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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对于阿沅来说,不论是谁起得头,都只是几个小孩子玩闹,根本没放心上。又不想惹得小孔雀炸毛,连连点头,“信,信,阿兰若乖了。”
宇文极不悦道:“你少装大人!哼……,别被祁明夷那爱哭鬼给骗了。”
“你比我大呢。”阿沅放下医书,拖了腮帮子认真看着他,“好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信你还不行吗?”给他顺了顺毛,又道:“不过你今天脾气真够大,周宛宛是皇后亲外孙女,她也是好意关心你,怎地叫人下不来台?不说别,往后大家一起上学天天见面,多尴尬啊。”
宇文极撇嘴道:“我又不认识!谁叫她罗里啰嗦。”
“罢了。”阿沅劝道:“你明天说句和缓话吧,别把关系闹得太僵。”没说是,郗皇后才死了隆庆公主,肯定见不得外孙女受欺负,而宇文极又住泛秀宫,指不定让她怎么恨上呢。
哪知道宇文极却是心思通透,眼睛闪了闪,“我知道,不会给你惹麻烦。”但是追加了一个条件,“你要是相信我,不信莫赤衣和祁明夷话,明儿我就去把周宛宛给你哄好了。”
阿沅啐道:“呸!你自己捅得篓子,少赖我。”
“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阿沅连连点头,实是不想跟个小孩儿争辩下去了。
而另一边,周宛宛正凤栖宫里哭哭啼啼。
“别人打架,你哭什么?”郗皇后皱纹问道。
“那个莫赤衣好凶……”周宛宛哭道:“打了东羌大皇子不说,还一跳三丈高,对小姨也十分不敬,这样人怎么能做伴读?母后让人换了他吧。”
她身后宫女一脸诧异之色。
郗皇后瞧眼里,只等周宛宛哭完了,让人哄了她下去,等她午睡,才找了机会叫那宫人来问,“学堂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另有隐情吧。”
那宫女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迟疑道:“原本东羌大皇子和莫公子打架,也不管周小姐事,可是周小姐一直关心东羌大公子,只可惜……”咳了咳,“可惜那东羌大皇子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反倒嫌周小姐啰嗦,叫她落了面子下不来台。奴婢还以为,周小姐回来,是要……”
“你以为,她是要告宇文极状对吧?”郗皇后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将那宫人撵了下去,然后与赵嬷嬷说道:“宇文极那小子长得十分好,宛宛多半喜欢他,怕是存了别小心思呢。”
赵嬷嬷诧异道:“能有什么心思?”顿了顿,“难道周小姐还想嫁去东羌?做宇文极皇妃不成?这也……,她才多大一点儿啊。”
郗皇后摇了摇头,“你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素来就十分早慧。”叹了口气,“如今她父母都去了,孤苦伶仃,隆庆那混帐又做出那等……”叫自己都说不出口,“总之将来宛宛长大了,燕国只怕不好寻一门上佳亲事。如果真能够做东羌皇妃,嫁得远远儿,没人说道,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赵嬷嬷心思转得飞,“这样……”
周宛宛燕国固然不太好嫁,但是到底还有皇后和郗家撑腰,而一旦去了东羌,且不说隆庆公主是根本瞒不住,就算瞒得住又如何?外嫁异国连个撑腰人都没有,想得坏点,那边死了,都没人知道!
皇后不会不明白这些,只她意思,周宛宛留燕国就时时提醒众人,她有一个荒唐淫*荡娘亲,不如远嫁了没人看见,郗家和皇后、太子才不会受到影响。远不说,至少比眼下周宛宛皇帝跟前晃荡,整天提醒皇帝要强,嫁得越远越好。
说起来,皇后其实是不愿意接周宛宛进宫,但是不接又说不过去,女儿都已经死了,哪怕死得不光彩,周宛宛也是唯一外孙女啊。只是这些话不能当面说出来,赵嬷嬷把心思压肚子里,笑了笑,“果然是一门上好姻缘呢。”
只是有一点迟疑,“但是奴婢瞧着,东羌大皇子和三公主走得很近。”
“和三公主走得近?”郗皇后哑然失笑,“别说走得近,就算他们俩私定终身,皇帝也不会让那小丫头嫁去东羌啊。”拨了拨手中茶,却不喝,而是重重往桌子上一墩,冷笑道:“宇文极若是不知好歹,惹恼了皇帝,发兵找东羌国打一仗都有可能!他们两个绝对成不了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伦家就是传说中业界良心,揪破头皮,今儿也了8!!【严肃脸~~
ps:这半章不能算没内容吧?嗯嗯,自己觉得挺有意思~~
pps:上午发了下牢骚,大家不要介意~~~没有抱怨谁意思,就是自己状态不好,现已经调整过来,努力码字,下个月出全勤!!!
ppps:妹纸们是相信傲娇宇文极呢?还是相信乖宝宝祁明夷?





