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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翠儿喜形于色地道:“大小姐,你答应了?”
崔莺儿幽幽笑道:“别叫我大小姐,想必你在弥勒教中地位也不低吧?你该知道,作头领地要想服众,就得对得起兄弟。我们出来时带着两百人,他们地父母妻儿还在等着他们过年,如今我连尸首都带不回去,如何向他们交待?”
翠儿迟疑道:“那……你地意思是……?”
崔莺儿断然道:“若不是刘老道。我们何必苦巴巴地赶到京里来送死?你给我杀了这个罪魁祸首,让我对兄弟们有个交待,我就放过你,而且会考虑同弥勒教合作,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绝不会有一个弥勒教徒知道是你干的”。
刘老道身子一震,色厉内茬地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想挑拨我们自相残杀,让你坐收渔翁之利么?翠儿是本教的仙姬,会上你地当?”
他和翠儿本来是背靠背,紧紧挨在一起,可是他嘴里一边说着,身子却已悄悄地移开了些。将一半地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生怕翠儿冷不防给他一剑。
崔莺儿嘿嘿冷笑,声音飘忽地道:“刚刚是谁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翠儿,你我相交已久。该知道我话出如风绝无悔改,我数十个数,你不动手,我就招呼兄弟们将你们葬送在这里。你的尸首,或许几天后会被野狗从雪堆里刨出来。一、二、三……”。
随着崔莺儿一声声数着数字,刘老道和翠儿的心都砰砰地急跳起来,压抑地有些喘不上气来。翠儿一边紧张地看着四周,一边急促地道:“刘护法放心,红娘子狡诈如狐、凶残似虎,我不会上当的,只是……如今我们只有分头突围。否则全得摞在……”。
翠儿刚刚说到这儿,忽地感觉似乎有东西攸然击来,她纤腰一扭,让过了来势反手便是一剑,不料却刺了个空。红娘子这时已数到了九,刘老道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身后。
他微微侧着身,身子紧张地象一张绷紧弦的弓,悄悄窥探着翠儿的动作。猛见她身形一动。骇得他也急忙一闪,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擦而过。刘老道勃然大怒,回手便是一刀,口中咒骂道:“臭婊子,你真的对道爷动手?”
翠儿闪身时腰间也被擦了一下,感觉是段枯枝,猛然发觉上当,就在这时刘老道已恶狠狠一刀劈来,翠儿又气又急,剑势一撩,“当”地一声,擦出一串火花,翠儿已喝道:“混蛋,莫中了她的计”。
就在这时,黑暗中红娘子连人带剑,挟着一团雪花,风一般地疾扑了过来,一个冷肃短促地声音喝道:“杀!”
刘老道一刀劈出,从翠儿的动作和反应,就察觉自已中计,这时看到一团黑影袭来,刘老道想也不想,立即一刀劈去,叫道:“小心!”
红娘子一剑本来刺向翠儿胸口,矮身避他刀锋,剑势上扬,一剑刺在翠儿肩头,随即剑身被刀劈中,夹在翠儿锁骨间的剑锋猛地一震,疼得她一声尖叫,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她想也不想,立即弃剑猱身扑入刘老道怀中,抱着他向前冲了出去,两个人滚作一团,在雪中滑出丈余才止住冲势。
刘老道这时已晕天黑地,不辨东西南北。红娘子抬膝一撞,狠狠顶在他胯间,一声惨叫中双掌夹住他地头颅一扭,“咔”地一声响,刚刚呼出口的惨叫戛然而止。
翠儿中那一剑还可忍受,可是剑夹在骨缝里再被刀一劈,几乎将锁骨劈开,她半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便绝望地发现身边已悄然围上了几道阴沉沉的身影。
崔莺儿冷冷地道:“把她拖进观去!”
