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高宠看着这静慧,她还穿着昨天那件黑色的衣服,本来她的衣服就不多,而且她一向是个十分节俭的女孩子,她的目光中只有意外重逢的一丝喜色,并没有那罗延心中期待的那种表情和神色。
就是这一丝喜色,也很快的暗淡下去,高宠看她提的药包,关切的道:“你们怎样?你师哥伤重不重?”
静慧低头道:“伤的不轻,只怕短时间内无法再出场了,班主也受了伤了……”高宠道:“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许多恶道,总不能这么白白让他们打伤了。”
静慧“哦”了一声,抬了头道:“我出来很久了,要赶回去给他们煎药。”她绕了高宠身边和他擦肩而过,高宠道:“等一下。”他从怀中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出来,送到静慧面前,静慧呆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句:“多谢。”然后走向史家班住的地方。
高宠在她身后道:“我姓高,大名叫高宠。”静慧停了一下,神色有点木然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再也没有回头。
高宠看着她走的远了,心中无比的郁闷,他摸了摸怀中的那个纸片,脑海中尽是一句话:静慧先前说过,她是不认字的。
“八荒争凑,万国咸通”这八个字,说的是大宋的都城东京汴梁开封府,开封府衙门也被称之为南衙,五代十国一直到宋初,如果亲王被任命为开封府尹,那就说明这个亲王已经被确立为皇帝的继承人,是储君了,皇太子权开封府是潜规则,一直到北宋中期才改变这种状况。
开封府衙架构极其宠大,设官主要有牧、尹、权知开封府、推官、判官、司录参军、六曹参军、左右军巡使、左右军巡判官、勾当左右厢公事等。官衙主要有潜龙宫、厅事、左右厅、使院、司录司(也称府院)、六曹(即功、仓、户、兵、法、士)、左右军巡院、勾当左右厢公事所等。
方进石在赵鼎手下的开封府“仓曹”中做事,日日极是清闲,昨夜没有睡好,他就在仓曹的值事房中偷懒睡了一下午,未到日落时分,他就来到了正阳街南边的湖岸边,这里也是汴梁城中有名的烟花之地,靠在湖边而建的一排楼宇都是教坊勾栏院,湖面上的花舫中不时传出女人的嘻笑声和丝乐之声。
沉香楼在开封府城的教坊勾栏中,并不属于名气一流的,最有名气的当然是李师师的矾楼了,不过这沉香楼也算是一处比较大的勾栏院了,对于来勾栏院中寻花问柳,方进石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一个人来到沉香楼前,早有招呼客人的龟奴上来招呼,过来询问方进石可有相好的姑娘粉头,他衣服非特别光鲜富贵,也只是个龟奴来招呼他。
方进石道:“听得沉香楼有位云奴儿姑娘,才艺双绝,不知……”他还没有说完,这龟奴就道:“原来公子是来看云奴儿姑娘的,这边请。”
他引了方进石走向后院,在道上陪着笑脸道:“自云姑娘昨日里参加花魁斗艳归来,名气一传千里,今日来的公子十之七八是向着她来的。”
方进石心头一动,龟奴的这句话让他忽然想到,云奴儿之所以去参加花魁斗艳,可能目的就在于这个“名”字。
她虽然是斗艳失利,最终退出,可是已经让她的艳名得以传扬出去。方进石自然明白,像这样的花魁斗艳,没有后台的背后运作,是不可能登上矾楼前的戏台的。
沉香楼自然之前有花魁候选,可是云奴儿半道杀出,顶替了之前的沉香楼花魁去参赛,她固然美丽而有才情,可是若没有后台强势运作,也不可能成功,只是云奴儿背后的后台是谁,方进石却一时想不通了,是景王赵骇么?
这龟奴把方进石带到后院,后院就在湖边,灯火下有四五十人围坐在湖边摆开的桌前,有人怀中还搂着姑娘,都在一边喝酒,一边观看湖边停靠的一只花舫中的乐伎歌舞唱曲。
龟奴把方进石带到最后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安排他坐下,这桌子边已经有个喝着酒抱了个姑娘的公子哥坐在那里了,方进石向台上望去,只是两个沉香楼中其他的乐伎在唱曲,并不见云奴儿。
听得前排有人高声喊了道:“云姑娘再出来唱上一曲吧,这都又等了半天了。”方进石寻声望去,竟然是昨日在矾楼和杜轻侯喊价的那个姓卢的公子,他竟然痴心不改,今日又到这沉香楼来了,再一细看,昨天在场的苏公子章公子等人都来了。
招呼客人的鸨母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唤她。”然后顺木梯爬上船头向了船舱进去。
方进石向了坐在旁边的公子道:“这云奴儿好大的架子,不是昨日已让人买走赎身了么?怎地今日还出来唱曲?”