公主很忙 34翡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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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阿沅问道。
“千真万确。”乐莺就站美人榻旁边,回话道:“方才碧晴找到墨玉,说是见着东羌大皇子脸上有伤,很担心,问起今儿学堂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墨玉,就前次和碧晴一起选上来小玉。
“那墨玉怎么回?”
“墨玉是个老实丫头,碧晴问什么,她就老老实实全都答了。”
阿沅又问,“那可有什么特别地方?比如……,碧晴脸色?”
“嗯……”乐莺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我不敢跟出去听她们说话,屋子里,从窗户缝隙往外看,墨玉说到东羌大皇子和莫赤衣打架时,碧晴还只是听着,等听到祁明夷哭时候,她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阿沅确认道:“你看仔细了?”
乐莺挺起胸脯保证,“当时她正对着这面,奴婢绝对没有眼花看错!只是……,想不明白是何缘故,兴许没什么,只是刚刚赶巧了吧。”皱眉回想,“别、别,就没有特别地方了。”
----照这么说,碧晴关心祁明夷?
碧晴是自己重点怀疑对象,而被她关注,不是奸夫,就是一起合谋人,如果她关注祁明夷话……,往后也得留意他了。
说起来,今儿宇文极口口声声被冤枉,那么是不是祁明夷撒谎?他们两个,肯定有一个人说了谎话。当时自己觉得小孩子玩闹没意,这会儿回想,以宇文极身份和特殊处境,没必要去冤枉人,故意跟一个伴读过不去吧?冤枉了祁明夷,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可如果是祁明夷撒谎,那么……,只是小孩子玩闹偶尔所为,还是别有用心?再想到他进来还“救”了自己,做了肉垫,莫非是想有意接近自己?假如他小小年纪就算计自己,未免也太可怕了。
如果他是奸夫……,往后几年,一定会努力讨好接近自己吧。
阿沅蹙眉凝思,想起前世一些片段。那次自己落水以后,祁明夷吞吞吐吐过来赔不是,说他没有及时跳河救自己,碧晴突然就插嘴说,“祁公子你又不会水,公主不会怪你。”
她是怎么知道祁明夷不会水?皇宫里,祁明夷应该没有机会展示到底会不会水吧?就算是祁明夷偶尔说出来,碧晴作为自己宫女,却如此意一个伴读,还急着为他分辨,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要么两人有点瓜葛,要么她心中对祁明夷暗生爱慕。
不怪自己看谁都是草木皆兵,毕竟祁明夷和莫赤衣都是奸*夫嫌疑犯,自己甚至还怀疑过宇文极,但是……,那时候他应该早已回东羌去了。
对了,对了!阿沅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片段,当时自己豫王府落水,本来都可以走了,碧晴突然开口关心自己,问要不要请太医!当时自己没疑心过她,只当她是单纯对主子关心,现看来大大可疑!想到这儿,基本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碧晴绝对有问题!
她不仅想要害死自己,而且还多半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甚至知道奸夫是谁!!
