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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武帝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
阿沅眨巴着眼睛,问道:“我瞧着傅母妃深居简出,也不爱说话,父皇你说她无端端给我插个丫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前傅母妃和我母妃有过节?所以派个小丫头过来捣乱?”
武帝没有回答女儿,一阵沉思。
傅婕妤……,没有玉氏之前,自己宠爱人便是她,知书达理、温婉柔和,难道她因为自己移情玉氏,所以心生怨愤?当初她连着死了两个儿子,自己怜惜她,多年来一直对她颇为优待,但她若是敢对小阿沅做手脚,饶不了她!不管怎么说,自己之前没有太意过傅婕妤,既然被女儿提醒,往后自然是要派人多盯着一点儿。
武帝心里有了安排,面上却怕吓着了女儿,慈爱笑道:“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交给父皇来查就好了。”
阿沅松了口气,就等父亲大人你老人家这句话呢。
靖惠太子爱慕玉贵妃事,暂时不能说,但只要父亲查出傅婕妤问题,继而便能知道碧晴做什么,甚至知道祁明夷做什么,一切都应该能化解了吧。
接下来,倒是平平静静无风无浪。
入宫两位嫔妃老老实实,皇帝去范贵人那边要多一些,上官美人也有份,只两人加起来都不如玉贵妃多。而皇后那边依旧是初一、十五点卯,葛嫔偶尔看看,傅婕妤又一直抱病,这三位嫔妃年纪大了,也属正常。至于背景墙虞美人,皇帝去泛秀宫时候,偶尔也会找她,总之一派雨露均沾、后宫和谐景象。
而小家伙们,宇文极和莫赤衣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都收敛了不少,加上祁明夷中间做和事佬,管偶有拌嘴,到底没有再闹出打架事来。只是周宛宛总是爱粘着宇文极,令他烦不胜烦,抱怨道:“怎么就跟沾上了似,甩都甩不掉!”
阿沅撇了撇嘴,“你指使人家干活儿,拿好吃,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宇文极“嘿嘿”一笑,“你不是也吃了。”
“我好稀罕么?”阿沅看他那得瑟样儿,忍不住伸手他脸上捏了一把,“下回你自己吃,我不要。”好好一个俊美正太,硬是被她捏成了变形娃娃,管滑稽,可是仍然看着十分可爱。
只是宇文极气得炸了毛,爆喝道:“不—许—碰—我——脸!”声音飘得老远,其中还夹杂着阿沅“哈哈”大笑声,传得整个泛秀宫都听见了。





公主很忙 36妖风起,刮啊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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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到了五月里,很就是武帝五十七岁寿诞,不是整寿,但是也一样要办得热热闹闹。后宫嫔妃们、臣子们,都忙着给皇帝准备寿礼,阿沅是绞脑汁,得准备一份别致礼物才行啊。
献美人儿?奇珍异宝?书法墨宝?绣东西?拜托,拜托,这些自己都搞不定啊!思来想去,还是宇文极出了一个主意,“不如做一个笔筒吧?就是大南竹那种,咱们打磨一下,然后你描一幅画,我再帮你刻成阴线,找点金粉一刷就成了。”
“倒是不错。”阿沅点了点头,“这个不难,又是自己亲手做,有诚意,而且笔筒可以放书案上,父皇天天都能看到。”但是……,好像哪里不对?怎地这小子又跟自己搅和一起了?净会占便宜!
但是后来,却是阿沅占了便宜。
竹子是叫宫人找来,碗口粗大南竹,早已把口子打磨好,免得伤了这两位矜贵小主子。宇文极去找了几幅寿翁图参考,然后阿沅比对着描了图,看着那歪歪扭扭线条,迟疑道:“呃……,是不是太丑了?”
宇文极撇撇嘴,“算你还有一点自知自明。”但却不由分说,拿了刻刀,捧着竹子一心一意雕刻起来,----小小年纪,手腕稳、用力准,竟然把那幅歪歪扭扭图,刻成一副灵动有趣纹路。
阿沅看得瞪大了眼睛,咳了咳,“其实你不做皇子也可以。”
“那做什么?”
“木匠。”
宇文极,“………………”
“嘿嘿,开个玩笑。”阿沅拿了小刷子,金粉器皿里面搅了搅,然后一点点刷上金粉,后用湿布飞一抹,擦去多余金粉,再晾干,一个别致精巧寿星翁笔筒大功告成!不由得意道:“哈,我做笔筒真好看。”
宇文极冷哼了一声,“你做?”
