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箭矢的互换,让双方在未短兵交接之前便有了死亡,之后就是惨烈的肉搏战。
曹八岐还在谢神策身边,在远处的山腰上望着这一切,脸色由开始时候的轻佻变成了凝重,再到最后的沉重。
谢神策看了两回没有出声,显然他已经能够看出,山东马匪——还是最高层的那一批人,对缇骑乃至是谢家人的战斗力,存在着不小的误解。
这大概是......愚民政策的结果吧......
这样想着,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谢家死忠只顽强强大似乎出乎布匿的想象,随着他从指挥若定到亲自咆哮,其间的反差之强烈,反转之巨大,其实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
这不合理......
布匿这样想着,随后就发现不合理的事情结结实实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居然......还有后手!
又一队骑兵从树林之中缓步走了出来,人数不多,不过半百,然而一旦出现,确实让此间本就略微倾斜的天平彻底偏向了一方。
缇骑开始溃败。
不能说缇骑的战斗力弱,只是此间的战斗出人意料,布匿为了最大程度的吸引谢家死忠来袭时下了血本的——他是有意放松的,以至于当谢家死忠出现在缇骑面前的时候,相当一部分缇骑是有“他们居然来了”的荒诞心理。这种心理开始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反而会激励士气:他们来了,正好让我们杀杀。然而一旦战事胶着,原本是激励的情绪,其负面作用就显示出来了。
他们果然是又准备的,我们打不过了......
然后扩大到十个二十个人,就变成了溃败。
“看住囚犯!冲过去!”
有缇骑将囚车的车轮装上突刺,囚车告诉奔跑,便相当于战车,在这种地势之下,战车对骑兵,有着天然的克制,谢家死忠在死了十几骑也没能将囚车截下之后,便只能目送布匿等人逃逸。
“你看,他们很强的嘛......注定的结果。”
谢神策摊开手,对李阎王与小王这样说道。
曹八岐有些疑惑,然而在小王与李阎王都在微微发笑的时候,曹八岐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无知与迷茫,只好忍着不问。而实际上这场他之能作为点缀的行动当中,因为地位不高,所知的细节也不够多,其实此时也没有什么发言的权力。
缇骑向南方逃了,谢神策再次掏出那张纸,用铅笔在上面点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会有准备,告诉他们,人手一定要准备好,还有那些东西,要万无一失,不要伤到自己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去下一个地方等......”
这样的对话,让曹八岐更加迷糊,而当他们赶到下一个地方之后,见证了事情的经过,曹八岐便开始对这个耶律家族“不受待见的庶子”产生了极大的不好的情绪。
乱世权臣 第五百七十其二章 其实我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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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棉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着上面的句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看着,有人向他汇报事情的时候,便随手将那本书插进马鞍旁的皮囊里,之后再拿出来看。
我看到了水,阳光,茅草,漂浮着的草叶......
这鬼天气,有个屁的阳光......
这本从谢神威身上搜出来的没有封面的书,原本应该是个好东西,或许应该说是极好的东西,只是看得出来,被篡改了大半,真正的精华,其实不到三分之一,此时周锦棉正在看的那部分,是前汉淮阴侯的一些随记。
前汉淮阴侯......便是如前大楚朝张寇之一般的人物,都是出于王朝武夫顶端的那一两人。
张寇之兵法,嘿,里面居然有韩信的随记......周锦棉嘴角扯了扯。
真是讽刺,谢家封库中到底有多少好东西,连几百年前汉高祖皇帝亲自下旨完全烧毁的淮阴侯资料都有,还是随笔,简直是奇迹......
周锦棉在马上,看着又开始微微落雨的灰暗天空,前面疲劳的缇骑一头栽在了泥水里,担架倒了,连带倒了好几个人,一时间乱糟糟的。那个叫谢树的人放肆的大笑,口中咒骂不止,谢神威还没有醒过来......
