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俞璟辞敏锐抓到了其中关键,意有所指问道“我得罪她了?”俞璟辞扫了眼话本子,这是最近山楂从外边淘来的,几个丫鬟对话本子越来越痴迷,跟着俞璟辞也深陷其中。
萧珂缮撑起身子,嘴角带着笑,“有事儿和你说,你不用听她说话扰了你思绪,她心情不好是因着我的关系,我和她说清楚了!”
当日,他应允过沈梓姝,太子府除了有身孕的韩湘茵,她会是第一个怀上孩子,可时过境迁,不知什么时候,他对旁人没了心思,除了俞璟辞,其他都索然无味,而且,俞璟辞有了怀孕的打算,他最是受不住她魅惑,结果可想而知!
他当然知道沈梓姝的意思。
“殿下,当日您为了她,保全整个俞公府,不就是担心没了俞公府,她再也不会坦然待在府里吗?如今,她心思已定,您应允我的话呢?”
萧珂缮从来都记得,可他受不得别人质问,沉着脸,看向她不停旋转的手镯,“我应允你的事儿自然不会忘,可你确定现在要的是孩子?而不是沈公府?”
“什么?”沈梓姝愣住,反问“沈公府好好的,我不懂太子您的意思!”沈梓姝说话声音打颤,没想到多年夫妻,最后两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你想清楚罢!”
萧珂缮回想沈梓姝咬牙切齿的话,他眼神一冷,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帮沈公府一把!
“殿下,太子妃说起邱府的事儿,是不是当日,您和她有过协议?”俞璟辞见萧珂缮神情,沈梓姝不会胡诌那件事,如果,真有事儿必是她和萧珂缮有过协议,至于内容,她却是想也想不出来。
“没有!”萧珂缮矢口否认,他不知道沈梓姝知道了会如何看他。
第二日,俞璟辞还在睡觉,自然不知,沈公府三少爷生前调戏的良家妇女皆上门找沈老国公讨公道,更有几名女子怀了身孕,说是沈三少的孩子。
饶是沈老国公气度再好,当场也气晕了过去,沈国公把人迎进府,国公夫人听说沈三少有后,有悲有喜,让沈国公把人安顿好!
一出笑料传遍了京城。
皇上碍于沈公府名声扫地,剥了公府爵位,也就说,沈府子孙若想出仕,只有走老老实实走科举。
所以,当沈梓姝气势汹汹而来被山楂抵在门外,俞璟辞还没搞清楚状况,“山楂,让太子妃进来吧!”
“俞璟辞,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沈梓姝还没进门,质问声夹杂着无限怒气传了进来。
俞璟辞一怔,她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儿,故而不清楚,如今的沈国公府已经只能称沈府了。
“当日,邱府犯事儿是我在皇后娘娘跟前摘清了你,而你却恩情仇报陷害我沈家!”沈梓姝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可能没休息好的缘故,眼圈周围浓浓黑色,俞璟辞疑惑不解,转向门外的山楂。
山楂眼神闪烁,今早萧珂缮走时交代过,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扰了俞璟辞兴致,她起先没明白,后来听二门的婆子说了,才知萧珂缮意有所指。
俞璟辞心下了然,想必沈公府出了事儿。
沈梓姝起初愤怒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最后转为祈求,俞璟辞才知沈公府被剥夺了爵位。
“俞妹妹,沈家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你能不能求求殿下,给我大哥一个官职,哪怕小也无所谓!”
沈冷的官职是依着世子身份而来,如今没了爵位,他的官职不保,而沈公府所有希望都在沈冷身上,她不能看着沈公府不如一般官户人家。
“太子妃严重了,官职自来由内阁定夺,我一届女辈哪能左右殿下想法!”俞璟辞没料到会成这样,对上沈梓姝的视线,她微微一思忖,沈公府出了事儿,沈梓姝肯定没出府,不然,有老国公在,定会叮嘱她怎么做。
沈公府已经没了往日光辉,可沈梓姝还在太子府,只要沈梓姝过得好,沈公府未来还是有希望崛起,如果,沈梓姝最近闹出什么事儿,沈公府就真的完了!
以往觉得沈梓姝诸多讨厌,甚至决心报复她,此刻,俞璟辞对她更多的是可怜。
“俞妹妹,纵使我有千般不是,我错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帮我这一次,我会一辈子记得你!”沈梓姝说着,眼角又湿润了,她急忙转过身子,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她最不愿别人见到她的眼泪,尤其是在俞璟辞面前。
若不是祖父派人来不准她回府,她也不至于不知道府里的情况,干着急!
