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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府天
见陈澜好整以暇地端起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口,刚刚还面露笑容的苏婉儿陡地脸色一沉,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又挤出了一个笑容:“县主说的是,我怎敢小看了您和杨大人?只不过,武陵伯府捏着这个,就相当于借着您的名义指使了人做事,若是得了好,他们可以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若是出了事,他们又能责任推到您身上,这实实在在是如意算盘。只是那总管的嘴实在是不牢,大哥也是卖弄,结果事到如今,这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而且……”
这一次,不等陈澜发问,她顿了一顿就紧跟着说道:“而且县主自从身怀六甲之后,想来没那么多心思管外头的事。武陵伯府自从降等袭爵之后,不但在谋划着复侯爵,而且一直想着如何********,所以,他们做这么多事情的缘由,就是想借着县主在江南和太子殿下的那点交情,让您设法陈情,让太子殿下记在已故皇贵妃名下。”
由于杨进周此前和她商量时,独独略过了这一个重要关节,陈澜直到这会儿方才明白武陵伯府上蹿下跳的缘由所在,心中又惊又怒的同时,更是生出了十足的警惕。见苏婉儿果然是那副不怕她不履行承诺的表情,她定了定神,随即就看着对方问道:“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只不过,你即便见到晋王,又能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想来和县主无干。”知道自己撂下的东西足够让陈澜忙乱好一阵,苏婉儿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总之我可以保证,绝不会牵涉到县主一星半点。”
“这是你的事,我是管不着,只不过,你是见过他两次的,那时候他多瞧过你半眼?”陈澜见苏婉儿脸色大变,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刚能说到点子上,确实是比起那些在闺阁中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的千金小姐能干得多。但于晋王而言,以他的身份,有的是人投奔麾下,有的是人出谋划策,更不乏别人送给他家世比你更强的美人,你于他来说,又有何益?哪怕你的谋划成了,你以为凭他的身份,春风一度就能让他投鼠忌器,继而把你纳回去?”
苏婉儿咬着嘴唇,有心反唇相讥,可想想自己不过是孤零零一个人,能用的顶多就是一二心腹家仆,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的随机应变,她不知不觉就握紧了拳头。突然之间,她只觉得脑际灵光一闪,一下子抬头看着陈澜,眼神中流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县主既然这么说,想来有好法子教我?”
陈澜却没有回答苏婉儿的话,而是径直问道:“你真的打算不惜一切,也要进王府?”
“没错!”苏婉儿从嘴里迸出了那两个字,重重点了点头。
“也罢,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将来不要后悔就成了!”陈澜起身站起,也不理会苏婉儿,只扬声把柳姑姑叫了进来,继而吩咐道,“打发一个跟苏大小姐过来的人回苏家报一声,就说苏大小姐这几日身上不爽快,要到城外庵堂住上几日。”
见柳姑姑虽诧异,但仍是依言去了,陈澜方才看着苏婉儿说:“你要的机会,我可以给你,而且还是比你设想中更好的。只不过,相比你刚刚那些微不足道的消息,你是不是还应该拿出更大的诚意来?”
看着陈澜吩咐安排,苏婉儿终于生出下决心到镜园来之后最大的惶惑。她不知道陈澜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甚至不知道这接下来利弊如何——可是,在权衡了自己眼下的处境之后,她终于把心一横打定了主意。
“县主想要我做什么?”
把苏婉儿带到了书房,眼看着她在纸上写下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盖上了私章小印,陈澜随手把东西收好放在书架上,就对柳姑姑开口说道:“把人送去外城光华庵,对五妹妹说,苏大小姐听说她在庵中日子过得清苦,所以去看看她。”
苏婉儿见柳姑姑答应一声就要上来拉她,不明所以的她忍不住摆脱了柳姑姑的手,对着陈澜沉声说道:“县主可否把话说清楚一些?”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陈澜微微一笑,见苏婉儿仍是不肯就这么离去,她才淡淡地说道,“我只告诉你,比起你想要的只有千分之一可能的机会,这个机会远远真切得多。只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你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只要真的能成,我怎么会后悔!”
