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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黄金绵慢慢的站起来,在盖头在低笑道:“干嘛啊?”方进石笑道:“让我好好看看,你现在是最最好看最最漂亮的时候,我要好好的多看一会儿。”
黄金绵就站在那里,方进石好好的上下看了好大一会儿,感觉非常非常的满意,他走近一步,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搂了她的后腰,不仅没有去掀那个盖头,却将自己的头也钻到那大大的红盖头下,去低吻黄金绵。
黄金绵吃吃笑着,任他亲吻嘴唇脖颈,方进石直亲的几乎上不来气,他钻出那盖头,用牙齿咬了红盖头一点布,用嘴巴将它掀了下来。
黄金绵脸上化了淡妆,她本是极白,再加上此时气氛极度暧昧,脸上更增娇艳,她抬着头微微笑着望着方进石,目光中满是情意。
方进石心中愉快,笑着低声道:“你一定饿坏了吧,我瞧你今天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黄金绵微笑摇头,低声道:“我不饿,刚才偷偷吃了一块点心。”方进石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小馋猫。”
他拉着黄金绵走到桌边,桌面上放了一个小小的酒坛子,两个酒杯,他打开那个小酒坛的泥封,在杯中倒了两杯酒,那酒竟成桃红色,原来竟然是施全一直舍不得喝的桃花酒。
方进石笑着拿了一杯酒给了黄金绵,自己拿了一杯,两个人喝过了交杯酒,方进石是第二次喝这桃花酒,也不知是气氛心情大好,还是已经有些习惯了,他感觉这酒真的是后劲很柔和。
他看着黄金绵吃了一些菜,又随便说了一会儿话,黄金绵眉目带笑,去倒了一杯酒,拿着走到他面前,方进石伸手要接,去给她阻止了,她自己一口气饮了,含在口中,抱了他的头,口对着口将酒慢慢渡进他的口里,方进石给她这一热烈的一亲,再也难以自禁,弯腰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到床前,将她丢在床上,伏身压了上去。
两人又亲了一会儿,方进石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她毫无抵抗的任他解了上衣,方进石看着她白花花的胸口,忍不住低了头去亲。
只听得不知什么地方有人大喊了一声:“失火了……”只喊的这一声,便没有声音了。方进石抬起头来,只看到院中极亮,映在窗格之下红光一片,耳畔传来火烧木柴的剥剥叭叭之声。
他知道多半是院子靠墙处堆的一垛木柴让人故意点着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和黄金绵有些亲热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的打扰到。
黄金绵抬头看着他,方进石的脸色变的铁青,他从黄金绵身上起来,伸手在床下一摸,便将一把砍柴用的斧头拿了出来,他居然早有准备。
方进石提了斧头,伸手指在口边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并不开门出去,而是跑到桌前吹熄了烛光,躲在窗前向外偷看。…,
黄金绵忙的穿好衣服鞋子,走到他的身后,伸手去握他的没拿斧头的左手,方进石将她纤细的小手握了,回头一笑道:“别怕。”
黄金绵点了点头,躲在他身后,方进石看着外面,那火越烧越大,将半个天空都映红了,他挣脱了黄金绵的手,反手去抱了她的腰,在这当口又去低头亲她。
“呯”的一声响,一件重物撞破窗格飞了进来,落在地上,方进石看了一眼,是一块半大的石块,他猛得拉开房门,向大门冲去,他观察多时,外面放火的人并没有走,他一丢石块,方进石便知道这人的位置所在。
这人穿了一套黑衣,脸上还蒙了块黑布,他本躲在墙角,看他冲过来,转了身便向山下树林中跑去,他脚步飞快,跳下一片梯田便是树林,方进石和这人有一些距离,知道这人一入树林,便再也难寻了,就将手中斧头向他后背使劲扔了过去,却没有扔中,黑衣人一个起落,没入树木之中去了。
方进石跑前几步,将斧头捡了起来,他自知已经追不上了,又担心黄金绵的安危,就走了回来,黄金绵站在大门口,紧张的看着他回来,那堆柴垛不大,周围也没有什么其它可燃物,方进石也不再管它。
他提了斧头,对黄金绵道:“我们去找施大哥去。”黄金绵点了点头,跟着他向施全所住的地方走去,方进石心中暗自担忧,这大火一起,村中路远倒也罢了,施全住的附近,却没有上来救火,难道他真的喝多了没看到吗?