俞璟辞对上她的眼神,眼底一片阴冷,刚升起来的可怜被沈梓姝一番话说得消之殆尽,纵使她有千般不是?俞璟辞冷笑,“太子妃还是快回去吧,殿下若回府了,有什么事儿你自己于他说,后宅女子不得干政,怕太子妃不要忘了就好!”
本来有意提醒沈梓姝,想想还是算了,沈梓姝睚眦必报,来日得权,必不会让她好过,俞璟辞心里边清楚,等人走了,叫山楂进屋,才知道了过程,不由得一片唏嘘,沈公府盛极一时,本以为会蒸蒸日上,没想到就这般没落了。
皇上念着老国公情谊,爵位等老国公死后才正式收回,也就说如今的沈公府只有老国公一人了,她不由得想到,有朝一日,若俞公府面临相同的境地,她会怎么做。
祖父也不会让她回府,她能做的微乎其微,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有朝一日俞公府真到了那一天,她必会想办法扭转,什么法子,一时半会却是想不出来了。
山楂站在一旁,忐忑不安,以为俞璟辞生气了定会不喜她,谁知她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出去,出门后她紧张不已,问夏苏“主子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会!”夏苏指了指屋内失神的俞璟辞,想必她是想着沈公府没落,心里边难受吧!
连着几日,俞璟辞都无精打采,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萧珂缮看在眼里,却是没说破,这日,风清气爽,饭后,萧珂缮拿着巾子擦拭嘴角,对又在走神的俞璟辞道,“郊外红枫红了,去赏红枫吧!”
俞璟辞摇了摇头,正要拒绝就听萧珂缮道“今日宫里有事儿,不能陪你去,已经给俞公府送信了,她们在城门等你!”
她们自然是周氏和邱氏,俞璟辞总算抬眼正视萧珂缮,良久,点了点头!
虫子见天长,有了他,俞璟辞心情好了许多,可他一路上都闭着眼,偶尔被俞璟辞折腾得烦了就扯着嗓子哭两声,待周遭安静了,又睡去!
“大嫂,他真能睡,都不觉得颠簸吗?”俞璟辞笑着捏着他的手,把风吹起的帘子拿手压住,不让风吹了进来。
早上,太子身边的海树过来传消息时,周氏震惊不已,尤其他特意说了把虫子带上,周氏不明其意,和俞璟辞一起才明白萧珂缮的意思。
怕是俞璟辞心情不好,想让她开心开心。
邱氏自然也看出来了。
“辞姐儿,你告诉母亲,是不是和太子闹不愉快了?”联想到海树过来时态度恭敬,邱氏心里边就觉得有事儿。
“没,殿下对我极好!”俞璟辞盯着侄子的睡颜,玩着他的手,心里一片平静,想到今日闷闷不乐,突然觉得她多虑了。
俞公府有祖父,有父亲,还有大哥,必不会到那日地步,没得因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坏了心情,惹了萧珂缮不快。
想明白了,俞璟辞就真心的露出了笑,转身挽上邱氏的手臂,“母亲,真的没事儿,不过是太想虫子了,一些日子不见,虫子就长这么大了!”
语气十足的感慨,邱氏嗔她一眼,“哪有说小孩子长得快的?你当姑姑的嫌弃侄子不成?”邱氏疼爱的把虫子的小手放在两侧。
婴儿睡觉喜欢把手弯着搭在头两侧,刚被俞璟辞一弄,虫子睡得不安稳了。
三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郊外,一排排红枫蔓延至山顶,地上堆积了薄薄一层,车轮滚在上边咯吱咯吱,俞璟辞来了兴致,想到在郊外葡萄园内的景象,她让马车停下,“母亲,不若我们慢慢走着上山吧!”
这处庄子是俞璟辞的陪嫁,想必萧珂缮知晓这一处才让她们来此散步。
邱氏由着她,让奶娘走在后边,自己抱了虫子,笑得分外满足。
走在前边的俞璟辞回头望眼邱氏,跟周氏打趣,“大嫂,您瞧母亲,谁要跟她抢虫子似的?”
“母亲是爱虫子!”不说邱氏,周氏也喜欢抱着虫子,软软的一坨,抱在怀里甚是舒服。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山顶,前边是一处三进的宅子,山楂早已叩响了门,候在门口。里边和外边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如果是外边是杂乱的美,里边则干净得一层不染,处处透着与林家宅院不同的干净。
换了地方,虫子夜里睡不踏实,俞璟辞听着隔壁的哭声也没了睡意,推开门,进了隔壁,邱氏和周氏都没睡。
“怎么了?”她问道。
周氏一脸无奈,“估计白日睡多了,夜里不肯睡,要人抱着才不哭!”