那么做一个毫无根据假设,祁明夷和小公主互相爱慕,成了好事,而恰好碧晴又喜欢祁明夷,所以就趁着小公主病要她命,顺手送了一碗人参汤。这么想,还真有一点像,但是似乎太过疯狂,一个小小宫女哪来胆子?况且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空想罢了。
阿沅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凭空分析实是太不靠谱。
只恨自己掌握有用东西太少,前世经历短暂,仅仅这么几个片段可以琢磨,眼下除了让人继续观察碧晴,也没有别办法了。毕竟小公主怀孕事情还没有发生,现就算严刑拷供,也无法让碧晴说出前世事啊。
******
第二天,是大班、中班、小班一起上大课日子。
阿沅一进门,便看见一屋子陌生面孔,当然也有熟人。姬暮年正坐靖惠太子右边长案前,身着玄色长袍,俊眉修长、明眸善睐,手上握着一卷书,唇角始终保持着让人愉悦微笑,仿佛春风化雨一般拂过人心。
靖惠太子穿了一身秋香色蟒纹常服,头戴紫金冠,瞧着也是一表人才,他以储君身份坐正中。听得后面有声音回头,见着阿沅,目光露出欢喜,“妹妹来了,来我身边坐吧。”招手将阿沅叫到跟前,拉身边坐了。
去年上学刚上两天课,就接连生出大事,先是陈嬷嬷闹得满宫风风雨雨,后来阿沅跟着太子出门又遇到刺客,还太子府里中了毒,所以还没来得及上大课,就窝回泛秀宫休养了。
今儿这样还是头一次呢。
宇文极是跟阿沅一起过来,见她过去太子身边,也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了书案另一头,反正两个小孩子坐前面也不挡人。倒是姬暮年看了他一眼,----前世小公主和宇文极,关系是很糟糕,今生两个人居然粘到一起去了。
重活一世,变数实是太多,隐隐对未来道路生出担忧。
不过也只是一瞬,姬暮年这人看着十分谦和有礼,实则内心极为自负,并不会轻易诋毁内心坚定。他看来,自己重活一世已经占先机,加之有心改变,比如现如今已经踏入仕途,将来应该都自己掌握之中。
靖惠太子拉着阿沅问长问短,笑道:“几天不见,妹妹好像又长个儿了。”因为宇文极是东羌大皇子,出于礼数,也和他说起了家常,“昨儿学堂事,孤也听说,等会儿莫赤衣来了,孤会好好教训他。”
宇文极淡淡客气,“多谢殿下好意,不过无妨,只当是练练身手吧。”
靖惠太子见他小孩子说大人话,不由心下一笑,但他一向都是谦和有礼,不会去嘲笑一个小孩儿,于是颔首,“这话说很有志气。”继而看向妹妹,“阿沅,怎地今儿呆呆?”
阿沅倒不是呆呆,而是一看到姬暮年就忍不住有点紧张,虽然告诉自己,按道理还不至于喜欢他,多半是小公主身体作祟,但就是控制不好。正胡思乱想,莫赤衣和祁明夷跟着进来,周宛宛也来了。
宇文极还记得昨儿应允,起了身,上前朝周宛宛作了个揖,“昨天那会儿我正气头上面,一时说话口气冲,还往周小姐不要放心上。”他原本就长得俊秀非凡,性子又稳,是一个十分令人瞩目小小正太,眼下是彬彬有礼。
周宛宛本来就对他存了点心思,虽说小小姑娘,还不懂什么嫁人生子,但是对方东羌国大皇子身份,却是懂得。加上自身处境不好,爹娘已死,母亲名声败坏,外祖母也不甚疼爱,每天过得十分压抑,如果能远远离开燕国就好了。
昨儿还想着,今儿见了宇文极不要发脾气,温温柔柔,慢慢他就会察觉出自己好处来,比那任性跋扈小姨强一千倍!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过来赔礼,顿时生出一腔喜悦,娇滴滴道:“不要紧,生气时候难免会说几句重话,再说也不怨你。”回头看向莫赤衣,“是有人故意没事找事儿,讨人嫌!”
宇文极说好不给阿沅添乱,就要做到好,微笑道:“周小姐宽宏大量不生气,这样就是好,我也不必整天悬心不安,至于旁人……”他心里十分讨厌莫赤衣,“不用理会也罢。”
周宛宛浅浅笑道:“是。”
莫赤衣闻言沉了脸,讥讽道:“狼狈为奸!”
靖惠太子见状喝斥他道:“莫赤衣,不许无礼!”不管怎么说,宇文极代表都是东羌国面子,莫家再矜贵,也不能得罪邻国皇子,“父皇让你和祁明夷一起作伴读,是给你们体面,若是做不好,莫家和祁家都要为你们丢脸。”
意思是,得罪了东羌国话,莫家和祁家都要因此而受处罚!
