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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农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小微
“阿大啊,你为啥不找媳妇儿勒?莫不是看不上咱们村里的姑娘?”有婶子被家里的小姑娘指使着来套话。
“不,当然不是。俺也不知道,俺……总觉得……俺是在等一个人,其他人……俺没那感觉。”农夫憨憨地说,“大娘,你千万别乱想。姑娘们都好着呢!是俺没福气,俺也不知道俺咋想的。总觉得……不是那个人俺没感觉。”
“你说的啥子哦,大娘听不懂。没感觉就算了吧,当大娘没说。你也是,天天胡想什么!婆娘媳妇儿个个不都是那个理儿?温柔贤惠会生娃?婶子劝你……乘年轻还是挑个好的过日子得了,以后好的挑完了哭都没得地方的!”
“婶儿,谢谢,谢谢您的好意。”农夫咬着嘴唇,不说话了,看样子是钻到牛角尖尖里去出不来了。
“你这是没娶过媳妇儿!不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处!”婶子也急眼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偏偏自家那个赔钱货就是看上这个憨货了!苦求自己几天了,自己今儿个不带回个满意的结果小丫头片子还不跟自己闹啊。
“俺……俺晓得的。”农夫脸红了红,看不明显。
“好!好!婶子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看不上我家丫头是不……婶子知道你有出息,想嫁你的姑娘多……这几年你还年轻,你鸡蛋里挑骨头……婶子了解……”
“不是!不是!唉,婶子……俺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这十里八乡的,非叫你挑一个做媳妇儿,你中意谁?”
谁也不知道那天农夫的回答是什么。只不过,自那时起,又有新的谣言换开了。
原来农夫不喜欢软绵绵的女孩儿。有好奇的人去问农夫,那你喜欢啥啊!农夫就摇摇头。又有好心人告密是哪个哪个长舌妇说的他喜欢男人又问他是不是真的,农夫都一笑而过。
横竖是自己惹了婶子不快,掉了对方脸色。整个村子,都是他的恩人。自己本就对不起人家,又念着从前的恩情,还有啥子好说好辩解的?随了去吧。
再说农夫自己也有些嘀咕了。自己难道真的喜欢男人?不晓得。那自己还是喜欢女人?也不晓得。反正啊……现在没有喜欢的心头好儿。将来有了,对方是什么性别自己就喜欢什么人了。
农夫人好,人家说他闲话他就笑笑,憨憨的很好欺负的模样,任别个去说。喜欢说不正经的玩笑话逗人的人都知道,逗的便是那被逗的人气急败坏的样儿,这逗人也得双方参与才好玩……一方独角戏唱久了,不得趣儿,没劲儿。没意思的事儿渐渐也就没人干了。
美好总是短暂。春天过的太快,冬天又到的太快。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亲亲给我一个鼓励的亲亲好么,233
第4章算命
北国的冬天啊,一个比一个冷。
冬日,天寒地冻。总吃腊肉上火,这几天儿雪就没停过,积雪越积越深,最深处足足可以埋下一个人去!农夫身子骨一向硬朗,这两天也不知怎得却没了打猎的兴致。从家里翻出些腊肉和皮毛,小心翼翼按了按嘴角的燎泡,想吃新鲜肉只得动身赶集去也。
街上寥寥无几的人,却有算命的半大小伙挤在一众白胡子老爷子里面,和老头子们一起冻的直打摆子,倒是街上一景。
那半大小伙子一见人路过,便哆嗦着。吆喝一声,“走过路过别错过,开张大吉开张大吉!算命搬家结婚安葬测姻缘!百试百灵!大冷天生意不容易!看着给点就成!”