邱氏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果真,很快虫子就不哭了,睁着演讲,到处看,含着手在嘴里,对上俞璟辞清瘦的脸,看了好久才移开了视线!
“他还在认人?”俞璟辞来了兴趣,让把虫子放在床上,三人坐在上边,陪着虫子玩!
天亮了,俞璟辞才上床休息,一觉睡到傍晚。
邱氏和周氏去外边散步了,俞璟辞穿戴好,正欲出门,门就从外被人推开了,他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直裰,腰间别了枚坠子,身形高大,站在门口,屋里的光线都暗淡了下去。
“可要出去走走?”
俞璟辞还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他牵着,走在林中了。秋天的竹林,竹叶迎风簌簌而落,不时传来鸟叫声,手被包裹在温暖的大手中,俞璟辞侧眼,“殿下怎么来了?”
“处理完公事自然就来了!”
他本来昨日要一起来,想着他在场,邱氏和周氏不自在,故才今日来,见着她气色虽好,精神却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他放心不少。
“早就听说爱妃这处宅子风景宜人,还好来了!”
这处宅子是俞老爷子送的陪嫁,里边的一草一木都是专门设计,好比这处竹林,经过丈量后才栽种的,春日挖笋,夏日乘凉,秋日赏叶,冬日滑雪,不曾单调。
“殿下手里宅子多,哪会差这一处?”俞璟辞想问问沈梓姝怎么样了,转念一想,沈梓姝想通透了自然会越过越好,更何况,皇后娘娘看着她长大都不曾担忧,她何苦越俎代庖?
萧珂缮笑而不语,两人手牵着手,像老夫老妻般走在林间,神态自然,宁和,周围的鸟儿都感染得静了音,归巢后探出脑袋细细看着他们!
晚间,听说萧珂缮来了,邱氏高兴不已,翌日一早带着周氏离去,让俞璟辞多住几日。
俞璟辞好笑不已,瞥了眼旁边不说话的萧珂缮,点头应是。
只剩下他们了,萧珂缮做事肆无忌惮起来,晓得俞璟辞想要个孩子,每当她求饶时,他就有了法子,让俞璟辞哭不出来,笑不下去!
连着几日,俞璟辞非但气色没好,反而更差了。
面对夏苏愤恨的眼光,萧珂缮欣然接受,晚上确是收敛了许多,想着如果俞璟辞肚里有了孩子,可不能这么折腾了,心里边又感觉天人交战!
怀还是不坏?
贵妃辞 第85章 骑马备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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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府里比以往安静了许多,方良人来榭水阁的时间多了,俞璟辞才知,沈梓姝免了所有人请安,每天天不亮就进宫陪皇后娘娘去了。
她想得好,多了皇后娘娘宠爱,沈公府自会青山再起,如今,能帮她的只有皇后娘娘了。
俞璟辞心思一转,笑了笑,方良人歪头,她明媚的笑比瓶里开的花儿还要好看。
“姐姐笑什么?”
俞璟辞摇了摇头,指着手里的话本子,“以往都是山楂和禾津爱看,我还不解,如今才明白为何京城流行话本子了,上边多是前朝趣事,不乏如今还存在!”
方良人跟着笑了,“可不就是?”
想起即将来的秋猎,方良人问俞璟辞,“今年秋猎可听说了有谁去?”
去年秋猎因着怀孕方良人没去,今年心境不同,方良人也想去瞧瞧。
俞璟辞摇头,“估摸着快了,宫里边还没消息!”
第二日,沈梓姝叫人去未央阁,说是有关秋猎的事儿,走进未央阁的门,俞璟辞被里边的萧条惊住了,地上的落叶全扫到了树下,没人搭理,风一吹,又被卷去了其他地方,小步的进了前厅,沈梓姝坐在主座上,偏头与韩侧妃说着话,一改往日隆重,如今的沈梓姝一袭素衫,发髻上插了只与簪子,对着韩侧妃语声柔和。
她刚走两步,身子就被人从后边推了一把,还好山楂反应快扶住了她,抬头,周瑾得意的看着她。
俞璟辞不明,皱了皱眉,坐在,山楂却有些不忿,不过俞璟辞没发话她也没说什么。
对这边的事儿,沈梓姝好像没见到,等人到齐了,她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到俞璟辞身上,“今早进宫,听皇后娘娘说后日是秋猎了,让大家好好准备准备,规矩与往年不同,女眷们也可以骑马狩猎,你们看看可需要为你们备马?”