那公子还没回答,他怀中的女子抢先道:“听说昨日喊价的是个穷小子,别说三千贯了,三十贯都拿不出来,她啊……以为自己多金贵呢。”看上去这女子十分的对云奴儿不屑一顾,方进石不禁笑了道:“原来如此,定是遇上穷鬼了。”
忽听得前面欢声雷动,一片叫好声,方进石抬头望去,只见台上云奴儿抱了琵琶站在船头,那姓卢的公子更是叫的起劲,云奴儿最经常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此时湖面微风吹拂,她衣衫飘飘,便如一片红云,她永远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那卢公子叫道:“云姑娘给大家歌舞一曲了,大家都已等候半天了。”云奴儿没有说话,竟是一手抱了琵琶一手提了裙裾,顺着木梯走了下来。
那卢公子看她竟然下了船来,就想着凑上前去,云奴儿却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她缓步来到最后最边缘的一张桌前,向着孤单一人坐在那里的少年微笑道:“你要看我歌舞么?”
云奴儿自打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些时日里,从没有见到过她向男人笑过,此时却对了一位外貌平凡衣着普通的少年笑颜如花,还如此软语相问。
人群中那位章公子道:“这不是昨天喊价的那个人么?”此时便有人认得他了。
方进石本就坐在最后面,这么多人,云奴儿怎么会一下子就走了过来,当然是方进石一进这里,就有人通风报信给她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云奴儿一走过来,这些公子哥的目光都随着来被吸引过来,对方进石都是羡慕妒忌,方进石不喜欢被人围观着看,忙道:“大家都是来给你捧场的,你就站到船上唱一曲了。”
云奴儿微一沉吟,依然笑了道:“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她这般的故意捧足方进石的面子,那些公子哥尤其是那位卢公子,已经妒忌的要恨死方进石了。
大宋桃花使 第161节 前知暴雨至
若是要选择一个他所见过的最会讨男人喜欢的女人,方进石一定会选云奴儿。
更何况她是如此的美貌如花,说话和做事又是如此的大胆和出人意料,若是男人不喜欢,那他一定是瞎了。
云奴儿站在花舫船头,走到琴旁边,轻抚了几个音,这个是告诉琴师她所要唱的词牌名,这琴师会意,便弹了起来,云奴儿轻吟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并不像一般在勾栏院里唱婉转到极致、软绵绵的歌伎那种声音,倒是带有一点高亮的铿锵之音,也许她久居住在辽朝,那里的人更喜欢这种声音一些,不过对于开封的公子哥来说,这声音也是极有新意的。
她唱的却是一首婉约派的词,是欧阳修的《洛阳春》,也叫《一落索》:
小桃风撼香红,满帘笼花气。看花何事却成愁,悄不会,春风意。
窗在梧桐叶底,更黄昏雨细,枕前前事上心来,独自个,怎生睡。
方进石虽然文字功底很差,但是这云奴儿唱词功底好,吐字清楚,他竟然也是完全明白意思,他这许多时日里和文人打交道,虽然以前没读过太多的书,可是也渐渐的学会了一些评判唱词牌的好坏,那些公子哥们更是叫起好来。
云奴儿一曲唱完,转身站在船头向着方进石站着的方向道:“你要听什么词牌,说了我唱给你听。”
她站在这里如此说话,好似自己唱曲只是给方进石一个人听得,其他所有的人都视作无物,连方进石自己听了这句话,都觉得她说的话有点过分,他还没说什么,听得后院门口有人骂了道:“不过一个勾栏瓦肆里唱曲的小娼妇,也敢这样嚣张说话!”
