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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又
饶是心如止水,稳如泰山般的她,却也不禁地心尖一颤。
下一秒,她却是笑了。
望着脸色焦灼,眼神滚烫如火的男人,笑得嫣然妍妩。
——她想,她大概是又燃起斗志了。
……
二人遥遥相望,气氛怪异,眼尖心细的太皇太后立下就明白了她这外孙女适才失神的缘故,再看他这亲孙儿,心里头暗暗失笑,现在这年轻人啊……老人家大为感叹,眸光挑了挑,朝一侧的沈夙媛低声道:“甭在这你看我,我看你的了,去罢。”
沈夙媛脸一燥,她难得会不好意思,这会子朱炎的突袭,也确实令她悸动了。她一向不会否认这种情愫的滋生,对一个人常年关注产生好感是十分正常的事,况且这个人,身份不凡,地位不俗,长得也不赖,最重要的一点……是正对她懵懂迷恋中。
她也不想大晚上还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织女牛郎恋,只从椅上起了身,朝太皇太后微微伏身:“那夙媛先去了,过会就回来。皇祖母给留点菜吧。”说不定等她会过朱炎后胃口就好了。
太皇太后哭笑不得,挥了挥手,洋装恼意:“你这顽猴!”
沈夙媛微微一笑,转身朝殿外走去,步子渐快,片刻功夫便来到了还在平息静心的朱炎跟前,见他一张脸红润光泽,眼里积满焦虑痴惘,嘴抿成薄薄一道线,似是藏了诸多不能言的心语。他见她人就在眼前,换了一身浅粉色纱裙,飘逸轻盈,一对明眸晶亮晶亮的,像兔子般软绵温善,叫人极想将她搂入怀里。
心中念头一动,人下意识地就迈开步子上了前去,高大的身形如铁墙一点点逼压下来。
沈夙媛轻微一侧身,绕到了朱炎的身边,轻声道:“是去您的寝宫,还是……”说着,抬起眸子来,看得朱炎心魂都颤了颤。
“去皇祖母的萱草阁吧。”
萱草阁没人住,这时不过几个宫娥太监守着,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打着一盏青灯,烛火幽幽,如一条长龙蜿蜒路径漫漫长廊,人眼稀少,四下几乎只听得两人的脚步声和夜色里藏在丛间绿荫地里的小虫子发出的悉簌声。两人一路保持沉默,沈夙媛走在前头,朱炎稍微靠后,眼朝斜上方注视着她的侧脸。
原本焦躁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忽地就平静下来,胸口涌动的文火慢熬,令他疾走后通身热汗冷却下来后的寒气都被逼走了,只余一股暖流沁入五脏六腑,如春日里旭日照耀。
可朱炎看着看着,又不自禁地想到他此番来意。
——沈家败落,圣宠不再。
——她……是这样想的吗?
所以不肯表露心意,欲言又止,因为自保……故此对他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朱炎想着,眼里不经意间泄露出对她的心疼怜惜,她一直都是要强的,在他面前从来就不似个女人家般温婉体贴,可他……就偏偏是喜欢看她肆意张扬的模样,是这墨守成规的宫廷里最鲜亮无比的光华,亦是他心头不能忘怀,又恼又恨,却又爱又怜,极为复杂下的烙印。
他沉黑的眼瞳里暗光幽浮,旁若无人般地望着她,久久不曾散去……
二人来至萱草阁,让宫娥全数守在屋外,若有异动,便敲门警示。
这虽未曾有人住,却常年派专人清理打扫,屋内摆设一应俱全,墙上名家名画高悬,一张“清正严明,高洁风骨”的字样横亘屋檐之下,想必先头所住之人,大概是个品性优质,有点个性的人。
此地离静心殿较远,略微偏僻,而今夜临,守夜的宫娥寥寥数计,倒是个清净谈话的好去处。
朱炎现在已完全冷静下来,他看着进屋后从容自若的人,首先出声打破这安静的气氛。
“朕有话同你说…!”