瞧他说得好玩,明明没有生意也一脸快活意头,看着自个儿也高兴起来了。趁着等屠夫解肉的空隙农夫走了过去。冒着一身热气,坐到了一众算命摊门前的冰凉的凳子上。
“测什么?”年轻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看姻缘,俺……俺想知道俺什么时候娶得到媳妇儿。俺总觉得俺在等一个人,常常梦见,却没个正脸。”农夫摸了两块钱,扔在了桌子上。
“你命独特,有道是未出世丧父,出生后丧母……你的媳妇儿既然是你命中之人,也是个不好说的奇人呐。”那年轻人抖着腿,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偷瞥着他,却是摇了摇腿,住了嘴卖起了官司。
“大兄弟!肉好啦!送你二两烧酒给你暖身子!”猪肉铺里的王屠夫探出个头来,啪的一声往桌子上砸了一只半大不小的碗,里面小半碗液体飞溅了出来。
“再加两块,不行就算了。”农夫老老实实地摸了摸裤兜,又摸出了两块钱。其他的早就交给卖肉的王屠夫了。
“让小老儿来吧……这大冷的天。年轻人,你就不要和我抢生意了。”一个老头踉踉跄跄地走上前。
“唉唉……别!别!两块就两块。我给你看,你思索思索……我开始可都说上了吧。”年轻人一下子神了,也不端着了,站起身来,扯着农夫的袖子,讨好地笑。
“哼。年轻人,你还太嫩,小老儿吃的盐比你的饭还多呢!至于你开始说的……咱们镇子上谁不知道?”老头有些得意地看了眼农夫,“要小老儿说啊……有道是阴阳相生,四道无极……这大兄弟家世凄惨,姻缘却是美满啊。只是……”老头子也住了嘴,眼巴巴地盯着农夫手中回去的钱。
“给您,老年人天气冷,一会儿去吃口热饭就回去吧,别冻坏了。”农夫微微笑了笑,侧过身子面向老人,将老人手抠开,微笑着将四块放了上去。
“呸,你只尊老,咋就不知道爱幼勒?”年轻人没好气地呸了一口。
“淘气包!你道行不够!还是多





太子与农夫 分卷阅读5
向你阿叔学习吧。”旁边一老头拉过年轻人,安抚地摸了摸头发。年轻人撇了撇嘴,却听话地紧闭了嘴巴,支着下巴缩成一团眼巴巴地瞅着农夫。
“学习就学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等着吧,等大爷我学成了你们这些老不……正经的裤子都没得穿!”
年轻人的絮叨全然不顾,农夫凝神地看着老人一笔一划,写下行行端端正正的小篆和其他看不懂的符号。
他说一句生平,老人就写一句。写的内容却并非他说话的内容,而是一些发音奇怪的词汇不和谐地组合在一起。
“年轻人……你的身世……了不得啊。你的媳妇儿……原谅老头子,竟没这个道行算出他是男是女……只是这阳中一点一阴,阴中一点阳,却是恰似那太极八卦!怪极!怪极!莫不是一个泼辣的男人婆?……不过阴阳相合,这却值得恭喜了,怕是你和她之间多子多福啊。”
“请老人家赐教,俺……何时能够遇见她?”
“你且等待就是!该是你的总该是你的!跑不掉!其实我观你无关又算你八字,发现你命中本是孤苦伶仃,然上天好生有德,冥冥之中自有一线生机。”
“真的是这样吗?”农夫低声问道,“俺们会有许多孩子?”
老人却不说话了,捻须轻笑,半响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谢谢您。”农夫犹豫了一下,起身,鞠了一躬。他的心里那些枯萎快要死掉的东西突然恢复了些许生机。
“真的谢谢您。”
“年轻人,看你蛮有礼貌,小老儿给你点忠告。你和他……缘深份浅,能否相守一生,却在两心能否相汇,以及彼此……是否舍得啊。”
“谢谢。”
风雪未曾凋零,白茫茫的路上,一串脚印渐渐远了。
年轻人跳到老人身旁,大大咧咧地从老人怀中抽出两张钞票,“没一半,死老鬼,每次都抢我生意!你是我亲叔叔吗?天寒地冻地,你非叫我出来接活,我接一个你抢一个!得了钱就去喝马尿!缺德的老鬼!说得那么玄奥,好像当初跟我说能骗一个是一个的不是你一样!”
年轻人不住地嘀咕着,身旁老人们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年轻人的爷爷,笑眯眯地撸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眨了眨眼睛,高深莫测地说,“谁说他是骗?玄觉未开的臭小子!”
又一个暴栗敲过去,“哼,你小子意思是老头子我很丑咯!开了九窍,一窍不通的小鬼头!”
“死老头!”
“臭小子!”
“哼!”
