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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你才貌似无盐,你全家都貌似无盐。”石娘隐隐约约觉着“貌似无盐”并非什么好话,奈何不解其意,只随口反驳道。

    “石娘……莫要再说了……”宋如是终于开了口。

    这秀才像是此番才发现宋如是,他攒了一肚子的气,眼看嘴里就要说出不好的话来,一低头瞧见宋如是的模样,口中的话就顺着惊讶下了肚。

    秀才从未见过这般貌美之人,诗里说的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他先前只当是臆想,此番才发觉这世上竟真有如此貌美之人。

    这小娘子穿着个粉荷色的袄子,身上又披着个杏色的披帛,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穿云,穿在她的身上,偏偏就像是掺了金线银线一般,变得引人注目起来。她简直不像是坐在雅间里听戏的客人,而像是参加瑶池盛宴的仙女。

    秀才盯着宋如是不过是不瞬的功夫,却又觉得晃眼,仓促间移开了目光,这雅间仍旧是再普通不过的雅间。

    片刻后,他又不由自主的去看宋如是,又不敢与之对视,只垂着眼睛,看那小娘子搁在胡桌上的纤纤玉手。似是美玉,毫无瑕疵,又软又白的一双素手,看得秀才两眼发直。

    宋如是有些奇怪,摸不透这人究竟怎地想的,石娘却是忍耐不住,两步走到宋如是身前,口中喝骂道:“你这酸秀才看什么看,你若再瞧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奴婢先前觉得你眼熟,此番才发觉,你这模样可不是跟那烂泥里的烂肚子蛤蟆一模一样。”

    “你这姑娘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但是吾不愿跟你一般见识。所谓好男不跟女斗,还有一句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起秀才,吾确实是己亥年的秀才。”秀才似是变了个人一般,说话间儒雅大方,进退有理。

    石娘气急,把宋如是护在身后,口中急声道:“你这登徒子若是再这般无礼,奴婢可就要喊人了!”

    “吾如何无理了不过是觉得与你家娘子有些缘分,所以才想续圆了这段缘分。”这秀才说着,冲着宋如是拱了拱手,口中说道:“这位娘子,今日这台上唱的西厢,也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如今遇见娘子,也算是一段良缘,不知娘子名讳”

    “你再说一句,奴婢就撕烂你的嘴,让你一辈子也说不出话来!”石娘越听越气,伸手要打。

    秀才急忙退后一步,口中真情实意的说道:“姑娘莫要误会,吾并非唐突,实在是因为一瞧见姑娘就觉得倾心不已。”

    “还倾心不已你这个混账东西!让你倾心不已!让你倾心不已!你就莫要糟蹋了这倾心不已几个字!”石娘上前就打,那书生抱着头,只不肯离开,又趁着石娘打骂的空隙里冲着宋如是说道:“姑娘,吾家里条件不错,又有屋来又有田……”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仗剑天涯
    “可惜我没有这般容人的雅量。”门口竹帘子一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身穿青白色澜衫,头戴玉冠,似那宗之千年,皎若玉树。

    秀才一瞧,登时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他瞧着这人走了过来,心里头突然有些慌乱,于是张口嚷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方才这位姑娘已经应下了吾,你晚来一步,还是快些走吧,也省得待会儿难堪!”

    “她应了你什么”李诃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秀才。

    “她……她应下了做吾的娘子……”秀才挺直了身板。

    “原来如此……”李诃微微一笑,走至宋如是身旁,垂眸道:“阿如,你竟是应下了他”

    宋如是哪里知道李诃会突然出现,只轻抚肚子,笑着说道:“郎君来的正好,这出西厢记着实好看的紧。”

    “这出西厢记确实好看的紧……”李诃一语双关道。

    宋如是尬笑一声,笑眯眯的说道:“郎君快些坐下,这戏码可到了要紧处。”

    李诃从善如流坐了下来,伸手拉过宋如是的手,口中宠溺道:“阿如怎地穿的这么少……”

    宋如是自打李诃进来,就“专心致志”的看起戏来。下头戏台上的莺莺跟张生因着红娘从中穿针引线,正于后花园中相会。

    客堂里的长条案几上几乎坐满了人,喝彩声叫好声更是不断,有那看到兴头上的客人,解下腰上的荷包扔向戏台。

    对于李诃突如其来的宠溺,宋如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收回目光,抬眼看了看那秀才,只瞧着秀才握紧了拳头,正愤愤不平的看着李诃。

    “这戏班子里头也算是暖和,奴家并不觉得冷。”宋如是配合道。

    李诃前来,最为高兴的莫属石娘。她得意洋洋的看着秀才,抓紧了时间,口中嘲讽道:“你这没眼力见的秀才还不快些出去,莫不是还要让奴婢请你出去不成”

    秀才脸色发青,霍然转过头来,冲着石娘发火,“你这奴婢吾忍你很久了,你若是吾家的奴婢,只怕早就把你发卖了出去!”

