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昏昏欲睡间,听着萧珂缮在说话,“想不想要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很好玩,比你们还小呢!”
睁开眼,外边已经黑了,俞璟辞侧过身子,美人榻的下方垫了几张老虎皮,萧珂缮一只手撑在地面,旁边躺着诺言和云起,两人乖得很,从能做能走爬后,极少能安安静静躺着听人说话了。
萧珂缮背对着她,不知道她已经醒了,自己还说着,“你们要是想要弟弟妹妹,和爹爹说,爹爹可厉害了,保管让娘给你们生一个弟弟妹妹出来!”
“......”俞璟辞没想着他在两个孩子跟前说这些,张嘴打断了他,“皇上厉害,可是诺言和云起想看皇上自己生一个呢!”
两个孩子听到她的声音,都爬起来,趴在萧珂缮身上,云起手扶着萧珂缮的肩膀,站起身,伸出手,要俞璟辞抱。
“醒了?肚子饿不饿?”萧珂缮将两个孩子放在她身边,转身叫夏苏,“夏府,给娘娘备膳!”
不知为何,提到吃,俞璟辞心里别扭得很,她摆摆手,“不用了,我不饿!”
对上萧珂缮耐人寻味的视线,她偏开头,抱起诺言,全身发软,竟然抱不起来,萧珂缮帮着搭把手,“要不要差太医瞧瞧?”
俞璟辞不答话,起身,抱着诺言走了,云起爬到萧珂缮身上,指着俞璟辞,意思是跟上。
萧珂缮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娘亲生气了,算了,等你们再大些,再叫娘亲生弟弟妹妹吧!”
诺言和云起还小,俞璟辞要是这时候怀孕了,两个孩子没人照顾,他忙起来也顾不得,想明白了,翌日一早就问胡太医开了药方。
胡太医心里存着疑惑,不过还是提醒他,“皇上,药吃多了不好,叫娘娘小心着些!”
一来二去,胡太医也摸清了皇上的性子,两人很多时候算得上朋友了,好比这句话,深处想就是你们那事儿的时候,估摸着差不多了,叫娘娘躲开,其中,不乏暗含了揶揄萧珂缮的意味。
萧珂缮很自然的接过话,“一副药就行了,以后,朕注意着些!”
注意着些,包含的东西多了,胡太医咧嘴一笑,拍马屁道,“皇上待贵妃娘娘真好,羡煞旁人啊!”
“好了,收起你的嘴角,朕会认为你说得诚恳!”
萧珂缮又问了一些事儿,胡太医笑得更欢了,没想着皇上好那口,不过,仍回家将收藏多年的书籍翻了出来。
俞璟辞觉得萧珂缮奇怪,册封太子的事儿结束了,近日,早朝后,皇上都要晚一个时辰回香榭宫是为何。
问张多,张多只说皇上在审阅皱折,今年国库丰盈,皇上要审核户部递上来的账册呢!
实则,萧珂缮得了胡太医的书籍,一页一页看得正欢,上次,俞璟辞帮他后,不知吃了进去没,之后两日都提不起精神,他问胡太医要书,想琢磨琢磨,吃了那个会不会对身子骨不好。
翻了许多页,他算是才明白,那种东西还真能吃,坊间竟有女子,拿男子的jingye护肤养颜,里边不止提到了男子的jingye,还有刚怀孕女子的胎儿,此类书籍,也只有胡太医敢收着了。
“皇上,贵妃娘娘好似不太欢喜?”张多想了想,将俞璟辞找他的事儿说了,“贵妃娘娘问起皇上为何公务繁忙,经常不见人影,老奴说,您要核对户部账册......”
萧珂缮关上书籍,“张多,拿火盆子来!”
