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下凡

“理解了！”唐墨和小江异口同声。
“现在回答小猴子的问题，说实话，为师也不清楚你有多少个味蕾。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味蕾数量远超常人，甚至会在舌面上汇聚一些小点，这种像星星一样的味蕾聚集点叫做‘蕾星’。传说历史上‘蕾星’最多的是清朝的大美食家袁枚，他拥有六颗‘蕾星’，美名‘六品天宝’”。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撰写被后人誉为系统地论述烹饪技术和南北菜点的重要著作《随园食单》。另外一位历史更加久远，他是商朝的老祖宗伊尹，是商朝辅国宰相，也是商汤一代名厨，有“烹调之圣”美称，“伊尹汤液”为人传颂千年而不衰。在我国内地的不少地方和港、澳、台地区，赴宴开席第一道菜要先上汤菜，可能就是沿于此。传说他也是拥有‘六品天宝’的人。”金大师捏开唐墨的嘴巴，说道，“由于你现在还没在舌面上出现‘蕾星’，为师也不知道你的味蕾天赋有多高，但是我觉得现在还远远达不到你的极限，你的味蕾还没完全觉醒。
“觉得这些话有点难懂？”金大师看了两个小家伙一脸迷茫的样子，说道，“言归正传，其实餐饮界并没有多少阶的划分，这是我自己倒腾出来的，不过按照对比来看，在如此细微的差异下，普通人也就能区分二阶三阶，厉害点的能区分五阶六阶；能达到十阶已经是万里挑一，在厨师界已经是少数人，毕竟大部分厨师做菜完全是依靠死记硬背配方，并不是因为他的舌头有多么厉害；能达到十三十四阶的已经是天才，稍加发掘成为一代名厨或美食大家；能达到十八阶的更是百万人里才有一个，而拥有这样的天赋又恰好从事厨师行业的，恐怕全球都不会超过二十个人。至于小猴子……”金大师默默唐墨的脑袋，感叹道。“恐怕他是要站在全球人类顶端了吧。”
此话一出，唐墨感到一阵幸福感和自豪感潮水般涌来，天啊，自己竟然是比全世界还要厉害的人，那以后自己岂不是可以站在世界之巅？
“你得意个屁！”金大师看唐墨在洋洋自得的，直接给他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我只说你有可能成为世界之巅的人，可没说你现在就是，在味蕾没有充分开发之前，你现在顶多相当于五阶的水平，偶尔可以达到十阶，十八阶也是超常发挥才能突破。至于厨艺就更不用说了，做的菜简直就是猪食，你有什么好嘚瑟的，谁给你的勇气，嗯？”
金大师兜头盖脸一大盆冷水浇下来，把唐墨冻了个底朝天。
师傅说的可是一点没错，自己做的菜连味觉只有二阶左右的奶妈都比不了，更别说超越师傅这个拥有十八阶味蕾的超级大boss了。哎，日后遭遇师傅折磨的训练恐怕还会有更多啊。
“师傅，我就是小小开心一下嘛，又不会得意忘形，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学习的，您放心吧。”想明白了自己的弱点，唐墨也跟师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不仅是为了少受惩罚，也是为了给自己坚定信心。
“快开始吧，啰嗦了这么多，你对前面的味道已经忘记了差不多了吧。那么就重头再来好了。”
“啊？师傅，不要吧！”





厨神下凡 第七十三章：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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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金大师所言，唐墨的味蕾并没有得到完全开发。虽然舌头对苦味的辨识要更加强大，但是唐墨依旧没能通过“三十六阶苦难”的终极测试，在耗尽心神辨识了24份测试水之后，金大师宣布结束了这场艰苦卓绝的挑战。
“才二十四阶啊。”唐墨身心俱疲地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愁眉不展，“这距离世界之巅还有好远啊。”
“是不稳定的二十四阶。”金大师在旁边给了唐墨一记神补刀，完了觉得不够狠，又连忙补上一刀，“而且是做菜水平很烂的二十四阶。”
唐墨连跳脚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餐桌上抗议道：“师傅，您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我感觉我要失去生活的希望了。”
“你是为师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达到我的二十四阶测试的孩子，还是很有天赋的。”金大师口风一转。
唐墨正要得意，又听到师傅的补刀漫天飞舞扎过来，“但也是做菜最难吃的一个。”
唐墨终于放弃了挣扎，今天是别想从师傅嘴里听到好话得到安慰了，忽然听到肚子咕噜噜直叫唤，便问到：“师傅，中午吃什么啊，诸葛先生又唱空城计了。”
