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开玩笑,能精通诗书的人都跑到王庭任高官了,他们这种中等部落的小庙哪里能留的下那种大菩萨?
所以刚刚与谢神威的对话实在是尽显了他毕生的才华(鲜卑语与汉语有很大的区别,我查了很多资料,基本上已经失传了)。如果再说下去,他不能保证不会出现常识性的用词错误。这是代表部落投降,已经很不光彩了,如果说话再出丑,别人不受降,那可就是真的会丑到死了。
于是他恭敬的对谢神策说道:“我部落到如此境地,全是段匹鄯那老匹夫所逼迫,早知是谢屠……谢大帅亲至,我怎敢抵抗?如今我部死者五六,已不能再有动作,惟愿用我所知道的一切,换取我部下儿郎回草原的机会。然而我想要面见谢大帅,亲口的到他的承诺才会说。”
谢神策笑着说道:“你的部下已经缴械了,此时如同等待屠宰的绵羊,再没有半点威胁,你已经没有谈判的资本了。”
千夫长答道:“我要面见谢大帅,不见到他我绝不会开口。”
谢神策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的说道:“你一刻钟不说,我就杀你一百人。”
“我已经投降了,表示了诚意,你们不能杀俘!”
谢神威将大戟横在马鞍上,道:“鲜卑人从来没有留下成年男性俘虏的习惯,那我西北军难道就有么?”
女人可以做奴隶和生孩子,男人能干什么?每顿吃那么多是要造反么?
谢神策想了想,说道:“我姓谢,谢衣的谢,我可以代表他。”
那名千夫长陷入了震惊之中。
眼前的这名年轻人实在不能同谢屠夫联系起来。既然他承认了自己姓谢,那么千夫长很容易的猜到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段匹鄯念念不忘的谢屠的侄子。只是谢屠的侄子能杀掉段务肜,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估计出了洗过脸后能比段务肜漂亮,还有什么比得过那死鬼?
于是他吃惊的问道:“就是你杀了段务肜?”
“段务肜是谁?哦,我知道了,杀他的不是我,是我大哥。”
谢神策指了指马上的谢神威。
原来是他……千夫长吁了一口气:这还算合理。
谢神策很明显的捕捉到了千夫长眼中的恍然大悟,很是气愤:老子不就是长的太好看了吗?你就如此质疑我的能力?
谢神策说道:“我们兄弟可以代表谢家的态度。”
千夫长想了大概一刻钟,说道:“我需要你的保证,不会杀我部下儿郎。”
谢神策点了点头,“可以。”
......
......
此地距铜炉关有七十余里,并不是很远,谢神策完全可以将这一部段部鲜卑骑兵解押到铜炉关在做打算,但是谢神策在听过那名千夫长的话后,便决定将所有八百骑兵一个不动的全部放走了,只留下了现在身边的一名鲜卑少年。
这名少年就是那名千夫长的大儿子,叫贺楼钮钴禄,那名千夫长是贺楼氏部落的族长,叫贺楼氏(zhi,一声)。这个贺楼氏不是鲜卑老八部中的贺楼氏,只是一个分支,原老八部的贺楼氏早已分裂削弱了,除了他们这一部,还剩下几支极为弱小的部族,在草原上艰难度日。
贺若缺对谢神策如此相信贺楼氏的话深表疑虑。
“你居然相信了贺楼氏的话?还把他们全部放走了?你就相信这个少年一定就是贺楼氏的长子?你就不怕贺楼氏把你出卖了?”
谢神策奇怪的看着他,“我这么做有错么?”
贺若缺不再理会他。
谢神策说道:“我当然相信贺楼氏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赶回去报告消息就是十分紧迫且必然的了,如果他说的是假的,多做些准备又有什么坏处?至于这个娃儿是不是他亲儿子,我才不在乎,不是的话一刀宰了呗。你说放走了那八百贺楼氏骑兵很可惜?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杀了他们才是可惜。如果真像他说的,他对段匹鄯有着深深的仇恨的话,那么放他回去只会是段匹鄯的麻烦,对我西北是有好处的。就算他能制造的麻烦再小,那也是麻烦,蚊子大腿也有肉啊,我向来是不害怕占小便宜的。就算是大伯,也不会反对我的做法。至于他跑掉后反咬一口,嘿嘿,八百骑兵能算翻得起多大浪花?”