那个倒下去的缇骑再也没能醒过来。周锦棉一路上死的人其实够多了,但在周锦棉的预期来看,其实还不够。
缇骑在山西道的力量,即便他作为缇骑司的秘书长,有调动的权力,却也不可能随意。夏侯自从全权节制山西道之后,对于晋帝以外的任何命令,也并不是完全听从,拿目前的提督闻崇来说,他的命令,如果事先没有夏侯的点头,几乎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当然谢神策除外,因为谢神策如日中天的那几年,他的话在缇骑司内部,等若是晋帝亲旨。
周锦棉一直很低调,即便数次波及州郡的大案,大家都知道有他的参与,但总体上来说,地方上的人对周锦棉到底如何如何,并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就是缇骑司内部也不是很清楚。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周锦棉的一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其实也不排除缇骑司的方面大员,对于这位秘书长有着相当的恐惧,这种恐惧使得他们并不会对手下人提起周锦棉这个人。
所以除了高层,大部分中低层缇骑对于周锦棉并不是很在意,加上这里是山西道,夏侯的地盘,即便他亮出了秘书长的身份,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作用。毕竟闻崇都不能得到应有的敬畏,他就更不能了。
不过目前夏侯离开了山西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尚未可知,倒也不用太在意这些。反正都会清算的......
十一月中旬过后,谢家的死士以及死忠开始了更为猛烈的袭杀,甚至就是光明正大的拦截,完全不计后果不计自身损伤。在这种疯狂的情况之下,周锦棉手下的缇骑终于支撑不住了。
事情毕竟发生在山西道,愈演愈烈之后山西道留守的缇骑也不再沉默。
太不给面子了,太打脸了,在我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不能忍了......
于是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大批山西道的缇骑加入了这场似乎是无底洞一般的纠缠当中。
谢家这么多年隐藏下来的实力,绝非摆在台面上的那些,谢神策担任提督的那几年,又发展了几许,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因此,当一个人人都以为已然大厦倾倒的门阀即将如落日一般消失在大地尽头的时候,巨大的震动,就开始了。
谢家终于张开了獠牙,光明的,灰暗的,黑暗的力量似乎完全投入到了营救谢神威的行动当中,一波接一波的杀过来,以至于让山西道的缇骑都以为,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了。在这样似乎不会结束的杀戮中,缇骑倒是能够清晰的确认一点,他们的确是抓对了人。
谢家有多少未知的秘密,固然是一件没法回答的事情,但是当谢家的秘密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恐惧终于来了。
整整一条峡谷,如果不是周锦棉等人撤退的快,就要跟那一百多名缇骑一样,被爆炸后引起的坍塌埋葬了。
这一战过后,前来刺杀的谢家死忠几乎全军覆没,缇骑也仅以十余人身免。当周锦棉死里逃生之后,整个人都在颤抖。而他身边,更是有数人裆下一片濡、湿。
恐惧之后便是愤怒,于是山西道的缇骑彻底怒了。
一开始的时候都想过谢家可能会用火药,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谢家会如此干脆的使用火药,还为此将一条两里长的峡谷变成平地......这简直就是欺负人!神机营现在研制出来的最厉害的火药,用上三五千斤也做不到!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是亮堂堂的打脸,而缇骑,从不接受......
于是双方都疯了。
在这场已经疯狂了的,不再有可能终止的战斗中,唯一清醒的认识是:谢神威是谢家最后的希望。谢裳不可能再从天牢里出来了,谢神策也应该是死了。若不然,不死不休......怎么可能。
基于这样的想法,缇骑与谢家的死士们,开始了持久的血拼。
十二月,山西道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正隆十一年的头场雪来的有些迟,似乎也是因为有些迟了,所以特别的厚,而即便是这样的大雪,也不能掩盖这一路的鲜血与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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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的时候,一路南下的谢神策来到山西道北方重镇大同,在这里,通过秘密渠道,谢神策收到了一封信,获知父亲谢裳被捕入狱,谢神威被周锦棉亲率缇骑追杀,同时威侯府与帅府被下了禁令,大批的谢系官员被打压。
一行人分批进入大同之后,谢神策与李阎王住在一家客栈中,谢神策将那封信也与李阎王看了。
“其实......你父亲下狱,也未必是什么坏事,他不敢明目张胆对你家怎么样的,毕竟谢帅新丧,何况你家人也未被刁难......”
