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不过眼下没功夫细琢磨,抬头看了看铜漏水滴,皇帝爹吃药时间到了,于是起身道:“先不急,等我回来再慢慢儿说。”
一出门,就看见宇文极绷着俊脸坐连廊上。
阿沅急匆匆出门,看了一眼,没管他就下了台阶,结果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慕容沅!”愣了一下,再回头,慕容……?沅?不就是自己大名吗?看向那脸色难看小孔雀,“你叫我?”
“你就这么走了?”宇文极沉着脸问道。
阿沅不明白,“你有事?”摆了摆手,扭回头往前走,甩下一句,“我先去父皇那边看着他吃药,回来再说。”
宇文极步追了上来,“就这么完了?”
阿沅莫名其妙,“什么完了?”正不解,乐莺扯了扯她袖子,背着宇文极做了一个撇嘴生气脸色,这才明白过来,好笑道:“你还生气啊?阿兰若。”
宇文极不说话,一脸“你终于明白过来”神色。
“好啦,好啦。”阿沅哄他,“我这会儿忙呢,等会儿再给你赔罪好不好?”将乐莺手里蜜饯盒子拿了,放他手里,“你先跟我一起去父皇那边。”
宇文极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拉着上了车,等到车驾骨碌碌跑起来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不是……”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盒子,不明白,怎么变成自己陪她去看皇帝了。
阿沅继续转移他注意力,故意长吁短叹,“要说父皇这病啊,哎……,皇宫里面人多了是非就多,真是没办法啊。”
“人多?”宇文极俊美小脸,掠过一闪而逝讥讽,倒是真被转移了情绪,抬眼问道:“你知道,我父皇近宠爱妃子封号是什么吗?”
“什么?”
宇文极嘴角讥讽深了,“八八皇妃。”
“八八?粑粑?”阿沅“哧”一笑,问道:“这是一个什么封号?图发财?发了又发?真是挺有趣。”
有趣?宇文极将脸扭向一边,看着马车外面一座座宫殿掠过,想起母亲深宫中寂寞样子,稚气脸庞上浮起淡淡忧色。自己离开以后,真儿才得五岁还不懂事,母亲身边连个说贴心话人都没有,一定很寂寞吧。
“喂。”阿沅睁大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偏了头,“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宇文极看着面前受娇宠小公主,再想起自己妹妹,心里憋屈慌了。可是自己远异国他乡,鞭长莫及,只能收回那些遥远心思,抬眸看向阿沅,“因为……,她是我父皇第八十八个嫔妃。”
“…………”阿沅笑不出了。
第八十八个嫔妃?东羌皇帝大人到底有多少个嫔妃?对比之下,自己皇帝爹实是太可怜了!太不够档次!居然一共才得五个嫔妃,还不够人家零头。
其实想跟宇文极说一句,“呃……,你妈好忙。”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揭开谜底就跟剥洋葱一样,一片一片剥,才有意思~~不拖剧情,但是该交待还是要交待,不然直接说xxx是奸夫,就没意思啦~~另外因为奸夫不是强x,所以还要和女主稍微培养一下感情,熟了,才好动手~~~【喂!你说什么?
公主很忙 30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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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近得宠叫八八皇妃,那么肯定还有不得宠,少说也是百来号,平均下来三天换一个,一年才能轮完一遍,----东羌皇帝大人每天眼花缭乱,又是摸黑工作,估计连人名都记不住吧。
继而想到一个要紧问题,“阿兰若,那你有多少兄弟姐妹?”
宇文极勾了勾嘴角,“你猜?”
阿沅决定保守起见,毕竟皇帝妃子多,也不代表个个都要经常临幸,而临幸了也不一定就能生娃,于是伸出小手比划,“二十来个?”
“差不多。”宇文极淡淡道。
阿沅有点小小兴奋,搓了搓手,“这么说,我猜对了?”
宇文极轻飘飘补了一句,“儿子。”
“呃……”阿沅慢慢从兴奋中平缓下来。
心里明白,对于一个皇室嫡长子来说,有二十多个兄弟意味什么,想安慰几句又觉得没用,且宇文极一向有些孤傲,说出来了,岂不是叫他脸上加难堪?犹豫了下,转换话题问道:“你那么多兄弟,怎么这一次会是让你过来?你还有嫡亲兄弟吗?”