有的书留在世间只会害人,人吃人,有违常理。
张多转身,不一会儿端着火盆子来了,心里狐疑,难不成皇上和贵妃娘娘吵架了,平日说起贵妃娘娘,皇上都侧着耳朵倾听,今日转移的话题,委实不该。
他不知皇上看的什么书,烧了好一会才全部化为灰烬,连着几日的雪,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张多撑着伞,跟在萧珂缮身后。
“以后娘娘要是问你朕的事儿,实话实话,别瞒着她!”
俞璟辞心思聪慧,户部的账册俞墨阳核对完整了,哪还需要他亲自核对?
大雪纷飞,香榭宫的门近了,萧珂缮脸柔和下来。
回去后,得好生解释一番了。
而太医院,皇上身边的人说他送的书籍被烧毁了,胡太医痛心不已,世间再找不着一本了,他藏得极好,一是担心被人惦记,二是怕被人看了里边的内容,内宅的女子复杂,为了夺宠什么都做得出,要是找到了美颜的法子,有多少婴儿会遭殃他也明白。
可是,可是皇上没必要直接烧毁了啊。
小凉见自家师傅身形萎靡,凑上前,“师傅,师母昨晚又让你睡外边了?”
“走走走,你这好小子,看师傅的笑话来了是不是,与你说吧,前两日,皇上说给二皇子找一位公公,我向他举荐你了,你和小王爷关系不错,想必哄二皇子也手到擒来!”胡太医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急躁的心平静下来,朝小凉笑得不怀好意。。
“什么?你还是不是我师傅,我,我不要当太监!”小凉在太医院有了职称,因为年龄太小,专门负责给刚进宫的太监们看病。
什么病?切了后伤口引发的炎症,高烧不退等!
小凉哭着跑去找小王爷诉苦去了,他可不想当太监,没了命根子不说,痛得死了,要是遇着一位刀功不好的师傅,一刀切不断,还要来第二刀。
总之,小凉打死也不会当太监,他长大了还要娶媳妇呢!
磊哥儿听他说起这事儿,拍着胸脯道,“放心,我会让皇叔给你找一位最厉害的师傅,切下去不痛的那种!”
后宫中男子不得入内,磊哥儿心里也想小凉留在二皇子身边,这些日子他在宫外学骑马,干爹与他说了好多皇叔母以前的事儿。
皇叔母吃了苦,二皇子是她的宝,有小凉照顾的话皇叔母放心了,不用那么操劳。
小凉本是找帮手,没想着都支持他做太监。
去香榭宫那日,他全身抖得厉害,给贵妃和皇上请安时,身子还一抖一抖,俞璟辞以为他生病了,“小凉,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舒服就好了再来!”
快过年了,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小凉一脸发紫,颤抖道,“没,没有,估计有点冷!”
“本宫和皇上向你师傅要了你来,是看你平日做事认真仔细,在身边帮衬着二皇子,本宫不会亏待你!”俞璟辞久了没端着架子和人说话了,极不习惯。
萧珂缮在一旁,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凉,即日起,你搬来香榭宫,太医院需要你出诊你再去,朕已经和太医院的人打过招呼了,你还是太医院的人,不过多了一个身份,太子伴读!”
太子伴读?小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皇上,不是,不是要阉了微臣?”
俞璟辞好笑,联想他刚才的作为,“你刚才是被吓着了?做二皇子伴读哪需要阉了你?”
萧珂缮也没料到小凉会这么认为,想到他师傅,胡太医估计是恼恨他烧了他的书吧。
小凉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没遇着胡太医,一问,知他出诊去了,他气不过被捉弄了,回胡府向师母告状,说师傅如何骗他,害得他以为再也不能侍奉她跟前了云云,整日提心吊胆,食不下咽,精神不济,在太医院就诊老走神,被上边的人狠狠训斥了一通,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今日,回家后的胡太医立马闻出来不对劲,一路上小厮躲着他就算了,进了屋也没人上前端茶倒水,明明是饭点了,也没人吩咐摆膳,更重要的是,他的夫人抱着孩子,已经睡了。
叫了两个婆子来问,婆子是胡夫人的人,鄙夷的望了胡太医一眼,道,“老奴什么也不知!”
