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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一腔鲜血飞溅,头颅不知滚向了何方,这一刀从右颈上劈下,连着少半个身子从左肋划出,半拉肩膀也不见了,剩下无头的身躯在鲜血飞溅中摇晃了两下卟嗵栽到了马下。
大刀霍霍,运转如轮,在闵县令的手中轻若无物,对方手中的火把就是最明显的目标,一把大刀左挑右撅,连砍带劈,反正前后左右全是敌人,杀得毫无顾忌。
那些人都是马上英雄,本来应变不会如此之慢,只是他们一见中间的虎袍青年一个照面便被闵文建劈死,竟然惊得呆住了,这惊愕虽只是片刻的功夫,已被闵县令的大刀又砍死了五个人。
其他的人发一声喊,这才纷纷纵马逃开,同时将火把向闵县令掷来。闵县令挥刀将火把挑开,他杀得性起,兀自哈哈大笑着纵马追着那些人不放。
江彬在后边看见了急得大喊:“闵大人,快回来!”
闵文建理也不理,追上前边一道黑影,喝地一声大叫,大刀劈落,只见前边那人突然勒马提缰,马儿前腿高高抬起,希聿聿一声嘶吼,只听“铿”地一声响,闵县令双臂一麻,不由嗔目赞道:“好一把子力气!”
那名鞑靼将领有苦说不出,那人使的是把连柄儿一体全钢的三股托天叉,论份量不在闵文建的大刀之下,论臂力尤在其上。但闵文建是挥刀直劈,那人是仓促招架,纵然是力气比他大上三分,这一下也震得双手发麻,闵文建的大刀虽然崩缺了一个豁口,他的叉子却已被砍得弯了。
这人当机立断,立即反手将那砍弯的叉子狠狠向闵文建掷来,一抖马缰,弯着腰顺着官道向前疾驰,同时将背上的弓取了下来。
闵文建挥刀砸飞了托天叉,欲待再追,斜刺里忽然冲出一匹马来,马上人举枪便刺,亏得地上的火把未熄,闵县令瞥见那人,忙不迭仰身一躲,举刀一磕,将那杆枪磕了出去。
紧跟着右边一声大喝,一柄长刀呼地劈了过来,闵文建左支右绌,三个人走马灯般战作一团,此时大雪茫茫,全藉地面几支未熄的火把一点微光,所以三人都甚是谨慎,谁也不敢靠得太近。
远远近近的鞑靼骑兵已发现首领遇袭,纷纷呼喝着冲了过来,好在光线太暗,又有两个鞑靼将领同他战成一团,那些鞑靼人不能发挥骑射的特长,否则闵县令纵有一身武艺,也难免要被射成刺猥了。
此时江彬已纵马奔到面前,手腕一抖,两柄马刀巧妙地挽出两朵刀花,双脚扣紧马蹬半站起身子,双刀如暴雨一般与那持枪的鞑靼人交手十余合,将他逼退了去,然后立即向闵文建大声喊道:“大人,火把一灭,我们就要被困在城外了,快快回城!”
闵文建怔了一怔,大刀呼地一挥,与那持刀的汉子双刀一交,碰出一溜儿火花,然后一拨马头道:“说的是,我们回城!”
两个人拨转马头,向回冲杀,四下里十余个鞑靼人各挺刀枪,缠住不放。闵文建可不知道方才冲过来突如其来的一刀,居然把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的二儿子旭烈孛齐给杀了,这时眼见四下鞑靼骑兵纷纷冲杀过来,自已两人若被缠住,当真要回不了城了,所以也不再与其缠斗,兵刃稍一碰合,磕开对方攻击绝不恋战,与江彬夺路向回杀去。
此时刚刚被闵县令一刀磕弯了托天叉,狼狈而逃的那名鞑靼将领也返身追了过来,他恨极了这位大明文官,也不去理会向回逃命的大明官兵,只是远远地盯着闵县令挥舞大刀时忽尔掠过的一抹寒光,张弓搭箭寻找着机会。
刚刚跑了一半的四十名士兵一见县太爷和把总杀了回来,立即掉转身向城门冲去。四下里鞑靼骑兵穷追不舍,只苦了那些刀盾手,此刻毫无队形可言,又没有长枪手配合,在鞑靼人的铁骑下根本撑不过两个回合,片刻功夫被追上来的鞑靼骑兵刺死了七八个。
好在离城不远,这时已冲入城头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城上的弓箭手看见持着火把的鞑靼骑兵疾拥上来,立即乱箭疾射,逼退了他们。
鞑子见状,纷纷驻马挂好兵器,取下背负的弓箭追射。前方一团黑暗,也看不清人影,完全发挥不出他们的箭技水准,饶是如此,仍然有十来个士兵中了乱箭,其中伤势轻些的背上插着利箭,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抢进了城门。