方进石带着黄金绵走到施全住的茅屋处,只见木门洞开,屋中一片漆黑,方进石喊了两声“施大哥。”四周静静的没有人回答。
方进石心知不妙,点了火折子走进屋中,只见屋中桌椅翻倒,瓦制的油灯落在墙角,碎成几块,角落里方进石送给施全的几袋粮食上被斩了条刀痕,显然是刚经过搏斗。
他看了一眼,冲出门口向山下看去,只听得山风阵阵,什么也看不到。
黄金绵柔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方进石恨声道:“施大哥让人捉走了。”黄金绵低声啊了一声,上前挽了他的臂弯小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进石却一把甩开了她,向前走到一块大石前站了上去向下看,天上繁星点点,树叶被风吹过,一阵沙沙的声音。
他看了一会儿,跳下那块大石走到黄金绵面前道:“走吧。”黄金绵道:“我们上哪里去?”方进石道:“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这件大事,我们回去继续洞房花烛去。”
黄金绵听他说话语气有些气急颠狂,满是冷冷的嘲讽味道,抬眼看去,方进石看着她的目光中有些寒意,她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看过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方进石看她不作声,瞪着她的脸一字字的慢慢说道:“若是我施大哥此次有什么闪失,我这辈子都绝不会放过他。”他牙缝里冒出的全是寒意,黄金绵沉默半响,一抬头望去,方进石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看着她的脸,从没有移开过目光。
他手中的火绒冲的高亮了一下,然后熄灭,两人身边再次黑暗,黄金绵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小声道:“走吧。”她转身向山下走去,方进石提了斧头,紧紧跟在她身后。…,
二人走了几百步,始终没说一句话,走到半山一处拐弯的地方,她却没有顺路下山,而是一个山坳走去。
她走到那山坳处,停了下来,向四周望了一下,伸出手来有节奏的拍了四下,掌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半响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淡淡星光下,方进石依稀看她脸色突变,心知可能又出了岔子,她又伸手击了四下,依旧的没有动静。
忽听远处有个女人的声音道:“你的人在这里,他可不是不想理你,只是理不了你。”随着说话声,远处那大大的石后影影绰绰的走出五六个人,方进石向前一步,抢在黄金绵前面。
这几人用火折子点起一个火把,照亮了他们,他们共是六人,五女一男,那男子一身黑衣,双手被绑,口中塞了布,给三名女人押着,想来这人就是黄金绵要联络的人了。
这几名女子有老有少,全是劲装结束,手拿刀剑武器,当前的这个女人约三十岁,穿着一件蓝色衣裙,脸上抹了不少的油脂粉妆,头发用红巾包了,斜斜的插了一条粗粗的黄金钗子,方进石一看到她,不由的心中一呆,原来这妇人竟然是张宗鄂的夫人,当初方进石在那少女乔凌儿家中看到过她,所以认得。
只是她忽然出现在这偏僻的林家村,着实让方进石大感意外,他向前一步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夫人,怎地你到这里来了?”
张夫人嘻嘻笑了道:“听说方兄弟要成亲了,还是我妹子做的媒人,只是她说也没备下个贺礼,很是失礼,她另有别事走不开,便托我来给方兄弟贺喜来了。”
方进石淡淡的道:“那便谢谢她了。”
他知道这张夫人忽然出现,又捉了那名黑衣人,必有些变故,也不再着急,静观其变了。
张夫人看了看方进石身侧的黄金绵,笑道:“这新娘子好漂亮,你可是又得了大便宜了,只是不知她叫什么名儿?”
方进石回头看了黄金绵一眼,道:“她叫黄金绵。”





大宋桃花使 第47节 翠管银罂下九霄
张夫人道:“嗯,这倒是真的太巧了,我未嫁以前,闺名叫做黄金锦,只是和你这新娘子差了一个字,只是现在别人只管叫我张家大嫂,或者张夫人,名字倒没什么人知道了。”
方进石看了一眼黄金绵,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听两人说话,面无表情,方进石回头对张夫人道:“是吗,那可是真的太巧了。”
张夫人又道:“还有更巧的呢,我妹子你们也见过的,她年纪应该和你新娘子差不多吧,名字居然也叫黄金绵,只是她为人老实笨拙,远不及你这位新娘子聪明伶俐,心眼灵活。”
她说“聪明伶俐、心眼灵活”这八个字的时候,后面冷哼了一声,方进石听她这么说便知其意,眼前的这个黄金绵真名当然不是叫黄金绵,而那天在古田镇所见的黄衣村姑才叫黄金绵,当时只知道她姓黄,却未曾问过名字,只是人家一个姑娘家,也不好问名,只是眼前这个梁翠容也没有问过她的名字么?
