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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我抬眸看她,她只是非常平静说出这番话,然后捏起一块糕点送进自己嘴里,她咀嚼完咽下,“糕点很甜,但医治不了人心里的苦,失去男人的女人,日子将就着过也过不出滋味。我和二太太对这栋宅子已经心如死灰,只盼着在大太太和您面前讨好得条路。”
我偏头看了眼穆锡海稳挂在墙壁上的遗像,遗像前的香炉彻夜不息的燃着三炷忘生香,屋子总是烟熏火燎的,进来很久才能适应,就像这宅子里的生活,我也是一点点咬牙才过到现在。
手握权势的男人掌控女人,女人是好是坏都在他们一念之间,有些路能回头,有些路回不了头,比如岁月这条路。
可心一块块往嘴巴里说点心,很快就吃下半盘,她也不怕撑着,嘴巴里说得满满当当还不停止,她吃到最后忽然吐出来,吐了一地白乎乎的东西。
她惊慌失措蹲在地上捡,我弯腰握住她的手说佣人会收拾,她停下动作,任由我将她扶起来,我看着她那张娇嫩可人的面容,“没了齐良莠,宅子安宁多了,虽然日子过得很单tiáo,但好吃好喝不会缺。大太太现在和我斗,她无暇顾及除我之外的人,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去哪里讨得到。我没有阻止你们出去散心,只是记得回来。”
我说最后六个字时拍了拍她的手,随着我掌心拍打动作落下,可心抖了抖,她说记得。
我招呼来佣人清扫门口,可心站在旁边看,破碎的糕点软成一滩泥毫无抵抗力,轻而易举就被佣人扫进簸萁里,就像很多人无能为力招架的灾难。我从那团wū迹上面迈过去,径直上楼回屋。
之后周逸辞和穆津霖忙着今年的新项目,经常深更半夜才回来,饭都顾不得吃,我吩咐佣人做两份宵夜送他们手边,这才勉qiáng吞了几口。
从那晚之后周逸辞也没再来过我房间,凌晨出屋到客厅喝水,我总能从他们两个人的屋门缝隙看到一点灯光,里头翻阅文件的声音唰唰响。
周逸辞期间因为过度疲劳饮食不规律犯了两次胃病,疼得脸sè惨白,可男人咬劲儿大,熬过去最厉害那阵还是不肯休息。
穆津霖懒散惯了,他瞅不冷专心致志的忙碌起来,身体根本吃不消,五月中高烧入院,顺带着还花粉过敏,听司机说一张脸差不多毁了容,天天在病房里戴口罩,谁劝也不扒下来。
周逸辞这么多年始终靠自己拼,完全抛开了穆锡海给予的显赫家世,而穆津霖则不同,他什么也不愁,开风月山庄是凭兴趣,没成想生意这么好,赚得一塌糊涂。他属于玩票那群人里做得最出sè的,可论起经商,他付出的苦远不如周逸辞多,周逸辞扛得住日以继夜,他很难捱下来。
我跟着曹妈在厨房里煲了锅乌jī玉米汤,她问我给谁送去,我说给津霖,她迟疑问我不送些到二少爷公司吗。
我用勺子舀了点尝咸淡,脱口而出说,“他如果在公司工作,一般中午都喝马场道那家绿sè粥坊里的招牌蟹rou粥,搭配点小菜吃,不吃其他食物。”
曹妈看着我怔了怔,我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不紧不慢又凿补了一句,“傍晚煲一锅养胃汤让管家送过去,给逸辞加班喝,大太太最近逮我把柄,你给他煲。”
曹妈答应了声,我将熬好的汤都倒入保温壶里,拎好叫了两名保镖跟着,驱车前往穆津霖的医院。
他住在一中心的高干病房,上楼途中我特意询问了护士,护士说他肺部感染,咳嗽控制住但一直还发烧,脸部的过敏情况也很严重,涂药迟迟不见缓和。
我进门前还猜测他应该是什么模样,等到我真见了他,从门口一直笑到床边。
他没戴口罩,拿着一份合约正坐在床上审阅,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不打招呼就来看他,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他听见我笑声立刻拿起口罩要戴上,我说得了吧,现在才戴晚了,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把口罩放回枕畔,“你怎么来了。”
我故意气他说来瞧笑话,找点乐子。
他咧开嘴笑,“我知道你不会。”
他顿了顿又不yīn不阳补充,“但我听你语气似乎真的幸灾乐祸。”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89 章