翠儿未及开口,便觉头皮一紧,被一只大手扯着头发将她提了起来,然后双肩上又各捱了一掌,两条手臂顿时软软地垂了下来,伤处受这一击几乎痛晕过去。
几条大汉拖着翠儿向道观走去,崔莺儿独自站在原处一言不发,留下来的两个汉子唤道:“嫂子……”。
崔莺儿低声道:“他们纵然留下眼线,一时也凑不出人手来了,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去四处转转,这儿……待不得了”。
两个大盗应了一声,悄悄转身走了,崔莺儿仰起头来任由雪花飘拂在脸上。化作凉凉的水珠。雪好大,地上几具尸首很快地,就披上了一层白雪。
崔莺儿抖了抖肩,返身走回观内。杨凌待在最里边一间石室内,只听到外边有女人声音惨叫连连,却被盗匪押在室内出去不得,他还道这些匪众耐不得寂寞,深夜掳了女人来玩弄。心中恨意大盛。
崔莺儿走下洞去,见翠儿身上染血,原本俏丽地脸蛋儿被打得淤肿红紫,披头散发形如厉鬼,胡大锤提着她的头发,正要再狠狠一掌掴去,崔莺儿冷斥道:“住手!”
她走到翠儿面前,缓缓盘膝坐下。冷冷凝望半晌,才问道:“我问你三件事,一、虎哥如今情形如何?二、你和刘老道既是弥勒妖教地护法和仙姬,费尽心思混入我们山寨到底想干什么?三、既然想利用我,为什么要杀我?”
翠儿吐出一口带血地唾沫。喘息着道:“你杀了我好了,休想从本仙姬这儿得到一点口风,然后成为官府的一个糊涂鬼,哈哈……呃!”
黑鹞子一脚踹在她小腹上。翠儿凄厉的笑声顿时止住,崔莺儿淡淡一笑,有趣地道:“仙姬?听说弥勒教神通广大,可以五鬼搬运、可以点铁成金、可以刀枪不入白日飞仙,糊弄得一班百姓神魂颠倒,好,我就来领教领教翠儿仙姑的手段”。
她笑吟吟地起身,从墙上拔下一根燃尽的火把。剑刃随意砍削了几下,砍成了带着棱刺的锥形,然后走到翠儿身边,忽然掀开她的襦裙,伸手便撕她的裤脚。
里边是月白色袄裤,里边絮着棉花,可是崔莺儿手劲奇大,哧啦一声。一截粉腻纤秀、曲线优美地小腿露了出来。翠儿瑟缩了一下,颤声道:“你做什么?”
崔莺儿柳眉一挑。举起黑呼呼的木桩悠然道:“我在想,如果在你腿上开道口子,把这木桩插进去,直插到你的大腿,不知道你们这些能请得大罗金仙附体的妖道是不是还禁受得住”。
翠儿脸色惨变,她垂下头沉思半晌,才惨笑道:“罢了,我晓得你红娘子的手段,落到你手中,也没想过活着出去,我告诉你,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崔莺儿一笑道:“聪明,过来,说小声些,你要的,我答应你!”
天色微明,雪花小了,却也密了,如同下着粉沫子。
红娘子和五个大汉押着杨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外城走去,杨凌冻得脸皮子发紧,他眯着眼避着风雪,踉踉跄跄地跟在红娘子后边。
北城是外城,外边没有城墙,外城城墙到了嘉靖年间为防御外敌才开始修建,可惜准备不当,原本计划绕内城修建一周,但是因财力不足只修建了南城一面,东西抱接内城后便草草收工了。
这时的京师平素的城禁、盘查都集中在内城城门,但是由于朝中重臣被掳,现在外城出入口都设了营帐关卡,每个关卡一个把总,严格盘查出入行人。
还不到五更天,加上大雪,关卡只有四个卫兵抱着枪瑟缩着身子站岗,遥遥看见几个男女行来,那士兵立即喝道:“什么人这么早出城?官引户籍拿来,你,一个人过来,其他人不许靠近”。
由于呛风,那士兵地声音听起来不大,崔莺儿停住脚步,看了看那五六座营帐,大笑道:“去叫你们领兵地将官出来,就说霸州大盗红娘子要见他!”
