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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我知道你是谁,明珠,季家的明珠。”
姬尘叫她的名字,让她突然想起到三年前那场噩梦,和卫长卿的事被全天下人当作谈资耻笑,那夜,她衣不蔽体被捉奸在床,头顶是一张张鄙夷的面孔,然后是狱中的种种酷刑,让她身体腐烂变形,最终爬满蛆虫,被破草席卷起抛尸荒野……
她抖得越发厉害了,突然用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很脏……”
姬尘擒住她奋力抵抗的双手,将它们束缚在她身后,再次深深地吻住了明珠。
是她驱散了他从前的阴霾,现在是时候让自己来帮她克服内心深处关于过去的抵触,让彼此坦诚相对,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
他将她的衣裳扯下肩头,埋首在她颈间,无论明珠如何闪躲,他都牢牢将她桎梏在臂弯里。
“百里瑕,你放开我,放开我……”
明珠边喘边哭,可是她根本挣不开,姬尘始终强硬又温柔,一寸寸逼近不容她逃开,一声闷哼,明珠卸去全身力道,惊恐和心魔似乎也被击散了,她像个溺水的人般,无助地趴在他肩上,意识渐渐涣散。
姬尘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看着我,珠儿,看着我。”
眼前的脸庞皎如明月,像击溃黑暗的光明,照亮了昏暗库房,明珠泪眼朦胧,终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怀中低吟抽噎。
许久过后,暴风骤雨渐渐停歇,明珠精疲力竭地从姬尘身上滑落,姬尘干脆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此刻,明珠已经清醒过来,却依然不敢抬起头直视姬尘,她在姬尘胸膛间闷声道。
“我是个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魂,百里瑕,你不害怕吗?”
姬尘低笑。
“害怕什么?难道怕你会采阴补阳之术么?”
明珠面上一红,姬尘暧昧的答案倒是打消了她的疑虑,若说此人怕鬼,那也实在太荒谬了,可是……
“你知道,我从前和卫长卿那些事……”
姬尘柔声道。
“那是他对不起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季明珠是个好姑娘,若当初我的母妃霸道些,强定下这门婚事,或许你便不用遭受这么多,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季家的明珠注定是百里家的媳妇。”
他不介意她是个死人,更未嫌弃她的过去,明珠百感交集,放下重负的心犹如清风过境,很轻松,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对姬尘的感激和爱意,只得扑进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
姬尘安静地与她拥抱了一会,这才笑着将她扶起,替她把衣裳拢好。
“走吧,咱们先出去,否则你那两个丫鬟该以为咱们掉进酒缸里了。”
明珠赧然,她发髻散乱,面色潮红,外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于是紧紧抓住柜角不肯挪步,姬尘好笑,将她拦腰一抱。
“别怕,我带你从窗户进去,不叫她们看见便是了。”
说着,运起轻功闪出库房,身手灵活地绕开值守的下人,跃过假山、花圃,冬莺和银莲正托腮坐在门槛上嘀咕。
“怎么小姐和王爷还没回来?那酒你藏哪里了?那么难找?”