自从某天听师傅讲诸葛亮大摆空城计只身一人吓退司马懿十万大军的神奇故事之后，他每次肚子饿都会以此作比喻。
“水里这么多鱼，当然是吃鱼了，还是你做。”
“您不是说我做菜最难吃吗？”
“全世界最难吃的东西我都吃过了，不怕你做个鱼汤能恶心死我。”金大师手里的竹片“咻咻”做响，威胁道，“饿了还那么罗嗦，赶紧去做饭，小江，你教他收拾鱼，有没有问题？”
反正还没到系统练习刀工的时候，金大师偶尔也会偷偷懒，让小江教唐墨一些基础的厨房技能。
“没问题的，走吧小少爷。”小江把“黏”在餐桌上的唐墨拉起来，唐墨像个醉汉一样被小江强拉着去了溪水边的鱼笼抓鱼，同时带检查一番，要是有鱼死亡了直接扔出笼子。
“师傅真是严格，二十四阶已经很难很难了啊，竟然说以后还有三十六阶四十八阶，这是让我的小屁股受苦了。”唐墨又揉了揉刚刚被师傅抽地火辣辣的屁股。
“小少爷确实已经很厉害了呢，大师说能稳定达到十八阶的在全世界都没超过二十个人。相信小少爷你一定可以做到三十六阶四十八阶六十四阶甚至更高的，小少爷一定是全世界最棒的人。”
“奶妈就是会安慰人。”唐墨听得喜笑颜开，在小江脸上重重的“啵啵”两口，被师傅的打击的心情顿时变好起来。
唐墨和小江回到厨台，四处张望不见师傅的身影，嘟囔道：“师傅真会享受，留给我们做菜，他自己跑去睡觉了。”唐墨朝着沉甸甸的吊床努了努嘴。
“小少爷，不是我们做，是你做。”小江用非常正式的口吻说道。
“奶妈，你也学坏了，你也学会师傅那样的补刀了。”唐墨一脸愤慨的样子，惹地小江娇笑不已。
从这一天开始，唐墨和小江跟随着金大师开始了正式的在山里磨练的生活。早上的一小时练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早饭过后要么是进山练习辨识方向，要么学习各种用具的制作，要么认识千奇百怪的野生食材。要么学习各种各样的捕猎方式。如果这些还是好玩的有趣的，那么生吃各种动物植物就让两人觉得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明明很臭、很恶心、很想吐、会让身体产生不适，但是金大师就是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吃着世界里最美味的零食。纵使是唐墨这个小吃货，也招架不住师傅这种“以天下万物无不可吃”的恐怖架势，小江每次看到虫子都面色发青，呕吐的次数连她自己也数不清楚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不知道小少爷以后能不能超越他老人家。
小江唯一觉得幸福的时刻，就是每天中午唐墨做的鱼汤，哪怕有时候很腥有时候很咸有时候寡淡无味，但起码都是掏干净内脏并且煮熟的，相比于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看着就不忍直视闻着就恶心想吐吃着就想自杀的鼠蚁蛇虫，这些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美味了。
就是在这样的被“毒害”下，小江觉得以前当保姆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饿一顿才吃一个馒头也不觉得委屈了，那简直是神仙一般的好日子了。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强大到这样活下去。
每天的味蕾测试是不可能暂停的，金大师用各种各样的可食用的植物汁液溶于水中，调配成十几份到几十份浓度各不相同的测试水，对唐墨的舌头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当然，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这叫味蕾启蒙或味蕾开发。唐墨的味蕾也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变得越发敏锐，这是一个既快乐又痛苦的过程。
快乐的是他在吃笋干或鱼汤的时候明显感受到比以前更加丰富的味觉体验， 特别是在鱼肉微带的甜味和鲜味，这两种都是味蕾反应最迟钝最不敏感的味道，现在他已经比刚开始要强过许多倍了。他有理由相信，以后在吃各种各样的美食的时候，一定能品尝到更加缤纷多彩的味觉世界，这个精彩程度，可能会普通人的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痛苦的是他感觉化身成为故事书里的神农尝百草了，金大师提取的植物汁液，没有一百种也有七八十种了，有时候一天就有好集中 。有酸的、苦的、辣的、咸的、还有其他千奇百怪的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是用三原色挑食出了成千上万种色彩。师傅利用混合汁液也调出了许许多多过去从未尝过的味道，美妙的还好，有些味道压根是对舌头的摧残和虐待。