“哼!”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有人劝架。
“谁跟他是一家人。”这回倒是异口同声。
“天真冷啊!咦?那个大傻个儿!烧酒都还没喝勒!我去给王屠夫说农夫把那酒送给我了得啦!”
老人喜笑颜开地地亲了亲仅剩的两张纸币,得意扬扬地起身一溜烟就跑到了肉铺门口。
“世人太愚昧,不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酒今朝醉呀那管明日有裤衩儿呀呵咦呀哟!哈哈!哈哈哈!”
农夫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渐渐的走远了。
“大兄弟,回来了?冷死了婶子就长话短说哈!最近可千万别去林子里了!老爷子说啊最近保不齐要山崩哟!雪猛个大,又那么厚实,八准要出事情哦!你晓得的,我们家那个老爷子是个老来宝!莫得错的!保准没错!你乖乖地听婶子的哈,莫得肉吃就拿皮子到婶子家来换!”同村的婶子站在屋檐下哆嗦着身子,用力抖落了身上斜飘着积累的雪花,显然已是等了很久,说完了就佝娄着身体急急忙忙就走了。
“哦。”农夫应了一声,抖抖雪花,开了门正要进,才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谢谢婶儿!”
风雪中女人并不回头只随意摆了摆手。
“看来俺只能不进山,婶子家老爷爷可是有名的护林人,他说得准没错儿!可俺这房子……可离山不远啊。”农夫生了火,拢着手烤火,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不进山的话,这日子咋过啊!“看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俺还是再去一次吧,最后去一次。管他山崩地裂,俺也得过日子啊。大不了,大不了俺找个平坦一点的地儿不就是了。一次而已……小心点,总不会那么巧就出事的。而且俺屋子就在山脚下,上天要俺糟俺还逃脱得了吗?”
农夫这般想着,也就释然了,渐渐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贞观二十八年,皇帝毙。京都的哀悼不曾扩散到偏远的山村。
贞观二十九年,三王掀起夺位之乱,太子不知所踪。同年八月,天降大雪,逾期一月,天下百姓冻死伤无数,人心皆惶,言此乃天谴。
贞观三十年,农夫与阿奴,初遇于白雪皑皑。彼时,尚不知一世相守。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亲亲支持下啊~我已经在撸萌萌哒的番外了哟,比较偏的萌点记得留言哦~我会酌情采纳的~【飞吻】
第5章杀戮与泪
高高的台阶,冰冷的龙椅,皇帝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跪着的人,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
“父皇。”阿奴低着头跪着,轻声地喊。
“阿奴。你要永远,今日朕赐你李善存之名,并将整个北国的江山交与你。愿你人如其名,对这天下和你的兄弟心怀善意。”虚弱的帝王全身瘫软在龙椅之上,仿佛没有骨头,眼神中却还透着帝皇的锐气。
“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阿奴起身,又跪下去,端端正正地三个响头,他眼睑低垂,聪明地将满满的嘲讽遮掩地于眼眸之下。
“太子身份已经昭告天下,太子诏书朕早也已写好,此外只服从于太子和皇帝的三千禁卫军的号令令牌朕也传与你……你现在只需要举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等朕百年之后,朕身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但你仍需答应朕一个条件。”
“父皇请讲。”阿奴毫不意外地抬起头,正视着高坐着的帝王。
那是他的父亲,却又不是他的父亲。那是帝王,却并非他的帝王。他与他……终究什么都不是。
“十年后,传位给你的孩子。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拥有李氏血脉的孩子,身体健全没有残缺的孩子。朕……”龙椅上的人眼神仿佛实质化,变成伤人的刀和剑。
“朕什么都知道。你懂吗?”
“儿臣明白。”初见时懵懂无知,这么多年的冷遇和不闻不问他若还不知……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如果自己可以的话,你……”皇帝厌恶地闭上眼,说不下去似的,半响还是忍着厌恶和尴尬一字一句地吐词,“如果自己不行……就找个相貌堂堂的人……但你要记得,事成之后,莫要留下后患。”
“儿臣晓得




太子与农夫 分卷阅读6
。”阿奴的声音冰凉,“儿臣知晓轻重。”
“如此甚好。莫要忘记……好生教导与他。传位之后,在他成年之前,你……垂帘听政吧。你的兄弟们……不堪大用。你的儿子……朕对他期望很大啊……只盼着能够遗传到你的所有优点。”
只……遗传到我的优点么。呵。阿奴在心目中苦笑,“会的。”阿奴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一个不行,就两个。”
心里,苦涩的,仿佛眼中所有没有流出的泪都倒灌入了肺腑。
我一定如您所愿,一定。毕竟,这是我的父亲……的唯一遗愿不是吗?