银莲纳闷地道。
“怎么会呢?苏公子送的东西,一进门就看到了,上头贴着苏家的红笺,独自一坛,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冬莺点头,两人起身向小库房走去,姬尘低首对明珠一笑,打趣道。
“看来不必跳窗了。”
等二人走了,姬尘抱着明珠从花树后绕出,径直走向里屋,将她放在妆台前,亲自替她将头上钗环取下,散开发髻,又从妆奁中拿了木梳帮她仔细梳理长发。
明珠看着铜镜中的两人,一个美若白芍,一个皎如明月,轻轻叹道。
“这始终是别人的皮囊,若论我从前的模样,是配不上你的。”
姬尘一面替她梳着头,一面不以为然地道。
“其实我见过你,你十四岁的时候,随季家人在柳林河边走桥,那时我虽未对你产生什么想法,却也觉得你那模样率真可爱,并不比现在差,卫长卿可不配。”
他抬眼对镜中的明珠一笑。
“还是嫁给我更好。”
明珠故意绷着脸不让唇角扬起。
“我发现你越发油嘴滑舌了。”
镜中两人相视而笑,此前因蒋玉衡生出的隔阂,在彼此坦白后,竟莫名烟消云散,明珠心中禁不住欢喜,同时却也有浅浅的担忧,她想起此前和蒋玉衡的约定,便知镇西侯府的事绝非偶然,蒋玉衡肯与她共同对敌只是暂时的,等梁家覆灭后,便是他和姬尘你死我活的开始,只希望那一天晚些到来。
镇西侯府内苑,搭起丧棚,白绫、白灯笼挂满了屋檐,纸车纸马堆满丧棚,蒋蕊的金丝楠木棺前,是假惺惺哭嚎的下人们。
梁康本来自和蒋蕊撕破脸后,更是难以忍受她隔三差五的哭闹,对于妻子的死并没有显出任何伤心,只是觉得气愤和丢脸罢了,所以蒋蕊死后,他连柱香都不曾来上过,只忙着掩饰梁端阳被人奸@污的丑事。
如今,镇西侯府中可是连个管事的女人也没有了,庞胧烟溺水,蒋蕊被勒死,史秋凝因为和公公的丑事,没脸呆在镇西侯府,一直躲在娘家,剩下的陈氏,始终是从丫鬟被扶正的,根本上不得台面,连操办蒋蕊的丧事都显得力不从心,那些不安分的下人们趁机从中取利,昧下不少发丧钱,尽弄些劣质的东西糊弄陈氏,搞得陈氏手忙脚乱,根本没空去管房里那个半死不活的梁端阳。
梁端阳躺在她昔日的卧房内,嗓子都哭哑了,这些天来她都难以入睡,因为一睡着就会梦见那梦靥般的一夜,那个恐怖的怪物,一遍遍的侮辱她,撕裂她,她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自己,会遭受如此厄运,这还不是她最难以忍受的,更令她生不如死的,是恐惧,她害怕这件丑事会在盛京传开,传到卫长卿的耳中。
屋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梁端阳如今变得疑神疑鬼,听到任何私语都怀疑是在说自己,所以她连忙屏住呼吸去听。
那是两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也不知哪一屋的丫鬟在外边嗑瓜子便嚼着舌根。
“那姓卫的不是早知道了?只是装聋作哑罢了,偏偏侯爷还瞒着她,依我说,这种事怎么瞒得住,消息无脚走天下,花再多银子也没用!”
“这几日我出门,都听街头巷尾在议论,说当时她光溜溜昏死在草丛里,多少人看见的,有些泼皮无赖甚至上去摸了几把呢!天呐!这往后还怎么做人,我若是她,不如咬舌头死了算了! 也怪不得卫长卿绝情!听说人家快要做兵部侍郎了,怎么能有个这么不体面的夫人?”
“正是呢!我可还听说,这件事有可能就是卫长卿做下的!那天夫人当众给了他一耳光,还说要让侯爷上书皇上,不让他做兵部侍郎,你想卫长卿是什么人,怎能允许这种事发生,这才杀人灭口,至于咱们这县主,他其实早就怀恨在心了,谁都知道,若不是季家注定要倒台,卫长卿也舍不得季明珠,可是县主狠毒,又是找人毁了季明珠的清白,又是将她折磨至死,卫长卿这口气忍了三年,反正也要和离,县主对他也没什么用,不如让她自个儿尝尝当初季明珠受的罪,权当报应罢了……”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梁端阳在屋中,早已目眦欲裂,喉间腥甜涌上,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滔天的仇恨填满她的胸膛,若不是动弹不得,她便要挖出自己这双识人不清的眼睛,这一刻,她仿佛终于体会到季明珠当年的痛苦,什么叫做引狼入室,玩火自焚,她总算尝到了。
她咬着牙齿,用嘶哑的声音对自己说。
“卫长卿,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一无所有,跪在我脚下哭求忏悔!”
门外,两个女子听到梁端阳的动静,相视点头,却是落梧和落桐。
“梁端阳应是信了,趁着这府中混乱,我们快走。”
而此时的卫府,卫长卿正焦头烂额地靠在躺椅中,他也没有想到蒋蕊和梁端阳离开后会遇上那种事,偏偏好些人都看到蒋蕊和他发生了口角,许多恶意的诽谤不知何时已在街头传开,甚至有离谱的谣言说是他找人杀了蒋蕊,糟@蹋了梁端阳。
卫长卿简直要气得吐血,虽然心底已对梁端阳没什么感情,但她好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骄傲如他,怎么可能给自己戴绿帽?