贺若缺听过谢神策的分析,低着头想了很久。
谢神策看着贺若缺闻言过后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十分舒爽:这就是胸有成竹,大势在握天下皆浊我独清的感觉吧?
然而谢神策一想到今晚的战斗损失后,还是十分心疼愧疚,毕竟一千陌刀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而铁卫居然死了九个!想到近一个月来亲密相处的年轻人冰冷残缺的尸体,谢神策低下了头,毕竟是因为自己计划不周,如果当时不急于求战,或许就不会与贺楼氏遭遇,那自然也不会有伤亡。
一时间整个队伍都没有声音。
谢神威拍马上前,淡淡的道:“战阵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你能活下来,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有更多的人已经死在了你的前面,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样,将军还难免阵前亡呢。”
谢神策嘴角扯起一道笑意,“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谢神威皱着眉头道:“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就怕不能向大伯交差啊,五千人啊,如今才几天,就剩下这么点了。”
谢神威脸色平静,说道:“打仗哪里可能不死人呢,今天死了人,可能会有无数孤儿寡母,但也会有很多家庭免于刀兵。让你少看些佛书你不听,现在面对死人心有不忍了?如果大伯要你在西北历练,你就得抛开这些。记住,人的命只有一条,保住了命,才能做更多的事。”
“我知道的,大哥。”谢神策声音疲惫。
谢神威不再多言,上前与赵其商议具体行军路线去了。按照计划,后续的补给队伍将在天明前到达铜炉关以东二十里处,从而汇合,算算时间,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
在凌晨,前哨报告,已经与补给队伍联系上了,补给队伍已经派人赶往铜炉关探查情况了。
在中午十分,一千七百余西北骑兵与陌刀军终于与补给汇合,同时收到铜炉关回报,铜炉关与黄沙关均未陷落。
谢神策心里舒了一口气。在下午,谢神策终于进了铜炉关,而谢神威在第一时间便找来了几名大夫去了将军府为谢神策包扎伤口,谢神威自己则是与铜炉关守将舒成清议事去了。
在谢神策的榻前,站着三名铁卫队长,谢神策问道:“死去的,都有哪些人?”
一名年纪稍大的队长,姓孙,说道:“属下这一队战死三人,张生记、刘国华、钱六。”
姓吴的队长道:“属下一队战死四人,米三、贾四、祖大冲、费猪儿。”
姓刘的队长比较年轻,说道:“属下一队战死两人,是一对兄弟,樊二、樊三。”
谢神策默默地听他们说完,低头不语,不久抬头道:“樊三就是脸上有道疤的那个?”
刘队长一怔,答道:“是的小侯爷。”
“费猪儿缺个门牙,钱六喜欢抠鼻子,米三断了一根小指,是左右还是右手来着?应该是左手,他喜欢把左手藏在袖子里。贾四,喜欢念叨他的女儿,经常和樊二说要跟他儿子结娃娃亲,张生记不怎么讲话,刘国华喜欢喝酒,祖大冲当年在山东道捡到过一个*,是......绿儿?”谢神策苦笑道:“我回去怎么和那丫头说?”
孙队长说道:“我等护卫小侯爷不周,以致小侯爷受伤,愿听责罚。”
谢神策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有大伯来信了在通知我。”
待铁卫出了房间,谢神策走到桌子旁坐下,喝了一口茶。
这三十名铁卫每一个人他都记得,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他能够清楚的说出每一个人的特点、爱做的事和爱说的话。事实上谢神策在前往铜炉关这一路上就知道了都有哪些人因为他而死去,之前是因为实在疲劳而没有过问,刚才也只是想确认,那些人是真的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他说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收买人心之类的用意,他就是想说,想说出来让人听听,他谢神策记得他们。想到自己曾经调侃十六岁的米三会娶不到媳妇,如今米三就真娶不到媳妇了,谢神策心中就堵得慌,谢神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威侯府小院子里那个身世凄惨的傻姑娘。
打仗是要死人的。这句话是周星驰说的?哪部电影来着?