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拧开锅盖往里面倒汤,穆津霖鼻子灵,闻到了香味,他从文件内抬起头看我,“什么汤。”
我说乌jī玉米汤,性温补身。
他问我乌jī不是给女人补的吗。
我端着碗坐在椅子上,用勺子把热气吹凉点,“乌jī男人也一样喝,难道桂圆红枣是给女人补气血的,男人就碰也不能碰吗。穆大少爷一辈子博览群书,这都不懂。”
他盯着我撅起吹汤的chún瓣,“你很希望我康复出院。”
我没理他,他自顾自又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看我遭罪。”
瞧那张脸吧,全都是红疹子红疙瘩,看一眼让人吃不下饭,烧得身子发烫,嘴巴还没完没了下流,我皮笑rou不笑说,“我希望你入殡仪馆。”
穆津霖闷笑出来,他指了指自己嘴,“喂我喝两口。”
他见我冷笑不动,抬起自己还贴着棉签的手,棉签四周泛起青紫,两只都这样,没一只好的,“我已经这么凄惨了,你总不能和病人计较。”
我骂了声活该,我虽然骂他,可心里软,我从椅子上起身坐在床边,舀了一勺不热不凉的汤递到他chún边,他张开喝掉,我问他好喝吗,他说好喝。
穆津霖忽然温顺乖巧,配合他那张莫名好笑的脸,我忍了又忍,最后朝碗里喷笑出来,无数唾沫星子溅落进去,我赶紧说给他换一碗,他按着我手腕没让我起来,“总共只有那么一壶倒掉更剩不多。我凑合喝不嫌弃,又不是没有吃过你口水,那次你都没刷牙。”
我听他最后一句话干脆把碗扔他怀里,他立刻接住,即便这样还晃悠洒了一点,“我看你这辈子脸也好不了,就当个关公吧。”
他听到我这样咒骂蹙眉,“很丑吗。”
我说丑爆了。
他自己摸了摸,颇为担忧说,“还能娶妻吗。”
我忍住笑,“娶不了,除非比你还丑,可这世上不会有比你还丑的女人。”
他不说话,眉眼很凝重,我说,“没事,你已经快四十岁了,前半生独身过来了,后半生你也就习惯独身了。”
高不可攀的毒舌穆津霖,竟也沦落到如此下场,我用手盖住自己chún鼻,遮掩已经藏不住的笑容。他很久后忽然说,“那我的需求,我的孩子怎么办。”
我耸耸肩,“这就尴尬了,只能靠你自己。”
他看了我一眼,“你都不管吗。”
我吸了吸鼻子瞪他,“我怎么管。”
“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我安慰了他几句,他脸sè缓和一些,但语气很低落,“如果我以后很难娶到女人,程欢,希望你可以做出表率,不要让我失望。”
我冷笑往门口走,“到不了以后,汤里我下毒了,你这种人早该被消灭掉。”
他不知想到什么,看着我背影笑,“周逸辞知道你来探望我,还和我打情骂俏,会不会吃醋。”
我拉开门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烧死你。”
我说完走出去重重甩上门,砰地一声巨响,隔着一层木头我听到里面隐约溢出笑声,穆津霖又贱又坏的笑声。
第127章 七不该
五月下旬滨城忽然就热了,热得让人毛躁,中午时候跟火烤一样。好像到了火焰山。
吴助理回穆宅给周逸辞翻找落在卧房的文件时,他特意到灵堂找我,告诉我周总这几天会安排人接我离开。我问他怎么安抚知*,他将那份文件拿在手中说。“程小姐和周总的身份之差。不管怎样安抚都不会被接受和认同,曝光出去势必掀起风波,能做到的就是委屈程小姐。尽量低tiáo些。”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穆宅这边怎么搪塞。
他想了下说,“穆宅这边也没法搪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周总带您离开已经板上钉钉,您安心等,这几天可以收拾下您在这边需要带走的东西。”
我和他道了谢。他朝我点头后转身走出灵堂。在外面关合住门。我跪在蒲团上手里还拿着三炷点燃的往生香。
对于周逸辞带我走的目的,我不是没有猜测过。是否和我手中握着的遗产有关,毕竟对于一个jīng明而残忍的商人。钱的重要性超越了一切,甚至连亲情和婚姻都在利益之下,而周逸辞显然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这个决定做的太快。几乎是一瞬间敲定,相比较他之前的态度,很难不让我起疑。
可我还想赌一把,我拼了命到今天不就是为了站在他身边吗,既然这条路就摆在我眼前,我只要迈开腿就可以走上去,我何必退缩迟疑,前面是黑是白,总要走过去才知道。
