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最前边的萧珂缮一身黄色蟒袍,器宇轩昂,眉如墨画,目若朗星,一眼就被吸引了过去,明知他看不见,俞璟辞仍眉眼一展,冲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周瑾哼了声,转开了头!
剩下一众女眷,很快,搬来了凳子,皇上和皇后娘娘坐了下来,俞璟辞落座后,视线落在了绿油油山林中。
过了两个时辰,远方才传来骏马奔腾的身影,这边,有人欢呼出来,“看,是我哥,我哥第一个出来!”
已有未出嫁的女子投去艳羡,害羞的目光,俞璟辞抓紧了手帕,忐忑的看着前方,稍后,又有马儿出来,欢呼的女子越来越多了。
终于,在一众马背上,俞璟辞找到了那么明黄的身影,俞璟辞的心才跟着落了地。
“母后,我就说还是她最关心大皇兄吧,只有她看向那边才是充满了担忧!”不知何时,女眷们安静下来,长乐和皇后的说话声也传了过来,俞璟辞抬头,见长乐对她眨了眨眼,她埋下头。
“就你会说,意思是埋怨本宫不关心你大皇兄了?”皇后还盯着远处,半是嗔怪的对长乐说道。
长乐摇头,“儿臣不敢,不过是见你们都看着前方,儿臣无聊,没想到见着俞侧妃如此紧张,觉得有趣罢了!”
在场的人大约都听出了不同的意思来。
俞璟辞没说话,很快,驾着马的少年翻身下马,跪了下来,皇上高兴,说了三声赏,又对后边的人褒奖了一番。
晚上,皇上让随行的厨子把猎物杀了洗干净,做好了送到各家帐篷。
俞璟辞已经用了饭,对赏赐下来的猎物尝了两口。
正好,萧珂缮撩帘进来,她把盘子一推,“快来尝尝,可是你打回来的猎物!”
萧珂缮伸手夹了块放进嘴里,嚼了嚼,“没有夏苏厨艺好!”
此行的厨子刚进御膳房,对猎物处理做得还欠火候,做出来的肉硬邦邦的。
“估计猎物太多处理不过来吧!”俞璟辞吃着也觉得没夏苏做的好吃。
“明日让夏苏找御膳房李公公要块肉,单独做!”萧珂缮晚间要回自己的帐篷,陪俞璟辞说了会话,讨了点乐子才忍着僵硬的身子走了。
俞璟辞已经脸红得埋在了被子里,胸前的衣衫被扯开了一大片,发髻也乱了,索性到了快休息的时候,没人会来。
半夜,俞璟辞听到隔壁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吵得她也睡不着了。
夏苏坐在灯前,头一埋一埋点着,“夏苏!”
“主子可是要喝水?”听着俞璟辞叫,夏苏立马站起来,清醒了不少。
俞璟辞指了指外边的哭声,“外边怎么了?”
夏苏也听到了,出去,片刻就走了进来,“好像是小皇孙发烧了,哭着呢!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在,主子要不要过去瞧瞧?”
俞璟辞想了想,沈梓姝怎的不在?
“晚了,我们就不去添乱了,你下去水吧,不用守着了!”
夏苏应是退下,搬了凳子坐在帐篷外守着,天擦亮时听到脚步声,她偏头一瞧,正要下跪行礼。
“免了,你家主子可睡得安好?”
俞璟辞认床不说,昨夜小皇孙又哭了大半宿,夏苏摇了摇头。
俞璟辞背对着外边,萧珂缮上前紧了紧她的被子,山里边本就凉,摸她被子外的手,果真很凉。感觉她挣扎,萧珂缮拖了鞋,上床,把人抱在怀里,“天还没亮,睡会吧!”
俞璟辞一宿没睡,闭着眼,脑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如今身后有了熟悉的怀抱,倒是安稳了许多!
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影了,依稀看得出天色大亮,她急忙翻身,夏苏听着动静进来,帮着她穿戴好。
“怎的不叫我,太子出发了没?”
“已经走了,殿下说不用叫您,今日不同昨天,想必要天黑时才能回来,皇后娘娘也没去送皇上和殿下,一直守在隔壁呢,围场上没什么人!”夏苏一一解释着。
俞璟辞听说皇后还在隔壁,愣了下,“小皇孙好些了没?”
“烧退下了,不过吃不下奶,太医说是肚子受了凉,皇后娘娘要罚奶娘呢!”夏苏给俞璟辞穿上鞋子,拧了巾子递过去,说道,“韩侧妃脸色不太好,有丫鬟说有人要害小皇孙!”