阿沅有点心虚,“也有你一份功劳,嗯嗯,你辛苦了。”拣了刻刀给他,翻转笔筒指了指底部,“把我们名字都刻上去吧。”
******
等到寿诞上,武帝收到第一份礼物,便是小女儿亲手做笔筒,不由诧异,“这图案是你刻上去?”翻转了一下,看到“阿兰若”和“阿沅”两个名字,方才明白过来,大笑道:“原来是阿兰若帮了忙。”
阿沅乐呵呵道:“是啊,他力气大嘛。”
“不错,不错,手法很稳。”武帝夸了宇文极几句,面上笑容和蔼,心底却是生出几分警惕,这小子……,难道想把自己宝贝女儿拐走?东羌那么远,便是宇文极再好也是不行。
不过继而想想,近都是东羌和燕国大军捷报,想来战事不会持续很久,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宇文极就该回东羌去了。女儿再过三年也才十岁,还不懂男女之事,哪怕宇文极再好也只会当做玩伴,倒是自己多虑了。
想到这儿,笑容里才带了几分真和蔼可亲。
阿沅自然不知道,和宇文极合作一个笔筒,就惹得皇帝爹想到自己终生大事,还旁边装天真小萝莉,说了一箩筐贺寿好话,“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活到一百岁,都是精精神神!”
武帝闻言大笑,“这话实,都说天子是万岁,可世上哪有万年不死天子呢?朕要是应了小阿沅话,活到一百岁,还能吃能喝身体硬朗,就是福气了。”将女儿揽到自己身边坐下,欣慰道:“父皇还要看着小阿沅嫁人生子,儿孙满堂呢。”
阿沅轻轻依偎皇帝身边,“嗯”了一声,心里感动满满。
自己穿越来这个时空前,幼年时父母就一场车祸中亡故了,因为自己是女儿,爷爷奶奶根本不管,把自己扔给了外婆抚养。可惜外公早年去世,母亲死,又让外婆深受打击,没过几年也撒手去了。
那时候,差不多也是现这个年纪吧。
爷爷奶奶迫于道德上压力,只得把自己接了回去,但却不愿管,强行送进了寄宿学校,每个月用父母抚恤金,给自己打点生活费。就这样,自己从小到大基本都是学校度过,逢年过节回到爷爷奶奶家,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样缺乏亲情关爱长大孩子,要么很敏感,要么不得不神经很大条。
自己大概属于后者吧?即便别人对自己有恶意,很冷淡,也无所谓,成天都是笑嘻嘻,为谁伤心难过这种事根本就不存。
所以这一世玉贵妃对自己冷淡,自己不觉得什么,皇帝爹对自己好,起初也没有太放心上,总是以旁观者角度去看待,觉得那不过是皇帝喜爱小公主罢了。可是慢慢,一天天、一日日,就算皇帝爹是因为这个壳子对自己好,但关爱……,也确确实实是自己享受到了啊。
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父亲了。
阿沅心绪起伏之际,跟前已经热闹成一片,皇子和嫔妃们都说着喜庆话,各自献上为皇帝准备礼物。轮到靖惠太子时候,他捧了一个长长盒子上来,“儿臣为父皇画了一副松柏鹤寿图。”
他虽然性子有些懦弱,优柔寡断,但是才学和书法绘画上面却很有造诣,单从这一点上来说话,是皇子中得皇帝真传。
武帝对靖惠太子画技还是有信心,想着今儿大喜日子,让太子人前露一露脸也是好,便笑着吩咐道:“让两个人分持画卷展开,给大伙儿瞧瞧。”
上来两个小太监,一人拿了一头画轴,一人小心翼翼把画展开。
松柏青翠、奇石陡峭,一个寿星翁盘腿坐嶙峋高高石头上,红光满面,旁边三三两两站着几只仙鹤,果然是一副惟妙惟肖上好丹青。
郗皇后难得如此长脸,又见皇帝高兴,想趁着大喜日子让太子多风光一下,彻底扫去隆庆带来晦气,也让那些心存不轨人老实一点儿!于是开口道:“远远,看不真切呢,慢慢儿走一圈,让大伙儿都看看。”
两个小太监脚步缓缓,众位嫔妃和皇子公主们面前展示,惹来一片赞叹声,“真真像是活了一样”,“太子殿下好丹青啊”,又或是“上面题词也是行云流水,如此好画,如此好字,便是那些大学士们也不上呢。”
葛嫔听了,暗暗撇了一下嘴。
字写得好有什么用?画画得好又有什么用?难道当皇帝,都是靠字画决断朝堂大事,处理军情要务?哼……,是一些不务正业东西。
郗皇后目光冷冷扫了过来,笑问:“葛嫔瞧着这画可还看得过去?”