我从蒲团上起身,将香chā在香炉里,伸出手摸了摸穆锡海的遗像,他其实长得一点也不丑,否则也不会生出穆津霖与周逸辞这样好看的儿子,他只是眉眼太凌厉,染着一丝消不去的*,在情场口碑又臭,很容易让人畏惧抵抗他,我笑着将手指停在他眉毛上,“老爷,您现在还有魂魄吗,您的魂魄还愁吗。您应该再也不会蹙眉叹息了吧。活着被算计欺骗,死了解脱也好,尘世的恩怨,总有地方解决,先好好歇息吧。”
我将手从冰凉的玻璃上收回,蜷缩成一只小小的拳头,“我要走了,离开这套宅子,我等了近五个月,终于盼来这一天。老爷您信吗,这一刻我并没有如释重负。我内心是快乐的,我也很想笑,除了笑容能表达人的愉悦,其他的还有什么。但我根本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怎样的生活,刚才他身边的人告诉我,要我委屈些,我不知道这个委屈包含什么,也许并不比我做您的三太太尊贵,我需要小心翼翼的藏起来,等他第二次施舍我,也许就是婚姻了吧。”
想到婚姻两个字,我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难以控制的笑容,“如果那一天来了,我会幸福得睡不着,吃不下,像个疯子傻子。我知道您不会祝福,即便他是您最喜欢的儿子,我是您最疼爱的妾室,您也只剩下了愤怒。不要紧,这份孽债我下辈子一定还,为您做牛做马做猫做狗。这辈子您别怨我了,放我一马,行吗。”
我等了很久,回答我的只有空气内寂静如丝的哀愁,只有一缕香薰,一寸烛火。
我笑着说,“谢谢老爷没有拒绝。”
我朝他郑重其事鞠了三个躬,将挂在遗像上的黑纱落下,盖住他的脸。
我想起自己已经一个月没见到齐良莠了,一个月啊,怪不得宅子冷清得发慌,少了她还真是少了味道,她嚣张跋扈吵闹任性,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痛快,可即使这样穆锡海还是舍不得她,人的习惯真可怕,七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七个月还得疼上一阵呢。
我从灵堂出来找佣人要了一根蜡烛,她递给我时我问了句齐良莠衣食谁在打理,她说管家,和二太太当初一样,两天送一次剩饭,现在天气暖和,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90 章
也不用给衣服被子,等天冷佣人撤下来的不要的棉絮送过去给她用。
我听了心里有点发涩,落魄的凤凰不如jī,这个道理自古使然。齐良莠最春风得意时何曾想过自己有今天,我在刚踏入这家门时,也不敢想我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果然人生处处是意外。
我握着蜡烛从后院通往地下囚室,里头和关押沈碧成没什么两样,漆黑一片,又cháo又湿,不过臭味不怎么浓烈,沈碧成承认自己装疯卖傻后就没再故意在地上拉niào掩人耳目,我决定救她出来为自己利用,所以安排九儿偷偷打扫过,齐良莠才进来一个月,还没祸害到那么脏乱的程度,我不用捂鼻子,直接走到嘴里头,我举起蜡烛在空中照了照,我不只看到了齐良莠,还看到了莫雄。
要不是今儿看见他,我都快忘了他也在这里,穆锡海把他关进来后就没人理会过,管家也懒得帮他说话,他几乎被人遗忘,按这个情况他和齐良莠恐怕要做亡命鸳鸯了。
齐良莠有本事扛过三年,她能混出去,莫雄也不能,她才不会拉他一把,兴许临出去她还会把他活活折腾死,不然怎么泄她心中这口恨,他可是当着她面就背叛出卖了她。
管家下来送吃的应该没点过蜡烛,丢进来就走,他们似乎非常不适应光线,两个人用手挡住脸,从指缝内看向我站立的门口,我沉默不语,等了片刻他们渐渐反应过来,将手颤抖着从脸上移开。
莫雄和齐良莠被折磨得十分狼狈,身上衣服破败褴褛,脏兮兮的贴住皮肤,露出的部分还沾染着一丝灰尘与血迹。
地上有少量niào液和屎,飞着一两只苍蝇,还有沈碧成曾经用了三年发霉的干草,他们坐在草堆上,呆滞的看向缓慢走近的我。
我走到距离他们非常近也相对安全的位置停下,蜡烛散发出一丝烧焦的味道,滚烫的火苗安静燃烧着。我喊了声二太太,齐良莠身子莫名一颤,她听出是我,又还有些难以置信我会来,她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被定身了一样。