    “可惜奴婢并非您家的奴婢,您家的奴婢过的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好端端的被折腾的畏畏缩缩不人不鬼的,谁人若是当了您家的奴婢,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石娘有了长势,说话间于是毫无顾忌,只捡着难听的话,什么难听说什么。

    “老夫子说得不错,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吾不愿跟你多言,也辱没了吾的身份。”秀才看向宋如是,真情切意道:“吾只问姑娘一句话,姑娘是否愿意当吾的娘子”

    宋如是不言,这秀才又加了一句,“姑娘若是实在不喜欢玉儿,大不了就暂且不抬她的身份,只让她当个陪床丫头也就罢了。”

    宋如是瞧着秀才一副,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还不快些过来跪舔我的模样,心中不免好笑。

    她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手上却是被李诃轻轻一扣,于是改口道:“郎君来的晚了,奴家已经有主了。”

    秀才听到这话又是失望,又是震怒,口中不由鄙夷道:“姑娘的眼光未免不大好,这位“公子”一瞧就是个面白脸嫩的,只怕不是能够托付终身之人。”

    “面白脸嫩”李诃重复道。

    秀才心头上不由涌出一丝慌乱,但他自来输人不输阵,于是挺起了胸脯,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你平日里都不照镜子吗竟然瞧不见自己的模样”

    宋如是忍不住,掩口而笑,石娘那厢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口中更是数落道:“奴婢瞧着你这秀才只怕才没有照过镜子,不然怎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下不为例
    “再说这桑叶如今可是可怜的紧,方才奴家瞧见她又是被打又是被骂,实在可怜。”宋如是又添了一句。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何况这条路本是她自己选的。”李诃似是并不愿意谈论桑叶。

    “郎君……”宋如是依偎在李诃身边,面带讨好道:“奴家今日实在无事,这才出了门……事先没有知会郎君一声……实在是奴家考虑不周……”

    “阿如,你若是想出门,只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自会让穿云陪着。你如今身子行动不便,独自出门,我实在不放心。”李诃捏了捏宋如是的手,面上带着深深的担忧。

    “郎君尽管放心,奴家此番带着石娘,她却不是好惹的,若是旁人惹了奴家,她定然会悉数奉还的。”宋如是笑道。

    这戏台上许是正到了热闹处,流云戏班里头可谓是热闹非凡,卖力叫好的,还有低头解荷包的,扬着手扔荷包的,戏台上的伶人唱不尽的悲欢离合。

    且说穿云扯着秀才出了门,秀才试图去抓门框,但在穿云手下,他哪里有还手之力

    何况后来又来了个石娘,石娘一把架住穿云的另外一条胳膊,跟穿云一左一右,架着秀才悄然出了流云戏班的门。

    这东街上,有一家老字号的饭馆,这家饭馆地方不大,不过是十几张案几,门口挂着个破烂的布幡,上头写着“吃食”两个字。

    穿云拖着秀才进了门,对着掌柜的高声道:“两斤牛肉,两壶烈酒。”

    这秀才先前十分忐忑,如今听到穿云这一嗓子,他倒不再挣扎,只低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莫要以为两斤牛肉,两壶烈酒就能收买了吾!”

    “掌柜的,方才的两斤牛肉,两壶烈酒换成四斤牛肉和四壶烈酒。”穿云又嚷了一嗓子。

    那掌柜的高声应了,自去厨下准备不提。且说三人落了座,穿云石娘坐在案几两端,中间坐着秀才。

    秀才乍一得了自由,起身要走,却被穿云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留了下来。穿云的话简单粗暴,所以非常有用,“你若敢出这个门,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如此一来,三人之间,瞧着倒也和谐。待牛肉,烈酒上桌,石娘已经会过意来。

    她先为秀才满上一杯烈酒,口中笑吟吟的说道:“方才听闻秀才想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又有话说这饭前一口汤,肠胃不受伤,这烈酒虽不是汤,但好歹是水,咱们就先干了这杯酒。”

    秀才看着眼前的杯盏,面色犹豫,耳旁又听到穿云的声音,“你若不喝,我就打断你的腿!”

    秀才脸色涨红,拿起杯盏,喝了一口,许是没有温酒的缘故,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面上像是一块儿红布。

    他抬眼去看穿云,正对上穿云冷飕飕的目光,于是秀才一抬手,一仰头,一饮而尽。

    石娘贴心的又为秀才满上了一杯,口中劝道:“都说酒能暖胃,秀才且再饮一杯罢。”

    秀才又看向穿云,穿云点了点头,于是秀才又饮一杯。石娘手上提着酒壶,酒杯一空,就要蓄酒。

    那厢掌柜的倒是有些差异,没想到这秀才瞧起来不起眼,竟是这般的好酒量。

    秀才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连着喝了三杯。他脸色发红,已然带出了几分醉意,大着舌头说道:“吾……吾……吾实在不能喝了……”

    “你若不喝,我就打断你的腿。”穿云悠悠说道。

    秀才登时偃旗息鼓,举起酒盏就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春花归来
    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

