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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可是这等做法的样子与周遭似乎不大相同啊。”
“不过能得皇上这般礼遇,定不是等闲之辈!”
……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声中,叶棠华假意要与新晋的两位王妃叙话,把明珠与轩辕锦绣招到跟前,彼此见礼后,叶棠华给二人依次赏了一串石榴红的珊瑚珠,对待两位妯娌倒是一视同仁。而后三人漫步赏景,见心腹碧茹已按照自己的吩咐把轩辕锦绣的注意力引到了别处,与明珠和自己隔了几步之遥,叶棠华忙道。
“十三王妃许久没入宫,我现在却是毫无进展,还请王妃提示。”
这幅恭敬的姿态,可谓发自内心,比前番明珠助其出了冷宫还要来的真挚。
明珠如何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变化。
“你无需忌惮我什么。前段时日蒋家蒙难,昭仪尚不能把蒋玉媛拿下,可见对方绝非等闲;而当下镇西侯府的情形,想来娘娘也有所听闻……”
明珠一句话就戳中了叶棠华的心事,登时让她有些羞窘。蒋家出事后,蒋玉媛自顾不暇,明珠又鲜少入宫,叶棠华那时候不免有些夜郎自大,觉得凭借自己的本事也能给蒋玉媛致命一击。可她到底低估了敌人,那些冥思苦想的计策,于对方不过小打小闹的挠痒痒,蒋玉媛不但安然无恙,最终还凭借窦娇儿重新翻身!
这让叶棠华说不出的气馁。而外面的镇西侯府的遭遇,也让叶棠华畅快不已,不过想起这或许便是明珠等的所为,才越发心悦诚服两人的差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蒋玉媛一事自不是朝夕;说来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向来不会做没有目的之事,放眼宫中,比起有娘家倚仗的容淑仪,昭仪娘娘稍显势微。如果昭仪还信得过明珠,对付蒋玉媛我可再助你一臂之力!”
叶棠华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能倚仗的无非是百里衡的宠爱,不过三年前她从后宫宠妃跌落冷宫,不也是献帝心尖尖上的人?这种朝不保夕的靠山,叶棠华吃了一吃亏自然不会再执迷不悟,于是她毫不犹豫道。
“还请十三王妃道来。”
明珠从发上拔下一只点缀着珐琅蜻蜓的发簪,递给叶棠华。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日的这出祈福法事恐怕会给昭仪娘娘带来麻烦。一会你想办法把这只簪子递给那位法师,剩下的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重生之明珠暗投 244 邪崇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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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事关皇家唯一的一点血脉,这场法事自然办得格外隆重,一直持续到了午后,献帝才听完南疆传来的战报,便自紫宸殿赶了过来。
那张长生身为天师之后,自是有真本事的,他们张家掌门自七岁起,便用祖上相传的凤凰血开了天眼,得窥阴阳变幻,乾坤轮转,习得逆天改命之术,一眼便认得出谁是真龙御首,麒麟之才,但若论求子祁雨却不过是世人一厢情愿的迷信,可张长生如今自己捏在献帝手中,自然不敢触他的逆鳞,只得将这出戏演下去。
何况,经历了上次的玉玺之事,张长生已确信明珠和自己的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听说她嫁给了姬尘,成为了十三王妃,今日这种场合必然也会出现,张长生想若能借此机会与明珠联系上,说不定能得到关于妻女的消息。
张长生一边装模作样地舞剑,目光却越过水亭往宫妃女眷间投去,他被囚宫中,虽对外头的情势不甚了解,但伺候他的宫女太监闲聊时,他也能听得只言片语,听闻明珠生得极美,便留心观察了去,只见众女眷中,有两个俱是容色逼人,不相伯仲,但一个闷闷不乐,另一个含笑婉约,目光狡黠,心中自是有了底,因此他时刻注意着明珠的一举一动,见她离去,顿时有些着忙,额间不由起了层汗。
“陛下说天师辛苦,请用些酸梅汤,休息片刻吧!”