“好了,你退下吧。朕不想再见到你了……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朕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已经做了太子……朕已经不能给予你什么了……别来打扰我……也别让你的兄弟们有机会来打扰我……就让我轻轻松松过完这最后一段时间吧。”皇帝摆了摆手,一张苍白的脸上染满了疲惫。或许人到死亡前夕,已经顾不得许多,竟然连称谓都懒得太正式了。
“你……你的身体。”阿奴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他抬起头,一张稚嫩的脸上,一时间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
“你要死了吗?”阿奴有些茫然地问。
“是啊,我要死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终究只有江山能做到。”皇帝叹息道。
世事无常。自己从小厌恶的儿子,放弃的儿子,不闻不问的儿子,却成为唯一一个能够放心托付江山,也是唯一有能力掌控江山的人。
只可惜……那样聪慧的头脑,却有着那样怪异的身子。
而且……这觉悟,这决定还是下得太迟了,也不知……这天下会因他的决定变成什么样子,只不过,那终究不干他的事了。
“父皇,最后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你为何要将皇位托付于我?”阿奴抬起头了,眼中盛着最后一分希望和隐约的癫狂。
“…………”沈默,长长的沈默。
“父皇!”阿奴抬高了嗓音,“您要走了,至少让我得个明白。”
“《帝都赋》。”皇帝低声回道,眼神中有赞叹也有遗憾,“可惜呈到朕案前的时间……太晚了。阿奴……别那么悲观……这江山,得与不得,都是幸或者不幸。”
最后一句竟罕见的多了温情,仿佛高台之上真的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阿奴绝望的闭上了眼。其实我早就明白,江山托明主,您传位给我,并不是因为您对这么多年的辜负和轻慢感到愧疚。而仅仅是因为……我于你的江山还有可利用之处,仅此,而已。
自己……又在悲哀什么,期盼什么呢?一场幻梦,一场悲凉。这世间,太冷,仅有一个能给我温暖的人,也拒绝了我。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阿奴抬起头,眼泪涌出眼眶,他仇恨地盯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体却牢牢地钉在地上,“你怎么还不去死?早点死多好?为什么现在还不死?”
如果你早点死了,我的人生会不会幸福很多?阿奴擦拭着源源不绝的泪水,脸花的表情都看不见。
“很快就要死了。”皇帝这样回答。
“很快?有多快?”阿奴冷笑两声,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站起来几步便攀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台阶。
从前他总是跪在地上仰望,现在却发现登顶其实并不难。
他的手放在了虚弱的皇帝身上。两旁的太监脸上表情已经崩塌,却只敢僵直着身躯默默注视着一切。
“你……孽子!你想干什么?”皇帝粗喘了几口气,他愤怒地怒吼,“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让你解脱!也让我自己解脱!这么多年……你可曾记起我半分,可曾怜惜过我一秒钟?你要死了,我的父亲要死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
阿奴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他的等待,他的期盼,在这一刻,化作无望的泪水尽数流淌。他闭上眼,不去看那快要死掉的男人的眼睛,只默默用力,再用力,死死地掐着那并不粗壮的脖颈。
“你将皇位给我,却不知我仅仅想要,听你,用父亲的语气,唤我一声,阿奴。”阿奴看着身下的人的气势渐渐低迷了下去,他低下头,附着皇帝的耳朵说道。一滴泪,从阿奴的眼眶中掉落,落到死掉的帝王怒目圆睁的双眼中的一只,然后无声地滑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吗?你不是补偿我,你是在害我吧,让我去死吧。你终究恨我,所以把那烫手山芋给了我……”阿奴咳嗽了两声,眼泪顺着开合的嘴巴灌了满口,将他满口都染上了浓郁的苦涩。他将皇帝的尸体放在一旁,跪了下去。
“还是,我能够奢求其中能有一点愧疚呢?”
