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韩世忠听到两个大木箱,眼睛不由的亮了,道:“我这便告知谢亮将军去,这些贼人越来越大胆了,敢到我绥德来……”说着话便去了。
方进石明白韩世忠本不太乐意去的,只是听说有了“两个大木箱”才想要去,心中哭笑不得,这事本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不过想着自己现在是大宋子民,虽不能上阵杀敌为国出力,也应该属于是“被发动的群众”,让这些强盗山大王们“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吧,可是这官军,当真是无利不前往的。
过不多时,韩世忠便带着一队人马出来,这些人约有五六十人,多半是面目衣裳污泥满身,不过却是人人有马。
方进石本想着带领着至少数百宋军,衣甲鲜明耀武扬威前去,却不曾想只是这样的一小队人,还是这等面目,心中极其失望,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只好懒懒的头前带路,一路之上和韩世忠讲了大致情况,只是没说是因为听到“红姑娘”三个字才起的疑心,他的话听的韩世忠心头直打鼓:…,
这……这些真是草寇吗?
不管如何,总是要去看上一看,韩世忠带人跟着方进石一路打马来到王德休息的那个地方,王德正靠着大树,口中叼了一根草根悠哉的看着大道上偶尔经过的女人,方进石将韩世忠介绍给王德,两人都各自见礼,他们的官阶差不多,只是王德看韩世忠带领的这些兵士的衣着,心中暗笑。
韩世忠也不在意,他知五原军虽和辽相持,除了最近,以前多年未打过仗了,比不得西北各军今天不是和西夏打,明天便和吐蕃打,就是有钱也给打穷了。
方进石却不会想到这两个校尉大人的想法,他问王德道:“这些人可有出来过?”王德笑而摇摇头,韩世忠道:“那我等谋划一下,如何攻进去。”王德却道:“这几个毛贼,何用谋划,围起来直接杀进去也就是了。”
韩世忠虽是泼皮出身,打仗却不是莽撞之徒,只是此时不愿让这五原来的校尉小看了,也就不在坚持,将手一招,那几十名宋军下了马来,方进石前面带路,来到那荒宅,韩世忠一扬手,便将这宅子团团包围了起来。
王德虽说之前感觉得不到军功不上心,可是他武人心性,一旦有战,劲头上来了,也不废话,当前开路,提了单刀大步向前,韩世忠也不甘退让,抢前一步向他并肩向里。
离那院子尚有数丈,便给人发觉,有人喝道:“什么人?”韩世忠大喝道:“大宋官军在此,统统不许走动,违者格杀勿论。”那些宋兵也是吆喝连天,气势极大。
方进石不敢跟的太快,听得里面都是一片喊叫,却未听得有刀枪相撞厮杀之声,他紧走几步,进到那院中,却见众官军已将那十多个车夫围在一个院中,这十多人全蹲在地上,有的眼睛蓬松,显然还没睡醒一样。
那为首的黑脸汉子正向韩世忠解释什么,又拿了个什么东西给韩世忠看,韩世忠也不说话,听了一会儿,走到方进石面前道:“会不会搞错了,这些人是给永兴军运送粮草的百姓,不仅有路引,尚有永兴军的通行令牌,也没找到什么木箱、武器的。”
方进石想来决不会错,只是这些人听到声响,便将武器木箱藏了起来,可是又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他目光不由的四下张望,这一望之下,却看到一个人来。
这人双手抱头,蹲在一辆大车旁边,穿着一件灰布衫,自始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满脸的胡须,身材高大,长相有些凶狠,但此时却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这些车夫的最后面,头低的低低的,只不过刚才偶尔抬头观望了一下马上又低了头去,只是这一抬头,便恰恰让方进石看到。
方进石一看到此人,不由的“啊哈”了一声,笑出声来,这人长的太有特点,否则匆匆一面,方进石也未必记得住他,这人就是那天晚上,给史斌的右军将领卢可信出主意,让方进石继续装女人引开那些“西夏流勇”的萧林牙。
方进石得意的上前去,走到萧林牙面前,一把从后面捉了他的衣领向上提,大声道:“韩五哥,这人我认得,他是武休关外大强盗史斌的手下,名叫萧林牙,决错不了。”
他这话说出来,那萧林牙顿时脸如死灰,萧林牙已经不认得他了,虽给认出,也不记得在那里见过。…,
王德和韩世忠两人听了这话,却是对望一眼,脸有喜色。
只听那车夫群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动手吧。”这些车夫如同得了命令一般,有几个凶悍之徒,站起身来赤手空拳的扑向周围的宋兵,只是这些宋兵早有戒备,人数又多又有武器,除了少数几人吃了几拳挨了几脚,那十几名车夫瞬时被砍翻捅倒**个,余下的不是受伤在那里哀嚎,便是趴在地上给宋兵按死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头领黑脸汉子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束手就擒,几名宋军上前将这些人包括那萧林牙用绳索捆绑起来,韩世忠走上前去,对那萧林牙问道:“你是辽国人?是个林牙么?”