“没有。”宇文极有点不想谈这个话题,可是看着对方乌黑晶莹眸子,以及眼里满满同情和担忧,忽地改了主意,“是我自己要来。一则我身份为贵重,代表东羌交好诚意;二则,母后想让我出来见识一下。”
阿沅把这话心里嚼了嚼,是因为皇子太多,东羌皇室后宫竞争激烈,已经达到水深火热程度,所以皇后把儿子送到异国他乡避祸?也对,燕国做质子还有燕国皇室保护,为了两国关系,皇帝爹肯定不会让宇文极出事。
----小家伙真是可怜。
想到这儿,阿沅不由自主抓住宇文极手,打岔安慰道:“挺好,你来了正好有个人跟我做伴儿呢。”笑盈盈看着他,“回头找个机会,我们溜出皇宫去玩儿,把燕国各色小吃都吃一遍,回去你好跟别人炫耀一下。”
宇文极不习惯跟外人如此亲密,想要抽手,但是后还是忍住了。
起初是因为怕伤了小公主面子,可是后来……,那肉乎乎小手,宛若白玉一般覆盖自己手上,软软、暖暖,好像母亲握着自己感觉,只是……,太小了一点儿。
阿沅还喋喋不休,“你看多好,我先带你把大燕国都玩一个遍,将来有机会我再去东羌了,就轮到你地主之谊啦。”
将来?去东羌?宇文极乌黑眸子亮了亮,她这是……,安慰自己吧?怕自己因为质子身份而难过,所以才说这些哄小孩子话。
自己是东羌国处境艰难嫡长大皇子,她是燕国矜贵受宠小公主,等到东羌和西羌战事结束,自己回国面对勾心斗角,她肯定还是留燕国,留疼爱她、纵容她燕国皇帝身边,----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忽然之间,居然涌起一丝淡淡伤感。
不过落阿沅眼里,则是宇文极又把小脸绷起来了,因而继续打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母后是端木家吧?那么端木雍容岂不是你表哥?”
“是表叔。”宇文极小小剑眉微皱,“好了,不说这些了。”
自己母亲出自端木家不假,但却不是嫡支。当时西羌国那位皇帝打跑了,父亲因为年纪合适,而仓促拉上皇位,偏偏端木家嫡支里面没有适龄姑娘,这才从旁系里面挑中了自己母亲。
端木家枝繁叶茂、子孙众多,这里面又是一汪深不可测浑水。
忽地一抬头,这才发觉已经跟着来到了金銮殿,再往回想,想起自己是怎么被哄到这儿,不由冷哼,“慕容沅,你糊弄人本事还真不小。”
“什么?”阿沅故作天真懵懂,拉了他,“,下车走啦!”
明媚如金阳光下,小萝莉梳着常见双环髻,挂了海棠珠花,再一左一右插上赤金蝴蝶花钿,走起来一颤一颤。手上牵着一个翡色锦绣长袍小正太,正太别别扭扭,两人一前一后,拉拉扯扯上台阶进了金銮殿。
宫人们都紧紧地跟后面,白嬷嬷掩面笑道:“小公主降伏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宇文极那臭小子,平时拽得什么样儿,这会儿还不是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跟后头,叫人瞧着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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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大碍了。”姬暮年替皇帝请完了平安脉,慢条斯理收拾东西,一样一样放回药箱,温和道:“皇上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暂时迷住了,这段时间心情一好,慢慢散开,自然身体气血通顺。”
这话武帝乐意听,高兴道:“是啊,小阿沅天天都过来看着我喝药。难为她小小人儿,做一副老气横秋大人模样,眼巴巴旁边盯着朕,又是递帕子,又是端水,每天还换着花样带蜜饯过来,真是一个细心周到孩子。”
“是,公主殿下一片纯孝。”这番车轱辘话,姬暮年已经听过好几遍了,每次皇帝都说得不厌其烦,一脸兴致盎然。
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只见皇帝鬓角已经生出隐隐华发,脸上细纹密布,毕竟是六十岁人,加上隆庆公主和河间王谋反一事打击,纵然猛一瞧颇为精神,但是眼神里面却透出掩不住暮气,皇帝到底还是老了。
早年沙场征战杀伐果断,随着岁月流逝,被年迈、心软和犹豫取而代之,甚至像一个妇人似,絮絮叨叨,贪恋小女儿一点点乖巧,一副有女万事足样子,这算是老年人通病了吧。
或许正是因为皇帝老了,心软了,所以才会赦免河间王之子慕容钰,不过好慕容钰还算老实,之后一直无声无息。至少自己前世赐死之前是这样,至于再后来慕容钰有没有发动叛乱,那自己就不知道了。
反正眼下确没必要担心慕容钰,要担心……,是另外一件事。
前世自己虽然一心扑医术上,但是作为世族官宦子弟,加上又常皇宫行走,一些大事还是知道。既然有这个优势知晓端倪,那么未雨绸缪,提前布置一下,也是情理当中,等下出宫便去见一见堂妹细说。
正一面走神,一面收拾好了药箱,忽地抬头看见两个小小人影儿,前面小姑娘粉雕玉琢,后面小公子神色骄矜,两人手拉手一起走了进来,都是漂亮不像话小小家伙,还真有一点金童玉女感觉。
姬暮年看清楚了那张娟美如画小脸,视线再往下移动,落她和别人十指相扣手上,心头猛地掠过一阵不舒服。继而一怔,又是惊讶,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就算前世和她是夫妻,这一世也不是了,何况她眼下还是一个小丫头,又什么好不舒服?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迅速压了下去。
“父皇,我和……”阿沅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里面一袭月白长袍姬暮年,他正静静凝视自己,心头一跳,忙不迭把宇文极手给甩了。
----好像被当场抓*奸一样,真是莫名其妙!
