逃某人法掌。




宠妃进化论 第十八章 :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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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炎尚与她正纠缠不清,外头隐约有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沈夙媛本还想留点时间给陷入青春期情感问题中的朱小同志缓冲一下,然考虑到轻重缓急,终是胳膊一使力就崩开了他的臂弯,他且未曾清醒,被她这一下又弄得脑袋迷糊,不过到底是皇帝,反应挺快,立马就怒了,“你做什么推开朕!”
“人来了。”沈夙媛摊摊手道,而此时放哨的喻德海“偷摸摸”地进来了。
朱炎当即从愤怒中醒过神来,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负手轻斥:“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入内么!”
喻德海如期抖了抖身子,脸上腆着惊惧而小心的谄笑小声回禀:“外头来了人,说非要见一面皇上。”
朱炎眼睛一眯,没甚好气地道:“谁!”
喻德海偷偷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沈夙媛,这位明珠郡主面上好生悠闲,环胸而立,目光似察觉到他的窥探,含笑落到他身上,喻德海心下一颤,只觉满门心思都被她给瞧穿了似得,身子一个哆嗦马上所出来人来头:“是太后娘娘。”
朱炎眸色一变,染上些许冷意,只碍着沈夙媛在场没好说,先是看了看旁边一副好无所谓姿态的人,心下顿时恨恨不已,只暗自磨了磨牙根子,沉声道:“朕还有些事未曾处理完毕,你先领母后去素华殿,朕过些时辰就去。”
喻德海自知皇上为何会突然改口,心中忐忑,微微叹声,只领了命令就回外头禀报那位高贵冷艳的张太后去了。
如朱炎所料,事后张太后果不会罢休,他只觉头隐隐泛痛,感觉到沈夙媛的眼光正朝他看着,朱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她表情里携一丝的玩味,心头混乱,浮躁渐生,凝眉似在冥思。
沈夙媛见此,忽地道:“要不我躲一躲,您再让太后舅母进来?”
朱炎瞪了眼,惊怒道:“你还准备透明我们的谈话不成?”
沈夙媛眨了眨眼,表情颇显无辜:“不然您看着办。”说着眼神中带了点狡黠神色,神秘小声地说,“或许这儿有什么密道能通往别地,如此皇上直接派人将夙媛送出去,如何?”
这次回答她的是朱炎瞪成牛眼般的怒目,稍许,朱炎将她的手腕霍地抓住,沈夙媛并不抗争,只被他牵着手带到一扇打开的楠屏风后,宽大的屏障挡住她的身影绰绰有余,为免人影透过去,他还特意将披肩放置上头。
“你安生呆着,莫要发出一点动静!”朱炎低沉的话语里满含警告。
“为何不用密道将我送走?”沈夙媛问,她的眼中还隐约有一丝的期待,“你先莫要发怒,这是老皇帝亲口说的,先是说与高德先帝,先帝又说与了我母亲听,当然,我也就知道了。”望着朱炎脸上忍了再忍的神情,沈夙媛心里是有些同情的,你说好好一条专门修建的专用来皇室一族发生大难时自保逃生的密道,居然一转眼被那么多人知晓了,想来当初□□皇的先灵定然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罢。
朱炎恨恨瞪着她,简直就要把眼珠子都给瞪穿了,她惹人发怒的本领是越发高了!嘴里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怒视她:“你当密道是你随便能进的?你最好别声张出去,不然后果有你好受!”