胡太医暗暗回想了一番,貌似没有得罪夫人才是,早上走的时候也好好的啊,去厨房找了一圈,真是得罪夫人了,连个馒头都没有。
得知胡太医夜里又睡了一晚书房的小凉高兴不已,他来香榭宫,还住在之前的偏殿,每日下午,会去正殿给二皇子讲故事,没错,就是陪二皇子玩,给二皇子讲故事。
贵妃辞 第136章 宫里大过年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贵妃辞最新章节!
今年,宫里的年味比往年浓烈,不知是不是天越发冷的缘故,两个孩子早晨极晚才能醒,今日起,大臣们就不早朝了,一直到明年元宵后才陆续早朝。
规矩是萧珂缮重新拟定的,往年他也曾建议过先皇,可惜没有被采纳,去年事儿多不可能丢了不管。
今时,不同,朝堂上唯一的大事儿册封太子已经定了,顺便还有长公主的婚事,萧珂缮担心舒氏身子熬不过明年秋,将她和定北侯的亲事定在了明年六月,最炎热的时候,长乐要是争气,舒氏临死时能听到长乐的好消息。
长公主的亲事一定,内务府忙了,长公主的嫁妆早有份额,萧珂缮担心有纰漏,吩咐内务府,长公主的嫁妆单子拿去永泰宫,等柔妃娘娘过目后再下定夺,长乐的嫁妆,务必要做到精致。
舒氏的身子真的越发不好了,赵氏找她麻烦的时候她还精神矍铄,这一个月以来,咳嗽不止,差太医看过,说是忧思成疾,心绪长期压抑猛地释放,脉搏紊乱......
隐晦的说,贤太妃身子掏空了,气虚不足,要彻底根治是没法了,只能养着!
长乐和萧净长送走太医,叮嘱嬷嬷将药熬好了端过来,母妃吃不得苦药,最近以来,喝药的时候眉毛都没眨一下,长乐心里发疼,她为着谁,长乐明白。
小净长走过去,牵起她的手,“皇姐,你回屋绣你的嫁妆,我陪着母妃就好!”他向夫子告了假,问能不能明年元宵后再去念书。
夫子不敢贸然答应他,问过皇上了点了点头。
母妃的日子不多了,他心里遗憾,不能带着母妃去他的封地瞧瞧,宫外是什么样的天地他没见识过,可是,他心有向往,问过老王爷,老王爷说外边天地极大,比宫里好玩多了。
老王爷不像旁人,想着打发他出宫,老王爷说有机会,他还想带着磊王爷回一趟北疆,将老王妃和王爷王妃的骨灰迁回来。
推开门,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萧净长进屋,将关上的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来,他哆嗦了下,搬了凳子,轻轻的放在窗边。
舒氏食欲不好,只能吃一点点饭,萧净长将露在被子外的一双手捂在手里,双手好似槁木,只剩下了皮和骨。
嬷嬷端着药进屋,萧净长转身,朝她比了一个禁音的手势,拿着碗,闻着他都觉得苦,握着汤匙,细细搅拌了两下,放在嘴边,吹了几口,忍不住,他尝了一点。
比闻着的味儿还苦,紧蹙着眉,母妃是怎么喝下肚还不吃蜜饯的,药温了,他试着叫了几声,“母妃,母妃!”
长乐拿着针线盒进了屋,她将篮子搁在桌子上,守在床边,舒氏睁眼后,她上前扶起她,往背后塞了一个靠枕,帮她理好被角,“母妃,喝药额!”
舒氏眼里还不太清明,叫了声长乐,长乐应道,“母妃,在呢!”
舒氏发现萧净长也在,她看了看外边,还有两日才过年,她问萧净长,“今日柳夫子没来吗?”
萧净长微微一笑,点头道,“皇上给大臣们放了十多日的假,柳夫子要回老家,说这些天都来不了了,放假是皇上的意思......”
