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所幸曹八岐被谢神策“你们如今名义上还是晋国太子的人,尽量不要露馅”的体谅打动了,还当真没起疑心。
休息足了,第二天一行人奔赴应县。
******
应县的府衙,一名面相方正的男子与一名年轻人相对饮茶。
“这茶,还是夏天时候,从江南郡运过来的,一两就值纹银三百!虽不是顶级的龙团,但在这个北地,能喝到的人,却也屈指可数,至少咱们大同府的府君大人,每次去我那儿,可都要巴巴的喝上好几杯,每一杯还特别浓呵呵,也就是秘书长大人,一般人,布某可舍不得拿出来其味悠长,其意悠远,名不虚传。”
长相平凡的年轻人正是周锦,慢慢揭开茶盖,小心的吹去面上入团一般的茶叶,闭眼抿了一口,正色道:“没尝出来。”
布匿拿着杯盖的手微微一抖,然后笑道:“秘书长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哈哈哈”
“我从来都不风趣,一点也不。这一点,你布匿应该是最清楚的。”
布匿笑着,看着脸色始终没有变化的周锦,渐渐低声,最后终于露出了一抹阴冷。
“还真以为我是请你喝茶来了?”
周锦端着那茶,茶杯微微倾斜,将那堪称杯水等杯银的茶水尽数倒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落在地有温热的地板上,蒸腾起一阵雾气。
“周锦,你不识抬举!”
暴怒的布匿随手甩掉了手中的茶杯,茶水溅的老远。时候在外面的两名缇骑身体纹丝不动,却是对视了一眼。
面对暴怒的布匿,周锦笑笑,说道:“你害怕了。”
“我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然而你就是怕了。”
“我怕你”
“你看,你承认了。”
“我”
“你就是怕。”
“周锦你当真我不敢杀你?”
“嗯,你就是不敢。”
布匿紧紧盯着周锦,片刻之后突然笑道:“你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这里不是晋阳道!这里不是缇骑司!这里是我的地盘!是我布匿经营数年的地盘!你以为你真的死在了这里,会有人敢怀疑我?会有人敢指认我?会有人给你收尸?”
周锦笑道:“你说这么多,就能证明你怕了。”
“你”布匿很想否认,但又觉得如果是否认的话,好像有点势弱,于是说道:“你尽管看着,我手下的缇骑,会将那帮人一网打尽。”
“时间太短,而且,传播的面也窄了,该得到消息的人,未必就能知道,知道的也未必有能力过来而且你的布置,也漏洞百出。注定收不到效果。”
“你布匿这些年虽然将大同府打造成了你的一言堂,但毕竟也只限于缇骑内部。你在官场的影响力有限,你拿绿林当玩具,却不得士人士子的心。诚然,你通过放贷与买卖地产还有走私让一些败类为你卖命,但你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你是灰色的,不要说那些走在阳光下的人,你比彻底的黑色还要不如。”
“你看,你的手下很惧怕你,虽然他们表面上一点也不怕你,但是你要知道,掩饰的越好,就越是能说明他们心中的恐惧越大,你有威风,却没有威严威信,你布匿是个依靠恐怖手段上位的恐怖头子,其实没人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前天你当着应县主簿的面指桑骂槐,很威风是吧?但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被你一巴掌抽掉一颗牙的典史,爬起来的时候,那口血痰,其实是用力吐出来的?”
布匿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双目之中有血丝出现。
“或许你也可能看到了,但是你看到了,却不敢动他,为什么?因为他的姐夫,是大同府别驾。大同府的别驾,掌握了你走私的命脉,你动不了他,也不敢动他。你怕。”
“哦,你看,你愤怒了我说对了,是么?看来你也承认了,布大总司,被人道破心里的痛处,这种感觉很不好吧?呵呵,然而我就说了,说的你不高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周锦平淡的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眼前几乎要克制不住几要暴起杀人那位,也跟他毫无关系。
“发怒啊,发怒啊,你发怒啊,我这么侮辱你,你怎么还不发怒?你特么动手啊,你再不动手我就咒你全家的死鬼了”
“周锦!”爆喝声骤然响起,让人鼓膜发胀。
周锦偏着头,看着双目赤红须发皆张的布匿,似乎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哎,在呢。”
半晌之后,门外面色有些苍白的两名缇骑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看一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在回去之前,不要让他出去半步!”