这人粗俗的骂着,带了几个仆从大步的就走到场中,一张木凳横在路中,这人火气甚大,一脚把木凳踢入湖中,然后双手叉腰站在人群前,向着云奴儿道:“不要给脸不要脸,当真以为自己是飞将军了?”这人竟然是那个杜轻侯,他原本就昨日有气,只是不敢得罪郓王赵楷,只好隐忍下来,今晚故意来到这沉香楼闹事,找回面子。
他和方进石前后脚进门,到了这后院湖边,见到居然方进石也在,云奴儿又如此表现,就发作起来。
云奴儿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毫不惊心,她站在船头冷然道:“杜侯爷,不知小女子如何嚣张了,请侯爷说个明白,小女子给自己情郎唱个小曲,《宋刑统》也是不准的么?”她这么直认方进石是情郎,纵是烟花女子说话大胆一些,可也极是少见,她更提大宋律法,不怯不亢直言相诘,连方进石都暗叫了一声好,杜轻侯冷笑道:“哦呵,一个烟花女子,也敢和我说《宋刑统》……”他扭头向了左右仆从道:“把她拉下来。”
那几个仆从如狼似虎的挽了袖子准备上前,方进石冲上那船头木梯上大喝道:“看你们谁敢!”他从那杜轻侯进门就知道有事,到处想找个武器,恰巧看那花丛旁边有丢弃的一把小小的花铲,就捡了起来,他做事虽然不冲动,可是如果真的要动手,他可是不管能不能打的过,先打了再说。
杜轻侯的仆从们一愣神,方进石大声道:“杜轻侯,你莫要太过份了!”
杜轻侯把脚往身边一张凳子上一踩,斜了头看了他轻蔑的道:“昨日我当你根基有多硬呢,谁知不过是开封府仓曹中的一个下人,好大的官啊!”他向那仆从们一挥手叫道:“照打!”
那几个仆从得了命令,飞快的奔了上来,方进石挥着那铲子打了几下就给人夺了下来,他毕竟比高宠差的远了,几下就让人踢倒,另外几名仆从上得船头,来捉云奴儿。
云奴儿冷喝一声:“住手!”侧身一转,已从那琵琶头部抽出一把短剑来,这些仆从猛吃了一惊,她虽是女子,可是手中有刀,这些仆从也是吓了一跳。
一阵急厉的风声而过,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斧头,这斧头穿过挂在树上的一个灯笼,将这灯笼钉在树上,很快灯笼就整个燃烧起来,众人都被这斧头惊呆了,连准备殴打方进石的几个仆从也扭了头去看这斧头。
跟着在门中出现几个大汉,当前一个大汉身形高大粗壮,一脸的胡子,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这人揉着脸道:“到处都是喝酒打架,这京城里也是一样,一点王法也没有。”
他身边站了一个胖子笑了道:“王兄,再说一会儿你的斧头都烧着了。”黑衣壮汉道:“它全身都是铁的如何烧的着。”这两人谈笑风声,只顾自己说自己的,全然没把场中人放在眼中。
杜轻侯自看到这几人进来,脸色阴晴不定,不过他却不自主的把踩在凳子的脚拿了下来,方进石虽然倒地,此时却也趁机爬起,他看到这几人进来,顿时大喜,向那胖子道:“傅大哥,你可还认得小弟否?”
方进石看到这胖子,顿时想起他认得这大汉名叫傅选,是金统大手下三大头领之一,这三大头领,一个是云东山的强盗秦敢开,此时还在云内州府,还有民团性质的保义社,头领是王度先,另外一路就是厢兵的头领傅选了。
傅选和王度先在云内州吃了点小亏,不过损失都不大,还得了些武器等军需,他们和金统大跟在张宗鄂大军的后面一起回到大宋境内,化整为零回到自己的驻地,方进石此时一看到傅选,顿时大喜,马上就起身相认。
掷斧头的那个黑衣汉子就是王度先,方进石在云内州时却没有见过他,是以不识,傅选边向他走边道:“当然认得了,方头领嘛!”他走近了扶了方进石道:“怎地今日让几个狗给咬了,要不要帮你把这些狗爪子切下来?”
那些个仆从看他这些人模样又壮又貌狠,杜轻侯又没命令,都不敢说话,王度先大步走到杜轻侯面前不远停下来道:“杜侯爷,怎地从五原搬到开封城也不打个招呼,这数年未见,侯爷越发光彩了。”
杜轻侯神色极为尴尬,神色间竟似对这王度先堪是害怕,颤声道:“你怎么也到这汴梁来了?”
王度先调笑他道:“来看看侯爷啊,侯爷的儿子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当年侯爷可是未出够钱数,金大哥很是生气,想找侯爷再算算帐目。”
杜轻侯惊道:“金统大也来京城了?”