长乐也帮着打掩护,附和,“是啊,磊王爷也放假了,跟着武定侯学骑马呢,这么大的雪,骑马危险得很,老王爷心里还担忧着呢!”
舒氏一听,脸上有了笑意,“净长啊,你可别学磊王爷,路上结了冰,骑马太危险了!”
“恩,孩儿明白,孩儿哪儿也不去,就在宫里陪着母妃!”
舒氏拿过碗,迅速的喝下肚,萧净长从怀里拿出蜜饯,送到舒氏嘴边,“母妃,您吃一个,甜着呢!”
“母妃不用,你留着!”长乐给舒氏擦嘴,也没注意萧净长的表情,舒氏还说着,“夫子不在你也不能懈怠了,每日该看书还得看书,遇着不会的了问你大皇兄,你大皇兄性子好,你什么都要听他的知道吗?”
萧净长鼻头发酸,“孩儿明白!”
大皇兄对他和皇姐极好,皇姐的亲事还是皇上给的,他明白,以后他离京了,皇姐就靠皇上了,两年来,皇上没有亏待过他们,相反,还对他们极好。
有萧净长陪着,舒氏的病情好转了些,长乐宫的年味也足了。
大年三十这日,宫里搭了戏台子,所有的妃嫔都到明阳宫用膳,却不见皇后的影子,柔妃掌管后宫一来不偏颇谁,有事儿说事儿,隔两日去一趟永泰宫即可,妃嫔们多了自由,心里欢喜了许多。
今日,早早的就有昭仪到了明阳宫,戏台子上还没人,桌边零星坐着几个人,最中间的位子就是皇上坐的了。
她们来得早不过希望挑一个离皇上近一些的位子,谁知,每一张椅子后边贴着便签,上边写着她们的封号,就是说,坐哪儿都定了。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韩湘茵牵着大皇子也来了,宫里妃子不多,只凑够了三桌,而中间那桌没有任何标签的就是皇上坐的地方了。
二皇子当了太子以来,韩湘茵心情复杂了许多,她心里顺从惯了,收到父亲的来信,她也歇下了心思。
父亲在信里说大局已定,朝哥儿与皇位无缘,可也不能妄自菲薄,好好教养,以后,太子念着手足情说不定不会将朝哥儿送去封地。
父亲说得对,萧朝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是谋反,连带着韩家人全部都要遭殃,二皇子和舒家,周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这里,淑妃品衔最高,昭仪们给她见了礼,淑妃坐在第三桌,眉目温顺,将朝哥儿放在她旁边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戏台子,发起呆来。
过了许久,长寿宫的太后还有长乐宫的贤太妃也到场了,场面热闹了许多,争锋相对了几十年,见着舒氏模样,赵氏低头瞧了瞧她的腿,在贤太妃与她行礼时,她抬了抬手臂,“多少年了,同样的话听了几十年,哀家也累了,宫里只剩下咱们两个老不死的了,以后,好好活着吧!”
她知道舒氏不好,没想到病得这么厉害,长乐左边扶着舒氏,萧净长右边扶着她,直到舒氏坐在她旁边后,二人才找了位子坐好,赵氏感叹,“长乐和净长被你教育得好!”
舒氏心底对赵氏的恨也没了,跟着叹息道,“他们有今日都是靠着皇上的照拂,太后娘娘把皇上教育得极好!”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多年的恩怨终归散了!
最后到的是萧珂缮和俞璟辞,旁边还有柔妃和李昭仪,萧珂缮怀里抱着云起,俞璟辞怀里抱着诺言,在萧珂缮喊平身后,全部的人才重新上座。
萧珂缮带着诺言和云起给赵氏和舒氏行了礼,见着双胞胎,赵氏神采奕奕,“来,言哥儿,给皇祖母笑一个!”
