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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李师师道:“方才云姑娘在台上所奏的《怒马狂奔》,我这里有宫苑琴师所补修的一部曲谱,和姑娘所奏些许不同,送于云姑娘。”早有婢女手捧了一个锦盒站在左右,此时上前送给云奴儿。
这首曲子是辽国百年前一个无名的琴师所做,是辽国人学习汉人琴艺结合自己的文化创新的一部曲子,只是后来曲谱有所散失,宋徽宗得到了残谱,亲自操刀,和宫中的琴师一起重新补齐并加以创新,使之这首曲子更加成熟动听,只是外人却无法得到这曲子了。
云奴儿接过来谢了,此时听得楼梯处有人脚步声急,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带了个年轻女子急急的走上楼来,这两人都是神色紧张,尤其是那个女子,额头见汗,神色间甚是慌张,方进石一看到她,就认出来了,这女子就是前些日子在驸马都尉府中曾见过的那个宫女喜儿。
当日就是这宫女让驸马府中的总管找人去城北澄云寺,送给寺中的观云大师一盆水玉簪的,方进石领的就是这差事才认识康王赵构,此地这宫女虽没穿着宫娥的衣服,穿的是平常百姓家女儿的衣服,可是方进石还是记得她圆圆的脸的。
那随从将喜儿带到赵楷面前,赵楷一看就知道有急事,他领了喜儿到远一点的柱子处说话,那喜儿向赵楷比划着说着什么,神态极是焦急,赵楷忽地大声怒道:“有这等事?要这些废物有何用,明日统统拉出去弃市。”
弃市就是拉到菜市上砍头,赵楷一向温文尔雅,少有怒气,此时却忽然暴怒,想来事情真是让他无法容忍了。
这宫女姓张,名喜儿,是柔福帝姬赵多富的贴身宫女,她急急赶来,给赵楷报告了一个极坏的消息,柔福帝姬赵多富不见了。
这位十四岁小名嬛嬛的柔福帝姬,是宋徽宗赵佶第二十女,母懿肃贵妃王氏,也就是说,她和郓王赵楷是同父同母亲,是以在宋徽宗所有众多的儿女中,最亲的还是这位赵三哥。
今日晚上,嬛嬛帝姬听说街头热闹,就想要出宫门来玩一下,宫城大内,规矩自然不同一般,嬛嬛虽说是公主身份,按规矩晚上也是不能随便出宫的,但是谁让她有一个提举皇城司的亲哥哥赵楷呢?
皇城司以前叫武德司,宋太平兴国六年改名皇城司,皇城司掌管宫城出入、周庐宿卫、宫门启闭,职位虽不高,但是却是顶极重要的位置,非极亲近极重要的人不能担任,每一道宫门都有两个铜符,一个铁牌,其中一个铜符留在门口守卫处,另外一个由出宫都携带。
提举皇城司的赵楷就是掌管着铁牌的发放,只有有了铁牌,才能申请到铜符,才能最终出了宫门。
赵楷自当按规矩禁止宫中人员随意出宫,可是耐不住自己这个至亲小妹妹软磨,他本就不是能够坚持原则的那种人,最终同意了嬛嬛出宫。
不过他除了派兵远处保护外,还派了二十多名侍卫近身保护,不曾想还是出了岔子。
赵楷和李师师打了个招呼赶紧的带人下楼,云奴儿走到方进石近前,低声说了句:“明日到沉香楼找我。”低了头也下楼去了,方进石站在这楼上看了一会儿,也无人管他了,他下的楼来,不远处肖永明正在等他,那楼上肖永明是不让上去的。
方进石走下楼来,肖永明凑了上来,方进石道:“怎地有你这样的朋友,总是想着害我。”肖永明陪笑道:“云姑娘这么安排的,昨日她忽然找到我,让我照她话做,我知道她绝不会有心要害你,才听她的话了。”方进石道:“还说没害我,如今去哪儿找那三千贯钱?要不你先借我?”