谢神策记不清了。
谢神策出了将军府,来到了城门上,看到了北方有数道狼烟升起,扶摇直上。
乱世权臣 第七十七章 腌菜烩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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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警讯,说明大晋与段部鲜卑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只要有敌情,出现了一定规模或者是犯境一定深度的话,边境的烽火台便会燃烧湿狼粪和湿松枝成烽火以传递讯息。
而实际上这次的烽火预警并不及时,甚至是比实际情况要推迟了三天,只是这种推迟并非失职,可以说是在西北军乃至晋国上层的指示下有意滞后的。
在晋国北疆,让人最印象深刻的景观并不是成群结队的士兵,也不是壮阔雄浑的城墙,而是矗立在高山上孤单的烽火台,这些烽火台不仅可以传递警讯,甚至可以简单传达一些数据,比如敌军人数,进犯方向等。但如果要再详细的话,就要用雄鹰传书了,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军情,就快马加鞭。之所以是要用雄鹰,是因为信鸽这种飞禽在西北容易出纰漏,离地面低容易被哨骑射杀,也容易被老鹰之类的猛禽捕食。
谢神策看着一道道黑烟扶摇直上,伴着落日,不禁想到了一句诗,张口便吟诵了出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好诗好诗!小侯爷果然好文采!”
谢神策回头一看≯⊥,,原来是谢神威与舒成清两人来了。
谢神策忙道:“舒将军谬赞了。”
舒成清与步六孤乞延的猛将形象不同,是一副书生面孔,身子干瘦,谢神策想幸好是他骨架够大,否则还真撑不起这副盔甲来。
舒成清赶紧客气,三人走下城墙,边走边聊。舒成清是地道的西北人,操着一口浓浓的西北腔,说起话来却是一副秀才调调,让谢神策觉得有些别扭,舒成清大概是看出了谢神策的不自然,解释说道:“小侯爷莫怪老舒说话奇怪啊。这是自小养成的,改不了了。”
谢神策道:“哪里哪里,西北腔也别有一番风趣。”
舒成清笑着说道:“老舒是老西北人,地地道道的西北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自从三十年前先帝迁关中人口万户到西北后,近二十多年陛下为巩固西北,先后又迁了十万百姓入河套,西北的人口比例发生了极大地改变,变成了由三大部为主,汉化胡人,老西北人和新西北人这三个部分。其中汉化胡人占了一小部分,老西北人正在减少,新西北人正在增多。从关中迁来的以及通婚的后代都叫新西北人,因此新西北人数量最多。小侯爷看到的、听到的操着西北腔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新西北人。像老舒这样的地道老西北,已经不多了。难的的是老舒的妻子岳丈,都是老西北,因此老舒家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老西北。”
舒成清笑了笑,接着说道:“老舒家从来就是当兵的,太祖是,曾祖是,祖父是,父亲也是,三代都死在了大晋的边关。所以父亲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哇,就想让老舒多识几个字,有点文化,用来冲一冲家中的血孽,好让老人有个善终,最好后辈能考出个科举来,然后住进京都的大房子。所以老舒小的时候就整天抱着《诗经》、《尚书》来背,现在都还记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些都不懂,只明白一句话,那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都喜欢美人,不光是君子,老丘八也是喜欢的嘛。那时候就明白了这一句。大约是老舒实在太笨,读书也不行,后来父亲大人终究还是死在了边关,就在铜炉关外三十里,三百人的游骑兵中队被围歼,都被蛮子割了脑袋,堆成了一座京观。所以后来就觉得读书应该是没什么用的,就投了军。然而可能还是因为识字,最后反倒被提拔了,当兵官也越来越大,终究还是悟到了读书是有用的。然后也明白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大概是因为砍过人也被人砍过,救过人也被人救过,就渐渐明白了什么叫‘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只是至今还不知道能不能与我家的婆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谢神策其实很想说“修我戈矛”与“与子同仇”其实是两句,但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反而觉得此时连读才是最正确的。
“世子与小侯爷莫要嫌老舒啰嗦,老六(步六孤乞延)他们都不喜欢老舒啰嗦,也亏得是世子与小侯爷第一次见老舒,老舒又好歹还算个长辈,不好当面不耐烦了。”
谢神策待他说完,笑道:“哪里的话,舒将军如此说话,便不像是长辈,倒是见外了。”
舒成清一怔,哈哈一笑,操着浓浓的西北腔道:“是老舒着相了,这样,天快黑了,老舒敢请世子与小侯爷赴个私宴,没有外人,我那浑家精致彩色一概不会,家常倒是会两个,小侯爷有伤在身不能饮酒,老舒与世子对饮一番如何?”