诺言还没反应,萧珂缮怀里的云起咧嘴笑开了,赵氏高兴不已,伸出手,要抱云起,萧珂缮担心她累着,蹲下身,双手环着云起腋下,云起踩在地上,趴在赵氏腿边,手朝赵氏的手腕去。
赵氏哈哈大笑,“机灵的丫头,问皇祖母要礼物呢!”说着褪下手腕上的玉镯,云起双眼一亮,握在手里,弯下身,赵氏看得奇了,“宣昱,她是向我这个老祖宗鞠躬呢!”
在屋里的时候,俞璟辞的确教过她们,说穿上大红的袄子,见着皇祖母了要鞠躬,俞璟辞还专门晃了晃她们的脑袋和身子。
舒氏脸上也有了神采,跟着褪下手腕的镯子,放到云起另一只手里,“来,云起,给太妃祖母也鞠一躬可好?”
给赵氏鞠躬毕竟趴在赵氏腿边,动作不明显,转身给赵氏鞠躬,诚心十足,知道萧珂缮环着她不会摔倒,上半身朝前一弯,害怕闪着她的腰,萧珂缮及时提她起来。
可是,也够赵氏和舒氏高兴许久了。
而诺言见着云起给两位鞠了躬,双手握在胸前,朝着赵氏也弯下身,赵氏高兴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说了几声好。
周围的妃嫔都配合着说太子和公主聪慧,从小就懂孝顺祖母了呢!
而旁边的萧朝嘟了嘟嘴,紧紧抿着嘴唇,看得出来,非常不高兴,以往,皇祖母只会夸赞他,今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上菜时,萧朝推开椅子,下地,跑到了最中间的桌子,拉着萧珂缮的手臂,“父皇,为什么不和我的母妃一起坐,要和他的母妃一起坐?”
他,指的是俞璟辞怀里的诺言。
萧珂缮正喂云起吃蛋羹,猛的被抓住手臂,习惯性的一甩,就把萧朝推了出去,俞璟辞见状不对,将诺言给长乐抱着,起身,扶着他站好,正要拍拍他的衣袍,人已经被韩湘茵拉回去了。
她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解释,“父皇不是有意推你,不知道是朝哥儿!”
韩湘茵拍了拍他衣袍上的灰尘,朝俞璟辞笑道,“大皇子给您添麻烦了,还请不要见怪!”
听着声音,俞璟辞下意识的瞄了眼萧珂缮,他也偏头看着她,俞璟辞摆手,“不碍事,是皇上不小心把朝哥儿推倒了!”
对着韩湘茵,她话不多,当着人的面,不好直接坐下不理人,还好,萧珂缮接过了话,“指着皇弟大声嚷嚷他,一声皇弟不会叫,以后就叫太子!”
俞璟辞坐下,没往旁边看,韩湘茵脸色一白,拉着萧朝,给皇上行礼,“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大皇子!”
萧珂缮说两句话,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一勺蛋羹停在云起面前,云起急了,抬起头,张开嘴,不料,萧珂缮手一动,勺子磕着她嘴里。
安静的明阳宫,小女孩的哭声响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萧珂缮急忙搁下勺,轻轻给云起呼了呼,当着所有妃嫔和宫人的面,冷清的帝王,手足无措的凑到女孩嘴边,轻轻吹着。
俞璟辞好笑,拿起碗里的勺子凑到云起嘴边,“来,云起,吃蛋蛋了!”
于是,大哭的女孩立马睁开了眼,止住了哭泣,眼泪一搭一搭的挂在眼角,张嘴,咬了一勺。
萧珂缮舒了口气,没往旁边看一眼,“带着他回去坐好,别乱跑了!”
实则怪刚才与她说话,不小心伤着云起了。
韩湘茵手拉着萧朝,萧朝耍赖不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要,我不要走,皇祖母是我的,父皇是我的,不是他们的,他们是坏人!”