是谁说有所得必有所失，是谁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谁说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他打开一扇窗，这些话唐墨听过，但已经不记得是谁说的，但这并不重要。现在他就正在感受到这样的痛并快乐着的双重人生。
在唐墨进步的时候，小江也没有闲着，金大师在小江越来越渴望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同意她与唐墨一起参与味蕾开发训练。相比于唐墨的巨大进步，她对自己味蕾的变化感受并不十分明显，但是也从原来一二阶都不稳定，升级到现在稳定鉴别三阶四阶，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了。若是没有金大师的训练，她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味蕾还可以这样训练，自己这么大了还有进步空间。
进山半个月以来只下过一次雨，在这个季风盛行的南方，这样的好天气是难有的，不过在躲避过这场不大不小的阵雨之后，也逼迫金大师带着小江和唐墨再次进行了一次比较长途的跋涉，在一个山洞里取出他之前留在里面的防水天幕——一种超级轻便的防水布料裁剪成的布，上面涂抹了 防水材料，防水系数高的连大暴雨都无法渗透，是野外露营必备装备之一。
这场大雨还验证了小竹屋的屋顶的防雨程度，事实证明，这样在赶时间的情况下编制的竹叶屋顶防水系数只是一般，好在那只是一场并不很大的阵雨，要是连续下上三两个小时，小江和唐墨绝对能“享受”到一次“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凄凉体验。
这次金大师带回来的两张天幕，一张用在他的吊床上，一张用在竹屋盯上，四四方方的两张大幕布撑起来，这里看起来才真正地像个大本营。在四周的绿色映衬下，深绿色迷彩的两张天幕撑起来，更像一个野战军临时指挥部。从这天气，唐墨总是把汤勺倒着拿，把它当枪使，在营地四周玩起了野外特种兵偷袭战，“突突突”“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还带着爆炸声和被击中的惨叫声。唐墨一个人，在这个山林里扮演了至少七八个角色，连被误伤的小动物的叫声他都模拟了。
还有一件令唐墨为之兴奋的，是因为师父教了他两项项新技能，正是这项新技能的吸引，让小小年纪的唐墨在山里呆了这么久也没有嚷嚷着要回家。当然想家想妈妈是必不可少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唐墨缩在竹床的角落里就没少唠叨着想回家，没少念叨家里的大黑狗入金有没有生狗崽子——他看到别人家的狗都生狗崽子了，也不管自家的大黑狗是公的，老是想着法子催着大黑狗生狗崽子。
这好玩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钻木取火，在一块木板上或挖个坑或利用自带的缝隙凹槽，一根小棍子插在上面，用手掌快速地搓，小棍子与木板摩擦产生热量，冒出白烟，然后放上细细的干干的细绒草，嘴巴对着吹气，很快就能冒出大烟，进而着火。
为了增加唐墨的经验，金大师干脆每天都用不重样的木材给他做实验，有的搓一搓就能冒烟起火，有的不论唐墨怎么努力就是连一点白烟都不冒出来。在这样费力又好玩的游戏下，唐墨积累了不少钻木取火的经验。在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快的生火速度，也悄然迎合了金大师给他不断训练钻木取火的另外一个目的——手速练习，这是金大师没有明说唐墨也不知道的。对一个厨师来说，手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技能。
（作者心里话：今天太忙碌，白天没有更新，今晚更新一章，3200字）




厨神下凡 第七十四章：天降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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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学会的另一项新技能就是制作弓箭，相比于之前组合式陷阱里的弓箭组件，这种单独制作的弓箭工序要复杂n倍不止。一张传统弓由木、角、腱三部分组成。木是指木头、角是牛角羊角之类的动物角，腱是指动物筋腱。在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唯一遇见的大型动物就是那只被吃掉过半的野猪，自然就没办法获得角和腱这两样稀缺宝物。
不过这难不住金大师，带着唐墨尝试了竹子、弹性木、藤蔓、麻纤维等各种各样的材料，极大地丰富了唐墨的制弓经验。唐墨也对制作过程中削、切、刻、磨、抛光等等上百道工序叹为观止，若不是有师傅冷不丁就抽屁股的竹片压着，他绝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完成所有的工序。