谢神策摇头说道:“不是的。他还没有对父亲做什么,是因为目前实际还不成熟。他还在等,等我谢系的官员被清算,然后等到所有人都容不下我谢家的时候,再出手。因为那个时候,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我谢家没有还手之力.......至于我家现在还没事,不过是大嫂一力相护。然而他田启还在乎亲情?我不敢保证的......”
李阎王想了想,说道:“要不要将你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小心的放出去也行。”
“不成。”谢神策道:“一来那帮马匪会怀疑,二来......大哥生死未卜,他应该还不敢乱来。”
“田启是个极能隐忍的人,我以为,在大哥和我的尸首被确认之前,他都不会做出太过激的举动。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他们,反而是西北能不能守住。”
李阎王疑问道:“这跟西北有多少关系?”
谢神策沉声道:“自然有。西北是我大伯一生的心血,大伯一生最重视的,就是西北,西北的军队,西北的商业,西北的百姓......可以说西北就是我大伯,留给大晋国最大的遗产。如果西北没有了,那么我谢家......最大的依仗就没有了。”
“更深一层来说,西北守不住,在一些人开来,就代表着大伯的......无能。是,万一真有那个时候,谁也都知道是大伯死了西北才丢的,但是他们不会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他们只会说,我大伯贪墨、唯亲、妒能、怯懦......以至于西北的厉害,其实是被吹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所以西北没了,每年大量的钱粮白白费了,这些银子物资,也都进了我谢家的口袋。更有甚者,会说我谢家将西北拱手相送,卖主求荣......都不是没有可能。”
“那些人一定会这么说。而这些,正是田启所期望的。等到到人人都说我谢家不臣......那就是他举起屠刀的最好时候。那时候他会说,你看,我是不想杀你们的,是他们逼得,我必须得杀你们,不然他们不同意,所以我杀死你们,你们不要不高兴......这就是田启,这就是我大晋的皇帝陛下。他想要我谢家死,他想亲手了结我谢家,但这弑臣的名声他又不想背。”
“这就是他。我知道,若是西北有失,甚至不需要完全失守,只需要被鲜卑人打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会做这件事,他一定会做这件事。”
半晌之后,李阎王说道:“或许事情也不至于......”
“一定会至于。”
谢神策笑笑,说道:“一定会的。田启不是大度的人,他是英主,是雄主,是可以中兴的明君,但他这个人肯定与大度宽容这样的词不沾边儿。如果有机会将我谢家连根拔起,只要不动摇大晋的根本,他一定会做的。就算他不做,别人也会做。”
“司马家叛了,事情反而简单,打一批、拉一批、杀一批,就能解决。当然要完全根除影响,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王家内乱,田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收获胜利。那么剩下的就是我谢家了,只要再搞垮我谢家,他田家就能安坐江山。呵,本来我估计他的策略是安抚司马家,先对付我谢家,现在.......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天予不取必遭天谴嘛。”
李阎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不是少数人的个人勇武能解决的。他对这方面不擅长,也帮不上多少忙。
一些政治上的、思想上的东西,很难通过具体的肢体冲突来解决。而且因为一旦形成,必然造成持久深远的影响,所以要解决,上层决策者之间,往往要进行相当复杂的算计与策划。其结果也超出一般的惨烈。
就比如当年反武,朝堂上的人在明面上说了很多,在底下做了更多,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以山西道泉阳四姓的彻底失败以及郑克明集团的覆灭为终结。
至于此时,晋帝想要彻底搞垮谢家,要花费的,就不是一点半点功夫,而其中的斗智斗勇,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所以我不会怨恨什么。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谢神策似乎笑着,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师父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很理解他的。”
