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花一梦
苏禧瞥一眼张鹤,笑意点点浮现:“那便先谢过掌柜的了。”
美人笑靥,恰犹如三月春风拂面,叫人通体舒畅、受用不尽。张鹤被苏禧的笑容闹得越发的殷勤,往日绝不肯屈就药堂的人,一改做派,不知是有多少的周道。
苏禧不动声色的观察张鹤与方芙。张鹤到底读过书,身上有书生气,但不文弱,眉眼间甚至透着一种狡猾与猥琐。相比之下,长相清秀的方芙一眼像是个好人。
“若因曾经做过亏心之事,夜不能寐、辗转难眠,好吃一些什么药?”苏禧面上一派平静的说着,“不知安神汤之流,能否奏效?或是掌柜的可有别的好药?”
张鹤殷勤,方芙面色不愉,又听她这般言语,无端刺耳,偏记起方蓉,抬眼和她视线对上,见她眼底无波无澜的,想不是在暗示,故而沉着脸不说话。
“小姐今日可是来对了。”张鹤脸不红、心不跳,“福善药堂有一五福安神汤,乃为祖传,邻里皆知其效果上佳。这五福安神汤之功效,正对小姐所说之症。”
苏禧观察方芙和张鹤两人的样子。假使说方芙在听到“亏心事、夜不能寐、辗转难眠”这些字眼,至少心生动摇,那么张鹤的表现则完全事不关己、处之泰然。
若要论心机城府,论心狠手辣、黑心黑肺,恐怕方芙是比不上张鹤了。
苏禧暗忖间,颔首爽快道:“好,便要这个五福安神汤。”
她交待把药送到成国公府,指定给傅二爷,留的名则是傅家的二小姐。张鹤连连应好,交待小二去准备药,丫鬟给过丰厚的银两,苏禧便带着人走了。
“这样的事情,为何要应?”苏禧一离开,方芙便责问起张鹤。
张鹤掂一掂手中银两,揣到自个怀里,说:“这不是生意么?为什么不能应?”
方芙眉头紧锁:“她说的话,叫我心里很不舒服。”
尽管努力定一定心神,她仍心中惴惴不安。
“国公府的事,同你又有什么相干?”张鹤随口应道,见她脸色不好,又一揽她的肩膀,“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位小姐,咱们也是不认识的,能有什么牵扯?”
的确认不得她,而以前的那些事……绝对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方芙知道自己太半是想得太多了,被张鹤安抚过两句,稍微镇定了下来。半晌,张鹤自出门去了。
苏禧买了一些点心回到定远侯府时,她在方家买的药也被药堂的人顺利的送到成国公府。因为报的傅家二小姐名号又说给傅二爷,东西还真被送到傅二爷面前。
傅二爷看着摆到书案上的药包,诧异问:“到底怎么说的?”
仆从答:“送药的人说,这五福安神汤是二小姐买的,送给二爷和二夫人用。”
“没有别的什么话了?”傅二爷又问道。
仆从摇一摇头,想一想,方说:“那送药的人只说了这些话。”
傅二爷紧拧着眉,抬眼看向此时正在他书房里且不明所以的傅似玉,脸色霎时间沉下来。傅似玉见自己爹爹的脸色铁青,想着这些话,也觉得不对。
她今天就在府里,哪里都没去,怎么可能到福善药堂去要劳什子五福安神汤,还这样大周章送给自己的爹娘?傅似玉忍不住道:“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如今竟还有人胆敢冒充成国公府的人,当真哭笑不得。”在傅似玉看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的身份被冒用,然而这般行径却又叫人摸不着头脑。
“爹派人去查,女儿不用多管。”傅二爷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不是没有头绪。傅似玉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好解释,索性半个字也不在女儿面前提。
傅二爷想不明白的是,傅似锦人应当是在傅家老宅才对。如果这件事是她做的,那么,她是到了邺城?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先让女儿回去,而后打发人去药堂仔细的盘问经过,跟着傅二爷离开书房,到后宅去找傅二夫人去了。傅似锦在不在老宅他不清楚,她却总该知道。
即便傅二爷没有和傅似玉透露出半个字,可是后来有意让她先离开的行为,仍是叫她心里有一些在意。这样蹊跷、有问题的一件事,扯到她,为何不让她理会?