这话莫赤衣当然听得明白,气呼呼拉了祁明夷,两人旁边位置上坐下了,白了宇文极一眼,便不再说话。
阿沅一见这几个小屁孩儿就头疼,再想起昨儿猜疑,加头疼,但不管怎么说,昨儿都是祁明夷替自己挡了一下子。因而叫了采薇进来,递了一套文房四宝给他,“昨天我撞着你了,这是谢礼。”
如果他要接近自己话,这……,也是一个很好开端契机。
祁明夷赶忙站起来,“多谢公主殿下赏赐。”
宇文极撇了撇嘴,----爱哭包!娘娘腔!旁边还有一个猪头一样蠢货,不辨是非黑白,只管替人出头,估计将来被人卖了还数钱呢。
“你够了啊。”阿沅见他神色不悦,低声戳了戳他,“不许再惹事!”早起原本要送祁明夷一盒子点心,这别扭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打开食盒,把点心吃了几块儿,弄得乱糟糟,所以又换成了一套文房四宝。
宇文极皱了皱眉,“回去再说。”
靖惠太子坐中间,看着一左一右两颗小脑袋,伸长了脖子,嘀嘀咕咕,很有一副青梅竹马架势。又想起宇文极近总是跟着阿沅,不由疑惑,这小子不会看上自己妹妹了吧?打量了下,要说宇文极倒也算个好胚子,但是东羌太远了,妹妹还是不要嫁过去好。
继而失笑,自己怎地忽然想得这么遥远?也太荒唐了。
“阿沅。”睿王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袭江水海纹八宝长袍,头戴白玉簪,腰束镶金白玉带,容颜俊美宛若美玉雕刻而成一般,声音朗朗,“夫子到了,赶紧坐回自己位子上去,别缠着太子殿下。”说得客气,却明显不想让妹妹跟太子走得太近。
阿沅知道哥哥对太子很有戒备,“哦”了一声,起身提裙,正要走……,忽地看见脚边掉落一个荷包。一时促狭心起,便借着人小身娇飞拣了,握裙子里,然后满心窃喜入了座,书案底下遮遮挡挡打开荷包,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玩儿。
刚才那位置,肯定是靖惠太子掉落,回头讹他一点好东西再说。
阿沅借着自己裙子繁复层叠遮挡,将荷包里东西倒中央,脸上调皮笑容忽地僵住了,----那枚翠绿欲滴翡翠耳坠,不是已经被母亲给自己改成簪子了么?怎么会又出现了……,这不合理啊!
不对,不对,这分明是丢失另外一只!
一刹那,宛若惊雷阿沅头顶上面劈开!母妃耳坠,藏异母兄长贴身荷包里面,这意味着什么?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太子哥哥,喜欢……,自己母亲?一阵头疼欲裂,许多纷乱片段扑面而来。
自己醒来以后,除了白嬷嬷等人,见到第一个陌生人就是靖惠太子,那天他吞吞吐吐,跟自己说什么对不起,说什么都怪他喝醉了!难道说、难道说自己一直苦苦寻找奸夫,竟然是靖惠太子?不……,心中一个声音尖叫,不可以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奸夫竞猜活动开始,噗……




公主很忙 35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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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初一瞬间震惊之后,缓缓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不是去确定靖惠太子是不是奸夫,而是……,赶紧把荷包还回去,不然太子发现自己偷窥了他秘密,----恋庶母这么大事,甚至威胁到他储君之名,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别不说,以后彼此见面也尴尬啊。
于是将荷包束好了,还把袋子缠绕了几圈儿,喊了一声,“太子哥哥!”一脸天真无辜样子,冲他甜甜笑道:“你看我捡着什么?哈哈,你得拿好东西给我换才行。”
靖惠太子闻声回头,脸色白了白,继而强力镇定情绪,笑道:“别淘气。”起身走了过去,趁着妹妹不备,一把将荷包抓到手里,“你想要什么,回头太子哥哥都送给你就是了。”心头却是一阵“咚咚”乱跳,压都压不下去。
自己太大意了,居然连荷包掉了都不知道。
接下来课,夫子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恍恍惚惚,好容易挨到下课,便赶紧坐车回了太子府。一路想了十七八个主意安置翡翠耳坠,但都觉得不妥当,路过荷花池塘时候心思一动,摒退了小厮们,沿着竹桥走到了湖心亭里。
打开荷包,将那翡翠耳坠放掌心里面,想扔,却犹豫了一下,眼下浮起那个想起那个永无可能清丽身影,浮起许多往事……
那年自己三岁,当时慕容家还不是皇族,而是大蜀王朝一员勋贵人家,因为外祖母做六十大寿,母亲带着自己和姐姐赶回京城贺寿。原本参加完寿诞就要回去,不知道宫里怎么心血来潮,让进宫接赏赐,大约是笼络外省重将家眷意思。
母亲便领着自己和姐姐进了宫。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因为记忆遥远,情景变得有些朦朦胧胧……,正值妙龄少女无双公主,又美、又温柔,是矜贵无比,身边几十个宫人众星拱月围着她,什么销金提炉,什么雉羽宫扇,排场盛大华丽。
叫人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看那么一眼。
“真美啊。”姐姐声音不无艳羡,还有嫉妒。
要说起来,姐姐慕容家也是娇生惯养,可是跟无双公主一比,简直就是丫头见了小姐,完完全全是霄壤之别。
于年幼自己而言,她就好像那九天之上神女一般,只可远观,只可仰慕,只可跪她群摆下面低头叩拜,感受神女恩泽。
可惜后来,神女亡国落魄、无奈辗转,终竟然成了自己庶母!