乱世权臣 第五百七十八章 误了卿卿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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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还有人过来,只是听动ji就知道不少,虽然此地嘈杂,但老卒与经验丰富的缇骑,是能够清晰的感知,那来的人,数量恐怕不在他们任何一方之下。
乱糟糟的,怕不有两百多将近三百人,就这样冲了过来。
拿刀的,拿剑的,拿枪的,还有拿斧子锤子鞭锏钩的,总之五门,装扮也不尽相同,富i狐裘、长衫皮甲,应有尽有。
“你看,那就是江湖中人了”谢神策这样说道:“当年在缇骑司的时候,杀了很多人,那些人背后,也都是有势力的,盘根错节。斩草除根什么的,毕竟是少数怎么可能杀得完,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杀下去,所以寻仇什么的一直都有。”
“原来我每去一处,都会有人提前扫清障碍,每次都会死很多的人,就像那一回去泉阳,刺杀我的,后来明里暗里死了的,就有一百多。这一回,大约是觉得我谢家确实气数已尽,于是就都杀过来了。这一批应该是精锐吧。”
“你看他们,江湖就是江湖,绿林就是绿林,不见得有多大的组织性这些人中不乏有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人,他们也想杀我。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看似是对的,但其实对他们而言,就是毁门灭族的大仇了。我对他们没有什么恨意,只是想要杀我的,来就是了。从来都没有怕过避过。”
“只是既然来了,那就都去死吧。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迟早会找上我的家人,自我卸任缇骑司提督之后,刺杀袭击明显的多了。有时候我没感觉,可能下头已经死了好些人了。”
“这一批好汉,都是要死的”
李阎王往谢神策身边站了站,随后说道:“是时候下去了。”
谢神策点头,然h与几人离开。
大同府府兵统领范宁手下精锐,一百二十人的骑兵已经杀过来了,目的不外乎是为所有人树立这样的感觉:官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不得不说,范字大旗下,很多人极为亢奋,一些绿林人士见状,欢呼雀跃,似乎是为以前的天敌成了靠山而欣喜。
缇骑重新占据上风,在大同府兵成为生力军之后,江湖绿林的加入,更进一步瓦解了谢家死忠的抵抗,随后就是追杀。
布匿嗤笑了一声,如果这就是终极一战,那么谢家确实可以说完全垮掉了,完全没能让他感受到虐杀的痛快,更没能让他过瘾。难道不应该是你我各出绝招,斗智斗勇三百合之后,我将你斩于马下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我还有后手没有亮出来呢
你们连这样的机hi都不给我,实在是该死该死
远处的曹岐则有些意外,目睹了谢家死忠的强大战力之后,随后便亲眼见证了其败亡,心情如同钱塘江大潮一般起起落落,心道这就完了
他回过头,却没发现谢神策,第一反应就是耶律大人要杀自己,而随后有人过来通传,让他去山的那边。曹岐与葛猴子对视一眼,将那份防备收在心中。
山的那边是什么自然不是海。是修罗场。
骑兵已经开始聚集,有零零散散的还在场中徘徊,用手中的骑枪给未死人补上一下,结束其痛苦。
两片战场相距其实并不远,前后也只有十来里,隔着一座山,却有截然不同的结局。
那边谢家死忠一败涂地,这边却是以压倒性优势,将布匿事先隐藏在此的数百精锐来来回回的推了好几遍啊好几遍
布匿一路追击,十几里的路程,用了半刻钟,待到完全追上的时候,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
远处的地上,一片片的都是死人当布匿面对从山脚处转过来的三百骑兵的时候,仍然没弄懂,为什么自己这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冲进来了,而且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破绽
这边死了很多人啊都是自己的人啊他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到死都没有人跑过来报信
