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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杨凌见正德仍然热衷于这些杂耍游戏,不禁对他轻声说道:“皇上,也难怪外臣们唠叼,皇上已经承继大统。纳后娶妃,再过几天就要改元正德,如今朝中并不稳定,边关又在打仗,皇上实不宜在这些事上过于分神。”
正德苦着脸道:“李学士劝、杨师傅劝、焦大人劝,现在你也来劝朕了,困在这深宫里,朕每天能去的就是太和殿、乾清宫、仁寿宫。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抬起头来就那一片天。整日介除了上朝、听讲、批阅奏折,再无旁地。总得找点事干吧?杨侍读,朕地奏折可是按时批阅,绝无积压呀”。
杨凌听皇上说的苦闷,只好道:“可是......天气寒冷,皇上在院中搭戏看戏,暖阁门户洞开,若是着了风寒,那如何得了?”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哪儿那么容易,朕每早两趟太祖长拳,都是轻衣短靠,若论身体,朕比你还结实着呢。”
他说着兴致勃勃地道:“对了,跟朕进殿去,今儿这几只猴子也是会打拳的,见你开开眼界”。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儿,穿一件海青,戴一顶方巾,牵着四个猴儿走了出来,翻跟头、叠罗汉,花样百出,最妙的是老头儿一声唿哨,那四只猴儿竟然打起拳来,杨凌看见两个小猴儿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东倒西歪的憨态可掬,也不禁会心一笑,瞧那模样,想来打地是醉拳了。
另两只猴儿有板有眼地对打着,虽不过寥寥四五招,就跑回老头身边讨果子吃去了,正德却看出打地确是太祖长拳,不禁拍手大笑道:“来人,赏了赏了”。
两个小太监提了个小箩筐,笑嘻嘻地走到阶前,使劲儿往外一兜,箩筐里尽是簇新的铜钱,怕不有上千文,“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正德笑道:“呵呵,朕瞧这几只猴儿,倒比外廷内宫那些可憎的人觉着可爱,杨侍读,你觉的它们的拳打的好不好玩?”
杨凌微微一笑,忽听隔着窗棂,侧间里一个男人声音道:“的确有趣,这猴儿机灵着呢,想是清晨见了皇上练习拳脚,一趟太祖长拳虎虎生风,便偷学了去几招”。
杨凌一怔,葛地睁大了眼睛,那声音和他一模一样,语气声调全无二致,简直连他都要疑心自已置身别室了。随后传来几声得意地大笑,正德皇帝地声音道:“虽说有趣,总看也乏了,若是春暖花开,百鸟争鸣,那美景就胜过看小猴儿了”。
随后杨凌地声音道:“这有何难?皇上是天子,要令大地回春,百花盛开,百鸟来仪,想来四时轮序之神也不敢不遵圣谕”。
话声未落,隐隐约约的雀噪莺鸣之声响起,渐渐马蹄声起,有嘻闹娇笑之声,让人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一副仕女踏春地画面来,渐渐地,松风、流水,空旷幽远的景致如现眼前,又有夫子吟诗。洞箫委婉之声。
杨凌眼睛越睁越大,心头怦怦乱跳,一个名字差点儿冲口而出,他情不自禁地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阁门,各种声响顿时嘎然而止,两个半弯着腰儿的美女诧然直起身来。
两个美女上身穿紫绫袄儿,玄色缎红比甲。玉色裙下边,娇娇的两只脚儿穿双羊皮金云头鞋儿,肌肤嫩玉生香,瓜子脸儿柳叶眉,正是上次见过地那两个戏班女子。
羞花仍是俏颜如冰,解语却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颊上朱霞,眼中秋波,别具一番动人韵味。正德嘟囔道:“无趣无趣。待会儿还有乡间恶少欺侮民女,朕出手救人地戏码要你看呢,被拆穿就没意思了,真是沉不住气。”
杨凌失望地回过身来,默默走到正德身边道:“微臣......方才听到这惟妙惟肖的口技。不觉想起一个故人来,还以为......门外是她......”。
解语羞花也迈步进了殿来,俏生生地立在正德左右,听了这话两双俏目都盈盈地投注在杨凌身上。
正德奇道:“朕刚听了这口技时真是惊讶莫名。就连丝竹乐器她们也模仿的出来呢,你那位故人是谁,也有这般本事么?”