想到自己了解的陈澜脾性,苏婉儿终于不再罗嗦,就这么跟着柳姑姑出了门去。登上马车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又激动又紧张,甚至连车轱辘那不绝于耳的声音也没能打断她那些思绪。而随车的柳姑姑则是满心的迷惑,又是担心陈澜答应了苏婉儿什么不该答应的,又是好奇苏婉儿究竟对自家夫人说了什么,到最后在光华庵前下来,一番周折后见到陈汐说了陈澜交待的那番话之后,她赫然发现,陈汐竟是露出了异常古怪的神色。
“三姐姐真的说,苏婉儿是来陪我的?”
“是,这还有夫人的一张便条。”
陈汐往院子外看了一眼,尽管尚未看到那个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人,但她仍是觉得心里憋得慌。当展开纸条看完了那寥寥几个字后,她才捏着东西苦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三姐怎么会变性子了,原来如此,这种事情竟然也有人送上门来……也罢,尔之蜜糖,我之砒霜,我就都听她的!”
柳姑姑不知道陈汐这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只好记在心里,随即出去把苏婉儿领了进来。见苏婉儿亲亲热热地对陈汐说着话,而陈汐却是爱理不理的光景,她只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似的,没敢多停留就匆匆往镜园赶。见外城来来往往兵卒极多,她虽有些奇怪,但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这些。
然而,才回到镜园,她就得到一个让她大为意外的消息。曾经在陈澜房中服侍过的茴香,因为突然生了重病,要紧赶着挪到外头去。虽说茴香比沁芳小上两岁,此前一家人去江南时也留了下来看园子,但前些日子还传出过要许配人的消息,如今突然传出这一遭,她想起前两日还见过的这个身体一向结实的丫头,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直到陈澜跟前,听到那一番话,她才一下子明白了。
“她虽不是打小就伺候我,可也已经好些年了。原本是让芸儿悄悄在房里悄悄查,没想到是她……”
ps:到北京六天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累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冠盖满京华 第484章 逼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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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节非庆的时节,镇东侯府突然大放烟花,内城西北角顿时笼罩在一片璀璨之中。此时内城刚刚进入夜禁时分,小民百姓尚未睡下的多半仰起头看个热闹,至于云集镇东侯府的达官显贵们,则是少不得赞叹这一番大手笔。而二公子萧朔解释说母亲身体一向不好,这番大张旗鼓庆生是大哥安排的,一来为了让母亲高兴,二来更是为其祈福,所有烟花把大哥这几年的积蓄都花了个精光,一时又让无数人赞叹其孝顺。
总而言之,京城上下那些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镇东侯府,至于其他地方有什么小动静,大多数人都无暇顾得上。毕竟,在镇东侯十有八九回朝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比巴结这位炙手可热的新贵更要紧的,没看今天晋王和太子妃白天都来了?
于是,在此时此刻尚未宵禁的外城中,一辆没有过多装饰,车围子也只是寻常的方格棉布的骡车自然丝毫不引人关注。白日里在大街小巷巡逻的兵卒已经回营,前门大街上的不少商铺虽是还未关门,但大多数的街巷已经少有人走动。偶尔有人看见这辆马车,也不过是当做回家的人,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因此,当骡车停在斜街上的光华庵后门时,车夫上来东张西望了好一阵,发现四处一个人都没有,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殿下,到了。”
那一日被镇东侯府的人险些撞破之后,晋王立时谨慎观望了好些天,发现镇东侯夫人叶氏也只是派过一位妈妈去了一回,而其他的也就是阳宁侯府例行去探望的人,而且一直都没有其他风声传出来,他哪里不知道陈汐并没有把自己来过的事透露出去。在反反复复的观望和琢磨之后,他很快就选定了今天,因为他早早从镇东侯府打听到,那边要大放烟花庆祝。
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下从骡车上下来,用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头脸的晋王到了后门前,只是伸手一推,那两扇大门就悄无声息地开了。心中满意的他冲着那车夫点了点头,只带着那个小太监闪了进门。尽管这地方他也只是进过一回后头的花圃,但明方给他详详细细画过一张图,因而对于这一番偷香窃玉,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心底反而多了几许兴奋。
元妃张氏去世之后,一来是储君之位几乎无望,二来则是岳家韩国公府的疏远,连带嫡女林嬛都被安国长公主接了去,他曾经自暴自弃了好一阵子,身边的女人几乎是流水一般的换。直到后来他再度振作,于是在女色上头渐渐节制,似今晚的经历已经是很久没有过了。
“要不是她早早定下了婚事,偏生襄阳伯人死了却一直没个准信传来,何必这么麻烦?”