贵妃辞 第86章 长乐说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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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璟辞拿起铜镜,侧着身子,照了照脑后盘起的发,末了,搁下铜镜,摘下头上的步摇,“夏苏,盘个简单点的发髻,将头上的簪子全取了!”
小皇孙病了,打扮得太招摇会落人口实,况且还有心怀不轨之人想找麻烦。
夏苏松开她一头乌黑的发,心灵手巧重新梳起来,完了,拿起铜镜,对着梳妆台前镜子,给俞璟辞看。
“让山楂别乱跑,好好待着,真闲不住就去打听下夫人住哪儿,虫子是不是也来了?”昨日打猎人群中,俞璟辞没见着俞墨阳,俞墨昱也没影儿,她心里奇怪,偏她坐在前边,看不见后边来了哪些人,有没有邱氏。
“知道了,山楂听说小皇孙病了就老师待着,没出去过!”山楂心里边有底,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她心里边清楚。往俞璟辞头上插了只琉璃玉簪,夏苏转出去上丫鬟上早点。
材料不多,夏苏凑合着蒸了一屉包子,萧珂缮吃了三个,还剩下三个。
外边有丫鬟撕心裂肺的哭,俞璟辞皱了皱眉,让夏苏出去瞧瞧。
“主子,是小皇孙身边的一等丫鬟,皇后娘娘说她照顾小皇孙不力,杖责十下!”夏苏出去时,婆子们正把丫鬟拖到板凳上,准备打板子,她赶紧撩了帐门退回来。
俞璟辞握包子的手一顿,“在咱外边?”
夏苏点头,脸上布满了担忧,皇后娘娘什么意思?把丫鬟拉到她们门前打板子,不清楚实情的人还以为小皇孙生病和自家主子有关呢!
俞璟辞吃了早点,阻止夏苏收拾,“随我去隔壁看看!”
韩侧妃抱着小皇孙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皇后,跟前跪着两位太医。
“皇后娘娘,老身开了方子,小皇孙吃了慢慢就能吃下奶了!”太子头埋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小皇孙凉了胃,还不能吃东西,等把肚里的奶都吐出来,稍后喂些水,一盏茶后再喂奶!”
太医一开始只顾着给小皇孙退烧,没发现他是胃着凉了,偏韩侧妃心急,要给小皇孙喂奶,故小皇孙肯定要吐。
“刚才怎么不说?那太医可知什么情况会凉了胃?”皇后娘娘眼角上挑,星眸半眯,说出的话透着冷意。
“胃着凉有几种情况,一是小皇孙睡觉时没盖被子,肚子露在外边肯定会着凉;还有,若小皇孙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也会引起胃不适,再有就是季节交替,小皇孙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的季节,肠胃不舒服引起吃什么吐什么!”太医慢细细解释,皇后听到后边,脸色稍霁,“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人走了,俞璟辞站在屋里就扎眼了,她蹲下身子,急忙行礼。
皇后摆摆手,“免了,昨夜可打扰你休息了?朝哥儿一直哭闹,谁都睡不着......”
“不曾,倒是我,半夜没来看朝哥儿,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责怪!”俞璟辞缓缓起身,看了眼疲惫不已的韩侧妃,劝道,“太医说开了药,侧妃也别太忧心了,如果小皇孙好了,你又不舒服了,谁照顾小皇孙?”
韩侧妃抬头,轻轻摇着怀里的人儿,反复几下后把小皇孙递给了奶娘,“抱着,我去看看他的药煎好了没!”
中午,全部人都没心思吃饭,山楂说俞公府派人说,老爷子身子不适,要在家侍疾,故不能来。
俞璟辞眉毛蹙成了一团,犹如边上久久化不开的雪,老爷子身子骨一直很好,怎会突然不好了?俞璟辞归家心切,恨不得立马就是明天。
方良人正研究着桌上的跳棋,安慰她,“姐姐别太忧心了,老国公定然没事儿,再过两日回京就能看到了!”
俞璟辞恹恹笑了笑,心里边仍不踏实。
当天,在天彻底黑了前,打猎的人全部回来了,地上堆满了他们的胜利品,有豹子,梅花鹿,兔子,隔着很远,他朝俞璟辞比了比手指,俞璟辞懂他的意思,恼羞成怒的偏开了头。
皇上果真赏了前三名,第一名入了禁卫军,第二名进了巡卫队,第三名则进了兵部,在场的人有喜有忧,有幸灾乐祸。
当然,也有人极度不满。
“圣上不可!”
