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伍汉超武艺胜于文才,对厂卫也并不排斥,待在权倾天下地内厂。自然威风过去六部做个小官,闻言微微一笑,长揖一礼道:“固所愿,不敢请耳,汉超愿附大人尾骥,从此追随”。
红娘子带着人还未走出巷口,便已发觉有人暗暗跟踪。她地居处已在监视之中,那杨虎地袭庄之举还能成功么?崔莺儿一想至此。心急如焚,眼不得立即冲出城去,将丈夫救出牢笼。
刘老道拳脚功夫虽差,心计却比她深的多,一听有人暗暗跟踪。立即劝红娘子随他先隐遁起来,这个时辰杨虎地行动早已发起,若是中计早已中了。
此时出城只能是自投罗网,还不如趁着对方尚未调集人手对付她。赶快逃遁藏匿起来,若是杨虎安然无事,再派人去与他联络,若是杨虎事败,能救则救,至不济也可留个人为他报仇。
红娘子虽身悬丈夫安危,但她自幼在绿林长大,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虽说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妄想凭一已之力和早有准备的官兵对抗,略一权衡之下,只得随着刘老道先躲了起来。
自宋、元以来,白莲教屡次起事,屡受挫败,但香火一直未绝。朱元璋利用白莲教起事得了天下后。对他们打击更是不遗余力。官府中有大量出身白莲教的人,对他们联络方式了如指掌。经历多次血地教训后,白莲教及其分支行踪愈加诡秘,逃遁地经验也更加丰富。
李福达的弥勒教自从在山西起事失败,被官府围剿后,转而向各地豪绅大族伸出势力触角后,可供安全隐遁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
有些狂热的信民被他们的障眼术法迷得神魂颠倒,有些豪门大族则是上了贼船,待要省悟退出时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已和弥勒教捆绑在一家,而不得不为虎作怅。
红娘子在京师人地两疏,但刘老道的门道却比她多地多,京师夜间巡城兵卒极多,他们穿房越户而行,既摆脱了杨一清和那些手下,也避过了官兵耳目。
他们悄悄翻入一幢豪宅,夜色中又是自墙边翻进,也不识地是什么人家,刘老道诡称这是他的一个信徒,让红娘子等人在花园处等候,自已鬼魅似的闪入院中悄悄进去寻找主人。
两盏茶的功夫,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员外穿着铜色锦袍,亲自提着盏灯笼随着刘老道赶了来,慌慌张张地把他们带进深宅安置了起来。
大户人家地宅院,尽管房屋格局有一定的变化,但大多是由前院、中堂,内眷后园、厢房,顶多加些招待亲友地东西跨院组成,不过细致处很少千篇一律,刘老道在夜色中可以不惊动其他人直接寻到房主,显然对这里极是熟悉。
以红娘子平素地机警见了这场面难免要对刘老道地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但是这时她心乱如麻,也未顾及这些细节。虽说她对丈夫地行为极为不满,倒底是自已夫君,又怎能不在意他的生死。
这处宅院是这户人家招待亲眷的住处,因为年关将近,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崔莺儿的房间是女眷住处,梳妆台上燃起一盏油灯,发出朦胧的幽光。
被称为裘员外的户主叫起心腹家人点燃了房中两座兽首铜炭炉,片刻功夫室内就温暖如春。安顿已毕,刘老道送裘员外出去,二人来到外边廊下,看看无人随出来,裘员外擦了把紧张地汗水,焦灼地道:“刘香主,你领来的都是什么人呐。一个个持刀拿剑的,连那位红衣娘子看起来都吓人,裘某一家百十口人呢,你可莫要害了我呀”。
刘老道阴阴一笑道:“裘员外,你只管放心,只要你不声张出去,除非皇帝遇刺,谁敢满京城的闯宅进院拿人?安全着呐。”
他见裘员外大冷的天儿却汗流满面。不禁呵呵一笑,拍拍他肩头道:“你是本教的护法檀越,本教若得了天下,荣华富贵岂会少了你地?放心吧,我们住在这儿寸步不会外出,明儿一早你派人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内厂有什么动静?”