谢神威道:“麻烦舒将军了。”
谢神策道:“舒将军,有一个不情之请,我那个兄弟......”
舒成清一愣,随后再次哈哈笑道:“我让亲兵去喊。”
谢神策说的不情之请自然就是贺若缺了。
晚间在将军府,不在正堂,就在私厨小院,四个人分座四席,围着炭炉喝酒吃菜。
类似于火锅的桌子,便是把四方桌中间掏空,底下置上炭火,然后上面架上几个锅子,有涮有现,十分方便。
舒成清倒了两碗酒,是西北最常见的割喉刀子,笑着说道:“老舒小的时候,冬天最喜欢的不是牛羊肉,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谢神策浑不在意舒成清言语之中已经不再称“世子”、“小侯爷”,笑着说道:“总不会是青菜豆腐吧?”
舒成清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拍手道:“还真就是!不过也不是青菜,而是腌制的有些微腐的老青菜叶,放在炉子里文火慢炖,撒上花椒芥末,调至微辣,再将嫩豆腐切成薄片放入一齐熬到滚烫,那时候吃起来,酸辣爽口!那个豆腐嫩的......就像黄晶楼花魁的小手,让人欲罢不能啊!这是一道西北的家常菜,青菜谁家都有,腌上一个秋天就行,豆腐两文钱一斤,从来不变,自是谁家都吃得起也吃不厌的了。”
谢神策笑道:“舒将军还去过黄晶楼面过花魁?”
舒成清微微羞道:“当年随大帅进京庆功去过一次,只是当时觉得是走进了黄金造的屋子,眼睛都晃瞎了,只看到了手,哪看到了脸。”
谢神威听说腌菜烩豆腐好吃,便要伸筷子去夹,舒成清慌忙止住,连道:“世子莫急,莫急,再等等,火候到了再吃,那时候才香。”
贺若缺道:“不想舒将军对食之一道如此讲究。”
舒成清笑道:“哈哈哈哈,哪里是讲究,当不得当不得。人生在世,衣食住行,老舒我其他的不在乎,唯好口腹之欲,自己是个老粗,又吃不得那些繁文缛节,因此不喜精细,只喜欢家常,每次出征活着回来,必是要好好犒劳五脏庙的。”
谢神威涮了一块羊肉,与舒成清敬一碗,喝了一口,随即赶紧剥了一块咸鸭蛋,冲淡浓烈的辛辣。即便是再粗犷的西北汉子,喝这种割喉刀子也不敢一碗干:实在太过暴烈,喝的过猛就会烧坏肠胃。因此寒冬腊月,军队为了保证士兵取暖,就会发放这种烈酒,让士兵喝了暖身抗寒,然而即使是再寒冷,士兵们也不敢大口喝,只敢小口小口的咪,而且绝对不会过量,否则一旦后劲上来了,倒在了雪地里,那可就真的会很快死去。然则军中供酒也是有严格限制的,根本不会让人喝醉。
用作涮菜的羊肉,则是谢神策亲手弄的,将切成大块的羊肉放在室外,让它自然结冰,待自然化冻片刻后,再用刨片刀一片片刨成薄片,往沸汤里一涮,来回摆动两下,便可入口,羊肉的膻味被浓汤一烫一浸,十去其六,此时入口,味香俱全。
再有一盆便是西北特有的蕨菜干炖野猪肉,干蕨菜的鲜味与野猪肉的浓汁正好搭配,吃起来格外带劲。
大菜不讲究精致,就是分量与味道足,很适合冬天饮酒。
舒成清与谢神威喝的很慢,吃的很快,不多时便解决掉了一大盘羊肉片,此时不待舒成清吩咐,浑家便依着谢神策的法子也刨了一份羊肉片上来,然后撤了腌菜烩豆腐,同时也再上一份,就着些小菜,谢神威与舒成清喝的极为酣畅,虽然大碗不大口,但也颇有千杯之势。到后来谢神策与贺若缺也忍不住加入,四人喝到大汗淋漓,脱去上衣上身都湿透了,在夜里灯火的映照下蒸腾着白气。
除了谢神策,三人都觉得爽快无比,一扫大战前的紧张与疲惫,酒令猜拳不亦乐乎。谢神策是没有这感觉的,因为出汗,身上的伤口周围感觉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十分难受。
随着炉中炭火渐少,四人也酒足食饱,最终谢神威与贺若缺在铁卫的帮助下踉跄回了住所,谢神策一个人则在房间由两名大夫换药。
一名大夫闻着谢神策身上的酒气,苦心劝道:“这位小将军啊,未伤愈之前莫要再饮酒了,否则伤口痊愈的极慢,看边关这景象,估计又要打仗了,小将军要想立大功,可就得听老朽的,得好生调理,切不可再胡乱饮食,要是耽误了这次,下次上战场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神策此时酒劲上来,也不知道那老大夫讲的什么,只是觉得清洗伤口时候都不怎么疼痛了,不一会儿竟像是睡着了。
