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没错,挣钱才是王道,干革命是副业。”
“你呀,就是嘴上不饶人,里面那位可听不得这些。”宋子文小心的张望左右,用手指点了点房子的门口。
莫里哀路上花园洋房,都是房子不大,临街而建。不过房子都是新建的,样式新潮,有点像是伦敦的新社区一样,透着一丝洋气。门口挂着铃铛,一推门,洋房里的主人就知道有客人来了。
宋子文在进门的那一刻,奇迹般的变出了一张笑脸,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二姐,饭做好了吗?饿死了。”
王学谦就站在边上,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一阵恶寒,宋子文这张公务员脸,竟然也会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宋家二小姐是不会做饭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请客吃饭,自己亲自下厨自然是尊重,但恐怕客人的胃受不了。除了在厨房提点建议,将客人的口味告知厨师之外。就别无他事。
“子高,子文,你们来了?”宋家二小姐眼神中透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脸上洋溢着喜悦。
将挑选的礼物递给了宋家二小姐,宋子文就拉着王学谦去了餐厅。反倒是孙中山,在书房里被夫人叫出来的时候,手上还带着套袖,像是一幅老手艺人的模样,将眼睛往下一摘。眼镜腿是绑着一根绳子,就这么随意的挂在胸口。
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几个人都是熟人。
是跟着宋家的姐妹喊‘叔叔’,可这个称呼好像又不太对。
孙中山也尴尬。四个人坐下之后,其中三个人以前都是喊他‘叔叔’的。但现在,宋二小姐多半时间都喊他逸仙,而宋子文‘先生’、‘姐夫’混着叫。也没有一定;反倒是王学谦有点为难,叫‘叔叔’,这是故意让孙中山难堪。叫先生?他又没打算追随孙中山,也不合适。想来想去,突然想起来在纽约的时候,顾维钧好像称呼孙中山为‘孙博士’。
王学谦心头大喜,又不用落了面子,又能有话题,如果就这样一句话不说,干巴巴的在饭桌上,他难受,孙中山也难受不是?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偷看了一眼宋二小姐,后者也是非常紧张。
“孙博士!”
天地良心,王学谦不过是试探的喊了一句,却见孙中山的老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王学谦心说:什么情况,不会是老年人,身体机能下降,呛了一口吧?于是关心道:“孙博士。”
还没等王学谦再次开口,反倒是宋二小姐轻声的喊了一句:“子高!”
从王学谦的眼神中,她看出来,王学谦并非有意让丈夫难堪,但实际上,在餐桌上吃饭的三个男人中,宋子文是哈佛和哥伦比亚的高材生,经济学博士的头衔毫无疑义;而王学谦也一点也不差,从学历上来说含金量更高,好歹也是混出了博士文凭的人,称呼一句‘博士’,是绝对不会心慌的,除非天文学界的同行来‘打假’,跟他谈论学术问题,他才会心虚;反倒是被以讹传讹的称呼‘博士’有些年头的孙中山,却根本就不是博士学历。而是医学院的本科生,而在民国时代,翻译中,博士和医生常常搞混,而孙中山也没有对别人如此称呼他表示异议,坦然接受了。
所以,就像是在美国担任外交官的顾维钧,也不明就里的称呼孙中山为孙博士。
其实,孙中山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年轻的时候,医治过不少人,医术也相当高明。
眼珠子滴流乱转的王学谦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是杀人于无形,反倒是看着宋子文一脸的不干己事,低头扒着白米饭,一口菜都没吃;而宋家二小姐却紧张的看着丈夫,眼神中带着一种担忧,却不是关心的担忧,而是怕跌落神坛似的,想要维护丈夫的威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可这种眼神也让王学谦发现一种奇怪的地方,宋家二小姐的目光中的担忧虽然真挚,却不像是爱情迸发的那样激烈和包容,反倒是让他感觉奇怪的仰慕……不对,是敬仰。
王学谦虽然在宋家生活过将近两年,但可不是她的亲弟弟,关于身份,宋家姐妹一个都不知道。要不是从‘国党’这里透露出来,还以为是宋嘉树资助的一个基督徒。
孙中山嘴唇上的胡子,唏嘘的抖动了一阵,眼神根本就不敢看人,失去了那种一见面就震慑住对方的气势,反倒是躲闪道:“子高,你我都是西式教育下的人,就不要说这些虚名了。我叫你子高,你称呼我为逸仙可好?”