杨凌想起那个站在阳光明媚里,神采飞扬地向自已卖着关子的少女来。她柳眉儿一挑,笑盈盈地道:“杨大人,我这箫呀,是不用箫的......”。
娇脆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他又想起悬崖边上那块沾着血迹和一些丝发的石头时那种揪心地痛。杨凌喉头有点发哽,他咳了两声,才哑声说道:“这位故人,皇上也记得地,就是那位唐一仙......唐姑娘”。
“唐......一仙......”,正德慢慢咀嚼了一遍,脸色也黯淡了下来,第一个在他心中留下倩影的女孩儿。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两个男人默默无语。周围的太监宫女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个噤声不言。解语和羞花对视一眼,轻咬着嘴唇,长长的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满面的好奇之色。
男人她们见的多了,难得地是面前这两位一个是拥有天下地皇帝,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万千美女予取予求,却能提及一个女孩儿时,流露出那种怀念地感情,那女孩儿是谁?一仙......很漂亮的名字呀。
正德摸着鼻子,过了半晌忽然问道:“没有一点消息?哪怕是......坏消息?”
杨凌摇头道:“没有,官府方面早已放弃搜寻了,微臣着令内厂番子注意察访,始终也没有线索”。
正德意兴索然地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杨侍读进宫,一定有公事和朕谈”,他看了解语、羞花一眼,两个女孩儿甚是乖巧,知道什么时候能撒娇弄痴,什么时候该刻守本份,立即裣衽施礼,也悄然退了下去。
两人进到内房,正德在椅上坐了,随意一指道:“你坐”。
皇上的书房哪有第二把椅子,旁边就是正德休息地睡榻,杨凌自那次被王琼指着鼻子一通大骂后,这些小节也不敢不注意了,他微笑着站到御案前,说道:“谢皇上,臣在这里也方便禀告事情”。
正德点了点头,侧目凝神想了片刻道:“是解除海禁的事有了眉目还是北方边塞战事吃紧了?”
杨凌摇头道:“都不是,皇上还记得出兵之前曾密嘱苗逵严打小王子、薄惩火筛,分化之余,秘密联络朵颜三卫的事么?”
正德眸子一亮,兴奋地道:“可是有了成效?”
杨凌点头道:“嗯,小王子疑心火筛与大明有了秘密协议,现在对他防范的很,火筛地一万五千人马被安排在侧翼,独力抵抗总兵许泰的大军,抢掠来的粮草也不愿支援他们,火筛部下已多有怨言。
战场形势目前看来已不危急,杨一清按兵不动,却死死拖住小王子不让他走,其中必有所图,不过鞑靼年年来我边境劫掠,这个祸患必须要除去,目前分化他和火筛只是第一步。
如果取得朵颜三卫的支持。我们就可以凭空得到一枝精兵,同时每年可以从河套地区获得大量的战马,一方面可以加强大明边军的机动作战能力。
另一方面,河北一带百姓负有养马之责,但那里却养不出良马,百姓徭役差役繁重,徒受苦役,于国并无多大增益。如果同朵颜三卫改善了关系,就可以让百姓摆脱重负,我们在河套地区、辽东地区有了影响力,将来就可以推进一步,开疆拓土,占有一片丰渥的草原,然后引进阿拉伯马,用它改良蒙古马和西南马。鞑靼蒙古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开疆拓土,从来都是最令帝王心动地一个词,历朝历代地帝王,没有一个敢和他们的开国之君相比,就是因为开疆拓土的功绩是再圣明、再贤达的君王政绩也不能谐美的。
正德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年轻英俊的脸上洋溢起一片兴奋地红潮,他连连点头道:“杨卿说地对,与鞑靼一战,不过是一时之功。与朵颜三卫结盟,我增一军、敌损一地,再分化瓦解他们,才是放眼长远的政略。此事若成,杨卿地功劳实非攻城掠地、斩将夺旗的大将可比,朵颜三卫那边可收到了朝廷的秘函了么?”