伍汉超和柳彪率着四个亲兵进了北城破烂胡同,到了那幢道观前,伍汉超飘身下马道:“柳兄,我进去看看!”
他飞身进了大殿,空着半边房梁的大殿飘进了不少飞雪,因为回风堆在一面壁下,另一面却滴雪皆无。他看了看空荡荡地正殿。侧门儿开着,两侧的偏殿还没盖,只有个架子,里边一目了然。
他向前走了几步,柳彪也已提着刀跟了进来,绕过殿柱,一看到那面香案石台,两人就不由一愣。香案侧方一个洞口露在那儿,伍汉超大喜,急跃过去见里边似有闪动地亮光,他俯身在地听了听里边动静,呛地一声拔剑出鞘便跃了下去。
柳彪拦阻不及,忙和跟进来的四个侍卫举刀守在洞口,稍顷的功夫里边伍汉超颤声道:“柳兄快下来,这里没人……只有一具女尸!”
柳彪闻言忙纵身跃了下去。过了会儿功夫,两个人又急急地跳了出来,伍汉超说道:“这女人身形体态与和我交手地人极为相似,尸体尚未僵硬,洞内火把未灭。他们离开不久。看里边遗下地东西,该藏匿了五六人才对,极有可能便是这里了。”
柳彪喝道:“祁掌班,立即去叫人。到内城口,召集人马给我翻遍整个北城!”
那侍卫听说有了厂督的消息,连忙兴冲冲地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柳彪沉吟道:“如果这里便是他们的藏匿之地,他们潜遁他处,为何不将洞口好生遮掩?除非……”。
伍汉超接口道:“除非他们已不想藏匿!”
柳彪脸色一变,急道:“遭了,难道杨虎并不在我们手中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如果这样,他们会去哪里?”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出城!”
红娘子等人就在近百名甲胄鲜明、刀枪林立的官兵面前大模大样地骑上了他们的马,马只有五匹,其中还有两匹是驮马,红娘子和杨凌共乘一骑,另外两个身子瘦削些的共乘一骑。
红娘子夹紧马腹,一只手揽着杨凌地腰。一只手举着短剑横在他颈上。对呆立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大胡子把总笑颜如花地道:“多谢将军赐马,杨大人出入皇宫的牙牌你验过了。可是一点不假。我现在要请你家杨大人送我一程,如果你敢追来一兵一卒,这百余名官兵都可以作证,杨大人就是你逼死的,你自已和内厂的虎狼去解释吧,驾!”
她抬腿一磕马腹,在一串豪爽的大笑声中仰长而去。
伍汉超和柳彪一路赶来,半途遇上了那倒霉把总派回报信的士兵,话未听完二人就飞马追到关卡,只见到一群官兵立在风雪中,那个胡子把总满头满肩都是白雪,看到他们追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哭是笑。
马跑出片刻,一离了官兵视线,就离开官道冲进了旷野。杨凌忽然道:“你没打算交换杨虎?”
红娘子讥诮地道:“他真地在你们手中么?”
杨凌默然,半晌才道:“你们逃不掉地,就凭这几匹马,还有这么大地雪,你们走不出十里路”。
红娘子哈哈一笑道:“多谢杨大人关心,我倒多亏了这场雪。大雪弥漫,地上不见痕迹,路上不见行人,百余丈外看不清一件东西,天地茫茫,后边纵有追兵百万,能奈我何?”
她眸光一转,忽然一挟杨凌的腰,将他掷下地去,杨凌跌出两步,稳住了身子,沉静地望着她道:“你要杀了?”