两名缇骑躬身抱拳应下。
“还有。”已经走出数步的布匿扭转头说道:“不要和他说话。”
两名缇骑面面相觑,再次应下。目送布匿离开之后,转头看了看房门里面站着微笑的周锦,浑身一抖,一身寒意。
在周锦被软禁的第二天,一些人来到了应县县城,与潜伏在城中的一些人见面,秘密谈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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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抱歉,今日没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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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不好,写了四千字,不满意,于是删了……不发也罢,发了反而不好,因为今晚写的……就是一坨屎啊一坨屎!自己都对自己生气了。
我要平静。
乱世权臣 第五百七十三三章 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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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理解他的。”
谢神策说出这句话之后,似乎是自嘲了一下。
“就像理解刘邦为什么要杀韩信。”
李阎王并未如何的惊讶,或者是因为他所有的吃惊,都已在那个一起透过帐篷看天的夜晚消耗完了。
“我想,韩信在决定离开项王的时候,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的。水,阳光,茅草,飘落的树叶.......”
“他当时应该是欣喜的,以为他以为他看到了......自由。”
“还有理想。”
“最后他死了。”
“他在脱下项王军士铠甲的时候,应该是解脱,是摆脱了桎梏,是奔向了彼岸,而最终,他离彼岸只差了一步。”
谢神策将那封信凑在灯前烧成灰烬,然后看着李阎王,定定的说道:“师父,我不想当韩信。”
李阎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无言。他知道劝不会来,而且劝,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师父你不知道,其实我爷爷,对于韩信的评价是非常高的。他说韩信有理想的人,或许在那个时候,也是一个高尚的人。项王比不上他,刘邦也比不上他。”
“然而爷爷还说,他高尚,且并没有用。因为那注定不是他的时代。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功高震主,然后顺利的被杀死。”
“我们家没有韩信,但田启是刘邦,他要杀死的也不只是韩信,所以他想要除掉我们家。对于他来说,不能培养出一个比自己优秀的继承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因为那意味着,他死之后,他曾经能够镇压的一些人,会反弹,而他的儿子,捂不住,一旦捂不住一个,整个天下他都掌握不住。然后,他的江山,就完蛋了。”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在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做一些事情,为后来者铺垫道路。只是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岁,春秋鼎盛,最少也还能当十几年皇帝,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呵,想多了,他急不急也不重要,反正迟早都要来的。”
******
永春、宫,皇后娘娘看了眼身前跪着的宫女,怒斥道:“让开!本宫乃当朝皇后,还出不了这永春、宫?你一个宫女,怎敢拦我?”
宫女也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磕头,不多时皇后娘娘脚下的地面就染红了。
“你.......”
“滚开!本宫要见陛下!本宫有要是禀报陛下,耽误了大事你万死难辞其咎......”
“你有什么事要见陛下......”
“大胆你.......太后......”
“本宫想要面见陛下,太后,这些人不知受了谁的命令,居然不让本宫面见陛下......”
皇后娘娘慌忙出迎,只是门前的两名宫女再次挡住了去路。
“你们让开!本宫要为太后......”
“不用了!你站着就好。”
皇后娘娘身体摇晃了一下。以她在皇宫之中而十年一日的如鱼得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人敢命令她身边的人?这诺大的大晋国,除了晋帝本人,不就是这位皇太后么?
她之前就能够猜到,得到此时,答案终于揭晓。命令软禁她的人,就是太后。
是太后啊......这个常年不出慈宁宫半步的老妇人,在经历了十几年的沉寂之后,再一次露出了她的铁腕。
太后挥挥手,宫女与太监便无声的下去,此时只有四名身材魁梧的壮年太监抬着步辇,大晋国的太后便与皇后两两相对。
“你有什么要事,需要面见陛下?”