闵县令刚刚纵马闪进城门,那名鞑靼军官见机会稍纵即逝,马上一松箭弦,一支羽箭“嗖”地一声射了出来,闵县令穿的是锁子甲,不怕刀斧砍劈,但是锁扣之间的缝隙却无法阻挡箭簇的射入,闵县令只觉得背心一震,后脊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那只利箭已射在肩胛骨下的位置。
这一箭力道极狠,锁子甲锁扣细密,三角形箭头后端被锁扣卡了一下,还是射了进去,要不是挡了这一下,这一箭怕是要直透心脏。
闵县令连忙俯低身子,纵马驰进城门,后边江彬舞着双刀,一阵风儿般卷了进来,剩下的士兵纷纷拥进城来,城门轰地一声又被关上了。
杨凌等人纷纷从城头上下来,闵县令跳下马来兀自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他奶奶的,这要是有一支骑兵,老子就把这帮鞑子全都砍了”。
杨凌看他背上插着一只雕翎箭,却浑不在乎,直看得眉头直跳,连忙唤道:“大夫,快找大夫,大人中箭了”。
闵大人摆手笑道:“这点儿小伤,没什么打紧”,他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忽地脑袋一阵晕眩,膝盖一软,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亏得江彬身手敏捷,跨上一步一把搀住了他。
闵大人晃了晃脑袋,骂道:“该死的鞑子狗,箭上......淬了毒!”一语说罢,竟尔晕厥过去。这一下众人都慌了手脚,连忙七手八脚把他抬上城头越楼,俯趴在榻上。
江彬抓起桌上一盏大型菜油灯,撕开闵县令的上衣,却见箭头卡在锁子甲扣缝内,也不敢胡乱拔出,立即吼道:“大夫呢?快去找大夫!”
旁边有人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抢了出去,下边几位哨长派人把受了箭伤、刀伤的几个士兵也都扶进了越楼,安置在一层中。不一会儿郎中背着药箱被带了进来,他锯断了闵县令身上的箭杆儿,褪下他的盔甲,只见中箭处肿起鹅蛋大一个疙瘩,颜色乌黑油亮,已渗出一些腥臭的血液。
江彬神色紧张地道:“大人怎么样?可有生命危险?”
那郎中两鬓斑白,在军中奔波半生,经常处理各种创伤,虽然面前是县太爷,倒也没有太过慌张,他从匣中抽出一柄银刀,划开那隆肿的创处,立时乌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闵县令趴在那儿毫无所觉。
郎中用棉花浸去血迹,放到鼻端嗅了嗅,吁了口气道:“还好,这是狼齿草的毒,毒性并不猛烈,大人战场厮杀,毒行加速,这才昏迷过去,待小的将毒血放尽,再开几服药,将养个三五日便能恢复了”。
旁边众人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外边忽地又涌进一群人来,杨凌回头望去,只见黄县丞阴沉着脸走在最前边,王主簿、典史刘大人、冯巡检、以及迟到的洪班头带着一大帮子人急匆匆地跟在身后,他忙迎了上去道:“黄老,您来了”。
黄县丞板着脸嗯了一声,他在城下就听说闵县令中了毒箭,此时冷冷地瞥了一眼,问道:“闵大人怎样了?”。
杨凌连忙将事情匆匆叙述一遍,黄县丞听罢恨恨地一拍桌子,怒道:“混蛋!蠢驴!简直是疯子!”
杨凌窒了一窒,不知他是在骂自已,还是在骂闵县令,虽然黄县丞的品秩只比闵县令低一级,当年的资历又在他之上,但这般公然辱骂上官,那也太过逾礼了。
黄县丞额头青筋乱跳,他是真的愤怒了,平时他对县治不闻不问,纯粹出于个人意气。但是现在是外虏侵袭,一旦城破那是全城近万条生命啊,包括他一家老人,恐怕都难以活命,他如何不怒?
黄县丞胡须翘着,手指乱点,大声喝斥道:“你们也不劝劝大人,还陪着他胡闹。现在城中乱成什么样子了?战事未决,已有大批百姓在北门骚乱,要不是我和冯巡检及时赶到,驱散了他们,现在全城百姓已经跑了一半!
城防上也没有什么布置,要不是鞑子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岂不轻而易举攻上城来了?
