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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后来我才知道,我哥哥根本就没偷他们家东西,他只是看到那石磨磨眼里总是会落下一捧米面来,可是每次都给掌磨的大叔扫的干干净净,那天我哥哥求了那大叔半天,让他别扫了那磨面的石磨眼,这大叔心软,便没去扫,我哥哥偷偷扫了带回家来,却真是走了霉运,正好碰上那偷盐巴的事,我哥哥若是说了是扫的那石磨眼的面,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糟糕,可是他若是说了,那主人很可能解雇了掌磨的大叔,他没了活计,家里也是没了活路,可是我哥哥不说,这糯米粉就无法解释,到了最后我哥哥都没说,那主人便要斩了我哥哥的右手,也亏别人求情,才斩了他的两根手指,可是这两根手指是最为重要的,右手几乎就是废了。”
方进石叹道:“这主人也太狠了些。”黄金绵接着道:“我哥哥本想等我再大一些,去吃军粮的,这下去不成了,他之前也有人给说过一门亲事,那女方看他成了这样,也让人退了亲,若不是我要吃那桂花糕,我哥哥怎会落到如此下场,我永远永远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为了那块桂花糕,我哥哥真是赔上了一辈子。”她这个话说完,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悲伤之情。
方进石安慰她道:“其实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你也不必过于介怀,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黄金绵面带悲伤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是一个套着一个,起因全是在我。”
她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哥哥手残废了,伤的那段日子,我哥哥有个以前认识的朋友在县衙里做衙役,帮了我们不少忙,伤好后还介绍我哥哥去县上给人家酒楼里倒泔水,洗茅厕,赚些家用,这才慢慢的生活的好了一些,过了两年,他的右手练的灵活的多了,那个时候,我们县上来了一个独行大盗,名叫雪里飞,给县衙里的官差逼的进了南面大山的山洞里不出来了。
那里的山洞曲曲折折,雪里飞本事又高,官差进洞中给打死打伤了好几个,他就是不出来,据传那里是他的巢穴,藏了不少粮食,几月不出来也饿不死,又有人说那山洞里有好几个别的出口,县府的大官们急了,出了悬赏,谁若是擒了这雪里飞,便赏钱五十贯。”





大宋桃花使 第30节 感时抚事增惋伤
方进石道:“莫不是你哥哥想要拿这赏钱,进了洞去擒雪里飞?他右手不是不太方便么?”
黄金绵嗯了一声接道:“是的,一起进洞的有三四个人,包括我哥哥的那个衙役朋友,那位大哥知道此行极为凶险,于是就劝我哥哥不要进去了,可是我哥哥说:‘我妹妹现在慢慢长大了,生的又好看,至少要找个读书人,总是不能找个贩夫走卒,可是读书人看我做这等下贱活计,可能就会看不起我妹妹,如此一来,我于心何安?我若是有幸得了这五十贯,便不再做了那营生了,摆个买卖做点小本生意,再说了,我父母早亡,怎么说也要给我妹妹准备一些嫁妆,再怎么地也不能让别人说她娘家小气,以后受气。’我哥哥坚持要去,那个朋友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和那几个人一起进了洞中,也是我哥哥运气好些,竟然让他捉到了那雪里飞。”
方进石叹道:“你哥哥还是有本事的,想那强盗也是凶猛异常的紧。”
黄金绵接着道:“我哥哥以前跟着村里一个打铁师父学过拳脚枪棒的,而且自身他有些力气的,要不他年纪轻轻也做不得那些打铁拉磨的活儿,那雪里飞也在先前受了些伤,我哥哥捉他也是费尽力气,还吃了他一记重手,当场吐了血,是让人抬开我家里的,在家里躺了六七天,后来那衙役的大哥来看他,给他带来了二贯钱,说是县丞关切赏赐的,我哥哥感觉不对,不是说好五十贯的悬赏吗?怎么到了此时却只有二贯了?他受伤医治都不至花了二贯。
那个衙役大哥劝我哥哥认了,原来是县里的李都头抢了我哥哥的功劳,这李都头的表兄是当地知州,李都头正缺一个功劳升迁,便占了这功劳。送走了那位衙役大哥,我哥哥坐在家里苦闷半天,越想越气,便冒着大雪去找县丞,结果这一去,便……便……”她声音呜咽,竟说不下了。
方进石听到这里,知道她哥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也不敢打扰她讲下去,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金绵停了一会儿又接道:“我当时坐在家中,邻里大嫂跑过来喊我,说我哥哥出事了,我跟着她到了那县衙大街,我哥哥正被几个乡亲用门板往回抬,他胸口的衣服都给鲜血染透,大雪纷飞,把他身上都盖住了,他当时尚未咽气,就是等着我来,给我说他不能再照顾我了……”说到此处,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方进石听得心口发酸,又有些怒火道:“莫不是你哥哥是让那李都头害死了?”黄金绵定了一下,才道:“这个我不知道,也没人给我说,不过后来有哥哥的朋友查看过尸身,说我哥哥肋骨断了三根,身上有被人狠狠殴打过的伤痕,我家里没有什么得力的亲戚,只有几个乡邻帮着我向县令问个是非曲直,县令却说是我哥哥让雪里飞打伤,伤势未好恶化而亡,不准我的状子,将我们赶了出来。