此时她却一直默不作声,便如同哑巴一样,方进石看了她一眼,心中感到一阵疼痛,他前走一步,道:“张夫人,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张夫人道:“当然是我妹子告诉我的,她给你们做了媒人以后方才得知有人冒充了她的名字,自然气的不行,便想着跟上来看看这坏人冒名顶替的到底想做什么坏事,所以我便替她跟来了。”
方进石忽然那天晚上见到那真正的黄金绵时,她曾说过“有些人表面可怜,却未必真那么可怜”的那些话,其实当时她已经知道梁翠容假冒她的名字了,才要告诫他的,只是当时他沉迷于情爱美色,浑然不觉。
张夫人停了一下又接道:“我妹子虽然只是个乡下野丫头,也当然管不了别人和她重名同姓,只是一时好奇,便想知道这位漂亮的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细查之下,还真给查到了,原来这位新娘子还真是大有来头。”
方进石又回头望了梁翠容一眼,她脸色凝重,仿佛置身事外,方进石心中叹了口气,转回头问张夫人道:“不知查到了什么?”
张夫人道:“听闻景王爷赵骇生平有两大喜好,一个是收集天下酒具,一个是喜养毒物,听说他养了不少毒蛇,他有三个得力的帮手,他便将这三人暗记代号为腹蛇、金蛇、银蛇,除了他极亲近的人,谁也没见过腹蛇和金蛇,不过这银蛇么……却是有外人见过。”
方进石嗯了一声,张夫人又接道:“景王爷身边有个贴身的小丫头,平日里替景王跑腿传话,别人自然见过,她便是银蛇,景王府里的人平日里叫她银娘,梁姑娘,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梁翠容让她直接点名,不能再不说话了,她上前一步,道:“你妹子是秀王爷的最信任的属下,她的消息怎会有假?”她这么说,便是承认是她便那银娘了。
方进石想起两人在那彤云居之时,薛正让那个胖丫头莲儿拿了一个名叫“银娘”的丫头的衣服来让她换,现在想来,那本就是她的衣服,当然是合身了,只是当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演戏,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他拼命的想要保护她,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方进石感到一阵彻骨的心痛,一路行来所有种种,全是假的,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因为他们知道,方进石软硬不吃,无论是那郑大车威逼利诱,还是赵子平承诺富贵荣华,甚至是梁翠容软语相求旁敲侧击的,方进石都没有透露那封信那匹马的半点真实情况,所以他们便定下来这出计。…,
其实他更不知道的是,他在那荒宅之中说出“我知道的比你们相像的多”的时候,一条针对他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张夫人道:“景王爷一直将秀王看作眼中钉,处处为难秀王,此次你们要得到那封信,也是为了要挟秀王的吧,我妹妹为秀王做事,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想要帮她,若是捉了你,我妹妹就省心多了,或者再不怎么着,景王爷财大势大,总能拿个几万贯出来接济一下我们山寨吧。”
梁翠容冷笑一声,才道:“你可是太看的起我了,我一个小丫头怎会值几万贯?你当我是你妹子那么值钱?你要拿我,却也真没那么容易。”方进石听她冷笑,听他此时说话沉着冷静,语气冰冷,简直和那个要嫁给他做妻子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想起她先前种种做作表演,去看郑大车尸体之时双手捂眼,刚从那木柜中救出里的孤援无助楚楚可怜,却又能装的那要纯真柔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伤痛和郁闷。
张夫人听她这么自信,心中一惊,细听之下黑暗之中有吱吱的声音,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拉动弓弦的声音,这说话之时,已经有人悄没声的围了上来,隐在暗处只等她一声令下开弓放箭,张夫人也是有点恨自己大意了,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上前擒了她作为人质。