碧茹托着银盘走进水亭,上置柔软的绸巾,和盛着冰镇酸梅汤的白玉碗,张长生心中记挂着明珠去向,自没这个心思,却不好拂了献帝的恩赐,只得端起酸梅汤一饮而尽,拿起布巾时,却觉硌手,里头似乎包裹着一样细长硬@物。
张长生抬头,见碧茹笑容莫测,压低声音道。
“此物是十三王妃命奴婢转交给天师的。”
张长生忙揭开布巾,只见里头躺着支珐琅蜻蜓发簪,那对红玛瑙制成的复眼,正栩栩如生地望着他。
和上次那枚玉玺一样,他一眼便认出这是王璧君的东西,他摸到蜻蜓腹下的一处凸起按了下去,蜻蜓的身子和尾部便分离开来,张长生熟稔的从中取出一个王璧君亲笔写的纸卷,草草看过一遍后,表情变得格外震惊。
他没有想到方才所见的妩媚女子,竟是王璧君动用了招魂术,从地府中唤回的季明珠。
张长生口中发苦,百感交集,这种法术本就有违自然生死之道,妻子这么做必遭报应反噬,不是短寿,便是疾病缠身,当初季家遭殃时,他为了明哲保身,苦求妻子远离是非,没想到她心中却始终愧疚难安,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
“请姑娘转告十三王妃,她的意思我懂得了,还请她替我好好照顾内子……”
碧茹虽一脸不解,却还是点点头,收拾了白玉碗步出水亭前去叶棠华跟前复命。
张长生这才将那张纸卷收入掌中,再张开时,纸片已化作一缕白烟融入空气。
当初因为怕事,眼见季家百口沦为冤魂,他虽良心不安,却不曾后悔,谁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明哲保身并没有给他们一家三口带来片刻安宁,如今沦为阶下囚不得与妻女团聚,或许也是当初坐视不理的报应!
既然妻子执意为季家讨回公道,不惜令死人复生,那他便与她并肩作战,横竖赌上一把。
莲池边上,献帝正带着众女眷观看张长生作法舞剑,兴致正浓,却不知哪里飞来一双鸟雀,在莲池中盘旋不去,不断啄食莲子,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年仅十五的王美人忍不住兴奋地拍手。
“陛下您看,那两只鸟儿好似通人性一般,可爱得紧!”
话音刚落,那两只鸟儿突然鸣叫起来,其声呜咽,似女子啼哭之丧音,献帝沉下脸,转头望向叶棠华。
“阿棠,朕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你养的那两只杜鹃鸟么?怎么飞到这里来了?”
叶棠华果然紧张起来,三年前,她曾做过一梦,梦中一对杜鹃衔着个金平果飞入她的闺房,苹果落在她怀中打了个滚,变成个白胖婴儿,梦醒之后,她便被太医诊出身孕,所以叶棠华因思念逝去的孩子,这才养了一双杜鹃。
自古杜鹃泣血,杜鹃悲秋,谁都知道,杜鹃并不是什么吉鸟,献帝也不太喜欢这双鸟儿,只是出于对她的宠爱才没有说什么,如今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这两只鸟却从笼中飞了出来,若冲撞了窦娇儿,让她有个闪失,那便是一大罪过。
“听说这杜鹃鸟呢,性情格外残忍,专把自己的蛋产在别人的鸟巢里,而且这杜鹃崽一出生,就会把原主的蛋推出鸟巢打碎,好来个鸠占鹊巢,昭仪娘娘怎么能养这样的东西?何况今日正替未出生的小皇子祈福,这鸟来得也太晦气了吧!”
说话的人正是安心公主,叶棠华紧紧咬牙,难怪蒋妃不怀好意,原来竟在此等着她!那杜鹃身上必然被她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偏偏出现在此。
众人听说还有这样的典故,俱都面色大变,献帝更是勃然大怒,尽管一言不发,但阴沉的脸色已吓得众人屏息静气,叶棠华乱了分寸,连忙向明珠投去求救的目光,而对方神色淡然,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
“别怕,她有张良计,难道我就没有过墙梯?且看着吧!”
话音刚落,就有几名宫人匆匆跑来向献帝禀告。
“陛下,大事不好了,窦主儿晕过去了!贵妃娘娘请陛下快去看看!”
献帝如遭雷掣,窦娇儿如今就是他手心的凤凰蛋,生怕有半点闪失,听说如此,自是十万火急,步履生风就向落樱阁奔去,一群人自然呼啦啦跟了过去。
落樱阁的拔步床上,窦娇儿躺在其上,蒋妃忙起身给献帝腾出位置,可怜兮兮地拭泪道。
“妹妹方才还好端端的和臣妾说着话,说是想莲子羹吃,怎么一转身,就两眼发直倒仰过去,吓坏臣妾了!”
献帝见窦娇儿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似乎已不省人事,心脏一揪,推开伺候的宫女亲自握住窦娇儿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也凉了半截,喝问。
“怎么回事!可让太医来看过了?孩子怎么样?”