肖永明道:“放心好了,云姑娘已会处理好了,无人会问你要这三千贯。”
方进石想想,这肖永明知道的也是有限,有什么不明的,明天当面问问云奴儿就清楚了。





大宋桃花使 第156节 烟波两鸂鶒
鸂鶒拼音xichi亦作“鸂鶆”。水鸟,形体大于鸳鸯,而多紫色,好并游,俗称紫鸳鸯。
开封城有上园街,也有个下园街,这下园街纵是比不上御廊那么繁华,却也是一处繁华所在。
皇帝宋徽宗正值寿诞之日,宣昭东京汴梁城三日不闭城门,不禁宵,与民同乐,富有的汴梁城百姓纷纷换上华丽的服装,走上街头,共庆太平盛世,宛如过新年一般。
城中的市铺夜不歇业,人潮如织,尤其一些行业借助大比应试的风潮,也想挣上一笔,搞一个行业争魁,一些手艺人也想借着热闹人多,多挣些钱来养家糊口,补充些行头。
下园街中的一处空地上,灯笼照耀下,人群围成一个个的圆圈,看场中卖艺杂耍表演,靠桥头的一个圈中,一杆二三丈高茅竹制成的旗幡直插入云,杆头有一面黑色的旗帜,上书几个大字“莫之于京”,场中一个黑衣少女使一软鞭正在表演,这少女面容清秀,秀眉微簇,正使一条丈余长的皮软鞭,只见她手腕一抖,软鞭尾化做一个圆圈,将插在地上的一面很小旗帜卷了起来,黑衣少女回身一挥,那小旗帜极听话的被鞭尾卷入旁边地上的一个酒坛中。
这小旗帜上也绣了三个字“史家班”,这少女名叫静慧,是史家班的台柱子,京城中的百姓都是识货的,看她使的如此巧妙,全都一个劲的喝起彩来。
史家班自到了开封城后,比之其他地方都要挣钱,史班主就不打算离开这里了,他寻思着以后挣多钱了,让自己的徒弟史达泰和静慧成亲,找个安身之所。
史家班也算渐渐有了些许名声,一些大户有了喜事也请他们上门表演,挣了钱来也添了些行头道具,前些日子给一个举人家表演,这举人看了史达泰耍的旗幡以后,十分佩服,欣然提笔题字“莫之于京”,制成旗帜挂上旗幡之上。
史家班人自然不知道举人老爷题写的这四个字是何意思,此四个字出于《左传·庄公二十二年》:“八世之后,莫之与京。”意思是首屈一指,无与伦比。
静慧一场表演完后,史达泰开始耍幡,他虽说腿有点不太方便,可是手中功夫却还是一流,这旗幡他自小练习,也不禁引来阵阵叫好声。
静慧和那史班主的小孩子开始拿了铜锣收钱,她转了圈走到一处人多时,许多人都纷纷向她锣中抛铜钱,静慧只是低头称谢,一个人探着身子在别人的后面,在静慧铜锣中放了一把铜钱,静慧照例点头说了句:“多谢。”
她刚要转身向下个人,这人低声说了句:“你使的真好。”静慧听声音有些耳熟,不仅抬头望去,只见一张灿烂的笑脸站在别人的后面看着她,这人看静慧看到他,笑容满面,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正是那罗延高宠。
静慧心中一喜,多日不见,那罗延可以过来给赏钱,至少可以说明他吃饭无忧,但静慧又忍不住向场中正在卖力耍旗幡的史达泰望了一望,此时她虽然想和那罗延说说话,却又低头向下一个人讨钱去了。
此处纵使无声,但那罗延一定会明白的。
静慧又收了些钱,忽听身后史班主的小儿子似乎与人争执,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个道士打扮的胖子双手攒住了那童子收钱的铜锣,童子正憋红了小脸死命的往回夺,这胖道人身后还有七八个道人大声哄笑。
走江湖卖艺的,总是会受到这种那种的挑衅和欺负,平日时遇到这样的状况都是史班主夫妇出面的,静慧向那边望了一望,史班主也不知是上茅房了还是去哪里了,此时竟然不在,他妻子今晚就没有出来,而史达泰正在卖力的耍那旗幡,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静慧无奈,只得自己过去,她走到那道人身前陪礼道:“这位道爷,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好么?”