沈夙媛恩恩地应道,灵动的大眼缀着笑说:“这样算来,皇上得先制裁您的亲姑母,也就是我的母亲,然后再考虑怎么收拾我。”说完,她不等朱炎变色,几步拽了把搁置物什的小矮凳,在朱炎张嘴的同时伸出一根指头做了个“嘘”地手势,随后笑眯眯地说,“好罢,夙媛自会乖乖的……当个旁观者。”
朱炎这会子是连气都生不出了,只收了收腹,咽下那塞满的恼意,冷声道:“最好如此!”说罢旋身挥袖,自从屏风后离开,而沈夙媛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淡笑。其实并非硬要让张太后进来,若他想,换处地方亦可,说到底……他也是有意想让她的,不似他适才冷硬态度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他无非是心思混乱,一时间不能冷静思考罢了,她的一番快速抢白虽说无理,却因此给了他下台阶的机会,省去他自行思虑后所带来的更多无端烦恼。
这样说来,她是帮他解决了问题呢。至少解决了刚才他突袭下唐突贸然的举动,说不准他心底里正想借着张太后一行给忘了,顺带让她也忘了。
沈夙媛抿嘴微笑,他还是惯会于此事上逃避,不过也罢,谁叫他是当今天子呢,坐在寒风凛凛的顶端之人,多少脾性古怪难伺候,她心胸宽广,自能够大度地给予理解。便不理会他这怒气冲冲之下傲慢的态度,只管蹲下身来,双腿曲折并拢,寻个舒服姿势坐好,幸而屏风并非全透明,那团团锦簇盛开的金菊替她掩盖不少,沈夙媛微眯着眼,双手撑着下颚,已一副准备好洗耳恭听的架势。
而张太后的耐心有限,不多时又让喻德海进来通禀,喻德海一进内却见明珠郡主不见了,当下大惊,头不由地朝四周张望,许是目光过分肆意,惹得朱炎心头不快,重重咳了一声,喻德海因而浑身一紧,忙将目光收敛不敢四下乱转,只道:“太后娘娘让老奴问皇上,何时完事?”
“哼,倒是心急…!”短促地一声冷笑,朱炎摆了摆手,“让进来罢!”连母后都因沈夙媛那一番闹腾下给气得直接省略了。
喻德海低了头,应声转身,忙去通传,而候在偏殿内的张太后早已心中生出多般念头,见喻德海来报,面上倒是装得像个模样,端丽妥帖,待喻德海一回身面上却是一变,眼里刀削般绽开几丝冷意。而陪同身旁的秦嬷嬷谨慎地贴耳,悄声告诫,“您到时莫太施压了,毕竟他是皇上。”
张菱宛面对伺候了她几十年的秦嬷嬷还是听得进去的,虽心头不大乐意,想她熬到今时今日,并非一日之间便可修成,期间经历多少变故劫难,终是叫她熬到这个份上。却偏生的,卡在元后之子,当今皇上的身上。他小时就不喜她,可多少还有几分对待长辈基本的礼仪,然而今日……
手慢慢紧握,她实在不能接受,他竟在那老不死跟前这般下她的面子,那冷硬姿态似她就是个面目可憎的邪恶之人般,好生叫她心头窝气!都怨那沈家的小辈,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轻易拥有一切,而她却要磋磨一生方能坐到这位置上。难道就因她没个金贵的出身,就低人一等不成?
张菱宛越想越气,只想着等会见了皇上必得好生说一番,再怎么说她才是他的母后,尽管他非她亲生,然她好歹还有十几年的哺育之恩,孝道为先,他作为皇上更得以身作则才是!至于沈家的那小野丫头,尚未过门就这般张狂无礼,简直难以饶恕……!
就在张太后一身泠然刀锋般地朝皇帝寝宫逐渐逼近,殿内的二人,一人怀着满腔未曾消褪的烦忧恼怒坐着,一人藏在屏风后头屁股占着小矮凳,手捧着下颚,眼皮子微微垂落,一幅昏昏欲睡,似要困觉的迹象。
等张太后过来还需会功夫,不过也就是那一炷香时辰,极为短暂的,然而正当沈夙媛犯困时朱炎却有些按捺不住。
忽地一道人影打眼帘底下惊现,她不慌不忙地拾眼看向来人,只见他半边身子被屏风挡住,露出张紧皱眉头的英挺面孔,鼻子朝上哼了声:“朕看你倒是要睡过去的样子…!”
“往素里在郡主府都是日晒三竿才起得床,今次连个午觉都没赶上,就陪着皇帝表哥和太后舅母您二位闲唠嗑,自是困顿了。”
朱炎继续哼哼,甚为不满她的回答:“说得像是朕让你成了这样儿似得,哪家千金闺秀同你这般?等入宫后每日请安等等繁琐之事,你岂非越发应付不来?”