“老天!”裘员外叫苦不迭,顿足哀告:“我的爷。你们竟然招惹上内厂了?厂卫里边最可怕地就是内厂,你们......你们......”。
刘老道冷冷地道:“醒醒吧你,我们干地是造反夺天下的买卖!内厂?就是皇帝,我们也不怕招惹,你是本教京师香坛地护法。为本教做了那么多事,你的宝贝儿子独根苗儿就留在教主身边,早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啦”。
他哼了一声道:“还有,切忌在别人面前提起你我地身份。包括我带来的人,她们不是本教的,回去搂着你的六夫人好好睡觉吧,明儿起来别忘了为我去打探消息”。
他说到这儿暖昧地一笑道:“六夫人是本教圣堂弟子,那骚蹄子妖娆动人,床上功夫了得,你这老货有福享受还不是本教看重你的身份,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刘老道转身进了房子。裘员外举着灯笼,在风中怔立半晌,一阵风来,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才长叹一声,失魂落魄地去了。
刘老道闪身进了红娘子的房间,这是一间女人闺房,罗帐掀开。牙床上锦衾堆卧。隐隐露出鸳鸯戏水的绸缎面儿,崔莺儿一身青黑色劲装。坐在桌前正在蹙眉沉思。
纤细的腰儿,丰硕地圆臀,一时曲线呈露,风情诱人,刘老道进来一眼瞧见灯下肌肤如玉、貌美如花,黑牡丹似的崔莺儿,目中不禁泛起异彩。
侍立在一旁的翠儿瞧了不禁微微撇了嘴撇,红娘子是绿林大豪,并不介意那些大户人家的臭规矩,见他也不敲门便闯进闺房,丝毫不以为忤,却焦急地道:“刘先生,虎哥生死不明,我真的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以你看,他可会有事么?”
刘老道摆出一副神机莫测地嘴脸,正色道:“杨夫人,贫道掐指算过,当今皇帝帝星将倾,却有将星辅佐,暂可转危为安,当时尚不知这将星是何人,如今看来,正应在杨凌身上,唉,是贫道未能窥破天机,没有阻拦总瓢把子”。
他坐在崔莺儿对面,灯光下那双莹莹素手纤若兰花,肌肤剔透,他心中不由得一荡,马上垂下眼睛,克制了想去抚弄一番的念头。这女人看起来娇滴滴的,动起手来却悍过猛虎,一拳一脚都足以致命,他可不敢妄动。
刘老道掐算着手指,装模作样地道:“每个人命数之中都有三主星,七杀主成败,破军主征伐,贪狼主祸福。总瓢把子如今是主征伐的破军星入主命宫,才有这番劫难”。
崔莺儿颤声道:“那么......可会伤及生死?”