萧林牙昂首挺胸大声道:“不错,我乃大辽南京道卢龙节度使、北面行军官林牙大石军中右林牙萧布是也!”他这话说的极有气势,方进石却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左一个林牙,右一个林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听出这人的名字其实是叫萧布。
韩世忠和王德却听的明白,大辽南京道卢龙节度使、北面行军官林牙大石便是辽国大将耶律大石,他是辽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字重德,因为科考殿试第一,翰林应奉,故称林牙大石,此时正率部同女真族建立的金国苦战呢。
王德更是清楚,五原军不久以前曾抽调部分北上,参加了乱石冈之败。
因是女真族建立的金国和宋廷在海上签订了海上之盟,要联合对付大辽,出兵之时,前辽涿州守将郭药师叛降宋朝,遂使宋朝上下踌躇满志。宋大将刘延庆率兵出雄州,入新城。他三子刘光世出安肃,入易州,两军于涿州会合。当时,萧干与耶律大石只不过是两万军队,凭泸沟河布防。宋军却有二三十万之众,双方对阵,战于乱石冈,未见胜负。后郭药师先小败于萧干,宋军惊乱,以为辽军反攻,烧营而逃,自相残踏,抛弃一切军需之物,自熙丰以来所畜军实尽失,宋军败的狼狈蹊跷,萧干耶律大石胜的莫名其妙,根本就没想到这胜利来的如此容易。
却没想到,在这西北之地,竟然捉到一名耶律大石手下的林牙,林牙虽是文官,却是军事机构的官员,官位也是极其重要。
王德和韩世忠都是喜悦之极,先不说这些贼人,单是捕到这个偷入宋境的林牙大人,也是大功一件。
大宋桃花使 第26节 尔曹身与名俱灭
韩世忠走上前去,问那个萧布道:“哎……你是辽朝大官,为何偷偷到我大宋境内,到底有何图谋?若是从实招来,或可保得性命,若是……”
他话未说完,萧布大声怒道:“要杀便杀,你当我契丹勇士也像你们这些怕死的南蛮一般,只会乞怜饶命么?萧某没有任何东西可对你言讲的!”
韩世忠给他一抢白,也是大怒道:“这贼番好没道理,且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你五爷的刀子硬。”他说着将刀架在萧布的脖子上,萧布面沉如水,神色镇定,竟是丝毫不惧。
韩世忠本就是吓他,看他不怕,尴尬一笑收回了刀,赞道:“果然够胆量。”萧面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理他。
方进石听这萧布称宋人为“南蛮”,心中一乐,辽国人跟着宋人学了几年文化,居然就看不起宋人了,称之为“蛮”,真是可笑。
韩世忠转头向那为首的黑脸汉子道:“不用说,你也和这辽国官爷一样,不怕你五爷的刀子的,是么?”那黑脸汉子脸色骤变,赶忙道:“五爷的刀子,小的最是害怕了,五爷有什么问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自知自己身份怎比的上这辽国大官,韩世忠不敢动萧布,却是敢动他。
“嗯!”韩世忠表示满意,“你们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五爷的话,我等是杀虎山史斌史大头领右军卢可信的部下,小人姓周名叫周达。”这黑脸汉子答道。
方进石心中暗想:这些人果然是史斌的部下,这下可是真没猜错。
韩世忠又问道:“那么这位辽国的林牙官爷,到我大宋所为何事,你定是很清楚了。”周达却是一脸苦相:“这……非是小人不说,实是小人身份低微所知有限,听说也不关什么大事,只是辽国战事吃紧,怕是有亡国之患,所以这位萧官爷带着家眷,投奔我们史大头领来了。”
韩世忠一瞪眼睛大声喝道:“你这厮想骗我不成?谁不知史斌生于江南,起于山东宋江部下,这辽国官爷怎么会平白投奔于他?”
