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许秋意我早已离开府中,她自然也不再是与我相关之人。她过得好与坏都已经与我无关。”宋如是疑惑的看着李樱。
“对啊,就是许秋意,长嫂莫要尽说些气话,她既然与长兄相关,自然也就与长嫂有关。这许秋意在家中甚是嚣张,仗着长兄的宠爱净做些为所欲为之事。母亲原本不想干涉长兄家事,这才勉为其难的让许秋意进了门。但如今刺史府上上下下,除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胸有沟壑
“身孕”宋如是一字一顿重复着李樱的话。
如今瞧着李樱的话音极力的撺掇自己回刺史府中。若是她无所图谋,宋如是自然不相信。但突然出现的李樱,究竟在图谋某些什么呢
“也是她运道好,才来刺史府没多久,便有了身孕。如今的形式,若是长嫂仍旧放手不管,怕是刺史府中很快就会变了风向,待到那时,便是母亲存心相助长嫂,也只怕也是回天乏力了。”李樱茶水也顾不上喝,神色焦急的说道。
“阿樱说得道理我都懂,但是此事的关键不在夫人,不在你我,更不在许秋意身上。”宋如是无意识的摇晃着杯子,面上透着举棋不定。
“长嫂说的莫不是长兄长兄确实是问题的关键。但是这件事情,如今已不止他一人之事了,而是直接牵涉到了整个儿的刺史府。我也不妨给长嫂实话实说了。”李樱饮了一口茶,平复了心情,这才犹犹豫豫的接着说道。
“其实母亲的病……便是因为……许秋意而起。我如此迫切的希望长嫂归家,其中自然也有我的打算。母亲何尝受过这种气,若不是为了顾及长兄的颜面,母亲又何必如此委曲求全。”李樱叹了口气,对着宋如是推心置腹道。
“母亲手段高超,尚且吃了亏,何况是我呢阿樱不知道我是如何狼狈不堪的入了京城。闪舞夫人对我不薄,我本该回去为夫人分忧解难,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除非是脑门上长了坑,才会相信李樱的话。
宋如是脑袋上并没有长坑,所以她并不相信李樱的话。李樱如此殷切的希望自己回刺史府中,要么是在自己身上有利可图,要么是在别人身上有利可图,想到那夜若隐若现的檀香味道,宋如是暗自皱了下眉头。
“长嫂若是这般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并不是要让长嫂回去与许秋意争个头破血流,也并没有让长嫂替母亲出头的意思。不过是因为许秋意有了身孕,我虽与长嫂不睦,但与许秋意相比。我更希望堂堂正正的住在金无院中的人,是长嫂你。想必母亲也是这般想的。”
“长嫂你好好想想,女人如同花草,男人如同大树,若是没有大树的庇护,娇弱的花草如何敌得过寒风酷暑的摧残。长嫂如今在长安城中也有数月的时间了,个中滋味想必长嫂心中有数。”
“我知道长嫂是个有胸怀的,但是如今的世道,能容得下有胸怀的郎君,但偏偏容不下胸有沟壑的女人。”李樱长叹一声,联想到自己初进京时的踌躇满志,再延伸到如今的状况,她心中终于多了几分货真价实的不是滋味。
“之前几个月的日子却是不大好过……不过现在已好了许多。阿樱的好意我自是知道,如此重大之事,一时之间倒也无法立刻回应你。倒是阿樱你,如今瞧你的模样,想必过得极好。衡儿如今也是官身了,若是有事,阿樱倒是能去寻衡儿。阿樱与衡儿的姐弟之情,当真是羡煞旁人。”宋如是垂头缓缓的说出了前半句话,接着她话头一转,突然提起了李衡。果然李樱的神色一僵,眼神也不如刚才那般清亮。
“衡儿这孩子,如今还是少年性情,他只要顾好自身,我便心满意足了。”李樱默了片刻,这才强打起笑容说道。
李樱有备而来,原以为言语之间能把宋如是一举拿下,没想到,宋氏如今倒是滑头的很。白费了半天的口舌不说,对方态度暧昧一直模棱两可,连句痛快话都不曾有。
想到下次不知还能不能够再出门,李樱暗暗捏紧了拳头,眼珠子定定的瞧向屋顶,片刻后,她眼眶当中便蕴起了两大泡的眼泪来。
李樱泪眼朦胧的看着宋如是说道:“我知道长嫂对我误会甚深,我这次
第二百二十二章 衣冠楚楚
“许秋意腹中的孩子,或许并不是长兄的,而是另有其人。”李樱眼角眉梢微微挑起,朱唇轻启,语气平淡说道。