红娘子兜着马绕着他转了两圈儿停了下来,两人眼神对视,雪花在两人之间飘摇而下,迷离了他们地容貌,红娘子吸了口气,忽然道:“冤有头,债有主,真刀真枪败在你地手下,是我们本事不济,绿林汉子不记这个仇。
挑拨我们进京杀你的是弥勒教的人,那个弥勒教的奸细、我地贴身侍女翠儿已经被处死,你也看到了,这两百条人命,我会向弥勒教索取的。杨大人,我红娘子说话算话,今日借你出城,就放你一命!”
红娘子一兜马头,对手下喝道:“走!”说完在马上回头,向杨凌翩然一笑:“杨大人,你是官,我是贼,我丈夫败在你手上,来日,咱们战场上见,这个场子我会找回来的!驾!”
说完,她也一扬马鞭,健马四蹄翻飞,追着几名手下去了,杨凌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弥天漫地的大雪中,一时仍不敢相信她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已。
马行渐远,前方仍是一片空旷迷茫,冲在最前边的红娘子忽地勒马,四下观望了一下方向,喝道:“走,去丰台,换了咱们的良马,借这天地之助,远离京师!”
胡大锤一边与她并辔而行,一边犹自不平地道:“嫂子,虎哥虽说已经脱离险地,可是咱们怎么不趁势杀了那狗官呢?这么放过他,兄弟实在不服!”
红娘子淡淡一笑,反问道:“杀了他?杀了他弥勒教如何对皇帝下手?弥勒教不对皇帝下手,朝廷会集中全力去为我们报仇么?”
胡大锤恍然道:“啊!嫂子是说……”。
红娘子截道:“赶快走,他以为咱们逃回霸州,咱们偏要跟着他去大同,弥勒教拿咱们当枪使,这回我要借朝廷这杆枪,对付他李福达!”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83章君欲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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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君欲远行
把守京城要隘的官兵并无多少骑兵,京师也养不起那么多平时闲置没用的战马,消息递到内城,反倒是锦衣卫的缇骑和五城兵马司的马快抢在大军之前追出城来,冒着漫天大雪追出几里路。
大雪难行,他们正累得马嘶人喘,忽见前方路上出现几道孤伶伶的人影,众官兵忙勒马提刀,小心翼翼走近了,这才看清是几个内厂侍卫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雪中。
伍汉超和柳彪几人失魂落魄,前方一棵合抱的枯树被大雪压断,横在路上,树枝上雪淞俨然,大盗们当然也有可能绕树而过,可是大雪漫天,路上毫无痕迹,这般肓人瞎马一般,要追到哪里去?
一个锦衣百户将绣春刀归了鞘,一提马缰靠近过来,行至近处认得前方马上是内厂千户柳彪,忙抱拳施礼道:“柳大人,可有杨厂督踪迹?”
柳彪回头,见身后有百余骑官兵,他深吸口气,喝道:“全部散开,五人一组,以此地为中心四下搜索,彼此互通消息,一有大人线索立即飞马回报,不得擅自作主”。
那百户答应一声,吩咐锦衣卫和马快散入旷野之中,不久后续人马陆续开到,纷纷加入搜索的行列。杨凌被带入荒野几里路远,他脚上的官靴被雪浸湿,牛皮靴子变得又沉又重,深一脚浅一脚地,直走得汗流浃背、心跳如鼓,忽瞧见风雪之中几道人影靠近,杨凌脚下一滑,差点儿跌倒。
前方几名官军瞧见一个人,也紧张地举起刀枪大声喝道:“什么人?站住!不许靠近,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这里有人!”
杨凌定了定神,瞧见那几人衣着缨帽,是官兵模样,连忙喊道:“我是杨凌,你们是哪一部的官兵?”
那几名官兵听了半信半疑地靠近,上下一番打量,瞧他衣着顿时信了七分,几名官兵忍不住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找到杨大人啦。我们找到杨大人啦”
那领兵的小小伍长兴奋的满脸通红,大功就在眼前,这可是老天爷新年送大礼呀,他整整衣束,紧走两步上前以军礼见过,大声说道:“标下振威营伍长贺大年,参见厂督大人!”