周达给他一吓,有些结巴的道:“我……我们史大头领,他……他其实是……辽国的汉人。”他这一句话,王德方进石和韩世忠都是吃了一惊,韩世忠更是怒道:“真是胡说八道!”
周达害怕韩世忠拿了刀吓他,忙道:“真的……是,山上许多兄弟流传这个说法,还说此次前来的那个红姑娘名叫耶律红鸟,曾是大头领的相好,大头领数年前就是因为她离开了辽国到了江南,后才投了宋江。”
方进石听到此处,这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想这史斌也是个情种,“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年可能是得不到,现在机会来了,大辽形势可危,老相好投奔他来了,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耶律红鸟居然被捉进了泾原军的粮草大营。
听到老相好被捉到了宋营,史斌便提点人马,拼了死命也要抢的回来,只是不知道那个吴阶有没有将这个耶律红鸟送到曲端将军的大营,若是已经送到,便只怕史斌想救也难了。
他又想到他刚刚穿越之时,在那康随的粮草大营中,曾和这位耶律红鸟“一同坐过牢”,也算是狱友了,想起那吴阶对她的猥琐,如果史斌知道了,只怕要扒了吴阶的皮。…,
方进石想到那两个木箱,提醒韩世忠道:“五哥,问问那两个箱子。”韩世忠只顾高兴抓了个辽国大官,一时竟然将这大事给忘记了,听后马上转头对那周达道:“你们携来的那两个大木箱呢?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周达迟疑道:“什么……木……木箱?”
韩世忠作势要拨刀,周达连忙道:“别……别……,待小人想想。”他说是想想,却向那些同伴看了一眼,想是心中害怕说出来,以后有人报告给上司收拾他,但还是先顾眼前,就向西北墙角努了努嘴。
韩世忠提了单刀,和王德方进石一起来到西北墙角,那里有一个大石磨,早已废弃,旁边一大堆干草树枝堆放在地上,韩世忠用刀将干草拨开一些,就看到一个黑黑的洞口。
这洞却不深,想是以前主人家的菜窖酒窑之类的,韩世忠几人将洞口的草全部拿到一边,这洞便全露出来了。
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扔了十多件刀枪剑斧,想是这些贼人听到响声,将武器也丢在这洞中,两个大木箱并列的放在这洞中,不知装的什么。
韩世忠一挥手,两名宋兵便跳了下去,将两口木箱抬了上来,这箱子上用黄澄澄的大铜锁锁着,也不知里面放的什么。
韩世忠看这箱子有些名贵木头制作,想是里面装着不少这些贼人抢来的宝物,若是不当着这些军士的面打开,恐大家以后心中猜疑,于是提刀上前,一刀将那铜锁斩落,两名宋兵上前,掀起了那第一个木箱盖子。
里面却是一个人,一个身穿着宋军武官的军官,这人被绳子牢牢的绑的死死的,嘴巴里塞了破布,一脸怒火,只是双目刚能见光,有些睁不开眼。
方进石一看到此人,大吃一惊,不由讶然说了一句:“是你!”------这人竟然是刚刚还在想起的吴校尉吴玠。
韩世忠虽不认识吴玠,却看他身穿大宋官军衣服,马上让人将他从木箱中扶了出来,解去绳索,吴玠在木箱中被困了半天了,腿脚酸麻,他看着这一院子的宋兵和方进石,以及那些被捉住的贼兵,只是呆呆的站着。
这时,几名官军已经将第二个木箱打开,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竟然比看到吴玠还要吃惊,方进石本来在想着,要不要上前和吴玠说话,甚至帮他活动一下手脚,听得动静,回头一看,却见第二个木箱中竟然也是装着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二十岁上下,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比甲,白色的小短袄,绿色的裙子,双手给细绳绑住,她看到箱盖打开,不自主的将头埋在膝间,感觉狼狈万分,这么多的男人围着她看,又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相信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敢抬头。
韩世忠命令道:“将她拉出来。”两名宋兵伸手将她从木箱中架了出来,她长时间关在木箱之中,虽然这木箱有气孔不会闷着,可是手足早酸,站立不稳,一下软软坐在那地上,这木箱里面却是干净,是以她的衣服还算整洁。
韩世忠上前去,挥刀将她手上绳索斩去,说道:“姑娘莫怕,我们是大宋官军,不是坏人。”
这女人微微抬起头来,眼睛中透露出惊恐的神色,便如一只受伤的兔子,让人爱怜让人心痛。
她脸色极白,皮肤甚好,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细细的眉毛,虽说生的不算天香国色,可是绝对称的上是眉清目秀,她个头小小的,身材看上去弱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的倒,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却没有回答韩世忠的问话,也不知是吓的呆了还是没明白过来眼前的形势,只是低了头不敢说话,韩世忠一回头,问那周达道:“这姑娘是谁?”