刘老道可不敢把话说死,这女人性如烈火,翻脸比翻书还快,若明日得了杨虎地死讯,恐怕自已说下个大天来,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刘老道干笑两声,含糊地道:“杨凌是护卫旧帝的将星,而总瓢把子是新的帝星,新旧交替、日月轮换,总瓢把子命中该当有此一劫,不过破军入主那也是好事,只要总瓢把子渡过这一劫,便大难不死后福已至。待其余二星也入主命宫,杀破狼三星聚合,则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崔莺儿霍地起身拂袖道:“说了半天还是生死未卜,这一关能不能渡过还不知道呢”,说完了她才觉得语气太重,不自然地拂了拂鬓脚青丝,轻声道:“奴家心忧丈夫,情急失礼,先生勿怪”。
说完她俏脸一寒,杀气潇然地道:“我就在这儿候着,明日打探了消息再说,杨虎若安然无恙便罢,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崔莺儿一介女流,可不管他什么将星帝星,我定要杀上杨府,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宰了那个家伙!”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76章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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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饮宴
昨日剿灭盗匪,近两百具尸首已交到五城兵马司手中,在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大案,五城兵马司和京营都紧张万分,马上加强了京师的控制,进城出城的百姓受到严密盘查,刑部、三厂一卫探马迭出,四下打探消息。
朝廷不愿让百姓在年节之时听到大群盗寇夜袭朝廷重臣的消息,以免人心浮动,但是这一来反而起了反作用,民间各种版本的奇闻传的天花乱坠。
待高老庄访亲探友的人一出去,故事渐渐统一,都说有北方来的大群盗匪,个个都是高来高去的绿林好汉,可以以一抵百,昨夜他们找上内厂作乱,在内厂数千番子的迎战下已经全军覆没,又说那死去的盗匪头目名叫杨虎,身高丈二,虎背熊腰,独自一人杀死了上百名内厂番子,最后被神火枪打成了筛子,这桩新闻成了小年里走亲访友的百姓们最热门的话题。
依着柳彪、杨一清的意思,恨不得将整座高老庄都变成军营,以防杨虎夫妻去而复返,但杨凌却坚决不允,漫说今日小年,百姓们走亲访友,纵然是平时,也没有限制百姓出入的道理,这里是高老庄,不是内辑事厂,是威武伯住在庄子里,却不是庄子里的人住在内厂里。
柳彪二人迫于无奈,只好外松内紧,村中来往探亲的百姓虽不禁绝,也没有人上前盘问,但是威武伯府四周却秘布人手,严加警戒。
昨日路坳里被乱枪打死的盗匪尸体全被抬了回来,里边没有杨虎的身影,巳时三刻锦衣卫北镇抚司邵节武派人送来消息,他们抓到一个受伤逃逸的大盗,那人悍不畏死。却受不了锦衣卫花样百出的酷刑,在咬舌自尽未果,享用了两种酷刑之后,便气息奄奄的吐露了实情。
昨夜杨虎逃过一难实是天意,原来杨虎大腿上中了一箭,恶斗中伤口撕裂血流不止,冲出包围圈奔出三里地,以他壮悍的身体也承受不起了。身边四个亲信只好扶着他在路边坟茔地里隐藏起,包扎了伤口等兄弟们去取了马匹回来。
不料这一等却等来一阵隐隐约约炒豆般地响声,一个大盗悄悄潜去察探,彭继祖正领着士兵兴高彩烈地收敛尸体、整理马匹了。这大盗见势不妙,立即返回禀报杨虎,几人落荒而逃。
清晨时他们逃进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抢了三匹骡马,两个亲信伴着杨虎逃之夭夭。剩下两人分散逃逸,这人慌不择路,被锦衣卫发现可疑,略一盘问这大盗便暴起伤人,杀伤了六七个锦衣卫终因寡不敌众被抓了回来。
杨凌听了消息料想杨虎最大的可能是逃回老巢。便吩咐手下通知刑部,叫他们行文霸州,令地方官府严查此案,这事安排妥当。杨凌才回到府中迎接、款待今日邀来赴宴的客人。
虽说京师内外剑拔弩张,杨府内却喜气洋洋,吴杰、黄奇胤、于永、彭继祖、连得禄、冯唐乃至将守卫安排妥当的柳彪、杨一清济济一堂,这些都是杨凌在内厂的骨干,为杨凌鞍前马后,竭尽绵力,内厂才能发展如此之迅速。