身为一县父母官,不能统筹全局,有勇无谋、徒逞匹夫之勇!真是岂有此理......”。
现在闵县令晕迷不醒,在场众人官职最高的就是江彬江把总,也是七品官。但那时武官地位太低,品级虽相同,地位却比县太爷低了好几级、权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站在这位老县丞面前也是底气不足,一时城门越楼中虽然拥挤了数十人,却是雅雀无声,任由这只常年不发威的老猫儿大声咆哮着......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1章简单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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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简单爱情
黄县丞指桑骂槐地一通臭骂,杨凌却不以为然:文官就是胆子小,难道都任由鞑子前来骚扰,只能闭关守城,那外族不是更嚣张了?
他状似恭谨地听着,一双眼睛四下乱扫,只见王主簿、刘典史他们唯唯喏喏、肃手而立,唯有那位江把总鬼头鬼脑的,就象正被老师训斥的不良学生,一双眼睛也滴溜溜地乱转,和自已四目一对,彼此会心地一笑。
杨凌的目光从站在门口的几个哨长身上掠过,忽地眼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只见韩幼娘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贴着墙边站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已。
发现杨凌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韩幼娘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悄悄地往墙边靠了靠。杨凌心中发急,这城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开战,到时流矢横飞,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杨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向门口努了努嘴,韩幼娘咬着嘴唇,扑闪着双眼,明明看到了他的动作,却故作不知地将眼光飘向一旁。
杨凌皱了皱眉,盯着她不放,韩幼娘的脸色渐渐不自在起来,目光逡巡着,最后还是迎上了杨凌的目光。杨凌挑了挑眉,然后眯起眼,目光在她脸上一转,然后狠狠挖了挖下边,威胁的意味自在其中。
韩幼娘的脸蛋儿腾地红了起来,自那日杨凌打了她小屁股一巴掌以后,似乎尝到了甜头,以后只要她有不听话的时候,杨氏家法就是打屁股,这时看了杨凌生动的眼神,她自然知道夫君的意思。
黄老夫子正骂得唾沫横飞,忽然发现杨凌跟抽筋儿似的,不觉怔道:“杨师爷,你可有什么话说?”
杨凌吓了一跳,连忙道:“啊?没有,没有,黄老说的是,学生恭聆教诲”。
黄县丞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已借题发挥骂了半天,也未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他舔了舔嘴唇,开始整理思路。
杨凌又向韩幼娘看了一眼,见她嘴唇抿成了一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不由有点儿泄气:“我真的有点太宠这小妮子了,原来对我可是俯首贴耳、唯命是从呐,现在倒好,不但不听我的话,居然还看我的笑话”。
黄县丞踱了两步,站定身子道:“诸位,小王子近年来虽对我边境袭扰不断,但从未攻击军事要隘,此次烽火燃起,伯颜猛可必有大队人马来袭,今夜须严加戒备,待天亮了解敌情后再做策划。
他提高嗓门又道:“现在敌踪初现,城中百姓已自乱了马脚,冯巡检,你立即率人在城中巡逻,严禁百姓上街行走,凡有趁火打劫偷盗抢劫者、散布谣言惑我军心者,就地斩首,务必保证城内不乱!”
冯巡检吃惊地道:“这......大人,未经三司审判、圣上御笔勾抹,岂可胡乱杀人?”
黄县丞冷笑一声道:“战事爆发时,地方官员有决断之权,勿需报呈刑部,连这个你也不知道么?”
冯巡检脸上一红,连忙拱手道:“是,下官遵命!”转过身带了一众属下急匆匆去了。
黄县丞又道:“洪班头,你带人速去驿马署仓库,通知他们将滚木擂石、桐油石灰送往四城”。
洪班头恭应一声。黄县丞又对刘典史道:“刘大人,麻烦你将大牢的狱卒抽调一部分出来,然后通知各街各路保长、里长,抽选民壮,在东、西、南三城城门内抢挖陷马坑、布设拒马桩,战事一旦吃紧,这些民壮还可上城助战。”
他又对王主簿道:“王大人,你坐守县衙,呈报军情,还要负责安排兵丁的一日三餐”。
杨凌听了黄县丞的安排,这才心悦诚服。他方才见闵大人英勇无畏,自已一腔热血也不禁被激发了出来,只觉得同鞑子轰轰烈烈地大战一场,才不枉为男人。
此时冷静下来,听了黄县丞的安排,他才想到无论攻守,首先要有一个安定的后方,若是任由城中百姓聚在街头、以讹传讹、扰乱军心,小道消息满天飞,恐惧就会象瘟疫一样传播开来,到时百姓炸了窝可就安抚不住了。
而且城中现在才二百多名官兵,种种准备若不现在就开始筹划,事到临头恐怕就来不及了,自已原来也就是下下指标,搞搞策划,哪懂得这些东西,差点儿坏了大事。
文官走得七七八八,江把总看看只剩下自已手下一群大兵,于是摸了摸鼻子笑道:“黄大人,鞑子还在城下骚扰,本官带人去城头巡视,告辞了”。
黄县丞拱了拱手,目送他们离开,长长叹息一声,在桌边坐下,对杨凌道:“杨贤侄,你是不是觉得老夫此番大动干戈,有些胆怯畏战了?”