言官的声音处处都在,俞璟辞侧着耳朵,知晓今晚怕又有一番唇枪舌战了。
果真,“圣上,自顾禁卫军都是经过武举,然后吏部审核交由内阁,他们三人虽然有勇有谋,可怎么能轻而易举就进了禁卫军和兵部?”
皇上难得脸上没有不悦,指了指三人其中一人,“他是张家二少爷对吧,张家出身武将,张大人年轻时在边关报效朝廷,为我朝鞠躬尽瘁,他儿子能逊色到哪儿去?至于其他两人!”他们背后都有家族支撑,而且在一众同龄人中口碑不错,皇上自然愿意卖府上人情。
言官听后欲再言,被皇上出声打断,“好了,你的意思是要朕收回成命?”
言官知道大势已去,皇上报出三位少年郎的家族不就希望他们有所忌惮?
大臣们在,萧珂缮自要陪着喝上几杯,俞璟辞早早净了面,躺在船上,翻阅着新的来的话本子。
“皇嫂,皇嫂!”长乐公主尖细的嗓门由外及里,“又找到什么好看的话本子了?”不待俞璟辞邀请,她熟络的在她旁边坐下,夺了她手里的话本子,“我也要看!”
上次那个话本子看完后,长乐公主消极了好些天,此刻见着话本子,她又有精神了。
俞璟辞坐起来,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怎么不回去?”
“父皇母后都还没急,我自然也不急!”长乐已经在俞璟辞旁边躺下,侧着身子翻话本子,“今日这故事好看吗?”
“公主不是看过了吗?”俞璟辞失笑,气势,话本子里的故事大致差不多,无非就是小姐秀才郎情妾意的日子罢了。
长乐歪着脑袋,翻了两页,“明明说的是不同的故事啊!”
俞璟辞摇了摇头,今日贤妃一直盯着下边的青年才俊,想必是要为长乐招驸马了。
长乐尤不知,津津有味看着,直到感觉上方视线传来阴冷的气息,她才转移目光,盈盈一笑,“大皇兄怎么过来了?”
萧珂缮收了她的话本子,严声斥道,“你母妃到处找你,若知道你藏到这儿来,少不得又要被罚抄写佛经!”
一听抄佛经,长乐立马沉了脸,下床穿好鞋子,不紧不慢的对俞璟辞说,“大皇嫂,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啊!”
出了帷帐,冲贤妃身边的老嬷嬷拉下了脸,“都这么晚了,母妃怎么还不休息?”
老嬷嬷叹了口气,“公主,主子与您说的事儿可考虑好了?主子说了,这几日您若找不到合心意的,主子就自己做主了!”
贤妃已经细细打听过了,她觉着今日得了皇上嘉奖的三位才俊都不错,身世虽然低了,可做了驸马,什么都不一样了,身世低反而会对长乐真心好。
“嬷嬷,我和母妃说过了,等七弟长大了我再成亲嫁人!”长乐一个姑娘,说起女儿家的亲事一点也不扭捏,嬷嬷即使捂了她的嘴,“公主,隔墙有耳,咱还是去主子跟前说罢!”
贤妃还在桌边一个人啜饮,脸色红润,握着杯子的手都左摇右晃了,长乐上前,抱着酒坛子闻了闻,“母妃是不是醉了?”
嬷嬷出去找她了,贤妃喝酒她也不清楚,“主子定是等着你然后醉了都不知道,公主,什么事儿您跟主子好好说,别忤逆了她!”
长乐不在意,而且,她不过是不想太早成亲而已,怎么就是忤逆她了呢?
长乐公主头偏向一边玩着手里的手帕,嬷嬷叹了口气,知她没听进去,扶着贤妃上了床,给她洗漱后,劝守着长乐公主回去休息!
贤妃醉酒还是头一次,当夜皇上闻声去了贤妃帐篷,听贤妃说了一通胡话,翌日一早把长乐公主叫到跟前,准备亲自与她说。
“吾家有女初长成,一转眼,你都到成亲的时候了!你母妃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你别让她失望!”还记得当初那个小小的一团的人儿抱着自己手臂要他陪着玩的情景,如今,她都快说亲了。
长乐不自在的扭开了头,“父皇,儿臣还不想嫁人!”
“不行,你母妃已经看好几户了人家,待会你出去自己看看,遇着合心意的就与你母妃说一声,不然,订了亲要反悔就来不及了!”皇上也是人,也希望子孙绕膝。
围场边,红桌红椅,围着猎物整整一圈,中央有女子正在跳舞,皇上坐在最上首,貌似心情不错,准备着点鸳鸯谱凑成两对佳人!