那两个师徒大夫见谢神策睡着,便加紧了动作,很快便重新包扎完毕,两人将谢神策放到床上躺好,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待两人出门后,便有三名铁卫进来,在门边轻轻敲了三下,谢神策便从床上起身了,对着三人说道:“跟着他们,不要惊动他们,看他们要与拿些人接触。”
乱世权臣 第七十八章 作业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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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当然不会是真的睡着了,作为一名医术虽然不怎么好,但好歹也看过不少医书的人,谢神策对大夫这一行还是有了解的。中午时分就是这对师徒为自己清洗伤口并包扎的伤口,谢神策受伤并不影响行动,但手臂上的一刀还是需要缝合的,因此老大夫还是出了不少劲的。
谢神策能感觉到老大夫在自己手上缝针的时候很用力,但双手镇定,眼神专注。
今晚,谢神策虽然是喝了酒,却不至于醉倒,不然就不光是谢神威与贺若缺两个人被架回来了。谢神策酒量一直很好,今晚喝的又不多,所以他是很清醒的。
他感觉到了老大夫的呼吸要粗重了很多,好吧,这绝对不会是害怕伙或是的什么,因为只是重新清洗伤口而已,根本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老大夫不至于如临大敌,更不至于额头出汗。要知道,中午包括从清洗到缝合,老大夫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老大夫今晚啰嗦了好久。
能进将军府行医的,而且是经常出入将军府的老医士,不会不懂规矩。谢神策的伤是谢神威带着舒成清的亲兵去请他来医治的,他不会不明白△,这位伤员的身份是何等重要,既然如此,先前都不紧张,为何第二次了却用讲话来掩饰手的颤抖呢?谢神策不是没感到疼,而是故意没有做声。
所以他断定,这名大夫有问题,而且这是这名大夫有问题,他的徒弟都比他正常,因为那个年轻人自始至终神色都没有半点异样。
谢神策并没有发现老大夫给自己上的药有什么不对,否则在他上药之前,谢神策就会把他制服。铁卫只剩下二十一人,但抽出两个三个人监视一个老头子还是很轻松的。
已经吩咐下去后,谢神策不再关心了。即便是有问题一个大夫通过自己能获得的消息情报也是极为有限的,何况谢神策在两次医治的过程中都毫无表现。他不怕有人看出什么,也不在乎是谁在窥视,于是大咧咧的睡去。
枕头下面是狗腿,小臂上还绑有寒犽匕首。谢神策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谢神策是被吵醒的。谢神威与贺若缺在院子里打的正酣,旁边的人叫喊声太大,开始还能压抑的住,但到了后来便止不住了,于是谢神策便被一浪高过一浪的高呼吵醒了。
谢神威显然对吵醒了谢神策不以为意,即便是谢神策眼中喷火,作势欲扑。谢神策很快老实了,因为谢神威的表情很明显:“不服?跟我打啊!”
在将军府利用特权,谢神策奢侈的泡了个热水澡,还让人羡慕的加了两次水。吃了三碗小米粥,然后舒舒服服的......等待谢大爷的大驾光临。
在吃早餐的时候,谢神策就接到了铁卫送来的消息,西北军大帅谢衣中午就将到达铜炉关巡边,且带来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开战!
皇帝这道旨意下达的无比迅速,从当朝宣布到做出西北军开战的决议,只用了朝会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可以说是将大晋的办事效率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谢神策不禁好笑,皇帝这番动作几乎就是承认了此次战争是早有预谋的,但是段部即便是知道了此次战争是晋国与王庭联手策划的,也拿不出证据来。何况既然都做了开战的准备了,就算你有证据,就能用谈判解决问题么?这里就不说段部自己单方面撕毁与鲜卑王庭的协议擅自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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