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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百里贤想到花轿之中,自己新婚妻子的眼睛,必然和这些人一样,追随着百里瑕的身影,患得患失,心脏便揪在一处,手中的缰绳也握得极紧。
迎到花轿,百里贤一刻也不想多呆,两支迎亲的队伍并驾齐驱过了皇城街,便各自分开向东、西二侧的王府而去。
百里贤对他爱理不理的冷淡态度,姬尘并未放在心上,他此刻慢悠悠骑着马,正心无旁骛地琢磨着身后花轿里的人,大殿上有外男在场,明珠并未揭下盖头,可他已经情不自禁去想象喜帕之下的明珠,究竟是什么摸样。
一定是微微噙笑,满颊飞红,欲说还休的吧……
姬尘脸上并未挂上明显笑意,但仔细看去,眉眼间却含着浅浅欢喜。
迎亲的队伍沿着柳林河畔,浩浩荡荡前行,牌楼街坊中的食客自不必说,连河中船只上的百姓,也忍不住纷纷探头出来张望,一时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完美的掩盖了一场蓄势待发的阴谋。
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内,蒋玉衡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衫,面上未覆银甲,与他从前的张扬耀眼判若两人,修长的手指拨开竹帘,目光随迎亲队伍的靠近,一点点深邃、晦暗。
“蒋三公子,我再多提醒你一句,我的人可以伪装成百姓去帮你打掩护,但除了两边开路的护卫外,左右还各埋伏着四个高手,如此严密的守卫,想靠近花轿都绝非易事,更别说劫走里头的人了,这实非明智之举,你确定要这么做?”
光亮照不到的暗处,隐着道人影,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叠花生,半壶米酒,他自斟自酌,嗓音沙哑,凝视着面前的蒋玉衡。
蒋玉衡放下竹帘,垂眸盯着日头投在桌上的光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时去劫明珠,不一定会成功,即便成功,也只会招来她的愤怒恼恨,还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这种百弊而无一利的傻事,为何他还是决定要做?
大概还是无法眼睁睁着她为别人披上嫁衣吧?至于之后如何,他却还没想过……
蒋玉衡自嘲地笑了一下,向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有劳万爷。”
那人暗叹一声。
“在我看来,成大事者不该耽于女色,但左右三公子的私事,也不容旁人置喙,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便好。”
蒋玉衡道。
“自不敢忘。”
那人于是自阴影中坐直身体,那是张有些丑陋的脸,黧黑面皮粗糙如风干的橘皮,左眉之下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却只有光秃秃的皮肤,竟是天生独眼,而剩下的右眼则像极了蛇的竖瞳,透着阴森狠辣。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守在船舱外扮做渔夫的段罡便屈指吹了个口哨,那是种独特的声音,嘹亮而清脆,穿过拥着迎亲队伍前行的人群,混在百姓堆里的手下,便互相交换了神色,不约而同朝花轿冲撞过去。
“怎么回事!都往后退,退回去!”
人群的推搡让周围的护卫们马上警惕起来,将佩刀横在人前威吓,这一推挤,便有人被推倒在地,后面的人也因惯性使然,失去了控制,前仆后继而来,人群一时如同绝提的洪流, 撞到了花轿面前。
姬尘很快发现了身后的骚乱,他欲打马过来,却因突然涌入的人潮,寸步难行,欲飞身跃起,前头牌楼上却纵身跳下几名蒙面杀手,一齐朝他袭来,姬尘今日着礼服,因此身上并未佩戴软鞭,他只得闪身避退,这一耽搁,便眼睁睁看着轿夫被人推了一下,花轿随之一偏,斜在地面上。
官兵们越发紧张了,拔刀出鞘开始恫吓四处乱挤的人群,却起了反效果,虚宿和柳宿被隔在远处一时过不来,冬莺和银莲也摔倒在地,被慌乱的人群踩踏而过,却依然担心明珠的安危,尖叫道。
“小姐!”