赵氏叹了口气,萧朝个不高,她坐在萧珂缮对面,她和萧珂缮旁边隔着贤太妃,没注意他,听着萧朝的话,她心里一痛,张嘴,道,“朝哥儿不得乱说,皇祖母疼你,自然也疼太子和公主!”
她来时顾着和舒氏说话去了,的确冷落了萧朝,可是,一会儿的时间萧朝就闹出了动静,性子这么自私,以后还得了?
皇上的性子分明是更爱诺言和云起,就是她,见着诺言和云起也很难不喜欢,萧朝要还不懂事,就是韩湘茵没教好了。
毕竟,不到一岁的诺言和云起见了她们都知道鞠躬,大过年,韩湘茵会没教萧朝如何讨人喜欢?
韩湘茵也知道坏事了,急忙捂住萧朝的嘴,那些话她从来没有在萧朝面前说过,谁教他说的?而周围,静谧得可怕,所有人都偏头看着她。
萧珂缮不欲坏了心情,手一摆,“先把孩子带回去!”
韩湘茵不顾萧朝大哭大叫,把人拽了回去,萧朝长了不少,又故意和韩湘茵唱反调,韩湘茵一个人快招架不住了,吩咐奶娘上前帮忙,把萧朝交给奶娘,“你带着大皇子先回去,给他弄些吃食!”
皇上不喜欢她,不喜欢萧朝,韩湘茵从未给他灌输过香榭宫的任何事儿,只是叮嘱他,讨好了父皇,父皇才会对他们好。
敛下思绪,食之无味了吃完了饭。
戏台上的表演也看不下去,饭后是烟火,烟火爆炸的一瞬,昏昏欲睡的云起被惊醒了,嚎啕大哭,诺言一而跟着哭起来,赵氏听得心疼,“孩子还没一岁,怕是吓着了,快抱回去吧!”
萧珂缮和俞璟辞抱着孩子先走了,他们一走,再漂亮的烟花,赵氏也没了心情,舒氏起身,推着赵氏的椅子,“太后,我和长乐净长送你回去吧!”
“好,走吧!”
她们走了妃嫔们自在了许多,烟花于空中绽放,释放五颜六色的光泽,她们兴致极高,坐在一起聊天,赏烟花,脸上少许的露出了天真,好似多久没笑过似的,李灵儿玩得特别高兴,她长这么多,第一次,见着这么漂亮的景致,绕在方柔身边,一直说着,被她一感染,大家都摒弃了平日里的成见,吟诗作诗!
没注意,淑妃不在其中。
回到长枢宫,淑妃眉心紧蹙,听奶娘说,大皇子闹了一通,好不容易吃了饭睡下了,韩湘茵看了眼萧朝,转身,回到正殿,“把宫里的人全部带进来!”
谁在萧朝面前乱嚼舌根,皇上本就对朝哥儿成见深,今日一来,连着太后都对朝哥儿不喜了。
“谁在大皇子跟前胡言乱语,自己站出来,要是不站出来,被本宫查到了什么,别怪本宫心肠歹毒!”韩湘茵温顺的眉微微一挑,双眼低垂,脸色一沉,下边的宫人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了。
淑妃娘娘很少发脾气,可是,发起脾气了谁都怕。
韩湘茵又问了一遍,自己倒了一杯茶,晚上的膳食腥味重,喝进嘴的茶都是腥味,她拧着眉。
随即,视线放在了两位手发抖的宫人身上,“是你们?”
......
回到香榭宫,诺言和云起还哭着,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烟花爆竹声,俞璟辞伸手堵住诺言的耳朵,哄道,“诺言不哭了,不哭了,是放烟花呢,明天,诺言就大了一岁了呢!”
过了年,开春诺言就一岁了,一岁啊,时间过得真快!
诺言止住了哭声,而云起像是被吓着了,苦恼不止,闭着眼,哇哇哭着,进了屋,她的声音都哑了,俞璟辞担心不已,嗓子哑了,天气又冷,会不会着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