每年这时候,皇上兴致高昂得很,今日却有所不同,打量所有男子眼神比昨日犀利,不曾开口表扬过任何人,对不喜欢的男子直接板着脸。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脑子一转就知道皇上态度不同的原因了,到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比赛环节,夫人们挤破了头要让府里少爷出头,在皇上跟前留一个印象,意思,不言而喻。
长乐公主和俞璟辞坐在一块,没一位男子作诗时,长乐就忍不住嘟道,“瞧瞧,络腮胡,以后老了肯定满脸胡子,我才不要找个膈应自己的呢......”
“......”
“快快快,看那位,好看虽好看,可细眉小眼,和女子一般无二,不可不可!”
“......”在场的青年才俊被长乐公主点名从头到脚数落一通后还不满意,连在场的女眷也被她拿来一一比较。
贵妃辞 第87章 定北侯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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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俞璟辞暗暗失笑,依着长乐的意思,普天之下,莫不是皇上也入不得她的眼,不由得问道,“你大皇兄如何?”
长乐把场内的男子评论了遍,还没喝口茶就听得俞璟辞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接了话,“大皇兄身形颀长,器宇轩昂,倒是不错,可......”
俞璟辞眼神一怔,等着她下文。
“可他心思特重了,有时候笑起来嘴角上扬,可眼神一片冰冷,着了他的道还不知道呢!”长乐说完,端起桌上的茶一口而饮,完了,转头,意识到她说的话,讪讪一笑,“大皇兄仪表堂堂,自是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儿!”
俞璟辞也不拆穿,看向贤妃逗留在场内的眼神,抿了抿唇。
皇上对长乐宠溺得紧,挑起驸马来也目光如炬,已有男子承不住皇上的眼神,身子不安颤抖,皇上也不觉得不妥,待到了一男子身上,滞留片刻,移了眼,脸上舒缓不少!
俞璟辞也被男子的气质所吸引,场内,一男子负手而立,神情认真,自然,盯着远处的青山,自敛而含蓄的嗓音很难让人移开眼。
明明在作诗,偏生让人忘了诗的内容,俞璟辞收回视线,扫到贤妃身边的嬷嬷已经往后隐去,她朝不知情的长乐投去一瞥,“长乐觉得定北小侯爷如何?”
定北侯二十年前在北疆一战中身首异处,因着副将叛变而死,京里的侯爷夫人听了当夜小产,生下一子,老侯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一月后,老侯爷抱着此时的小侯爷进宫,隔日,小侯爷便袭了定北侯的爵位,次日,老侯爷病瓮,襁褓中的小侯爷由身边奶娘抚养长大。
这些年,定北侯深居简出,不怎么出门,宫宴上都没见过他身影。
皇上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看到全场震惊的表情,他拍了拍手,“好,有当年定北侯的风范!”
众人如梦初醒,都伸手鼓掌,俞璟辞也没料到时隔二十年,小侯爷竟会在秋猎中获得皇上的赞赏。
已有知情的夫人暗自摇头,小侯爷身世高,自家闺女嫁过去上边没有婆婆,下边没有妯娌,一进府就当家,再好不过的亲事,可,小侯爷一出生便家破人亡,怕有硬命一说!
俞璟辞收回打量的目光,暗自啜了口茶。
之后,皆无出彩之处,俞璟辞回了还听山楂泛着一脸痴相,声音闷闷的,“小侯爷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怎能因为定北侯之死而怪罪于他?”
“你不信外边的说法便是,更何况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因此耿耿于怀莫不是动了心思?”俞璟辞拉开帷帐,已有丫鬟在收拾软褥,见着她了,盈盈一跪。
山楂忿忿不平,潜退丫鬟,自己顶替她们的位置收拾起来,“奴婢哪配得上定北侯,不过是因着他受人诟病想起奴婢的娘罢了!”
山楂娘出声因为父母双亡被村里人嫌弃,山楂舅母又是个惯会来事的,便想着法子将山楂娘卖了。
俞璟辞不知道还有这茬,山楂娘在厨房里当差,人缘不错,以前没少帮着夏苏几人,俞璟辞略一顿步,“你倒是同仇敌忾!”
山楂发泄完心里边好受多了,脸上开出了花,“奴婢娘性子好,对身边的人都不错,推己及人,想必定北侯也是如此,被人说成这样,委实不该!”
俞璟辞翻出早前的话本子,一页页翻开,然后停在一处,指着给山楂看,“你帮着定北侯不是因着话本子里女主凄惨的身世把自己换成了女主?”