自从出了隆庆公主和河间王事,太子储君地位受到影响,葛嫔态度就变得有些不恭敬起来,也不想自己是什么出身,当年不过是太后跟前抱狗丫头罢了!贱*婢真是好不猖狂!
葛嫔见皇后脸色不善,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掩饰,赶忙换上一副恭谦表情,陪笑道:“很好,很好,岂止是看得过去,简直就是……,就是一副可以流传百年好画呢。”
郗皇后听她说得不伦不类,心下不悦,到底顾及自己人前皇后形象,没有多跟葛嫔纠缠,继而看向范贵人,“你瞧着呢。”
哪怕是今天这种热闹场合,范贵人也没敢打扮花枝招展,浅黄碎花宫衫,浅一点披帛,下配杏色湘裙。一副皇后身边小跟班儿样子,听得皇后问话,眉眼恭顺回道:“太子殿下书法丹青,嫔妾不敢妄加评论。不过见皇上瞧了很是欢喜,自然就是极好了。”
皇帝都觉得很好,别人还敢说不好吗?郗皇后听了这话满意,含笑道:“你说得很对,今儿是皇上大寿日子,别都不要紧,只要皇上高兴了就成。”
上官美人赶忙附和,“是啊,是啊,皇上是真心欢喜呢。”
傅婕妤和虞美人也象征性赞了几句,豫王、睿王、代王都对哥哥画作,表示十分欣赏,玉贵妃则是微微一笑。阿沅是大力捧场,走了下来,近身站到画作前面佯作观摩样子,啧啧道:“啊呀,太子哥哥怎么能画这么好呢?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说实话,自从知道太子爱慕玉贵妃以后,有可能是奸夫以后,就不大想靠近他,但是又怕突然生疏让他疑心,只能继续伪装一如从前。反正那件事几年后了,到时候自己借口年纪大了,男女有别,再慢慢疏远加自然一些。
靖惠太子听得妹妹夸张赞赏,自然高兴,只是当着众人不好意思,谦虚道:“阿沅,你都把我吹到天上去了。”
阿沅呵呵笑道:“是真好嘛。”
武帝也笑,“行了,太子知道你是个好妹妹了。”小女儿和太子走得近,自己是乐见其成,将来自己百年以后,太子也能对玉氏母子几个好一点儿。心有所思,不由自主朝玉贵妃看了一眼。
三十妇人了,保养还和二十多岁一样。飞眉入鬓、神姿清丽,透着难言矜贵端庄韵味,再配上白皙莹润肌肤,水波盈盈眸子,满园姹紫嫣红□都被她压了下去。
美人如花隔云端,彼此一辈子同床异梦。
正沉思,耳畔忽地响起一声清脆尖叫声,“啊……!”又稚气,又娇嫩,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女儿,顿时目光紧张寻了过去,“阿沅,怎么了?!”
“没、没什么。”阿沅眼里还残留着惊慌,指着那画卷,“烧、烧起来了。”诧异看向靖惠太子,“这是画,怎么会自己燃烧起来。”
靖惠太子顾不上查看和解释,慌忙上前,“烧着你没有?”他伸手,想要拉着妹妹看一个究竟,哪知道刚碰到妹妹肩膀,就被对方反射似甩开了,不由怔住,“阿沅你怎么了?我只是看看你受伤没有……”
阿沅结结巴巴,“呃,吓了我一跳。”
宇文极冲了上来,不言不语,但却将她拉到了一边。
玉贵妃步走了过来,蹙眉问道:“阿沅,你没事吧?”上前蹲身,细细打量着女儿,“你方才离得那么近,没有烧着……”忽地发现几根卷曲发丝,不由怒道:“头发都烧坏了!”又不好喝斥太子,只骂宫人,“还不点传太医过来!”
睿王座位比较远,慢了一步,过来见此情形脸色很不好看。
阿沅忙道:“没事,就是烧坏了几根头发而已。”
武帝沉着脸走了下来,把她抱回了座位,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燎着一点头发。”只是一转头,对着靖惠太子就没有好声气了,“怎么回事?你画差点烧着你妹妹!”