那胖道人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大笑道:“也好。”他双手一松,那童子正在使劲回夺,一个收势不住,踉踉跄跄的手捧铜锣退了几步,正退到一名道人身前,这道人使坏,脚下一拌,那童子屁股向后重重摔在地上,铜锣中的铜钱有许多飞到天上,然后散落在地上和这童子的身上,这群道人更是哄然大笑。
静慧甚是气恼,急走过去拉起地上的童子,伸手捡起那铜锣,身后一个道人趁她低头,在她屁股上摸了一下,然后怪笑道:“好软。”众道人笑的更是毫无顾忌,丝毫没有出家人的样子。
静慧又羞又恼,可又不想惹事,拉了那童子想要离开,又一个道人走过来道:“我也要摸一下。”伸手去捉静慧,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让一只手抓了手腕,正是史达泰终于注意到这边,赶了过来。
史达泰眼中喷火,他整日做活,手上有几分力气,抓的那道人痛的直叫,史达泰往前一送,这道人跌跌撞撞的撞进人群,旁边的道人忙把他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这道人恼羞成怒,欲想冲过来和史达泰打架,史班主这时恰巧赶回来,看到这情况赶紧的挡住史达泰,一面还向这道人们陪罪,卖艺人出门在外讨要饭钱,纵是受人欺凌,也是先去陪礼认错。
道人们却不想罢休,一道人绕过人众走到那旗幡前道:“外地来的叫花子,不知死活的东西,郭天师的大名也敢不避讳。”他用力抱了那靠在墙上的旗幡,使劲的推倒,长长的茅竹挂着的那面大旗,挟风重重倒了下来,周围人圈都纷纷跃开躲避,一个百姓躲闪不及被杆头扫到,顿时血流满面。
这些道人却毫不在意,纷纷的走了过去去抢去砸史家班的道具行头,这些个道人除了作恶外,不痛快的就是那旗上的四个字“莫之于京”,认为是没有避讳他们的师父郭京郭天师的大名,且不说这满京城的“京”字,就是当朝太师蔡京也没想过要别人避讳他的名字。
因为今晚本来这些道人就是奉命出来作恶的,又看到史家班是外乡人,才开始挑衅,道人把杆上的旗用火点燃了,丢在史家班的道具箱上,立时火光一片,人群中开始奔走骚乱,史达泰怒火冲天,和放火的道人打了起来,道旁巷子中又来了一群道人围着他打,场面乱作一团。
这些道人虽现在身穿道袍,实际不久前就是这汴梁城中的无赖和兵痞,最近郭京势力渐渐大了,结果以前和他一起混的都让他给聚合起来,史达泰虽有些力气,却架不住人多,更别说他腿脚不方便,让十几个道人追着他打。
静慧拉着那童子左躲右闪,危急时刻,那罗延不知从何处奔了过来,他一手抓住一个道人后心,随手掷出,砸倒一片,原来他本已离去,听得喧闹才又回来。
几个道人又围了上来,那罗延大喝一声,双开双臂向道人反扑过去,当前的两个道人在他胸膛上打了两拳,他却毫不在意,四五个道人被他围在怀中,重重的被压在墙壁上,几个道人直直感觉仿佛一个巨大的石牌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困难。
身边又有道人过来帮忙,那罗延放开这几个道人,弯腰抓起最近的那名道人双足,将他倒提起来,挥舞着如一件兵器迎向来人,这些道人人数虽多,可是见他如此神勇,各个奔走逃避。
那罗延双手一松,将手中那名道人送入道旁河中,静慧急叫:“快救我师哥。”
那罗延看史达泰正被一群道人使棍棒围打,后来的这批道人不少人手中有木棍,其实是早有准备,史达泰架不住人多,抱了头滚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那罗延低身把脚边那两三丈长的旗幡抱了起来,这旗幡前面已经烧着,他高喝着举起旗幡冲向那些道人。
这些道人吓的连忙跳跃闪避,那罗延也本不欲出什么人命,他奔到史达泰面前,将那旗幡重重扔在地上,拉起史达泰道:“快走。”
人群早已大乱,外围有人高喊:“快跑,官军来了。”而这些道人却有人高喊:“方腊乱贼杀进城来了!”夜晚之间火起本已人心慌慌,他们这么一喊,连过来灭火平乱的官军都心神不定,一时间大人跑小孩子哭,人不辩真假,四下而逃,多人被挤下河中,更有人被活活踩踏而死。
其时江南方腊平定未久,城中官府严防方腊残部前来汴梁捣乱复仇,今晚郭京瞅准不闭城不宵禁,人多的机会安排了招募来的几百道人一齐出动,就是要制造混乱,引起人心不安。
那罗延拉着史达泰想挤到静慧和那童子身边,却被忽然而来的一阵人流隔开,那罗延眼看着静慧被人潮吞没,等人潮散开,除了地上的被挤掉几只的鞋子,再也不见静慧身影,此时连那史班主也不见踪影,混乱之时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那罗延看看史达泰,他头上被打的破开,脸上血污一片,那罗延担心的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先找个郎中?”史达泰一手捂着头,用另外一手推了他一下道:“死不了的,我们分头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静慧她们有事。”
那罗延看着史达泰一手捂着伤口,一瘸一拐的走向另外一边,他焦急的神色绝非做伪,他叹息一声,远处听得官军大队人马的呼喝声,那罗延转身走进一条巷子,到另外一个方向去寻找静慧。




大宋桃花使 第157节 酸涩涧边果
站在开封府最繁华的街道御廊街头,张喜儿对赵多富道:“嬛嬛帝姬,你要去哪里玩?”