我便寻思着,那州府官爷是李都头的亲戚,到州府去告也是无用,便想着直接到汴梁的大理寺去,我还没动身,那位衙役大哥便偷偷让人来送信,说是那李都头趁夜想来抓我,让我快逃,我便随便拿了几件衣服逃走,可是那些捕快追的好紧,在那离村子不到五里的官道上,眼见就要追上我了,我情急之下,看到大道上有台轿子趁夜行走,便冲过去求救,却原来是一个外县的大客商,他颇有些势力,那些捕快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抓我,所以我就跟着他到了他的庄院。…,
他听了我的事,便对我言讲,他可以帮我报仇,只是要我发誓,以后要跟着他,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报仇心切,只要帮我哥哥报得了仇,什么我都会同意的。
那客商便写了门状,附上书信一封,一下子找了二十余个家人奴仆乡里陪我去县衙告状,县令先是安抚半天,第二天便着人拿了那李都头及同伙,判了极重的罪,算是给我哥哥报了仇了。”
方进石轻出一口气,才道:“看来这客商势力好大,一封信便可以让这县令顾不得顶头上司的面子,断了那李都头的罪。”
黄金绵道:“他势力是有一些,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那知州犯了事,已然在查,只是没公开而已,这县令却已知道,他就做了顺水人情,也得些民心。”
方进石嗯了一声,道:“那后来呢?”
黄金绵接着道:“后来我便在这员外老爷家中签下卖身文书做了丫环,以为就这么过此一生,却不想一日那个县令前来拜访,无意间又看到我,便求员外老爷让我去给他做个小妾,员外便同意了,我原本想着员外帮我报了大仇,他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他把我送给别人我也只能遵从,只是这县令先前便让县丞没了我哥哥的功劳,后我哥哥去找他理论,他也不理,我去告状他反将我们赶了出来,纵然后面替我哥哥伸冤,可是若不是他,我哥哥便不会死,因而我心中也极难同意,可是又不能不答应,因此心中苦闷,便到寺庙里烧香求佛祖指点,却在回来的路上给那贼人看到,他捉了我送到一个村子中,我就给关进箱子里准备送到贼兵山寨中,幸而得到方二哥识破贼人的诡计,若不是如此,我必生不如死,这便要谢谢方二哥你的恩德了。”
方进石听她言语真挚,想想她又身世可怜,生的又是这般瘦弱,心中可怜之心大起,正色说道:“黄姑娘,你放心,你哥哥虽不能照顾你了,可是还有我呢,只要有我在,谁若敢欺负你,我便拼了命也要保护你。”
他说这话其实是不经大脑的,只是觉得这少女可怜,自觉的感觉应该照顾她,至于照顾得了照顾不了,人家愿意不愿意让他照顾,他全不去想。
黄金绵却是抬了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问道:“二哥说的可是真的么?”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已经把“方”字去掉了。
方进石点点头,坚定的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撇下你不管的,决不骗你。”黄金绵露出笑脸,小声道:“我会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你也要记得。”方进石又点点头道:“我一定记得。”
黄金绵低头又是微微一笑,神情有些羞涩,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肤色极白,夕阳斜斜的从马车车窗照进来,落在她脸颊之上,显得双颊微红,更见娇艳,方进石看了一眼,不敢再看,转头向了马车窗外。
此时太阳正将最后一抹余辉收在西山之后,夜色将至,方进石说了那些话后,感觉车厢气氛有些暧昧有些尴尬,黄金绵不再说话,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头,低头看着脚尖,方进石低声道:“我……我出去看看怎么还不到客栈。”黄金绵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子哼哼。
方进石掀了布帘,钻到马车前面,却看到那马车不知何时已经离了官道,在一条沿着小河的小路上飞奔,这小路极其荒凉,路旁杂草丛生,没半户人家,这时这郑大车好似也不再心痛他的马了,打马如飞。…,
方进石大吃一惊,赶忙问赶车的郑大车道:“郑大哥,好像走错路了吧,这……这是要到哪里去?”郑大车道:“没走错,马上就到了。”说着回头一笑,那笑容极其阴险,仿佛一只老狐狸看到了关到笼子里的小鸡一样,先前的那副老实木衲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
方进石这个时候才心感情势不妙,他冲上前去用手拐住了郑大车的脖子,想把他扑倒,郑大车给他盖了双眼,只好拉着马停了下来,他右肘下沉后撞,直撞在方进石的胸口,方进石感觉肋骨都要让他给撞断了,只好松开了他,郑大车在马车上站起身来,回身一腿,一脚踢在方进石肩头,将他从马车上踢了下去,幸而是方进石滚了几下,双手按地,没有伤到,他回头一看,郑大车从车底板摸了一把,手中就多一把半尺来长的剔骨尖刀来,大步走向方进石。