我来不及再说什么,莫雄比她更快清醒过来,他叫了一声,像困兽一般,朝我猛地冲过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伤害我,我下意识捂住腹部后退,然而莫雄并不是要攻击我,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用他脏兮兮的手抱着我脚踝,他央求我说,“三太太,求三太太高抬贵手,放我出去,我愿意为您鞍前马后,您需要对付谁,我都为您做。大太太,还是沈碧成,是所有威胁到您阻碍您路的人,只要您说,我都可以做,求您不要把我关在这里,您给我一条生路,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莫雄十分激动,我在他用力的纠缠和颤抖中几乎站不稳当,我像是他此时唯一的稻草,供他抓住脱离沼泽洪流,脱离汪洋海浪,他无比渴望通过我逃出去,哪怕我提出任何交易条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被人利用总好过被人抛弃,抛弃是这个世上最令人失去斗志的东西。
莫雄狼狈崩溃的脸被我掌心烛光照出斑驳的剪影,他似哭似泣,眉眼是深重的哀伤与绝望,我问他能帮我做什么,他仿佛看到希望,他眼睛里都明亮起来,他兴奋点头说什么都行。
我问他,“你做了坏事,还是要付出代价,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与其提心吊胆报应什么时候来,在这里认命不是更踏实吗。”
“我不要踏实!这样的踏实和死去有什么区别,三太太现在的势力想救我出去只是一句话,谁又敢反驳您,可这一句对您而言不足挂齿的话能拯救我,能得到一个誓死效忠的人,这不好吗?”
我默然不语,他死死抱住我,不甘心放过唯一的生路,“三太太还这么年轻,您以后不想继续爬高吗,这世上需要被女人征服利用的男人太多了,钱和地位是永无止境的,我可以做您一条狗,一条只认您给的骨头的狗,您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他仰面看我,眼神内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我说我要一个懦弱胆小的叛徒有什么用处,难道等着出现比我更qiáng大的人招安你,眼睁睁看你再出卖我吗?
莫雄知道他对齐良莠的出卖让我对他提不起半点信任,他堵死了他发挥自己利用价值的路,他那点余热,随着他的叛变而彻底熄灭,谁敢把大事委任给一个劣迹斑斑的人。
但他仍旧不想放弃,他说服我只有尝过背叛下场的人,才能永远不去触碰背叛这个*,因为他知道结果多么可怕。
我勾起一丝笑容,他看到我笑出来,他也跟着笑,笑得摇尾乞怜,齐良莠在旁边大骂了声蠢货,废物!
她从干草堆上冲过来,将莫雄从我脚下踹开,他完全没想到齐良莠会突然发疯,他匍匐在地上愣了愣,他质问她是不是看他有了出路嫉妒仇恨。
齐良莠撒泼似的大笑,“蠢蛋,你以为这个女人会救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在耍你吗?谁也无法轻而易举把前科抹掉,你背叛我的混蛋模样,她看得一清二楚,她会相信你吗?她会把自己大好前程毁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身上吗?”
她说完看着我,曾经珠圆玉润的脸庞清瘦了不少,“她一步步走来费尽心机,她多珍惜啊,你我联合要算计她,她都知道,她恶心透了你这样的男人,她可能拉你一把吗?以她程欢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她想要招兵买马,随手洒点钱,就够他们欢喜了,还能用你?”
齐良莠咬牙切齿瞪他,“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错信你这个废物,如果我铤而走险去挖掘外人,现在根本不会是这个下场,都是你害了我,你还想把我留在这里自己出去混,你不要做梦了,我会狠狠缠死你。”
莫雄趴在地上,他眼中最后那抹明亮黯淡下去,他明白过来齐良莠说的都是真的,他根本得不到我的怜悯,于是他不再做任何央求。
齐良莠指了指我进来的门口,“如果你是来瞧笑话,那么你立刻滚出去。”
我没有和她呛声,我举起蜡烛从墙顶到每个漆黑cháo湿的角落都照了照,“二太太在这里住的还适应吗。吃喝能满足吗,有特殊需要我可以帮你打点下,毕竟曾经也是一起伺候过一个男人的,再没有情分,也比陌生人qiáng。”
“你会好心吗?”