“你又有什么颜面,面见陛下?”
皇后娘娘身着凤冠凤袍,站在永春、宫的宫门,看着斜靠在步辇上年迈的太后,说道:“我的兄长......造反了,我的丈夫在为这个家操劳,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去见我的丈夫,和他一起?”
太后似乎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些年做的......北方军......莫以为哀家不知道,所以,你没有资格与陛下站在一起。”
皇后娘娘的脸色陡然一白,强撑着说道:“我做了什么,让太后如此不容于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马弼能在河北道呼风唤雨,谢衣却只能在晋都看着西北饿死人,这其中有些什么,难道还需要被人去猜去想么?皇后,你就算如今被软禁了,也还是皇后,但若要蛮不讲理,哀家这皇宫,可不是你年幼时的府院!”
皇后娘娘身形一颤,然后转身离开。
软禁,这样的词,太后终于亲口说出来了,这固然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而最后一句,那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的话,更是让人不可能接受。
自幼有身为大晋军神的父亲宠爱,有一文一武两个哥哥的庇护,当年司马家的三小姐,是晋都之中最耀眼的明珠——之一,另一个是谢韫。后来成为了王妃,再后来成为太子妃,成为太子分三天之后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皇后娘娘经历过很多事情。
作为王妃时候,日日的担惊受怕,成为太子妃之后的茫然无措,再到作为皇后的畏惧与丧父的痛楚,都没能让她像今天这样无助。
她的兄长,一个进了刑部天牢,一个在千里之外造反。她的儿子,一个在晋都被禁足,另一个在去往湖北道的路上,而她的丈夫,此时在准备怎么杀死他的哥哥,她的婆婆,软禁了她,而后更是将大晋的灾难都归结于她。
若不是你这些年一直庇护着北方军,一直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司马弼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他怎么会造反?他怎么敢造反?他又怎么造的起来反?
不要申辩,你看谢衣,他没有朝廷的青睐,甚至西北的漕运都被限制,为什么他就没反?为什么他的西北军此时就在边关杀敌,你的兄长却将军刀对准了我的百姓?
这其中的怨恨,其中的愤怒,其中说出口之后的痛快,皇后娘娘不想去知道,于是她走的干脆,走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一眼太后。
太后眼见皇后娘娘进去,随后略带疲惫的挥了挥手,太监抬着步辇下去了。走出不远,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小跑过来,在太后身边小声的说了句话,太后似乎是点头了,然后闭目养神。
老太监离开了,在距离永春、宫不远的地方,他目光冷峻,看着眼前啼哭不止的二十多名太监宫女,脸上松弛的皮肉抖了抖,说道:“一个不留。”
随后甲士进来,将二十多名太监宫女尽数勒死。
******
晋帝在御书房,他的对面,是一个坐在锦墩上的斯文年轻人。
闻崇,这位缇骑司提督如今在晋都之中似乎已经树立了属于他的绝对的威严,一连十余天的清洗,让晋都的官员与百姓都对这个以往不怎么在意的人,对他生出了无限的恐惧与畏惧。
这很好,在闻崇看来,这是一件很让人享受过程的事情。当然,结果是最重要的。
闻崇此时在晋帝对面,普普通通,又淡然平静。
“宋人的势头很猛,我大晋如今略有吃力。但西南与东南的局势,远远称不上千钧一发。”
“你以为,如今我大晋,首先要处理的,是哪一处?”
闻崇起身,走到地图前,用手指了指某处,说道:“臣以为,这里。”
“西北?”