对比而言，箭矢的制作要简单许多，一根70厘米长的笔直的竹枝或木杆子，配上石块或硬木打磨而成的箭头，尾部安装三片羽毛稳定飞行姿态，一支箭矢就做好了。
做好一套弓箭自然要试射，唐墨拉着师傅软磨硬泡让他教射箭技巧，却不知道这正中师傅下怀，没头没脑地钻进了金大师设计好的圈套。
从做好第一张弓开始，唐墨正式进入射箭练习，一开始的兴奋很快被巨大的疲惫感吞没，唐墨这才意识到上了师傅的大当。这张弓在制作的时候就充分考虑了唐墨的力气，设计的拉力只稍微超出唐墨的极限，恰好适合现在的唐墨用于训练。
没有过大量拉弓练习的人无法理解无数次反复拉弓带给手臂的巨大负担的。每天几趟拉弓训练下来，唐墨感觉手臂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了，右臂在巨大的张力下疲惫不堪自不必说，左臂也经常因为被弓弦擦到而火辣辣的疼。要不是有每天早上的形意拳训练和俯卧撑训练，他恐怕连一半的拉弓量都做不下来。
好在金大师特地为他做了左小臂护具和右手手指护具，保护他没有受到更大的受伤；另一方面，随着唐墨逐渐掌握射箭技巧，弓弦擦到左小臂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随着右手适应性增强，每天拉弓准的次数也在慢慢增加，拉弓时长也在增加，射箭的准头也慢慢上来了。
终于在小江不忍心唐墨继续受苦的时候，金大师实在受不了她每天幽怨的眼神，这才说出了给唐墨安排这项特训的深意：做职业厨师对手臂力量要求是极高的，每天超过十小时的工作量，首先考验的就是手臂能否有足够的持久力支撑他完成长时间的厨房工作。拉弓在增强手臂力量的同时，还能对手部的稳定性有极大的加强效果，拉弓后巨大的张力会造成准头严重偏差，手越累越抖准头越差，瞄准的目标过程实际上就是对自身呼吸的调控过程、对精神放松的调控过程、对手臂稳定的训练过程。而这三项恰恰是食物雕刻中必备的基础能力，这是在为唐墨以后学习精湛的雕工打下基础。
听师傅把拉弓射箭讲得如此意义深远，唐墨和小江彻底没有了反驳的理由，乖乖地接受了师傅日复一日的折磨训练。
平静又充实的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度过一日又一日，直到有一天，两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竹屋面前。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这天上午唐墨刚刚做完射箭练习，就看到父母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出现在自己面前，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做梦，直接撒开腿扑了过去，红肿的左臂和疲软的右臂紧紧地抱着林泓仪的腰，满身的汗水全都蹭到亲妈的衣服上。
许久之后，林泓仪把唐墨从怀里拉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黑了一圈、瘦了一圈的宝贝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们怎么来的？”林泓仪在心里自嘲一笑，“恐怕不论是哪个当妈的，在听到那样的汇报之后都会恨不得自己长了两双翅膀，一刻不停地飞到儿子身边把他从地狱一样的生活里救出来吧。”
昨天下午，林泓仪和唐建业都在家，听取暗中保护唐墨的保镖的第一次系统性跟踪汇报，正是这一次汇报，让她彻底变成一头发怒的母老虎，连说一不二的唐建业都怵她几分，拦都拦不住，林泓仪盛怒之下飙出的一句话，也让他不敢再拦。
那句话是：唐建业，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让屁大点的孩子遭这样的罪孽，但是你要是再敢拦我，我马上就跟你离婚，从此唐墨再也姓唐。
他们夫妻两听到的汇报是这样的。
“第一天进山，保姆被蛇咬，少爷独自爬树，从近四米高的树上摔下来……”
“第二天，遭遇小野猪并顺利宰杀，正餐吃野猪肉、竹笋、虫子……”
“第三天，吃剩下的野猪肉、野猪蹄、剩下的竹笋、野姜、被抽屁股……”
“第八天，生吃蛇肉、“第三天，吃剩下的野猪肉、野猪蹄、剩下的竹笋、野姜、被抽屁股……”
“第九天，生吃竹鼠、白蚁、“第三天，吃剩下的野猪肉、野猪蹄、剩下的竹笋、野姜、被抽屁股……”
“第十一天，吃开水煮熟的野菜、被少爷烤焦的蚱蜢、被抽屁股……”
听着暗中跟踪的保镖汇报，林泓仪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嘭地一巴掌排在茶桌上，连上面的茶杯都被震翻滚到地上。林泓仪出神书香门第，家里再苦的时候父母亲都会保着她一口粥喝，从来没想过自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宝贝儿子竟然沦落到在大山里吃蛇鼠虫蚁的地步，这在现代人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当初之所以能答应金大师带唐墨进山特训，是以为有这个食痴兼大厨师在，必定不会在吃的方面亏待唐墨，万万没想到竟然恶劣到了如此地步。