王度先反问道:“莫非侯爷你想见他?”杜轻侯忙道:“不敢不敢。”王度先笑了道:“这位云姑娘是金大哥的亲戚,侯爷给个面子放她一马可好?”他虽是商量的口气,但是杜轻侯听了却是一头冷汗,这些既是官兵也是强盗的人杜轻侯最是头痛,他虽搬到了这京城,可是根基却是在五原,更别说他有把柄握在这些人手中,自不敢得罪了。
杜轻侯狼狈的带了人匆匆而走了,其它的一些公子哥看这些人凶悍,也不愿惹事,鸨母过来招呼他们到了别处,方进石也看的出来,这鸨母竟是不敢得罪云奴儿的。
傅选拉了王度先过来道:“这位是王度先王兄,可惜在云内州时未见到方头领,今日才得相识。”王度先也是过来见礼,方进石笑道:“今日我好没面子,多亏了两位大哥了。”
王度先道:“这叫一物降一物,我们金老大提起方头领来,可是赞不绝口的。”
方进石道:“金蛇到了汴梁来了么?两位带我去拜见一下可好?”傅选和王度先对望一眼,傅选才道:“金老大最近有些事情要做,暂不在汴梁,改日他到了,定登门拜访方头领。”
方进石看这两人忽然有些古怪,不免有点心中奇怪,随口道:“金蛇不在汴梁,那就可惜了。”
傅选道:“我兄弟还有些别的事,这就告辞了,若是有事,可让云姑娘通知我等。”
他和王度先都抱拳行礼,领了人出门去了,方进石自然想到,这金蛇金统大和这云奴儿本质上都是景王赵骇一系的,金统大找人保护云奴儿是最正常不过了,可是竟然让傅选和王度先进京来,却又不符合常理了。
事实上他的女人银蛇梁翠容更是景王一系的,他也算是半个景王的人了。
方进石回过头去,场中的人已经走的一个不剩了,只有云奴儿站在船头,抱了琵琶默默的看他。
方进石笑道:“几月不见,你还好么?”云奴儿微微笑了将头扭过一边,她似乎长出了一口气才回头来,笑道:“几月不见,我每日都在想你,都在猜想你再见到我时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句话来。”
方进石道:“这话不好么?”
云奴儿道:“当然不好了。”方进石迎着她的目光,平静的道:“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云奴儿道:“你上来我告诉你应该说什么。”方进石看她的目光中有些调皮和坏笑,心里一甜,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从那木梯缓步上了那船头。
云奴儿把怀中的琵琶放下,看着他走了过来,方进石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云奴儿走到他身上,轻轻扑到他的怀里,却是无言。
方进石搂着她,云奴儿主动热情的用脸去磨他的脸,让方进石十分的喜悦,他让云奴儿扑的后退一步,身后已抵在了花舫的船舱板壁之上。
云奴儿手腕一翻,一把短剑已从衣袖中翻入她的手掌中,这把短剑她根本就没有插回到那个琵琶之中,一直藏在衣袖里。
方进石毫无察觉,他抱着云奴儿的头去亲她的唇,云奴儿让他亲吻着,底下手臂一缩,短剑光寒,深深的刺入方进石的小腹之中。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大宋桃花使 第162节 旧好隔良缘
如果一本书,主角死去了,那这本书基本也要结束了。
可是作者我并不想这么快的结束这本书,所以主角不能死去,那就继续吧。
不仅仅是作者不想让主角方进石就这么死去,云奴儿其实也不想。
方进石抱着云奴儿浓烈的亲吻,云奴儿如木头人一样任他去随意亲,他忽地感觉小腹上顶了一件铁器,方进石放开云奴儿的头低下头看去,一把半尺长的短剑闪着骇人的寒光,正顶在自己小腹上,握着这把短剑的手纤细白皙,云奴儿正也低了头看自己的这只手。
方进石再看云奴儿脸上,她嘴角带着微笑,目光还是那么的妩媚,她就这么看着方进石,她虽然用刀抵住了他的小腹,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杀气。
方进石平静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奴儿咬了下唇,低语道:“我要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这颗负心的心是怎么样的。”方进石苦笑道:“我如何负心于你了?你把刀子先收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云奴儿道:“当日我不是留字给你,说很快就去找你的,可是我回去再找,你已经不在柔服大槐树那里了,连个消息也不留,不是负心是什么?”