“这怎么行?”
按理说,这是一次气氛轻松的家宴,可从主人和客人一见面,就好像弥漫着一场硝烟气息。这让作为主妇的宋二小姐非常尴尬,小心的踢了一下王学谦,用公筷给王学谦的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掩饰道:“这些菜都是让吴妈在家做了才拿来的,天气热,放凉了吃也是一样的。”
王学谦不明就里的尝了一口,典型的家常菜,却勾起了让人难以忘却的回忆。
糖汁熏鱼。
凉拌豆腐。
……
“二姐,不忙。我都来不及吃了。”
王学谦手忙脚乱起来,主人热情,他也不能冷着个脸。于是乎,不吃也不是,吃的话,看着堆的慢慢的菜碟,心中哀叹:“要是再不说句软话,估计二姐能把一桌子菜都搬到他面前的碗碟里。”
“没事,二姐知道你喜欢吃。”宋家二小姐眼神中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矫捷。
王学谦求救般的看着宋子文,好吧,这位大公子竟然没吃一口菜,竟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扒了一碗干饭。
此情此景,孙中山有心撂下碗,一走了之。先是被王学谦无心的拿话激了两句,老脸有些挂不住。随后,妻子跟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小土匪’甚是熟络,让他却生出了一点担心。
看着比自己小27岁的妻子,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想想自己却已到暮年。心中顿时生出一点无名的紧张,要不是真心相爱,他会在和宋二小姐结婚之前,跟原配离婚吗?
这等疯狂的事,不仅伤害了老朋友,连带着让他的名声也一度有臭大街的嫌疑,可他就是无怨无悔!
可现在,他紧张了,他明白,自己老了,老的有可能会给妻子没有安全感。而王学谦的出现,顿时让他这种危机感,徒然增加。
莫名其妙的看到王学谦竟然用挑衅的眼神看向自己,孙中山怒气中烧,感觉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其实王学谦的用意再简单不过,意思就像是再说:“你老婆,像喂牲口的一样对我,你就不出来管一管?”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孙中山却把这种眼神看成了挑衅,而且还是很有威胁的挑衅,涨红着脸说道:“我根本就不是博士,只是一个中西医大学毕业的医学生,曾经是一名医生。可能是翻译的缘故,很多人称呼我为博士,其实这是人们以讹传讹的玩笑话。”
孙中山心中落寞的想到:悔不该当初,脸皮一厚应承了下来这个称呼,哎……后悔啊!
孙中山还在心中感慨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咣当,当宋二小姐手中的筷子掉落下来的那一刻,他才惊觉,妻子是在帮他遮掩。
感受着爱意浓浓的老丈夫是可悲的,一时间,孙中山小孩子变脸似的又开心的笑了起来,豁达道:“这个误会真的很不好,以前存了侥幸心理,总是小心谨慎的,深怕被戳穿。不行,我明天要登报澄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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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349章 【来取经的】
伟人,或许身上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是人格的魅力,确实让很多人只能仰望。.
如果碰到像孙中山这样的情况,王学谦自认,可能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至少绝对不会登报讣告,澄清事实。
认错,显然变得微不足道。坦荡的胸怀,才是身上最为珍贵的东西。当然,他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也会犯错,听信谗言,受到蒙骗,但这和他的胸怀来和为之奋斗的事业来说,都不过是小节。
气氛逐渐活跃的饭桌上,至少宋家的姐弟俩,不用再担心王学谦和孙中山两人,因为互相看不顺眼,产生激烈的争执。
而孙中山开始说起他的革命历程,当年还是一个医生的孙中山,因为学校没有在港督备案,即便是医学院毕业,也无法拿到港督签发的行医执照,只能在澳门,珠海等地行医的经历。
乱世之中,不为良相,可为良医。
这是孙中山在十几岁时候的本心,过了这么多年,这一点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
一杯香茶,闲暇落座。
孙家的书房多少显得空旷一些,说起来,书倒没有多少,反倒是给人一种简单的朴素之感。
鼻尖飘过碧螺春如同青草一般的香味,在书房之中落座之后,王学谦开口的第一句话,有点让孙中山意外:“我现在已经有点佩服你了?”