要说林泓仪也是知书达理涵养极深，但是听到亲儿子遭受这样的待遇，特别是天天被打，哪里还讲什么诗书礼仪，现在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因为儿子的悲惨待遇愤而抗议的伟大母亲。她可以盛怒，可以情绪化，可以歇斯底里，这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我的好儿子，你在山里过得好吗？”
林泓仪心疼地捧着唐墨少了几分白嫩的脸蛋，感觉手感都没有那么滑腻了。
“妈妈，我过得很好啊，在这里又有野猪肉吃，又有烤兔子吃，又有新鲜的竹笋和野菜，这些在家里都吃不到呢。”说到吃的，唐墨顿时就恢复了十二分神采，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各种各样好吃东西来，仿佛此时此刻又在吃着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还有还有，师傅还教会了我制作弓箭、制作陷阱捕猎、钻木取火、还教会了我一种叫做‘形意拳’的武术，师傅说这能强身健体还能打架，我以后上学再也不怕跟别人干架了。妈妈，我现在就表演给你看啊。”
唐墨说完就挣脱林泓仪的怀抱，快步跑到空地上，有模有样地打起了形意拳套路。虽然由于刚才大量训练后有些体力不支，几次险些撑不住架子倒下，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直到打完一整套拳法，收势之后，才跑回妈妈的怀抱，求安稳地问道：“妈妈你说，我打的好不好，有没有宗师风范？”
“好，很好，很有宗师风范，电视里的武大明星都快赶不上我的宝贝儿子了呢。”
林泓仪看着唐墨从打拳开始之后数次的咬牙，看着他微微凸起的青筋、倔强的坚持、还有得到自己夸赞之后一脸的开心，她看到了他的成长，心里千万般想质疑的想责问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那你告诉妈妈，有没有过得不开心的时候？”林泓仪试探地问道。
“不开心的啊，有啊，就是好久好久没有看到爸爸妈妈了，每天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梦见你们，梦见我们一家去水世界玩滑梯玩海盗船玩大摆锤，其实我好想好想你们，好想好想回家的……”
唐墨看了一眼还是板着脸的爸爸，又仰头看了看眼眶湿润的妈妈，一头扑在林泓仪的怀里，低声呜咽到：“妈妈，我好想你，我好想家里的大黑狗，好想陈大爷的鹩鸽鸟……我总是半夜里醒了，看着外卖黑漆漆的树林发呆，有时候我也会害怕的……”
林泓仪紧紧地抱着唐墨，眼泪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坠落，滴在唐墨满身汗渍的衣服上。唐建业听着微微动容，虎目中的湿润又增加几分。钢铁般的汉子，表面最坚强，内心最柔软。受苦的，是他的亲骨肉。
林泓仪和唐建业齐齐把目光看向保姆小江。
小江知道，这是家主和主母在询问唐墨所言的真实性，向着二人点点头。唐墨确实会讲梦话，梦话里全都是对父母的思念，每次唐墨半夜醒来的时候，她也会自主醒来，这是多年来照顾他所形成的反射性习惯。她会继续装睡，悄悄地看着小少爷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的轻声呢喃，悄悄地听着小少爷受尽委屈时偷偷的抽泣。
但她从来不拆穿、不说破，她要为这个男子汉保留他倔强的尊严，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
（作者心里话：今天白天没有更新，今晚还是更新一章，3200字，往后尽量每天2更4000字这样的节奏）




厨神下凡 第七十五章：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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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在唐墨的强烈要求下，唐建业夫妇“如愿以偿”地吃到唐墨亲自下厨烧的菜，只有油盐野姜做配料熬煮的鱼汤、烟熏五花肉炒的竹笋，鱼汤还是带着浓重的腥味，炒竹笋里的五花肉还是带有焦糊，但唐建业和林泓仪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一脸希冀的唐墨频频点头。这让唐墨欢喜不已，将近一个月的罪总算没有白受，自己的厨艺已经初步得到了爸爸妈妈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