离花轿最近的卯宿当下按住腰间佩刀,旋身护在轿前,顺便回身挡下将将砍在肩处的一刀,抬眼见对手竟是个面目焦烂的毁容男子,不由愣了一下。
卯宿与那男子缠斗起来,很快又有两名扮做百姓的人先后向他袭来,卯宿本是高手,单打独斗这三人绝不是对手,但因拥挤难以施展,又不敢抛下花轿,飞身跃出人群另寻战场。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着青衫带斗笠的人影,趁乱混到了花轿前面,掀开轿帘。
光彩照人的新娘子正偏靠在卧榻上,不省人事,蒋玉衡以为她乃是在方才的混乱中撞到头昏了过去,连忙揭下盖头查看伤势,没想到这一揭,却让他僵在了原地。
国色天香的脸,却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一张。
掉包计?
还来不及思考事情的原委,他突然后颈一凉,只觉一股杀意自后方袭来,原来姬尘回首见有人闯进花轿欲行不轨,当下也顾不得缠住自己的杀手,纵身一跃,踏着马背人肩飞身而来,以马鞭代替银鞭,狠狠抽在蒋玉衡的后背处。
青衫裂开,蒋玉衡背上一痛,直起身子。
既然轿中新娘不是明珠,再与姬尘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蒋玉衡果断丢下轩辕锦绣,姬尘人已落到了轿前,快如流星的一掌朝蒋玉衡心脏处拍击而来,好在崇明及时赶到,越过蒋玉衡肩头与姬尘对了一掌,而蒋玉衡的斗笠,却不巧被姬尘的掌风横扫而落,蒋玉衡抬眼,与姬尘四目相对。
“是你?”
姬尘的神情骤然冰冷。
“你竟然没死?”
既对方识破了身份,蒋玉衡知道掩饰无用,嘲讽地笑一下。
“你竟也没瞎?”
姬尘皱起双眉,此刻让他震惊的并不是蒋玉衡仍旧活在世上,而蒋玉衡的出现,让他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事,一个猜测浮上他的心头,他隐隐觉得,蒋玉衡还活着这件事,明珠,或许是知道的。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在几个万太岁党羽掩护下,崇明拉着蒋玉衡拐入暗巷,姬尘正要追上去,却听见身后的花轿中传来一道呻@吟,他只得丢下蒋玉衡,矮身钻进轿中,扶起软倒的新娘。
“百里瑕,我是不是在做梦?”
轩辕锦绣睁开迷蒙的眼,唇边噙着幸福的笑容,伸手抚上姬尘那张秀致的脸庞。
“锦绣?”
姬尘大惊。
“明珠呢?”
身上的麻药尚未褪去,轩辕锦绣一睁一阖,依旧有些迷糊。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她……”
虚宿等人已杀了几个作乱的歹徒,护着冬莺和银莲到了轿边,见状都傻了眼,姬尘凌厉回头,神情极其可怕。
“怎么回事?你们家小姐呢?”
银莲目瞪口呆,吓得不知所措,冬莺却迅速反映过来。
“那时……遭了!小姐一定是在宫中被掉包了!”
姬尘将轩辕锦绣交给冬莺和银莲,虚宿已将踏雪牵到他面前,姬尘纵身上马,带着十二星宿策马往东侧的七王府狂奔而去。
百里贤的王府,出了皇城向东不过百余步便是,空轿停在院子中央,厅内喜宴已然开场,终于将轩辕锦绣娶回府中,但百里贤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虽然还没有见到自己的新娘,但从那两个陪嫁的侍女悲凉的眼神,他都能猜到轩辕锦绣此时的情绪。
曾经期待的洞房花烛,如今却变得望而却步,他甚至不知掀开盖头后,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张泫然欲泣的脸,若要与之共度良宵,会不会遭到她强烈的反抗,甚至以死相逼?
百里贤心中纠结,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劝酒,他也照单全收,想着借醉酒壮一壮胆也好。
明珠醒来时,努力睁开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身下是描龙绣凤的大红喜被,铺满莲子、桂圆、红枣等物,玻璃绢纱的红色八角宫灯高高悬挂,照得整个房内一片艳红,显然是新房的布置,但明珠心知肚明,这绝不是她该去的那个。
明珠按了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才奋力撑着床沿站起来,便抵不过四肢麻软,跪倒在地毯上。
不行,必须离开这里!明珠抬起手背,张口狠狠咬下,随着一阵刺痛,血腥味蔓延在鼻尖,明珠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望着那生生被自己咬下来的一块皮肉,她疼得倒吸口冷气,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跌跌撞撞走到门边,发现守在外头的是轩辕锦绣的侍女金麒,银麟,
如果这两人发现在百里贤新房中的是自己,便不难猜到轩辕锦绣如今的下落,她们可能会帮着自己逃跑吗?