半年多的血雨腥风、并肩作战,这些人同进同退。如今俨然已是牢不可摧的一个利益团体,杨凌对他们已信赖有加。
吴杰、黄奇胤、于永都携了家眷,吴杰膝下无子,只携了夫人同来,黄夫人带了小孙儿,于永长女已出嫁,把夫人和二女儿、三女儿都带了来。原神机营地三位都司家眷皆在外地,平素就住在山上。偶尔进城去花街柳巷享受一番温柔滋味。要来赴宴倒方便的很。
韩幼娘和玉儿、雪儿平时随意的很,淡淡梳妆。家居装饰,顶多在耳上戴粒珠子,今日客人盈门,她们也华服盛妆,陪在杨凌身侧,如花之娇、如玉之润。
黄夫人、吴夫人、于夫人年过半百,举止知礼,见了三位朝廷的诰命夫人,连忙上前大礼参拜,倒把三个小妮子窘得俏脸绯红,慌忙上前将她们扶了起来。
于永夫人也是色目人,高鼻深目,满头金发,京师色目人并不少见,除了韩幼娘,这些女子个个都见多识广,并不以为奇,可是这位于夫人两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娉娉婷婷地立在母亲后边,就乍眼了些。
她们个头高挑儿,比高文心、成绮韵两位姑娘还出小半个头去,一头金发柔美,面上都覆了轻纱,只露出一对顾盼嫣然的深蓝色眸子,薄纱下的瑶鼻樱唇隐隐若现的更增丽色。
这对姐妹穿着对襟窄袖罗衫,外罩五彩织绵地比甲,下边竟是一条淡青色瘦长裤,把那动人身材衬托的丰腴柔婉,瘦长裤下修长饱满的大腿曲线显得极为夸张,略一走动间髋部轻轻摆动,竟是一股妖娆,直扎进人的心脾里。
明朝时女人出门喜穿比甲襦裙,出门穿瘦长裤或宽口裤的极少,能见到一对这样异国风情美人穿地更少,苏三、雪里梅暗起争胜之心,可是那丰挺的酥胸下、似乎比自已大了一倍的圆月美臀上,那妖娆的腰肢儿细地让人眼红,不禁让她们暗暗惭然。
她们可不知这对姐妹用了能勒得人断气的束腰,要不然那腰再如何纤细又如何比得了她们的小蛮腰。杨凌将他们笑迎进来,成绮韵、高文心也笑盈盈地迎上来,和韩幼娘一起,一边和女客笑答应对着,一边引导她们穿过侧廊径引到后宅去了。
杨凌陪着八人进了中堂,火盆里炭火哔剥有声,掺杂香料的上等好炭燃得满室幽香,管家早排好了桌椅,
众人在椅上谈笑坐定,饮茶谈叙片刻,杨凌含笑起身道:“吴老、黄老、各位兄弟同仁。杨某得诸位鼎力相助,如今内厂才能干的轰轰烈烈。今日小年,杨某将诸位好兄弟请进府来欢聚一堂,是为了表达杨某对诸位同僚的敬意和谢意,但愿你我兄弟把臂同行,今后建功立业,我们的内厂........”。
他一指那炭盆中红红的火焰道:“我们地内厂在你我共同努力下如这炭火一般,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连得禄大笑道:“厂督太客气了,内厂若没有您主持,哪有今日地威风?卑职有时回神机营去逛逛,那些旧日同僚袍泽见了卑职都敬畏羡慕不已呢,跟着大人您干,绝对错不了”。
堂上一片轰堂大笑,彭得禄挺着大肚子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这话不假,其实卑职初见大人时。见大人登上点将台,气宇轩昂、威风八面的,就觉的大人绝非池中之物,老彭眼光果然不差”。
他这正儿八经地一说,连一向木讷少言的冯唐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杨凌笑吟吟地看他一眼,揶揄道:“不见得吧?本官当时被鲍参将诘难,领着你们大礼参拜柳千户,本官登上点将台时。我瞧你老彭好似还不情愿跪下去呢,莫非是肚子太大,跪着困难?”
彭继祖被他说的老脸一红,一听最后一句忙一拍肚皮道:“正是正是,厂督英明,卑职全是这肚子碍事,嘿嘿,是大肚子碍事”。
“哈哈。众人笑声更烈,柳彪、杨一清听了也不禁感慨万千,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不过是半年前,自已还是一个小小的锦衣校尉,自跟了杨凌,可是飞黄腾达,如今就是锦衣提督见了自已也要礼遇三分。这千户之职旁人熬上三十年也未必升得上来呀。
杨凌等大家笑声稍歇。又道:“成二档头是女人,不便与大家饮酒。现去后院陪伴夫人了,咱们不用........”。
彭继祖扯着大嗓门儿笑道:“她不在才好,上回她去厂子里逛了一圈儿,那双桃花眼瞟我一眼,害得我我老彭就心里乱跳,整整一天都没静........”。
旁边连得禄左肘一抬,砰地一下撞中他的右胁,把个老彭撞得一栽歪,闷吭了一声才倒过气儿来道:“你个麻子连,还没喝呢就耍酒疯,你撞我干什么?”