周达微微尴尬,躬身行礼诚惶诚恐的道:“这女子是我们杀虎山左将军成威交于在下送往山上的,成将军前几日带兵出山,路遇这女子,看上了她,只是当时不便带她上山,便……”韩世忠骂道:“好贼子,如此祸害百姓,当是该杀……”他话音未落,却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回头望去,却看是吴玠正将一把刀从一名被绑的贼人胸口拨出,一脚将那人踢倒,顿时鲜血飞溅了他一身。
原来这吴玠慢慢的手足活动开来,宋兵们将地窖中的贼人武器丢了上来,一把单刀正落在他的脚下,他伸手便捡了起来,宋兵们的目光都给那女子吸引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心头难抑怒火,便一刀将身旁最近的那名贼人刺死。
在众人的惊讶中,吴玠拔出刀来,却向方进石走了过来,方进石大吃一惊,不由的后退一步,后背靠在那石磨之上,他看吴玠满面怒容,手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单刀,心中极是害怕,便想转身逃走。
王德向前一步,站在方进石面前,拔刀在手大声道:“你想怎样?”吴玠怒道:“让开!”韩世忠大步走过来,大声道:“贼娘养的,耍横是么?韩五爷还怕你不成?”他是泼皮性子,虽说做了官军收敛了许多,打架出头的秉性却是不改。
他这一上前,那些宋兵们呼的一下手持兵器把吴玠围在中心,吴玠看着四周亮闪闪的刀枪,将手中的单刀猛然斩在身边的石柱上,火星四射,刀刃立时卷了,他把刀一丢,大声道:“我吴玠若不雪今日之耻,誓不为人。”
说完这话他伸手拔开面前宋兵的一杆长枪,大踏步走到墙外,接着马声厮鸣,却是他也不管谁的马了,抢了便去了。
军士有的想上前去追,韩世忠摆手道:“由他去吧,当是送他一匹算了。”停了一下又道:“今日之事,大伙都莫要乱嚼口舌。”
吴玠在这么多的宋兵面前如此狼狈的从木箱中被救了出来,面子上便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本来当兵常年打仗,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生死之事看的没那么重,纵是被俘也不见得有多不光彩,但是被人关在木箱中当着这么多友军从里面出来,却是万万不能忍受的,吴玠视为奇耻大辱,所以他终生和韩世忠关系平平,甚至绕道相避,也从不和刘光世走的近,那是因为怕见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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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花使 第27节 观者如山色沮丧
王德看吴玠怒气冲冲的走了,转头问方进石道:“兄弟和这人有仇么?”方进石尴尬一笑道:“无仇无怨,想是他认错了人。”
韩世忠冷哼了一声道:“这人有些疯了,莫要理他。”却又转头问周达道:“这人是谁?你们为何要捉了他?”
周达忙道:“这人不知道如何得罪了辽国来的官爷,大头领下令定要拿他,山寨中的吴中军便设了计策,引他上钩拿住,本是要解到山上去的。”韩世忠嗯了一声,对方进石道:“这人好没道理,别人救了他,不相谢也就罢了,反而想害别人,不管了,大伙儿准备回去。”
于是宋兵们大声吆喝,用绳子将这几个贼人串成一串,准备回行。
方进石自然猜的到辽国来人为什么一定要将吴玠捉上山去,他却想不明白吴玠为何要冲他而来,可能是怀疑自己真的是和这些贼人有关吧?
宋兵们将这些贼人用绳子穿成一串,待绑到萧布之时,只听他怒喝一声,低头向前面的宋兵枪尖上撞去,那持枪的宋兵心头一惊,忙将枪收起,萧布自尽不成,只是被刺伤了手臂,后面的几名宋兵忙是伸手拉住他,萧布哈哈大笑骂道:“有胆量的给萧大爷来个痛快,你们这些没胆子的南蛮,怕死鬼!”