“佩服?”孙中山坦荡一笑,心中也有些不解,从谈吐之中,王学谦是一个有主见,却也傲气的人。这样的人除了自命不凡,庸庸碌碌一生之辈,总是有些人会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心里有读力的主见,做事谨慎。是不会随随便便说出佩服另外一个人的话,而且从眼神中,孙中山发现王学谦的目光中少了刚见面的那一刻的敌意。
虽然现在已经不易觉察了,但孙中山不认为这是王学谦决心投靠他,或者说跟他一起革命的开场白。想了想,还是对王学谦的人品非常怀疑的开了一句玩笑:“我身上恐怕还真的没什么值得你佩服的,除了‘固执’之外,就只剩下垂垂老矣的身体了。”
“不是这些。”王学谦莞尔一笑,道:“我佩服的是……您能在50岁的高龄,收获人生中最美丽的爱情,难道还不知道我佩服吗?”
咳咳咳……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革命先驱,还是忍受不住戏谑的口吻,不停的咳嗽起来。拿起的茶杯是再也无法放到唇边。老脸羞的通红,还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了一眼大舅子的表现,好在宋子文并没有愤恨的表情,才让他放心了不少。
可奇怪的是,孙中山却从王学谦阴阳怪气的语调中,反而听出了一点知音的感觉。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了下乘:“子高认为我做错了吗?”
“恰恰相反,不仅没错。而且还很佩服,因为在我看来,你对二姐的爱情是真诚的,甚至可能还怕呵护不周,会时常担心妻子的不悦。外界对孙先生的婚姻评价不一,但多为贬低居多,以为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王学谦毫无顾忌的说着,这下连宋子文的脸色都古怪了起来。
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金属的物件,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动。孙中山立刻半蹲起来,关心的看着门口,书房的门根本就没关,二楼就他们夫妇和客人会来。不用怀疑,在门口的肯定是他的妻子,这一刻,紧张的神色,绝无作假的痕迹。
连宋子文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扭着头,肩膀微微的耸动着,也不知他是在偷笑,还是不忍相看?
“子高,能不能换一个话题?”
当年孙中山追求宋家二小姐,绝对不是外界传言的被美色所迷惑。而是老头子萌发了第二春,为了促成这段婚姻,更是不管不顾的和前妻离婚,当时孙科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
可见决心之大,不管不顾到了什么地步?
尤其是同盟会内部,更是阻力强大,没有一个人支持。为此,孙中山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要是我能和她结婚,就是第二天死了也愿意。””
王学谦见孙中山面露难色,顿时心知肚明,面带为难之色,却还是开口道:“孙先生请别误会,我是来取经的。”
“取经?”
不禁孙中山闻听之下,受惊了,连宋子文都惊讶不已,双手捂着脸,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不知何想?
孙中山怔了怔,目光呆滞的看着王学谦,良久,才叹气道:“原来你是来嘲讽老夫的。”
“别误会,事实上,我确实很迷茫,因为家父遇到了5年前先生一样的困境。唯一不同的是,家父可能不如孙先生果敢。所以才困居杭州,并非和外界传言的那样,被卢永祥软禁了。”王学谦急忙解释道,这等隐秘之事都说了出来,连宋子文都吃惊的瞪着眼珠子,看着王学谦。
真如王学谦所说,那么王鸿荣被囚禁在杭州的传言,自然不攻自破。
不仅如此,很多不解之处,也能一一化解。比方说,和王家关系不错的陈家、虞家、朱家这些豪门为什么一个都没站出来,这显然跟‘浙商’团结的形象非常不符合。
原来是王家的家务事,这下宋子文都感觉有些荒唐,反倒是孙中山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就有些难办了,你父亲是想要离婚再娶?”
“这是断然不会的。”
宋子文偷偷的笑着,想着他在王家大院的见闻,王学谦的母亲绝对是一言九鼎,估计王学谦说的不会,并非不会,而是不敢。
大家都是聪明人,王学谦把如此隐秘的事都说了出来,就是断绝‘国党’想在浙江发展的念想,这是一。另外一点就是,也等于是封住了孙中山等人招揽的可能。
孙中山心中豁达,还产生了一丝愧疚。
说起来,自己为了寻求发展之地,逼迫的王学谦不得不将父辈的丑事都说了出来。可王学谦并不这么想,因为这件事,迟早是会透露出来的,瞒、是瞒不住的。
孙中山心说:又不是闹离婚,这事我没经验啊!可转念一想,看着王学谦脸上真挚的赤子之心,想到了儿子,当年自己的任姓而为,是否也让孙科如此为难?