一个老态龙钟的红袍医官从人群中跨步上前,跪伏于地。
“启禀陛下,微臣已替娘娘诊治过了,实在、实在看不出什么症结,娘娘这恐怕是受了惊吓,或者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动了些胎气……”
只听众女之中,明珠轻轻一笑。
“这位太医行医多年,不以医理论事,倒以鬼神来搪塞,也真是闻所未闻……”
蒋玉媛狠狠剜了明珠一眼,又向安心公主使了个眼色,安心立刻跳出来对献帝道。
“方才莲池那边才看到杜鹃,这里她就无故晕倒,可不是冲撞了么!方才那两只杜鹃啄食莲子,我就觉得不是好兆头!叶昭仪,听说你把这两只阴阳怪气的鸟当孩子养,该不会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上头了吧?不然怎么平时不见鸟飞出来,偏偏今天这时候出来了?父皇,您说这事难道不奇怪么?据说找了替死鬼的冤魂,便能得到超度……”
宫中有过子嗣的女眷,除了蒋玉媛,便只得叶棠华一人,安心的话,似乎是暗指窦娇儿
招了自己那胎死腹中的婴儿,附在杜鹃身上,趁着窦娇儿怀孕前来夺舍。
和杜鹃鸠占鹊巢的习性联系在一起,事情果然变得诡异起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牵涉到如此阴毒的邪术,众人都怕多说一句,牵连自身,于是选择沉默,叶棠华气得浑身颤抖。
“公主小小年纪,满口说得却是些什么话!不过是巧合,你怎能生出如此荒谬的联想,陛下,童言无忌,不可当真啊!”
献帝十指紧握,慢慢抬头看向叶棠华,他目光冰冷,显然安心的话在他听来并不是所谓的童言无忌,毕竟再爱一个女人,也不会超过对延续血脉的执着。
在人人神色紧绷,额头冒汗的氛围下,明珠却依旧面带浅笑嘲讽道。
“安心公主年纪虽小,见识却不小,明珠虽蒙陛下和娘娘不弃,有幸教导公主,如今却是惭愧得很,公主如此见多识广,尤其连明珠都闻所未闻的这些奇闻异事,也能了如指掌,明珠实在不配教导公主。”
一席话说得安心哑口无言,连普通的贵族家孩子,家中必然都不许下人在面前说这些闲言碎语,何况她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话?除非是有人刻意叫她说的。
安心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本宫、本宫就是在一些书上看来的!你现在又不是女官了!轮得到你来置喙!”
明珠欠身。
“自然不敢,只是论起辈分来,只要公主还唤十三王爷一声小皇叔,明珠便好歹算得上公主的婶婶,总还是有立场劝公主清心正形,少看些歪门邪道的杂书。”
蒋玉媛目光如刀,寸寸凌迟着明珠,这个令三弟神魂颠倒的女子,总是处处与她们母女二人作对,真是讨厌极了。
“陛下,确是臣妾教导不严,臣妾会好好管教安心的,只是眼下还是娇儿妹妹的事更要紧些,可不要本末倒置啊!”
比起即将诞生的皇子,安心确实已不再被献帝放在首位,但他也不会因安心的一面之词就给叶棠华定罪,他想了想,沉声道。
“去把天师请来,朕只信他说的话!”
蒋玉媛母女悄悄相视而笑,她们早就料到会如此,所以提前命人给那位天师塞了一幅织金坠宝的法华经,那天师看着摸样清秀出尘,没想到却上道得很,径自收下不提,所以与其说她们毫不担心,不如说她们甚至是期待张长生出来说话的。
张长生很快便被人带到了落樱阁中,他行动如清风拂柳,面对四下投来的各种好奇、探究的目光,仿若浑然不觉,只有目光落在明珠身上时,微微震动,两人视线交错,一触即分。
“张天师,今日朕本是让你来为娇儿母子祈福的,可现在她却意外昏迷了,你来解释给朕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长生欠身作礼,瞥了眼胸有成竹的蒋玉媛母女,不慌不忙道。
“关于此事,在下也正想前来回禀陛下,方才在下作法时,便感到一股邪气作盘旋在莲池之上,与在下作法召来的祥瑞之气冲撞相克……”
安心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窃喜,得意道。
“叶昭仪,之前你说本宫诬陷,现在你还有何话说?方才盘旋在莲池边的,除了你那两只阴阳怪气的杜鹃鸟还有什么?本宫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怀了龙种,夺了你的恩宠,才做出这种阴毒的事来!”