刚入宫玉贵妃,总是和整个后宫格格不入,----试想之前还是皇室公主,忽然之间山河碎、家国灭,重回皇宫,居然成了王朝皇帝嫔妃,换做任何人,都很难接受这样悲惨人生。
她总是很忧伤、很幽怨,几乎不说话,人也跟着渐渐清瘦下来。
自己觉得她好可怜好可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次看到她那忧伤目光,那绝色容颜,都有一种神女坠落凡尘惋惜。起初还只是感慨,后来自己年纪渐渐大了,那个清丽无双身影,自己脑海里越刻越深,慢慢地变了味道,变成一种不能言说情感。
心里明白,那样念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就连想一想都不应该,怎么可以爱慕自己庶母呢?可是有些情感,越压抑,越是得不到,就心中念念不忘,几近成魔,直到无意中捡到这个翡翠耳坠。
好似相思有了寄托,每天悄悄拿出来看一看,就觉得安宁了。
想来今生彼此只能止步于此,靖惠太子心口隐隐生痛,他缓缓展开手掌,后看了一眼那枚翡翠耳坠,然后抬手一扔,只听“扑通”一声清脆水响,那枚翡翠耳坠掉进了湖心之中。
这样……,也算是一直陪自己身边了吧。
******
阿沅坐泛秀宫,心中惊骇仍然没有完全平息。
靖惠太子喜欢自己母亲,喜欢自己母亲!这个惊悚念头不断回旋,还有一个声音说,“多半就是他迷*奸了自己妹妹,害了小公主!”想来当初,小公主就是无法接受兄妹乱*伦,所以才会自寻短见吧。
而这其中,祁明夷、碧晴,以及指使鲍嬷嬷傅婕妤,还有豫王、葛嫔等人,又扮演了什么样角色?是太子控制不住下半身,毁了妹妹,还是因为爱慕庶母那一点点旖念,被人发觉进而被设计陷害?
这里面像是有一团迷雾,乱麻,纠缠模糊看不清。
但是不论真相如何,前世小公主死了以后,皇帝肯定会彻查死因!一旦查出是靖惠太子和小公主乱*伦,先不说对皇帝是多大打击,幕后黑手肯定会把此事闹大,靖惠太子储君之位绝对保不住了!
到时候太子一倒,剩下几位皇子必定参与夺嫡之争。
哥哥睿王虽然出挑,但是年纪比豫王小,母亲玉贵妃是“前朝余孽”,小公主又出了丑闻,加上没有母族可以依仗,夺嫡并不具备优势,至于代王就不用说了。
而豫王,不仅仅是皇帝庶长子,且早就成年,培养了诸多心腹,朝中也必有他党羽,根基十分庞大。只要扳倒了太子,两个年幼弟弟不足为惧,没准小公主和太子奸*情气病了皇帝,卧病几年就撒手而去,于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豫王正好登基大宝,一切顺理成章!
照这么看来,获益大豫王嫌疑也是大!
可是碧晴却是傅婕妤安插人,傅婕妤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和豫王合谋?还是另有图谋?阿沅一时想不明白,只是认清了这件事重要性和危害性,思来想去,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一个大杀器,----皇帝爹。
是,自己能力有限,但是皇帝爹却几乎是万能啊。
自己查不出来东西,不等于皇帝爹查不出来,于是起身去了金銮殿,但是见面却不能直说,否则乱力鬼神多半要被活活烧死。只从鲍嬷嬷说起,当然编了一些合理谎言,“鲍嬷嬷近出手十分阔绰,白嬷嬷疑心她手脚不干净,就想了个法子,让人传言外面有个营生,可以放大利钱,鲍嬷嬷居然拿出了三百两黄金!”
武帝听得皱眉,“是不少了。”
阿沅又道:“若只是贪些银子还没有什么,就把她背地里捣鬼,弄些伤天害理、谋财害命事。”不敢说自己疑心,只说白嬷嬷,“后来白嬷嬷又查到,鲍嬷嬷和傅婕妤手下花嬷嬷有来往。当时她们故意污蔑喜鹊打翻火盆,就是为了重选丫头,而鲍嬷嬷一心想把碧晴塞我身边,虽然我没应,但是却不知道她们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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