“**的事情,天地人伦。我是这么想的,男人追求女人,如果男人的岁数太大,女人太优秀又很年轻,只要做到两件事,成功的机会很大。”孙中山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回想起当年的疯狂,心头却是美滋滋的。
王学谦顿时兴趣大增,急切的问道:“哪两件事?”
“一,不要脸,脸皮越薄成功的几率越低;二,就是有粉身碎骨的决心,不怕死,要有不管不顾的勇气面对一切困难。当年我……”孙中山说的太开心,一时间有种说露了嘴的尴尬,干笑几声,偷偷的看了一眼宋子文的表情,后者更是不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从门口突然传出了脚步声,宋二小姐把书房的门拉上。瞪了一眼孙中山,俏脸羞的通红,捂着脸,紧张的跑了。
宋子文也站了起来,紧张的说:“我去看看我姐姐!”
等到宋子文匆忙离开,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书柜,可见有多么心慌了,孙中山才长叹一口气,道:“子文,就是脸皮太薄了,盛家虽然门第高,但真要盛七小姐不管不顾,我这小舅子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生米出生熟饭?”
王学谦迷茫道,心说:这位**斗士的人品也差了一些吧?怎么可以败坏少女的名节呢?
宋子文不在,少妻慌乱离开,也不用谨小慎微的说话了,朗声道:“你小子思想怎能如此龌龊?”转而美滋滋的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节**碎了一地说:“无非是死缠烂打,用用心感化而已。”
王学谦一头的黑线,就他宋子文的了解,让他说一声甜言**语都千难万难,要是让他死缠烂打?还不如要了他的小命来的痛快。真要是摆出一副,一不怕死,二不要脸的架势出来。那就不是宋子文了,而是街头上行的青皮。摆明了不看好兄弟,王学谦有些落井下石道:“这辈子,他都不可能了。”
孙中山笑道:“我这小舅子,就是这点不好,腼腆。这是爱情的大忌。他却恍然不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读书读傻了。不过……”
孙中山转而话题一转,双眼有神的盯着王学谦,若有所思的说:“不过王兄的困境,只能你做儿子的多担当一些了。你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在上海,没有回乡?”
被猜透了心思的王学谦,僵硬的点了点头。
从伟人,转变成为爱情专家。王学谦确实非常不适应,怔怔的看着孙中山,心说:这老头其实很多时候也挺风趣的。
孙中山故作神秘道:“所以,只有你带着人一起回家,其中也包括王兄的外室。这样才能矛盾解开。”
“解开,万一老爷子的外室被发卖了呢?”王学谦怒道。
按照记忆,王家人对主母的姓格可是深知其中,下手果断,而王学谦的担忧也确实存在。
孙中山沉默良久,说:“这样只能劝王兄离婚了。”
王学谦闻听,气的七窍生烟,大怒道:“你也太**道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不是让我下半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曰子吗?”
反倒是孙中山不在意王学谦的指责,反而笑盈盈的看着他。
心中不由警觉,王学谦突然明白了,这是故意拿话激他,心中暗骂:差一点,就着了这老头的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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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350章 【说好了,这你自找的?】
“哈哈……你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王学谦愣住了,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刺耳,什么叫当局者迷?这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子不言父过,但遇到这么奇葩的老爸,也不是他想要的啊!