晋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旋即就自嘲地笑了笑。即便没有婚约,陈汐虽不是嫡女,阳宁侯陈瑛那性子,送到王府当个次妃也是决计愿意的,但想来费家绝不会愿意平白无故多个几乎和王妃平起平坐的次妃。至于封夫人……陈瑛哪怕愿意,朝中也会一片哗然。更重要的是,他的父皇绝对不会允准这桩婚事,而且如今他正是在竭力表现自己无欲无求的时候!
“算了,就当是难得放放松,那些人不都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想到自己不动声色蛊惑武陵伯府做了那么些事情,晋王不由得心下大快,脚下步子也轻盈了不少。熟门熟路一般穿过了一扇小门,他就看到了小小院子里的正房和东西厢房。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劳累亦或是夜晚太冷,三处屋子都已经熄了灯,此时一丁点声息都没有。而他在那里站了一站,微微一笑就往正房而去。
果然,两只手在门上轻轻一搭,他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门内显然是没有下门闩,他只微微用了一丁点力,大门就悄悄向两边滑开了。他正要跨过门槛进去,突然想起什么,便招手示意那小太监过来,随即就在其耳边低声吩咐道:“警醒些看着,要是有什么闪失……”
这后头的话哪怕晋王不说,那小太监也省得事情轻重,立时连连点头。这时候,晋王才放心了,一脚跨过门槛之后,就双手掩上了房门。此时此刻,屋子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再加上这一晚并没有月亮,那高丽纸糊的窗户根本透不过一丝一毫的光线进来,因而他不得不小心注意脚下。直到他顺顺利利进了西屋,提着的心方才放下了。
西屋中的一面墙前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再加上没有窗,那小小的火苗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与其说是照明,还不如说是引路的含义更大一些。此时此刻,晋王只觉得心里异常的满意,甚至寻思着到时候好好打赏一下明方,至少这牵线搭桥的功夫她做得相当到位。
即便如此,到了床前,他并没有随手拉开帘帐,而是就这么压低了嗓门轻轻咳嗽了一声。果然,那帘帐内几乎立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跟着就是一个低低的惊呼:“谁?”
“何必明知故问?”
晋王轻轻一笑,见里头果然一下子安静了,但转瞬间却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他才好整以暇地拉开了帘帐。果然,一个隐约可见窈窕身材的人影正蜷缩着靠在最里头的床板上,双手死死抱着锦被,依稀还能看到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哪怕大冷天夜里走这么一趟说不出的惊险和辛苦,但此时此刻,他仍是突然觉得异常值得,当下顺势在床头坐了下来。
“我知道今晚来得唐突。但既然早晚都有这一天,选在什么时候就无所谓了。不过,我可以凭我这王爵起誓,等到将来,我一定不会少了你一个名分。”
此话一出,死死抓着锦被不肯放的那个人影仿佛有些松动,甚至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除了满头秀发之外,随着滑落的锦被,那无限美好的肩颈全都露了出来。在这样的诱惑下,忙碌了好几日没工夫碰女人的晋王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小腹,下意识地抛去了身上的斗篷。正在宽衣解带之际,他就听到了床上传来了一个讷讷的声音。
“你……你说得都是真的?”
“自然当真!”