梁翠容马上知她心意,接着道:“夫人的身手只怕没有这些箭快,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她说着轻拍了两下手,黑暗之中有数十人马上现身,连山高处都是有人举了弓箭,缓缓的逼近。
她这一下反客为主,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的,方进石离她如此之近也没觉得有异常,不知她如何知道她自己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方进石看张夫人几人渐渐想向那大石后退去,那石后猛然闪出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当前一人正是那个彤云居的小厮薛正。
他带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道:“张夫人,几年不见,还是像以前那样的不小心,可是一点也没长进。”张夫人冷笑的道:“雪里飞,你少得意,我当初能抓的了你,现在一样可以拿你狗命。”薛正阴阴的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方进石听张夫人叫薛正为“雪里飞”,这个名字他曾听梁翠容说起她哥哥的故事时提到过,她当时讲的声泪俱下,堪是感人,如今看来也全是编造的,那故事里的大盗雪里飞,竟然是眼前这个外表有礼的小厮薛正的外号,这对方进石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猛然转头对梁翠容沉声说道:“你若要为难张夫人,先杀了我吧。”梁翠容就站在他面前,若是用手中的斧头拿了她作人质,自是最好的法子,可是他终归不想这样对她。
梁翠容看着他的神色严肃,心中叹了口气道:“我怎会为难她?我和她无冤无仇,她想要离开这里谁也不会拦着她的。”
方进石转头对张夫人道:“张夫人,你们放了他走吧,代我向黄姑娘说谢谢了。”他说谢谢,意思就是谢谢她揭穿了梁翠容的真面目,梁翠容自然知他这话的意思的。
张夫人看了一下周围,带着手下几个娘子军走到路边,将那捉到的黑衣人向里一推,快步走向大道,不久就不见了。方进石看着她们走远,他虽是担心这些人不讲信义追上去,可是却无法阻止这些。…,
他回过头来向梁翠容道:“我大哥呢?他现在在哪里?”他此时说话语气是厉声质问,已不带一丝情义。
梁翠容回头对身后一人问道:“人在啊里?”那人躬身行了一礼道:“已经让侯爷带入县城了。”方进石想起赵子平那狠辣的性子,心中万分焦急和担忧,梁翠容嗯了一声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人有些惶恐的道:“是不久才到的,是……是侯爷不让说的。”梁翠容有些恼怒,道:“我说的话有没有传达给侯爷听。”那人小声道:“传……传了。”
梁翠容一脸的严霜,对那人道:“你再快马去给他说,谁也不许动那人一下,我马上就到。”这人听了令转身的去了。
梁翠容对方进石道:“我带你去找你大哥。”她自知此时多说什么也是无益,说完这话转身向大道走去,方进石怔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
走了数百步,路旁边有几名大汉在看守十多匹马,她走到那里也不说话,拉过一匹便轻轻上了马背,身手娇健,再也不似上下个马车都要慢腾腾的弱小女子了。
方进石心中一痛,那薛正走过来对一名手下道:“给他一匹马。”那手下拉了一匹马过来给他,方进石也不搭话,也上了马背。
十几余骑趁夜向洛交县城而去,方进石心急,想打马快行,那些黑衣大汉都是不紧不慢,他不知施全给那赵子平押到那里去了,只能等着这些慢慢赶路。
偶尔的一回头看,只见梁翠容和那雪里飞薛正走在最后,两人齐马并行,小声的说着什么,方进古石心中一痛,强自忍住心中的愤怒,施全现在生死不明,他此时还不敢造次轻言得罪这人。




大宋桃花使 第48节 金鞭断折九马死
到了洛交县城外,这些黑衣人头前领路,在城外西面一处大宅前停了下来,这大宅门头高大,应该是个非富即官的府第。
先前去报信的那个黑衣汉子早已站在门口等候,他一看众人到来,便迎接上来,梁翠容道:“带来的人现在在哪里?”