靖惠太子脸色一白,“儿臣……,不知道。”
葛嫔低了头,眼里闪过一丝意。
豫王则要比他母亲机敏一些,只做关切样子,上前道:“还好方才没有烧着三皇妹,不然……”看了靖惠太子一眼,“想来……,太子殿下也是不知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思路已经整理通顺,开始上阴谋,争取讲完这个让阿沅长大一些~~~




公主很忙 37龙子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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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皇后断断没有想到,好好儿,会突然起了这种幺蛾子,可是画怎么会自己燃烧起来呢?一定是有人其中捣鬼!又听豫王皇帝面前上眼药,不由又急又恨,当即喝斥宫人,“全都站好了不许动!”然后朝皇帝请示,冷声道:“此事有蹊跷,还是叫人来检查一下这副画,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豫王神色淡然,仿若看不到皇后愤怒一般。
武帝则是挪动视线,看向那烧了一个大洞松柏鹤寿图,自然是有问题,太子不会自己弄出这等闹剧来,但……,他献给君父寿礼能被人做手脚,也足以说明他不够仔细,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如此粗枝大叶,这江山社稷还能放心交给他吗?可是除了他,又没有好储君人选,皇帝陷入一阵没有好儿子失落中。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早年亡故孝平王,那个儿子……,除了没有老六长得好,也是文武双全性子大气。
罢了,想也无益。一则孝平王已经死了,二则有嫡立嫡,这是确保国家安定好办法,否则若是立贤,便是一场头破血流宫闱斗争了。
心思沉了沉,吩咐道:“去叫太医院人过来,不,叫姬暮年过来吧。”
阿沅目光一闪,继而沉默不语。
宇文极旁边神色不悦,低声道:“头发都烧糊了,还想东想西。”一想起上次,她见着姬暮年就把自己甩开,便是大大不满。
阿沅不好人前跟他争执这个,没吱声儿。
宇文极脸色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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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献给皇上画卷自燃了?”姬闻堂问道。
姬暮年淡淡道:“是。”
姬闻堂露出不解之色,自语道:“这事儿真是有够蹊跷,好好画,怎么能自个儿燃烧起来呢?还是万寿节宴席上,并且听说,差一点就烫坏了小公主,惹得皇帝雷霆震怒,只怕太子要吃好一顿挂落呢。”
姬暮年见父亲神色焦急,淡淡笑道:“也未必,如此能够抓到背后捣鬼人,证明是有人陷害太子话,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姬闻堂摇头道:“这谈何容易?既然对方有意陷害太子,存心万寿节上给他找晦气,自然早就抹了痕迹,那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长长叹气,“太子性子懦弱,毫无杀伐果断之气,咱们这太子党了真是……”
----可真是吃力啊。
姬暮年当然知道太子懦弱、优柔,但是他储君之位名正言顺,又不是那等薄情寡恩、昏庸残暴主子,只等将来皇帝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大宝,身边有老臣能臣们心辅佐,做一个守成之君便好。
对于臣子来说,这种君王还要好相处一些。
当然他登基之前,太子党们是少不了要多费一些力气,但也无妨,今儿这件事自己早有准备,那幕后人,终会搬起石头打自己脚。
想到这儿,不由朝着豫王府方向看了一眼。
“都处理干净了?”豫王问道。
“王爷放心。”亲随陈达强作镇定之色,不敢说出事实真相,----当时领着人要去把裱画师灭口,结果那家伙却早就已经跑了。可是这话说出来,一准儿被被主子活活打死,哪里敢说?只做一脸事情办妥样子,嘿嘿笑道:“奴才亲自带着人处理,然后拖出了城外,找了个僻静地方用黄土埋了。”
豫王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然后进了里屋,与豫王妃笑道:“说起来,比预料效果还要好一些。偏巧那小丫头凑跟前,燎了头发,父皇原本三分气,只怕现已经变做十分,太子么,近有忙了。”
豫王妃跟着丈夫一起得意,“是啊,且让他忙去吧。”想了想,又迟疑道:“只是单这一件事,也动摇不了太子根基啊。”
“根基?”豫王一声轻嘲,“隆庆那个蠢蛋谋反时候,太子根基就已经开始动摇了。而后面……,自然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件小事,且等着吧。”抿了嘴,并不打算跟妇人多说,“我先去书房一趟。”
豫王妃也不敢多问,出门送走了丈夫,折身回来,反倒想起内宅烦心事来。叫了心腹嬷嬷说话,“老大媳妇还是病着吗?老大身边连个可心人都没有,我这个做娘怎么放心下?哎……”
可是儿子去年才婚,赶着塞人不大好,不用说,儿媳还是跟自己一个姓,都是葛家女儿。再说嫡庶有别,当然还是儿媳早点生个嫡长孙才好,不然庶子先出生,王府里又是一番妻妾斗争。
豫王妃忧心忡忡,大郡王却根本没有放心上,老婆没办法xx,外面娇花软玉多得是,隔三差五换一个还鲜呢。比如近勾搭上一个当红花旦,端庄里面带着三分妩媚,浪*荡之中有蕴含五分正经,勾得人心痒痒,一时三刻都丢不开手。
“大郡王。”小厮喜滋滋走了进来,献宝似,将一个黑漆盒子递了上去,“那东西送过来了。”
大郡王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红色小药丸,“嘿嘿”一笑,“要说那道士也是一个不正经,净炼制一些房中秘药,不过嘛……”咋了咂嘴,“效用不错。”
今夜,又可以让那妇人叫个半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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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武帝勃然大怒,指着靖惠太子脸骂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蠢货啊,还是死人啊?!自己画得画,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将案头一沓折子狠狠一甩,“你自己好生看看!”