杨凌苦笑一声,说道:“免礼。快带本官回去,真真的是支撑不住了”。
那伍长连忙起身,和一个强壮的士卒一左一右扶着杨凌向回赶去,消息迅速传开,官兵飞快地向这个方向聚拢来。待伍汉超和柳彪听到消息,欣喜若狂地赶来时,扶着杨凌的人已换成了振武营裨将刘本源和把总张开。
柳彪满面激动,他止住脚步。看了杨凌一眼,才哽声道:“幸喜厂督大人.......平安无事!”
伍汉超走到杨凌面前,惭然望了一眼,便一撩袍袖跪在雪中垂首不语。
杨凌身居上位,却没有颐指气使、以主待奴地习惯,这也正是他与其他命官的不同之处。虽然驭下之术自古就有最贵推诚、不贵权术、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亡国与役处的说法。
但是古时尊卑上下之分太过森严。纵然驭下宽厚的官员也很难做到尊重下属,而把财皂名利的赏赐作为主要手段,所以程不识治军严谨,手下一万士卒人人效命,而李广驭下宽疏,手下五千人却可当得五万人,每临战事人人拼命。
杨凌能在短短时间内将吴杰、黄奇胤、于永、原神机营的三位都司和柳杨二人拢为心腹,从此不离不弃。固然有跟着他前程似锦的因素。这些人士为知已者死的观念也占了极大地因素。
说起来,伍汉超出身武林。刚刚加入内厂,空有一身武功,却还没有做保镖的觉悟,如今看他羞惭自愧、不修边幅的模样,杨凌也不忍再苛责。
他上前将伍汉超扶起,轻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要再自责了。不过以后须记得克尽职守四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我的贴身侍卫,卫护本官不受伤害便是第一要务,抓贼交给治案衙门便是,要是再来这么一出,本官不打你的板子,我的夫人怕是也要不肯善罢甘休了”。
杨凌一番话宽容大度,有张有驰,令伍汉超感激不已,他嘴唇翕合,欲言又止,终将悔过感激的话全埋在心里,没有说出一个字。
杨凌转首对柳彪道:“我的事.......夫人知道了么?”
柳彪现在已平息了初见时地激动,他眉开眼笑地道:“大人放心,吴大人和黄大人没敢让府上知道,我给夫人送信说因前方战事和京师新年将至,宫廷事务繁忙,这几日大人不能回府”。
柳彪一面说着,一面解下自已的大氅给杨凌披上,说道:“大人,消息已飞马回报城中了,大人赶快回京吧,以免皇上挂念。那些歹人.......?”
杨凌说道:“雪中无迹可寻,他们逃向何方殊未可料,回头要各地官府画影图形严密缉拿便是,还有,通知咱们的人注意出现的可疑人物”。
大盗杨虎来京,竟是弥勒教暗中诱使,最后双方又发生火并,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想杀死自已那么简单了,红娘子虽语蔫不详,杨凌也料定其中必有阴谋,只是这话却不便当众对柳彪提起了。
他含糊其辞地将自已被释的事简单说了两句,便在众人簇拥下攀鞍上马,匆匆回城。刘瑾已得了消息,一边派人向皇上报喜,一边率着人亲自迎了出来。
杨凌进宫,早朝尚未结束,站班太监附耳对正德悄悄说了,正德一听喜形与色,匆匆处理罢公务。歇了早朝便立即奔向保和殿。
正德一进大殿,正偎在龙凤炭火炉旁取暖地杨凌立即上前见礼,正德抬手将他搀住,上下打量一番,欣然笑道:“好好,回来就好,这两日叫朕好生担心”。
他拉着杨凌进了内殿,在炕上坐了。对杨凌、刘瑾、谷大用等人笑道:“坐坐,全都坐下,杨卿,那霸州大盗没有难为你吧?”