连得禄挤眉弄眼地道:“不小心,纯属不小心,哈哈,一会儿兄弟自罚三杯便是”。
柳彪、杨一清忍不住低着头闷笑,吴杰抚着胡须微笑着瞟了杨凌一眼没有作声,杨凌见于永侧着身子和彭继祖耳语了几句,老彭一张胖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忐忑不安地瞟向自已,不觉也尴尬起来。
这种事搁到现代社会也是人们乐此不疲津津乐道地谈资,何况那时代重用一个女人,这女人又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地,岂会没有风言风语传出?
杨凌干咳两声,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道:“另外,本官再向诸位介绍一位朋友,汉超!”
伍汉超从内书心闪身出来,抱拳向众人团团一揖道:“伍汉超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见是杨凌亲自引见,不敢大意,连忙起身见过,杨凌示意伍汉超入座坐下,笑道:“汉超是成都同知伍文定大人的公子,武当山掌教真人地亲传弟子,允文允武,一身艺业十分了得。
内厂甫立、人才急缺,本督求贤若渴,幸而结识汉超,他已答应攘助本督、加入内厂共事,今后汉超就是诸位的同僚了,今日你们先见见面,以后我们就风雨同舟、共济患难了”。
杨凌说完一拍手,家仆们鱼鱼贯送上菜肴,一时水陆八珍,馔果俱列,十分丰盛。精致的青花细瓷盘碟,一碟碟摆放到平滑光洁的桌面上,小婢盈盈上前将酒盅一一斟满,退在一旁侍侯。
杨凌举杯起身道:“酒筵之上,不论职位尊卑,在座以黄老、吴老年岁最长,我先敬两位长者,再敬彭、连、冯等诸位兄长,今日咱们务必尽欢,不醉无归。”
黄奇胤、吴杰赶忙站起。拱手谢过,众人都随杨凌起身向他们敬酒,两位老者受杨凌如此礼遇不禁感激万分,二人仰脖饮尽杯中美酒,向众人亮了亮杯底才含笑落座。
杨凌也一口饮尽杯中酒才徐徐坐下,今日这酒绵软甘醇,入口齿颊留香,是地道的西凤酒。乍喝起来好似劲儿不大,绵绵的余劲儿却不小,杨凌不胜酒力,干脆开门见山,先敬了两杯,就放任彭继祖等人胡吃海喝,吆五喝六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杰侧了侧身子,低声问道:“大人,听说上午锦衣卫捉了一个漏网地大盗,特意跑来向您报讯?”
杨凌惊笑道:“吴老的耳目越来越了得了,镇抚司衙门跑来个人。你马上就知道底细了,是的,邵节武确实派人来过了,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件事来,吴老的侦缉方向似乎着重放在文武官员身上了,民间地消息虽然大多荒涎不经,其中细加注意还是有些很有价值地,杨虎一事我们直到现在还不了解太多底细,以后对这一方面也要多加注意”。
吴杰应道:“是,因为内厂刚刚建立起情报网,还没有余力将触手伸向各个角落。卑职担心朝中还有官员对大人不利,所以有意要探子们多把精神头儿放在朝廷上,天下的事我们渐渐也会注意的。”。
杨凌嗯了一声,只听吴杰又道:“锦衣卫听说大人遇袭,缇骑四处,最是卖力,为了抓捕这个悍盗,伤了六七个人。大人可知锦衣卫为何如此卖力?”
杨凌目光一凝。悄声问道:“内中还有别情?”