方进石想摸个木棍石块什么的,一时间什么也捞不到,便把怀中那两三百文散着的铜钱扔向郑大车面门,也不管扔到没扔到,爬起来便奋力向前跑去。
他跑了数十丈,听身后声音,那郑大车竟是没有追来,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没有人,只是远远看那郑大车正将黄金绵从车中拖了出来,抓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车板上,用刀指着,似乎在询问什么。
方进石恨恨的跺了跺脚,这郑大车竟然不追,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总不能不管黄金绵,刚刚还在大声说不撇下她不管的,转眼间便报应到了。
无奈之下,方进石只好又走了回来,郑大车看到他慢慢走了过来,松开了黄金绵的头,只是仍旧用刀指着她,冷冷的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还以为你真不要你相好的了,大爷便省下了逛窑子的钱了。”
他说话粗俗之极,脸上的的表情阴狠毒辣,怎么也难以相信下午那个在城墙角落里蹲着不敢大声说话,笨手笨脚的车夫,会和眼前是同一个人。
黄金绵终于可以将头抬了起来,也不知是给郑大车按的上不来气,还是因为听到那不堪的话,脸色涨红,郑大车刚才使力抓了她的头发,痛的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看得方进石心中一阵心痛,可是他也知道这种人极不好对付,眼前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得,只能暂且忍气吞声,另谋他法解困了。
【巩梅春批注曰】这是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听后便如一滴寒冷的冰水滴在心头,黄金绵的话语里有着太多的隐痛,仿佛要让听的人站在雪地里,就着万古清朗的明月喝上几口烈酒,才能烧掉那心中说不出口的痛苦,和那刺痛心灵的追悔莫及……




大宋桃花使 第31节 野旷天清无战声
方进石换上一副笑脸对郑大车说道:“郑大哥别这样,在下有眼无珠,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哥,这些钱郑大哥尽管拿去使,如若不够在下另外给大哥凑。”说着他把怀中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丢在郑大车脚边。
郑大车鼻子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几个钱老子还看不上呢,你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送你个上百贯都成,可是若是你不老实胆敢骗老子,嘿嘿,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怜香惜玉了。”说着将黄金绵拉在身前,刀尖顶住了她的后心。
黄金绵轻“啊”了一声,脸上显现出痛苦的神色,那刀尖锋利,已割破后背衣服。。
方进石感觉自己的心头也是一阵痛,可是脸上还要陪着笑道:“在下还以为郑大哥为了这几贯钱而来,却原来只是回答几个问题,这个简单之极,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大哥先把刀子收起来,莫伤着了我妹子。”
方进石口中说的简单,可是也知道事情绝没这么容易,这郑大车不是史斌一伙派来的,就是和那匹丑马有关,他现在也知道那匹马定是关系重大,表面上是一位安命侯赵子平在漫不经心的找寻自己心爱的一匹马,可是方进石心中隐隐的感觉,事情绝对比表面要复杂的多。
他心中此时对这郑大车恨极,可一时却无可奈何,所以只能陪着笑脸。郑大车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笑道:“好极了,你的底细我们已经查的清清楚楚,若是想耍滑头骗我,大爷我心中一恼,手若是抖了一下,伤到了你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可休要怪我。”说着手腕微动,黄金绵又是轻啊了一声。
方进石心中悲愤,看着他阴狠的脸庞,恨不得冲上前去打几个耳光,可是此时一点办法也没有,唯有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为了节省一贯钱,偏偏找了这样一个瘟神。
只是听郑大车将他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心中却是知道他说大话,他穿越而来,可是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底细!他心中恼火,低声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若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郑大车哼了一声,问道:“你前几日在安将集卖过一匹马,那匹马卖给什么人了?”