他追到镇西侯府企图解释,却被梁瑞武持刀追砍,落荒而逃间,背上还被他的刀刃划伤几处,白让街头那些草民看了一场笑话。
想到此处,卫长卿懊恼地捂住额头。
他开始懊悔,三年前,无意间得知献帝要对付季家后,他不是没有过挣扎,他甚至想过在事发之前,带着季明珠远走高飞,到秦州韦家老宅隐姓埋名了此一生。
可惜最终他还是舍不下这光鲜的名利场,如今,便也只能咬牙走下去了。





重生之明珠暗投 241 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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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端阳终于尝到了人言可畏的滋味。
蒋蕊出殡当日,梁端阳一身白孝出现在人前,依旧是端秀高贵,盛世名姝。可是哪怕脸上的妆容衣饰穿戴一丝不苟,但凡找不出任何错处,且这些天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等满堂宾客投向自己或是好奇、或是鄙夷、或是疑惑的视线,梁端阳心底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城墙也在顷刻间有了崩裂溃塌的迹象,像一缕八角蜘蛛织出的丝网,轻易在她的心口挠出一道血丝。
“你怎么出来了?!”
梁康一看众人反应,也循着视线看去,一眼便看到梁端阳眼含泪珠颤巍巍故作镇定站在丧幡下的可怜姿态,登时便火冒三丈!
谁能料想他堂堂镇西侯爷,自从能与其平分秋色的国公府季家倒台后,被称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便是咳一声,盛京城都会有锣鼓响应,怎会在这一年竟呈大江东去势破云落的阵势?
难道真的有什么报应不成?
饶是梁康满手杀戮,从不信鬼神,这些日子也不禁产生了这等遐想。
这复贵盈门的日子难道只维系三年,便要成那镜花月水破碎不见?
每每联想国公府覆灭时自己马上春风的场景,再看现下光景便越发似一耳光打得梁康耳朵嗡嗡作响。高处不胜寒,然而世人总喜欢站在制高点悲允地看世间蝼蚁苟且偷生,可自己若也遭遇这一幕,内心的落差和颠离可想而知!
而梁端阳的出现,更让这本就已经雪上加霜的一切越发不堪入目。尽管周遭的宾客皆是无声注视,可梁康似乎听到周围人声鼎沸,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述说着她如何失贞、如何让家族蒙羞!
梁康如何忍受得了!
自从与梁康断绝关系,当面赶出侯府,梁端阳便很恐惧再次面对这位父亲。可是现在卫长卿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疼爱她的母亲又没有了,若是父亲再不理她,饶是梁端阳顶着一张雪肤花貌,以及一个县主的称谓也不过尔尔。可是父亲至少赶在卫长卿赶来之前把她带回了侯府,梁端阳内心安慰,更是下定决心再不能与父亲生出间隙。
于是梁端阳抹了抹眼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女儿不孝,害得母亲……今后的一切还请父侯为端阳做主,与卫长卿和离!”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更是异彩纷呈。不过传言镇西侯夫人的死与梁端阳的遭遇都与卫长卿相关,若是这等时候她还冥顽不灵,那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梁康却没有立马给梁端阳答复,只模棱两可甩出这样一句。梁端阳一时狐疑,正欲再说些什么,忽听侯府外有内侍高声唱道。
“皇上驾到——”
梁康与长子梁瑞武忙出门迎接,而与镇西侯府交好来送丧的臣下也忙跪了一地,在三呼万岁后,梁端阳双眼骤然紧缩。只见紧跟献帝左右的人,除了七王百里贤、十三王百里瑕,便是那昔日的枕边人卫长卿!
你怎么敢!怎么敢!!!
梁端阳这几日饱受的折磨、历经的苦难、酝酿的仇恨在这一瞬间几欲爆发,然而到底不能在御前失仪,她强咽下喉口上涌的腥甜,才控制住没有上前扑咬上卫长卿。
献帝在灵前上了三炷香,抬眼便看到一身白孝的梁端阳,想起今日的来意,道。
“听闻侯夫人出事后,县主便搬回了侯府。毕竟是外嫁之女,长久居在娘家也不是办法,等丧事完毕,县主便与卫卿回去吧。”
梁康一愣,梁端阳更是目露悚然,可那呼之欲出的“和离”二字尚未吐出,便听梁康笑着道。
“圣上说得是,这孩子也是因为其母走得突然,看家中人手不足主动回府帮忙,等事毕臣定让人把她送回卫府。”
梁端阳一听急了,“不,皇上、父侯,我……”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献帝冷冷打断。
“这出嫁从夫,卫卿对你的丑事既往不咎,县主不知感恩还出言不逊!念在你才失了母亲,看来还需要让太妃娘娘派人来学学规矩!”