杨凌颔首道:“已经和他们取得了联系,但是由于我们和朵颜三卫曾经诸多纠纷,花当大首领虽有意投向我大明一方。三大部落中却有许多贵族存疑,他们对我派出的使臣不甚相信,诸酋长回覆消息,要我大明......”。
他迟疑了一下,花当提出的条件简直是把自已摆到了和大明天子平起平坐的地位,如果说出来恐怕正德天子马上就要龙颜大怒了,可是兹体事大,他又实在不甘就此放弃。杨凌硬着头皮道:“花当不过是个草原部落地大酋长。不习圣贤、不知礼仪,竟然要求皇上亲赴大同。与他在白登山上歃血为盟,朵颜三卫才肯投靠大明”。
杨凌说完赶紧又道:“不过这事大可讨价还价,微臣的意思,皇上可以派遣一位足以代表朝廷和天子的皇室宗亲赴约,必可打消他的疑虑”。
出乎杨凌意料,正德并未发火,反而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沉吟半晌,轻轻笑了起来,抬起眼睛对杨凌道:“要朕亲自去见他们?就是伯颜可汗时而打、时而求和,也是以臣礼待朕,花当的胆子倒是不小。”
杨凌听了发急,连忙道:“皇上,微臣也知道花当此举有些狂妄,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地目光变的狡黠起来,轻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朵颜三卫终究还是蒙人,他们投向我们,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伯颜可汗那样强大的实力用劫掠掳取大量财物,所以现在合作只是各取其利。
我们现在忍一时之气,将来国力强盛、武力齐备,不但要将鞑靼蒙古、瓦剌蒙古划入大明版图,卧榻之旁这只猛虎又岂能例外?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嘿嘿嘿嘿......”,正德皇帝站起来,笑得象只下蛋的小母鸡,他在杨凌胸上捶了一拳,咯咯笑道:“谁说朕忍不得一时之气了?”
他两手一摊,眨了眨眼睛道:“先皇一脉只有朕一个儿子,其余地宗亲皇族全部分封在各地为王,岂能代表朝廷和天子的皇室宗亲?爱卿若派谁去才好?是太皇太后?太后?还是朕的两位御妹?”
杨凌为之语塞,略一迟疑间,就见正德雀跃而起,仰天大笑道:“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这个花当着实可爱”。
他得意洋洋地道:“这回朕亲自去大同,乃是为国为民、为大明的社稷江山,文武百官没话讲了吧?”
杨凌听的目瞪口呆,只见正德俊脸通红,双手插腰道:“不让朕明着去,朕就偷着去,大同朕是去定了!”,他一指杨凌,威风八面地:“此时就交给杨卿负责,过了大年,咱们就打道宣府,直奔大同去也!”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78章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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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卿本佳人
皇帝是天下之主,历朝开国帝王莫不戎马一生,厮杀疆场,让正德见识一下战场的惨酷,了解一下百姓的疾苦,比对他念一万句圣贤遗训还要管用。
这些道理杨凌都明白,可是一想要带着皇帝去边塞,还要让他悄然踏上白登山,在明军和鞑靼十余万大军厮杀的战场上和忽友忽敌的朵颜三卫首领会面,杨凌就越想越怕。
让以万乘之尊,驾临险地,仅这一件事,就足以让百官豁出命去弹劾了,倘若鞑靼闻讯以重兵袭击,亦或花当起了异心,劫正德为人质,那该怎么办?
正德皇帝正沾沾自喜,忽然瞧见杨凌脸色苍白,不由敛起笑意,对杨凌肃然道:“杨侍读........”。
“臣在!”杨凌苦着脸应了一声。
正德正色道:“天下人常说朕富有天下,可是朕的天下难道就是这紫禁城的一方天地?朕想出去看看万里江山有甚么不好?更何况,现在去见花当一面,就是为大明做了一件大事,朕的军队可以少流许多血,少死许多人,朕的子民就可以少受一些罪,做为君王,朕........不该去么?”
他缓了口气,轻声道:“朕知道你在替朕的安危担心,也担心因此会受到百官攻吁”。
他淡笑一声,轻蔑地道:“由得他们去说,他们就是想把朕当成一只鸟儿养在这笼子里,朕只要做做样子,礼贤一下士子、听听他们的忠言,安心在这儿当一具泥雕木胎的神,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好皇帝了。
可是,朕不要当这样的王!大明是朕的天下。朕就要尽天子之责!”
杨凌怔怔地看着正德,他年轻的脸庞带上了几分少见地严肃,一双眸子亮亮的,注视着杨凌道:“记得你初到京城时,对朕讲过海外万国的许多故事,那里面英明的君王,没有一个该他尽到自已的责任时,却畏缩在宫城内。理直气壮地对人说,保护好他自已的命,就是为子民尽了本份,你希望朕做一个怎样的皇帝?”
正德挑了挑英朗的眉毛,对杨凌一字字道:“朕是天子,现在朕要去为大明做一件该朕做地事!你是朕的爱臣,你能否辅佐朕,做好这件事?”
杨凌心怀激荡。谁说眼前这个小皇帝少不更事,眼中只有嬉戏玩耍,他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为君王的责任么?还是苦闷的现实让他只能沉溺于种种游戏中消磨时光?
杨凌没有说话,他退了两步,头一次满怀着敬意。向正德深深一礼道:“微臣遵旨,臣愿辅佐吾皇,中兴大明,成就不世霸业!”