沈夙媛微微挑眉,手交叠坐姿端正,好整以暇望着朱炎,清浅一笑,曼声应道:“皇上请说。”
见她摆出这个姿势来,朱炎居然有些紧张起来,他的人往前倾了一些,目光灼灼,锁定了她:“晚膳之前朕同你说过,朕在意你的想法……那些话,也是朕的真心。”他的唇嚅动了几下,复而张开,“就是说……朕的心里是——”朱炎的话没完,沈夙媛却忽地站起来,令他话声顿止。
她的眸光像是和这阴幽黯淡的烛火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冷淡。
“夙媛不是说过,早不记得了。”
朱炎眼神一震,面上表情当下僵了,不等他张嘴,一向恣意风流的她忽地发出一声极冷的笑。
“有些话轻易说出口便很难收回去,皇上金口一开,驷马难追,更当三思才是。”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朱炎惊愕的脸上,几步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说得信誓旦旦,到时却做不到,那才叫人失望。”
“朕如此不可信?”他挺了挺胸,一时都忘了她这样的态度是何其不尊不敬,足以他定罪,心里想着的,反是要证明他此番前来是下定决心,而非凭着一股孤勇意气。
手紧紧扣在把手上,他仰头望着她因他的话而似笑非笑的面孔,心里急速地跳着。
她无疑不是美的,姣好妍丽的面庞,一对明亮的眼如夜中星子。
朱炎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另一只空着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上抬,很快就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她没有躲开。因而男人的胸口急剧燃烧,如火在烧,手掌一点点地贴上她丝绒般细滑的肌肤,他喃喃地说着,“朕定是疯了,竟被你这只魔魅所惑……”





宠妃进化论 第二十二章 :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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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因常年握笔批阅奏折而显得粗粝,轻轻贴上她时,还有些痒痒的。
她面庞轻微颤了颤,眸子逐渐变得湿润明亮,像是诱人采撷的清透果实。
“夙媛,怎么会是魔魅呢?”沈夙媛的声音低低地,她的脸亦仿佛被一罩轻纱蒙住,朦朦胧胧,“那是妖物,是祸国殃民的妖物……”
“你就是妖物!”他猛地发声,战栗的,难以抑制的,霍地起身,一把将她的人搂入怀里,“你就是!沈夙媛,朕到底是认栽了!”说着,抬起头,唇飘移不定地朝前摸索,而她眉眼含笑,妩媚动人的脸庞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不能让朱炎触及。
他有些急了。
他本不是想要事情发展成这样子,是她……她在诱惑他!他模糊地想着,腹中的火苗陡然一股蹿上天去,烧得极旺,像是要将自个都燃尽了。朱炎热得不行,手搂着那纤细至不盈一握的腰肢,身体莫名更烫了。
“你让朕、朕亲一下……”
沈夙媛见他这般似魔怔般的模样,眉目低垂着,手抵在胸口,令他探头的姿势始终无法真正接近他,而她,则居高临下俯瞰着他的痴迷,直到她伸出手,轻轻碰到朱炎的嘴边,男人下意识地去触,忽地半眯的眼睁了开来,像是乍然从梦中清醒。
她的目光那样清亮透澈,像是早已洞悉他内心所有的想法。
看着他一直不愿承认却又内心渴望得到的人,朱炎终于是败了,侧脸沿着她滑嫩的手背慢慢地往上,轻声叹道:“就当朕是做了一场梦罢,你…你别拒绝朕。”他这样跑过来,又摆出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来,却无法予她最好的承诺,他想说喜欢她,可她那些话就跟针似得一根根刺进去,叫他疼得拔不掉,亦舍不得拔掉。
她说得那么对,朱炎终于明白……自己是懦弱的,宁愿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醒来就能重归原位。也不想让这荒诞怪异的场景,继续延续下去。朱炎想着,心里酸酸的沉甸下去,双臂环过她的腰,紧紧揽住。脸贴着那平坦的小腹,一时沉默。
沈夙媛也没说话,她任由朱炎这样姿态亲昵的抱着,眸光游离不知何处。
今夜一过,或许有些事会变,或许一切依旧照常。
然而此刻,至少是不同的。
他就像迷失的孩提,眼神惘然痛楚,她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却不能去阻拦事件的发生。沈夙媛低下头,心里莫名有了一丝奇怪的滋味,她细巧的秀眉轻轻一皱,手放在了朱炎的肩上,作势推了推,“皇上……皇上……”
朱炎身子一僵,头却仍旧埋在她的小腹里不起来,手臂异常坚固地箍住她的腰。
他没吱声,沈夙媛只好再提醒他:“皇上,就要宵禁了。”
闷闷的声音传过来:“皇宫是朕的,这规矩朕想改就改,无需遵守。”
她眉目里笑意浸染:“是、是,皇宫是您的,您是不用遵守,可这皇宫还不是夙媛的,等会皇祖母急了,派人来了可不好了。”
朱炎手握了握,声音一沉:“正好,让他们都看见罢!省得那么多风言风语!”就似赌气的孩子似的,惹得沈夙媛噗嗤笑出声来,她的小肚子颤了颤,不断地触碰他的脸,朱炎的脑袋蹭动了几下,寻了个更满意的地方,声音略带不满,“你莫动,就这样,让朕抱一会儿。”
沈夙媛忍着笑,低头轻轻地道:“皇上你这样好不赖皮。”
朱炎的嘴撇了下,发出一声冷笑,别扭地将她的腰用力一揽,让她的身子和他贴得更近,语气恨恨的,又充斥着莫名的伤感:“朕吃亏那么多年,总算还学着一些,哼——早该这样做才是!”