靖惠太子战战兢兢拣了折子,一本一本翻开,有弹劾自己进献寿礼不心,也有弹劾自己对皇帝不敬,甚至……,还有说是天生异象,乃是什么社稷有劫数不祥兆头,言下之意,就是储君人选有问题了。
越往下看,越是一头冷汗止不住。
武帝冷声道:“朕问你,这些折子你打算怎么压下去?你这个储君,面对臣子责难时候,又有何样应对办法?”眼里是说不深深失望,怒斥儿子,“总不能等朕百年之后,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儿臣去查,去查!”靖惠太子汗如雨下,慌忙解释,“既然是有人画上糊了石麟粉,而这幅画,自画好之后就没有让旁人碰过,只有……”咽了咽口水,“只有儿臣传进府中裱画师,一定是他捣鬼!”
武帝一声冷哼,“还不算太蠢。”又道:“不过只怕已经迟了。”
既然有人通过裱画师做手脚,那么裱画师,要么已经远走高飞,要么就被杀人灭口处理,哪里还能够找得到?太子啊,实是太没有心眼了。
靖惠太子虽然城府不深,但也不是蠢人,听得明白父亲话里意思,可是仍旧不甘心小声道:“也不一定,还是让儿臣出去找找看吧。”
----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有信心。
回到太子府就吩咐去找裱画师,等待功夫,像那热锅上蚂蚁一样,屋子里来回踱步走来走去。没多会儿,太子府侍卫哭丧着脸跑了回来,“没人了,那裱画师前几天就没去店里,他京中也没有家眷,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怎么会这样……”靖惠太子一下子软坐椅子里,额头冷汗又冒了出来。
“太子殿下,殿下!”一个小太监飞来报,“太子殿下,姬大人过来了。”话音未落,拥有特权姬暮年已经步走了进来。
“暮年。”靖惠太子脸色惨白,挥退了下人,“这一次,孤麻烦大了。”将那些弹劾折子都说了一遍,“原本姐姐事就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这个,而孤……,连个捣乱小人都抓不住,父皇不知道有多失望……”
“太子!”姬暮年微微皱眉,沉了脸,“成大事,遇事岂可慌乱?不论抓不抓得到幕后人,殿下都不应该此刻消沉,否则皇上瞧了,岂不是嫌太子……”无能懦弱几个字太刺人,忍着没有说出口。
靖惠太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又摇了摇头,“可是……,不论孤如何假作镇定也无济于事,父皇这气生定了。还有那些不怀好意臣子们,谁知道存了何样心思,他们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狠狠弹劾孤。”
“请恕下官僭越。”姬暮年身量欣长,站得又直,对比垂头丧气靖惠太子,他就好一杆青翠碧竹似,“这件事,原本就是太子殿下做不妥当,献给皇上寿礼,怎么能叫外人插手?既然插了手,又怎能不等寿礼献上就不管那些人了。”
----不让他吃一堑,就不能长一智!
靖惠太子性子软弱,但对应也有好一面,便是很能听进去好意见,哪怕是尖刻刺痛他,也还是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是孤太疏忽了。”
这样性子,放寻常人身上不算什么,放一国储君未来皇帝身上,便是一种难得宽厚美德了。做皇帝,可以本身没有大才能,只要能做到不偏听偏信,能够识别人才,接纳臣子们忠言逆耳,便是一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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