晋帝皱了皱眉头,说道:“西北军尚能支撑,短时间内尚且不会有任何问题,反而是河北道,如今情况混乱,却是不得不急需处理的。闻崇,如果你是来以什么奇道吸引朕的注意,那朕劝你自尽。”
闻崇低头,然后说道:“臣这么以为,自然有臣的道理。”
“朕准你说。”
“西北乃是门户,这是自陛下登基以来,一直贯彻的军策,我大晋最精锐军力的五成,都布置在关外道,关外道不容有失,乃是国策,此其一也。”
闻崇顿了顿,继续说道:“关外道之下,乃是山西道,山西道有我大晋最大的马场,供应我大晋四分之一的生铁,以及三分之一的煤炭,其作用不言自明。关外道有失,山西道落入鲜卑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此其二也。”
“三者,河北道虽乱,但乱中有序。山东道已然积极备战,叛军与燕军必然过不了黄河,何况......我缇骑司在河北道这么多年,也自有安排。”
“司马弼叛国,臣所知,也就是这几年才隐约有迹象可以证明——当然是事后印证,所以他不可能做的很精密。知道他要谋反的人肯定很少,所以他造反,大部分人,都是裹挟其中,不得不反。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不想反的。那么这些人,就能成为我大晋翻转的突破口。”
“再者,司马弼到底与燕国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目前尚未可知,然而以臣来看,司马弼石壁不可能屈居人下,燕国此番领军的,仍然是大太子慕容城,他们之前数次交战,不可能无间共事,此又是一突破口。”
“最后,南有黄河,东有大海,西有太行山,司马弼的叛乱,最多河北道一道而已,不会波及太广,远不如关外道有失严重,因此臣才以为,理应先救西北。”
晋帝看着闻崇,点了点头。
闻崇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看似万金油的一番说辞,似乎人人都能说得出来。然而其中纠集了多少信息,多少的权衡,旁人未必知道,闻崇却是知道。
晋帝表示了赞许,闻崇低着头,面无表情,心中激荡不已。只要能够让陛下听从我的建议.......将来如何,我闻崇未必没有出将入相的一天......
然而不久之后,发生的一切,便将闻崇的踌躇满志,尽数打碎。
乱世权臣 五百七十耶六章 耶律家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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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某一天,一队全副武装的缇骑从应县出发,上百人押送两辆囚车,浩浩荡荡往南方而去。
布匿骑在马背上,身上披着制作精良重达三十斤的丘山铠,腰侧悬挂着鸳鸯直、刀,后插长弓,目光炯炯。
“那把弓是好东西,在军方都是将军一级才有资格使用,而就算是这样,一般也不到人手一把。三石以上的大弓,在马上可以脚踏射击,力量之大,一百五十步内,可力透三层甲!”
李阎王微微指点示意,随后将眼前的树叶小心的放回原处。动作太大的话,可能会引起缇骑的察觉。
其实谢神策等人藏身的地方距离布匿的队伍足够远,李阎王也只是凭借经验才能猜出那种长弓可能是晋军之中极为精良的大弓。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为缇骑警觉异常,先前谢家死忠在应县县城小有动作都引起了轰动,以至于在城内众人根本无法下手,所以此时才格外的注意,以防止引起不必要意外。
“之前那片峡谷,发动了一次小型的袭击......所以在那边转弯的时候,他们会提前查探,人手撒出去之后,布匿会第一时间将重点集中在世子身上......那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能等到开阔处......”
李阎王这样分析着,随即谢神策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硬纸,拿出一截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如果我是布匿,其实并不会在此处放松大意,只因为一路上如果要袭击,其实处处都可以,只不过这里......是唯一开阔的地带,是受袭可能性相对最小的地方,或许会出其不意.......但这里实在是一个好地方,所以......期望吧。”
如谢神策所说,他笔尖点到的地方,确实不是一个好的袭击发动点,但至此往南五十里,这里是唯一不算险要的地方,是可能性最小的地方。布匿跳了一条并不好走的路,未必就没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谢神策说过之后,盯着那张图又看了一遍,在心里仔细的再推演两遍,最后才将那张图小心的放进怀中。
“大人,那晋人果真分出一部分人去追谢家的人了。不是我说,那些谢家的人......实在是不堪一击,要不是大人布置精妙,他们一个都回不来。嘿,真是日落西山了,连像样的高手都拿不出来......”