结果想必不尽人意,将错就错恐怕对轩辕锦绣来说才是美好的结局。
明珠咬唇思索了一下,轩辕锦绣本身在草原长大,很擅骑射,她身边的人也会点腿脚功夫,自己就算精神百倍的时候,都敌不过,何况是现在这个状态?
她往袖袋里摸索过去,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瓶,还好用来防身的迷香没被那几个宫女搜走。
打定主意,明珠推翻屋里的一个双耳细颈花瓶,花瓶撞在地毯上的闷响立刻惊动了屋外的金麒,银麟,推开门冲了进来。
“公主?”
明珠匍匐在床边,背对着她们,待两人前来搀扶她时,突然猛地转身,将瓶中的香粉洒在她们脸上,两人看见明珠还来不及惊讶,便双双软倒在地。
明珠迅速脱下繁复的嫁衣,扒了银麟的衣裳与她调换好,正要寻个机会逃跑,只听屋外响起脚步声,似乎正往这边来,明珠来不及思考,只得闪身躲进了旁侧的衣柜中,透过中间的缝隙,明珠隐约看到两个内侍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但看那精装的骨骼和粗糙的皮肤,明珠断定,这两人绝非真的内侍。
“怎么回事?还未动手,人就已经躺下了?”
其中一个人开口,声音暗哑,更加确定了明珠的猜测,另外那人蹲身翻开银麟的身体,狐疑道。
“这就是明珠?也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美啊!我看也就比她身侧这个丫头强些!”
另外一个笑道。
“这些所谓的国色天香,其实大多都是吹出来的,不过是娘家为了找个贵婿散布的虚名,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快些把她带走交差,拿卫大人的打赏才是正经。”
卫大人?卫长卿?
明珠握紧双拳,此刻,事情的原委她已是心中有数。
昭华夫人和梁端阳是一丘之貉,合伙算计了她,而卫长卿,便是最后头那只啄食腐尸的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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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234 王府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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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前厅,百里贤此时已是有些熏熏然,此前的苦闷、纠结仿佛随着酒液穿肠,全都冲刷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眼前尽是笑靥如花的轩辕锦绣,腹中唯有一股邪火,于是推开前来敬酒的人,扶着内侍往新房走去。
“殿下,十三殿下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百里贤怒气上头,猛地推开内侍。
“他来做什么?人都已经进了我的府上,他还来做什么?”
正巧姬尘带着虚宿,已过了回廊,迎面扶住摇摇晃晃的百里贤。
“七哥误会了,我是为归还轩辕公主而来,顺便带我的明珠回家。”
百里贤不由一愣。
“你什么意思?”
百里贤还没入洞房,明珠此时应是安全的,姬尘倒也不着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未了道。
“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梗,不想让七哥与我得偿所愿,索性发现得及时,我来时已命人将轩辕公主的花轿送回,估计很快便到了,还请七哥带我去找明珠。”
百里贤惊异交加,此时酒已醒了一半,他听罢后,却只是冷冷地反问道。
“不想让你和我得偿所愿的人,倒还真是不难猜,若不是有人冲撞花轿,只怕轩辕锦绣就得偿所愿了吧?”
姬尘没想到百里贤竟认为这是轩辕锦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连忙解释。
“七哥误会了,轩辕公主目前神志不清,显然是被人下了迷药,因而此事与她绝无关系。”
百里贤神色稍霁,却还是涩然笑道。
“也亏她不清醒,若是清醒,只怕你也没办法将她再送回来。”
他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轩辕锦绣心里想嫁的人是谁,百里贤自然知道,姬尘一时尴尬,好在百里贤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毕竟他也并不打算惹明珠这个麻烦,于是挥袖道。
“你随我来。”
洞房之中,明珠一动不动地蹲在柜中,生怕发出任何响动引起那两名假内侍的注意,好在那两人也想早点离开王府以免生事,将银麟抱进一只系着红绸的木箱,又抹白了面皮,匆匆抬着出去了。
明珠心内冷笑卫长卿打的好主意,让人假扮成送贺仪的内侍,神不知鬼不觉将人运走,到时候姬尘找上门来,也只会和百里贤纠缠,没人知道是他所为,自己若是没和银麟互换衣裳,落在卫长卿的手中,只怕从此便被他囚于掌中,难见天日。
想到此处,明珠后背不由出了一层冷汗,体内的蒙汗药不知是否也蒸发了不少,人竟清醒了起来。她又何必躲藏?横竖百里贤要的不是自己,只要让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会前去把轩辕锦绣换回来。
估摸着那二人已经走远,明珠爬出柜子,打开门溜了出去。
远处,几盏大红灯笼飘然而来,她不确定是不是百里贤,也不确定王府中还有没有卫长卿安排的细作,只得猫着身子躲在一丛白芍中观察,待看清了来人的轮廓,她紧绷的神经不由松懈下来,浑身力气卸去,倒在花枝前。
“谁在那里?”