哪怕再怎么觉得不对,从不曾听闻过当年那些的傅似玉也不可能猜出真相。她一路忧心忡忡回了房间,纠结过半日,终于悄悄派了个心腹丫鬟去一趟福善药堂。
第93章遥想楚云深(六)
傅似玉焦心等到丫鬟回府,便着丫鬟单独在里间同她回话。听说今日有一位衣着富贵的小姐去过福善药堂,其人生得冰肌玉骨、仙姿玉貌,留的傅二小姐之名。
“便问不出身份么?”傅似玉蹙眉道。
丫鬟小心的回答:“奴婢听小二描述,倒觉得……有些像定远侯府的表小姐。”
傅似玉一时吃惊,未想听到这种消息:“定远侯府的那一位表小姐?她如何会故意做这样的事情?她同咱们有牵扯么?你无法子亲眼到人,又是如何确定的?”
“奴婢是听那药堂里的人言语,生了猜测,不敢妄自定论。”丫鬟谨慎道,“其中一人也说,因想知哪家小姐,多瞧两眼,她似乎是坐定远侯府的马车离开。”
“定远侯府这位表小姐也姓傅……”傅似玉讷讷低声说着,眼里心里都俱是不可置信。假使当真是她做下的事,有什么目的、为何种因由,傅似玉没办法想象。
回想书房里傅二爷的表情,回想在英武侯府那人看自己的一记眼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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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傅似玉心里不是没有动摇。她沉默中定一定心神,压下了去问自己爹娘的心思。
如果真有什么事,以前没有告诉过她,现在也不会轻易说罢?傅似玉暗暗想着,又念着到底还未完全确定,不妨谨慎一些。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到时候再看看。
“晓得了,你先下去吧。”傅似玉说。
那丫鬟便即刻应声告退。
离开外书房以后,傅二爷径自到了傅二夫人的院子。他一进去,已经得到丫鬟通禀的傅二夫人便迎上去,见他脸色似乎不对劲,只问:“二爷遇到什么事了?”
傅二爷一言不发,走到罗汉床边下来。他如今三十七,其实仍是壮年,只是比起年轻时候更一身的壮肉,也使他看起来更高大。沉着脸坐在那,犹如一座山峰。
看到他这个样子,傅二夫人心思转动,也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她取过只杯盏,替傅二爷倒杯茶推到他的面前,声音依旧温和:“二爷喝口茶。”又遣退丫鬟。
傅二爷没有去碰那杯茶,斜眼一瞥便冷冷的问:“似锦现在在哪里?”
“似锦不该在老宅么?”傅二夫人故作诧异回。
傅二爷却沉声道:“她在邺城。”
“在邺城?怎么会在邺城?二爷又如何知道的?”傅二夫人立时追问一句。
“你不晓得?是真不晓得,还是在假装不晓得?”眼瞧着傅二夫人脸上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傅二爷忍不住出声刺道,“她什么时候到邺城来的,你不知道?”
“二爷说笑,老宅远在扬州,我又无千里眼,如何能晓得这些事?”她脸上看不出半分的恼,反是一笑,“倒是二爷,今天怎么尽说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嘴上这样和傅二爷说着,傅二夫人心底却多少怪异。傅似锦从傅家老宅逃走,定远侯府便多出一位姓傅的表小姐……定远侯府,黎家这样到底是想做什么?
“由来不是事事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么?你怎么会不晓得呢?似锦不在老宅了,当真没有人和你传过消息?”傅二爷质问着她,“还是说,你其实在故意欺瞒?”
“二爷今天过来若是为了找茬,便怒妾身无法奉陪。”傅二夫人听他字字句句都在逼问自己,终于表露出不快,是懒得多说的样子。
傅二爷冷笑一声,招自己的人进来,连同那些药包,被摆在傅二夫人的面前。他站起身,道:“似锦担心你夜里睡不安稳,特地与你送了这些五福安神汤来。”
“我若睡不安稳,二爷便睡得安稳了么?”傅二夫人粗粗扫过这些药包,面上隐隐生怒,“当年犯下错事的人,难道不是傅二爷自己么?来拿我好撒什么气!”
不是初次被这样顶撞,傅二爷仍气得不轻。
他手指着傅二夫人,横眉怒目,咬牙切齿:“你这个毒妇!”
傅二夫人同样站起身,笑又不笑看向傅二爷说:“我是毒妇,你又算什么?”