俞璟辞不会骑马,而且,说起马,她心里边害怕,周瑾第一个举手,“如此,就谢谢太子妃了!”
她外家是武将,会骑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陆坊萱坐在角落里,今日若不是太子妃让所有人到场,她不会出门,虽然她升了良人,可比进了寺庙的舒玉婷差不了多少。
“陆良人可是正宗武将之后,想必也需要露一手吧!”周瑾目光落在角落里,众人跟着一转。
陆坊萱惊恐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周瑾。
“不用看着我,太子府女眷众多,不能丢了面子!”
一席话说得好几位都蠢蠢欲动。
沈梓姝逗弄着韩湘茵怀里的小皇孙,听大家议论,差不多了又问了一遍,这下,要求备马的人多了三名。
回到榭水阁,山楂忿忿不平,“主子,周侧妃撞了您,您怎么都不说话?”被撞的是俞璟辞,山楂心里觉得委屈了。
“算了,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周瑾的用意怕是想试探她怀了孩子没,如此之举,也只有她胆大做得出来。
午后,萧珂缮回府去了马厩,让俞璟辞也过去。
偏海树不愿多说,俞璟辞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远远见着萧珂缮站在一匹红枣马前,拿着刷子,拴着马尾。
俞璟辞倪了海树一眼,明了萧珂缮的意思。
“殿下从哪儿弄来的马?”这匹马分明还未长成,个子才到俞璟辞脖子。
萧珂缮把刷子递给马夫,牵着俞璟辞走到马前,“看看,可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后日就是秋猎了,妾身不会骑马,让殿下失望了!”俞璟辞看着马的眼睛,还算和善,心里不那么紧张了。
萧珂缮抓起草喂马,拉着俞璟辞的手摸向马头,“你摸摸它,它认主了,你即使不会骑马,只需坐在上边也不会摔了下来!”
俞璟辞才不会上当,收回手,围着转了圈,“殿下真想妾身陪你骑马?”
萧珂缮不语,他差人做了两套骑马服,桃花束腰衣衫定能让俞璟辞在众多女眷中夺人眼球。
俞璟辞拍了拍马身,马儿还是太瘦小了,她坐上去会不会欺马太甚?
萧珂缮差人把服装拿来,俞璟辞见后拧了拧眉,桃红色,太艳了。
“你穿上,我教你骑马,学不会就算了!”萧珂缮本也没让她再秋猎时大展身手,经过一铺子,见到这套服装,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俞璟辞穿上会如何!
拗不过萧珂缮,俞璟辞换上服装,百褶领子周围镶了圈墨绿色底纹,腰身被束裹,胸口桃形薄衫隐隐露出里边的风光,俞璟辞不自然的踢了踢,恼羞成怒的瞪着萧珂缮,她稍微一埋头或者低头,胸前的风光就露了出来,怎么穿得出去?
萧珂缮满意的帮她理了理,白色桃形薄衫刚好中间,若有似无勾着她两处浑圆的轮廓,他的手不自主就热了起来。
俞璟辞注意到他的变化,急忙后退一步要叫人,可山楂她们识趣的走到了一边,俞璟辞才发现,马厩里只有两人。
她牵了牵领口,“殿下,还骑不骑马了?”
萧珂缮眼神火热,俞璟辞透不过气来,别开眼,脸烫得厉害。
“算了,马终归太小,长大了我再教你!”说完,拿起俞璟辞的披风给她穿上,牵着他上了一匹比俞璟辞高处半个头的马。
俞璟辞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拉起,不待她惊叫一声就落在了一个人怀里,身下的马儿左右走着,俞璟辞害怕,想转身抱住萧珂缮。
“别怕,他还没走呢!”萧珂缮手抄过她的腰,稳稳牵着绳子,把她拴在怀里,轻轻抖了抖辫子,马儿走了起来。
一颠一颠俞璟辞肚里一阵翻滚,脸瞬时惨白,身后的萧珂缮见不到,头顶在她肩膀上,“是不是不害怕?”
怀里的人却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萧珂缮惊觉不对,掰过她身子一瞧,俞璟辞咬着嘴唇,脸色乌青。
“怎么了?”他急忙翻身下马,把俞璟辞抱下马,席地而坐,抱着俞璟辞,轻轻顺着她的背,“怕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她穿衣服时尽管别扭,可脸上漾着羞红的恼意,平日他央着不睡觉,她也这副神情,萧珂缮便以为她喜欢。
俞璟辞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胃里翻滚两下,她想吐,吐不出来,回神过来,枕在萧珂缮怀里,他满眼愧意。
“殿下?”