正德兴奋地把住杨凌手臂。摇晃着正要说话,忽听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正德皇帝怔了怔,不禁哑然失笑道:“与卿一番畅谈,倒忘了该进膳了,来,杨卿陪朕用膳,朕的大同之行。可全靠你了”。
杨凌在春坊陪太子读书时,没少一块儿吃饭,正德登基为帝后这却是头一次,与皇帝共膳,那是极大的礼遇,起居注和朝廷邸报上都要注明地。
杨凌不愿招摇,正想婉言拒绝,正德已对殿外扬声道:“来人。传膳。朕要与杨卿同用,让解语和羞花也来”。
杨凌慌忙道:“皇上。这不太合适,解语羞花虽不是宫中妃嫔,毕竟是侍候皇上的人,臣怎好与她们........”。
正德不以为然,摆手制止了他,又兴致勃勃聊起了离京的办法。二人正议着,御膳房的小太监川流不息,丰盛的宫中御肴已经呈送进来,二人便住了口。
殿角那张蟠龙金漆花地大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四面放了四个锦墩,小太监以银筷子一一试过了酒菜,又逐一品尝了一番,向正德施了一礼,悄然退了下去,只留下罩个小太监侍立在一旁。
解语和羞花一朵流云儿般地飘进殿来,一阵脂粉香顿时直扑入鼻。正德叫两个俏盈盈的美人儿用玉杯,自已与杨凌对面而坐,都用的是爵杯。
一杯高爵杨凌就已微有酣意,他心里记挂着皇上过了年就要出京的事,尽管正德一再相劝也不敢再饮,只挑些清爽地菜肴浅浅尝了几口。
正德兴致却极高,吃到一半儿笑对杨凌道:“杨侍读,这两位姑娘都懂得俚曲儿,解语、羞花,你们为朕唱段曲儿助兴”。
解语抿着小嘴儿一笑,眼波溜溜儿地瞟了杨凌一眼,顺手拈起根象牙箸儿轻轻敲击着玉碗金钟,悦耳的清鸣声中,娇滴滴地唱了一段民间小曲儿,声调娇柔旖旎,正德摇头晃脑,听的甚是开心。
好不容易捱到酒席筵罢,杨凌趁着正德金盆净手的功夫,对他悄声说道:“皇上,您要出宫,那是天大的事情,方才臣细细惦量了一番,要让百官许可那是万万不能,看来只能依着皇上的主意悄悄离京。
可是文武百官或可瞒得,京中总要有人主持,所以三大学士是不能瞒的。焦大学士老成持重,又甚是体贴圣意,臣想去与他密议一番”。
正德笑嘻嘻地道:“好,你去吧,这事儿是朕的主意,杨卿只是迫于帝命,随王伴驾而已,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大明虽有许多弊病,但在当时,仍是国力最强大地国家,打起仗来粮秣、军备远非周边小国可比,可是战事却屡处下风,重文轻武是最大的原因。
不能亲历杀伐,如何成就正德的文治武功?杨凌听了正德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已决意不计个人得失,刀山火海也陪他去走一遭。他听正德将责任完全揽在自已身上,不想他授以百官口实,面带感激地笑了笑,微微拱手道:“谢皇上关爱。臣告退”。
正德取了一条雪白柔滑的丝巾拭净了手,两个美女轻盈地簇拥过来,一左一右拥住了他的手臂,解语娇笑道:“皇上今儿怎么这么开心?眉毛眼睛都在笑呢。”
正德长这么大头一次可以出远门儿,而且是他向往已久的沙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再说解语和羞花都是极可人地美女,解语喜眉喜眼,娇甜迎人。甚合他地脾胃。
他忍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轻轻捏了把解语娇嫩地脸蛋儿,眉开眼笑地道:“朕告诉你,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正德压低了嗓门儿,悄声说道:“等过了年,朕就要悄悄离京北巡啦,哈哈哈。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也”。
解语和羞花一怔,两双眸子一碰,羞花的眸中已放出不可抑制的喜意,她也换上一副甜腻的笑容,拉起正德的胳膊。蹭着丰满挺拔地酥胸,娇声道:“皇上,您说的详细些嘛,奴家能陪着您么?”