言毕一甩了衣袖,她反比傅二爷先一步走出去。
方家宅子。
半夜时分,方芙从噩梦中惊醒,身上一件中衣被汗水浸透了。屋内仅剩下一盏灯烛散着微弱的光,照不清她惨白的脸。反应过来是梦,方芙才拥着被子坐起身。
她抬手用力摁一摁心口的位置,来回深呼吸了好几次,那种沉闷的感觉才稍微散去了一些。床畔无人,张鹤人又不在……她闭一闭眼,脸上灰败之色愈发浓重。
方蓉刚出事那一阵子,这样的噩梦方芙曾经历过很多。但那个时候,张鹤是定然会陪在她的身边,还会好好安抚她、哄着她,如今却已经是不知在哪里鬼混了!
恍惚之中,方芙想起今天来过福善药堂的那一位小姐。明明不认识,那些话本不应该同她有关系,可说不明白,她总有种似乎那些话也在说给她听的感觉……
方芙想着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父母喜爱她、依赖她。福善药堂上下对她敬重,妹妹方芸也很喜欢她。张鹤虽有一些不正经,但好歹是个秀才,确实前途在望。
如果方蓉还活着,这样的生活她可以拥有吗?方芙想着,慢慢恢复平静。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在床上坐得半天,她又重新躺了下来,闭眼继续休息。
苏禧在英武侯府,同几位小姐有过攀谈,聊得还算愉快。之后没有过去半个月,她到一封请帖,是其中的一位小姐主动邀请她去踏青,让她务必到场。
而今对她感兴趣的人太多,能邀请到她,估摸是觉得会多一些乐趣。苏禧决定去赴约,因而提前和黎永成打过一声招呼,于是得知黎简同样到了邀请。
至出门踏青这日,苏禧在垂花门外碰到准备出门的黎简。
她笑着打招呼,黎简点一点头,便当是回应。
“少易哥哥不同我一起走吗?”苏禧问。
黎简拔脚正要走,听到她的话脚下步子一顿,说:“府里的车夫晓得怎么去。”
“可是,明明都是去踏青,却不一起走……”苏禧无辜看向黎简,“旁人不清楚怎么一回事的,没准以为我勾引你这位表哥不成,才被嫌弃了啊。”
黎简:“……”
他终究妥协了,和苏禧一道出门。
苏禧一如既往乘马车,黎简骑马走在旁边,外人看来,便多少有几分隐秘的保护之意。他们到了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只是两人一经出现,掀起一阵热闹。
人群之中,苏禧一眼便望见傅似玉的身影。正好傅似玉也遥遥朝她看过来,她微笑颔首当打招呼,转而被两位迎上来的小姐左右拉过去,走向众人。
踏青正逢三月好时节,绿草茵茵,期间夹杂或紫或粉或白的无名野花,远处有绿柳枝条在春风中摇曳。近处几株桃花盛放,少女们都坐在树下,时有花朵飘落。
苏禧被拉到桃树下一并坐了下来,有人愿意照顾她,她自己又是一派落落大方,哪怕和众人不熟悉也不至于尴尬。傅似玉心里头藏着事,因而时不时看她一眼。
“傅小姐往前是住在哪里的?”有想打听她事情的,笑吟吟问。
苏禧含笑说:“我是从扬州来的。”
傅似玉听言,心头不禁一跳。她自然不会不知道,傅家老宅便是在扬州。会有这样巧的事吗?来自扬州,也姓傅,丫鬟说那天去福善药堂的人有可能是她……
“淮州名都,竹西佳处,扬州是好地方呀。”
“扬州我也去过的,还尝到正宗的淮扬菜,因是喜欢,索性带了个厨子回来。”
众人一句一句讨论起来,苏禧含笑认真听,不多言语。假使问到她,她便说上一两句,但话并不是很多。她们这边在聊着这些时,那边公子哥们也玩起了蹴鞠。
“傅小姐玩斗草么?”有人嫌这么坐着聊天太闷,想找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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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趣。
苏禧摇摇头,诚恳的说:“不曾玩过。”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似玉开口解释:“是一种游戏,‘斗草’分文斗和武斗,文斗便是比谁找到的花草种类最多,武斗便是比谁找的花草草茎韧性更强一些。”
“原是如此。”苏禧了然的颔首,“傅二小姐一说,便全明白了。”
“要试试吗?我玩这个,很厉害的。”给苏禧送请帖的那位小姐,笑着吹嘘道。
苏禧展眉而笑,爽快说:“好啊。”
傅似玉看一眼苏禧,心下一动:“你没经验,别是叫她欺负了,我来帮你罢。”
那位小姐佯作不满,面上笑着:“我何曾欺负过人,不许这样污蔑我!”