    宋如是的所有烦恼,在出了“流云戏班”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只因为她瞧见了一个人。

    这人身穿鹅黄色的袄子,头上簪着一枚琉璃簪子,她立在流云戏班的布幡底下,冲着宋如是微笑。

    “春花”宋如是心中一阵欢喜,冲着春花招手道。

    春花脚步踌躇,眼中带着怯意,缓缓走了过来。

    “娘子,奴婢回来了。”春花蹲身行礼。

    “你这丫头最是客套的紧,平白无故的这般客气,倒是让人觉得见外。”宋如是上前两步,扶起春花,口中欢喜道。

    春花并不起身,又冲着李诃行了一礼,方才起了身,口中谦卑道:“奴婢许久不见娘子,实在想念的紧。”

    宋如是拉着春花的手,口中欢欢喜喜的说道:“春花,你何时来的方才怎么不进来你既然说是想念的紧,方才就该进去找我。”

    “奴婢到的时候,听到那散场的喧闹声,生怕人多拥挤再错过了娘子,所以才会在此处等着娘子,如此也更为保险一些。”春花恭敬道。

    “春花,你方才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那崔莺莺的扮相真真是个貌美如花的大家闺秀,还有那风流倜傥的张生。也罢,今日这场戏码散了场,等到明日我再带你过来瞧上一遍。”宋如是盯着春花,面上带着真情实意的欢喜。

    春花虽是笑着,面上始终带着三分落寞,听到这话,她方才展颜一笑,“娘子倒还记得奴婢喜欢听戏……”

    “我自然记得,咱们这就去买白糖糕去,待晚上再让石娘做上一顿锅子,算是大家给你接风。春花你平素喜欢牛肉锅子,咱们就备下牛肉锅子。既然有了锅子,自然也少不了酒水,这家里头倒是还有些桂花酒,用来配牛肉锅子,倒也使得。”宋如是摸着春花的手微微发凉,她用力的搓了搓,又抬眼去看春花,目光温暖,神色柔和。

    “这戏码再精彩,也比不过瞧见娘子,能够瞧见娘子,奴婢此生别无所求。”春花眼眶一红,眼看要落泪。

    宋如是慌忙掏出帕子,口中连声安慰,“春花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一见面就要掉金豆豆不成这女人家的眼泪可最是主贵,不到要紧处,万万不能落泪,不然可就不金贵了。”

    “可是……可是……奴婢现在就到了要紧处了……”春花接过帕子,捂住眼睛,口中哽咽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到了什么要紧处”宋如是接着问道。

    “奴婢……奴婢到了非哭不可的要紧处了……”春花蒙在眼睛上的帕子,已然湿了一片。

    宋如是不由笑出声来,口中打趣道:“我倒不知道这哭泣的时候,还能有什么要紧处”

    春花擦汗眼泪,慌里慌张看了李诃一眼,口中带着哭腔说道:“娘子,奴婢也是现在方才知道……这流泪的时候……也是有要紧处的……”

    “那咱们就把这流泪的要紧处,变成吃东西的要紧处。”宋如是拉着春花的手,看向东街口。

    这一日的天气着实好,碧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晶莹剔透的白云,远处的屋檐上挂着成串的风铃。

    这东街上热闹的紧,有贩夫走卒,有富贵娘子,有耄耋老人,还有那稚儿幼童。

    扎着总角的幼童,吵吵嚷嚷一窝蜂的涌进了东街口是的糕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并不相通
    春花抬眸看向对面院落,那院中的井轱辘旁边搁着两个木盆,其中一个木盆里头盛着水,映出细碎的光。

    “石娘,咱们把娘子一人丢在楼下,奴婢实在不放心。”春花虽是看向那家后院,目光却是有些涣散。

    石娘一拍脑门,口中说道:“倒还是春花你谨慎,奴婢方才急等着跟你说着一桩事情,竟是忘了娘子。不过娘子就在这流云戏班的门口等着咱们那,还有春花你再看上一眼,方才那桑叶就蹲在井轱辘那厢洗衣裳。你若是早一些来的话,只怕还能瞧见方才那出好戏。”

    “方才那院子里头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还有那秀才也是个神神叨叨不知所谓的。不过无妨,奴婢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石娘又突然雀跃起来。

    两人来得及,去的快,自然没有瞧见桑叶又出现在那所院落的后院当中。

    桑叶身上依旧穿着破了洞的芦花袄子,面上鼓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儿。她从月亮门里头缓缓走了出来,她走的极慢。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经历了极大的苦楚,她一步一步挪到井轱辘旁,弯着腰扶着膝盖,一点一点的蹲下身子,面上露出痛楚的神情。木盆旁边搁着个酱色的罐子,里头搁着半罐子的皂角粉。

    桑叶伸手去拿皂角粉,露出的手背上满是冻疮,新的旧的,摞在一处,露出里头红彤彤的嫩肉。

    她不由“嘶”了一声,而后这院中又突然安静下来。这处院落似乎太过安静了些,并不像是矗立于闹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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