“这怎么可能大公子聪明绝顶,又岂会被她欺瞒了去何况她若是脑子没有毛病,又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春花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这件事情匪夷所思的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
“你这丫头怎地如此一惊一乍的。”李樱抛给春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眼神之后,又转头对宋如是说道:“若是没有证据,我又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所以这件事情早已不是长兄一人之事了。在我看来,长兄长嫂伉俪情深,莫要为了个肮脏人物坏了你们之间的情意。”
“这件事情委实太过震撼,一时之间,我实在没有……”这消息倒比许秋意怀孕,许秋意入城,带给宋如是的震动都要大。
“阿樱,怎么在这里,快些随我回去吧。”又是一道熟悉声音,又是一个熟人。
他身材极为颀长,穿着一件蓝色云锦澜衫,腰间系着月白祥云纹的革带,其上只挂了一块蝙蝠纹玉佩,玉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这人自然便是李樱的正牌郎君王公子。
王公子面上含笑,唯独一双眼睛显得格格不入。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涩。
“瞧见熟人,自然要寒暄一番的,何况我与阿如情分非常。”李樱面上那分肆意,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婉的神情。
“阿如”王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如是,口中意味深长的重复着宋如是的名字。
“见过公子。”宋如是心中生出一分不自在来。她与王公子统共见过三次,前两次自己都是假借承德之名,与之见面。
如今乍然一身女装,宋如是蓦然生出如坐针毡之感。虽说是朱三爷早已知情,王公子必然有所耳闻。但此刻见面,终究带着尴尬。
宋如是暗自后悔,若是今日画了李樱的同款妆容,如同带着一顶天然的面具,怕是再尴尬的事情都无碍了。
“阿如这名字倒是比承德好听些。”王公子的冷漠早已隐去,瞧向宋如是的眼睛里像是蕴着一轮明月,洁白明亮的月光正撒在宋如是的周身。
“承德谁是承德”李樱暗地里努力了许久才能获得与王公子一同出门的机会,她极为得意,但瞧见王公子看着宋如是的眼神,她本能的对宋如是更多出了一丝反感来。
“咱们走吧。”王公子并未回应,反而施施然的出了屋子,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李樱恼怒的看着宋如是,脸颊上的红妆比之前更加红了几分。她虽然心中愤恨,但也只能无奈去了。
“娘子……”春花还未从刚才的消息当中醒过神来。
“夏蝉怎么去了这么久”宋如是面无异色,又坐了下来。
“刚才店里出了些状况,耽搁了片刻。娘子快些尝尝这红绫饼。”
说曹操,曹操到。宋如是话音刚落,气喘吁吁的夏蝉便端着糕点,急匆匆的进了屋。
她麻利的摆好糕点,这才对着宋如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打理这么大一个店铺又怎是容易的事情。最近姬大哥身体如何,可是好利索了。”宋如是最喜甜食,这红绫饼甜甜软软正对她的胃口。
“大哥前些日子便无碍了,如今店里的活计也都是大哥在做。其实刚才之事,也是因他而起。”夏蝉无奈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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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轻声细语