“好些了没,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俞璟辞摇头,伸手,轻轻抚平他额上褶皱,“别皱着眉头,不好看!”
“是不是被吓着了?”萧珂缮埋头,轻吻了下她额头,“害怕就不骑了,秋猎等着我给你猎好东西回来!”
俞璟辞心里一暖,萧珂缮对她或许是有情义的,也许不深,可比起府里其他人,好上许多。
“和殿下无关,小时候,我与父亲去绥化镇寻砚台,太祖病重,车夫赶着车,火急火燎赶路,下了雪,官道不好走,翻了两次车......”
从此,她心里边就留了阴影,这件事,她谁也没说,后来,她也没再做过那般快而险的马车了,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刚刚看到那匹红枣马,才把她记忆翻了出来。
萧珂缮可以想象,当时的小姑娘得知养育自己的太祖不久于人世的难受,冬日赶路本就寒冷,车夫又失手,俞璟辞心里的恐惧他多少体会得到。
抱紧俞璟辞,萧珂缮也不知怎么消除她的阴霾,“没事儿了,咱不骑马!”傍晚时,萧珂缮却独自去了俞公府。
起先俞清远惶惶不安,以为俞璟辞出什么事儿了,萧珂缮对俞璟辞的不同他感觉得出,为人父亲,他自是高兴不已。
听了萧珂缮的话,俞清远愣了半晌,一脸凝重,鼻头发酸,“辞姐儿真害怕骑马?”
萧珂缮点头,对上俞清远眼神,他若有所思,“她说是车夫翻了车,难不成不是?”
俞清远坐在椅子上,愣神良久,翻了两次车?当时,一路上畅通无阻,官道下了雪不好早,赶车的车夫是他身边的吴达,怎会翻车,说起翻车,他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萧珂缮等着,当时俞璟辞心里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而且,除了有恐惧还有其他什么,他一时抓不住,瞧俞清远神色,分明也是知道什么。
“殿下,辞姐儿怕是记岔了,当时回来路上不曾出事儿,不过,辞姐儿真经历过两次翻车,是跟我已故的侄女去护国寺时,中途山石崩塌,第一次马车翻了,她有她母亲护着,没事儿,谁知上香回来,又遇着了......”
那时,俞璟辞还未满三岁,当时他以为是从中有人要伤她们,派人查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可辞姐儿怎会记岔了?
萧珂缮拧了拧眉,静谧良久,离去时,萧珂缮说道,“可知那次有谁受伤了?”若俞璟辞记岔了,则定是有人受伤,又或者她遇着什么了,心里边才会如此。
回到太子府,萧珂缮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叫来海陵,“你去查查当年侧妃娘娘马车翻车一事儿,别惊动了旁人!”
萧珂缮走后,俞清远也找当年的人一问,邱氏细细回想,当时俞婉貌似受了点伤,不过是轻伤,大夫说没事儿。
“怎的问起这事儿了?多少年了......”邱氏翻了个身,继续睡。
翌日一早,俞清远问吴达,吴达摇了摇头,当年山石崩塌断了路,其他也有上香被拦在半路上的人家,的确不是人为。
萧珂缮想起什么,让海陵不用再查了。
秋猎那日,京城牵起了长长的队伍,没了沈公府参与,一行人却不见少,到了围场,帐篷已经搭建好了。
皇上与皇后一个帐篷,旁边依着品阶来。
俞璟辞的帐篷是蓝色帐顶,里边跟榭水阁布置差不多,山楂没住过帐篷,欣喜不已,俞璟辞把衣服搁好,让夏苏打水进来,准备净面。
待会还要去外边见皇上,妆容已经花了,得重新画。
一切弄好后就听外边想起了锣鼓声,夏苏扶着俞璟辞,“必是皇上要去打猎了!”
围场里边已经站了不少人,俞璟辞旁边是周瑾和韩湘茵,小皇孙听了锣鼓声,大哭不止,韩湘茵心疼,让奶娘抱着会帐篷去。
“今日先让各家男儿打头,得了猎物今晚犒劳一番,明日,各家女眷三五结伴,打得最多的三人,朕重重有赏!”皇上的话一说完,已有几家少年跃跃欲试,待一声令下,骑上马,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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