杨凌上前端起茶来给他斟了一杯,恭敬地道:“黄老,学生年少气盛,一见闵大人勇武过人,头脑一热便也跟着冲上城头。
细想想,还是黄老安排的妥当,闵大人现在是一县的父母官,理应通盘考虑,顾全大局,若是只图一时痛快,未免得不偿失,学生未尽劝诫之责,此刻想来,实在汗颜得很。”
黄奇胤苦笑道:“你莫看城外鞑子不多,他们这次直攻军事要塞,胃口大得很呐。好男儿建功立业、守卫疆土,这是绝好的机会,你还年轻,该多多磨练才是”。
杨凌瞥见韩幼娘正蹑手蹑脚地逃出越楼,连忙应道:“是,不劳黄老吩咐,学生责无旁贷。黄老歇息一下,学生去外面看看布防”。
黄奇胤捻着胡须欣慰地点点头,杨凌匆匆出来,只见一道娇小的人影儿匆匆隐入楼角阴影之中,不由为之失笑。
此时雪仍未止,这里是全城最高处,前方两道山峰间的山风由此灌入,风急雪密。杨凌慢慢踱到时角楼下,深深吸了口气,眯起眼睛仰望着天空,任凭寒风夹着雪花扑打在脸上,半天不作一声,凛冽的山风吹得他的袍子抖动不已。
城下鞑靼人已停止纵马骚扰,远远的在地上燃起了五堆巨大的遘火。杨凌眼皮子跳了跳,区区百十人是无法攻下鸡鸣驿的,他们冒着风雪候在城下,莫非后续还有大军来袭?
墙角阴影里一双发亮的眸子望着杨凌,风雪扑打在他修长、单薄的身子上,韩幼娘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心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象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声道:“相公......”。
杨凌叹息一声,低下头来望着韩幼娘澈亮如水的眸子,如同掬起一捧泉水般温柔地捧起她稚嫩的脸蛋儿,怜惜地道:“幼娘,你会武艺,一个人脱身方便,如果城真的破了,你就趁乱逃出去,逃回杨家坪......不!逃回娘家去吧”。
韩幼娘失声道:“相公,你在说什么呀?不管有什么事,我当然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以丢下夫君一个人逃命?”
杨凌笑了笑,有些感伤和不舍,直到此刻他才发觉,尽管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卿卿我我的浪漫,但是不知不觉间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儿已深深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喜欢这个女孩儿,又不敢接受她的情意,有时会忍不住和她亲昵,有时又刻意地拉开和她的距离,种种矛盾皆因他知道自已的生命何等短暂,所以宁愿维持既有的情形。
借尸还魂、逆天改命,原本就没有那么容易,除夕前夜的烽火,使他认定,自已多灾多难的转世生涯又要开始了。
他喟着一叹,手指轻柔地抚过韩幼娘清纯稚美的脸蛋儿,她的脸颊凉如冰、滑如玉,杨凌的眼底悄然跃上一抹温柔,他忽然克制不住地将韩幼娘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一般,喃喃地道:“何其有幸,我能与你结下这段缘......也好,如果让我受尽两年煎熬,那时候心里一定更痛。幼娘,答应我,如果城不可守,你一定要逃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让我在九泉之下还牵挂着你”。
他误以为大限将至,忍不住真情流露。韩幼娘却会错了意,只道夫君决心与全城百姓共存亡,纵然城破也决不逃走,但是还担心着自已孤苦无依无人照顾,心爱的男人在她心中陡然升格为令人敬重的英雄。
她热泪盈眶地抱住杨凌,贴在他怀中道:“相公,你放心协助大人守城便是,幼娘是你的女人,无论你到哪里,幼娘都会跟着你,如果相公不在了......”,她哽咽着道:“那么幼娘也追随你于九泉之下,决不偷生!”