“他既然衣着富贵,身边又怎会没有跟随的小厮。闪舞何况他家人又怎会放心他出门饮酒。”春花未曾问出口的是,这人舍静而取闹,不去幽静的雅间,偏偏要坐在喧闹的大堂,倒下时又恰巧碰倒了桌子,怎么瞧着都是有备而来。
“当时事态紧急,姬大哥倒也没顾上那么许多。仍旧请了相熟的郎中过来,那郎中见惯了这种场面。挽起袖子便为那人瞧病,不过盏茶的功夫,那人便缓缓醒了过来。他醒来之后,倒也没说什么,拿了银子便走了。”夏蝉摸起一块儿红绫饼放入口中,口中的甜意总算是掩盖了心中的苦意。之前处于人下的时候,觉得日子清苦。如今总算是有了营生,哪想到生意这般难做。
“那今日这位呢”宋如是拿起茶壶,给夏蝉面前的空杯蓄满了水。
“自从那位怪人之后,我便与姬大哥商议,店中不妨先只接待着老主顾,等此事风头过了,再做打算。谁能想到今日犯病的竟是位老主顾。据我所知,此人之前从未犯过羊癫疯。”夏蝉三口两口咽下了口中的红绫饼,又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才接着说道。
“竟是位老主顾他可还吃了些什么”宋如是原以为,漱玉楼惹到的不过是些擅长讹诈的恶人。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他要了一壶酒,又要了一碟子的小菜,他还要了一样……点心……”夏蝉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蓦然结巴起来。
“什么……点心……”春花腹中的红绫饼像是一团火一般,突然地发起热来。
“红……绫……饼。”夏蝉结结巴巴的说完,也觉得口中发苦。之前怎未想到红绫饼上呢
“什么”春花像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般,从座垫上,一弹而起。她抓起茶壶,对着壶嘴一顿猛灌,这才觉得腹中那股子热意,褪去了些。
“春花莫要惊慌,自然不单单是因为这红绫饼,许是酒水与红绫饼之间有什么相克之物,也不一定。你又未曾喝酒,所以无需惊慌。”宋如是脑中转个不停,若说是红绫饼与酒水相克,那必然是漱玉楼的失误。而其中的责任,定然与做红绫饼之人有关。或许他是不知情但或许他是有意而为之呢
“我现在就去寻他。”夏蝉慌忙起身,匆匆出门,下楼去了。
“娘子,你说那厨子究竟图个什么呢”春花自从听到“相克”二字后,肚子呢布局的热了,头也不觉得昏了,喉间的一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涩意,如今也消失不见了。闪舞
“这个只有问了厨子,才能知晓。此事若真是他所做的话,只怕如今已寻不到他了。”宋如是话音刚落,面色铁青的夏蝉便又返了回来。
“娘子,那厨子不见了。明明刚才我去厨房取这碟子红绫饼的时候,他还在厨房满头大汗的揉着面团。而如今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我再下去的时候,厨房已是人去楼空。我听和风说,厨子家人突然上门来寻他,说是家中出了急事。那厨子便与其家人一道匆匆走了。”夏蝉懊恼不已,若是早日发现这红绫饼当中的猫腻,又怎会又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原想着店铺重新开张,生意也终于步上了正规。怎奈才过了几天的好光景,便又接二连三出了这般奇事。
自己与姬大哥商议多次,两人总以为问题出在怪人身上。哪曾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身旁之人。
如今她仔细回想,从第一位犯病的主顾开始,到刚才送走的那位。几人外表相貌地位各不相同,唯有一样相同。那便是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红绫饼。
第二百二十四章 等待时机
平康坊中店铺众多,胭脂铺子、成衣铺子、杂货铺子、还有糕点铺子。闪舞这众多的店铺当中又以酒楼居多。
平康坊的十字大街上,十个商铺当中至少有六七家都是酒楼。这些酒楼当中,要么在酒楼的外面下功夫,要么在酒楼的内里下功夫。