小黄门搬进六七个锦墩,杨凌等人谢罪坐下,杨凌见室内只有八虎中的几人,便道:“是,那女贼将臣掳去。只为交换她的丈夫大盗杨虎,对臣倒没有施虐,后来知道杨虎已经逃逸,便以臣的性命威胁,破关而出。逃之夭夭了”。
正德眉尖一挑,跃跃欲试地道:“自古以武犯禁者,敢在京师劫掳朝廷重臣地,少之又少。这女贼胆魄本领倒是不凡,能在闹市之中将你掳走,她就是传说中可以高来高去的飞贼?倒是令朕好生好奇。”
杨凌道:“蹿高伏低,如履平地,纵不过丈余,剑不及三尺,能以武犯禁,血流五步而已。皇上修地是天子剑。振臂所及,万里之外兵戈如潮,诏令所至,左右天下人性命生死、喜怒哀乐,有什么好羡慕的?”
正德大笑,展颜道:“爱卿说的是,朕的大内侍卫,也有这般本事。什么八步赶蝉、登萍渡过水的。朕一时兴起,曾叫他们徒手登攀太极殿。却没一个爬得上去。”
杨凌接口道:“民间传言,总是过于夸大他们的本事,不过这些马贼以武力对抗王法,虽不足惧,现在却有一股力量,皇上万万忽视不得”。
正德奇道:“什么力量?”
杨凌道:“弥勒教!他们妖言惑众,三教九流,都有盲从盲信之徒。据臣窃闻那伙霸州马贼地话,此次数百大盗暗赴京城,便是受了弥勒教主使,所图显然不只是臣的性命,邪教之害,甚于啸聚山林地武夫,皇上不可不慎!”
自古帝王最忌惮的便是这些以邪教蛊惑民心的组织,他们的力量盘根错节,隐藏在民间,若不起事,打击起来实难区分良民与教徒,待到他们起事时,早已拥有数十万信徒,对朝廷伤害尤大,明朝本以教派起家,成事后才脱离他们,所以对于宗教力量的可怕最是了解。
正德闻言笑容顿敛,动容道:“弥勒教?他们在陕西布道时,远近争附,随其贫富,愚民有献至千金者,破家也心甘情愿心,或子女、或器物,接踵而至,教主一声令下,一夕之间可聚万金,远近乡民莫不影从,实是朝廷心腹大患。
不过那个李越被斩首后,树倒猢狲散,朝野已难闻弥勒教踪迹,难道他们仍在活动?”
杨凌颔首道:“是,弥勒、白莲本是一家,自唐末、宋元以来,汉人主政则反汉,元人主政则反元,所图者社稷也。每遇打击,便化整为零、化明为暗,隐入暗处积蓄力量徐图东山再起,依臣之见,他们现在力量尚不足以对抗朝廷,所以才假手他人,乱政扰民”。
正德霍地站起,杨凌、刘瑾等人忙也跟着起身,正德在殿中徐徐踱了片刻,一指谷大用道:“大用,此事交给你去办,集东厂、西厂、锦衣卫之力,秘密侦缉弥勒教,务必要铲除他们的根本”。
谷大用连忙答应一声,正德沉吟片刻,挥手道:“你们退下吧,杨卿留下”。
待众人退出殿去,正德忙对杨凌道:“杨卿,白莲教一脉绵延数百年,薪火相传,从来都是剿之不尽。
先皇在时,常说百姓景从者,或为富贵、或为长生,其中不乏良善,未必全是图谋造反地人。若株连太广,就要伤及大明根本,要除其首恶,又如雾里看花。大明自立国就在剿灭邪教,不知还要剿到何年何月。
这事儿急不得地,交给两厂一卫去办就是了。你地内厂,还是要关注大同战事,筹备朕北行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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