杨凌听了心中发急,推开她怒道:“该死的,你懂什么?陪着我死有什么用?我只想要你活着,你怎么这么愚......”。
角楼上悬挂的灯笼,照见韩幼娘满脸泪珠儿,杨凌忍不住心中一痛,喝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韩幼娘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稚气、认真地道:“幼娘懂得,幼娘知道夫君疼我、怜我,可是夫君知不知道,幼娘此生已与夫君同心一体,若是夫君不在,幼娘生而何欢?”
杨凌的心儿突地一颤,微红的灯光下,他忽然发现,这个娇小清纯的女孩,眉宇之间已然带着种成熟女人魅惑的风情,是否天下的红颜,都会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似稚嫩、似成熟的韵致?
“幼娘,幼娘呀......”,杨凌感动地叹息,重又将她拥在怀中,额头抵上了她的刘海儿。角楼上红灯摇曳,光影迷离,心与心的拥抱,在两人周围屏蔽出一块只属于彼此的小世界。狂风、飞雪,一下子遥远无比,浓浓的亲昵气氛,让他们的心安恬而静谧。
“在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象她一样让自已心动了”,杨凌不由自主地想。
韩幼娘紧紧拥抱着这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上天赐给我一个最好的夫君”,她满足地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飞雪,很快给两个相拥的人儿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2章拂晓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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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拂晓之战
“呜~~”,杨凌在激越的号角声中惊醒,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因为有韩幼娘跟在身边,不便和黄县丞他们住在越楼的大通铺里,杨凌便睡在东、北城门间的玉皇阁内。
韩幼娘揉了揉眼睛,也惊醒过来,杨凌一跃下地,边跑边叫道:“鞑子攻城了,你老实呆在这儿,我去看看”。
到处是喊杀之声,士兵们在城墙上来回奔跑着,不断挥刀斩断城下抛上的钩索、用利箭向城下还击。城墙内每隔十步左右放着一架绞车,系着细铁索,中间是一根直径一尺,长约一丈的圆木,圆木上露出密密林林长约五寸的铁钉,有点象根巨型的狼牙棒。
两名官兵躲在城垛下只需抬起木棒向城下一抛,就听到一片惨呼之声,然后两端摇起绞轮,又将那根“狼牙棒”绞了回来。
这种守城工具,虽然有些笨重和耽误功夫,但是两端同时还有几名弓箭手协助,足以弥补缺陷,杀伤力倒也不小。
他匆匆跑到墙垛前,刚刚扶住墙垛,一枝利箭就嗖地一声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笃”地一声射在玉皇庙的门楣上,箭尾嗡嗡直颤,把杨凌惊出一身冷汗。
杨凌定了定神,躲在墙垛后斜着向下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敌人
?只见城下到处都是鞑子兵,城墙高达数丈,他们用勾索、勾梯掷上城墙,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后边有大批的弓箭手纵马来回奔走着向上射箭,掩护他们攻城,城上的弓箭手也不断发箭还击,但是敌众我寡,虽有地利之便,仍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杨凌猫着腰儿急急奔向南城门,堪堪冲上城楼,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地皮乱颤,硝烟四起,把杨凌吓了一跳,向城下一看,只见地上炸开一个大坑,倒着十多个人,一匹被炸断了腿的马儿倒在血泊中犹在不断悲鸣。
杨凌暗暗咋舌,看不出这时的火炮也这等厉害,这时代就有了爆炸弹了么?他还以为这时的炮弹都是些实心铁球呢。
不过这炮放上一发那烟实在浓得可以,杨凌刚刚奔跑过来,呼吸急促。被火药呛得咳嗽不已,硝烟慢慢散尽,现出城楼掩体后的黄县丞,他向杨凌急着招手道:“贤侄,快快过来,小心不要被流矢伤了”。
杨凌哈着腰跑过去,只见城楼前方架着三门大炮,正对着城下,几名操炮手正在紧张地装弹、填药,左边一门大炮的引线这时已“哧哧”地引燃,几名操炮手纷纷捂住耳朵闭上眼,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大炮的位置顿时硝烟弥漫,一个人影儿都看不清了。
杨凌被熏得眼睛都红了,待眼前浓烟慢慢散去,只见城楼前那尊下边安有支架的大炮后座出一丈多远,这还是炮身上有铁锚固定,否则还不知这大炮要蹦到哪儿去,几个炮手正在将大炮推回原位。
由于城下鞑子四散游走,避开了正前方,这一炮虽然声势地动山摇,却只炸死一人,炸伤几人,颇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杨凌大声问道:“黄大人,鞑子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江把总呢?”
黄县丞指着侧前方大声道:“二里半驿失陷,鞑子增兵了,江把总正在前面督战,城上只有一百多名士兵,顾此失彼呀,你快去驿丞署,要驿署的人上来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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