一个念头出现在布匿脑海中,让他瞬间浑身冰凉。
“总司大人,抱歉,我没有办法,你跟他们说,我完成了,让他们放了我的家人”
布匿身边的一名缇骑轻声说道。
布匿有些颤抖的扭过头,眼神木然。
随后在那缇骑自刎飚出的鲜血中,被溅了一头一脸的布匿大吼一声,在那缇骑落马前,将其一刀枭首。
“叛徒我杀了你啊”
似是不甘的愤怒从布匿口中吼出,那边集结起来的近五百骑兵已经开始列阵。
大同府兵开始后撤,而后续用两条腿飞奔过来的江湖绿林还在乱哄哄的往前拱,怪叫着兴奋着,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往回走干什么怎么还不杀过去”
“爷爷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哎自己不去还不准我们去不要赶我们回去啊”
“站住你们怎么了,我要过去你敢打我我”
鲜血乱飞,早早发现了情况不对的范骑营长下令杀人开路,只是此时后面的人还在往前赶,不明、真相的人破口大骂甚至已经将刀子对准了这边,那营长咬着牙大吼:“玛德我们中埋伏了赶紧给老子滚开不然都是死”
“就是中埋伏了又能怎么样”
“我们真么多人”
“他们就算有埋额、什、什么”
这条拥挤的路上可能有过瞬间的错愕,然h在下一刻,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逃跑,转身就跑。
很多人甚至第一时间没能注i到身后的刀剑,就这么一个迅猛的转身,撞上了激奋恐惧的后面人手中的刃尖,随即后面人惊愕,将他们本已经止住的身形猛地一带,尸体摔进了稀泥里,然h又被后面惊慌逃窜的人踩下去,踩下去
死神在这一刻痛快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有的人跑掉了本来拉风的披风长袍,名贵的自己买的或者是借来的皮裘也变成了烂泥巴,身上的皮甲以及本来嫌少的几块铁板铁片也变成了累赘,被手中的刀剑迅速挑开,然h一把扯掉。
“乱了乱了,这就乱了这样还怎么打”谢神策将手搭在额头上远眺。曹岐这时候过来了,谢神策对他笑了笑:“你看,我们不用出手,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曹岐微微欠身,说道:“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小人不及也”
曹岐笑的诚实,然而随即他发现,谢神策已经用双手堵住了耳朵,而且还朝他眨了眨眼。曹岐有点蒙,并不清楚谢神策为什么要捂住耳朵而且还要蹲在地上,下一刻,震天的响声与大地的颤抖让他再也无法站立,脑袋一片混沌,便栽在了地上。
布匿双目赤红,此时的他面对的是缓缓压上来的人数数倍于他的骑兵,范骑靠不住已经是事实,他平日里的积威与血腥恐怖的名头,此时在范骑不惜杀人开路逃跑的决心面前,似乎并不管用,而实际上范骑也根本不听命与他,就算是大同府兵统领范宁,与他也只是同辈论交,以范家在大同府的根深蒂固,布匿也不敢轻易动他。
然而那都是能活下来之后的话了。
巨大的爆zhà声传来,后方的惨叫声与巨响让他们胯下的战马受惊,变得焦躁不安,甚至有战马当即将马背上的缇骑摔下来。布匿本人也几乎掌控不住,耳中已经没有声音,脑袋一片空白,若不是本能让他抓紧缰绳,恐怕他此时也已经不在马背上了。
布匿大吼着,却似乎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然h发现对面的骑兵却只是微微骚乱,随机就很快恢复了阵型。
混蛋,他们居然动用了火药火药啊南方那帮该死的人怎么会让这种东西通过检查的简直该死啊
爆zhà声到底还是稍稍阻挡了那边的推进,在这个时间里,布匿的耳朵渐jà恢复了听觉,随后大声喝骂,将一些人“骂醒”,重新集结。而随着那边战马开始提速,布匿来不及多想,一咬牙,怒吼着“杀出去”,一马当先,双刀向着前方斩去。
缇骑在此时也已经没有了退路,布匿的表态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哀兵的心理。要活下去的心思让绝大部分缇骑明白,不拼命,就真的会死。对方既然能够将火药这样的东西弄过来,还在应县周围避开了缇骑的耳目集结了数百人,不论策反或者是挑拨,总之他们做到了,其目的昭然若揭根本就没想过让来的人回去。
这是必死的陷阱。
但既然进来了,也就要死了,却也还要试试。毕竟还没死不是。
“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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