我说为什么不会,输赢已经尘埃落定,赢的人不该做点善事吗。
她捏着拳头看我,“我不需要你的馈赠,我在这里很好。”
我笑出来,“很好我就放心了,还有三年漫漫光yīn,你才刚熬了一个月。只有感同身受,才知道当初陷害沈碧成多么恶毒。”
她眯眼冷笑,“我知道你们都想我死,刚进来那几天,我看哪里都崩溃绝望。我也确实想死,这样落魄的活着,还不如一个乞丐,乞丐都是自由的,想去哪里也不受约束,可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91 章
看到阳光湖泊,看到树林蓝天,而我和一只井底蛙有什么区别。每天忍受着别人倒入井口的垃圾,如一具行尸走rou般苟延残喘。”
她说完缓慢走回去,坐在干草堆上,蜷缩着双腿,“但现在我觉得还是好好活着,三年而已,沈碧成那么懦弱都熬过来了,我比她qiáng势勇敢有什么扛不住。只要你们别偷偷摸摸迫害我,我会走出去的。”
“她心中有仇恨和不甘,三十年她也撑得下去。”
“我就没有吗?我比她更不甘。程欢,你不要以为你傍上周逸辞就牛气得不行,我在宅子里生活比你久,我认识他也比你早,穆锡海这两个儿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心知肚明,谁和你谈风月,谁和你露真情。他会是你最大的报应。”
齐良莠最后一句话让我心里狠狠一揪,我下意识要捂住耳朵隔绝她字字珠玑,我不想听也听不得,我真的听不得半点质疑我和他的话,因为心虚吧,因为懦弱吧,因为我害怕吧。
曾经我握不住他,活在他的恩赐与喜怒中,踩着他的脚印跟着他走,可当我现在填充了自己的羽翼,我可以脱离他的驾驭独自飞翔,我还是觉得掌控不住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卑微,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是我的海洛因,是我的鸦片,是我的罂粟和魔咒。
真的会上瘾的。
我捏了捏手指,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周逸辞不会是我的报应,他会是我最好的爱情。
齐良莠看着我瞬息万变挣扎的表情,她似乎非常解气,她蹲坐在墙根大笑着问,“怕了吗,你其实最怕的报应就是周逸辞。”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盯着地面一滩不知是水还是niào液的湿渍,“人生有七不该:骄傲,贪婪,yín念,嫉妒,仇恨,懦弱,相思。很多人全部占有,很多人人占了一半,而一点不占的,根本不会存在。种下什么因,结出什么果,这七种恶念结出的果都是报应,只不过有大有小,大的妻离子散倾家荡产,小的摔倒了再爬起来,人人都有报应,我有什么好怕。”
第128章 花开
齐良莠呆呆看着我手中的蜡烛,她沉吟良久后舔了舔干裂的嘴chún说,“所以我输给了贪婪。对吗。”
我说是。
她反问我,“你不贪婪吗?这世上有人不贪婪吗?”
“贪婪要适可而止,在贪婪里成功的人都揣着一把尺子。知道衡量每一步棋的度。而在贪婪里失败和死去的人,都做着和自己不切实际的梦。”
她指了指自己鼻子。“我想做正室。我想有很多钱,得到男人一辈子的疼爱,让所有女人羡慕我仰望我。这有错吗?哪个女人不想要,是只有我贪婪吗?”
我垂下眼眸,忽然觉得流淌在面前的空气真压抑。几乎让我窒息。
她没错。她的贪婪我也有,我比她更疯狂,因为她不爱穆锡海。她的人生选择里只有穆锡海能给她这些渴求的全部。其他男人多少都欠缺一些。而我深爱周逸辞,一面是爱情。一面是在求不得的爱情里疯狂滋长的贪婪。
就像两条相辅相成又相爱相杀的虅蔓,在密密麻麻的*中缠死对方。从温柔的面孔进化成yīn森的嘴脸。
齐良莠在我的沉默中伸手摸了摸脸颊,她发现上面沾着灰尘和wū渍,而她最爱惜自己的美貌。在我进来之前,她沉浸在浑浑噩噩中,不断梳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而我出现后,敲击粉碎了她麻痹自己的最后一只躯壳,她惊慌失措,她想要找个东西,透明的能投映出她面容的东西,可她最终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悲凉绝望和忧伤。
“那么相思又犯了什么错,它为什么会成为罪孽。”
我晃了晃有些微弱的蜡烛,它似乎受了cháo,没有刚进来时明亮旺盛,在我抖动下,火苗又朝上窜了窜,“真正好的爱情与婚姻,并不需要相思,那个人就在眼前,丈夫丈夫,一丈以内才是夫。每日都相思,就会由爱生恨,由亲变疏。男人可以潇洒挥别,女人却在变质的感情中越陷越深。所有的骄傲,贪婪,yín念,嫉妒,仇恨,懦弱,相思都是腐蚀人心的东西。腐蚀到最后,就会不择手段,开始一场屠杀,等待报应来倾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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