叶棠华面色剧变,愤怒地看向张长生,不料他不紧不忙,掀起眼皮看了安心一眼。
“公主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说那两只杜鹃鸟乃邪气所化,不知公主何来这等联想,那不过是普通的鸟儿罢了,撞见邪气,迷了方向,所以一直在莲池打转,真正的邪气,自宫内,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象聚集而来,恐怕是有人想要作乱,故意在这四处埋下邪祟,待在下用罗盘定位,陛下可派人前去挖一挖,看看究竟是何物。”
安心的表情变得十分可笑,她很想立刻冲过去揪着张长生质问,他怎么有胆子收了她们的银子却还摆了她们一道,可她不能,就好似哑巴吞了黄莲,几次蠕动嘴唇都无法说出半个字来,蒋玉媛也没好到那里去,尽管她端庄地坐在那里,可眼角的抽搐却还是被叶棠华发现了。
叶棠华微微一笑。
“看来安心公主所言不错,这宫中果然有人见不得窦家妹妹怀了龙种,故意引来邪祟害她,只是那个人并不是本宫,陛下,此事绝不可姑息,定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重生之明珠暗投 245 各打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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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华话中的阴阳怪气让蒋玉媛母女的表情越发古怪,安心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然而眼下的情景自不能由她放肆。收到母妃蒋玉媛的眼神,安心强行别过脸,一双写满怨毒的眼看向张长生,目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张长生自感受到来自四周的不同视线,有献帝严阵以待的探究、有叶棠华的好以整暇的期待、也有明珠看似漠然的观望、同时还有来自蒋玉媛母女的凛然的威胁。
他目不斜视,从身后的内侍手中取出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上面勺状的指针不知是感受到什么,在微微颤动。只见张长生口中默念,抬手轻轻晃了晃盘面上的勺柄,一时间那本就颤动不休的铜勺便快速转动起来,越转越快,快到仅凭肉眼都无法看清那勺柄的首尾。
众人大气也不敢哼,无数双眼睛盯着张长生的掌心似乎连眼睫也不敢颤动。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勺头似感受到了什么,忽地猛颤,最终一圈一圈徐徐慢了下来,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趋于平静。
“看,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看罗盘上的勺头分明就是指着你!”
在场人还未反应过来,安心已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笑道。这个张长生还算有点本事,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她们的东西,还不是指东就东,指西就西!
蒋玉媛面上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可心口却显然松了一口气。她抬眼挑衅地看向叶棠华,一双上调的桃花眼中尽是写满了对她的嘲弄。
“是啊,叶昭仪说得没错,此事决不能姑息,定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注意到那勺首指向自己时,叶棠华脸上的笑意霎时褪尽,她心中不禁有些没底,可瞥到依旧气定神闲的明珠时那一抹内心的慌乱恍若被定心丸压住,登时也平静起来。
“贵妃娘娘说得没错,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
蒋玉媛母女只当叶棠华故作镇定,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安心正要再讽上两句,却突然发现献帝神色有些不对,忙一改口风,向献帝撒娇道。
“父皇,这关系到儿臣弟弟的安危,可不能敷衍!”
献帝神色复杂地看了叶棠华一眼,这才转头对张长生诚心问道。
“天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后面的那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众人哪里不明白献帝的意思。先前那双有着不吉的杜鹃鸟儿是叶昭仪养的一对爱宠,现下那天师卜吉作法的罗盘有好巧不巧地指向叶棠华,便是和她没有关系,恐怕也说不过去。
果然,只听张长生淡淡道。
“罗盘指向的方向乃是昭仪娘娘,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昭仪娘娘所居的寝宫周围想必会有樱花。”
闻言,安心脸上的得色更浓,不等献帝答话,便自告奋勇道。
“没错,临仙阁四周种植了很多樱花,等开春,周围便是粉霞覆盖,宛若仙境。也正因此,临仙阁也才用此命名。”
“可这些樱花早在臣妾搬来之前便已存在数年,若是因为此冲撞了窦妹妹,臣妾冤枉。”
叶棠华抿着唇,与安心的咄咄逼人相比,神情说不出的委屈。
献帝看在眼中,不免有些心疼。叶棠华说得没错,从冷宫把她召回,那临仙阁也是他指给叶棠华居住的,如若是因为居住宫阙的问题,那阿棠说到底也是受害者。
见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自己,张长生摇了摇头。
“此事或许与昭仪娘娘无关,诸位不要妄加猜测,先等在下说完。”
听到与自己无关,叶棠华神色稍霁,而蒋玉媛与安心皆是面露不甘。在各色视线注视下,只听张长生继续。
“那樱花种植多年,长年累月吸收天地灵气,按照玄理已然形成了一个阵眼。世有阴阳,而樱属阴,若是没有任何变幻,则无法摧动阵眼,这些樱树也只是俗物。而若是有心人为止,稍加动作,便会让樱阵运作,这便生出邪崇。而世间百物,飞禽对邪崇与圣物最为敏感,这也能理解为何昭仪娘娘养的一双鸟儿会飞出鸟笼,慌不择路间又到了此处。”
这话说得颇有余地,让人浮想联翩。
都说皇帝乃是真龙天子,是九五之尊,自然也是凡间最神圣、最贵不可言的人物;而如张长生所言,这飞禽既有趋利避害辟邪寻庇的本能,那是不是表明它们飞来这个方向,也是因为被献帝龙气吸引?