“父亲……我小的时候……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冷宫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每晚,每晚!你赐给我的奴才们欺负我……他们……你赐给我的邻居们……那些疯掉的女人和他们可恶的宠物那些恶心的猫……每晚凄惨地哀嚎……”阿奴俯下身,亲吻冰凉的尸体。
“我是你的儿子啊……娘不嫌子丑……我也不想那样的,可那样的我不一样是您的儿子吗?”
阿奴擦干了眼泪,又哭又笑地取过了圣旨和兵符,“父皇……这唯一,也是您给我的最后的恩赐。我定会不惜一切……保住它。”
哪怕它会要了我的命。
不过我的命,又有何不可呢!毕竟,这世上,五年前,您派小太监通知我娘的死讯时,就已经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死活了。
哈哈!哈哈!阿奴仰天大笑。笑这人世!笑这世人!笑那死去的父亲与帝王!也笑可悲又可笑的自己。
笑完,他拉着圣旨和令牌,打开龙椅下的暗道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最后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父皇……这一切,都是您……设计好的对不对?”他有些恍惚地想,“您……其实不会怪我对不对?毕竟,您那么讨厌吃药……活得那么痛苦,您只是……借了我的手对不对?”
阿奴这样想,试图让自己的心脏多点安慰,却反而觉得更冷了。
暗道之中一片黑暗。阿奴闭了眼,挤出所有懦弱的眼泪。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天,他唯有紧握坚强才能活下去。
暗道直通警卫军的扎营之处。
走出黑暗的地道,短暂的适应阳光,阿奴呆呆望着面前的一切。豆腐块似的兵营,一块一块地拥挤着堆砌在一块。
“一!二!三!四!一营!射!二营!射!三营……”铺面而来的声浪简直要将阿奴掀倒。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亲亲,举起你们的手来~让我看到你!
第6章绝处逢生
遵命!!”三千人雄浑的声响震慑着整个山谷,也震慑着阿奴的心。




太子与农夫 分卷阅读7
唰!唰!唰!密密麻麻的箭在天空中飞过,与空气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是……这就是……天下第一军吗?人数最少,最隐秘,训练最严格的禁卫军。皇帝和太子专属的私军。
他第一次……明白自己掌握着怎么样的力量。尽管这力量或许在他人看来并不强大。可对于向来一无所有的他,已经足以。
或许……如果……我能早几年得到圣旨,这江山,定然是我的吧!阿奴忍不住看了一眼脚上的鞋,那里,藏着一张薄薄的黄布,上面不长的一行字却拥有改变这个国家的命令,更需要远方那些士兵用生命来守护它。
不过这又与我有何关系呢?我都身不由己,又能顾及到谁呢?
想到此处,阿奴再不迟疑,手持令牌大踏步坚定地向那高台上走去。一路上,不乏遇见士兵拦路,却都在看见他手上的令牌后恭敬地行礼。
“禁卫可在?”阿奴站在最高处,俯瞰底下密密麻麻的将士,吹拂着清凉的风,只觉得从心肺中升腾而起男儿的豪气,他真想仰天长啸几声!又想挥袖大醉一通,但最终他仅仅涨红了脸高举起那块赤金色令牌。
“臣等皆谨遵新皇号令!禁卫北营全体三千士兵,十五将才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四面八方传来齐声的高喝!
“皇帝?不,我现在只是太子而已。但……请诸位将士相信本王。今日你等护我出宫,保存有生力量。明天……当本王率你们卷土重来,当是尔等加官晋爵之日!”阿奴对着三千人大军大喝道,“尔等!可愿意……为了明日之辉煌!为了明日之胜利!为本王抛头颅洒热血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本王不敢承诺其他,本王只承诺你们,若成功,你们便如同……开国元老!你们将不再是奴仆!而是奴仆的主人!”
“你们可愿意!?”
“有死而已!”
“最后问一次!你们可愿!此去凶险!不愿意的大可自刎!本王知晓禁卫的规矩,但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必然不会让那黑暗中的影子怪罪于你们的家人!”
“有死而已!!”
“好!诸位将士!随本王出发!本王不会领兵……只有一条忠告赠予大家,留得青山在!切为我北国他日肱骨之臣保住颈上头颅!”
“出发!出发!”
阿奴深吸一口气,接过禁卫统领递过来的行军水壶痛饮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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