姬尘耳力非凡,身形一扭,便如白鹤摆翅,落在芍药花间。
明珠抬起头来,不知怎的,她自诩一向坚强,此刻却忍不住眼角发酸,盈盈蓄了满眶眼泪。
还未开口,姬尘已经蹲身将她抱住,焦虑的心情终于完全放松,他将明珠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低喃。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百里贤赶过来,见到这一幕,心中涌上一股失落,世间最完满,不过见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他和轩辕锦绣,注定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姬尘见明珠穿着的侍女服饰,满是尘土皱褶,便解下披风将她包裹住,拦腰抱起她上了长廊,此刻轩辕锦绣的轿子亦到了王府,百里贤听说,便顾不得两人,径自快步前去。
空落落的花轿停在王府外头,姬尘本欲将明珠抱进去,又怕回程路上再出什么闪失,便抱着她一同上了马,拉起风帽遮住她的脑袋。
“不必花轿,我骑马迎你过门可好?”
明珠牢牢圈着姬尘的腰身,往他怀中再钻了钻,嗅着他身上兰草的淡香,低低嗯了一声。
“好。”
今晚,是她人生中最美满的一天,她实在懒得再去想卫长卿和梁端阳谋划的这些事,阴谋诡计什么的暂且抛至脑后,她只想沉溺于此刻。
华灯初上,修葺一新的王府披红挂彩,璀璨流光,厅中宾客满堂,寿王夫妻带着儿子儿媳,六公主和陈采薇等人坐在一处,对柳林河发生的插曲浑然不觉,可红先生夫妇却得到了音信,一时急得不行,才赶到门前,姬尘已在十二星宿的簇拥下,策马而来。
姬尘将明珠抱下马来,交待落桐道。
“她受伤了,取些膏药,放到房中。”
众人这才注意到姬尘临时替明珠包扎了一番的手背,落桐连忙应声去了。
红先生见明珠形容狼狈,语气有些愤然。
“竟敢在阿瑕大喜的日子动这种手脚,这件事绝不能这样算了,定要把人揪出来。”
明珠笑道。
“红先生放心,我已心中有数,等过了回门的日子,便叫她后悔今日所为。”
红夫人瞪了红先生一眼。
“老糊涂,这些煞风景的话就不能过后再说?新婚燕尔,别为这些破事扰了兴致,现在吉时已过,讲究不了那些虚礼了,但好歹也不能这样入洞房吧?”
说着,她一把拉过明珠,推姬尘道。
“此前我给王妃做的嫁衣,原以为用不上了,现下却正好救急,殿下好歹去前厅应酬应酬,等回到新房,必定还你个像样的新娘子。”
一番话说得明珠和姬尘面上皆是一热,姬尘对明珠点了点头,径自离去。
红夫人将明珠领进新房,落桐和落梧已把伤药、嫁衣等物拿了来,恰巧冬莺、银莲也到了,众人一同帮着明珠包扎伤口,换过衣裳,又重新点了妆容。
红夫人准备的嫁衣,是红得炙热的绣凤霞披,茜色的十二幅花鸟留仙裙,珍珠流苏碧玺坠角,虽没有宫中御赐的那般华丽,但却更显新嫁娘的娇媚,又随意给她绾了个百合髻,其余秀发便披散在肩头,只将几株血红珊瑚簪插上,便用红纱覆住明珠的面容,笑道。
“头梳得太复杂,一会殿下也解不开,不如这样倒好。”
明珠听了,低首咬唇,红夫人将她按在床沿坐好,便拉了落梧、落桐出去,只留下冬莺和银莲伺候她。
屋中只剩了主仆三人,姬尘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明珠便忍不住将原本压在心头的疑问向冬莺、银莲说了。
“听说有刺客冲撞花轿,还有人掀开了轿帘欲行不轨,你们可看见是什么人?”