吴杰神秘地一笑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锦衣卫张绣原先攀附东厂,牟斌一派对他卑躬屈膝的行为极是不满,所以牟斌掌权后刻意和东厂、西厂、内厂保持距离,以保持锦衣卫不受三厂节制,如今他费尽心机卖大人这个人情,当然别有用心”。
杨凌替吴杰又斟上一杯,沉吟道:“嗯,这段日子锦衣卫同我们走地确实不远不近,不过协助我们调查沿海官吏、士族、豪绅巨富走私的事倒是不遗余力,牟斌、邵节武如此尽力帮我们抓贼,有何用意?”
吴杰轻笑道:“这只是卑职的揣测,两件不相干地事联系在一起,推测出来的,不过看锦衣卫现在积极的举动,似乎也只有此事说的通了。”
他舔了舔嘴唇,轻笑道:“戴铣等二十一人上书请皇上挽留刘健、谢迁的事大人还记地吧?”
杨凌皱眉道:“那几个御吏言官关了一阵不是被打发回家了么?吵得最凶的杨一清、王守仁也被我保出来送去大同领兵了,怎么又有人来闹事了不成?”
吴杰笑笑道:“非也,余波未息而已。戴铣等人被抓进锦衣卫时,在狱中时写下狱词,口口声声称呼刘瑾为权阉,供词送进宫去刘瑾看了大为不满,未敢直接呈给皇上,发回锦衣卫叫他们把供词改掉再呈上来,牟斌大怒,说锦衣卫问案,从无擅改钦犯供词蒙蔽天子的前例,执意不从,两下僵持了多日了”。
“谷大用曾出面从中调解,但牟斌如骑虎背,此时低头在属下面前就要威风丧尽,无奈之下只好找个借口跑到南方避风头了。
前几天顺天府尹周玺和五官监候杨源被刘瑾廷杖至死,公开原由是贪污、怠慢公务,其实是因为他们与锦衣卫过从甚密,这是杀鸡儆猴呢”。
杨凌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摇头苦笑道:“这么说来用不了多久,邵镇抚又要登门让我出面斡旋了?整治百官弄得大学士带头去跪宫门,一屁股烂账还没算清楚,这又和锦衣卫别上苗头了,唉!刘瑾呀刘瑾,这位刘公公还真是精神头儿十足,他以为有了皇上撑腰就可以毫无顾忌了么?”
彭继祖已喝得醉眼朦胧,隐约听见两句,便大着舌头傻笑道:“刘公公?呃........劲头儿当然足,他有劲儿又不能消受在娘们身上,当然得找些卖力气地活干”。
连得禄一张瘦脸也喝的猴屁股似的,嘻嘻笑道:“老彭又在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有你消受的”。
彭继祖瞪起眼道:“谁能说出去?是你?是你?还是你?”粗粗胖胖的手指头点了一圈儿。直点到杨凌地鼻子底下,这才发觉不对劲儿,不禁嘿嘿一笑,抓起杯酒来一口啁了下去。
杨凌笑笑,低头沉吟道:“北有鞑虏入侵,用兵是国家大事,沿海解禁通商、扫荡倭寇也须朝廷精诚团结,内外一心。这个时候厂卫互相攻吁实非好事,看来这个和事佬本官还得去做”。
“不可!”,一直静静倾听地黄奇胤和吴杰同声喝止,离得较远的柳彪、伍汉超等人正举杯邀饮,听到这句话也不禁齐刷刷投过目光来。
两个老谋深算地家伙连忙压低了嗓门,黄奇胤道:“大人,做好人不一定是好事,大人千万不能插手。如果邵节武找上门来,大人也要籍词推托,非到他们斗出个胜负明白时,大人不可出面”。
“嗯?”杨凌到底年轻,人情事故远不及这两个混迹官场多年。饱受排挤地老人,不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吴杰说道:“卑职就是担心锦衣卫会找上大人,所以才有意对大人提出来,此事事关锦衣卫和司礼监的威望。凭大人的影响,若是表态支持一方,另一方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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