而宇文极,本来就别别扭扭还生阿沅气,忽地有被她甩开了手,不由惊怒交加,压着火气朝她看了过去。却见那个小小坏丫头眼神慌张,而让她避开,正是坐皇帝身边人,哦……,不就是上次那个姬公子吗?不明白,有什么可怕。
等等,莫非这小妮子年纪小小,就学得那些花枝招展女人一样,动了什么狗屁春心?见了清俊一点男人,就魂不守舍?
宇文极先是觉得荒唐,继而觉得恼火,就算如此,自己又哪点比姬暮年差了?用着见了他,就给扔破布一样把自己甩开吗?!这丫头真是太过分了!
那小小乌黑眸子里面,要喷出火来。
可惜阿沅跟没就没回头看他,而是为了掩饰尴尬,走到了皇帝面前,背对姬暮年细细声道:“父皇今天药还没有喝吧?我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又叫宫人,“把蜜饯拿过来备着,等下父皇要吃呢。”
姬暮年看着那个小小背影,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小公主……,和自己是一样重活一世人!若不然,方才她为何见了自己,就慌里慌张把宇文极手给扔了?想到这儿,心里居然掠过一缕淡淡甜意。
继而皱眉,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状态……,实不对劲!难道还要为了一个七岁小姑娘,心情起起伏伏不成?就算她前世是自己妻子又如何?并非两情相悦,她心里早就有了人,肚子里还怀了胎,于自己而言根本就是一个耻辱!
不对,不能被她纯洁无爱外表所迷惑了。
姬暮年不喜欢这样状态,有一丝烦躁,但是很压了下去,还有重要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因而起身道:“皇上,微臣先告退了。”
武帝一直笑容慈爱看着女儿,眼皮不抬,“去吧。”
阿沅如释重负,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扭头,看着抿着小嘴宇文极,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他,赶忙介绍,“我路上遇见阿兰若,他也闲着,就带他一起过来了。”
武帝转过头去,问道:“燕国住还好?”
“一切都好。”宇文极人前一向是礼貌乖宝宝,说话微微含笑,欠身,不卑不亢应对皇帝话,“之前还担心自己一个人住不惯,现跟沁水公主一起,天天做伴儿说话,就好像是自己妹妹一样。”
武帝笑着点点头,“阿沅年纪小,她哥哥姐姐都差开太多了,你们差不多大,经常一起玩,也不孤单。”一心为着女儿着想,没留意就掉进了小家伙小陷阱,“那你以后就泛秀宫长住吧。”
宇文极笑眯眯道:“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阿沅眨眼看着他,这臭小子……,分明刚才还气得要死,眼下却欢欢喜喜,三言两语就赖泛秀宫不走了!哼,狡猾狡猾。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这文不是3男女主修成正果节奏,而是讲诉沁水公主波澜壮阔一生节奏,预计是大长篇~~~奸夫这个事件,比河间王和隆庆偷情造反重要一些,但也只是一个重要剧情,不会讲完就找到男主相亲相爱了~~
有妹纸比较心急,一个是这个文篇幅长、人物多,二是文刚开始写,还要把人物搬上来熟悉,所以……,咳咳,预计一下,揭晓奸夫大概还要十几章吧~~~嘤嘤嘤,乃们可以养肥,不要把某颜抛弃就好了~~~
ps:努力码字,请求鲜花支援~~~
pps:暂定早9:第一,下午15:第二~
公主很忙 31恋庶母?奸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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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一脸单纯乖巧,伸手道:“阿沅,我来帮你打开盒子。”
咦?!名字都叫上了!阿沅看着他上前,帮忙打开了雕漆盘花食盒,把里面蜜饯一碟一碟取了出来,好像他真是自己哥哥,皇帝儿子一样。
这小子……
武帝倒是没有留意这些,一心享受女儿和宇文极带来天伦之乐,从宫人手里接了药碗,一气儿喝了,阿沅服侍下漱了口,再从宇文极手里吃了几块蜜饯,高兴眼睛都眯起来了。
宇文极一脸期盼样子,见缝插针道:“阿沅,下次我还和你一起过来。”
小狐狸!居然敢跟姑奶奶抢功劳?!