从后方赶过来的曹八岐小声的说道。谢神策在这群人面前自称耶律庆宗,乃是燕国甲字号上等大姓耶律家族庶子,燕国长公主慕容端的心腹。是以在曹八岐等人眼中,谢神策虽然是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庶子,但其实身份尊贵,受慕容端重用,还要高过同等级的晋国谢家,慕容端毕竟是皇亲国戚,是一条粗粗的大腿了。他们不知道谢神策的真实身份,所以出言对谢家也并没有多少善意。
当初谢神策一战击破太行山数万山贼,让山东道的马匪也担惊受怕了许久,毕竟是几千人就击破了数万人,要是收拾他们,即便是有太子庇护,真要动手,缇骑几万人的压过来,山东道又相助的情况下,他们自忖,其实也没有多大希望赢的。
是以那段时间山东道的一些人马匪,便开始了之前颇为不屑的“漂白”,连带着太子在马匪中扩大影响力都变得容易了许多,甚至还收服了两支规模人数并不小的势力。
被人吓怕这种事情,在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马匪心中,其实是相当忌讳的,谈缇骑变色不是害怕,而是敢于脸红脖子粗的说“要是真敢过来爷爷劈了他”,颇为勇武不屑的样子。
然而这种恐惧,表面上表现的越是愤怒或者风轻云淡,其实内心就越是强烈,得到最后,山东道马匪占山为王的山头上,每个月都会请戏班子演上两场马匪杀退缇骑的好戏。
这种戏,常年的演下去,或者是杀缇骑,或者是杀燕军杀鲜卑人,很能让人产生诸如“哦,我其实是打得过他的”、“我们这么厉害他们算什么”之类的情绪。这种情绪再被一些人鼓动,渐渐的马匪都以为自己确实很厉害,可以打得过燕军打得过鲜卑人打的过缇骑,再后来恐惧就变了,变成了急于向缇骑求战以证明自己确实厉害的迫切希望了。
不得不说,马匪之中是有高人的,这种舆论人心的控制,已经达到十分高超的境界了。手段想必很巧妙,一开始为了镇压起到一些效果,说不得还要假戏真做的来一两场“偶遇”,然后马匪取胜,以为佐证。
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了许多年的曹八岐,其实心中对于缇骑也是有恐惧的,包括葛猴子他们也都是,然而此时表现出来的,就都是熊熊的战斗欲望了。
谢神策无意追究支撑他们强大战意的根源,听到他们对缇骑的能力提出怀疑、有所不屑的时候,心里笑了一下。
燕国的鱼池子能够打得你们抱头窜,那么常年与鱼池子对垒胜多负少的缇骑,又怎么可能这么弱?
不说晋阳道的缇骑精锐,就是大同府的缇骑,济南府的缇骑,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鱼池子能够抗衡的,之所以没有给马匪造成多少压力,不过是因为朝廷不喜欢马匪,但希望他们能够保证相对完整的战斗力,还有就是一部分人也在向太子示好,制衡掣肘的结果。
造就自负的,往往不是其自身实力的膨胀,而是对方的刻意藏拙。
缇骑转过山脚,在布匿的示意下,几名约莫是司长的头领指挥缇骑四面搜查,一部分骑兵集中在了囚车附近,停了下来,之后等到缇骑返回报告,便加快速度通过。
“准备吧......”
四五十人散开,有些人去了远处,一瞬间,像是大章鱼完全伸展触手一般,人就像蚂蚁,各自分工去了。
在远处,一群过冬的鸟儿飞起来,那边已经转过山脚的布匿抬手,缇骑摆开了阵型,似乎等待什么过来。
有缇骑从远处奔跑过来,还在跑嘴里喊着什么,下一刻便被一支飞过来的羽箭钉死在了地上。
布匿眼神冷酷,嘴角却微微翘起。
终于......正式上当了啊.....
当一片黑色劲装手臂上扎着白巾的人马从林子里面出来的时候,缇骑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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