在外面下了功夫的酒楼,金碧辉煌,雕栏玉砌,衣香鬓影,倚栏而望。媚眼如丝,顾盼流转间生生的把路人的魂魄勾了去。
而在内里下功夫的酒楼,则是以酒为尊。毕竟酒楼酒楼,自然是先有酒而后有楼。不论是一壶米酒,一尊浊酒,亦或是波斯美酒,酒不同,配套的器皿自然不同。就像是各色美人,有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人,自然也有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美人。
美酒亦然,既有精致的汝窑瓷器配着的绿蚁浊酒,自然也有碧光粼粼夜光杯盛着的波斯美酒。
有人为美人踏夜而来,有人为美酒锦衣夜行,选择不同,进入的酒楼自是不同。
无论是哪种酒楼,只要处在平康坊中,只要有美人或是美酒,那么他的生意都不会太坏。
如今便有这么一家酒楼在平康坊中突然地声名鹊起,因为这家酒楼不止有美人,竟还有美酒。闪舞
千娇百媚,风姿冶丽,粉腻酥融娇欲滴,有美在怀,有酒在手,夫复何求。
“无论待会是否会欲饮琵琶马上催,但至少咱们现在是波斯美酒夜光杯俱全。”朱三爷对着月光瞧着手中的夜光杯。
他手中的夜光杯造型别致,风格独特,质地光洁,一触欲滴,色泽斑斓,宛如翡翠,倒入美酒,酒色晶莹澄碧。尤其皓月映射,清澈的玉液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熠熠发光。
“少连倒是活得洒脱。”与朱三爷对饮之人生得极为清隽。
他身穿月白色圆领澜衫,杏色的革带上系着一枚蜀锦荷包。那荷包上中间空空如也,只在右下角绣着一朵小小的白荷。
荷花初绽,花朵半开,中间微露着一从小小的玉色花蕊。玉色的花蕊与他头上的玉冠极为相似,玉冠下自然是一张可与明月争辉,可与美玉比洁的面孔。
所谓眉眼似星辰大海,望着朱三爷的目光亲切又疏远,温柔又疏离。
“认识的人多了,见识的事情多了,自然便知所有的虚无缥缈,都不如眼前的美酒一杯。闪舞过往的人会离开,曾经的事情会遗忘,唯有美酒,不会负人。只要我想,便能日日的见到它。”朱三爷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酒,而后惬意的舒展了眉头,睁开了眼睛。
“不阅世界百态,怎懂沧桑世故四字,不观千娇百媚亿万花开,岂知繁华与浮华,还是三爷瞧得通透。”那人也学着之前三爷的模样,透过月光凝视酒杯,他的目光蓦然变得疑惑起来。皎洁的月光透过酒盏就变了颜色,正如人生一般。
“得此佳句,当真要浮上一大白。”朱三爷举着杯中酒,笑眯眯又不失豪爽的一饮而尽。
对面那清隽郎君却并不言语,只笑着饮了杯中的酒,杯中的酒喝完了,他又摸出酒壶,慢慢的倒了一杯。
夜风起,离人醉。朱三爷红着眼睛,大着舌头,看向对面那人。那人依旧神清气爽,春风拂面,不然尘埃,瞧不出一丝一毫的醉意来。
同样的圆领澜衫,他穿起来,偏偏就比别人更好看些。同样的头冠,他带起来就多了分翩然之气。甚至连他腰上系着的荷包都比旁人多了几分意境。
乌发玉面翩翩郎君,便是朱三爷看着都觉得眼热,他大着舌头笑道:“那件……事情,你还有何……打算”
“事到如今,不过是看
第二百二十五章 秋日漫长
“是你”夏蝉丢下手中的狼豪,难以置信的望向来人。
“自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来人肃着脸,冷冰冰的说道。
“那你为何而来”夏蝉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并未看错人,这才迟疑着问道。
“谋事。”这两个平平无奇的字,经过这人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冰窖当中浸了浸,又拿了出来一般。
“谋事”夏蝉突然间觉得不止是自己的眼睛,便是自己的耳朵也出了毛病了。她不确定的又重复了一遍,这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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