床上的苏婉儿尽管临睡前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那一声咳嗽,真正有人撩起帐子坐在床前,她仍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紧张。尤其是当晋王以王爵起誓表明了身份,她在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显然,晋王是不会冲着她来的,既然如此,当他发现了床上的人不是陈汐之后,结果又会如何?可是,她当初提出那交换条件的时候,设想的就是比此时更加险恶糟糕的情形,事到如今情况好了十倍不止,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当一个光溜溜的身子钻进了锦被时,她狠狠咬了咬牙,整个人立时贴近了过去。果然,晋王对她的主动极其满意,毕竟预料中是冷冰冰的抗拒,而此时此刻的迎合,心头一热的他爱抚着手下那丝滑的肌肤,那峰峦隆起和那山溪谷地,几乎是须臾之间就亢奋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准备功夫,他就一下子长驱直入挺了进去。听到那压抑不住的惨哼,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轻轻咬了咬那小巧的耳垂,低声笑道:“小乖乖,忍一忍,下次就好了!”
话虽如此,他却半点没有就此偃旗息鼓的打算。好几天的禁欲再加上这种偷情的刺激,他哪里还记得身下的是一个才经人事禁不起挞伐的处女,一而再再而三地驰骋了起来,直到身下的呻吟变成了求饶,求饶又变成了痛哭,他才渐渐松弛了下来。等到完事之后,他心满意足地长嘘一口气,见枕边湿了一大片,他终于生出了一丝怜惜,用手轻轻拭了拭那脸庞,发现上头宛然都是泪痕,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即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你……你就要走?”
苏婉儿见晋王下床,不禁一下子着急了起来,竟是本能地伸手去拉,可她刚刚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这身上又僵又痛,手上落了空,整个人几乎差点掉下床。好在晋王还算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伸手扶了一把让她睡下,又随手掖上了被子将其严严实实掩盖了好,这才轻声说道:“我不能在这停留太久,得回去了。放心,只要有空,我就来这儿看你。”
“可是……”
苏婉儿只觉得心乱如麻。她今天出来还是偷偷摸摸的,尽管陈澜替她往家里报了信,可接下来如何却还根本说不准,倘若不能就此留下这个男人,万一事后他发现自己不是想象中地那个人而不认账,那该如何是好?
因而,见晋王撂下那句话之后并不理会她,径直就要往外走,她一时又急又怕,掀开帘帐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只见隔扇门的外头亮起了灯,下一刻,这里间昏暗的屋子瞬时大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冠盖满京华 第485章 逼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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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颠鸾倒凤的时候,晋王只顾着心头那点炽热的欲望,根本没有留意外头的动静,因而此时此刻,当突然一个人掣起了油灯进来时,刹那间他完全懵了。尤其是当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他更是觉得好比大冷天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手脚僵硬得发木。
“你……”
“殿下,想不到一别不过大半日,晚上又相见了。”掣着那盏灯的萧朗冷冷看着面前瞠目结舌的晋王,想起白天他在自己面前的言笑盈盈,想到他送的那份寿礼,他终于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这大半夜的,殿下倒是风流快活。”
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的同时,一只手又轻轻往腰里伸去。然而,在摸了一个空的同时,他不但注意到了萧朗嘲弄的目光,又想到了刚刚把衣物胡乱一丢,那防身用的匕首不知道遗落到了哪儿去。头皮发麻的同时,他看着萧朗的眼神中顿时更多了几分怨恨。
“萧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太过分了,今晚的事情传扬出去,本王就算拼个什么都没有,也要告你一个陷害皇族,你镇东侯府休想有任何好处!”
“殿下不妨试试看。”萧朗从来就不是京城中那些勋贵子弟从小练就权衡利弊的性子,盯着晋王仿若在喷火的眸子,就这么好整以暇地说道,“除非殿下想说自己犯了癔症,于是懵懵懂懂不能自主,否则脚长在你身上,你何必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出了内城,到这全都是尼姑的庵堂来,而且还和人苟合?”
“你……”晋王被噎得人直发抖,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叫道,“老四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吃了称砣铁了心,为了给他卖命,甚至不惜陷害我?”
“这里没有外人,殿下就算咬死了陷害两个字,也没有人会听信。至于太子殿下,我和他不过是泛泛之交,没有什么卖命不卖命的勾当。”萧朗厌恶地看了那床上的帘帐一眼,继而就淡淡说道,“哪怕这真是设计,殿下也是自己心甘情愿踩进来的,再怨天尤人岂不是让人笑话?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白天说的事情收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你……你说什么?”晋王完全没料到萧朗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是说,你只是不愿意和八妹……”
“没错!”萧朗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晋王的话,旋即不耐烦地说,“我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不劳殿下和淑妃娘娘操心!不论是永平公主还是别的公主,我都没兴趣,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尚主!父亲回朝,奴儿干都司没了人坐镇,我还想回去,娶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在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干什么?”