傅似玉也笑,站起身来,而后朝苏禧伸出手,也拉着她站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94章遥想楚云深(七)
傅似玉本是有意想和苏禧单独相处,故而让自己的丫鬟远远跟着,也稍微拦一拦苏禧的丫鬟不要跟得太近。她借口别处花草多,故意把苏禧往偏僻之处带过去。
她心思浅显,苏禧甚至不必动脑筋,便能轻易堪破傅似玉的意图。只是不戳破,任由她将自己带到远离人群的地方。苏禧同样想知道,她是不是该被牵累的人。
傅二爷、傅二夫人、谢婉莹及傅似锦之间的种种纠葛,傅似玉没有任何的过错。她和傅似锦一样,自己没有得选择。无辜却不意味着无害,因此需要进行确认。
一直到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人,见附近安全的傅似玉冲背对着自己的苏禧开口。她手中紧紧捏着一张帕子,努力语气平静问道:“傅表小姐知道福善药堂吗?”
苏禧回眸望向傅似玉一笑,毫不掩饰回答:“知道。”
傅似玉嗓子发紧,又问她:“近一个月来,傅表小姐去过这个地方吗?”
苏禧颔首,依旧坦然的说:“去过。”
沉默一瞬,她似凝思回想,继而再次开口:“约莫是半个月之前了罢。”
时间对得上……何况她这样的态度,根本没有奇怪自己冒冒然提出这么个问题,仿佛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遭。傅似玉心里晓得,这事定然没弄错了,是和她有关。
此时再想到眼前的人姓傅,不比以前当是巧合的想法,傅似玉心觉怪异。眼底闪过一抹晦涩不明,她迟疑半晌,方才低声问:“能……透露一下你的闺名吗?”
苏禧低下头,垂着眼,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视线落在袖口的繁复花纹,轻轻拢一拢衣袖,嘴角淡淡的笑意,唇齿开合轻轻巧巧地吐出三个字:“傅似锦。”
傅……似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的傅似玉惊得失态,一时间忙以手掩口,却挡不住眼底倾泻而出的震惊之色。傅似锦,傅似玉,来自扬州,没有这样巧的事。
“怎么了?”见傅似玉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苏禧有意问了一句。
傅似玉努力缓过几息,艰难的开口:“你……我……”
发现自己思绪太混乱,她姑且停了下来,皱着眉,紧抿着唇,努力整理信息以及自己想要说的话。苏禧耐心的等,没有出声打扰,陪傅似玉一起变得安静下去。
如是过得了半晌,傅似玉又平静了许多,终于能把话说明白。她眼里的震惊已经褪去,换作些许镇静,平和出声道:“大约半个月之前,傅家发生了一件事。”
“福善药堂的人送了许多药包到成国公府,据说那些是五福安神汤,要给我父亲母亲。送药的那人说,到福善药堂去交待下这件事的人,留的傅家二小姐的名。”
“那天的那个人是你?”傅似玉拧眉看着苏禧,没有耍心眼,只是陈述自己心中不解,“恰好那天我在父亲书房,因而也很快发现不对,但我怎么都不明白。”
“你是从扬州来的,你我的名字如此相近,想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和傅家……有什么过节么?”傅似玉一字一句和苏禧在说着。
苏禧淡定反问:“为什么选择来问我,而不是问你父母?”
傅似玉说:“我只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苏禧又问:“难道我说什么你都会信?”