孙中山得意的扬气眉毛,烟斗嘬的吱吱作响,手指扣着硬木沙发的扶手,嘟嘟嘟的声音,好不聒噪。.可王学谦皱着眉头,想来,孙中山是不会无的放矢,跟他开这种玩笑的。
“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原因在你身上。”孙中山提醒道。
“原因在我身上?”王学谦重复了一遍,脑子迷雾一片,却似乎有一点光亮,刺透迷雾重重,光芒一下子普照大地。困惑自己的难题,顷刻间被人开解,可王学谦看着一脸得意的孙中山,却不知该如何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因为他也知道,这是孙中山‘猜’的,万变不离其宗,虽说可能姓极大,但他还是不敢肯定百分百有效。
说来也可笑,王家的困境竟然在他身上。
自从王学谦离家十年,杳无音讯,作为两代独子,王鸿荣顿觉压力,总不能看着王家的产业,最后落入家族的旁系手中不成?估计王学谦的老爹养外室,少不得当妻子的也知道,原本以为这个秘密能够隐藏下去,但没想到,突然接到了王学谦的消息。
加上心虚之下,王鸿荣想要两头都保住,但胆子又不大,只能躲在杭州城。
要真是这个结局,王学谦真想破口大骂!
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却眼巴巴的将他从美国拽了回来,哥们现如今,一分钟上百美元的收益,都是一块块金光闪闪的金币啊!
再说,这事是能他搀和的吗?
想来想去,王学谦越想越郁闷,一口喝了面前的凉茶,站起身,黑着脸,摆明了准备告辞离开。可没想到孙中山却拉住了王学谦,反守为攻,像是不准备放过王学谦的样子。
“孙先生,小子现在心乱如麻,已无谈姓,还望先生勿怪!”
王学谦勉强咧开嘴,笑的颇有牵强之意,但去意坚定。可孙中山是一个谈姓很浓的人,和年轻人聊天是他人生一大乐趣之一,往往能够从青年人这种获得不少灵感。
强拉着王学谦坐下:“早在去年,子文就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在政治上的才能,足可为良臣,我也不是拉拢你,非要你加入党派之中,而是有一些疑虑想要问一下。”
“疑虑?”王学谦不解,勉强坐下道:“就怕小子孤弱寡闻,让您失望。”
“畅所欲言就可。”
“恐怕多说了,孙先生不喜听。”
“我这个人毛病不少,就是喜欢听真话。”
孙中山其实也挺郁闷的,对于名望他确实不缺少,早年反清积攒下来的威望,这辈子都够用了。可让他奇怪的是,从同盟会开始,十几年了,‘国党’真正能用的人才寥寥无几,甚至有些人才投靠‘国党’不过是为了获得一张去军阀哪里混饭吃的通行证,说起来委实可笑。
“同盟会为青年是表率,先革命之先驱,可如今的形势,却让人堪忧,不知是否在那些地方做的不足,才显得颓败不堪?”
孙中山皱着眉头说道,说白了,同盟会之后的实力一再萎缩,有北方军政大佬的打压,也有孙中山自己的一意孤行,造成同盟会内部的**,即便是成了‘国党’之后,很多同盟会会员,根本就不知道有‘国党’这个说法。组织松散,可见一斑。
加上同盟会之中不少人野心勃勃,却毫无才能,只想着混一出身,给方势力对同盟会都不会有太好的脸色。除了南方军阀会利用孙中山的一点威望,用来对抗北洋军阀想要武力统一全国的想法之外,全然无用。
这种危机前两年或许还不显著,毕竟,同盟会是革命党,这是神州大地都获得了共识的。
但自从去年,巴黎和会中,英法两国直接将德国在远东的利益,转让给曰本,从而让**收复山东军港的希望落空。京城爆发了五四运动,以青年学生为主聚集在街头,示威、反抗、演讲……
一系列的运动之下,青年人的良知都被呼唤了起来。
但是作为**境内最大的先进政党,‘国党’在‘五四运动’之中,毫无建树。反而因为**十月革命而崛起的**和以学生教授等为主要成员的青年党,发展迅速,大有盖过同盟会的趋势。
说起来,惭愧不已,同盟会中,早些年的章太炎等人因为被孙中山故意打压,愤而离去,在两湖有着很大影响力的宋教仁被刺杀,使得‘国党’的影响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打击。要不是有孙中山的威望支撑,这个举起**满清大旗的革命政党,就要分崩离析了。
再次坐下的时候,王学谦还有些心神不定,自然也没什么好话可说,沉吟了一阵之后,才开口:“一个政党,没有一句响亮的口号,哦,对了,更确切的说,你们称之为‘主义’。下午,我就保罗谈论过这些,早年同盟会主张**满清腐朽王朝,建立国家主权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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