……她有点无奈。
一时也就没话讲了,心里悠长地叹着,却异常轻松,沈夙媛不吭声,朱炎有些不乐意,他的脸往里埋,她不由自主地缩腹,低低地笑,“皇上,你怎么同孩子似的……别、别动了……”越这样说,他越闹,越不停用下颚去摩擦她的肚子。
忽然间,他停了动作,自语了句:“要是里头有朕的孩子就好了。”
话语那样轻,像微风拂过耳畔,稍纵即逝。
沈夙媛的笑声戛然而止。
……
朱炎最后还是松开了她,沈夙媛整了整裙摆上的褶皱,定睛看向正坐在座椅上,一副侧着脸,耳根红彤彤的年轻皇帝,他大概是察觉到她在看他,咳嗽一声,眼睛却一副不敢往她脸上瞄的样子,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朕、朕就先回宫了,今日之事……”
“夙媛不会说出去的。”
朱炎一听,顿时把眼一瞪,好好的气氛又被她给破坏了,他心里莫名愤怒,然而看她笑盈盈,明眸如珠的模样,愤怒便不自禁地逐渐转换为一丝的柔情,可语气里到底还是带了几分愠意:“朕倒希望你到处去说!朕就知道你是不会说的,因此想要你记住今日,若往后里……往后朕做了什么,只要你提起今日来,朕、朕——”他平素里非正事不多言,亦非易怒暴躁之人,然一对上她总会举足无措,早在肚子里转了千八百回的话到了嘴边却总会迟疑犹豫,说不出口。
她几步上前,用手点在他半张的唇上,挑唇淡道:“话不要说得太满,留到真正该派得上时说罢。”
他眉头再度皱起,刚想开口反驳,又觉得自己已在这话题上绕了很久,他不是那种纠缠不清之人,想了想,抿嘴道:“且听你的,若有那一日,朕不多言,只做到你信!”他说罢,手牵住她,将沈夙媛的柔嫩的爪子包裹于掌心,眼睛慢慢亮起来,“去外头坐会?”
她想从中抽出来,可不知是他握得紧了,还是她自个也没怎么用力,手始终被抓在掌心。
沈夙媛蹙眉道:“得回去了,皇祖母会担心的。”
“皇祖母还怕朕吃了你?”
沈夙媛摇摇头,道:“倒着来还差不多。”
朱炎一愣,旋即就笑了,低头凑到她脸庞:“朕允你来吃……”谁知话音还未落,脸上的笑霎时变了,只见娇小的少女脚尖踮起,嘴干脆利索地咬住他,尖利的小虎牙扣住耳垂软骨,一阵刺痛涌上来,朱炎顿时惊叫一声!
外头立马有人轻轻拍门,还有一道压低的声音传过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屋里头,沈夙媛无辜地望着他,早在他惊叫时她就跳开一段距离,离他远远的,笑道:“皇上,这会子能回去了吧?”
朱炎恨得不行,直想将她扑倒在地,将她四肢都绑了,支在架子上烤了,又或是,生吞活剖!
一场小闹,最终也没能如朱炎所愿,最后来点温情的镜头,反而叫沈夙媛这一通咬耳,疼得什么风花雪月的思绪都硬生生没了。不过他怎能甘心,回去的路上心想着一定要报复回来,她咬他的耳朵,他到时候就咬遍她的……
“皇上,过了这条走廊,就要到静心殿了,您该往那条路上走了。”
游想的思绪被蓦地打断,朱炎前额突突地跳,他丝毫不怀疑她是上天派来整他的!
沈夙媛忽然眨了眨眼:“皇上方才笑得那么愉悦,是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她轻快地说着,见他脸色沉下来,正浓的夜色也遮不住那脸上的尴尬和通红,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态,“太后舅母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皇上……确实该选妃了啊……”
朱炎一时没反应来,待他嚼出这话里的味道时,脑子轰得像是炸开了。
“沈夙媛…你、你……”
他一叠声地你你的,沈夙媛却恍若未闻,只心里顾自揣测起来。
朱炎今年二十有一,按理说早有人专人安排经历人事洗礼,不该于此事上如此羞赧遮掩。沈夙媛再一联想适才萱草阁中的一幕,她心底隐约有个念头陡然冒了出来,莫非……他还是个雏儿?她略感诧异,这不该吧……太后舅母这般如狼似虎地给安排人选,怎会看着他到这把年龄还没接触过这种事?