这汉子迟疑了一下,吱吱唔唔的道:“在……在后面。”方进石看他表情,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梁翠容一面向里走一面道:“侯爷呢?”那汉子道:“侯爷不在,刚刚带着人出去了。”
众人拥着梁翠容向里,来到大厅,梁翠容道:“人呢?”那汉子道:“在后面,我现在就去带他过来。”说完转身向后面走去,方进石心中着急,跟着这黑衣大汉向后走去,梁翠容微一迟疑,随后便跟了上去。
那汉子带着众人一起到了花园后面的一处低矮的房屋前,屋中透着明亮的灯光,门口站了两个黑衣大汉把守,方进石急走两步,抢先走进这房中。
桌面点了两支粗大的蜡烛,照的房中十分明亮,这房中极是闷热,里面摆的只有两张桌子和几条板凳,地上淌着一滩新鲜的血迹,四名大汉坐在桌前喝水聊天,他们看到梁翠容来,赶忙的起身。
屋子的角落趴着一人,他双手让铁链锁住,头发凌乱,全身血迹斑斑,后背不仅鞭痕累累,肩头处一处刀伤还真汩汩冒血,右腿膝盖处更是血肉模糊,几乎露出白骨。
方进石冲上前去,扳过这大汉的肩膀,灯光之下看着正是施全,方进石叫了声:“大哥。”眼泪几乎都要马上流了下来,想着几个时辰前,他和施全还在兴高采烈的痛饮,施全临行时还抱着他的肩头道:“兄弟,过了今天你便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做事要稳稳当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别让人家跟着你吃苦受累的,更千万不能负了人家。”可是转眼之间,他便让人害成这般模样。
方进石喊叫几声,施全这迷迷糊糊的睁天眼睛,低声道:“方兄弟……”他答完这几字,便又支撑不住,低头昏迷过去,方进石心中大悲,眼泪再也忍不住,他用衣袖抹了一把,拿起施全的双手,他双手用铁链缠绕,用一把铁锁锁住,他伸手去想将那铁链从他双手上抹下来,只是那铁链缠绕极紧,自是不能抹下来,只是情急之下,早也没了理智,真恨不能扑上去用牙齿咬开那铁锁。
梁翠容低声道:“钥匙!”旁边一名大汉将钥匙交到她手中,她走上前去开那把铁锁,方进石猛然将手一扬,将她推的坐倒在地,方进石抢过她手中的钥匙,颤抖着双手将那铁锁打开丢在地上,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大红吉服外衣脱了下来,双手用力一扯撕成两半,一半将施全的腿包扎,一半包了他的肩膀,然后伏身将他背了起来。
梁翠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将那大红色的新服撕开,背着施全向外走去,她一呆之下,对身边一个黑衣人道:“快去找郎中过来,快去。”那汉子快步的跑了出去。
方进石背着施全已经走到大厅,那些黑衣人没有梁翠容的命令,谁也不敢阻拦,梁翠容急走几步追上来对方进石道:“我已经叫人去请郎中了,马来就来。”方进石铁青着脸,怒道:“滚开!”他此时早已愤怒异常,开口便骂。…,
梁翠容从没听过他如此大声喝骂,一怔之下,方进石背着施全从她身边挤了过去,一直向大门走去,梁翠容一咬牙又跑上前去,拦在他面前道:“你施大哥若不及时医治,只怕腿就要废了,你还是留下等郎中过来。”
方进石怒道:“若他的腿废了我就砍下我自己的腿陪着他,你给我让开。”梁翠容心中气急,张开双臂拦着他道:“我不许你这样离开。”方进石怒极,想也不想飞起一腿,梁翠容丝毫不躲,硬生生的受了他一腿,他正跺在梁翠容的大腿上,将她踢的退了几步一跤坐地。
方进石看也不再看她,直向大门走去,薛正猛得拨刀在手,向前一跃拦在他的面前,用刀指着他冷冷的道:“你找死!”方进石丝毫不惧,背着施全挺着胸膛向前,薛正刀尖向前一送,已刺破他的衣衫。
梁翠容急喝道:“住手!”薛正手微微一缩,将刀停在他的胸口,冷冷的看着他,方进石也是怒目相对,两人僵在当场。
梁翠容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抓了刀背回夺,薛正不敢抗拒,任她夺了刀去,梁翠容道:“让他去吧。”方进石冷漠的头也不回,大步出了大门。
薛正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大门,道:“他这样对你,就让他走了?”他话音未落,梁翠容抓着刀背,使刀把手猛削向他头部,薛正站在那里躲也不躲,被她一刀把手斩在头脸之上,那刀背之上的铁护手正击在他的额头,立时渗出血来。
梁翠容将刀向地上一丢,冷冷的道:“我的事也用的着你来管吗?你不要忘记你是什么身份。”薛正抚摸了一下额头的血迹,看看四周,那些黑衣大汉早就识趣的走开了,他走近了一步道:“莫非,莫非你真的想要嫁给这笨蛋小子吗?”
梁翠容冷冷看着他道:“我嫁给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管?你若是想要伤害他和他身边的人,最好先掂量掂量我会不会放过你。”薛正气愤的道:“好,好,我是没资格来管,可是老主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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