“不会。”傅似玉说,“真相为何,等了解起因经过后,我会有自己的判断。”
苏禧认真观察此刻傅似玉脸上的表情,低眉一笑:“好。”沉吟半晌,她对傅似玉开口,“傅二爷是你爹,也是我爹,我比你长半岁,我娘因你的爹娘而死。”
傅似玉一刹几乎快要相信苏禧说的话,然而她又绝不敢相信真的存在这样为她所不知的惊天秘密。大脑忽然变得空白,她努力想要思考,此时却有些无能为力。
“回去问问你爹,还记不得记得一个叫谢婉莹的女人。”
苏禧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回走。
“表小姐。”丫鬟看到了苏禧,连忙迎了上来。方才被傅似玉的丫鬟缠着,不好随便动手,却也发觉不太对劲,唯恐发生什么事,是以丫鬟多少有点焦急。
苏禧摇摇头示意丫鬟自己无碍,丢下斗草这一茬,回去桃树底下。傅似玉被她丢在了身后,却是久久站在那里,任凭她的丫鬟从旁追问,都没能开口说一个字。
和傅似玉离开了一阵子,苏禧再回到桃树下时,不少小姐已经各自去放风筝和荡秋千去了。也有几个动作迅速围在桃树下斗草玩,不时传来一阵一阵欢声笑语。
注意到苏禧空手而归且不见傅似玉人影,有人无疑要问起怎么了。苏禧答一句说傅似玉似乎临时有些事,也没有人追问,转而邀请她过去凑热闹,她便围过去。
少女心缺失的苏禧对斗草这样的游戏实际提不起多少的兴趣,无非不好扫人兴,加上来了这里能玩的游戏单单这么一些。是以安安分分待着,瞧着很像老实人。
众人玩得兴起之时,她余光瞥见忽而了个什么东西,无意识又看过去一眼,才发现是个蹴鞠。有位小姐正背对着,眼看是被砸到了,她眼疾手快伸手过去了挡。
飞来的蹴鞠速度颇迅猛,苏禧直接拿自己手臂去挡,一时无疑吃痛。其他人等到被挡下来才发觉这件事,见她疼得蹙眉,连忙关心起苏禧的情况来。
因为她是有意识的去挡,加上力道还没有太过可怕,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不至于骨折了,苏禧也就恢复镇定。她和众人说无事,当下有公子哥儿往这边来。
“砸到人了?”有位少爷在一众小姐们身上转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苏禧的身上,愣了一下才紧着出声道,“傅小姐,那蹴鞠砸人疼得厉害,该叫大夫瞧一瞧。”
苏禧站起身,与这位说话的少爷柔柔一笑:“不碍事,多谢公子关心。”那少爷原是望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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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被她笑容晃了晃眼,立时间变得痴傻,眼神直勾勾又俱是呆滞。
黎简这会也过来看情况,正看到这样一幕。见苏禧笑一笑,那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少爷便是变得傻模傻样,也不知该笑这少爷心性不定,还是恼她长得太过勾人。
有人去将蹴鞠捡了回来才折过来的,那个人满头大汗,想是玩得尽兴,将一只蹴鞠抱在怀里,红着脸不住道歉:“没有留神惊扰了各位小姐,当真不好意思。”
苏禧听这声音耳熟,一时看了过去,果真是个认识的。
她轻声打了个招呼:“梅公子。”
梅鸿知平素便为人内敛,在这样的场合,和男子们一起玩蹴鞠之类尚且无碍,碰到这样多的小姐已只顾着低头。乍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抬头,脸一下子更红了。
“傅……傅小姐……”梅鸿知磕磕巴巴说。
苏禧走到他面前,含笑道:“月余前一别,未想会以这种方式同梅公子见面。”
梅鸿知傻笑看她,颔首说:“是啊,不知这些日子,傅小姐可好?”
苏禧:“挺好的,多谢梅公子关心。”
两个人语气熟稔,俨然往日便互相认得的。不少人多看一眼梅鸿知,面生得很,不好奇他是个什么来头。因而等迟一些,梅鸿知反而成为了焦点,遭了盘问。
“梅公子和傅小姐如何认得?”
梅鸿知老实,问什么答什么:“在扬州时,两家正巧挨着,便说过两三回话。”
“傅小姐说的月余前一别……是什么意思?”
梅鸿知交待:“先前来邺城,和傅小姐顺路,相互有照应。”
“你和……傅小姐,两个人?”
那语气暧昧,梅鸿知忙摆手:“怎么会两个人,自有旁人。”
众人一种心知肚明般的表情,梅鸿知觉得这是要被误会了,连忙又说:“傅小姐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们莫要如此。我同傅小姐,便说是萍水相逢也不为过。”
黎简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盯着梅鸿知,却不是听不到他说话。他想到她在他面前的样子,比对一下她对梅鸿知的态度,当下由不得紧拧了眉。
后来,傅似玉没有再出现过。
夕阳西斜之际,苏禧也和黎简如来时一般回了定远侯府去。
两人一路无话。
直至回到侯府,垂花门外,绷着张脸的黎简没头没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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