大宋朝皇帝最喜欢的二十公主,柔福帝姬赵多富也是没有主意,她也只是少女心性,呆在皇城大内烦闷,听说外面热闹,就死缠着三哥要来了出宫的铁牌。
可是真的出到宫来,却又不知去哪里玩才好了,此时听张喜儿问起,向身后的大群的近侍撇了嘴道:“这么多人跟着,去哪还不是一样无趣。”
张喜儿叹息一声,也没有说话,赵多富忽然心情好了起来,道:“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我也是随便看一下。”
她领着张喜儿就在街头随意的转,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高宅大门前,赵多富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上面写了“邢府”两个大字。
赵多富想了一下,向身后一名侍从招了招手,那侍从赶紧走了过来,赵多富问道:“这里是邢侍郎的府第是吧?”那侍从答道:“是。”
赵多富道:“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邢家二小姐。”那侍从不敢违命,赶紧的去了。
这里住的就是秀王赵子偁的岳丈,工部侍郎邢焕,偏巧此时邢焕不在家中,当然柔福帝姬也不是要找他一个老头子,而是要找他的二女儿,待嫁的邢家二小姐邢秉懿。
赵多富其实和赵构的关系也不错,偶尔康王也会带她在京城中转一下,赵构迷恋邢家二小姐邢秉懿,赵多富也是知道的,她也认得邢家小姐。
侍从跟着赵多富来到邢家,邢家上下自不会怠慢他们,赵多富自带了张喜儿到后堂和邢二小姐叙话,暗地里,她却让缠邢家二小姐给她和张喜儿找了件平常百姓家女儿的衣服,从邢家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赵多富心情更加变好,没有人跟着在大街上闲逛,比呆在宫里面好玩多了,张喜儿担心的道:“这样怕是不好吧?”赵多富道:“我们过一会儿就回去,怕什么呢。”
她看前面一条街上吆喝声连天,好奇心重,就和张喜儿走了过去,原来这里是许多江湖把式卖艺的地方,她对这些江湖把式也是非常喜欢看,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张喜儿叫苦连天,她刚想再劝柔福帝姬回去,耳畔听得附近有人高叫,前面火光一片,人群开始四下奔走,一下子把张喜儿和赵多富挤的分散,张喜儿想要躲避一下,却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再找,赵多富竟然不见了。
张喜儿赶紧四下寻找,谁知这场面却越来越乱,人如潮水一般,吵闹奔走乱成一团,更有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道人随意持木棒乱打人群,张喜儿心中大骇,幸而没伤到她,可是愈发越难以找到赵多富了,她给急的哭了起来,后悔死了由着嬛嬛帝姬的性子来,着实无法,只得跑回去找那些留在邢府的侍从,那些侍从听了胆都吓飞了一半,一面跑出来找,一面让张喜儿去找赵楷报信。
柔福帝姬赵多富开始让人流挤的不知所措,她随着人流快步走了一会儿,然后钻到一条小巷子里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耳边听得官军吆喝拿人,她不想招惹官军,让太多的人知道她偷跑出来,就找了背街里去躲避。
尽管赵多富是在汴梁城中长大的,可是这汴梁城这么大,她又久住深宫内宛没有出来几次,走了一会儿,竟然迷路了。
她到此时才开始心慌起来,就想找个人问问路,猛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少年正向一个路人比划着什么,这少年高大而英武,赵多富曾在蔡驸马府中见过这少年蹴鞠,知道他有个梵语的名字叫做那罗延。
赵多富心头一喜,心想着问问他驸马府的路也好,于是就走了过去,那罗延正背对着她向一个路人询问,赵多富离他不远处停了下来,叫了声:“喂,那罗延!”
高宠听得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转过身来,心头大喜,却见他急着寻找的静慧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他。
只是这静慧和方才的衣服已经有些不同,高宠猜想着可能是刚刚那衣服在打斗中给扯破或搞脏了,静慧找地方换了件衣服。
他根本想像不到,眼前的这位少女并不是静慧,而是柔福帝姬赵多富,因为这一切太巧了,她们年纪个头相若,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相似,此时又是夜晚,更要命的是,赵多富和静慧都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那罗延,不知道他的大名叫高宠。
高宠走过来道:“到处找你呢,你有没有受伤?”赵多富以为是张喜儿找不到自己,到驸马府求救,蔡驸马派了手下人出来寻找,不过她看高宠和她说话竟然不行礼,心中奇怪,摇头道:“没有受伤。”
高宠又道:“小柱呢?你不是拉着他吗?”这个小柱就是史班主的那个小儿子,赵多富听的糊涂了,茫然道:“我怎么知?”高宠看她神情茫然,心想:也许刚刚那些恶道人吓到她了。
他心中一软,温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那些恶道人不敢再来了,哎……也不知班主他们是不是已经安全回家了。”
他这么说话,赵多富才完全明白,这个那罗延是真的认错人了,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了,她心中一乐,笑道:“你要保护我?”