两人面面相觑,都摇头道。
“那时我们俩都被人群冲散了,并不在跟前,倒没看清是什么人,只认得是个男人,总之等我们过去时,殿下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明珠心中有些忐忑,莫非是卫长卿命人劫的花轿,发现人不对后,这才向七王府下手,可是也不对啊……以卫长卿那般谨小慎微,只爱私下使阴招的性子,怎么会当街抢轿?
来不及深究此事,明珠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因为偷梁换柱的插曲,差点把答应过百里琴的事给忘了,真是新婚之日也不能完全放松,她按了按额头,忙叮嘱了冬莺和银莲几句,匆匆将她们遣了出去。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酒兴正酣,连陆清池都忍不住和陈采薇碰了个杯,孔绛雯和百里琴却显得心不在焉,一个追随着姬尘的身影,面带哀色,一个却频频回望,情绪焦躁。
见冬莺朝这边走来时,百里琴忍不住紧张起来,果然冬莺到了面前,借着斟酒的机会朝她手心塞了一张纸条,百里琴趁无人注意,偷偷展开看过,心中蓦然一撞,然后悄悄将纸条揉在袖中,端起酒盏,故作无意将酒液洒在了前襟。
冬莺忙躬身道。
“公主的衣裳湿了,还是先随奴婢到厢房换一身吧?”
百里琴起身,歉然对陈采薇等三人笑道。
“各位妹妹自便,本宫去换了衣裳就来。”
陈采薇等人并未察觉不对,都起身答是,百里琴兀自随着冬莺出了正厅,往王府僻静处的假山行去。
假山之上,有亭怡然,季明铮不能出席喜宴向姬尘道贺,但人却依然在王府之中,他生性潇洒,也不爱那些虚伪的恭维酒局,此时正斜倚在亭中,拿着个白瓷酒壶自饮,颇得意趣。
他性喜僻静,又喜欢高的地方,明珠非常了解,因此列出王府的几个去处,银莲循着明珠的话找过去,很快便找到了季明铮,这才支会冬莺,将百里琴带了来。
季明铮乃是习武之人,耳力和姬尘不相上下,虽然女子的脚步很轻,但百里琴还在百步之外,他便捕捉到了动静,今日他并未易容,不方便在那些达官显贵面前显身,以免被人认出,给姬尘惹麻烦,因此季明铮直起身子,便要跃上树梢离去……
百里琴在后头见他欲要离去,情急之下,忍不住脱口喊道。
“季三公子,请留步!”
季明铮身形一僵,背对着百里琴顿住了脚步,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原以为在大喜的日子,这样偏僻的角落不可能有人踏足,没想到竟还是遇上了故人,而且对方还直接叫出了他的名讳,恐怕此人……留不得了。
想到此处,季明铮缓缓转身,百里琴提着裙子一路跑来,终于赶上了他,她身为公主,从未如此不顾形象地奔跑,喘息未平,面色绯红。
季明铮与她目光相撞,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已在运力的手掌不由放下,奇道。
“六公主殿下?”
百里琴心跳如擂,有些受宠若惊。
“你……还记得我?”
话刚说完,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是,上次元宵节,我们曾在邀月阁见过的……”
季明铮意外。上次邀月阁,因百里琴救了少炎,季明铮曾亲自前去道谢,但是以郑明的身份,且他还带着面具,他不由皱眉。
“这么说,你早就认出是我了?我不明白,我自觉伪装巧妙,我们也并非……”
百里琴咬唇。
“你想说我们并非相熟之人?或许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陌生人,可是对于我,你却是、却是……”
她鼓起勇气,抬起明澈的眼眸,直直望进季明铮眼中。
“却是自十五岁起,便一心一意仰慕的英雄。”
季明铮傻了眼,似回味了许久才听明白百里琴的话,向来玩世不恭的季三公子难得露出一幅滑稽表情,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你……可是我,我不明白,我现下的身份,是一个死人,即便活着也是个逃犯……究竟你……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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