阿沅背着身子瞪了他一眼。
*****
比起皇宫里两个小孩儿斗趣,姬暮年心思则要沉凝许多,到了太子府,当然是先找到靖惠太子,与他说了说皇帝近况,顺便给垂头丧气太子把了平安脉,然后才找了借口,“有事”找太子妃说几句话。
“太子近可有跟什么道士接触?”
“道士?”姬月华点了点头,“有。”细细说起来,“有个叫道号涵虚子,年纪约摸三十左右,因为年轻,上次我书房见到一眼,那人便避讳退下去了。”
姬暮年虽然知道前世一些事,但也不好直接说,否则就要吓坏人了,因而含蓄委婉说道:“眼下隆庆公主刚死,虽说死得不光彩,到底是太子殿下嫡亲姐姐,他心里一时伤痛也是常情。只是这些道士爱乱力鬼神,神神叨叨,别再闹出什么动静,惹得皇上加心烦就不好了。”
姬月华淡淡一笑,“能有什么动静?”她容貌秉承姬家人血统,细眉细眼,算不上十分美貌,胜气质特别好,“我想着,让殿下有个人陪说说话,也是好。”
姬暮年微微皱眉,堂妹明显是没有把自己话听进去,也对,她又不知道后来要发生事,只是自己不好直说。
“怎么了?”姬月华问道。
姬暮年肚子里斟酌了一下,“就是我听说,那个叫涵虚子外面风评不好,眼下太子处境艰难,还是慎重一些好。”
“这……”姬月华迟疑道:“那我劝劝太子殿下?让他少和外头人来往?”
姬暮年摇头,“不。”
自己对太子性子颇为了解,毕竟前世也是他伴读。靖惠太子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他有些懦弱和绵软,待人和气,但其实骨子里,是一个非常固执人,他坚持事并不喜欢别人反对,有时候还会弄得适得其反。
况且阻止得了一个涵虚子,保不齐还有热虚子、温虚子呢?要是堂妹一次又一次劝阻,太子肯定不厌其烦,若是让堂妹太子妃地位动摇,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其跟太子拧着来,还不如……,将计就计!
想到这儿,姬暮年恢复了一贯优雅淡然,端起青花瓷茶碗,饮了一口,“这是今春出玉露芳影吧?”徐徐点评起来,“茶汤颜色不错,就是香气略重了一些,想必是炒制时候,桂花揉得太多了。”
“四哥。”姬月华拣起刚才话头,“你还没说要怎样呢?太子那边……”
“许是我过虑了。”姬暮年缓缓放下茶碗,淡笑道:“先这样吧,我回去让人仔细打听一下,看看那涵虚子人品,别冤枉了人,若是不妥再来找你说话。”
姬月华一向很信得过这位堂兄,颔首道:“那就有劳四哥了。”有些歉意,“我后宅消息不便,而且……,隆庆公主事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府人还是少走动,安安分分一些好,省得被有心人捉了把柄。”
“嗯,你性子一向谨慎。”姬暮年也对堂妹表示满意,月华是长房唯一小姐,却自幼严格庭训,并未骄纵,----若是跟当初小郗氏一样蠢,自己可就头疼了。
小公主来太子府,小郗氏居然因为赌气不管她,送了命,也怨不得别人。
姬暮年皱了皱眉头,有一瞬迷惑,自己方才……,是为小公主中毒感到愤怒?她死不死,又与自己有何关系?罢了,她还是好好活着吧,这样自己才能查出前世那个奸*夫,才能为自己和母亲枉死报仇!