她越想越可疑,趁四下无人,忙拽了他的手,将他拉到黑影里头。
“你、你作甚!”朱炎慌了下,很快眼神变了,她的身子离他那么近,他本就对她有意,怎能不心猿意马?刚一低头,她明亮的眸子就直勾勾地看住他,朱炎下意识地皱眉,却听她一副遮遮掩掩的做贼模样,小声地问:“皇上,问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她的眼实在太亮,亮得晃眼,朱炎心慌地避开了,嘴快速嚅动了一下:“……你说。”
沈夙媛像是考虑良久,咬了咬唇,终是横了心,问道:“皇上莫非……还没和女子……那个……那个……?”
“那个是哪个——”他飞快地低喝一声,眼睛顿时睁大了,后知后觉地回过味,若说方才脑子似炸裂了般,此刻便是直接被碾平了,咣当一声,令朱炎身形一晃,似被打击得连站都没法站住了。
见此,沈夙媛默默确定了一个事实,原来,当今皇上…还真是个雏。




宠妃进化论 第二十三章 :新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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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炎尚沉浸于震惊中无法自拔之际,而沈夙媛已得到答应,她是个处事利索的人,看他被打击得不轻,便不再继续纠纠缠此事,只拉着睁一双俊眸,神色茫茫然的男人轻声道:“好罢,这个秘密……恩,夙媛断然不会宣扬出去的,皇上请安心。”说着朝四处看了两眼,见他眸子转过来,直愣愣地盯着她,沈夙媛只觉这娃儿可怜见的,这是伤到自尊了吧?
她的手搭上他的肩,一脸凝重道:“这个,真不会说。”说罢,不再犹疑,在朱炎耳边快速说了句,“夙媛先告辞,皇上等会再出来罢。”便率先从阴影里走出去,月色柔光将她的背影照亮,连接着男人望向她的视线亦是一亮,朱炎猛地自懵然中回魂,步伐大跨,一个箭步人已越过她肩头,“停下!”
“小声些……”沈夙媛做了个嘘的手势,侧眸一番巡望,遂转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叹:“这时候皇上还要和夙媛较真这个?您还是快些回宫罢,夙媛也该回去了,皇祖母真要急了。”
朱炎忽地一声冷哼,气恼地打断她:“朕告诉你,朕的经验丰富得很!你就等着…等着那日,朕、朕让你好受!”说罢,怒而挥袖,睁眼瞪着她,然旋即朱炎似是想到一些不得了的场景,面上的愤怒忽地转变,挂上了略微得意的表情,在她一脸诧异中如同一只骄傲的公孔雀扬风而去。
良久,柔光中的人才失笑摇头,人退回暗处,靠着墙抿唇思索。
那日……呵,她倒是很期待这只愤怒的小鸟到时候会有怎样的表现。
***
朱炎疾步回到寝宫,一路上宫女太监瞧见他们的皇上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平素里沉闷莫测的模样已叫人胆战心惊,这番更是诡异恐怖,一个个匆匆行礼,都不敢抬头看。直到人走远了,才齐齐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被喻德海遏令于乾龙殿蹲守的小太监远远瞧见朱炎一身明黄扎眼的颜色,心里一紧,忙转身跑进殿内去通传。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差点撞上了人,险险避过,见喻德海摆着张脸走出来,急促地道:“喻公公!皇上回来了!”喻德海在先帝高德皇时代即是御前太监,待高德皇病逝朱炎即位,即可升为内监总管,掌管内侍省,为一众宦官总统领,权势大得很。不过却从不摆架子,人和亲善,同太监们相处融洽,是个很有风骨品味的人。然即使如此,一般内监里的人都称喻德海为喻大人,或者总管大人,少有人会直呼他为公公。除非是几个不长眼的,例如眼前这莽撞的小太监。
喻德海脸色黑了下来,然他没工夫和这小太监计较,只问:“你叫什么名儿。”
小太监战战兢兢答:“狗、狗子。”
这打哪儿来的野名儿?喻德海眉头微微抽搐,就听小太监又哆哆嗦嗦地低声说了句:“是、是替班的。”
喻德海脸色一沉,“替班?”语气不由提高了些,吓得小太监腿一哆嗦,一下跪地上了,“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是、是小晏子得了病,不敢将晦气带给皇上,怕惊扰圣驾,便叫奴才替了班,待他病好就会换回来了!”