方进石心想,果然和那匹马有关,那匹马是在集市上卖的,他不敢也没必要隐瞒,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一个兵营中的将军买走了,这位将军在下不识。”
郑大车点点头,道:“这个问题你还算老实,这匹马我们已经知道在那里了,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马鞍上的东西现在在何处?”方进石一呆,道:“什么东西?在下不知啊。”
郑大车冷冷的道:“当真不知么?”他说话之际,右手尖刀似乎向前微微一动,黄金绵又是轻呼一声,后背浅粉色的衣服渗出血红来。
方进石赶忙急道:“慢着……慢着,待我想想,待我想想。”他脑子急转,想到刚见到施全那匹马时,那马是套在大车之上的,根本就没有马鞍,他也从没问过施全捡到马之时有没有马鞍,可是这郑大车追问之下,又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方进石内心深处不愿意将施全供出来,想想施全对他甚好,这马鞍上的东西似乎极其重要,否则那赵之平也不惜动用军方去查找,多半是牵涉到什么绝密之事,稍有不慎便可能让人杀人灭口,即使是退一步说没有这么严重,可是施全刑满在即,眼看着便可回到汴梁和王姑娘团聚,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加重刑罚罪责回不去,那我方进石于心何安?…,
我方进石即便是不懂什么忠孝节义,可是做兄弟要讲义气,宁死不出卖兄弟这些道理却是知道的。
可是眼前这一关又怎么才能过去呢?
他这里微一沉思,郑大车却已等的不耐,他右手持刀抵住黄金绵的后背,左手抓了她的衣袖用力一扯,一声裂帛之声而过,黄金绵的衣袖被他扯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和莲藕一样的右臂来,黄金绵又一低呼一声,顾不得后背的尖刀,赶忙蹲了下来,双手去抱住肩头。
郑大车狞笑道:“你若再不说,我便将她的衣服剥光,我倒想看看,她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方进石心中恨极,咬了牙道:“非是我不给你说,在下实在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那马鞍在下也真没见过,更不知马鞍上有些什么。”
郑大车沉喝道:“你小子还在给老子装傻?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那件东西关系重大,岂是你这种人所能染指的?那件东西对你来说全无用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那东西的去向,若是不然……”他说完此话,鼻子冷哼一声,左手使力,又扯下黄金绵背后一大片衣衫来。
夏天本就衣衫单薄,黄金绵此时半个后背无衣,纤细的后背上那两根打了结的红色肚兜绳结分外夺目,她此时已经完全顾不得后背那闪着寒光的尖刀,只是无助的死命双手抱着胸前蹲在地上,双臂夹紧靠在肋下,尽力的保护自己已然不多的衣服。
此时天色渐晚,方进石依稀看到她蹲在地上,把头深深的低着,似乎低声的抽泣,看她这样狼狈,方进石心中难受之极,他看着黄金绵这样的无助,这样一个极需要他保护的少女这样受一个恶人欺负,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的那种痛已经无法言表,只觉得自己大拇指将食指的指节都捏得发硬,他眼中冒火,咬着牙关恨声道:“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吧,我保证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这话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心中的恨意已经达到极点,心中却想:我不能救的了她,便陪她一起死去,也好过看到她如此难受。
他这拼死的话一说,郑大车一时竟然拿他没办法了,而且听他意思竟然是知道那件东西所在,真怕逼的急了,这小子死拼着不说,那杀了他也没用。
两人僵持半响,郑大车终于缓缓的将抵着黄金绵后背的尖刀收了回来,低声道:“你果然知道那件东西所在,你若帮我找到,我不仅不伤害你们,还送你一大笔钱财,到时候你们两人想上哪里便去哪里,过那神仙日子,如此财色双收的大好事,岂不比在此强出头伤了性命强上百倍?”