此言一出,梁端阳更是气得发抖!她之所以有今日,还不是拜卫长卿所赐,现在那个白眼狼让她回去,自己竟还要感恩戴德吗?梁康也是胸口发闷,不过比起一个给侯府蒙羞的女儿,显然抱紧今上的大腿才是要紧,他一看献帝生气,忙道。
“端阳也是伤心过度,一时情难自已,还望皇上恕罪!”
说完一扫左右,生怕梁端阳再口不择言。“还不把县主拉下去。”
梁端阳当日被蒋蕊从卫府接出,回府的时候所有随行之人又都命丧屠刀,如今身边侍候的无非是侯府中二儿媳陈氏随意遣来的。可这些日子梁端阳心中被仇恨弄得扭曲,平素狰狞动不动发怒,侍候的人唯恐惹祸上身,又看侯府中人对其疏离态度,于是便有心躲懒。现在看她一副气怒欲爆发的样子,更是一个人也不敢上前。
梁康无奈,也不敢顾男女大防,正要让侍卫上前,卫长卿已经拱手对梁康道。
“不劳岳父,母亲起棺的时辰就要到了,小婿已带了人来,还请岳父把县主交给长卿。”
梁康哪敢抗议,卫长卿既跟着献帝前来拜祭,显然已经走了圣上的路子,若是他胆敢有一个“不”字,岂不是抗旨不尊?在他的沉默中,众人只见从卫长卿身后窜出两个丫头,其中一个左边脸颊竟是大片溃烂,整个形容惨不忍睹。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二人上前一步,左右扶住梁端阳,明明只是两个弱女子,不过梁端阳本身也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这些日子又忧思过度,怎能挣脱两个丫鬟的钳制。
不知是谁不知轻重,梁端阳只觉得两只手简直要断了,她目眦欲裂,看向两个丫鬟的眼神宛若吃人的野兽。
“香兰、淡雪,你们胆敢——”
然而两个丫头都不为所动。香兰自被梁端阳像垃圾一样抛弃,便被攻心而上的卫长卿收为己用,此刻对梁端阳的只有难以淹没的恨!而淡雪这等背叛旧主的投机之人,早早便练就了一身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攀高枝的本事,良心二字对她而言只是笑话,现在卫府卫长卿说了算,她自然不会对梁端阳手下留情。
两个丫头便像拖一个箱笼一样把她拉到了后堂,绕过偏门便往侯府的后门过去。侯府今日都忙着侯夫人的出殡大事,也没人关注她们的行踪,只见香兰轻车熟路的打开侯府的后门,便见一架刻着为府徽章的马车停在门外。
梁端阳心中浮出不好的预感,果然,车帘捞起,马车中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白皙手掌,正是她从前心心念念如今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卫长卿。
“卫长卿,你到底要干什么!本县主要和你和离,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卫长卿还没有说什么,香兰对梁端阳露出了可怖的笑意,一手推着她入了马车。
“县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的今日,大人不计前嫌,你还要怎么办?”
梁端阳一个踉跄,扑倒在马车的地上,气得好半天没有起来!她全然没有料到昔日自己的丫鬟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
“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梁端阳从地上爬起,想也没有想扬手就要给香兰一巴掌,中途手臂却被人当中截断!
“大人,香兰好怕……”
见那烂了半张脸的香兰柔弱无骨地扑入卫长卿的怀中,梁端阳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偏生卫长卿竟也没有推开那个贱婢,反而环着她的腰,当着梁端阳的面在香兰口上轻啄了一口。
“你,你们——”
梁端阳双目赤红,眸中除了写满了震惊还有遮挡不住的恨意。
“面对那样一张脸,你居然也下得了口!”
“总比你那张心如蛇蝎表里不一脸的容易入眼。”
卫长卿暧@昧地抚了抚香兰的发,示意她出去,香兰不敢造次,对梁端阳露出了个饱含深意的眼神,便退到外面与淡雪一起坐在车夫座上。
“她既然为我做事,被你责罚,我不做点补偿,怎能换来现在的死心塌地!”