方进石道:“是你自己留字说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来找我,怎地都怪起我来了。”
云奴儿沉默了一下就收了短剑,转了身去道:“好吧,都是我错了,你走吧,不用再理我了。”她忽然的不讲理起来,方进石在她背后轻叹息了一声道:“那你多保重了。”
他转过身来,从那木梯处向下走去,云奴儿站在船上,气乎乎的把手中的短剑扔了下来,直落他方进石面前,方进石扭头望去,云奴儿脸上微有薄怒,直直的看着他,她一向都没有对方进石生气过,此时却正一脸严霜的望着他。
方进石走上前去,弯腰把那短剑捡了起来,走回到船头拿了那琵琶,他缓缓的把剑重新插入到琵琶里,低声道:“刀剑这东西,女人还是最好不要碰的好。”
他走过去,把琵琶送在云奴儿面前,云奴儿伸手接了过来抱在怀中,方进石看着她的脸,认真的道:“收好它,下次想要再剖开我的心,还用的着。”
云奴儿侧耳抬头,迎着他的目光道:“你觉得我有一天会不会杀死你?”
方进石微微一笑摇头道:“不会。”云奴儿看着方进石,他虽不英俊也不秀气,只是一个平常的年轻人,湖面北风吹面,将他头上束发的头巾都吹开了,这花舫挑着的灯笼轻轻摇动,摇曳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脸上坚毅的神情也让他好像英武了许多。
云奴儿丢了怀中的琵琶,走上前去偎入他的怀中,双手圈了他的脖子深深的主动去吻他,方进石双手环了她的细腰,她的身体又香又软,又是这么的温柔可人,他感觉自己呼吸渐重,低头向云奴儿道:“再这样我怕把持不住了。”云奴儿抬了头喘了口气,娇笑了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持住?”
方进石低笑道:“在这里么?”云奴儿伏在他怀中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和你生个儿子可好?”她说完这句话,趁方进石愣神之间,她却又挣脱了方进石的怀抱,跳开一边笑道:“你会不会划船?”
方进石道:“什么船?”云奴儿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看这花舫靠湖的一面,方进石看到一条三尺宽的小船拴在这花舫大船边上,船桨俱在,这划船他还真会。
他跳下小船,伸了手去接大船上的云奴儿,云奴儿低身握了他的手,纵身跳了下来,她这么直扑下来,搂了方进石的脖子,这小船轻盈,给她一冲击马上左右颠颇起来,若非船头还拴着绳子,只怕都要翻了,云奴儿全不顾这些,搂着他格格而笑。
方进石好容易双手抓了船舷等这小船平定下来,云奴儿松开了他的脖子坐了下来,方进石去解开绳子,慢慢划动小船,他心有余悸警告云奴儿道:“别乱摇,船要翻了我们俩都要去喂鱼了。”
云奴儿娇笑道:“有我陪你一起喂鱼,死了你也是个风 流鬼。”她好似心情大好,平时那装模作样的笑容严肃全都不见,方进石轻轻摇动双桨,小船在湖面是荡起层层的波浪,一圈圈的向船头两边分开,岸上的灯光和天上的星光闪烁在湖面上,夜晚的湖面别有一番美丽。
这湖并不大,方进石很快的就划开了湖中心,他收了双桨,任小船在湖面荡漾。
云奴儿低了身爬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方进石伸手搂了她的腰,并肩而坐,北风吹面,虽然湖面有些湿冷,可是如此此情此景,佳人拥怀,也让方进石心情堪好。
方进石搂了她来去亲,云奴儿低笑了任他轻薄,过了许久他才放开,云奴儿小声笑了道:“你够了么?”
方进石奇怪的道:“怎么?”云奴儿笑道:“若是没亲够继续下去,一直到你亲够了为止,要是亲的够了,我要说事情给你听。”
方进石一呆,马上明白云奴儿坐了船来到湖面上,不只是让他来轻薄亲吻的,她是有重要的话准备给他说,在这湖面上说话,不怕别人偷听了去。
方进石怏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云奴儿昨日让他来这沉香楼,自然是有事告诉他的,只是色令智昏,他竟然差点都不记得了。
云奴儿看他不回答,追问了一句:“够了么?”方进石这才道:“你说吧。”
云奴儿展颜一笑,主动的去抱了他的脖子凑上去让他又亲了一阵,最后搂着他柔声道:“我是不是很好看?”
她当然是非常的好看,尤其是现在如此风情万种,方进石木然的点头道:“当然好看了。”
云奴儿松开他的脖子,坐直了身子缓缓道:“那你知道我为何长的好看么?”
她忽然提出的这个奇怪的问题,让方进石不知如何回答,他看云奴儿忽然的表情凝重,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了,神色间似乎还有些哀伤,不觉有些奇怪,他只好随便答道:“你父母好看,便把你生的好看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