献帝本身对自己并非真龙天子就心怀忐忑,如今听张长生这般言语,自是喜不自禁,连带对有了能无辜牵累的叶棠华也多了几分怜惜。
“即是如此,那怎样才能摧动阵眼,或者说怎样才能找到那背后使坏之人?”
张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微一比划。
“说来要开启阵法需要几个条件,一是必须找到一个曾经有孕却无法诞下子嗣的女子压阵,二是在离樱阵最近的东南角挖一口水井,每日从中担水长达一年以让这井下游魂感受到樱阵召唤……”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安心厉声打断。
“你胡说,这宫中水井那么多,怎么偏生就要东南角的井?”
她这个反应让周遭人大吃一惊,再看蒋玉媛也是一脸便秘模样,明珠唇角不由勾起。其他受邀来参加法会的命妇家眷以及刚刚入宫资历不深的嫔妃或许不知道,临仙阁东南角方向的第一口水井正是在凤藻宫内,而凤藻宫自是贵妃蒋玉媛的寝宫。
而献帝也陷入沉思。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栽赃?可看刚刚蒋玉媛母女一副笃定的姿态,显然算定了此事叶棠华定逃不出首尾,现在截然不同的现状显然也脱离了她们的掌控;而张长生一介外男,若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显然张长生是第一次入宫,况且被献帝囚于方寸天地,对偌大的皇宫自不会清楚到一井一眼的细节。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张长生作为天师传人,又有断御首真龙的本事,别说皇宫、便是京城盛京的修造,都有张家先祖掌眼评断过风水,对其中涉及阴阳五行的水井等细微之处自是了如指掌。
叶棠华一看形势居然如此逆转,佩服明珠的同时不由气焰也上涨了几分。
“天师是皇上座上之宾,公主怎能如此与他说话?不过本宫在宫中也有十余载,说来这离临仙阁最近的一口水井不就是贵妃娘娘宫中那口吗?听说娘娘自从清心阁回来,便日日以凤藻宫的井水为源斋戒沐浴,一度让郭贵人、何昭容及我等姐妹引为楷模,只说也要向贵妃娘娘学习,为大魏江山、为皇上祈福。”
一番话说得稀疏平常,可有心人一听便知道句句都是软刀子,刺得人肝疼。不说郭贵人与何昭容与贵妃蒋玉媛向来不和,几人过招过无数,然而到底是蒋玉媛技高一筹,郭、何二人从前在她手中吃过不少亏;而那个清心阁更是蒋玉媛贵妃生涯之耻,因为蒋家蒙难,她被献帝罚至此处,也给那些昔日手下败将落井下石的机会,明里暗里给她寻了不少麻烦;再说那口关键的水井,这岂不是要落实自己便是那启动樱阵,妄图引出邪崇的恶人不成?
蒋玉媛冷冷一笑。
“安心是皇上与臣妾的子嗣,是大魏宫中的长公主,自有皇上与本宫教导,还轮不到叶昭仪教训!至于本宫引用凤藻宫的井水斋戒沐浴,也是一心为皇上、为天下社稷作想,却不知竟是犯了这个忌讳!不过天师,本宫有一问不明,还请天师解惑。”
张长生丝毫不被蒋玉媛母女威胁,依旧维系着平常的形容,不卑不亢向蒋玉媛方向拱手一揖。
“贵妃娘娘请讲。”
“这井下四通八达,水源更是纵横贯通整个宫阙甚至盛京城。本宫实在不明白为何唯独凤藻宫中的水井担水便会摧动樱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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