方进石只是冷眼看着他,眼睛中好似要喷出火来,郑大车又劝道:“你且想想,如果你死了,留下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到我手中,她必定生不如死,你可忍心么?一念之间,她便是属于你的,你当真不动心么?”
他这话前面威逼后面温言相劝,气氛缓和了些,方进石给河风一吹,也清醒了许多,此时即使是拼命,也是白白送死,毫无价值,他虽不知这郑大车到底要的是什么,可是深知此时需要曲于周旋,另谋它谋脱身方为正道。
想通了这些,方进石假意听从郑大车的劝告,装作思索一下道:“我虽不知你要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却可以想法帮你找到那马鞍,只是你若敢再伤她,你这辈子别想找到那东西了。”…,
郑大车尴尬的呵呵一笑道:“没想到你这傻瓜还是个多情的人,你助我找到那件东西,我便在延州城的万宾楼大摆三天流水宴,为你们大张旗鼓的操办亲事,遂了你的心愿,姓郑的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说完这话,郑大车伸手将蹲在地上的黄金绵提了起来,在她后背一推,黄金绵便跌跌撞撞的扑向方进石。
方进石怕她摔倒,忙走前一步将她扶住,只觉得触手之间一片肌肤光滑,她后背无衣,直撞进方进石怀中,真个是软玉温香抱满怀。
他感觉黄金绵的身体好像在发抖,想是刚才已经吓个半死,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心中那份惊魂终于稍稍安定下来,方进石感到一阵愧疚,刚才真是吓坏她了,尽管他鼻中吮吸着这少女的体香,触手是那光滑如缎的后背,心中却只有一片爱怜,心想:此时我便是拼了性命,也决不许这恶贼伤了她,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到这里,方进石不由的挺了挺后腰,他伸手把黄金绵拉到身后,脱了自己的上衣披在她身上,低声说了一句:“有我在,别怕。”回过头来对郑大车道:“我答应你帮你找到那个马鞍,可是你也要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件东西又是什么,你若不说,让我如何帮你寻找?”
郑大车冷然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知道的越少就活的越长,那件东西么……”他迟疑了一下,才道:“应该是一封信,也许是写在纸张上,也许是写在布帛之上,总之先要找到那副马鞍才行。”
方进石一愣,这郑大车费尽心力找那匹马,便是想要马鞍之上的一封信,而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也是不知,只知要那封信。那长命侯赵子平说是找马,想必目的也是这一封信了。
方进石存心要多让这郑大车透露消息,追问道:“那你如何又得知有这样一封信呢?你既没见过,便是听说的,只怕别人骗你来着,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封信。”
郑大车自信的道:“这封信绝对是有的,而且十分肯定就在那马鞍之上,若是没了这封信,那么那些人没了凭证……你问的太多了!”他猛然警觉,自己说的太多了些,连忙住口。
方进石淡然一笑道:“你要找到那马鞍,我要保得性命,赢得美人,双方各取所需,我们便是合作,你不给我说个清楚,我可不保证你能找的到那马鞍,若是让别人抢了先去,可休要怪我。”




大宋桃花使 第32节 春来花鸟莫深愁
郑大车冷冷道:“需要让你知晓之事自然会告诉你,不让你知道是想让你的命长一些,既然你愿望合作,那是再好不过了,那你现在先告诉我,这匹马你是如何得到的?”
方进石准备暂时和郑大车周旋时便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回答他了,看他问起便答道:“在下是跟着我家少东主出来收账的,顺便也游历一下,不想前几天在在游玩之时路遇强盗,那几名强盗打劫了我主仆二人,我少东主现在生死不明,我逃出以后又在别处看到这几名强盗的那个头领,便悄悄跟着他,趁他不注意便盗了他的马,到了安将集便将马卖掉了,便是这样了。”
他这话前半截已经说了许多次,相信如果这郑大车真的好好调查过他的来历,绝对是知道的,所以不敢更改,后面却是胡编乱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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