韩世忠看着他,却不发怒,待他说完,淡然道:“你越是求死,便越说明你身上有着重要的事情不能让我们知晓,你便是骂上三天天夜,我也不会杀你。”
这泼皮韩毫不动怒,一句话说的萧布竟然顿时气馁,半天再也吭声不得,韩世忠在他身边安排了四名宋兵看守,怕他再寻死了。
韩世忠又命人将那些贼兵的大车套好,那女子也坐了一辆大车上面,一路打马慢行,押着这些抓到的贼兵,转而向大道而行。
周达被绑在最后,他为人虽是胆小,话却是极多,他看着这一辆辆大车,有些讨好的对押他的宋兵道:“官爷的眼睛真是厉害,小的们上山以前,多半真是这赶大车的脚夫,走州穿府这二三年,从没遇到任何岔子,小的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从官爷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山寨上来的,从哪里看出我这些人和别的车夫不同了?”
那名宋兵自然也是不知,也没理他,周达顿感无趣,转头一看,却看到方进石坐在随后的大车上正笑嘻嘻的望着他,心中一愣,道:“怎么了?”
方进石有些得意的道:“眼睛厉害的不是这些官爷,是你家方二爷。”他觉得韩世忠说话自称五爷听上去有些气势,便有心学习,他前世排行老二,便自称方二爷了。
周达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位少爷看出来的,倒要请教。”方进石自是不能说是因为听到“红姑娘”三个字起了疑心了,故作神秘的道:“这个不须让你知道,你只要知道,方二爷知道的事,远远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就够了。”
周达听了这话,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也不再理他。王德打马上前,悄声对方进石道:“兄弟还是莫要在这些贼子面前,说是你通报了消息的好。”
方进石一呆,马上便觉得自己犯了个非常愚蠢的错误,哪有自己上前告诉贼人说自己是举报者,那不是让人家打击报复的时候方便吗?
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哎,看来以后要想一想了,不能再做这种只图当时口快得意,留下后患的事了。…,
此地离绥德城并不远,众人虽行的慢,还是到了城外,王德不欲讨这军功,又记挂师父安危,便向韩世忠告辞,韩世忠道:“我回去告知谢亮将军,他自会行公文到五原军姚古将军处,让姚将军代为请功。”王德也知这公文作用有限,不过还是谢了,拉了马和随从一起回陈瞎子的住所方向去了。
方进石也想告辞,他是担心万一官军知道他是个“逃犯”,便是不妙了,再者他也担心那几个抓“蓝衫儿”的泼皮,韩世忠拦住他道:“兄弟可不能走了,这个功劳是你找的,按规矩也有些钱拿的,但要兄弟去做个档案文书。”
方进石听到有钱拿,想想口袋里也真没几个钱了,把心一横,去就去,不要白不要,有这些官军在,那几个泼皮还真敢动手拿他不成?
于是他跟着韩世忠进了绥德城,一起到了绥德军的旧营,韩世忠招呼将人押进去,让方进石在军营小庭院等候,方进石坐在那里等了半天,过了午饭时间了,也没有再等韩世忠出来。
方进石饿的眼睛发直,一气之下便走出那军营小院,那守门的士兵也不拦着他,到大街上好好的吃了一餐,折腾了一夜又是困了,便在附近找了客栈睡下,想想这衣服真是不能再穿了,便趁这下午睡觉时间在房间中随便洗了洗。
睡到天色快黑,韩世忠却寻到这客栈中来,方进石看着那衣服还没怎么干,可也没别的衣服可穿,便湿着穿起来见韩世忠,韩世忠本意带他去见谢亮将军,看他这样也只好作罢,说那萧布口硬的很,只是说在辽国贪污被人发觉,只好逃了投奔史斌,其它俱不承认。
方进石也不好说什么,韩世忠又问方进石可有路引,因为这个身份证明方能领到那线人费,方进石当然没有这个了,只好说给贼人抢去了,反正又没有联网的户口管理,谁知道呢?
韩世忠却是信了,拍着胸膛说回去找谢将军写个批文,自家担保,重发一个就是了,方进石心想:这样也行?
韩世忠告辞出来,方进石待天色稍晚些,出去又买了一套灰色衣服,只是因为平日里所见,一般百姓灰衣居多,摸摸腰间,却只剩余一百来文钱了,他这般省吃俭用的,也撑不了多久,看来若是得不到这报信的钱,便要马上找个吃饭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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