姬月华见堂兄目光变幻,想问一句,又知道他素来心思深重,不想说肯定问不出来,便止了嘴。然后说起一些姬家闲篇,没说几句,堂兄便起身告辞,含笑送到内院门口,方才折身回来。
细细思量起堂兄之前那些话,不免有点担心。
想了想,干脆起身去了书房看看太子,打算见机说话,结果没有见到靖惠太子,小太监回道:“太子殿下和涵虚子道长去后花园了。”
姬月华“嗯”了一声,挥手让小太监退了下去。
因为来都来了,不免顺便书房里逛了逛,还把一些凌乱书籍整理了下,搂着一沓书走到书架前,比对书名,按照分类一本一本放回去。正抬头之际,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断喝,“你做什么?!”
吓得姬月华手一抖,“啪嗒”,好几本书都掉了地上。
靖惠太子步走了进来,神色不善。
姬月华忙道:“对不住,妾身把书弄掉了。”赶忙蹲身下去拣,嘴里解释,“我是看你书太乱了,想帮忙……”
靖惠太子冷冷打断,“行了!不必拣。”弯腰将太子妃拧了起来,不容商榷,“你出去吧,我自己来收拾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孤说可以就可以了!”靖惠太子很少生气,但板起来脸时,自有一股天潢贵胄威严气派,重声严令,“以后不许到书房来!妇道人家,就该内宅呆着,你回吧。”
姬月华自嫁过来以后,还从未见过太子如此严辞令色,不由脸色涨红,想要解释几句,手中却猛地一空,拿着两本书被丈夫用力抽走了。
“还不走?”靖惠太子眼里满满厌烦,喝斥道:“来人,送太子妃回去!”
“妾身告退。”姬月华咬了咬唇,羞愤难当飞出了门。
靖惠太子赶紧走到书架前,将一个青玉长颈瓶子摆件拿了下来,走到里面小憩长榻上,翻转瓶子一倒,“扑”一声轻响,一个翠绿欲滴翡翠珠耳坠掉了出来。他轻轻捻起那个耳坠,对着阳光,那碧色光芒中静静凝视不动。
终,却只是一声黯然叹息。
靖惠太子将翡翠耳坠重放了一个地方,还是觉得不保险,翻腾一阵,后干脆用力把长榻挪了挪,然后找刀敲开一块青石地砖,----挖个坑,拿帕子包了放进去,上面盖上地砖,再用长榻脚压住,应该就没人能动了吧。
可是……,也太作践这耳坠了。
靖惠太子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而是将翡翠耳坠裹了帕子,踹进怀里,出门叫了守屋子小太监交待,“以后没有孤吩咐,谁都不许进书房!”顿了顿,“就算是太子妃也不可以!否则就把你扔了去喂鱼!”
小太监低着头,一脸战战兢兢之色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
泛秀宫内,内殿换了进贡霞影云纹窗纱,阳光投射进来,便带着朦朦胧胧烟霞之色,给殿里摆设笼罩上一层柔和光晕。玉贵妃松松挽了一个髻,斜坠一旁,管不施脂粉,但是天生丽质、肤若凝脂,仍旧跟那画中人儿一般。
此刻她只穿了家常衣衫,绿衣白裙,和阿沅对坐美人榻上,小几上放了几个多层首饰盒子,全部都打开来,一派五彩斑斓炫目珠宝之光。
“哇!”阿沅喜滋滋,“都好看呢。”
“太大了,你戴着还是重了些。”玉贵妃东挑西拣,只找一些小巧放女儿鬓角边比戴,总是不满意,“再停一、两年,人大了,头发养得厚厚密密,梳了发髻才好带首饰。”
阿沅甜甜笑道:“母妃,我不着急。”
玉贵妃对自己这些宝贝挺有兴趣,一样一样翻检,后将一枚翡翠耳坠拎了出来,流波妙目中掠过一丝惋惜,“原本这一对翡翠耳坠又绿又通透,难得都有半截指头大,一点瑕疵都没有,可惜去年掉了一只,再也找不到一样好品质凑成对,只能白白单放这儿。”
阿沅好奇拿了手里,转了转,确是一汪水莹莹碧绿,玻璃似,叫人看着就爱不释手。要是丢了一只配不成对,确实可惜。因而嘟了嘟嘴,“是可惜。”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仰面笑道:“不如母妃把这个给我,让人改了,比着打一个小小金簪套上,正好做一支翡翠独珠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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