她本意是,你一个小小的家丁,一个在驸马府中蹴鞠的下人,还有能力保护了我堂堂一个大宋公主?她性格直爽,也不管这话是不是高傲了点,让别人不愉快了些,她是皇帝溺爱的公主,别人愉快不愉快,她从不去多想。
高宠却心头一热,挺胸道:“如以后有坏人欺负你,我……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让你受别人欺负。”
他本不擅言辞,但是此时对静慧却有一种想要急于表白心迹的心情,所以这话冲口而出。赵多富听了一愣,不自禁的脸上有点发烧。
她虽然身份高贵,可是此时正处于十四五岁青春少女对爱情的懵懂期,平日里关注着康王赵构对邢二小姐的仰慕,她内心有时也会期望有一个少年能像康王对邢秉懿那样对她,若是她呆在宫中,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说这种话给她听。
更何况,那罗延这个人长的……还是很好看的一个少年。
赵多富的心有点醉了,尽管她也知道高宠说这个话本意并不是说给她听的,高宠看她不说话,又道:“我们去找你师哥去,他也在找你呢。”
赵多富没有说话,高宠好似有一种魔力,让她不自觉的不去反抗他,跟在他后面,甚至她内心还期望着高宠一直的误解下去,她心头想:“去看看他认错的人也好。”
高宠带着赵多富在街上走了没有多久,迎面来了一群道人,这些道人多是神**狈,还有些受伤的,有几个道人身上衣服全湿,好像是河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高宠一惊,不禁收住了脚步,同时对面的一个道人也认出了他,大声怪叫道:“是他,就是这小子。”
“打死他!”
吃过他的亏的道人都只是叫并不上前去,方才没有在场的道人不知厉害,喊叫着冲了上来,高宠拉了赵多富的手臂把她挡在身后墙角,说了句:“站着别乱走。”说完迎着冲过来的道人而上。
当前的两个道人手持木棒当头砸下,高宠侧身闪过,回身抓了这两名道人的背心,如抓两条死鱼一般的轻松掷向后面的道人,立时压翻几人,后面冲过的道人大声道:“一起上。”又一波道人冲了上来,高宠捡了地上道人遗落的木棒,低身急挥,直砸到那些道人的小腿上,这些道人受痛都抱了小腿直叫,高宠生怕力大,一个不小心击中敌人要害出人命,是以只攻下盘。
又有道人持棒冲上来,高宠顺手抓了身边的一个道人,一手抓了他衣襟一手抓小腿,将他横上身前去接那些棍棒,他天生神力,使这肉盾毫不费力。
持棒攻击的这些道人一时不好打到他,虽尽力不想打到那肉盾,可总不免有棒棍打在身上,被抓着的这道人一面用手护头面,一面还不忘记破口大骂,高宠将这道人使的极好,他又是故意想在静慧面前显摆,一时也并不进攻,只是耍戏这些道人。
这群道人空有人多武器在手,却奈何不了他,有些道人想绕他身后,都给他使重脚一脚踢飞,半天起身不得,赵多富看这些道人笨手笨脚的被耍戏的极为狼狈,数十人都奈他不得,不由得站在墙角“格格”而笑。
她越是笑了,高宠越是得意,那些道人却是苦了,有些聪明一点的知道不敌,就偷偷的溜了,余下的也扶了受伤的准备在开溜,高宠笑道:“怎么跑了?”他看旁边有家肉铺,此时晚间铺中早就收摊无人了,可是卖肉的肉钩却还在,高宠挟了那道人到肉钩前,将他后身衣带挂在肉钩上笑道:“且看明早店家发财。”
这道人不知已挨了多少棍,挂在那里半天挣了两挣只是喘气。
赵多富站在一边笑弯了腰,她看着这高宠如此神勇,做事又很好玩,心中又加了几成好感,少女都是喜欢大英雄的,更何况她平日所见的那些王孙贵胄都是文刍刍的文弱之人,或者是像徐王赵棣这般的声色犬马之流,哪有像高宠这样又英武又厉害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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