正德急忙摇头道:“不成不成。若带着女人去,杨侍读一定不允的,朕可不去自讨没趣”。
羞花顿足道:“哎呀,那您告诉奴家要去哪里嘛,皇后娘娘瞧着奴家姐妹可不顺眼,要是你不在京里........”,说着她已做出眩然欲泪的模样。
正德瞧的心中一软,忙拉起她的手笑道:“放心。朕安排你去豹房,叫刘瑾好生照应着便是,想知道朕去哪儿?嘿嘿,先香个嘴儿再说”。
焦芳如今在三大学士中忝列第二位,位极人臣,身份尊贵,再不复当日在礼部、吏部饱受排挤的尴尬局面,背后有杨凌撑腰。仕途一帆风顺。每日都是春风满面。
他正在殿中批着折子,安排各部筹军饷、备夫役、运粮草、军械。怃恤伤亡士兵、征调郎中、药材,一桩桩事忙的不可开交,忽听杨凌来访,老焦芳连忙蹭下了炕头,满面堆笑地迎了出来。
杨凌是皇帝亲军统领,正三品地武将,内厂是皇帝私设的衙门,不在朝廷品秩内,没有品阶,但杨凌有爵位在身,着御赐四爪蟒袍,实权无人能比。
焦芳自认是杨凌一派的人,见了这位小后生,一向尊称大人,自谦为门下。这时虽在宫中,也执礼甚恭,他将杨凌迎进书阁,亲自奉上香茗,微笑道:“大人何时进的宫?门下这几日待批的奏折甚多,一直未去府上拜望,正打算新年时再携犬子登门拜望呢”。
杨凌笑道:“焦翁不必客气,朝中有些官儿以公务报私怨,各个衙门政令不行,前方打仗,后方要做地事丝毫不轻于战事,也真难为了你了”。
焦芳一张老脸浮起一片红晕,有些激动地道:“多谢大人关怀,门下甚是感激。刘公公知道了这些事勃然大怒,这几日正着令百官立即回衙门理政呢,再忙两日也就轻松些了”。
杨凌点了点头,在炕沿上坐了,看了眼门口侍奉的小黄门儿,焦芳会意,对那小黄门道:“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侍应了”。
待那厚绒毡儿又摞了下来,焦芳才凑近了些,轻声道:“大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杨凌点头道:“嗯,正是有件要事想和你商议一下”,杨凌将正德要去大同的事对焦芳说了,焦芳一听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惶急地两手连摇道:“万万不可,大人应当劝阻皇上,刀兵之地,皇上岂可轻易涉险,此事不可行,万万不可行”。
杨凌静静地望着他,待他稍稍平静下来,才淡淡地道:“圣意已决,我来找焦翁,是想与你商议如何安排皇上去大同,京里怎么办,劝谏之举可以罢议了”。
焦芳这才定下神来。他坐回桌旁,捻着胡须白眉紧锁,半晌才苦着脸摇头道:“文武百官断不会答应的”。
杨凌点头道:“嗯,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皇上只能微服而行”。
他沉吟了一下道:“与朵颜三卫首领秘密会面,皇上本来就得秘密前往,就算没有百官阻谏,也得轻装前去。
可是虽说是微服。前呼后拥地人数也少不了,所以我想抽调禁军、京营、内厂、东厂最精锐的力量陪同皇上前往,至少有........五千人吧,全部人马装扮成赴边关增援的官兵,这样一来,五千人马就微不足道了,至少不会引起地方官府和敌方秘探的注意”。
杨凌将详细情形又叙述了一遍;焦芳听完想了想道:“大人同去么?”
杨凌苦笑道:“我若不守在他身边,如何放心得下?恐怕要吃、吃不下。睡、睡不着,自然是要守在皇上身边的,我就以代皇上去边关视察为借口同行便是”。
焦芳地神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微微沉吟道:“那么........此计可行,但是为慎重起见。到了大同,应当秘密知会大同巡抚胡瓒知道,他是大同一道的最高军政官员,目前虽说是杨一清统兵、苗逵督军。他手上至少可以调动两万人马,有他暗中照应,方保万无一失”。
杨凌略一沉吟,颔首道:“甚好,这事内阁几位大学士是瞒不住的,介时皇上就先以圣体微恙为借口拖上两日,估摸着我们到了宣府时,再由焦翁通知李、杨两位大学士。
到那时木已成舟。他们也只好帮着遮掩,有你三位坐镇京师,我就放心了。至于其他地官员么........由内阁三大学士晓谕六部九卿即可,再下边的官员概告以皇上龙体欠安,暂不升朝。”
焦芳想起李东阳、杨廷和发现皇上不见了时,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样,不禁有些头痛,他叹气道:“好。到时请皇上下道密旨吧。否则门下可镇不住这两位大学士”。
他想了想又道:“另外,建储居守要如何安排?”
杨凌瞠目道:“建储居狩?什么建储居狩?”杨凌有点露怯。只听说过清朝皇帝木兰秋狩,离京打猎叫秋狩,逃难离京还叫秋狩,怎么明朝时也有一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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