沈夙媛顿时睁大了眼,起先那迷蒙水眸如蒙纱般如烟如雾,叫人心头绵软,而今陡然张开,就似有千万道光芒迸溅而出,朱炎心头大震,心知不能继续盯着她看,却见她嘴角慢慢绽开笑来,浅浅一小撮酒窝为她平添些许酣甜之意,竟惹得他心间都几乎要软化了去。而正当他要说些什么时,殿外喻德海及其煞风景地闯进来,第不知多少次打破他们难得酝酿出来的气氛。
自然,这难得酝酿出的气氛是朱炎自认为的,他刚有点情绪,猛地被截断,当下雷霆大怒,幸而喻德海机灵,嘴快地道:“太后娘娘已来了!”说罢就从前线上撤退到后方,将那烫手山芋利索地扔给即将到来的张太后,便头也不抬就退出殿外。




宠妃进化论 第十九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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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炎一通怒意无处发泄,只将那心头怒意团团压住,长袖一挥迎上正入殿内的张太后,风韵犹存的妇人面上端得是贤惠慈祥,然而这样的面貌毕竟不适合她的相貌,因此令人瞧去只觉虚假伪善。朱炎向来同她关系一般,甚至可说是凉薄的,见她这副笑脸迎人的面孔,眼神微闪,想到屏风后头沈夙媛正听着,心念换转间已褪去之前被她惹恼的躁气,淡声道:“母后忽然来阳盛宫可有何要事?”
张太后见他一张俊脸上表情平淡,似生嫌隙,心下当即惊了惊,她这等身份,宫里上下谁敢使脸子与她?便是她那不好相与的婆母也起码表面上会装得慈祥一片,不像朱炎,近些年是越发地疏离见远。忍下心头的愠意,张菱宛深知她未来还得靠她这“名义上”的儿子,便强撑笑容道:“也无大事,就是方才在静心殿,母后见你言词间似同那沈家侄女颇为熟稔,实在是好奇……”她后半句话还没接下去,却在朱炎蓦然抬起的眼光凝视下停住了,她喉咙滚了滚,竟有些说不下去。
朱炎望着张太后,声音低沉有力:“朕少时经常受邀去公主府上,自是熟悉的。”
高德皇甚是疼爱他的亲妹燕平长公主,这是众所周知的。因而当燕平长公主诞下沈夙媛后,高德皇便亲自登府探望,当时他尙小,也好奇得很,虽想去却被父皇以性子过于狂肆,怕过激伤了幼婴的理由未曾带去。不过……他最后到底还是见着她了。
忆起往昔,朱炎神色间不由地一软,露出些微似无奈又怜爱的表情,张太后见此,大撼,一双美眸里隐含深意,泄露了她心头一丝惊惧,难道如她所料,皇上真当是瞧上沈家那野丫头了?
“适才皇上说心中已有定数,难道……就是沈家侄女儿?”
朱炎抬了抬眸,眼中光芒流转,似乎隐约夹杂着一丝叫人分辨不清的暗光,他幽深的瞳孔直勾勾地望向张太后,后者见他沉默不语,心头惊诧间越添疑惑,面上不动声色仍旧维持着笑容,她怎么也是在后宫里煎熬甚久的老人,饶是朱炎这般不怒而威的气势着实惊人,张太后却不会失色。
“……听母后所言,您对她不甚满意?”
终于等到他搭话,张太后听出他的画外音,明显惊了惊,她这白捡来的皇帝儿子平素里是极沉闷阴冷的人,然对上这沈家小辈似乎态度便变了许多,她实难相信他心中是没有她的,起码能影响到他已实属不易,她无法不起疑心。
嘴边漾了一丝笑意,张太后慢慢说:“这可是皇上您误会了,明珠郡主毕竟是丞相之女,兼之其母又是高德先帝嫡亲妹子,与母后当初也甚为交好,明珠郡主打小就深入宫中,这脾性样貌是顶好的,母后怎会不满?”
躲在屏风后的沈夙媛听了,暗想这位太后舅母真当背后一套,前头一套,不过宫里人多数如此,宫规繁复,一旦不成方圆便难以管制,若后院失火天下大乱亦不为过,这般才滋生出这些宫里头众多的魑魅魍魉来。她暗自叹气,隔了一扇屏风张太后一派雍容华贵的仪态,望着不吭声的朱炎淡淡一笑,继续说,“然小郡主到底年纪轻,性子急,皇上知晓的,姑娘家和妇人家是差得多了,特别是在宫里头,母后实是为小郡主忧心啊……再怎么说,媛媛也是母后的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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