听了此话,喻德海心里头积了火,私底下换班居然不上报与他,还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喻总管很生气,然远处朱炎的身影逐渐从阴影里走出,喻德海心一凛,也没余暇管这小太监的事,挥了挥手道:“退下去罢!”
“是、是!”小太监松了口气,连滚带爬地离开。
喻德海则迎上前,步子端得是稳当自然,见朱炎面上带笑,紧绷的心头顿时宽泛了些,亦笑道:“皇上看上去心情大好,莫非是得了喜事?”
朱炎看了眼喻德海,鼻子朝上轻哼一声:“什么喜不喜的!”说着入了殿,快步走到白玉龙床上撩了袍子坐下,喻德海递上一盏茶送到朱炎手边,后者接过,抿了口,突然像记起什么,先是叫内殿里的人都退出去,只留喻德海一人,随后招手让喻德海凑近些,眼斜上一挑,话却有些囫囵不清,“这宫里,有关于房…咳,男女一事的书籍图册么……”先前负责此事宜的人因他刚登基时国务繁忙,根本无心理会男欢女爱一事,加之他本身并不热衷,亦可说冷感,便一直搁置下了。而他长此以来一心务政,认为此等事乃污秽,非自愿下,让他同随便同陌生的司寝嬷嬷*,这对朱炎而言,便是滑稽。况且他身为皇帝,理应以国事为主,岂能贪图作乐,然而偏偏冒出沈夙媛这颗毒瘤……
最令人可恨的是,他自己并不想拔除这颗毒瘤,不但贪恋她带来的一点温暖,还为此神魂颠倒。
朱炎心里的小人低吼一声,他怎么想都觉得他亏大发了!所以他总得找回一点他作为皇帝的尊严!
浓黑的眼死死盯住喻德海,喻德海却是愣住了,他大概是没听清楚吧,皇上说什么?
“没有么?”朱炎咬了咬牙,“民间的一些什么画本子里头,应该有吧?”他记得上回有个太监溜魂还被他逮住过,那画本子上的内容只一闪而过,朱炎已厌恶地拧了眉,将那开差的小太监让人提出去一顿板子,掉了半条命,后来养不好,落了病根,而今拖着个病秧子的壳,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一日。可见朱炎于此事上,是多么厌弃乃至到憎恶的程度。
他似忆起一些不甚美好的往昔,见喻德海一脸发愣模样,忽地有些自我厌恶,眉头紧锁,烦躁地挥了挥手:“算罢,你下去罢,叫人进来伺候。”朱炎不愿想了,他就不信,这点小事还难得倒他?不过本能罢了,他自能无师自通!
想着,朱炎挑了挑唇,即要就寝,却听喻德海压低声道:“老奴这……有一些。”
他的手猛地攥紧了被褥,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同喻德海的一通交汇,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哪儿来的?”
喻德海道:“私底下传的,叫老奴瞧见,就给收了。”
朱炎怒道:“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胆大妄为!”音量一提,让喻德海小心肝一跳,转眼,他便眯紧眼,沉声道:“明日起……你看着挑一些,莫教人察觉!”后半句朱炎格外加重语气。
喻德海了然道:“老奴明白了。”说罢,见朱炎唇角扬起,似乎较为满意,紧着心稍稍放下来了些,不过很快总管大人又有点不自在了,他虽年过半百,还是个阉人,与此事上却一直有着男人的秉性。想他操劳大半辈子,得了大总管的名号,却连个逞心如意的对食对象都没有,总管大人不由伤感起来。
心想,他也想老有所依啊……
悲伤的总管大人指挥着一众人入殿伺候朱炎就寝入睡,自个边想着该怎么筛选画质优良,内容丰富向上的画本子给皇上,一边感叹他的老年凄凉,自顾自地晃晃悠悠回了乾龙殿前院的配房,而喻德海身为内监总管,直隶于皇上,而下边一众宦官,却得听他的,实权比往后里人微言轻的贵人都要大得多,住所里自有专门伺候他的大太监,和专人管事随时听候调遣。
配房里的管事太监见大人回来了,一脸谄媚地笑着上前,却正好凑了个不巧,被喻德海一通冷眼给瞪回去。
喻德海心肝脾肺都伤得厉害,为此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地想着该怎么趁早让皇上和小郡主如意了,才好让他也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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