她就觉得山楂说的话耳熟得很,原是来自话本子。
山楂手兀自一顿,脸上一僵,“怎么可能,奴婢还能拿自己的娘乱说不成?”头却心虚的低着。
“收拾得如何了?”萧珂缮挑开蚊帐,一身墨绿色装扮极致衬托出他姣好的轮廓。
山楂夏苏等人正要请安,就被一声低沉的嗓音托住,“我与侧妃有话说,退下!”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莫名的退了出去。
俞璟辞神情懒散的把话本子整理好,指着一盘未动过的盘子道,“殿下,今日,夏苏炸了兔肉,可要带上?”
“总归是夏苏弄的,味道不会差,带上吧!”萧珂缮在皇后那里得了些消息,心情不大愉快,不过,对着,俞璟辞,他尽量掩饰。
“对了,太医说小皇孙好了,你别乱想,乱说话的宫女被母后罚去宗人府!”
“恩”
淡淡的一声,萧珂缮心情冷静下来,他是担心因着宫女的话,俞璟辞与他生了嫌隙,既然她不在意,萧珂缮认为再好不过。
又提到,“小皇孙身子骨小,很容易受凉,就是你,当时跟着岳父从绥化镇回来不也得了感冒?听说还在床上昏迷了好几日!”
俞璟辞抬眼,不甚在意的又撇开了去,闷闷不乐,“当时taizu离世,又在路上受了颠簸,又痛又惊下难免身子骨差了!”她想说的是,小皇孙才几个月大,有皇后特意叮嘱,谁敢怠慢?
而且,她隐隐觉得小皇孙生病真的是有人故意搞乱,不乱丫鬟怎么敢模糊不清的乱说?不过,皇后既然不打算追究,她也觉得没必要了。
况且,她心里还有不安,俞公府的事儿怕不止那么简单。
回了府,俞璟辞急忙让山楂去二门找禾津,禾津还没回来,仍在二门当值。
这一次,禾津回来给山楂的消息却很笃定,真的是老国公病了,国公和世子和三爷要侍疾。
得了信的第二天,俞璟辞就回了府,府里一片安详,丫鬟们见着她不自觉低着头,俞璟辞急奔进临安堂,还未走近,已闻见浓浓的药味。
“祖父!”
俞璟辞打开门,俞老爷子衣着单薄的靠在软椅上,和对面的俞清远下棋。
自觉失了仪态,俞璟辞顿足,理了理衣衫,抬脚,一一见礼后才问道,“祖父,身体好些了没?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俞老爷子嘴角噙着笑,眼神柔和,“人老了总有生病的时候,快来坐,说说今年狩猎如何?”
俞璟辞细细检查俞老爷子一番,感觉他精神不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已有丫鬟搬着椅子过来,她坐下,看向茶几上的棋局,将皇上指了三名官职的事儿说了。
“皇上好几年不曾恣意,想必今年前三名定是十分优秀的男儿!”俞老爷子不紧不慢落下一子,说道。
俞璟辞想了想,或许真有过人之处,说到定北侯,俞璟辞眼神带着一抹惋惜,“小侯爷玉树临风,气势盎然,若是定北侯还在,定会为他感到高兴!”
小侯爷怕也早就成亲,或许,有了孩子了!
俞老爷子不置一词,催促俞清远落子,“乡里有句古话,没爹娘的孩子早当家,若定北侯还在,小侯爷说不准又是另一番光景,谁说得准?”趁俞清远心不在焉看着俞璟辞,俞老爷子快速又执起一子,迅速落下,“清远,该你了!”
俞清远低头,心下了然,“姜还是老得辣!”
得了夸赞,老爷子却不甚高兴,“闺女回来就不应付我这个老头子了?”
俞璟辞好笑,拉起俞清远,陪着老爷子杀了两盘才让他兴致而归,“还是辞姐儿得我老头子宠爱!”
俞璟辞问了些定北侯府成年往事,长乐公主说亲,与公与私都和她有关。
俞老爷子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贤妃娘娘疼爱长乐公主,皇上也是出了名的宠她,驸马爷的位置怕也只有定北侯适合!”
当年,定北老侯爷弥留之际曾让他若有机会帮持一把,小侯爷性格坚定,足智多谋,即便未出门,该学的功课一样没落下,想必跟老侯爷留下的老奴有关,奴大不欺主,老侯爷为小侯爷想得长远,看着不解的俞璟辞,老爷子给她说了些成年往事。
定北侯的男子多死于战场,到了老侯爷和定北侯两代,皆是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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