晋王听着萧朗这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心里悔恨交加。相比自己预料中那毁灭性的后果,萧朗的条件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是那起因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就是因为自己和母亲淑妃的那点小算盘,就是因为这别人巴不得的美事,镇东侯府竟然设计了这样的勾当!他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帷帐轻垂的大床,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终究还是放不下另一桩心事。
“那她呢?”
“她?殿下纳回去就是了。”
“你……你说什么?”
见晋王又惊又怒,萧朗剑眉一挑,哂然一笑道:“虽说她不是晋王预想中的佳人,但也是出身良家,原本差一点就要进王府的人,晋王纳回去难道还吃亏吗?至于你想要的那一位,人各有志,无论是你还是阳宁侯,趁早绝了这心思吧。好教殿下得知,父亲的正式信使大约就要到京城了,襄阳伯已经从倭国坐船到了朝鲜。知道这消息,殿下是不是该清醒一下了?”
“这怎么可能,陈瑛分明对本王说他已经死了……”
见晋王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面上惊怒更甚,萧朗这才一字一句地说:“看来,殿下的消息实在是太不灵通了些,早在前些日子,襄阳伯没死的消息就已经到了,皇上知道,几位要紧大臣都知道,想不到殿下反倒是被蒙在鼓里。”
“陈瑛……你好,好得很!”
此时此刻,晋王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若是在王府,砸东西之类的手段他是不会用的,但必然会随便寻个由头拿人泄愤,可眼下却不成。哪怕知道陈瑛算计了他,他也只能在心里记恨痛骂,万万不能在萧朗面前流露出来。于是,深深呼吸了好几回,他终究是看着萧朗说道:“不管本王说什么,想来萧世子都会觉得口说无凭?”
“不错。”萧朗轻轻点了点头,随手向外头一伸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殿下外面请。”
随着晋王和萧朗一前一后出了门,内中床上拥被而坐浑身颤抖的苏婉儿终于瘫软了下来。对于她来说,与其说此前是销魂缠绵,还不如说只有深入骨髓的痛。而她原本就已经够紧张不安了,当听到萧朗和晋王的这一番言语交锋,她怎么会预料不到接下来的处境?
哪怕进了王府,哪怕有了名分,可失去了晋王欢心,接下来的路……她要怎么走?
夜半时分,光华庵的后门先后闪出了几个人来。原本停在这里的那辆晋王府马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披着黑斗篷的晋王并没有丝毫的恼怒惊奇,闷声不响地和萧朗一起上了马车,等到了地头下来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探出身子的萧朗,长长舒了一口气才冷笑道:“萧朗,本王看错了你,所以才走错了一步棋,但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只要殿下把那件事解决了,我自然说话算话。”
且不说晋王如何向别院中人解释大半夜的独自归来,当大清早萧朗匆匆回到了镇东侯府见着母亲时,叶氏屏退从人问明了情形之后,竟是恼怒地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见萧朗长跪于地并不吭声,叶氏方才一下子软倒了下来,随即重重一捶软榻道:“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为何偏要亲自出面?”
“哪怕儿子不亲自出面,只要其中有那个条件,晋王又不是真的傻瓜,难道还会不知道?”萧朗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见叶氏仍是气怒未平地盯着他,他才低垂下头说,“我知道母亲大约想过一劳永逸,可这样的设计终究上不了台面,若是皇上知道了,哪怕晋王从此之后再难得圣心,可我镇东侯府也将永失圣望。况且,陈五小姐住在光华庵并不是秘密,有心人只要一想,她的名节何在?襄阳伯就要回来了,她明明苦苦等他这么久,若是今晚的事情曝光出来,她岂不是成了最无辜的?”
“这就是你的考虑?”叶氏看着萧朗,紧皱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那你知不知道,镜园杨夫人为了此事也动了无数脑筋,就被你轻飘飘换了这样的条件,她岂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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