卫长卿声音有些飘然,对梁端阳露出了个如浴春风的笑,还是那个曾经名享盛京的卫郎,可梁端阳竟似毫不认识他一般,止不住身上一颤。
她逼迫自己昂首挺胸站起来,不在卫长卿面前露出半点怯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与县主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
声音中一如既往流淌着笑意,换在从前梁端阳只怕会被蛊惑,或者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然而此刻约莫是哀默心死,梁端阳只觉得无尽的讽刺。正在这时,侯府中锁啦、锣鼓声齐鸣,应是侯府夫人起棺了!梁端阳目中有湿意晃过,忍不住掀开轿帘,然而这平静的侯府后门自然看不出什么光景,她竟连送母亲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梁端阳面露恍惚,卫长卿悠缓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端阳,我拿兵部侍郎的位置向皇上换了与你长相厮守,你可感动?”
端的是脉脉含情,配上那样的姿容风度,几乎无人能抵挡!梁端阳却觉得恶心,原来如此!端阳癫狂大笑。
“你以为盛京传出你这等杀岳母辱妻的行为,圣上还会把兵部侍郎的位置给你?”
闻言,卫长卿的面上的笑意渐收,他猛地出手擒住梁端阳的衣襟,像提小鸡一样把她拎到自己的面前,冷道。
“是啊,便是圣上肯,你父兄,姬尘、容家、还有很多很多人都不肯!如此我何必拿前途去赌那本就杳无希望的将来,不如收留了你,还能成全我一世英名,有什么还比对自己失贞的妻子一心一意更让人称颂博取同情的呢?”
说道后面已是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梁端阳浑身一抖。
“卫长卿,你无耻——”
“我无耻?哈哈哈,你说我无耻?”卫长卿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双肩攒动,大笑不止。扣着梁端阳衣襟的力道猛地收紧,迫得梁端阳呼吸一阵紧促,不得不仰头才得以胸腹憋闷。
“当年,若不是你以自己为饵引诱诓骗了我,我何曾会这样活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早已经和明珠一起携手,或许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前面的那句还带着恨意,可后面的话却似侵在温水间,轻柔地根本不敢大声,似乎害怕会惊扰了什么一般。
梁端阳却如坠冰窟!霎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和卫长卿两看生厌,反目成仇,却还想着彼此至少有过那彼此倾心互相爱慕的美好曾经,哪怕她现在完全不想承认!然而现在卫长卿却把一切血淋淋的撕开给她看,告诉这一切的开头都是假的,都是她一厢情愿引诱诓骗而来!
甚至侧面告诉自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
“那时候,我无意得知皇上已容不下季家,曾打算带着明珠私奔;哪知,你却出现了,你似一个魔鬼,吞噬了我所有的良知,毁了所有的一切,把我逼得毫无退路,拉我如这找不到出口的阿鼻地狱!
“在你侯府三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明珠,季家哪有像你以及梁家那般,只把我当成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我早就受够了,如今把我害得这样惨,你这个引人上贼船的,就想袖手旁观,一走了之吗?
“梁端阳,没那么容易!你注定要来偿命,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梁端阳张了张嘴,实在未曾料到这个枕边人竟然用这样恶毒的言语形容自己。所有的错都是她梁端阳导致,而他就是一朵无辜的小白花,被她带坏。
“所有的都是我害你的?你自己若没有一点贪心,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卫长卿,没想到你不仅善尽天良,而且还是个胆小鬼,连敢作敢当的……”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卫长卿一巴掌打断,那力道十分大,直把梁端阳打歪在地上,她头昏眼花咳嗽数声,眼睁睁看着合着唾沫的血中滚出一颗牙齿。
卫长卿却似嫌弃她的血染脏了地面,嫌恶地退到一边,听到外面声响渐熄,阴测测道。
“岳母的棺木已经走出侯府了,咱们也该回家了。咱们一定要恩恩爱爱过下去,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重生之明珠暗投 242 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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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没有直接往卫府、曾经的季国公府驶去,而是径自往卫长卿原本打算囚禁明珠的京郊别院而去。被扔进那暗无天日的黑暗囚室,梁端阳还有些没有恍惚过来,再看四周的陈设,除了那与人交@欢的牙床之外,四周竟还存了不少刑具,虽然某些可谓是闺房之乐的助兴之物,然而梁端阳只看了一眼,便寒从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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